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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剛過我們正頭頂。」潘熙諾說道：「是獵人反潛定翼機，看起來這一次再飛來的時候，就會丟魚雷攻擊。值更官，準備發射八十型飛彈。」

「我們的呼號是什麼？」

節流閥操作手滿頭大汗地看著後段燃氣渦輪機蒸氣壓力錶，聽著輪機控制室督導大聲叫著：「多一點蒸氣！……少一點蒸氣！」以達成緊急將後方巨大俥葉煞住的目的。節流閥操作手汗流滿面，不由得內心產生疑問：「為什麼要緊急煞住大軸呢？緊急煞住大軸只有二種可能，其一是主滑油泵失壓，其二是人員落水。現在主滑油泵狀況良好，那麼不就是人員落水？如果我不能及時將大軸煞住，可不是要將落水的人絞成肉醬了？」

直徑十五呎的俥葉以每分鐘六十四轉的轉速保持恆定的旋轉，推動天霸號以十五節的速度前進，俥葉的力量將莫理斯身上安全索的綁繩越綁越緊，終於超越繩子的張力而拉斷。莫理斯順著俥葉旋轉的力量被推到艦艉後方，跟著俥葉產生的水流往上衝高二十呎到達海面，他載沉載浮地漂在夜空下，在接觸空氣後，重重地咳嗽，吐出胸中積水，再度呼吸新鮮空氣。

「你還要試一次嗎？」雷諾斯問道。

「雙俥進三，操控艏翼、艉翼使船上浮至水面。」佛恩說道：「採用安德生救生法，轉回剛才莫理斯落水的地方搜救，我們試試看能不能找到莫理斯。副長，你繼續使用二號潛望鏡找尋海面，利用時間到艦務庫房找小艇鈎，準備救生人員撈起莫理斯。」

「海狼號艦長，新來的，專門為這次任務派來的。」

「停止大軸，緊急煞住大軸。」輪機運轉室內的艦內通訊對講機中傳來急促的叫聲，位於蒸氣機控制面板位置的節流閥操作手，迅速將前方燃氣渦輪機的節流閥關閉，圓形的節流閥又轉了兩圈，然後停止於巨型主機機座上。他抬頭看著蒸氣機壓力下降到真空，再將小型黃色轉輪插入大型轉輪之間，小型黃色轉輪就是後段燃氣渦輪機的節流閥，由此緊急提供蒸氣至後段燃氣渦輪機，可產生反力矩達成大軸煞俥的目的。但緊急煞住大軸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輪送到後方燃氣渦輪機的蒸氣量要剛好才可以，如果蒸氣不足，大軸會繼續轉動；如果蒸氣太多，大軸會開始「反向」朝退俥方向轉動。

雨水打在莫理斯指揮官的臉上，冰涼的水滴使得他清醒過來，他努力眨眼試圖去除眼中的雨水，腦中回想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唯一還能記得的是，他幾乎要被天霸號的俥葉捲入，現在怎麼會在這呢？他的頭、全身都在痛，但感覺上沒有受到什麼致命的傷害。

佛恩在通往駕駛台的樓梯下等著，臉上充滿一片嚴肅的神情。

薩爾報告：「雙俥已進三。」

「八十型防空飛彈備便。」特勒報告。

佛恩努力地操縱著俥舵，將天霸號帆罩運轉到距莫理斯只有幾呎的地方，但由於天霸號壓力船殼的直徑達三十三呎，使得莫理斯距離天霸號上層甲板還有六呎的間隔。佛恩停止天霸號的速度以後，天霸號立即又開始下沉，儘管船上也正以泵將壓艙水櫃中的海水往外打，但仍阻止不了潛艦快速下沉。佛恩在駕駛台上大聲對著莫理斯叫喊，但海水又將要淹過帆罩，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佛恩只好回到水密艙口蓋內，關上水密蓋，手中仍握著小艇鈎。

