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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想法是：有人設計要薇蕾莉去偷愛爾金的東西。這個愛爾金身上有一件東西，或者說是可以得到某樣東西的鑰匙——這件東西和電腦有關——它對一些大有來頭的人來說有相當大的價值。」莎拉把磁帶從機器裡面彈出來，放在手裡翻弄著。

芬蘭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精神振奮地說：「的確有什麼東西。」顯然他也同意莎拉的觀點，「但是現在手裡的線索還不夠。電腦搜索那邊你有沒有什麼收獲？」

一陣沉默。

芬蘭這時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但是誰做的？為什麼？」

芬蘭——皺著眉頭聚精會神地聽著，小手指漫不經心地摸著小鬍子——坐在會議室的桌子邊上。旁邊的阿爾頓往後倚靠在椅子上，閉著眼兩手交叉放在圓滾滾的肚子上。莎拉則在一旁進行報告。

好在多聽幾遍之https://www.hetubook.com.com後，一旦習慣了裡面的聲音，就能聽出其中的幾個詞了。

一段空蕩金屬般的急促電流聲過後，一個英國腔的高音男聲出現了。

「小心肝兒？我是愛爾金。」接著是一陣撕裂的電流聲，「……晚上八點，四季酒店，七二二房間。這段時間我可是對你朝思暮想啊。我得出飛機的廁所了，不然就得因為什麼ＦＡＡ法規受罰了。」芬蘭挑起眉毛，轉身看了看似乎按捺不住急欲狂笑的阿爾頓。女聲自動報時說：「星期一下午五點五十分。」

「薇蕾莉，我是西蒙。晚上好啊。」說話人的聲音慢條斯理，可是口氣卻顯得很冷淡。「你有朋友會在四季酒店的七二二房間等你吧。幫忙找一張圓形的扁平小東西，很像能放在ＣＤ機的唱片……和_圖_書」

聲音斷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金色的。可能在袖子裡，也可能不在。不過至少肯定會在他公事包裡面。」接著又是一陣電流聲。「今晚離酒店隔壁的一條街上，會有一輛汽車等你。你過去把磁碟交給車裡的人，等他複製完以後再把磁碟交還到酒店的前臺，就說是你無意中撿到的。回家以後大約半夜的時候，一個朋友會去你家拜訪你，按我們之前的約定給你剩下的那部分。再見。」「嘀」的一聲之後，答錄機報時：「星期一下午六點零五分。」

磁帶裡面的聲音很不清楚，幽遠得像是從通風管道裡傳出來似的。即使用莎拉從音頻局費勁弄來的高傳真錄放音機播放，這捲磁帶的聲音還是讓人聽得十分鬱悶。

這時又出現了另外一個男人的聲音。如果說前面那個男人的聲音已經被強大的電流m.hetubook.com.com聲淹沒了，這次的聲音則更加幽遠不清——甚至還隨著強大的靜電電流而跌宕起伏。

「找你的，莎拉。」阿爾頓說。

「等等，」莎拉打斷他，「還有一個。」

連線似乎特別遠，聲音每隔幾秒鐘就斷一次。

「謝啦，薩彌。」莎拉邊回應道邊看了一眼包裹，上面的回郵地址寫著：ＭＩＴ人工智慧實驗室。她撕開封口，取出裡面的磁帶，立刻放進了錄音機。

「很容易，」阿爾頓說，「哲門懂這個。」

「我想先不考慮愛爾金。」芬蘭說。

下午四點過了幾分鐘，一個胖胖的中年黑人郵局快遞員把一個裹著泡泡塑膠膜的黃色郵包——大約五英寸長四英寸寬——扔進了莎拉家門口的郵筒。「剛到，」他熱情地招呼道，「忙啊！」

這時，桌子上靠牆放著的電話響了。阿爾頓站起來拿起聽筒和_圖_書。

莎拉回答說，跨部門搜索找到一百二十三個有關「愛爾金」這個關鍵詞的內容。多虧芬蘭簽文件時寫的是「即時搜索」而不是常規搜索，搜尋工作一旦完成，資料結果沒有用平信郵寄的方式而是立即用電報傳送過來了。大部分資料都沒有價值——他們在情報圈裡稱這種東西為「偷聽」：某個ＣＩＡ的猥瑣之人在雅加達從印尼政府和一家當地主要銀行融資項目的對話中竊聽到「愛爾金」的名字；駐軍特拉維夫的美國軍事情報科某同事聽到一個謠傳（但是後來證明是假的）說愛爾金從以色列那裡收受了一筆賄賂；還有某人聽說愛爾金賄賂了以色列政府某成員。一堆垃圾。

莎拉接過電話：「喂？」

芬蘭終於問了一句：「這個搞得到嗎？」

「好，」莎拉說，「聽這個。」

「你什麼時候能夠收拾一下，坐飛ｍ•ｈeｔｕbｏｏｋ.cｏｍ.coｍ機到華盛頓來一趟嗎？」泰勒問，「我要馬上見你。」

「這是，」放音之前她開口說了一句，「一個普通催債的電話。」一個男人的聲音說自己是「信用卡行」的，然後留下了一個八〇〇服務熱線的電話號碼。「嘀」的一聲響之後，答錄機上的一個時間程序製作的女聲自動報時說：「星期一下午四點十二分。」

芬蘭清了清嗓子低聲說：「好，你……」

莎拉按下停止鍵，看著面前的兩個人。

「什麼事？」莎拉邊說邊感到心跳開始加速。一定是出了什麼很嚴重的事。

「莎拉探員，我是總部的泰勒。」

「他們談的這個ＣＤ片也行？」芬蘭又問。

莎拉說：「可能，我們現在知道的情況是——被對半切開的五千美金鈔票，竊取一張電腦磁碟——這不像一樁普通的皮條客殺死妓|女的案子。我認為，這是經過精心策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