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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零一夜(一)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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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叔爾康、臧吾.馬康昆仲和魯謨宗、孔馬康叔侄的故事 二十一 左圖.黛娃仙的詭計

九 叔爾康、臧吾.馬康昆仲和魯謨宗、孔馬康叔侄的故事

二十一 左圖.黛娃仙的詭計

我憑全部勇氣,
因為災難比死亡更殘酷、可畏。
總而言之,你們只消聽從我的指示,把我帶往穆斯林軍中去。因為到那兒之後,我就有辦法施展計謀,欺騙他們,把他們殺得一個不剩。」
「我也是離開家眷的人。按理說,現在是我妻臨盆分娩的時候了,但我不知道阿拉將會讓她生個什麼。哥哥,你我弟兄二人來個協議吧。假若阿拉賞我妻子生個男孩,你就把令嬡古萃葉.斐康許配給他為妻室吧。」
告訴他們:
基督教徒受挫失敗之後,左圖.黛娃仙深謀遠慮,一心一意要挽回狂瀾。她想出補救危局的辦法,便前去謁見國王艾輔律敦,向他獻計說:「啟奏主上,穆斯林的人馬很多,不使用計策,我們是無法打敗他們的。現在我決心利用計策,混到穆斯林軍中去活動,此去也許我能夠像謀殺他們的老國王那樣,順利地達到殺掉他們的大將叔爾康的目的。如果我的計謀行之有效,會叫他們全軍覆沒,一個也不能生還,這就是所謂擒賊先擒王的道理。穆斯林之所以如此囂張、狂妄,全是叔爾康給他們撐腰、壯膽的緣故。不過這樁事不是我一個人可以包辦得了的,必須有一部分長年累月去敘利亞經商的基督教徒協助我,目的才能達到。」
在戰鬥的日子裡,
替我向可敬愛的人們問好,致敬,
他們連續和敵人苦戰了一整天,到了天黑,兩軍收兵的時候,他們發現被敵人打死的人很多,傷亡過重,因而趕快找山谷中可以棲身的洞穴,暫作休息之地。然後清點人數,查明了共犧牲四十五名戰士。最後所有活著的人都集合在一起,仔細檢查,卻始終不見那位聖潔者的蹤影,大家惴惴不安,非常替她擔心。有人說:「也許她殺身成仁,已經殉道了。」叔爾康為此事非常痛心、惋惜。他說:「戰爭最激烈的時候,我見她經常出現在陣前,鼓舞士氣,指揮作戰,還朗誦《聖經》,給戰士作安全掩護呢。」
怡然自得,
「在這樣的狹窄地區,即使有一萬人馬也不管用。」宰相丹東說,「我們的處境固然惡劣,但阿拉會援助我們的。從前我跟先君奧睦魯.努爾曼攻打君士坦丁,曾經轉戰於此,對這個地區的情況,略有一些認識。這山谷中有很多隱避的地方,某些地方還有如冰的涼水。現在趁敵人來得還不太多,我們應該振奮起來,突圍出去,否則上山的出口被敵人先占據,他們投石襲擊,我們就束手待斃了。」
一條河渠準會映入你的眼簾,
頭頂上都飄揚著大旗,
都是大快人心的好事情。
「老人家!這個地帶全被敵人占領,四面八方都有敵兵把守,你怎麼能出去搬兵呢?」
叔爾康和臧吾.馬康昆仲非常尊敬老傢伙,事事依從她,直等到日落時候,才親自給她送飲食來,畢恭畢敬地說道:「老人家!請你吃喝吧。」
西奈山是堡壘一座。
你是聖摩西,
和人們見面的時候,
那天穆斯林的人馬由侍從武官和魯斯圖率領,向君士坦丁開走之後,後方只剩臧吾.馬康、叔爾康和宰相丹東。他們率領一百精壯武勇戰士和許多騾馬,預備前往修道院奪取財物。他們直等到傍晚天黑時候,左圖.黛娃仙才慢吞吞地走出帳篷,對他們說:「來吧!你們輕裝簡從地跟我一塊兒上修道院取寶去吧。」於是她帶領人馬,徑向修道院出發。由於計謀進行得順利,她精神抖擻,滿心歡喜,顯得格外有勁。臧吾.馬康看到這種情景,誇讚說:「你老人家老當益壯,實在不可多得。讚美阿拉,是他使你老人家如此健壯呀!」
我怎能和他們碰頭、見面?
