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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脂民膏:董卓

作者:史雙元 劉漢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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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中原煙塵 5.火燒洛陽掘皇陵

第七章 中原煙塵

5.火燒洛陽掘皇陵

春雨似淚,哀樂如泣,轔轔的車輪聲和蕭蕭的馬鳴聲使在場的每一位官員都覺得酸楚難忍,臉上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車駕剛馳上泥濘的官道,就聽見四下裡一片哀哭聲,接著又是鞭打斥罵聲,看來,董卓的部卒已開始驅逐庶民上路了。
百官奉召,齊至朝堂。剛站立好,便見董卓一揮手,凶神惡煞般的武士便把數十名被俘的關東兵士推至朝堂前空場上。受盡折磨的俘虜已遍體鱗傷,站立不穩。百官本認為,董卓要當堂將他們斬首示眾。誰知,武士們卻用布帛左一道右一道把他們分別纏裹起來,當俘虜們被捆束得像個竹筒時,武士們又開始往這些「竹筒」身上塗抹厚厚的熟豬油。百官忐忑不安地注視著堂下正在進行的一切,又偷眼看看安坐在朝堂正中的董卓,發現他正聚精會神地欣賞著武士的把戲,悠然自得。
「眾卿,孤並非好殺之人,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董卓居然露出悲天憫人的神色,「若不如此酷烈,何以使亂賊臣子懼!遷都在即,保持朝廷權威和人心穩定至關重要。孤已面奏皇上,擬定於明日西遷長安,眾卿散朝後,速作準備,斷不可貽誤扈驊之期,誰若敢沮大計,莫怪老夫心狠手辣,堂下的殘軀就是例子!」
百官中也有久歷沙場的猛將,但誰也沒見過「點天燈」這種殘酷的虐殺場面,就連那些個專以刑罰逼供為能事的詔獄官員,見了這種曠古未聞的酷刑,也不由戰慄起來。
董卓喚過呂布,把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呂布一聽,毫不推脫,一口答應下來。董卓又答應取陵墓中一二成寶物作犒勞,呂布立刻喜滋滋地率領五營士兵向北邙山進發。
前次為何太后安葬,曾打開漢靈帝的文陵,墓穴中殉葬的寶物連董卓也看得目瞪口呆,稱羨不已。封陵之前,自然拿了許多。站在洛陽城的廢墟上,北邙山上的景象一覽無遺地呈現在眼前:北邙啊,北邙,你這塊人們心目中的死後天堂,多少皇帝在此大興土木,營造陵園,多少公卿在此修造墳塋,更有一幫攀龍附鳳的洛中富民們也不惜花費錢財,為自己在北邙山上購得一方安息之地。在這亡靈們的天堂裡,金銀財寶一定不輸於洛陽城。想到這裡,董卓死勁往下嚥了嚥口水。忽然,一個念頭冒了出來:既然洛陽皇宮中的寶物都盡歸我有,那北邙山上的地下寶藏為什麼不能分享呢?什麼死人的殉葬明器,用之不祥,咱老子偏不信這個邪,就是要打開墳墓,把所有的寶貝全都搬到府邸去。再說,漢家皇帝種子還得仗仰咱老子來延續,不向你們這幫在天之靈討些辛苦費,豈不做了個冤大頭。董卓拿定主意,就要挖墓取寶。誰人堪當此和-圖-書任呢?兵士多的是,如今東線無戰事,也正好讓他們在北邙山上練練身手。只是總督其事者不能隨意委派,既要能幹,又要貼心,還要見錢不眼開。董卓徘徊片刻,看見跟在自己身後,寸步不離的呂奉先,一拍腦袋,暗笑道,這呂奉先連義父老子都敢殺,想必他擔當挖掘漢家祖墳的總督也不會手軟心慌。再說,我老子已提拔他為中郎將,位居各位隴西弟兄之首,他自投奔以來,也沒有什麼驚人的建樹,挖墳掘陵正是個讓他接受鍛煉、顯露一手的好機會!
