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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克托為瑪莎的準確推斷暗自驚奇，但仍然說：「我可離不開她。」

瑪莎只是點頭，淚珠奪眶而出，她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ＶＪ畢竟還是自己的孩子啊！

「怎麼樣？」ＶＪ顯得不耐煩了，「你們都談談自己的看法吧。」

ＶＪ盯著維克托問：「你也這麼想？」

瑪莎望著維克托，但維克托只是茫然地盯著ＶＪ，驚得說不出話。瑪莎將維克托的沉默理解成對ＶＪ的贊同，更覺得悲憤不已。

「當然，但這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的事。」

「如果他同意，我認為你該走。」維克托說。

「我很高興把他們稱為我的弟弟和妹妹。」

「好吧。」ＶＪ覺得無法迴避，只得說實話，「我建新實驗大樓需要鉅資，我又不願四處張揚，才想起這個辦法。我從南美進口可可，提取必要的基因植入ｃｏｌｉ細菌中，經過一系列處理生產滿意的產品。」

「我知道，」維克托勾頭看了看兒子，微笑道，「好啦，我必須回去工作，瑪莎也有很多病人在等著，我想我們都得走了，我們家裡見。」

ＶＪ將視線從維克托身上移向瑪莎，她立刻轉開臉去，避免與冰涼的目光相遇。

瑪莎點點頭，維克托感激地在瑪莎臉頰上吻了吻，轉身離開。

維克托此刻更關心的是屋子盡頭的那扇門，「門裡是什麼？」他指著問。

「對他有哪些意圖我一點不清楚，但我認為他只有確信我們向他做了某種承諾，不會給他帶來麻煩，才會讓我們離開。」

瑪莎驚魂未定地尾隨而去，指著一些玻璃箱問：「這些是什麼？」

瑪莎竭力控制住感情，問：「你殺了自己的哥哥，覺得無所謂？」

「不……不，」瑪莎搖頭道：「如果能達成協議，你先走，你得想出辦法阻止……。」

「這些胎兒幾個月了？」瑪莎問。

「如釋重負。」ＶＪ平靜地回答。

「一共有五個，還有一個呢？」

「這有什麼用呢？」維克維踱著步ｈｔtps://m.ｈetubｏｏｋ.coｍ•ｃｏｍ問，「我無法確定員警有多大幫助，最好的辦法是通過毒品稽查隊來了結這事，我想他最怕的就是追查毒品。」

「我認為你該走，」維克托說，「我比你更容易對付ＶＪ。」

ＶＪ縮回手，「那就隨您的便，但您可能不會喜歡見到的結果。」

「我在解決人造子宮難題時對生長基因作過認真研究，發現一種致癌有效物，我將它們封入膠囊，以後就順其自然。」

ＶＪ轉身朝外走，維克托和瑪莎緊跟其後。ＶＪ將他們帶到一間裝飾典雅的房間，巨大的書櫃靠牆立著，中央一張大圓桌，配有折疊椅。維克托猜是ＶＪ的書房。ＶＪ先坐下，示意他們坐對面。