「滑油，我們必須離開，再幾個小時天就亮了，在大雨中我們不可能再找到他，為了全艦著想，我們必須放棄……老鬼，走了！」

「天色那麼黑，又下著雨，你看得到他在呼吸？」

田澤民領導隔著飛航管制塔的玻璃窗，一邊看著停機坪上的獵人反潛定翼機，一邊對著嘴邊的麥克風說道：

「別講客套話了。」佛恩急忙接著說：「我們有一位同志落水，位置就在我們現在的船位，我們沒有辦法救他，你們可不可以上浮救他？」

佛恩沒有回答。

「多一點蒸氣！」輪機督導又高聲叫，幾秒後，節流閥操作手聽到：「大軸已鎖住。」的報告聲。

被葉片捲住大約一分鐘以後，莫理斯才驚覺他可能已經在水下超過三分鐘的時間，一般人如果在水下待超過二分鐘就有窒息的危險，他之所以超過三分鐘還能保持正常，乃是因為長時期潛水，肺部早已適應缺氧的狀況。即使如此，他也知道，再過九十秒鐘如不能浮到水面，他也會因缺氧而窒息，一百二十秒以後鐵定死亡！他急忙伸手再度摸向腰部的安全索釋放鈕，不知怎麼回事，在漆黑的海中就是找不到！好不容易逃過一劫，死亡的威脅又那麼快來臨！他實在太不幸了……他的手改摸向背後，企圖找尋背後安全索「震動吸收器」的鈎環，安全索之所以在背後有一塊震動吸收器，是要讓人員在瞬間由高處落下被安全索拉住的剎那，能由震動吸收器緩和落下的速度。把它安裝在背部，是因為由背部將人吊住，人自然會向前彎曲，而如果安裝在胸前，人會向後彎曲而折斷腰。他的手摸到工作繩，卻突然感到耳膜壓力變大，沒多久耳膜壓力又再增加。

「水牛」薩爾將俥鐘扳到進三，俥鐘「噹、噹、噹」響了三聲後，輪機運轉室回應雙俥進三的俥令。

「這種狀況，即使讓我再試十年，我也沒有辦法將他救起。」佛恩喪氣地說：「如果沒有辦法將船身穩住在海面，我們如何能夠搆到他？我也沒有辦法使用俥來運轉船，一旦動俥就有可能將他吸到俥葉中！」

「這是牧羊犬，可以，我們已將你們的船位描下，現在前往搜救，你們立即前往『G一』點，完畢。」

獵人反潛定翼機開始加速向前，逐漸起飛離開地面轉向南方，前往搜索敵人潛艦hetｕｂｏｏｋ•coｍ.cｏｍ，信心十足地踏上征途。

雖然船在繼續下沉，海水濺入駕駛台，但……佛恩實在做不到遺棄曾經拯救天霸號的莫理斯，沒有莫理斯，他和天霸號的官兵現在仍在中國警衛的折磨下，正忍受著刑求、鞭打、飢餓，以及「沒有希望」的煎熬！

莫理斯現在不正是「蒙主寵召」嗎？

「你應該說『早安』。」潘熙諾笑著離開控制室，走向醫務室，急著去探望莫理斯指揮官。

佛恩驚訝地看著雷諾斯，他感覺雷諾斯已恢復正常，不再像擱淺時失魂落魄的樣子，雷諾斯現在的表情、語調都表現出一副穩定的神態，是不是雷諾斯以為自己也落海了呢？或許是雷諾斯以為全船僅剩下他一個人能夠操控這艘船，在壓力下才恢復了正常！

更糟的是，天霸號此刻還不能執行緊急上浮，由於剛才使用「緊急壓艙系統」已耗盡船上所有高壓空氣瓶，現在除了再動俥增加船速外，沒有任何方法可以保持潛艦深度，但一旦動俥，俥葉轉動後又可能傷及莫理斯……

