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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奔雷

作者:黃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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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第五回

常護花淡然道:「原就沒有什麼拋不下的。」
「請——」常護花帶笑擺手。
常護花道:「過謙則藏奸。」
火狐道:「希望你的直覺永遠都是準確。」
火狐冷冷地道:「火藥以及那份火炮的圖表都不在我那兒,賀升也並非落在你們手中,我以為事情到這個地步已經告一段落。」
龍飛道:「所以我完全不敢寄望在這個周圍百里設立的關卡有甚麼收穫。」
火狐道:「我事實也需要你這樣的一個高手相助,看能否找到什麼線索,早一些將賀升救出來,但你們放心,我們還是會繼續合作下去,一直到火藥火炮的事平息。」
火狐道:「這並非一件難事,賀升在他們手中,大概也不用怎樣威迫便會將與我聯絡的方法和盤托出來。」
龍飛笑接道:「幸好邪不勝正,善有善報之類的老話也不少。」
火狐道:「好人不長命,這是一句老話,老話通常都是有道理的。」
龍飛摺扇一揮,常護花左手同時一動,食中指間的一支銅管發出一下尖長的聲響。
常護花道:「前輩言重了。」
「沒有。」火狐笑容一斂道:「這種事我早已不幹的了,也先後告誡賀升很多次,不要胡來,幹得來的才幹,還要考慮清楚事情輕重,他就是不接受。」
火狐道:「你當然看出我在那方面認識不多。」
火狐道:「不管怎樣也是一種英雄感與民族感催使,其實那些回人就是分散開來,也未必會被人欺負。」
火狐接又道:「此外還有一種命運不能夠擺脫的就是,我們這家人到現在為止,就是活得怎樣好,最後也難免橫死。」
「根據我們搜集得到的消息以及現場遺下的屍體證據,應該不會錯的了。」常護花應道。
龍飛道:「你這樣說可以肯定非但有,而且絕對是一個聰明人的了。」
常護花道:「但可以肯定他們絕不會期望太高,即使派人來談條件,也不會讓那個人留下太多的線索,甚至有可能一點線索也沒有。」
龍飛道:「他們當然也不敢強迫你,要你替他們幹,只要你不要妨礙他們。」
龍飛道:「就因為閣下的身分這麼簡單,所以我才選擇這方法來跟你談談。」
火狐道:「這只是一個陷阱。」
龍飛道:「暗壁的機關已被改裝,我可以肯定說一句除非閣下對機關有深厚的認識,否則絕難在短暫的時間內將之打開來。」
火狐搖頭道:「我根本沒有時間去弄開夾壁,而我最終目的也不是要殺宗薩巴,只是在救人,但天地會的人,來得實在太快太多,連救人我也來不及,若非塔外有那株高樹,我就是要離開也有問題,在那株高樹上,你們絕對可以找到我離開的痕跡……」
火狐道:「本來就不是,江湖上人盡皆知,火狐只是一個唯利是圖的賊,好像一個這樣的賊無論如何是絕不會與國家大事拉上關係的。」
「這也是。」火狐打了一個「哈哈」道:「宗薩巴既然是王爺的人,王爺又怎會不知道賀升的一切,這個人也原就沒有什麼膽子,給宗薩巴抓住一嚇,那還不什麼也說出來。」
龍飛笑顧常護花道:「看來你還欠些火候,若是能夠再進一層,到反璞歸真的地步,就是高手,也不會那麼容易感覺你的存在了。」
「不錯,好像你這樣的年輕人不多。」火狐一頓問道:「你練的是什麼內功?」
火狐接問道:「高姓大名?」
常護花道:「也許他發覺還是答應的好。」
