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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艾凡赫

作者:司各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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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啊,自從人們圍坐在這張桌邊,
「『我與他恢復手足之情,』寬宏大量的哈羅德答道,『賜給他富饒的諾森伯蘭伯爵領地。』
似乎那些早已安息在墳墓中的人,
這一席話,那些僕從聽了照舊一聲不吭。現在他們已站在城堡的大門前,德布拉西吹了三遍號角;弓弩手們看到他們走近,本來已在城堡上嚴陣以待,這時趕緊放下了吊橋,讓他們入內。俘虜們給押送人員叫下了馬,帶進一間屋子,還匆匆忙忙給他們端來了一些食物,但是除了阿特爾斯坦,誰也沒有心思吃飯。不過懺悔者的這位後裔對放在他面前的菜餚,也沒有太多的時間享受,因為押送人員隨即通知他和塞德里克,他們得與羅文娜分開,單獨禁閉在一間屋子中。反抗是沒有用的,他們給送進了一間大房間,那裡的柱子又粗又大,這種撒克遜建築有些像老式的食堂和禮堂,在我們最古老的修道院中還能見到。
「這是玩的什麼把戲?」塞德里克說,「你們以為到了你們主人的城堡中,我們還不知道囚禁我們的是誰嗎?告訴他,」他繼續道,想利用這機會,為他們的釋放展開談判,「告訴你們的主人牛面將軍雷金納德,我們懂得,他剝奪我們的自由,無非想從我們這裡非法榨取一筆錢罷了。那麼告訴他,我們願意讓步,滿足他的貪欲,就像我們遇到真正的強盜,也不得不這麼做一樣。讓他開個價錢,說明需要多少贖金,只要他的勒索符合我們的力量,我們可以照付。」
「『但是托斯蒂格接受這些條件的話,』使臣繼續道,『他的忠實盟友挪威國王哈德拉達可以得到什麼領地?』
「只要我願意,」布瓦吉貝爾說,「誰敢反對?」
「『陛下,』他說,『你的兄弟托斯蒂格希望知道,如果他放下武器,向你提議和平,你的條件是什麼?』
「這是說,自由團隊的領導人也怕遭到一個同伴和朋友的算計,」聖殿騎士答道,「儘管他自己天天都在算計別人。」
「托斯蒂格的使臣走上大廳,」他說,「看到周圍那一張張怒目而視的臉沒有氣餒,走到哈羅德國王的御座前行了禮。
塞德里克一眼望去,看到了牛面將軍城堡中那些小塔樓上長滿青苔的灰色雉堞,它們正閃閃爍爍,沐浴在周圍樹林上空的一片晨光中,於是他立刻明白了,對這次災難的原因有了較清醒的認識。
「『七英呎英國土地,』哈羅德嚴厲地回答,『不過聽說哈德拉達生得高大,我也許可以多給他十二英吋。』和_圖_書
「說到我的誓言,」聖殿騎士道,「我已得到我們大宗師的特許,可以不受約束。至於良知,一個殺死過三百名薩拉森人的勇士,不需要考慮每一個小過失,他不是鄉下姑娘,不會在耶穌受難日前夕的第一次懺悔中把什麼都當作罪孽。」
