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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血飄香

作者:黃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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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甘作護花人

第八回 甘作護花人

箭發如流星,那隻山雞飛出了數丈,還是逃不過厄運,被箭穿進了咽喉。
秋雁驚訝道:「那到底是什麼秘密,天地會不惜殺人滅口?」
秋雁道:「他們真的志在天下?」
前奔不遠,遠遠一群山雞、野兔向這邊飛走過來,秋雁回顧常護花,忽然道:「我爹爹又在生氣了。」
先從伍秋雁著手也好。
秋雁轉嗔為笑道:「聽說你有一座萬花山莊,那裡真的有一萬種花那麼多?」
秋雁輕叱道:「誰要你來饒舌?」
秋雁道:「我看你也只是像一個紈絝子弟。」
常護花道:「他因為當我是朋友,相信我能夠好好處理這件事,才托朋友告訴我,在我知道之前,他已經給天地會的人殺掉了。」
秋雁道:「聽爹爹說,當今天子是一個很昏庸的人,果然是真的,難怪天下亂成這樣子,也難怪爹爹要退出朝廷了。」
他離開伍鳳樓現在置身的地方仍然有一段距離,但卻是伍鳳樓平日所必經的地方。
常護花一攤手,道:「我可不懂得起死回生之術,姑娘難道不覺得太不講理?」
那也是他唯一的運動,據說他是要借它來消除身上多餘的肌肉,但到現在為止,非獨不見效,而且還有更肥胖的趨勢。
「你敢?」秋雁勃然大怒。
五箭無一落空,盡將剩下的那四隻山雞野兔先後射殺,竟都是穿進它們的雙睛。
秋雁脫口道:「這怎成,他們怎能夠這樣做?難道不怕罪發抄斬?」
秋雁接道:「我爺爺是一個好官,也因此開罪了不少權貴,也因為上疏勸諫,忠言逆耳,被那個糊塗皇帝罷黜。」
「不錯,你若是不相信,隨便往來路上找個人一問,看這可是無主之所?」
常護花道:「那送給你們就是了。」
常護花道:「難怪都有些呆呆的,看來總覺得有些不一樣。」
常護花道:「是真的,而且已經大有成績。」
常護花搖頭道:「我見過的女孩子中,妳是比較好的了。」
常護花接道:「我給你射了九箭,這口怒氣也總該下了。」
「那舒服得多了。」
常護花完全沒有選擇的餘地,而即使他不做這件事,伍鳳樓的秘密又能夠維持多久?
晨獵是伍鳳樓的習慣,風雨不改,晨獵的路線也是,兩年來一直都沒有出過亂子,也所以,伍鳳樓一直都沒有改變。
沒有人敢肯定,也沒有人敢妄動,敢作聲,看著伍鳳樓將雕弓放下,才鬆過一口氣。
秋雁冷笑道:「原來你仗著有官府撐腰,好,我們就將你在這兒射殺,看看那些做官的又能怎麼樣?」
秋雁勒住了坐騎,道:「你一定要相信,我是說真的,也是認真的。」
常護花道:「小孩子一般都是很受寵,所以很多都給寵壞了。」
他也原就是世家子弟,經過這一番裝扮,更顯得高貴瀟灑,卻沒有一般世家子弟那種浮誇。
常護花亦自一怔,道:「你知道我?」
今天卻例外,未出莊門他便已發呆,一直到現在。
「住口!」秋雁的怒氣又湧上來,道:「除非你將那一狼一雞還給我們活的,否則今日你休想離開這裡。」
所以每當有人提及這件事,伍鳳樓就顯得很感慨,他一向都不會承認自己失敗,只有這件事是例外。
「對不起?你說得倒是輕鬆。」秋雁冷笑道:「一聲對不起就算了?有這麼簡單。」
「要不要看看他是怎樣子射獵?」
秋雁道:「但在馬上要將它們射個正著,可也不容易。」
四個丫鬟又嚇一跳,秋雁更怒,連珠箭發,九箭連環,急射向常護花胸膛。
天剛亮不久,伍鳳樓便已離開了他那幢莊院和_圖_書,坐上了一座華麗的肩輿,開始他每一天第一件要做的事——打獵。
那支羽箭上繫著一個小小的金鈴,一離弦,立即發出了一陣清脆悅耳的鈴聲。
秋雁叱道:「那還不拔劍?」
秋雁道:「你不用狡辯,我看出你是不相信。」
肩輿由十六個大漢分成兩組輪流來扛,無論什麼時候都能夠保持平穩。
秋雁喝道:「你們沒聽到我的話?」
常護花道:「只要是走江湖的人,相信沒有一個不知道天地會。」
秋雁道:「花開的時候,一定很美麗的了,什麼時候我可以到你那兒看看?」
秋雁一怔道:「除非你能夠再接下我雙刀。」她的口氣已沒有那麼兇狠,就連她自己也覺得奇怪,那滿腔怒氣怎會一下子散去。
是不是那些山雞、野兔驚擾了他的思潮,所以他才射出這五箭?