「舵手，雙俥進三，航向一〇二，保持深度八十呎。」

「飛機已被擊落，降下二號潛望鏡。」潘熙諾命令：「右舵十五度，航向二〇。航行值更官，由你負責俥舵操控權，解除備戰部署，全體改就絕對靜音部署，叫廚房為全艦備便一頓豐盛的早餐，隨時修訂航向，保持船位往『G一』點前進，並要求聲納持續保持天霸號的接觸，描繪天霸號的方位與距離。如果有任何問題，不要猶豫，立即通知我，知不知道？」

「可能是我們上浮救莫理斯的時候，暴露了我們的位置。」值更官特勒猜測地說道。

死神已在不遠處向他招手，耳膜壓力增加表示的是——天霸號因船速下降已無法保持目前深度而往下沉。他被綁在俥葉上跟隨著天霸號下沉！「那他媽的工作繩！」莫理斯心中大罵，同時放棄找尋背後的鈎環，開始嘗試掙脫安全索。他左右扭動使勁拉開安全索，如果能夠掙脫安全索，不管工作繩綁得多牢，對他都沒有影響。

「水牛，不錯嘛！」佛恩有點不敢相信地說，一個特遣行動小組組員居然那麼快就能對答得像一個舵手。

「黑羊，這是牧羊犬，恭喜你們成功逃出，請回答。」

「噢……」佛恩還是想不起來他為什麼覺得聽過潘熙諾這名字，「現在前往『G一』點。」他低頭看著海圖桌上渤海灣的海圖，不知為什麼，渤海灣現在看起來那麼大，以雙俥進三，十五節的速率，大約要走十二到十三個小時，才可以到達大連與山東半島的狹窄航道，那是渤海灣的出口。「舵手，雙俥進一，轉速進二節。」

「是的。」航行值更官特勒臉上帶著笑容回答：「晚安，艦長。」

「深度七十五呎。」潘熙諾下令。

佛恩心痛地問自己：「是選擇拯救莫理斯，還是全艦？」他已不能再等待，雖www.hetubook.com.com然心中一萬個不願意，佛恩還是忍痛離開駕駛台，在進入水密艙口前迅速瞄了一眼艦艉，希望最後仍能看到莫理斯的影子……還是失望……佛恩進入水密艙口，反身將水密艙口蓋關閉，順時針旋轉水密轉環，再爬下毫無燈光的垂直樓梯。他聽見下方水密艙口蓋開啟的聲音，微弱的燈光由通道中照過來，佛恩內心感到一陣哀傷。

「八十型飛彈、八十型飛彈。」潘熙諾壓下潛望鏡飛彈發射鍵，同時說道：「已發射兩枚八十型飛彈。」並注視著潛望鏡紅外線鏡頭中，出現兩道白色向上衝出水面的火焰。在紅外線鏡頭下，飛彈的火焰就是白色。

「會不會……他可能已經死了。」

「他的狀況怎麼樣？」潘熙諾踏入醫務室向醫官問道。

他全身溼透狼狽地踏進控制室，控制室中所有的人都睜著大眼望著他，每一個人的目光都充滿了疑惑。佛恩知道，他們心中都在問：「莫理斯指揮官在哪裏？」

「大部分都是表皮擦傷，肺部有一點進水，頭痛得很厲害，身體極度疲憊，但他是一個強壯的人，絕對沒有問題，只要休息一下就可恢復正常。」

「潘熙諾？這名字好熟呀，他是誰？」

直到有人將他由地板上扶起，他睜開眼後才發現，他正在海狼號的控制室裏，第一個映入他眼簾的是——潘熙諾艦長瞪著大眼看著他。

當他試圖拉開安全索背帶時，耳膜又因壓力增加而產生陣痛，他已好久沒有呼吸空氣，幾乎忍不住想要吸入海水。他繼續努力拉開安全索，目前已掙脫右腳的綁帶，但還有另一腳、胸部，以及兩肩的綁帶牢牢地固定在身上。

