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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說得對，鮑伯。儘管如此，即使我知道這件事是真的，我還是什麼都做不了。我不負責內政。」

鮑伯．哈利伯格放下聽筒，默默地坐在電腦螢幕前，半晌沒動。螢幕上，是一篇對於人類偏激行為的研究報告。他剛從電話中聽到的話太讓人震驚了。他知道，別提真的採取行動，哪怕只是在腦子裡想一下這個問題，都將承擔風險。不過，只要值得，他，哈利伯格可從沒退縮過，不論風險多大。

「她出現了。」克里特說。飯店客服主管南西．辛正與其他飯店工作人員、中情局官員站在金屬檢測器前，排在等待檢查的長隊中。每個人的外套及褲子口袋都得清空，並打開隨身攜帶的手提包或是任何提包。不論瓶子大小，所有裝有液體的瓶子都得扔掉。關卡前的那名安檢人員有條不紊地徹底檢查。很難想像，他會遺漏一個關鍵的香水瓶。

克里特沉默半晌。和圖書「錄影帶。」最後他終於說，「我還沒看安全檢查卡監視攝影機的錄影呢！」他嘆了口氣，「我一直覺得沒這必要，認為我們反正知道是誰做的，也知道他的目的以後，事情便清楚了。真是愚蠢！請您等一下，我馬上把檔案轉給您，我們可以一起看。」

「我剛才接到一通電話。」他告訴克里特瑪麗在電話中講述的大致內容。

沒人會相信他，這讓事情變得棘手。那只不過是一個罹患妄想症的德國人的念頭，一個荒謬的猜測。可是，他一聽電話，立刻就清楚了，她說的是真相。跟她的那段長談不過是幾天前的事。瑪麗的頭腦即便不算超群絕倫，起碼也是絕頂聰明。當然，前些日子的重創讓她心力交瘁。她講述的那些經歷不論如何不可置信，卻遠非臆測。她在電話中跟他講述同事拉菲爾．格蘭德遇刺的事時，聲音雖然憤慨——當然了和圖書，她非常憤慨——但絕非驚慌失措。

「是我一名手下幹的好事，他失職了。他將因此承擔後果，您相信我的話吧？」

「什麼事？」

「當然。但沒有確實證據，最好還是連試都別試。只因為那個德國女人的推測……」

「這可是香奈兒傾城之魅啊！是我先生在我們的結婚日送給我的禮物！您知道這一小瓶價值多少嗎？」

「什麼事？」從飯店裡傳來一個人的聲音。他雖然站在監視鏡頭外，哈利伯格只能看到一身黑西裝，但那個聲音他認得。哈利伯格瞠目結舌。

「您調查過她說的是否屬實？我的意思是，刺殺她……同事的事？」

南西的臉扭曲了。「聽著，長官，求求您了。我不能沒有這瓶香水就進去！美國總統齊格今天要來這裡，我是客服主管，我總不能帶著一身油煙去面對他吧！」

輪到南西．辛了。安檢員請她打開手提包。他在裡ｍ•hetｕbｏｏk.cｏm.com面翻找一番，拿出一罐芳香噴霧瓶和香水瓶。「對不起，您不能帶進去。」他友好地說，明確無誤。

「您有沒有調查清楚，費洛蒙是怎麼弄進飯店的？」

安檢員彎下腰，聞了聞南西的手腕，聳聳肩。「對不起，我還是沒辦法，否則會有麻煩的。」

哈利伯格要不是早也懷疑他們並未真正掌握襲擊和平高峰會的全部真相，可能也不會輕易相信瑪麗的話。他在回國的途中，一直都在思考這個問題，想著這塊拼圖中到底缺少些什麼。只是，他一直還沒研究出來。此刻，他一聽到瑪麗．艾雪的推理，立即豁然開朗，她是對的。想要破壞和平高峰會、讓會議陷入混亂的，不只是奧杜馬一人。

「沒有。不過，證實這件事太簡單了，不是嗎？只要叫柏林警察局把報告發過來就行了。」

幾分鐘後，電腦螢幕上出現了飯店監視攝影機的影像。

「我相信。和圖書他又是怎麼失職的，您知道嗎？」

「可是現在那邊是午夜。」

「我知道。媽的，我該怎麼辦，鮑伯？我們手上現有的東西太少了，遠遠不足以證實！」

「我願意冒個險，假設這是真的。」

他先斟酌好遣詞用句，然後撥通一個電話號碼。他知道，吉米．克里特此刻肯定還在蘭利的中情局總部的辦公室裡。果不出所料，克里特親自拿起電話。

「您在開玩笑嗎？我們當然查了。我們得到飯店女主管的供詞了。她還在醫院，並把一切都告訴我們了。奧杜馬綁架了她的丈夫和孩子。事後，奧杜馬果真把他們都放了。很明顯地，是他逼她做的。」

「她不是什麼德國女人。她阻止了一場災難！因為她的推測正確，還因為我們聽了她的話，相信了她！」

克里特沉默半晌。「您不會相信她說的是真的吧？」

「沒錯，我們就惹上麻煩。但一旦是真的，我們卻沒有採取任何行動和*圖*書，麻煩會更大。」

「但您清楚該向誰報告。」

是傑克．科林。

「我不知道。但我肯定，我們還沒弄清與攻擊有關的全部事實。現在又出了這起刺殺事件。很明顯的，這不符合奧杜馬的作法。」

安檢員還是不為所動。「對不起，太太，沒辦法。我們得到嚴格指令，所有液體都要倒進這個容器。」

「這我知道。但她怎麼有辦法把費洛蒙弄進飯店？您不是下達了明確指令，任何液體不得經過安檢卡？」

「您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萬一這個瑪麗．艾雪只是臆測……」

她的絕望顯得很有說服力，但安檢員還是堅持道，「對不起，我們得到指令。」

「真會裝！」克里特哼哼著。

「請您聞聞吧！真的是香水。對吧？我的意思是，我明白您得到指令。但您總不能扔掉一個值上百美元的香水吧！只因為您相信裡面裝著液體炸彈，是嗎？」

「我是鮑伯．哈利伯格。我碰到了個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