常護花輕「哦」一聲道:「姑娘沒有看錯吧。」接從箭壺抽出另一支箭拋向秋雁。
常護花道:「我有一個江湖朋友,無意中知道了天地會的一些秘密,而他又將那些秘密告訴了我。」
幾個僕人從遠遠的將兩隻山雞,三隻野兔向這邊趕來,看見伍鳳樓沒有將弓箭取在手,忙自停下來。
也所以那座肩輿弄得非常舒適,伍鳳樓平日必須用的東西大都可以隨手拈來。
常護花道:「以我所知,常護花只有一個,你若不相信,我也沒辦法,這裡又沒有認識我的人在場,要解釋也解釋不來。」
常護花搖頭道:「你用雙刀,我卻用九支箭,可是九對一」
常護花道:「看你說得這麼認真,只怕是真的,好,那算我誤入了你們的地方,對不起……」
「那一個跟你說笑。」
「那是對別人,從來他都不會生我的氣,相反的,只有我生氣的份兒。」
秋雁嬌叱怒道:「先給我射倒他那匹馬。」
常護花輕「哦」一聲,秋雁接道:「那群山雞、野兔是下人趕去給我爹爹獵殺的,現在給趕回來了,也就是說我爹爹心情很不好,下人不敢去驚擾他。」
「奪」的一聲,那條狼被箭上的餘力撞出了三尺,倒於草叢中,秋雁那支箭一寸之差落空,射在草地上。
這是龍飛的人平日觀察所得。
秋雁接在手中,一看便知道不是,仍道:「我可不相信,你已經得到我爹爹的准許用這種箭?」
常護花道:「不服也不成,那現在我大概可以走了。」
「大家不是說好了……」
秋雁霍地收力,惱道:「你這是怎的,說好了用九支箭來接我雙刀……」
「爹——」秋雁脫口一聲,轉身望去,一瞥之下,俏臉一紅,手一緊,「希聿聿」馬嘶聲中,勒住了坐騎。
常護花道:「這也是,令尊也都是每天策馬射獵?」
「也不怎樣,只要你侍候我打獵,到我叫你走,你才可以走。」秋雁並不像說笑。
常護花一聲微喟,道:「不是說好了射馬的,怎麼竟向人射來了?」
紅衣少女竟是追著一條狼,那條狼已經被嚇得要發瘋,只顧往前奔,箭也似的飛快。
秋雁緊追在後,刀花飛滾,卻都是差那麼一點兒,砍不著常護花。
「你敢輕視我?」秋雁又怒了。
秋雁怒道:「這裡只有我爹用那種箭,也從來不許別人用,你準是偷來的。」
秋雁一怔,瞪大了眼睛,道:「你就是常護花?」
常護花道:「就用這九支箭好了。」
秋雁一笑,一個丫鬟插口道:「這也是你的福氣,我家小姐從來都不會讓一個男人跟著她到處跑的。」
「城裡來的。」
說著常護花取過另一支箭,變弓搭箭,瞄準了那邊一隻山雞和圖書
秋雁道:「怎麼了!你不敢見他?」一頓,將坐騎一勒,面對常護花道:「不是說,你要去看看他是怎樣子打獵的?」
秋雁道:「你還沒有告訴我,是什麼事開罪了他們?儘管他們怎樣兇惡,大概也不會胡亂去殺人放火?」
秋雁氣得說不出話來,旁邊一個環丫忍不住插口道:「你這個人真是——」
一隻山雞慌亂中從伍鳳樓面前飛過,伍鳳樓呆滯的目光突然變得靈活,左手取過身旁的雕弓,右手接取過箭壺中的一支羽箭。