老傢伙吟罷,她那雙嵌在晶瑩發光的額角下的眼睛,湧出了兩行清淚。她偽裝的這一幅莊嚴、聖潔的形象,把人們給迷惑了。叔爾康站起來,畢恭畢敬地吻她的手,拿飲食奉承她,可她拒絕吃喝,托詞說:「十五年以來,我一直不間斷地齋戒,現在我怎麼能破例開戒呢?主宰既然使我擺脫羅馬人的囚禁,把我從水深火熱中拯救出來,我感激不盡,必須堅持到底,不到日落時,我是不能破例開戒的。」
臧吾.馬康同意宰相丹東的說法,下令開拔隊伍,向君士坦丁進軍。於是,穆斯林的人馬,浩浩蕩蕩,繼續跋涉,一直來到一處廣闊的草原地帶。這裡遍地長著花草樹木,羚羊和其他動物出沒其間,好似人間仙境。他們在荒無人煙的不毛之地長期跋涉,整整有六天的時間無水喝,人馬俱渴。因此,一旦來到這樣草木茂盛地區,眼看湧流在地面上的清泉和結在樹枝上的成熟果子,不禁歡喜若狂。在他們眼中,那裡的各種景象都是美好可愛的,不但有清水可喝,有甜蜜的果子可吃,而且清風習習,使人身心感到涼爽舒暢。樹枝似乎喝醉了甘露,搖來擺去,發出沙沙的響聲。這樣清幽的景致,恰如詩人寫的:
「不必了,一切事情都託靠阿拉,我們跟你一起走好了。」
因為對人們的脖子來說,
「你們到底獲得什麼成就呢?」
你舉目往前觀望,
有一位差人,
「就在我被囚禁的第四天,有一個叫笛古亞諾斯的貴族,帶著他的女兒和十個僕從去修道院禱告、祈福。他的女兒叫臺曼西露,生得非常美麗,有傾國傾城之色。當時麥禿魯哈諾把囚禁我的消息告訴笛古亞諾斯。他聽了,怡然自得地說:『他早餓死囉,他身上連餵鳥的肉片都不剩囉,你們快把他的屍體弄出來吧。』果然他們開了房門,預備收拾我的屍骨。可是出乎他們意料之外,我沒有死,還在房中禮拜,讀《聖經》,數念www.hetubook.com.com珠,虔心誠意地向阿拉祈禱。他們眼看那種情景,駭然震驚,面面相覷,尤其麥禿魯哈諾顯得格外尷尬、狼狽,罵道:『這是一個魔法師呀!』其餘的人聽了罵聲,在笛古亞諾斯的帶領下,湧進房來,不分青紅皂白,把我痛打一頓。當時我悲觀厭世到極點,不想再活下去,自怨自艾地埋怨自己:『這是驕傲自矜、盲目自大應得的懲罰呀。我的靈魂喲!你犯驕傲自大的罪孽了,莫非你不知道:驕傲自大的行為會觸怒主宰,會使人心殘酷成性,會帶人走進地獄嗎?』當時我懊悔到極點。
「你打算什麼時候要人?何時可以行事?」國王非常興奮,願意給她助手。
臧吾.馬康、叔爾康和宰相丹東帶領戰士們,在左圖.黛娃仙陪同下,一哄走進修道院。院中的主教麥禿魯哈諾聞聲出來觀看。左圖.黛娃仙指著他,吩咐戰士們:「殺掉這個該死的傢伙!」戰士遵循命令,果然殺死麥禿魯哈諾。之後,她引他們到了儲藏財物的地方,打開屋門,只見裡面裝滿金銀財寶和各種名貴的古玩、器皿,數量之多,比當初她跟他們談到的,有過之無不及。他們取出財寶,裝在箱籠中,綁成馱子,預備讓騾馬馱著,照計劃行事,滿載而歸。可是美中不足,事出意料之外,他們始終不見臺曼西露和她父親的蹤影。他們一直在修道院中等了三天,仍不見他父女二人到來。他們等得不耐煩,叔爾康說道:「指阿拉起誓,我不知道穆斯林部隊進軍的情況如何?因此我焦心極了。」
倒不如早日結束生命,
牢獄的門窗還沒開啟,
「我們的領袖喲!阿拉差遣我們到他們國境之內,是要讓我們收到任何遠征隊無從獲得的成果呢,我們的成就,也遠遠不是你們的武力可能獲得的。」
「我馬上就去。如果你願意跟我一塊兒去,倒也可以,別人是看不見你的,快準備動身吧。如果令弟臧吾.馬康要去,我也可以帶他一塊去,此外就不可以再加人了,因為掩蔽的範圍是不能超出二人的。」
可愛人幾時光臨?