常護花無言頷首,火狐笑接道:「我現在唯一可以放心的就是即使我不動手,清真寺的流血事件還是會發生。」
「還有,火炮的結構非常複雜,有藍圖在手也未必能夠成事,亦需要一個他那樣對機械有相當認識的人,」龍飛接頷首道:「總之,人他是找對了。」
火狐緩緩地接道:「你們是否懷疑那份火炮的設計圖在我手上?」
火狐道:「這要花很多時間,我沒有那麼大的耐性,宗薩巴相信也都沒有。」
火狐道:「可是在這件事我仍然希望宗薩巴能夠明白,在進入高塔之前我沒有殺過他們的人,進入高塔之後我卻已沒有選擇。」
火狐顯然又是一怔,突然笑起來道:「好辦法,若問我還有什麼弱點,就是這個了。」
「應該。」常護花吁了一口氣道:「也因此,我們更相信你是一番誠意。」
龍飛道:「那需要最好的匠人最好的原料,天雷曹霸估計,怎麼也要三個月。」
龍飛道:「你們沒有嘗試過改變這種命運?」
火狐大笑道:「閣下果然是一個做大事的人,不必看別的,就是處理這件事已可以看出閣下的胸襟膽量。」
移動的暗壁接將窗戶封閉。
龍飛道:「他現在https://m.hetubook.com.com已經答應加入我們,做一個御用殺手。」
常護花道:「你也是一個不喜歡解釋的人。」
「當然,火藥你們可以不在乎,那份火炮的圖表你們卻是不能不拿回去,否則絕對難以安寢。」
從他出現的方向來判斷他應該是由清真寺正門進來,當然,在這個方向出現之前他也許已經改變了幾個方向。
「我也是這樣希望,到現在為止,總算還沒有出過太大的錯誤。」
火狐道:「你們若是能夠將他們斬盡殺絕,大概也沒有什麼需要我的幫忙了。」
火狐道:「沒有,也沒有其他任何的工作比這種更刺|激,更能夠引起我們的興趣。」
常護花道:「這一點我絕對同意。」
火狐道:「這麼簡單?」
常護花道:「稍縱即逝,屬下不能不冒這個險。」
火狐頷首道:「他若是不答應,天地會的人也不知會對他採取什麼行動,此外那個女孩子仙仙,也是一個問題。」
龍飛摺扇輕搖道:「很簡單,讓你離開。」
火狐道:「只是……一個賀升,其他人……」
龍飛道:「閣下也就是看透了他這個性子,所以不讓他知道太多的秘密。」
龍飛道:「官府中人總喜歡打幾句官腔,你有足夠時間考慮採取什麼行動。」
龍飛道:「天地會出現的時候我們簡直以為是做夢,在他們設壇之前,我們完全不知道有這個幫派的存在,也只以為目的是稱霸江湖,那知道一下子便弄得不可收拾。」
火狐接問道:「也不是違心之言?」
龍飛微笑道:「老實說,我也是找不著原則,只憑直覺去分辨。」
常護花道:「你進去的時候已發覺,天地會的人在附近窺視?」
火狐道:「這件事可不容易。」
龍飛道:「換句話,只要賀升在他們手上,你就是不為他們利用,暫時也不敢對他們採取怎樣激烈的行動。」
龍飛只是問道:「在不在?」
火狐一怔道:「能夠知恩圖報,這個人果然是一條好漢。」
火狐道:「我雖然從來沒有見過你,也知道你手上那柄摺扇就是江湖上有名的玉骨銷魂。」
常護花道:「仙仙是一個回人。」
「晚輩常護花。」
值夜的官兵到來之前他已經壁虎也似遊竄上高塔的第三層,從窗戶竄了進去。
「金剛氣功……」
火狐道:「我只是擔心因此而影響到事情……」
火狐道:「既然王爺認為這種事沒完沒止,現在開始也一樣。」
龍飛道:「天地會的事件了結之後,相信他亦會明白江湖上的恩怨並不是那麼重要。」
「你卻是不需要這樣,到底是你的內功已到隨心所欲的地步,還是那種內功的特別之處?」火狐外露的雙瞳露出疑惑之色。
常護花道:「也許他們現在已安排跟你聯絡談條件。」
火狐聽得很在意,等他說完了才道:「霹靂堂的機關設計既然是出自歐陽絕,所謂解鈴還須繫鈴人,他當然知道關鍵所在,天地會既要打霹靂堂火藥的主意,找他合作是最合理不過的事。」
龍飛笑問道:「閣下還沒有答覆我。」