她方才說得雖兇,實在不過要對方求饒,現在雖然怒在上頭,也仍只是要殺常護花的坐騎,可見得心地並不太壞。
秋雁道:「可以這樣說。」接又補充道:「那其實是附近的獵戶抓來賣給我們,養在一個地方每天早上趕出來。」
常護花拂曉便已到來,一身錦衣,裝飾華麗,騎的是一匹駿馬,也一樣經過刻意的裝飾,鞍旁掛著的弓箭比伍鳳樓所用的還要名貴,他平日用的那柄劍原就是鑲嵌著七色寶石明珠,價值不菲!
「無論如何,這總比要我將那一狼一雞起死回生容易。」常護花顯得有些無可奈何。
常護花笑笑道:「那我現在還是開溜為妙。」
秋雁的眼神始終是那麼清朗明亮,常護花自信絕對不會看錯,心中那一份不安的感覺也就更濃了。
有生以來,常護花還是第一次面對這種問題,所以他實在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才好。
秋雁道:「朝中大臣怎樣,難道一些對策也沒有?」
常護花笑道:「大雕我也射過,那不過一隻山雞而已,如何不敢?」手一鬆,「颼」一箭射出去,正中那隻山雞。
常護花道:「就是華佗、扁鵲再生,也活不了它們,姑娘你這是說笑?」
根據龍飛的人觀察所得,伍鳳樓每天這個時候應該到這個地方的了,可是常護花現在連那頂肩輿的影子也沒有看見。
常護花目光及處,抽出了第一支箭,那支箭的杆上也擊著響鈴,他知道那個紅衣少女絕無疑問就是伍鳳樓最疼愛的女兒秋雁。
常護花淡然一笑,秋雁看著他,喃喃道:「敗在你手下,也是應該的。」
她的神情變化語氣,完全是不知情的樣子,常護花一直在留意她,也完全沒有感到她有說謊的感覺。
常護花也在打量秋雁,四目交投,秋雁不由心一跳,嘴巴卻仍然很硬,道:「怎麼樣?」
風吹逝,蹄聲便消失,但很快又遙遙傳來,常護花縱目望去,只見山雞、野兔狂飛亂奔,林木中草浪一閃,五騎如飛衝出。當先一騎是一個紅衣少女,看來不過十七、八年紀,彎弓搭箭,策馬如飛,一襲紅色的披風獵然迎風飛展,英姿颯颯。
常護花怔住,秋雁道:「你現在非獨接不下,而且還服輸。」
「什麼都讓你說光了。」秋雁接一聲道:「看刀!」凌空從馬鞍上拔起來,雙刀直斬向常護花的雙肩。
常護花還記得他並沒有答應過秋雁。
秋雁笑笑道:「他就在前面不遠。」
秋雁道:「我只是這樣說,其實我還是相信的,你若不是常護花,也沒有那麼好的武功。」
這與事實完全兩回事,常護花亦只好笑了一笑,這一次秋雁卻看在眼內,道:「你笑?你不相信?」
她的笑聲看來是那麼開心,常護花看在眼內,心頭不由得一凜,這個女孩子雖然有些刁鑽,但顯然入世未深。
「來這裡打獵?」秋雁上下打量常護花。
雙騎過處,衝開了層層草浪。
那四個丫鬟殺人雖不敢,殺馬卻毫不猶豫,一齊放手,箭射向那匹馬。
常護花空著雙手,嘆了m.hetubook.com.com一口氣,道:「你的刀法好,我連箭也抓不住,這有什麼辦法?」