我們先來看看那兩位撒克遜家長的情形。囚禁他們的那間屋子,現在雖然當作了牢房,從前卻是城堡的大廳,只是後來它的地位降低了,因為目前的主人為了舒適、安全和美觀,擴建這棟男爵府邸時,蓋造了一間新的豪華大廳,它的拱形屋頂是用較細的、精緻的柱子支撐的,裝潢也比較典雅,表現了諾曼人已在開始採用的富麗堂皇的建築風格。
「碰了釘子的使臣,」塞德里克繼續興致勃勃地講他的故事,儘管聽的人對這事不感興趣,「只得帶著氣憤的兄長的這個不祥答覆,回去向托斯蒂格和他的盟友覆命了。這樣,約克郡的遙遠塔樓和德文特河才看到了那場血腥的戰鬥,它把河水都染紅了,挪威國王和托斯蒂格在表現了最無畏的勇氣後,都倒進了血泊中,他們的一萬名勇士也死了。誰想得到,在贏得這次戰鬥的那自豪的一天,吹拂著勝利的撒克遜軍旗的那股風,也把諾曼人的戰船吹到了蘇塞克斯的不幸的海岸上?誰會想到,短短幾天之後,哈羅德便不再擁有他的王國,留給他的只是他在憤怒中許給挪威侵略者的一小塊土地?誰又會想到,你,尊貴的阿特爾斯坦,你這個哈羅德血統的後裔,還有我,曾經英勇保衛撒克遜王朝的祖父的子孫,成了一個卑鄙的諾曼人的階下囚,給關在我們祖先曾舉辦過莊嚴的宴會的大廳中?」
「真是胡言亂語,」聖殿騎士說道,「你有什麼可擔心的?你知道我們騎士全團的誓言。」
「這真是對牛彈琴,」塞德里克有些不耐煩,自言自語道,「跟他講什麼都是白搭,他關心的只是他的肚子!哈迪克努特的靈魂已經占有了他,除了吃喝,不斷地吃喝,他什麼也不感興趣。唉,」他看看阿特爾斯坦,露出憐憫的臉色,「這麼美好的儀表卻包藏著一顆麻木不仁的心靈!唉!振興英國的大業卻要依靠這麼一副生鏽的鉸鏈來轉動!確實,與羅文娜結婚,她更高貴、更豐富的靈魂,還可能喚醒他身上較好的天賦,讓它從麻木不仁中脫穎而出。然而怎麼做到這點呢,現在羅文娜、阿特爾斯坦和我,都落進了這些粗野的暴徒手中;他們這麼做也許就因為意識到,我們的自由對他們篡奪國家權力是一種威脅吧?」
「好啦,」阿特爾斯坦答道,「現在哪怕粗茶淡飯對我也是豪華的享受了。尊貴的塞德里克,我覺得奇怪,你對過去的事記得一和-圖-書清二楚,對眼前的午飯卻好像忘得乾乾淨淨了。」
「不,」德布拉西答道,「我得留在我的美人身邊。你這番話也許是真的,但我不喜歡你從你的大宗師那裡得到的特權,也不喜歡你從殺戮三百名薩拉森人取得的功績。你既然享有特權,可以隨時獲得寬恕,你就不會把那些小過失放在心上了。」

《奧拉.一齣悲劇》
管家沒有回答,只是點了點頭。
可是遠古的聲音彷彿還縈繞在我們耳邊,
「什麼!你竟然願意要那個女僕?」德布拉西說。
「我也全心全意希望為他祝酒,」阿特爾斯坦說,「我的舌頭乾得快粘住齦齶了。」
「一點不錯,」德布拉西說,「還知道你們怎麼遵守諾言。得啦,聖殿騎士閣下,騎士的俠義守則在巴勒斯坦是可以隨意解釋的;在這一點上,我不能相信你的良心。」
「當然,你的權利,你自己最清楚,」德布拉西說,「不過,我可以起誓,你想得到的主要是那個老守財奴的錢袋,不是那個黑眼睛的女兒。」
「我的想法是我自己的,」德布拉西答道,「人們說,一個強盜掠奪另一個強盜的時候,魔鬼也會放聲大笑;但我們知道,哪怕他嘴裡噴出的是硫磺火焰,也不能阻止聖殿騎士隨心所欲的胡來。」
