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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孩子。」姜大娘伸出手來，輕撫著秋雁的頭。

那個老婦人一身白衣，瘦削得就像一支竹竿豎在那兒，臉龐更像是一個骷髏，那一臉的皺眉也就更加顯眼了。

姜大娘淡淡地道：「冷冰如又算得了什麼？」

姜大娘頷首接道：「還有一個妳是不會知道的了。」

幽靈谷主道：「當然妳也看不出我有什麼可怕之處。」她的眼一直閉著，這時候終於張開來，赫然全都是眼白，卻有如兩顆冰珠子，燈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芒，也充滿了邪惡的意味。

「在他們控制之下，生死門都是遍佈陷阱，一個不小心便得送命。」

姜大娘沒有作聲，秋雁笑了笑道：「我不會怪大娘，絕對不會。」

姜大娘只是苦笑，秋雁轉問道：「大娘，常護花是不是由這兒進去地下密室？」

秋雁雙手正要沉下拔刀，那知道幽靈谷主的玉杖卻正好斜裡將她的雙手架住，秋雁的反應也不慢，立即抬手去招架那摸向臉頰的手，幽靈谷主那條玉杖卻已經一變，越過秋雁的雙手，將秋雁的雙手壓下去。

幽靈谷主也沒有進一步的行動，收掌後退，剎那回到原來的位置。

「目迷五色，沒有了眼珠子就不會那麼容易動心，心靜自然就會細心的了。」幽靈谷主說著上前，那支玉杖有意無意指著秋雁的雙睛。

秋雁一怔，冷笑問道：「死亡是什麼滋味？」

秋雁道：「怎麼我從來沒有見過她們呢？」

姜大娘道：「那個常護花據說在江湖上很有名，龍飛定必倚為得力助手，而且深信他一定能夠成功，才會讓他進來，好像一個這樣有用的人，龍飛又豈會不為之設想？」

秋雁喃喃道：「我就是開始就知道了，還不是一樣，做女兒的難道還會幫著外人來對付自己的父親。」

姜大娘點頭道：「暗門可不是他找到的，只是我們故意讓他知道暗門的所在，讓他走進去。」

姜大娘緩緩說道：「老婢也曾到過下面幾趟，知道的雖並不多，也不用瞎摸瞎撞，但若是真的走不下去，不管老婢有什麼遭遇，妳也不得再逗留，必須立即退出來。」

秋雁以手加額，還未回答，幽靈谷主已然道：「她只是有些昏眩，伍鳳樓是這兒的主人，我總不成在他的地方殺他的人，何況是他的女兒。」

姜大娘道：「若非侯爺相助，老婢二十年前便已倒在仇人劍下，那還活到如今。」

「沒有用的，爹決定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好像這種事，就是他自己，也未必能夠改變。」

「侯爺這樣做，其實也是為了你好。」姜大娘一再嘆息，道：「知道得太多，對你並無好處！」

「男人的心意，不是女人所能夠了解的，平日他們儘管很愛護家裡的人，在外面的事情卻絕不容許家裡的人過問，而兩者之間必須有所取捨的時候，又往往以外面的事情為重。」

秋雁把頭輕搖，道：「妳若不是如此忠心，我爹爹也不會讓你看守這座佛堂。」

姜大娘連忙接口道：「小姐，這位是谷主……」

姜大娘道：「那你就別理了，一切聽從侯爺處置。」

「其中一個妳應該知道。」

幽靈hetubook.com.com谷主搖頭道：「說得倒響亮，沒有嘗試過死的滋味的人總是這樣的。」

「妳知道什麼？」秋雁的語氣充滿譏誚。

姜大娘截道：「她的武功高到什麼地步不得而知，但心狠手辣卻只怕沒有多少人比得上。」

秋雁知道她說的是那兩個有如白癡的女孩子，也聽出她說的是變成瞎子那會子的經驗，心頭已一陣寒意，竟說不出話來。

秋雁打從心底寒出來，她雖然沒有身臨戰場的經驗，從書中亦讀到戰場的殘酷，這座莊院若是被闢為戰場，不難會變成一片瓦礫，而龍飛的人有朝廷為後盾，後援源源不絕，始終會攻破這座莊院的。