他的箭法很好,從不落空,但從來不會射出超過三支箭,大多的時間他都是在肩輿上發呆,在他發呆的時候,他的手下絕不敢驚擾他,而他大多數的事情也都是在肩輿上解決。
常護花道:「怎麼沒有人跟我說。」
是因為對方敏捷的身手還是對方那種不卑不亢的態度?秋雁雙刀出鞘,仍然想不通,也到現在她才留心看清楚眼前這個人。
這她才發覺,之前她還沒有遇過一個這樣瀟灑英俊的人,卻也從來沒有一個人像這個人這樣害得她不知所措。
那些僕人看在眼內,無不心驚肉跳,根據他們的經驗,伍鳳樓心情越惡劣,箭也射得越準,而且惡毒。
伍秋雁沒有發現常護花,看準了那條狼,嬌叱一聲,一箭射出。
秋雁道:「只要你有本領,將這附近的獵物射光了,也沒有人理會你。」
常護花道:「妳不知道我那座萬花山莊已經給燒掉了。」
秋雁道:「你總不會否認,你是在我們的地方射死了那條狼,那隻山雞。」
常護花應聲一笑,催騎走過來,秋雁的臉又一紅,這一次,卻是由於心中的怒意,隨即嬌叱道:「誰叫你用那種箭?」
「誰承認?」秋雁嚷起來,道:「還呆著幹什麼,來,我們那邊去。」
常護花笑道:「笑,一向是友善的表示。」
常護花只是道:「是麼?」
那些野兔、山雞繼續往前奔,奔不了多遠,又給另一面的僕人趕回來。
常護花道:「你以為我是在說笑?」
「是你的仇人?」
「連天地會你也不知道?」常護花試探著反問。
「這倒是簡單。」常護花笑笑道:「反正也閒著無事。」
跟在紅衣少女身後的是四個藍衣丫鬟裝束的少女,鞍旁也掛著劍,各執弓箭。
秋雁不服氣地道:「那裡不像了?」
「膽大包天——」丫鬟杏眼圓睜。
常護花道:「這麼一個地方,竟然有這麼多山雞、野兔,倒是一件奇怪的事,莫非是你們自家養的麼?」
常護花道:「什麼時候也不可以。」
常護花道:「姑娘到底要我怎樣?」
他終於聽到了馬蹄聲。
常護花道:「他們已經分成了兩派,其中一派已經與天地會混在一起。」
常護花道:「一言為定。」探手從箭壺抽出了一支箭。
「好啊,還說得這麼慷慨,倒像幫了我們很大的忙,要不要我向你道謝。」
一陣雜亂的馬蹄聲,並不是來自伍鳳樓來的方向,而是由山林那邊隨風吹過來的。
常護花卻道:「妳確實不像是個跑江湖的。」
常護花道:「我若不是江湖人,萬花山莊也不會給天地會燒掉。」
「荒郊野嶺,難道竟是有主人的?」
常護花道:「你還未告訴我,叫什麼名字。」
一個丫鬟忙自上前,道:「小姐,這……這……」
「看來看去你也不像是一個紈絝子弟,倒像一個超脫不群膽大勇敢的王孫公子,要兩個隨從侍候你,反倒不倫不類。」長風所以只叫常護花一個人動身。
秋雁一心要搶在常護花之前,策馬如飛,常護花也不與她較量,卻追得很緊,始終保存固定的距離。
常護花道:「即使沒有,也很接近的了。」
「誰希罕你的錢?」
常護花笑道:「那裡都不像,只要是江湖人,一眼便瞧出來。」
常護花已嗅到伍鳳樓這一片草原的清新空氣,只是還沒有看見伍鳳樓,也沒有欣賞到伍鳳樓那種既準且狠的箭術。