「是的,」塞德里克說,又像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向阿特爾斯坦講話,「當年就在這間大廳裡,托奎爾.沃爾夫崗格宴請英勇而不幸的哈羅德時,我的祖父也參加了宴會,那時哈羅德正要去攻打挪威人,因為他們支持托斯蒂格的叛亂。就是在這間大廳裡,哈羅德對反叛的兄弟的使臣作出了莊嚴的回答。我的父親幾次談到過這事,一講起來便很興奮。托斯蒂格的使臣進了大廳,當時這間寬敞的屋宇幾乎擠滿了撒克遜的貴族領袖,他們正圍著他們的君主,大口喝著血紅的葡萄酒。」
「那與你無關。」他的朋友答道。
塞德里克繼續講他的故事,不去理會他的朋友的這些感觸。
還在這些陰暗空虛的拱頂四周回旋,
接著,羅文娜小姐也給隔離了,那是很遠的一間屋子;確實,她是被客客氣氣請去的,但不論怎麼說,沒有徵求過她的同意。麗貝卡也得到了同樣不可思議的優越待遇,儘管她的父親再三懇求,不願在這危急關頭與她分開,甚至答應拿出錢來也沒有用。一個押送的人回答他道:「不信基督的混蛋,等你看到你的狗屋後,你就不會希望你的女兒也住在那裡了。」這樣,毫無商量的餘地,猶太老人給拽走了,他關的地方與別的俘虜不在同一個方向。他們的家人經過和*圖*書仔細搜查,解除了武裝後,都給趕進城堡的另一部分;羅文娜要求讓她的貼身女僕艾爾吉莎留在身邊侍候她,也遭到了拒絕。
「大概快到了,」塞德里克答道,「但我看到這些彩色格子玻璃,便不能不想起許多事,不僅僅是眼前這個時刻和沒有酒菜等等。當年造這窗子的時候,尊貴的朋友,我們吃苦耐勞的祖先還不會製造玻璃,更不知道彩色玻璃。沃爾夫崗格的父親自鳴得意,從諾曼第找了個手藝人來,要他用這種新式的彩色玻璃裝飾這間大廳,它把上帝賜給我們的明亮陽光,分解成了許多鮮豔的顏色。這個外國人來的時候身無分文,是個窮光蛋,對我們卑躬屈膝,奉承討好,看到屋裡最下賤的僕人也要脫帽致敬。可他回去的時候已經腰纏萬貫,一見他那些貪心的本國人,便誇耀撒克遜貴人如何有錢,如何老實可欺——唉,阿特爾斯坦,這實在是不祥之兆,亨吉斯特和他刻苦耐勞的各宗族的後裔,凡是保持著他們艱苦樸素作風的,也無不預見到了。我們把那些外國人當作知心朋友、可以依賴的僕人,我們請來了他們的工匠,借用了他們的技術,拋棄了我們勇敢的祖先所賴以立身處世的樸素和艱苦的正直作風;在我們被諾曼人的武力征服以前,我們早已給諾曼人的技術腐蝕得弱不禁風了。享用我們本國的食品,過和平而自由的生活,這比為了貪圖奢華精緻的飲食,使自己淪為外國征服者的奴隸好得多!」
這個撒克遜人沉浸在痛苦的思索中,這時,牢房的門開了,手持白木棍作職權杖誌的管家走了進來。這個管理膳食的重要人物,邁著莊嚴的步子走到房間中央,後面四個僕人抬著一張放滿菜餚的桌子,它們的出現和香味使阿特爾斯坦頓時精神振奮,消除了他對不舒服的一切抱怨。照管飲食的幾個人都戴著面罩,穿著長袍。
「我兩者都要,」聖殿騎士答道,「再說,那個猶太佬我只能得到一半我不得不與牛面將軍平分他的財產,他撈不到好處,不會把他的城堡借給我們。在這次搶劫活動中,我必須得到一件我可以獨自占有的東西,我便把這個猶太小妞兒看作我的特殊戰利品。現在你知道了我的意圖,你可以按照你原來的計劃行事了,是不是?你瞧,你根本不用擔心我會搶走你的心上人。」
「誰也不會反對,」德布拉西說,「除非你的獨身誓言,或者你的良知不允許你與一個猶太姑娘私通。」