露出來的是一張中年人的臉,容貌異常慈祥,眼神一斂,一絲兒兇光煞氣也沒有,若只看這張臉,除非知道這個人的底細,否則都不會認為這個人是一個惡人。
龍飛道:「當然不是,但總希望你能夠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龍飛道:「我們雙方都還是要追查下去。」
常護花道:「不錯,目的只是要……」
龍飛道:「你也相信那一套?」
龍飛道:「閣下在這一次合作後,不管怎樣做,我們也一樣不會加以干預。」
龍飛笑了笑,道:「你與傳說中的不一樣。」
火狐道:「對我你們則可以絕對放心,到現在為止,我仍然只是一個人,賀升在工作上與我並無關連,只是這一次。」
另一面暗壁同時移開來,在那兒的是常護花。
「一般都是這樣,到聚成一股全面衝向有關穴道,衝得開便成功。」
常護花道:「前輩若是回人,又是一群人離鄉別井,相信也會這樣做的。」
火狐看著反而嘆了一口氣道:「你們其實已看出了我的信心已動搖,已準備跟你們合作。」
龍飛道:「不必找,就看你今夜來,我們其實已經可以肯定,賀升若是已經被你救出去,你根本用不著再到來這兒,雖然江湖上傳說你這個人唯利是圖,看你的救賀升已知道你仍然有感情。」
龍飛道:「這件事的確不容易完成,天地會在被發現之前就像是密林中的一株大樹,到我們發現的時候已長得很大很壯很高,我們匆忙問只能夠將露出地面的一截斬下來,然後才能夠去挖去找樹根。」
火狐https://m.hetubook.com•com道:「當然了,我就像一般人那樣,絕不希望自己的親人遭受損害。」一頓接問道:「你可有興趣跟我走一趟?」
火狐道:「站在一個遊俠的立場來說應該是的。」目光轉落在那三具屍體上,常護花目光隨著一轉,道:「賀升應該還活著。」
火狐道:「絕對有可能,所以王爺才會說這只是一個比較聰明的辦法。」
龍飛道:「儘管如此,但是我還是作最壞的打算,由現在開始,需要加派人手去保護可能被襲擊的人。」
龍飛嘆了一口氣,道:「所以我希望是第一個被襲擊的對象,他們得到的火藥也到底有限。」
火狐道:「抱歉什麼樣的話我也一樣說不出口。」接著舉步,往梯子那邊走去。
火狐道:「王爺到現在才提出來,是要看看我是否也有點小聰明?」
「相信也絕不會太少。」龍飛道:「有關閣下的一切,我們知道的雖然有限,也不致於連這些也不清楚。」
火狐道:「好像我這種人沒有這種耐性,我這種人最怕便是麻煩。」
常護花恍然道:「你所說的誤會是指宗薩巴以為你是一個完全不可以妥協,非要以武力解決不可,生死之外,不再讓別人有選擇餘地的人?」
火狐笑應道:「王爺一諾千金,人所共知,只是我這個人平生沒有做過什麼好事,這一次還是不要當作好事為妙,違反原則,必遭天譴。」
常護花道:「沒有做一個遊俠那麼有趣,卻是比做一個遊俠有意思得多。」
火狐道:「到現在為止你們雖然還沒有打過官腔,在我的印象中卻的確認為你們是可以先談談的人。」
火狐道:「那我是被困在這座高塔的了。」
火狐點頭道:「無論什麼事我答應了便會做,一定要成功,所以在事前我一定會作好準備,避免任何可能發生的麻煩,尤其是來自本身的。」
火狐道:「這是我最後的一層掩護,未到必要我是不全用的。」
龍飛笑了笑,道:「我們沒有挾恩求報,只是讓他清楚知道我們要做的到底是怎樣的事情。」
火狐道:「因為這件事違反了個人的原則,我不習慣別人的幫忙。」
常護花道:「不管目的是好是壞,有了目的,一個人的生活都會充實很多。」
龍飛沉吟道:「其實一開始我便應該聘請更多的江湖人,那最低限度,消息會更加靈通,有很多事情可以開始的時候便壓下,不至於不可收拾。」
龍飛道:「這其實與你們的工作……」