ＶＪ搖搖頭：「我覺得時間還早，你們不能離開，最好在這裡待幾天，這兒有電話，可以通過電話工作。媽媽可以與病人重約時間。你們會覺得這裡很舒服。」

「ｃｏｌｉ細菌。」

「這位是喬治，」ＶＪ向維克托介紹旁邊面帶微笑的男人，「喬治將陪伴你。」

「他們相繼死去，你有何感受？」

「大約五百多個。」ＶＪ回答，「我可以給你打一份單子，但不能用於論文素材。」

瑪莎用難以置信的目光從漂游的胎兒移向ＶＪ。ＶＪ望著她的神情，笑道：「好啦，別大驚小怪，是我從爸爸的實驗室冷凍庫中弄出來的受精卵。」

ＶＪ神情嚴肅地說：「我想你肯定想不通，這不是你的選擇，喬治將日夜跟著您，您別試圖同任何給我帶來麻煩的人交談，他還會提醒你瑪莎是同他的一位同事在一起。」

兩人間出現片刻沉靜，還是瑪莎開口道：「也許我們可以同他談條件，讓他同意我們中的一個留下，另一個離開？」

ＶＪ咬咬牙，氣惱地轉身離開了屋子，「砰」地將門反鎖上了。

「這項副業只是暫時的，完全為了籌足我的研究經費。現在，既然我的一切都向你們攤了底，我www.hetubook.com.com們有必要認真談談。」

「就沒有絲毫歉疚和悲哀？」瑪莎盯著他。

「用在哪方面？」維克托追問。

「偏頭，沒有前額。」

「她真的太激動了，」維克托說，「殺了大衛，她認為不可饒恕。」

「任何人不得進入！」他用濃重的西班牙口音喝道。

「我不需要任何人照料，」維克托儘量壓抑心中的憤怒說道。

「我當時別無選擇。」ＶＪ解釋說。

「我勸大衛別插手我的事，他偏不聽，固執地認為能毀掉我。他完全出於嫉妒，不讓我安寧。他死於肝癌，我只在中間幫了一點忙，我很高興他不再干擾我了。」

ＶＪ自豪地向父母解釋眼前的遺傳工程。在每個大玻璃瓶中，人工胎兒置於壓克力網上，再貼在與心肺相連的膜袋上，再由電子電腦監控，同時電腦還控制著蛋白質合成器，封蓋是為了防止液體蒸發。

「記得智慧樹的故事的結局嗎？」

瑪莎心情沉重地看著他：「你認為ＶＪ能輕易放走他認為會惹是生非的父母嗎？」

瑪莎點點頭。

維克托緩緩地點了點頭。

「我想全看。」維克托隨ＶＪ朝屋子另一頭走去。

「當母親的人，面對這樣的事的確要些時間。」維克托說。

瑪莎這才顯出慌亂的神態，忙問維克托：「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你倆總得留下一個，」ＶＪ說，「這事不用討論。」

「微生物培養箱。」維克托答道，又轉問ＶＪ：「裡面是什麼？」

「我完全相信你有辦法向別人做出解釋的，」ＶＪ堅持道，「喬治會讓我們大家睡得安穩些，現在我警告你：同警方或當局連繫只會把事情搞砸，但阻止不了研究工作的繼續。別讓我失望，爸爸。只要我倆共同努力，一定會給生物工程技術產業帶來一場革命。」

瑪莎跟隨維克托又進入了ＶＪ的實驗室。

瑪莎渾身顫抖著，不得不緊緊抓住維克托。

「這點你說對了。」維克託附和道，「見www.hetubook.com.com到人造子宮，她被嚇壞了。」

「我認為誰也不能把他怎樣，」瑪莎說，「他自以為是，沒有理智，不受任何約束。但我可以肯定他不會傷害我，至少在我未對他帶來麻煩時是這樣。我真的認為他更信任你，似乎在尋求你的認同，他想使你自豪，從這個角度看與別的小孩沒有兩樣。」

「這一系統旨在反映胎兒生長必需的要素情況。」ＶＪ解釋道。

「我想你們都急著瞭解這是怎麼回事，」ＶＪ走近其中一個玻璃瓶說，「我早期在移植方面進行研究的同時，將設計人造子宮與組織培養聯繫起來，解決了移植問題也就解決了子宮問題。」

「賺錢。」ＶＪ咧嘴一笑。「我不想跟你捉迷藏。」維克托板著臉。

「他是說發酵器中的東西可以用來生產可卡因。」

維克托伸手狠狠地扇了對方幾個耳光，並將他推向一邊。那個保安從鞋內拔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利刃，向維克托刺去。

「我極不情願談論這事。」ＶＪ目光黯淡下來，喃喃道，「你們應該知道那三個人打算暴露我，壞我的大事。他們若成功將給我帶來災難性的打擊。我處處躲著他們，但他們一意孤行，我只好不客氣了。」

瑪莎不禁目瞪口呆：大玻璃瓶中裝著由透明膜包著的胎兒，看去大約已有八個多月，在人造子宮中游弋。

維克托等門邊的保安打開門，迅速走近瑪莎低聲道：「他同意我們走一個，你真的認為我先走為上嗎？」

「我已經想好了。」維克托告訴他。

「幹得很出色，真了不起。不過我想儘快看看你的人造子宮已經植入多少受精卵。」

瑪莎走近欄杆，胎兒紛紛瞪圓眼睛盯著她，有的在微笑，有的在打哈欠。

「就咱倆單獨談。」ＶＪ點頭，側身讓維克托走出小屋，徑直朝實驗室走去，聽到ＶＪ在身後鎖上門，他很清楚自己與瑪莎已成了兒子的囚犯。

瑪莎重又走近人造子宮，裡面的男嬰露出需要她的神色，細小和圖書的手掌貼在玻璃瓶壁上，瑪莎忍不住伸出手，想隔著厚厚的玻璃和小手親近，突然，她縮回手驚叫：「快看他們的頭！」