秋雁急不及待自顧問道：「嘿，妳這個老婆子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在我們的莊院內？」

「爹爹說那是大人的事情，叫我不要理會。」

姜大娘淒然一笑道：「只要想想他們竟然有足夠的能力與朝廷對抗便已經清楚的了。」

就著燈長明，居高臨下望去，一個人也沒有，靜悄悄一片。

佛堂內的燈光沒有熄滅，一切與離開的時候並無不同，燈光照耀下，佛像寶相莊嚴，只是無情的眼在秋雁此時看來，更覺冷酷。

姜大娘道：「若只是那八個弟子倒是可以放心，在妳此前一次到來之前，她們已經在佛堂內伏擊常護花，如果她們對付得了常護花，常護花也根本進不了去，倒是那個幽靈谷主——」

姜大娘悲聲道：「也許你能夠勸服妳爹。」

幽靈谷主左手與之同時順頰而下，按遍了秋雁身上三十六處穴道。

秋雁道：「爹也沒有再瞞我，大概爹也知道這個時候也再瞞不下去的了。」

秋雁接道：「那你當然也希望我爹爹無災無難，好好的活下去了。」

他們沒有理會秋雁也沒有接到阻止秋雁入佛堂的命令，他們就是埋伏在佛堂暗樁內的武士。

姜大娘道：「一個瞎了眼的女人，據說是陝北幽靈谷的主人，為天地會重金聘來的。」

「谷主？什麼谷主？」秋雁心頭突然一動，道：「幽靈谷主？」

「千斤刀閘移動的聲音這樣站在這兒當然聽不到，但耳貼著附近的柱子，那些聲音便會變得較為清楚，你看老婢方才靠著柱子站著，其實就是在傾聽下面的變化。」姜大娘嘆著氣，道：「常護花若不是已經給困著，千斤刀閘不會放下來，既然放下來，便很難活命的了。」