火狐接道:「當然,王爺也不是太冒險。」目光轉向常護花道:「有這樣的一個高手侍候一旁,我沒有十足把握,也不敢出手。」
「有三個月的時間,應該足夠了。」火狐笑接道:「你們也別低估了自己的實力。」
龍飛道:「耐性是培養出來的,天生的不是沒有,但肯定不多。」
龍飛微笑道:「說到運氣,我實在很不錯,要見你,你便來了。」
「這個人的運氣還不錯。」火狐乾笑一聲,目注龍飛道:「以王爺座下能人異士之多,要救回他的命,當然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龍飛插口道:「多謝什麼的話我不說的了。」
常護花接道:「也許前輩會有另一種更好的辦法。」
龍飛道:「奇怪一個你這樣審慎的人竟然會選擇一個這樣的人做心腹。」
火狐道:「宗薩巴跟我表面上是同一類人,本質上卻是有分別的。我喜歡獨來獨往,而他則喜歡一群人聚在一起。」
龍飛道:「即使就只是一個賀升,只要你還有感情,事情便有商量的餘地。」
火狐不由點頭,卻道:「也許!」
火狐目光轉向常護花道:「有衝勁又有理智當然最好,賀升若是有你的一半理智,一定不會答應做這件事。」
「你說的已經夠多了,我這個人膽子小,受不得太大的驚嚇。」火狐笑應。
「這也是不錯。」火狐又大笑。
龍飛道:「這個笨辦法之外,還有一個比較聰明的辦法。」
火狐道:「王爺也與一般的官府中人不同。」
常護花道:「該是後者。」
火狐道:「有誰有這個膽量與王爺一爭長短?」
龍飛道:「若非我這種人也不會想出這種笨辦法,也只有這種笨辦法之下才能夠顯示出官府的勢力。」
龍飛笑應道:「第一個被火炮攻擊的說不定就是我。」
龍飛道:「那麼要更多的人力時間,而且要仔細,一下挖得太粗心挖斷了再要找斷口便更加困難了。」
火狐打了一個「哈哈」道:「我還是不加入你們的好,最低限度這之前我不會在乎別人對自己會採取什麼態度。」
火狐忽然笑道:「年輕人到底是年輕人,一個該字,我難道還不明白其實和_圖_書兩者俱備?」
常護花道:「之前我雖然是一直身為武林中人,也不能不承認大部分都是很無聊。」
龍飛道:「若是再有那樣的一群人,應該就是我們,賀升對我們縱然有很大的用處,我們也不會拿他來要脅你什麼。」
「錯了,任何人都只有一條命,面臨生死關頭,並無貴賤之分。」
龍飛道:「你的意思是,即使司馬縱橫將消息放出去,我們也一口否認,暗中將事情擺平。」
常護花嘆息道:「這種現象已延續了很多年,我就是不明白沒有人設法阻止。」
火狐道:「換作你也會這樣做的。」
龍飛道:「我們好像並不是敵人。」
龍飛輕搖摺扇道:「你已經知道我是那一個的了。」
「沒有,他傷得雖然重,但不在要害,我們又來得正是時候。」
火狐喃喃道:「他還有什麼作用?」
龍飛道:「否則你也不會找到神偷門將他找出來。」
火狐道:「也是進入這一層之後。」
龍飛輕搖著摺扇,常護花腳步移動,走到龍飛身旁,一面說道:「閣下由我方才立足的方向離開,可以更放心。」
龍飛道:「暫時來說,江湖上相信也就只有這一柄玉骨銷魂。」
龍飛道:「事有大小,當然是以大事為重。」
一面暗壁即刻移開,出現了手搖摺扇的龍飛。
火狐道:「這也是我在你們面前露出真面目的主要目的。」
「那些不是天地會的人。」
龍飛道:「這只是相互利用。」
火狐道:「你佈下這個陷阱請我到來便是要跟我談這些?」
「他們從不同的方向進入了安陽王府。」火狐接道:「昨夜我忍不住偷進去看,卻一個人也沒有,只找到一條地道,通往臨街的一間棺材店子。那間棺材店子除了前後門還有三道暗門,人都已跑光。」
火狐顯然很突然,脫口道:「金剛氣功天下至陽至剛,據說已失傳的了,年輕人你真好大的福氣。」
火狐道:「你不相信?」
火狐道:「而且不談賀升便等如廢物一樣,以目前天地會的環境,怎容得這許多的廢物?」