「但是我希望,騎士閣下,你改變主意不是對我的正直意圖產生了懷疑,菲澤西不是曾竭力向你灌輸這種想法嗎?」
塞德里克的勸告,對押送他的人毫無作用,他們有太多的理由需要保持沉默,因此不論他發怒也好,講好話也好,他們反正不開口,只是一個勁地催他快走。這樣,他們加速前進,最後來到了一條林蔭道上,它的兩旁盡是高大的樹木,牛面將軍雷金納德的托奎爾斯通城堡,便矗立在它的末端,它歷史悠久,已相當古老了。這本來是一個不大的堡壘,包括一個土樓,即又高又大的方形塔樓,周圍的建築較低,這些房屋都位在一個內院的中央,沿著外面的圍牆有一條深深的壕溝,水是從附近的一條小河引入的。牛面將軍的性格使他與他的敵人時常爭吵,因此他又增添了不少建築,加強城www.hetubook•com.com堡的防禦力量,在外面的圍牆上造了一些塔樓,可以從每個犄角上掩護它的側翼。入口與當時的一般城堡相仿,得穿過一個拱形碉樓或外堡,它外面每個角上都有一個小塔樓保衛它。
然而兩位俘虜享用這頓飲食還沒多久,耳中便傳來了一陣號角聲,打斷了他們這項最嚴肅的任務。號音重複了三遍,響得山搖地動,彷彿奉命前來鋤奸除暴的騎士已經到達魔窟門前,要用他的號音摧毀廳堂和塔樓,碉堡和雉堞,使整個城堡化為烏有了。兩個撒克遜人從桌邊一躍而起,跑到窗邊。但是他們的好奇心沒有如願,因為從這些窗口只能看有到城堡的院子,號聲卻來自城堡以外。然而號角聲似乎有著特殊的重要性,因為頃刻之間城堡內部便變得人聲嘈雜,十分忙亂了。
「這是相當傷心的,」阿特爾斯坦答道,「但我相信,他們不過是要我們拿出一筆小小的贖金罷了。無論如何,他們不可能是要把我們乾脆餓死。不過中午都快到了,還不見他們準備送午飯來。你抬頭瞧瞧窗外,尊貴的塞德里克,看看陽光照到哪裡了,是不是快到中午了。」
「告訴牛面將軍雷金納德爵士,」阿特爾斯坦說,「我根本不怕他,我向他提出挑戰,在我們獲得自由後的八天內進行決鬥,不論步戰還是馬戰,在任何安全的地方都可以。如果他是一個真正的騎士,在這種情況下,他就無權拒絕或拖延。」
塞德里克的這部分議論,有些打動他的朋友了,阿特爾斯坦說道:「我希望他們別忘了中午給我們送些酒菜來,剛才那麼匆匆忙忙的,我簡直沒吃一點東西;我平常下馬以後不能立刻吃飯,總覺得沒有味道,儘管醫生認為,騎馬以後應該用些食物。」
塞德里克在屋裡踱來踱去,怒氣沖沖地回顧著過去和現在,他那位朋友卻垂頭喪氣,不想進行忍辱負重的哲學思考,提高抵禦一切的毅力,只是對眼前的處境覺得不太舒服罷了;其實這種不舒服,他也感受不深,因此對塞德里克聲色俱厲、慷慨激昂的訴說,不過偶爾回答一兩句。
「大廳中響起了一片喝采聲,大大小小的杯子都斟滿了酒,祝賀哈德拉達不久就可以得到這片英國領土了。」
就在為營救塞德里克等人進行緊張的準備時,綁架他們的武裝歹徒正把他們送往預定的囚禁地點。但是夜色越來越濃,這夥強人似乎不太熟悉森林中的路徑。他們不得不一再停頓,這花了不少時間,有一兩次還只得退回原處,辨別應走的方向。夏季天亮得早,曙光初露時,他們還不能完全確定,他們走的路線是不是正確。但是天色明亮以後,信心便恢復了,他們也得以迅速向前趲行。這時在強盜的兩個領導人之間,進行了下面的談話:
「我會向騎士轉達您的挑戰,」管家回答,「現在請您安心用膳,我告辭了。」
已經歷了多少漫長的歲月!