姜大娘一見這個老婦人，臉色不由一變，倒退一步。

姜大娘嘆息道：「老婢不是不想幫助你，只是常護花既已被困在地下密室之內，所有的進出口必然已被完全封鎖，老婢縱然能夠告訴你暗門的所在，妳也進不了去。」

姜大娘道：「她們都是住在地下密室，平日絕少出來，妳當然不會見到的。」

姜大娘道：「這老婢不清楚，只是她那八個弟子，每一個都有很敏銳的聽覺，縱然是一片樹葉在一丈之外飄落，她們也能夠察覺，一棒凌空將之刺一個正著。」

姜大娘點頭道：「現在相信她們已經開始搜索了。」

姜大娘輕叱道：「噤聲——」領先拾級走了下去，秋雁亦步亦和_圖_書趨，越下去越驚奇，她在這座莊院已不是一兩天，卻是到了現在才知道這之下另有天地。

「他一定能夠。」秋雁有些兒興奮，道：「若不是才智雙全，龍飛也不會讓他一個人闖進來。」

秋雁冷笑道：「死人難道還會有什麼感覺？」

「常護花？」姜大娘目光不覺落在地上。

姜大娘道：「妳都知道了？」

「方才那些竹哨聲，就是備戰的暗號麼？」

竹哨聲一下下傳來，燈光下人影閃動，都是往莊院外院奔去，四五個錦衣武士從佛堂的院子裡奔出來，先後從秋雁身旁奔過。

姜大娘道：「那只是因為這個人還有一點小聰明，武功又很不錯，而且將他擺出來，可以轉移別人的注意，疏忽了莊院內的真正高手。」

秋雁吃一驚，道：「那機關真的有那麼厲害？」

秋雁初生之犢，仍然忍不住探頭從姜大娘身旁往那邊望去。

秋雁毫無所覺，目光呆滯，一直到姜大娘走到她身前，她才突然驚醒，抬起頭望著姜大娘道：「是妳——」

秋雁接問道：「這座莊院之內一共有多少人？」

秋雁搖頭道：「不會的，方才我在書齋那兒正遇著爹爹從暗門走上來，聽他的說話，常護花非獨沒有事，而且令他們大為煩惱。」

幽靈谷主悠然道：「我只知道自己曾經死過了一次。」

幽靈谷主笑得好像很開心，道：「好大膽的女娃子，知道我是什麼人，還能夠這樣說話的，妳是第一個。」

「老婢是什麼身分？侯爺嚴令不許洩漏的事，老婢又豈敢違命？」姜大娘垂著頭，語聲更加低沉。

秋雁道：「那最低限度，現在我心裡沒有這麼難受，一切本來是好好的，突然間一下子全都改變了……」

秋雁接道：「機智不足，龍飛也不會那麼信任他，說到武功，從冷冰如完全不是他的對手可想得知。」

「可是妳得依老婢一個要件。」

姜大娘嘆息一聲道：「那妳以為你能夠怎樣？」

秋雁一個身子搖搖欲墜，但卻沒有倒下去，姜大娘上前扶住，輕聲問道：「怎樣了？」

姜大娘不敢作聲，老婦人笑道：「很好，妳怎麼完全不害怕我？」

姜大娘輕「哦」一聲，秋雁接說道：「他是真的希望以和平的方法解決這件事的。」

「全都是。」姜大娘有意無意回顧一眼，道：「據說她們的眼睛本來沒有不妥，是幽靈谷主將她們的眼睛刺瞎，好得練習她的獨門武功。」

秋雁愣了愣，道：「大娘也不懂得控制那些機關埋伏？」

秋雁垂下頭，姜大娘隨即移步上前，也不見怎樣動作，一塊地面便給她掀起來，露出了一條暗道，秋雁跟上去，探頭望一眼，輕呼道：「這可是不簡單啊？」

姜大娘苦笑道：「這不是說廢話的時候，妳若是不答應，老婢也只好拒絕妳的要求。」

「妳是怎樣聽到的？」

「那怎麼是好？」秋雁不由站起來。

「老婢只知道其中有兩道千斤刀閘，若是不幸為千斤刀閘所困，便沒有希望的了。」姜大娘嘆了一口氣，道：「方才老婢已聽到千斤刀閘下落的聲音。」

她在佛壇前面的蒲團上坐下來，雙手https://www.hetubook.com.com捧著兩頰，呆在那裡。

姜大娘道：「非生則死，別無選擇。」語聲亦是非常低沉。

秋雁吃驚地道：「怎會這樣？」

秋雁輕吁了一口氣，道：「這可是不容易。」一頓接問道：「她們也是瞎子？」

秋雁冷笑道：「我就是看不出妳有什麼可怕。」