龍飛道:「他雖江湖經驗不足,仍然感覺到這絕不是一件小事。」
常護花道:「言重。」
火狐道:「若是別人這樣說我一定會很懷疑,但出自閣下之口……」他沒有說下去。
「那只是會引起騷動,因為朝廷中一直反對我們的人必是會以此為藉口來攻擊,對我們來說並無好處。」
「這也不是太久的事。」火狐眉宇間抹上了一層憂鬱。
火狐無言,龍飛隨即轉過話題道:「天地會一夥在離開清真寺之後那裡去了?」
「不清楚,但可以肯定,既然沒有被你帶走,屍體也不在寺內,肯定必然是給另外一些人救走了,那些人在寺內不殺他,在寺外更不會殺他。」
火狐頭一仰道:「說得好。」一頓又問道:「做一個御用殺手是不是很有趣?」
火狐道:「不會有的了。」
火狐道:「也是第一次感到這麼重的劍氣。」
火狐道:「所以我若是不蒙上臉去殺人,一定會更加成功,無論什麼人,都不會防備一個我這樣的人。」
常護花道:「只要前輩同意。」
火狐道:「武無第二,江湖上若是有消息你的武功那麼高,一定會有很多人找到來跟你一較高下了。」
火狐道:「他既然已加入了你們,要找我算賬,相信也得在天地會的事件了結後。」
「運氣如你這樣好的人也實在不多。」
常護花笑問道:「王爺難道不是這個意思?」
龍飛微笑道:「若是不能夠找回賀升,相信你的心情也一樣不會好受。」
「事有輕重,這個我雖然不是官府中人,也明白的。」火狐的笑容更盛。
火狐冷笑道:「這座高塔的暗壁原來還有這般作用。」
龍飛道:「看出一點,閣下還沒有打定主意。」
常護花點頭道:「的確不像。」
火狐搖頭道:「我完全清楚,也無意針對她,要知道我也曾年輕過,怎會不明白年輕人的心情呢?對那些回教徒我也沒有多大惡感,清真寺的事,是有些誤會。」
龍飛接問道:「你可有什麼事需要打點一下的?」
「是因為賀升?」
龍飛道:「沒有人能強迫一個真正的江湖人去做他不願意做的事情。」
龍飛又嘆了一口氣,火狐搖頭道:「你表面看來風光,事實卻煩惱得很。」
常護花道:「他們跟著當然就是按圖製造火炮,我們若不能夠在火炮完成之前將他們找出來,結果實在不堪設想。」
龍飛道:「最低限度還有一個——要挾你!」
火狐道:「我知道這座高塔內可能已佈下天羅地網,可是我還要進來一試。」
火狐接問道:「他還有權力選擇?」
龍飛笑了笑,道:「https://www•hetubook•com.com聽你這樣說話,可見你並不是一個太難相處的人。」
火狐接問道:「這件事你完全不再追究我們的了。」
常護花道:「能夠做到當然最好。」
龍飛接說道:「你將事情的經過說一遍。」
「應該是的,雖然我這個人不喜歡被別人要脅,但既已成為事實,在未能夠解除之前,還是不免要收斂一下,看準機會再決定如何。」
明哨暗哨再加上逡巡的官兵能夠阻擋的果然只是一般江湖人,火狐要進來便進來,他們並沒有發覺,甚至一些感覺也沒有。
常護花道:「他們當時的確在準備拼命,事情其實也可以和平解決的,卻不是在那種環境,你與宗薩巴應該考慮選擇另一個地方。」
常護花道:「江湖上類似的幫派有很多,在他們出現之前我們根本不能夠知道他們的勢力到底有多大。」
火狐沉聲道:「他是我哥哥的兒子,我哥哥也就只有這一個兒子留下來。」
龍飛笑了笑,火狐隨又道:「所以賀升就是死於非命我也絕不會奇怪,但他與我既然有這麼密切的關係,我總不能完全不關心他的生死。」
龍飛道:「你只是擔心在事情進行中,宗薩巴會因為私仇,對你作出什麼舉動來。」
龍飛道:「就是江湖人也不少是先講清楚才動手的,否則也沒有正邪之分。」
龍飛道:「每一層都有我們的人,這一層的暗壁將窗戶封閉同時,我們的人亦會將其餘各層的窗戶封閉。」
常護花點頭道:「我最怕就是這種麻煩。」