沒等任何人開口問，「他落海了！」佛恩低聲說道，語調充滿了悲傷，「他的工作繩被俥葉捲到了！」

他將節流閥轉輪關閉，重重地坐回座椅上，臉頰上汗如雨下，內心關懷著落水人員的安全，他及時煞住大軸了嗎？

俥葉所產生的漩渦捲向莫理斯，那幾片巨型葉片在漆黑的海中快速旋轉，像死神似地等待著他，莫理斯閉起雙眼，靜靜地等待死神來臨，俥葉打向他時，奇蹟似地停住了，天霸號因慣性繼續向前移動，但俥葉卻停止轉動，他正捲在三片巨型銅製葉片上。

潛望鏡升到水面，潘熙諾使用紅外線鏡頭對著方位三三〇查看，遠方的水平線的確有一架反潛定翼機。通常潘熙諾絕對不會在這種情形下使用潛望鏡觀看，因為這很容易暴露自己的位置，但使用紅外線鏡頭可以很迅速地看到目標，而不必花費太長時間在空中搜索，時間越短相對地可以降低暴露自己位置的機率。在紅外線鏡頭下，越熱的目標越亮，溫度越低則越暗，尤其在夜空中，可以很容易找到「很熱」的目標，或者更正確地說，是可以很容易地看到目標所發出的「熱」。潘熙諾將潛望鏡的倍率放大，目標清晰得甚至看得到裏面的駕駛員。飛機快速地直對海狼號飛來，飛越海狼號正上空，並準備轉www.hetubook.com.com向再度回頭。

「等一下。」佛恩走到潛望鏡平台後方，舉手扳開一個位於頭頂的水下通話器操控面板的開關，接著取出掛在按座的麥克風，轉頭問雷諾斯。

「海狼號？」佛恩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派海狼號來救我們，那不是太冒險了嗎？」他難以置信地對著麥克風說：「牧羊犬，牧羊犬，這是黑羊，請回答。」佛恩慢聲慢語、咬字清晰地說，因為水下通話器是利用聲波在海水中行進傳遞信息的通訊，聲波在水中的損耗較大，講話的時候要慢速才比較清楚。呼叫完畢後，佛恩不由得想笑：多麼可笑的呼號呀！

水牛依照俥令將轉速控制到前進二節，佛恩繼續察看海圖，手中拿著兩角規與計算機不停地推算著，幾分鐘後，他一方面低著頭繼續凝視著海圖，同時下令：

莫理斯用力拉著安全索綁繩，同時卻失望地想著，「我大概不可能及時掙脫了！」他開始感到窒息，由於長時間缺氧，他的腦逐漸失去記憶與反應，臨死前的求生慾使得他加緊向左、右不停地扭動，奮力掙扎的程度遠超過平常自己的潛能，就好像一條魚被魚鈎鈎住後，不停地扭動。他腦中的意識反而逐漸變得清晰，回想起自己在求生訓練的游泳課程中教導新進人員時，常戲稱人的死亡是「蒙主寵召」。

雖然莫理斯已因死亡的恐懼而意識變得模糊，但令他自己都感到驚訝的是，他迅速掙扎的動作一點都沒減慢。腦海中僅剩下那麼一點點意識，告訴他俥葉又開始轉動，開始慢慢地在轉，接著逐漸加速。俥葉的轉動使得莫理斯好像在旋轉輪上，頭內的血壓迅速升高，將他腦海中僅剩下的一點意識也無情地奪走了。