「是!是!卑職怎敢怠慢,只是想請教大人,可有什麼特殊安排……」劉囂誠惶誠恐地說。
城門下爆發的雷鳴般哭聲,使城樓上的董卓怒火又起,依著他的脾氣,非把這些痛哭者盡行誅殺才甘心,可是這麼多人需要多少兵卒來執行處決的任務?再說,把老百姓都殺光,豈不又給關東叛賊提供一個攻擊自己的口實?董卓把滿腔怒火強行壓了下去。可是他那有耐心聽百姓的哭聲,他也知道,故里難離是人之常情,但是從百姓突然爆出的哭聲中,他又分明感覺到眾人對他的強烈不滿,於是剛壓下去的怒火又騰地升起。儘管董卓昨夜就把大本營遷至郊外的畢圭苑裡,但此刻他不想退回到池沼幽靜、鳥語花香的苑囿裡,他要馬上領著人馬衝回已是一片火海的洛陽城,要把那火燒得更烈,他要把這繁華似錦的十一朝帝都燒成一片焦土,既然我董卓不想在此扎根,那麼,你們,洛陽城裡的百姓,朝中的文武百官,以及時刻想佔領京城的關東鼠輩,甭想得到洛陽城裡完整的一磚一瓦。他要去燒皇宮宗廟,他要去燒官府衙門,他要去燒尋常巷陌,總之他要把洛陽城能燒的東西都焚燒得一乾二淨,他要把這繁華的大都市從人們的記憶裡徹底抹去。他不僅要燒光洛陽,還要把這周圍二百里地燒成焦土,使屋宅蕩盡,雞犬不聞,變成荒無人煙的不毛之地。唯有這樣,他才能一洩心中的火氣。當他瞪著血紅的眼睛親自把那支火箭射向北宮的端門城樓時,他的幾百名部下也瞪著同樣血紅的眼睛把火焰投向了洛陽城的每一個角落;烈焰像千萬條火龍吞噬著崇樓高閣,整個洛陽城成了一片火海。
「劉司隸,孤留下汝,乃有要緊事情吩咐。」對劉囂,董卓沒有對王允那麼客氣,「明日西遷,洛陽百萬軍民一個不許留下,想來那些家資富饒的人家,定會有所不滿,汝可多差手下役卒加緊查訪,遇到不肯西遷者,一律斬殺,財產沒入官府!」
洛陽城在燃燒,百萬洛城居民則在西遷路上受到更長時間的煎熬。上路時,許多人家只揀了幾件要緊的細軟和-圖-書隨身攜帶,可這沿路的百姓早就聞風而逃,滿目蕭條,荒無人煙,縱有錢財,也難換到活命的食物。凍餒交加,步履艱難,更為惡劣的還是那幫前來押送的大兵們,他們或縱馬踐踏,或揮鞭驅趕,稍不如意,便送你上鬼門關。還有一幫趁火打劫的盜賊也時時冒出來,或偷搶財物,或掠奪子女。在這漫長而泥濘的逃難路上,已分不清貧富貴賤,大家都只有一個身份:「赤貧的難民」。誰頂不住這一路上的苦難,誰就早一點成為陌路上孤魂野鬼。一路走下來,胖子拖成瘦子,瘦子又被拖死,離長安越近,死者越眾,在不少地方,餓死者成批地倒下,盈屍積道。
「孤豈能走?這一走豈不中了關東鼠子的計謀。等皇上和朝廷順利西遷長安,老夫便無後顧之憂,當與關東叛賊在中原決一死戰,不滅叛賊,老夫誓不回長安!」董卓咬牙切齒道。
「相國放心,劉某堅決照辦!」
「相國大人,有何事宣召卑職?」
一夜過來,董卓又來到雍門,可此刻連雍門也被燒成殘垣敗壁,已沒有城樓可以登臨。見洛陽城被破壞得如此徹底,董卓不由發出得意的狂笑。他自鳴得意地想到,當年楚霸王焚燒阿房宮時,想來也不過如此吧。他能燒一宮,我就能燒一城!看看誰厲害,看看誰寫下歷史新記錄。