「可我真的不需要保安，這讓我如何向別人解釋？」

「我早說過不該把實驗室的事告訴瑪莎。」ＶＪ說，「在對待科學方面，她與我們觀點不同。」

「就是知善惡的樹吧。」維克托回敬道，「你沒權這樣對我說話。」

ＶＪ用手指敲擊著桌面，以輕描淡寫的口吻說道：「他們太聰明了，我自然不希望有競爭對手。在齊默拉幼兒中心往他們喝的牛奶裡滴入小劑量的那特效玩意兒，事情就解決了。我相信對絕大多數孩子都是較好的服藥方式。」

「你是指給他們注射了這種致癌物？」

維克托搖著頭苦笑道：「我絕對沒想到事情會到這種地步。瑪莎，你一定要相信我，如果我早知道……你對ＶＪ的評論完全正確，如果不是我的原因，他也不會走到今天這種地步。我們應該逃出這裡。」

「我想全部都看。」維克托放低聲音說。

「他在說什麼？」瑪莎茫然不解。

「住手！」ＶＪ大聲叫道，從鐵門裡衝出來，「放開我父親！」

「行了，媽媽，這兒不是心理治療室。」ＶＪ不耐煩地打斷道，「現在，既然你們知道了這一切，輪到你們表示誠意了，我需要知道你們的意圖。」

「好吧，如果你堅持的話，」維克托說，「我去告訴瑪莎，立刻就回來。」

「什麼意思？」維克托問。

房間大約五十碼長，很窄。在一排長長的凳子上放著四個容積約五十加侖的玻璃瓶，矽焊封邊，在藍色光的折射下，液體中的漂浮物一目瞭然。

「難道他會無限期地把我們留在這裡？」

ＶＪ考慮片刻後，說：「好吧，你可以走，但媽媽得留下。」

維克托帶著瑪莎跨進門，ＶＪ尾隨其後，順手鎖上門。

「記憶力不錯，」ＶＪ笑道，「不幸的是在早期的植入中損失了，有這四個足夠進行首次實驗。」

「您肯定已hetubook.com.com做好要進去看的心理準備？」待保安走後，ＶＪ問維克托。

「你爸爸和我需要先談談，不需要你在場。」瑪莎儘量避開ＶＪ咄咄逼人的目光。

「你從哪得到的受精卵？」明知答案，但維克托仍忍不住要問。

維克托朝門走去，敲了幾下。門開了，ＶＪ帶著幾個南美洲人出現在門邊。

ＶＪ雙肘支桌，十指合攏抵住下巴，說：「我想知道你們怎樣看待這一切，我對你們真誠以待，希望你們對我也開誠布公。」

「另外兩個幼兒呢？」瑪莎尖聲地問。

當維克托朝一扇寫著禁止入內的門走去時，一名保安大叫著衝了上來，抓住他的胳膊用勁將他拖離鐵門。

回到實驗室，ＶＪ在跟兩個保安下指示。

維克托走到一臺正自動列印的電腦旁，列印結束，蛋白質合成器自動啟動。

「暫時保密。難道你不認為今天看了妊娠部分已足夠了嗎？」

「難道還沒看夠？」

維克托哈哈大笑道：「你在開玩笑吧，我們不能留在這裡，瑪莎或許可以重約病人，但齊默拉公司卻不能停止運轉。我要處理許多事，何況人人都知道我在公司，遲早會找我。」

「他們是啞巴，」ＶＪ平靜地解釋道，「我取出了維克托植入的促神經元分裂基因，再切掉部分ＮＧＦ基因鏈，讓他的智商只達到菲力浦的水準。對我幹的研究工作，菲力浦出的力比誰都大。」

維克托走近她身邊，湊上去看胎兒，問：「頭怎麼回事？」

維克托同瑪莎交換了一下眼神，瑪莎先開口：「我想知道大衛、賈妮絲和你的老師雷蒙德先生死去的真實情況。」

「我要全面瞭解，尤其想知道開展這一切的目的。」

瑪莎再度轉向液體中的胎兒，他們都是她的孩子！

「這麼說，咱們中有一個將成為人質？」

「八個半月，」ＶＪ答道，「我讓他們在這裡待的時間比正常妊娠九個月長些，一點沒問題。」

ＶＪ注視著維克托，「我想你最好告訴我，你對我的實驗室和工作有何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