常護花反問道:和圖書「令尊是哪一位?」
常護花道:「那條狼,那隻山雞,不成也是你們養的?」
秋雁道:「可不得半途偷走。」
「不是說,他的心情現在很不好?」
秋雁又問道:「走江湖真的危險?」
時間在靜寂中消逝。
常護花道:「若只是一兩個人當然害怕,但人數接近一半,已成了一股龐大的勢力,沒有足夠的證據,即使當今天子,相信也不敢隨便動他們任何一人。」
四個丫鬟不敢作聲,一齊彎弓搭箭,向著常護花,秋雁接道:「你說,到底還不還?」
秋雁一怔,道:「原來你不是我爹爹的朋友,你說,你是哪兒來的?」
常護花解釋道:「也許這年頭的好官實在太少了,而我一向是一個相信事實的人。」
常護花雙手接一揮,四箭飛回,不偏不倚,都落在那四個丫鬟的箭壺中。
「你這是說我?」秋雁緊緊盯著常護花。
常護花接問道:「一會打獵,射著什麼大概不用我賠錢的了?」
「秋雁,伍秋雁。」秋雁隨即策馬奔出,常護花一帶韁繩,緊追在秋雁身後,那四個丫鬟亦一齊一聲喝叱,催騎追上。
常護花怔在那裡,接而發出會心的微笑,伍鳳樓就正如其他一般的父親一樣,對自己的女兒,怎也要保持他們良好的印象,儘管做了多大的壞事,也瞞著不讓女兒知道。
常護花苦笑,秋雁對於江湖上的事情,知道得實在少得可憐,到現在為止,他也仍然未瞧出秋雁是不是在說謊。
丫鬟一伸舌頭,不笑不語。
秋雁驚訝的睜得大眼睛,道:「鐵御使,他們怎敢做這種事情?難道就不怕朝廷圍剿他們?」」
平日伍鳳樓大都是射出了第一箭之後才開始發呆,據他說,經過適當的運動之後,一個人的腦袋就會變得更靈活。
「小心眼。」秋雁這句話出口,先自笑出來。
常護花道:「天地會之所以為天地會,是因為他們的目的在傾覆天下,大有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氣概,那一次,他們是要謀刺當朝的鐵御使。」
「對,我們不是說好,你接下我這雙刀我一口怒氣才下?」
鈴聲即時響徹長空,一支箭同時向那條狼射去,後發先至射在那條狼的頸上。
秋雁道:「憑你這身手,你要走誰還攔阻住了。」一頓卻又道:「但我看你也不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
「那姑娘的意思……」
秋雁道:「看來,我真的要說服爹爹,到江湖上走走的了。」
秋雁接問道:「你真的就是那個常護花?」
常護花故意道:「這是你說的,不要說過作罷。」
「一會?」常護花有些詫異。
話說完,秋雁連環九箭已盡落在他的雙手中,就是秋雁也看不出他怎樣接的,那四個丫鬟更不由目瞪口呆。
常護花道:「真是怎樣?」
「那有這麼容易?」
策騎站在那兒的並不是伍鳳樓。
「可以這樣說。」常護花看著秋雁道:「那只是天地會的人。」
伍鳳樓怎會有一個這樣的女兒?