「噢,」王允聽到董卓不隨朝廷西遷,心中不由暗喜,嘴上卻說:「微臣乃是魯鈍之人,恐有負相國重托。」
半晌,無一人敢站出來應答。董卓見狀,眼裡露出殘忍的凶光:「一刀殺了,太便宜他們,孤打算讓他們慢慢品嚐死亡的味道,也想讓諸位開開眼界,知道什麼叫『點天燈』,——來人啊,給我點燈!」董卓喊聲剛落下,便跑出數十名手持火炬的武士來,他們將火把貼近俘虜的綁腿布。頓時,火舌順著油布,舔遍全身。俘虜們雖然被捆得嚴嚴實實,仍然拼命號叫起來。一時間,哭聲震地,焦臭薰天。望著這一團團在堂上滾動者、掙扎著、哀號著的火筒,朝臣們欲哭不敢,欲哭無聲。幾個閱歷不深的年輕臣子無法止住噁心「哇」,「哇」……地嘔吐起來。幸虧董卓對這些失態的朝臣只報以鄙夷的眼光,並無追究之意。
「司徒大人,此次西遷,孤依託於你了。」
畢圭苑裡則是另一番景象:林沼池閣,依然鮮碧可愛;桃紅柳綠,春光不輸昔日,珍禽異獸,悠游其間。每當董卓從滿目荒涼的洛陽城,或從惡臭薰天的北邙山來到這人間仙苑,便有說不出的舒心,他想,有此等樂園,還要去那屍骨堆裡窮折騰幹啥?便發誓再也不進那破爛的洛陽城,北邙坡。可過了幾天,他寂寞難熬了,眼裡hetubook.com.com晃動的盡是金光燦燦的寶物,便又率領親兵,前往死人堆裡視察掘墓的進展,檢點種種寶物。
「何事?」
「這還算問得有點道理。汝聽著,有兩件特別任務,其一,到長安後,汝務必做好治安緝盜之事,上至公卿,下至庶民,誰若敢存二心,有交通關東亂賊者,不妨以重刑懲之,寧可錯殺千萬,也不能濫放一人。劉司隸,可記牢了?」見劉囂連連點頭,董卓又說道:「這第二件事,汝不可有一點疏漏。想必汝也知道,這關東叛軍的賊首,便是那殺千刀的袁本初,他那首級暫且掛在帳上,他那幫在朝的親戚,上至太傅袁隗,下至尺把高的小東西,都是罪不容誅之人,西遷路上,要派專人嚴加管束,不能逃脫一個,又不能讓他們有機會與關東叛軍取得聯繫。」
一座座陵墓在歡呼聲中被打開,一堆堆奇珍異寶被運出墓室,堆放在盜墓指揮大營,灑落在墓間的小件飾物已無人顧及。身著金縷玉衣的帝王后妃的遺體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任人糟蹋……北邙坡上,白骨堆堆,屍臭陣陣。
鉛灰色的天空,從夜裡起就下起了雨,到天明時雨下得更大,雨點打在太廟的螭吻上、琉璃瓦上,激起一片濛濛的白霧。皇帝和文武百官正在太廟裡舉行告廟儀式,小皇帝表面上如同一具冷冰冰的木偶,在太傅和三公的攙扶下,隨太常卿的唱號,向供奉在大殿正中的光武皇帝的神主以及其他六廟遷來的神主行祭拜告奠之禮。禮畢,排列在兩廂的宮廷樂隊奏起凄涼悲慟的辭廟樂章。哀樂聲中,大駕鹵簿緩緩行至殿外的丹墀下,陳列在金輅齋車四周,隨後,身著禮服的太宗正卿領著一幫宗室子弟搬遷神主,每一位神主被搬上金輅齋車,侍從官員都要設脯醢醴酒行祭奠之禮,皇上及文武百官便遙拜致敬。待到六廟神主都在齋車中安放好,太常卿便贊禮開道,當下儀仗導從在前,齋車在後,接下來便是皇上儀仗鹵簿和車駕,後面便是文武百官的扈蹕隊伍。