阿特爾斯坦的挑戰不是理直氣壯提出的,因為他這時嘴裡正塞著一大口食物,需要上下顎的同時活動,加上他天性優柔寡斷,大大削弱了這個大膽抗議的效果。然而他的話還是得到了塞德里克的讚賞,認為這是他的朋友精神上復活的不容置疑的跡象——不論他如何尊重阿特爾斯坦的出身,他以前的麻木表現,已使他有些失去耐心了。於是m•hetubook.com•com他與他熱烈握手,表示對他十分滿意,但接著又有些失望,因為阿特爾斯坦又道:「這些人實在太糟了,好好的濃湯裡放了這麼多大蒜,要是我的挑戰能使我們馬上離開這個鬼地方,哪怕有十二個牛面將軍,我也不怕。」不過雖然這些話又露出了只重口腹之欲的麻木心理,塞德里克還是在阿特爾斯坦對面坐了下去,馬上開始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這證明,儘管對祖國的憂慮可以使他對想像中的食物棄之不顧,當食物真正放在桌上的時候,撒克遜祖先的胃口看來還是與他們的其他特點一起傳給他了。
「現在你可以走了,莫里斯爵士,」聖殿騎士對德布拉西說,「你該去準備這次祕密行動的第二部分了。你知道,下一步你該扮演救星騎士了。」
「我改變主意了,」德布拉西說,「我得等我的美人在牛面將軍的城堡中安置妥當以後,才離開你。到了那裡,我便得以我的本來面目出現在羅文娜小姐面前,我相信我的熱情會感動她,使她諒解我在這次暴力行動中的過錯。」
「我的天哪,你是指那個漂亮的猶太姑娘!」德布拉西說。
「那麼實話對你說吧,」聖殿騎士道,「我對你的藍眼睛美人不感興趣。那夥人中另外有一個姑娘更符合我的心意。」
「不,騎士閣下,」聖殿騎士傲慢地說,「我當然不會要那個女僕。我看中的那個人,在俘虜中與你的一樣可愛。」
「你對我反咬一口是沒有道理的,也是危險的,」德布拉西答道,「你得明白,我知道聖殿騎士團的信譽,我不會給你機會,讓你把我冒了這麼大的危險獲得的美女騙走。」
這場談話進行時,塞德里克正跟押送他的人套交情,指望從他們口中了解他們是何許人,什麼意圖,「你們應該是英國人,」他說,「然而,我的天吶!你們卻要陷害你們的同胞,好像你們是諾曼人似的。你們應該都是我的鄰居,因而也是我的朋友;因為凡是我的鄰居,都應該是我的朋友,怎麼會不是這樣呢?告訴你們,老鄉們,哪怕你們中間那些曾被栽上土匪罪名的人,也得到過我的保護;因為我同情他們的苦難,詛咒專橫的貴族對他們的壓迫。那麼你們還要我怎麼樣?這種暴力行動又能使你們得到什麼呢?你們幹的事比野獸還不如,難道你們要學牠們當啞巴不成?」
「我錯怪了這些樹林中的強人和盜匪了,」他說,「我還以為綁架我們的是這些人呢。我真糊塗,把法國來的吃人豺狼根本地的狐狸混為一談了。告訴我,你們這些畜生,你們是要我的性命或者我的財產吧?這個國家本來世世代代屬於我們撒克遜人,現在我和阿特爾斯坦這兩個撒克遜人,在這兒享有我們的土地,難道不應該嗎?那麼處死我們吧,你們先是剝奪我們的自由,現在又想剝奪我們的生命,這樣,你們的暴政就功德圓滿了。如果撒克遜人塞德里克不能拯救英國,他願意為它而死。告訴你們專橫的主人,我對他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讓羅文娜小姐獲得光榮而安全的自由。她是婦女,他用不到怕她,我們一死就再沒有人會為她戰鬥了。」
仍在這兒流連徘徊,竊竊低語。
「你改變計劃的原因是什麼,德布拉西?」聖殿騎士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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