火狐大笑道:「有王爺這話,我若是要離開,當然是絕對可以放心的了。」
常護花看看龍飛也舉步跟在火狐後面,目前他們也只有這條路可以追查下去。
龍飛笑了笑,道:「我只是希望事情能夠簡單一些。」
龍飛道:「當然,有意義是更好。」
火狐道:「就是一直沒有太密切的聯繫,這件事合作得並不好。」
龍飛道:「閣下好像也沒有考慮到安全的問題。」
「軋軋」的聲響隨即傳來,堵住窗戶的暗門緩緩移開,龍飛接道:「你喜歡怎樣離開便怎樣離開,絕不會有人阻止。」
火狐道:「設置這個陷阱的若是江湖中人,我第一個反應就會是以暗器射殺現身的,當然,那若是真的江湖中人,目的也真的在對付我,根本就不會現身。」
火狐出現在高塔外。
常護花於是由長風僧白馬寺中伏開始說,話說得簡短而清楚,充分顯示出他是一個頭腦怎樣精密冷靜的人。
「這也是一個辦法。」火狐笑接道:「若是換了我便想不到的了。」
火狐道:「人有那麼多種,要怎樣阻止也是阻止不來的,也所以武林中的人,一直的地位都不太高。」
火狐道:「王爺身繫國家安危,卻為一個賊不惜親自冒險,我就是死在這裏又有何憾。」
火狐點頭道:「好像你這樣的用劍高手到底不多,你這樣一走,我毫無後顧之憂,還有什麼不放心的了?」
龍飛笑顧常護花道:「幸好話是在這裏說,否則護花你可就麻煩了。」
火狐道:「閣下這樣說我心裏舒服得多了。」大笑著拿下了頭上罩著的布袋。
龍飛道:「你不像這種人,若是你真的自恃本領,不會是這種局面。」
火狐道:「即使有,王爺相信也不會與他計較,目前來說,王爺已經夠忙的了,那還有閒情去計較這些?」
龍飛道:「因為我一定會有所防備,但別人……我們總不能夠將這個消息洩漏出去。」
「對方絕無疑問就是利用你們這一個弱點。」常護花微喟。
常護花道:「火炮的體積也太大,可以秘密裝起來,發出突然的一擊,但事發之後要弄走,則是很難的事。」
常護花道:「閣下早便已知道有我的存在?」
火狐道:「若換是別的人說不定先會考慮到自己的身分以及安全問題。」
火狐道:「他們抓去了賀升,我就是沒有找去,他們也應該會想辦法跟我聯絡談條件。」
常護花道:「想不到前輩這種老江湖也會提出這種問題。」
火狐道:「從以前我所做過的事看來,我的確是這種人,也的確有人知道那些事,我不能不那樣做。」
火狐點頭道:「走狗終於山上喪,一個做這種危險工作的人死於非命,也的確是一件很合理的事情。」
「讓我到來。」火狐再問道:「宗薩巴沒有死?」
常護花道:「但如此一來,你很快便會被別的人認出來。」
龍飛道:「宗薩巴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火狐道:「你便是一個。」
龍飛道:「年輕人就是這樣,不知道天高地厚,但若是沒有他們那種衝動,也很難會有突破和進步。」
火狐道:「我們這種人有的只是一條賤命,又www.hetubook.com.com焉能與王爺相提並論。」
火狐道:「除非他們完全不清楚我的為人。」
龍飛道:「難怪,我方才也在奇怪,何以你的內功忽然會倒退,連劍氣也束不住。」
常護花道:「那最低限度可以避免你那種激烈的救人方式。」
龍飛、常護花顯然都有些意外,火狐看在眼內,笑了笑,道:「我完全不像一個會殺人的人是不是?」
龍飛道:「你感到劍氣?」
他也就像一條狐狸般竄進了高塔的暗影,身上仍然是那身火紅的緊身衣服,黑暗中當然沒有日間的明顯,在某種黑暗中甚至混溶在一起。
火狐大笑,接問道:「你們以為要造一支那樣的火炮,需要多少時間?」
火狐道:「也因為你想出這個辦法我才想起你王爺的身分。」
常護花道:「以前輩的一身本領,就是揭露身分,能夠與前輩一較高下的人也不多。」
火狐走下樓梯,走到那三具屍體之前,忽然道:「好了,你們可以出來了。」