姜大娘搖頭，秋雁立即道：「這是我的意思，怎樣了？」

秋雁呆望著姜大娘，半晌才又問道：「大娘，妳說我現在怎樣做才是？」

「大娘，我已經決定了。」秋雁露出堅毅的神態，道：「我是怎樣的性子，妳也不是不知道……」

「那裡頭有陷阱？」

「那時候我就是知道，也無能為力的了，是不是？」秋雁苦笑了一下，轉問道：「這座莊院的秘密顯然已經被發現了，那個常護花雖然已經被困起來，並不等於這件事已經了結。」

秋雁搖頭道：「我不明白。」

秋雁道：「伍鳳樓是我爹，你呢？是誰叫妳進來的？」

姜大娘一怔，苦笑道：「若是如此，那個常護花的武功和機智，的確是高人一等，也非比尋常的了。」

她沒有說下去，秋雁看著她，沉吟著道：「大娘，妳可否讓我下密室看看？」

秋雁輕「嗯」了一聲道：「爹的確很固執。」

幽靈谷主道：「當然有。」

姜大娘搖頭道：「暗門之後都是機關埋伏，可不懂得分辨是敵是我。」

老婦人又笑了道：「伍鳳樓沒有跟妳說過我？」

竹哨聲這時候已經滅絕，周圍一片死寂，秋雁的思想卻陷入一片空白。

老婦人沒有理會秋雁，玉杖一指姜大娘道：「是伍鳳樓叫你下來的？」

秋雁又一怔，幽靈谷主接道：「她們也是死過了一次的人，你要更清楚，可以問她們。」

姜大娘道：「龍飛屬下的殺手與一般殺手並無分別，悍不畏死，冷酷無情。」

秋雁忽然想起了什麼，道：「那她們若是去搜索常護花，豈非比其他人更容易了？」

秋雁目送他們一個個去遠，不由亦有一種失落的感覺，好一會，才繼續往前行，走進佛堂內。

姜大娘道：「妳要下去看能否將常護花救出來？」

秋雁道：「爹應該知道的。」

姜大娘道：「有沒有都是一樣，龍飛若是肯定這是天地會的地方，一定會全力將之摧毀，以絕後患。」

老婦人玉杖一轉，道：「妳姓伍？」

姜大娘道：「侯爺一向很固執，與龍飛誓不兩立，這一點相信妳也很清楚的，要侯爺向龍飛降服，侯爺只怕寧可戰死。」

「那是什麼人？」秋雁追問。

秋雁立即搖頭道：「叫我看著爹爹闖禍？看著這座莊院毀滅？」

姜大娘沒有回答，那個老婦人已笑起來，笑得就像是夜梟，難聽而恐怖。

秋雁追問道：「那是什麼陷阱？」

秋雁不覺追問道：「什麼辦法？」

「一片黑暗，什麼也聽不到，看不見，只有過去的回憶，沒有將來。」幽靈谷主的語聲有如咒詛，神秘而妖異，一雙眼睛看來更邪惡。

秋雁惶然道：「我還想勸服爹爹呢……爹爹一向那麼疼我，依我……」

姜大娘接道：「時機未熟，天地會方面到時候相信wwｗ•ｈｅｔubｏｏk•coｍ.ｃom也不會全力支援，侯爺孤軍作戰，最後難免全軍覆沒。」

「妳說，只要我能夠接受，我一定答應。」

姜大娘問道：「妳真的要下去？」

「侯爺不是施恩望報的那種人，老婢這樣做，完全是出於本意，事實上除此之外，亦無棲身的地方。」

「我只是一個人，武功再好，只怕也起不了多少作用。」秋雁眉一揚，道：「那個常護花，也許能夠替我們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姜大娘被玉杖迫退，沒有再上前，怔在一旁，她大概亦知道幽靈谷主若是要殺秋雁，絕不是她所能夠阻擋。

三個人隨即從屏風後傳出，兩個十三四歲的女孩子，左右伴著一個老婦人，那兩個女孩子神態呆木，有如白癡，眼瞳彷彿籠罩著一層乳白色的霧氣。

「但當他知道我完全不知道那些事情的時候，他並沒有隱瞞，而且清楚告訴我是什麼一回事。」

秋雁突然道：「既常護花能夠闖進去，我們說不定也能夠……」

秋雁輕嘆道：「我只是擔心大娘的安全。」

姜大娘苦笑，秋雁這片刻顯然已是舒適了一些，放下手，瞪著幽靈谷主，眼神卻是驚訝多過憤怒，她一向自以為本領已練得差不多，現在才知道，在高手面前不堪一擊，雖然說，這完全是因為她沒有提防，但即使提防，也未必接得了多少招。