路上的日子不好過,進了城也沒有什麼好光景。此刻不要說幾十萬逃難的洛陽百姓難覓躲避風雨的棲身之處,就連天子和百官們也在為止息之處犯愁呢。長安宮室自遭王莽之亂,十不存一。東漢立朝後,又未著意修葺,未央宮雖存,也是破敗不堪。沒有辦法,小皇帝只好臨時寄居在尚冠前街的京兆府舍裡。百官們也在各營府裡找個地方暫且住下,而飢寒交迫的洛陽庶民們只好在破廟裡,敗檐下任風雨侵襲,淚水澆灑罷了。
火終於熄滅了,空氣中彌漫的臭味卻久久不能散去;堂下一具具焦黑的軀體永遠印刻在朝堂每一位目擊者的腦際中。
人們足足走hetubook.com•com了半個多月,到三月五日,好不容易挨過山山水水,長安城郭在望,可平地裡又刮起一場撼山震岳的狂風,一時間飛沙走石,接著,電閃雷鳴,暴雨如瀉。又有不少難民倒斃在長安城下。
百萬軍民一撤,洛陽便成了一座空城,然而,在這座空城裡,還有數不盡的珍奇寶藏。此刻,董卓的部下人人都是英勇無敵的搜牢戰士,或車載,或馬馱,一古腦兒將皇家宮苑裡、公卿府舍中的寶物盡情搬到臨時大本營——畢圭苑,供董卓挑選把玩。董卓坐擁在如山堆積的寶物中,既喜也憂:喜也者,平生之願已遂;憂也者,這麼多好東西,有的見也沒見過,甚至聽都沒有聽說過,而今,羅列案前,令人目不暇接,可嘆難以一一享用。好在一聲令下,便有專職的官員前來登記造冊,打包裝箱,然後運往長安城裡的新相國府。自己撈夠了,當然也不會虧待那伙賣命效力的部將士兵,於是便授意大家自行其便,盡情搜尋民間的財寶金銀。將士聞令,無不齊呼萬歲。一時間,萬眾湧動,鍬揚鎬舞,挖地三尺。敗垣邊,舊院中,到處是這幫搜寶大軍的戰場。好在洛陽城既大且富,大家都不會空手而返。不上數日,軍士的私囊也鼓起來了。
春雨霏霏,楊柳依依,遠望前路,泥途漫漫,悠悠百里秦川,扶老攜幼,缺衣少食如何前行?瞻念前程,不寒而慄;雍門一過,便難以再回故里。回望京邑,濃煙滾滾,烈火熊熊,田園廬舍都被大兵們付之一炬,財產錢物盡落丘八之手,更有無數被誅殺的親朋密友,身首異處,躺在不肯離去的家宅裡,任雨水澆,野狗食,遺體也無人掩埋。悲痛萬分的洛陽百姓,此刻全然不在乎兩旁如狼似虎的兵卒,朝著雍門放聲大哭起來。一哭眾應,一時間,百萬民眾都把鬱結在胸中的種種悲痛之情通過哭聲盡情渲洩出來。
「既然相國如此看重微臣,王某定不負重托,大人只管全力剿平吳東亂賊,吾在長安遙奉相國鈞令行事。然還有二事須面稟相國方可定奪。」
「斬與不斬,孤自有安排,汝只管看好就是,到長安後,更要派邏卒嚴加防範!」
「相國大人,何不今夜就把他們全部處置了,免得再押他們上路!」
堂下的火焰足足焚燒了近兩個時辰,朝堂百官也足足被慘絕人寰的酷刑折磨了兩個時辰。