火狐接問道:「賀升現在到底怎樣?」
龍飛點頭道:「類似這種事,世上發生過不少,除了命運,我也想不到還有其他什麼比較合理的解釋。」
龍飛笑了笑插口道:「我是不算的了。」
龍飛道:「你們只是以為奇貨可居,正如宗薩巴一夥,開始的時候並不知道這件事的嚴重,就是賀升這個動手的人也一樣。」
火狐大笑道:「這一次若是給我找到去,一定不會再這樣麻煩,天下間的事應該也不會這樣巧合,又來一群人,將他們斬盡殺絕,再又將賀升擄去。」
火狐道:「這個歐陽絕的確是一個人才,每一個行動都考慮得非常仔細。」
三具屍體也就放在高塔的第二層,都用白布蓋著,除了這三具屍體,沒有任何人。
「官府中人一向給人的印象都不大好,當然,這是可以改善,卻不是現在。」龍飛輕搖摺扇。
火狐忍不住插口道:「天下內功要更進一層必須打坐調養。」
龍飛沉吟道:「安陽王府也是出自歐陽絕的設計,而安陽王之前已因為與天地會勾結被抄家,天地會利用到這地方,當然是出於歐陽絕的主意。」
火狐道:「包括我在內,幸好我大多數的時候都有一個目的。」
火狐目光一轉道:「要殺你固然不容易,但我仍然有信心,這位萬花山莊莊主,我可是沒有,也許我已經太老,看人方面還是不會太錯的。」
龍飛微笑道:「我不是已經開始了?」
「萬花山莊的莊主,年輕一輩最負盛名的劍客啊。」火狐接又道:「聽說你加入了朝廷做一個御用殺手,拋下一切個人的名利。」
常護花道:「你當然不會怪責他。」
龍飛道:「有些事在某種情形下必須立即解決,雖然不一定要我親自前去,但是既然我就在附近,只要會有幫助,又何妨走一趟。」
龍飛道:「這方面你絕對可放心。」
火狐道:「或者你們以為這是我自恃本領,根本不將你們放在眼內。」
龍飛恍然,火狐接道:「我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是神偷門的人,這也是天意,我們這家人始終不能擺脫這種命運。」
火狐笑起來道:「你們是要像說服宗薩巴那樣說服我?」
火狐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可以合作?」
火狐道:「不是因為天地會的人,之前我根本沒有考慮到天地會方面,只是一路進去,發覺那根本是一個奇大的陷阱,宗薩巴一夥已準備全力將我撲殺。」
高塔內有燈,那是長明燈,不怎樣光亮,對火狐來說卻已足夠,他隨即由樓梯往下走,腳步起落,一些聲響也沒有。
龍飛道:「會有的。」
龍飛道:「應該可以的,沒有我們,你同時要應付天地會那許多人,並不容易,同樣我們亦必須借助你追蹤的本領。」
火狐道:「這一次我一定會與你們合作,不管以後會變成怎樣。」
龍飛道:「你的心情我完全明白。」
常護花道:「那只因是我在內功方面又需要一個突破,全身的真氣整天都不住在遊走。」
一連串的軋軋聲響接從上層傳來。
「經過清真寺這件事他們應該很清楚的了,而同樣他們一定會加倍小心,以免你找到去,迅雷不及掩耳,將人救走。」
火狐道:「問題是現在我根本已不知如何去分清楚邪正。」
常護花道:「希望就是。」
龍飛道:「而且這種煩惱不停的出現,就是消滅了天地會,誰也不敢擔保沒有另一個類似的幫會冒起來。」
火狐道:「江湖上的恩怨就是這樣無可奈何的了,沒有性格的很難闖出名堂,有性格的卻是最容易被人利用。」
火狐反問道:「我若是不答應,閣下又會怎樣處置?」
火狐道:「我卻是奇怪,以王爺如此聰明謹慎的人,今夜竟會冒這個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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