秋雁點頭道：「說不定常護花真的已預先作好了安排，到了約定的時候仍然不見他離開，龍飛的人就會發動攻勢，那就是常護花想到了什麼辦法，到時候只怕也沒有用處了。」

姜大娘苦笑道：「老婢雖然這一把年紀，也一樣不明白。」她顯然有感而發。

姜大娘反問道：「你見過侯爺的了？」

秋雁道：「那怎麼是好？」

姜大娘終於點頭，秋雁輕呼一聲道：「大娘，妳真好！」

姜大娘接道：「也可惜侯爺在作出決定的時候，小姐毫不知情，否則，也許能夠……」

「那必須侯爺合作。」姜大娘苦笑道：「否則這一戰避免不了。」

「我爹爹？」秋雁嚷出來。

「不錯——」這不是秋雁回答，聲音從「生」字那面石屏風之後傳出來，姜大娘臉色一變，身形一動，擋在秋雁之前。

秋雁出了書齋，茫無目的走了一段路，突然發覺自己又已回到了佛堂前面。

姜大娘道：「有一個生死門，那是兩個進口，在進口之前，有屏風兩面，一面寫著生，一面寫著死。」

姜大娘道：「這座莊院若是被龍飛攻陷，老婢也一樣難免一死，老婢確實也希望你能夠找到一個妥善的辦法，解決這件事。」

姜大娘苦笑道：「老婢算得了什麼？」

秋雁點頭道：「天地會的勢力有多大，我雖然不清楚，也不難想像得到。」

幽靈谷主碧玉杖已擱在肩頭上，一端卻指著秋雁，笑接道：「資質不錯，是可造之材，可惜伍鳳樓一定不會答應妳拜在我門下。」

秋雁待要問，又給姜大娘示意不可作聲，二人走盡石級，來到那個平臺，看到左右那兩道分寫著生死的拱門，秋雁再也忍不住伸手一指，輕呼道：「生死門？」

「在這莊院建好，我們要遷進來的時候。」和圖書

姜大娘沒有作聲，秋雁牽住了姜大娘的衣袖，接又道：「大娘，妳幫我這個忙好不好？」

秋雁道：「那走進死門是死路一條，走進生門則有一線生機的了。」

秋雁道：「爹爹那方面，到他冷靜一下想清楚，再看清楚形勢，相信仍然有希望將他說服，我們只要想辦法，先別讓事情弄得太糟。」

秋雁道：「大娘就是為了這救命之恩，甘心為奴為婢。」

秋雁道：「我倒是不相信，她們看見我下來，斗膽跟我過不去。」

秋雁立即覺察，說道：「大娘，這是什麼人？」

秋雁從來沒有見過一雙這樣的眼睛，冷不防嚇了一跳，幽靈谷主接道：「膽大的人通常都不夠細心，我卻有一個好辦法，替你們改變這個毛病。」

秋雁道：「我爹是這兒的主人，在這裡只有別人害怕我，那有我害怕別人？」

秋雁看著姜大娘，微喟道：「大娘其實什麼都知道，卻是一直都瞞著我。」

「一戰之外，別無他途，侯爺大概亦已決定玉石俱焚，所以才會下令備戰。」

秋雁急問道：「以大娘看常護花現在是否還有希望逃出去？」

「大娘。」秋雁亦嘆息道：「大娘一向對我最好，想不到也一直瞞著我，只是連爹也瞞著，又還能怪誰？」

秋雁道：「真正的高手？大娘是說那一個？」

他顯已半禿，疏落的白髮散落肩頭，看來更怪異，那雙手枯瘦得鳥爪似的，抓著一支長長的碧玉杖。

腳步聲忽響，珠簾開處，姜大娘從容走了進來，目光落在秋雁身上，充滿了悲憐的神情。

「我爹爹就是有這個意思我也不會答應。」秋雁又回復本來那種態度，道：「大不了一死。」

「這是不用說的了。」姜大娘目光轉向堂中佛像，道：「可惜侯爺決定的事情誰也不能夠阻止。」

「竹哨聲一響，任何人接近這座莊院，都會被擊殺。」姜大娘目光一遠，道：「侯爺已經在準備龍飛的人來攻擊了。」

姜大娘點頭道：「莊院現在只怕已經被龍飛的人重重包圍，常護花若是到了約定時刻仍然不見現身，龍飛的人說不定就會大舉進攻。」

姜大娘沉吟道：「千來人總有的，兩邊若是真的惡戰起來，真也不知如何慘烈啊！」

秋雁奇怪地望著姜大娘道：「爹爹可是那麼信賴他，將他倚為左右手。」

姜大娘感慨地道：「他若是改變，天地會的人第一個要對付的也就是他。」

「可憐的孩子！」姜大娘嘆息。

秋雁截問道：「大娘是什麼時候才知道的？」

姜大娘想了想，道：「聽說他是利用你進來這兒。」

「那個女人怎麼……」

姜大娘的臉色更難看，秋雁亦變了臉色，幽靈谷主身形旋即不知怎的一動，已到了姜大娘的身前，姜大娘很自然的伸手攔阻，幽靈谷主那支玉杖同時伸出，一點一撥，姜大娘的身子便不由打了一個轉，幽靈谷主緊接欺進，左手一探，摸向秋雁的臉頰。

剎那間秋雁只覺得一股奇大的力道撞來，雙手非獨給壓下去，而且一陣麻痹的感覺。

秋雁道：「她的眼睛也瞎了，還能兇得到那兒？」

秋雁搖頭道：「常護花是不同的，我相信絕不會看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