「我知道，」雷諾斯副長說，同時降下二號潛望鏡，「我從潛望鏡中看到發生的事情，佛恩，別難過，你已經撐到了最後一秒鐘，你做了你該做的處置，沒有任何人能將他救回來。」

「放心，海狼號艦長潘熙諾會將他救起，如果他救不起，也沒有人救得起！」雷諾斯說道：「我們現在必須立刻離開這，下潛到更深的深度，前往『G一』點。」

「對。」雷諾斯回答：「我以為你遇到了麻煩，已接替俥舵的指揮，現在仍然是雙俥停，轉速歸零，速率為零的狀況。」

天霸號下沉的速度遠超過「滑油」輪機長佛恩所預想的，由於特遣行動小組指揮官莫理斯的努力，主壓艙水櫃現在充滿了海水，但也由於要拯救莫理斯，現在大軸緊急煞俥停止轉動。由於天霸號所有壓艙水櫃中都充滿了海水，船的浮力非常低，必須要靠船速使艏翼及艉翼產生力矩，就好像飛機靠速度在空氣中產生力矩飛行一樣，天霸號此刻也必須靠速度始能「飛」在海中以保持潛艦深度，船速一旦下降，浮力不足，下沉的和_圖_書速度是任何人也無法控制的！

「艦長，這是聲納，聲納接觸，音源研判為飛機發動機聲，方位三三〇，可能是反潛飛機……沒錯，確實是反潛飛機那附近有聲標落水的聲音。」

「收到，瞭解，領導同志，我們會持續不停地搜索，直到耗盡燃油或用完武器才返航。」

可能是腦中缺氧過久，也或許是瞬間由二十呎深的水下浮到海面，人還沒法完全適應壓力的變化，莫理斯喪失了意識，他沒感覺到自己已浮到海面，孤獨地漂浮在渤海灣，面孔朝上對著滿布雲層的天空。南方的夜空中劃過一道閃光，不久，震耳的雷聲傳來，接著下起大雨。

「沒有，我看到他在呼吸！」

「我看到他了！」佛恩對著無線電對講機大叫：「雙俥停，右滿舵，正舵，雙俥退一，雙俥停。」

「我們的呼號是黑羊，」雷諾斯回答：「海狼號的呼號是牧羊犬。」

「是的，雙俥進三，航向一〇二，深度八十。報告，雙俥進三、航向一〇二到，深度現在保持八十。」

海水逐漸淹過帆罩上方，滲入駕駛台的海水打入天霸號艙口蓋內，佛恩聽到下方控制室中傳來驚叫聲，下面的人不停地在警告他必須立即進入水密艙口，他知道如果自己再不進入水密艙口，控制室中的人會因整個潛艦的安危，而將下方的水密艙口蓋關閉！這是新兵訓練最基本的教條：救你的船，救你的飛機，再救你的人。

獵人反潛定翼機在跑道底端，發動機發出「嗡……嗡……」的聲響隨時準備起飛，它具有圓形球狀的機首，尖尖的機尾，外形看起來實在像一個醜八怪。

莫理斯閉起雙眼，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他從鬼門關繞了一圈回來。

「你要攻擊任何在目標區發現的潛艦，任何潛艦接觸都是敵目標，擊沉她！在目標區總共有二艘潛艦，其中一艘有一點損傷，可能沒有辦法深潛，第二艘則完全正常，不但可以深潛，而且具有強大的攻擊能力，要小心接近。」

莫理斯完全清醒後，才發現自己正被一把鈎子拖著身上的安全索，朝向一盞刺眼的燈光前進，他知道自己仍在中國水域，此刻必然是被中國海軍的水面艦拘捕，他試圖掙扎，但全身虛弱得動彈不得。被拖上甲板後，聽到一群人七嘴八舌地以英語交談，他心中燃起無限希望，幾個人攙扶著他向前移動，刺眼的燈光熄滅後，眼前一片漆黑，他再度覺得昏眩難過，接著便又失去知覺。

「大軸是不是仍然煞住？」佛恩問道。

「舵手，雙俥進三。」雷諾斯下令。

「莫理斯，幹得好，不過別忘了，我們也救了你。」潘熙諾面帶微笑地說道：「把他送到醫務室，叫醫官好好照顧他。」

當潘熙諾將潛望鏡轉換成光儀鏡頭，第一枚八十型飛彈已擊中獵人反潛定翼機，在爆炸火光中，飛機的右翼與機身分離；第二枚飛彈則擊中後段排氣孔，將飛機機身攔腰炸成兩截，帶著熊熊烈火墜入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