「不成!」秋雁隨即一聲失笑道:「其實你也是對的,你又不認識我爹爹,一定要你相信,無疑有些過份,可是,我爹爹真的是一個好官,而且很喜歡結交江湖豪傑,一會你就知道是否是確實的了。」
常護花道:「到底承認是妳敗了。」
這一箭非獨射得準,而且狠辣,伍鳳樓第二箭弩接射出,跟著第三箭,第四箭,第五箭。
秋雁一怔道:「怎會這樣不小心?」
「姑娘是要我怎樣?賠錢?」
常護花笑道:「江湖兇險,能夠不走,還是不走的好。」
常護花道:「一萬兩黃金我勉強還可以拿得出來。」
m.hetubook•com•com用再聽別的,只聽秋雁這些話,已知道她對於這個父親非獨很有好感,而且引以為榮,若是一下子將那份好感完全除去,對她來說,絕無疑問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這都是無可改變的命運。
他並不著急,他已經學會了冷靜與忍耐。
他相信常護花可以應付得來,他也沒有準備與伍鳳樓正面衝突。
「舉手之勞,不用——」
「我說那條狼,那隻雞共值一萬兩黃金,你也準備賠的了?」
他獵的一向都是小獵物,也都是由他的手下趕到他附近,他唯一要做的事情,其實就是彎弓搭箭,看準了一箭射出去。
秋雁轉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這樣你們也還不滿意,不成要拿我去見官?」常護花笑了笑道:「不說這附近的大小官員都要賣我家的賬,便是不賣,還不是賠錢了事,何必鬧上公堂?」
常護花雙手一合,隨即將那些箭往箭壺插去,秋雁雙刀不由截向箭壺,可是始終截不住,「叮叮叮……」九響,九支箭先後插了下去。
秋雁道:「你那位朋友這是存心害苦你的了。」
秋雁奇怪的看著他,一會道:「怎樣了?」
「你既然輸了,當然就得服從我的命令。」秋雁盯著常護花道:「我也不會太難為你的。」
秋雁不悅道:「原來你這樣吝惜的,只是看看又不會看壞。」
「天地會?」秋雁搖頭道:「沒聽過,是些什麼人?你怎會開罪他們?」
常護花應聲道:「好刀!」離鞍倒掠了出去,秋雁鞍上腳一點,追撲而下,她的雙刀用得實在不錯,輕功也很好。
丫鬟道:「還說這些話?」
常護花笑笑搖頭,雙手一抄,竟然將射來的四支箭抄過正著,姿勢之美妙,動作之迅速,就是秋雁也不禁為之愕然。
秋雁道:「你雖然拿得出,我可也不放在眼內。」
「我只是路經這裡。」常護花接道:「這裡的確是一個打獵的好地方。」
常護花一聽這語聲,已知道秋雁已經開始動氣,小姐脾氣又要發作,笑了笑,應道:「暫時相信成不成?」
想到竟然要利用這個胸無城府、天真可愛的女孩子,常護花不禁有些感慨,可是他已沒有選擇的餘地。
「看來我今天要脫身是沒有希望的了。」常護花一聲嘆息。
秋雁道:「聽你的口氣,天地會一定是一個龐大的組織,很可怕的了。」
「都是的,不過可不是騎在馬上,他習慣坐在肩輿上。」
一隻兔子被驚動,倉皇往前奔走,秋雁嬌叱道:「射那隻兔子!」語聲一落,秋雁一箭射出,常護花亦同時射出了一箭,這一箭,他用的力道恰到好處,與秋雁的一箭同時射到,一齊射中那隻兔子。
常護花心念一動,箭上弦,目光落在那條狼身上。
伍鳳樓隨即又陷入沉思中,扛著肩輿的八個大漢早已停下來,不敢再移動。
「算我理虧,你說這一狼一雞值多少錢,我還你們。」
秋雁道:「這麼出名的劍客,我若是也不知道,還像個跑江湖的?」
常護花道:「是別人燒的。」
常護花左四右五九支箭迎向雙刀,「叮」的一下輕響,腳步一錯,掠向秋雁的坐騎。
「常護花——」常護花沒有隱瞞。
「姑娘不是說,我不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
草叢樹木中偶然有山雞、野兔等經過,常護花沒有動它們,只是控騎徐徐踱步。
秋雁發出了一陣銀鈴似的笑聲。
常護花佯裝不懂地道:「那種箭有何不妥。」
秋雁又好氣又好笑道:「你這是服輸了?」
那隻兔子自然有丫鬟替她拾取,秋雁繼續策騎奔前,偶爾回眸笑顧常護花,笑靨美如花,嬌俏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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