「是,相國吩咐極是,卑職立即去辦。不過,朝臣中有反對西遷者,如何處置?」
「相國難道不走?」王允不解地望著董卓。
董卓的一把火,是洛陽自周公營建洛邑以來所遭受的最嚴重的一場浩劫,從此這個由十一位東漢皇帝前後近二百年內營造起來的東方大都市,便再難尋找到昔日的雄偉繁華和-圖-書
「嗯?」董卓從鼻孔裡發出不滿的哼聲,「爾先前睡著了?我的話難道沒聽見?朝臣中有敢阻西遷大計者,不管是誰,一律誅殺不赦!」
初平元年二月十七日,對滿朝文武和洛陽百萬居民來說,是個永遠難忘的慘痛的日子。
車駕行至雍門時,遙見董卓正挺胸腆肚立在門樓間,環護四周的是一干隴西部將。見聖駕過雍門,董卓既不下樓迎送,也不行禮,只是大手一揮,示意放行。文武百官默然無語,魚貫而過,回頭看看洛陽城往西的最後一道外郊之門,眼裡流淚,心裡流血。
「王司徒乃是朝臣中頂尖人物,孤豈會看錯人,汝不必推脫,放手幹就是。不唯西遷路上由汝發號施令,就是到了長安,大小朝政也由汝酌情辦理,有王大人立朝,孤定可高枕無憂。」
「王司徒有大家風度,考慮周全,孤乃武夫,朝規禮儀,知之甚少,一切由你安排。至於人手和車輛,需要多少,便差撥多少!」
董卓也不想聽眾臣陳述意見,手一揮,便吩咐散朝,獨自留下司徒王允和司隸校尉劉囂二人繼續議事。
「眾卿,對這些大逆不道的關東叛眾應如何發落?」
先前王允與董卓議事,劉囂只是侍立在旁,悄然不著一語,此刻見王允離去,便走近董卓,雙手謙恭地垂下,面堆諂笑。
「明日皇上啟駕,這太廟的神主不可棄之不顧,可否按歷代朝規辦理?其次,皇宮中典籍秘珍,以及天子儀仗寶器斷斷不可留下,可否一並隨之搬遷?」
這洛陽城先是被大火焚燒,繼而又經大兵們破壞性的挖掘,眼見滿目凄涼,無復帝都氣象了。相比而言,那北邙山上的累累墳塚,倒還有點整齊劃一的宏偉氣派,尤其是那些歷代帝王的皇陵,宮殿祭堂,氣象森森,一如往日,陽光照射,依然閃爍著誘人的輝煌,彷彿在傲視著已成為廢墟的舊京城,更像是一座金山,激發著貪婪者的無窮慾望和想像。
眾臣一聽明日就要西遷,無不暗中叫苦。各人都有難念的經,有的擔心萬貫家私無法攜帶,有的焦慮:南、北二宮堆積如山的皇家典籍與寶器如何搬運;還有人為這洛陽城百萬人口大遷移而叫苦不迭。可一聽董卓的語氣,毫無商討的餘地,簡直就是死命令,此時誰還敢站出來捋虎鬚,討沒趣呢?只好縮起脖子,自認倒霉。
董家軍中鼠竊狗盜者不在少數,有些甚至就是盜墓的「世家子弟」,專業知識甚富,有他們在,豈愁打不開陵墓,或火攻,或衝砸,或鑽孔以施放毒氣,或驅犬羊以測墓道,各種伎倆,無所不用,北邙山上簡直成了巨大的盜墓工場。
「謝相國!」王允聽董卓准其所請,心中略喜,便匆匆辭別,馬不停蹄地去辦理辭廟、搬遷各項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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