你看這塊美麗的園地,
左圖.黛娃仙得到商人之後,立刻行動起來,從事各種準備工作。她收集種種必需的藥物,放在水中泡過,再加熱煮沸,變成黑色,然後擺開來,耐心等它冷卻,目的是拿它作為化裝之用。她將藥膏塗在臉上,披一條長頭巾,穿一身繡花衣服,手提一串數珠,然後道貌岸然地去見國王。當時國王不認識她,在座的人也不知道她是誰。待她揭開披巾,卸掉偽裝,在座的人才恍然看出她的本來面目,都懷著感謝的心情,非常欽佩她的巧妝妙計,尤其她兒子哈爾都補國王高興得了不得,當面誇讚她:「像你這樣的人,是我們基督教必不可缺少的。」這樣一來,她更有把握和信心,隨即帶著商人們離開君士坦丁,徑向穆斯林軍中去進行陰謀活動。
左圖.黛娃仙混到穆斯林軍中的第四天,才自動地開口要飯吃。人們給她端來既可口而又惹人饞涎欲滴的最好飲食,她卻不感興趣,只隨便拿一個饃饃蘸鹽充饑,然後立意齋戒,夜裡仍繼續禱告禮拜,不肯睡覺休息。她的偽裝行為,使叔爾康崇拜得五體投地,因而對臧吾.馬康說:「這位老人家,算得是人類中最刻苦、最聖潔的了。假如不為征戰,那我一定要拜他為師,追隨他的驥尾,侍候他,跟他一起膜拜阿拉,直到老死。我早就希望上他帳中去,跟他談心,藉此向他求教呢。」
你的寶劍是一部經典。
殲滅敵人,
叔爾康同意左圖.黛娃仙的辦法,說道:「好的,你先去打聽敵情吧!我們等你,你快去快來。」他等左圖.黛娃仙走了之後,對臧吾.馬康說:「這位老人家是能顯神通的,否則她就消滅不了敵人的大將了。由於她殺死那個殘暴、凶惡的大將,敵人的軍威才受挫折的。僅憑這樁事情,足以證明她是神聖不可侵犯的了。」
好像死亡就是我最終的希望、目的。
他們按照宰相丹東的指示,立刻行動起來,預備突圍,衝出山谷。左圖.黛娃仙眼看他們的行動,與她的意圖不符,立刻出來阻撓,說道:「你們既然許身宗教,為正義而戰,幹嘛驚惶失措,顯得如此恐怖?我被人囚禁,在地窖裡整整待了十五年,可我逆來順受,從來不說怨語抱怨阿拉,最後我還是平安脫險了。你們應該不怕死,為正義奮戰到底,跟敵人拼個你死我活才對。須知打死一個敵人是無上光榮而有功的,犧牲在戰場上的人,天堂便是他的歸宿地。」
在這個地域,
「羅馬軍隊吃了敗仗,我想臺曼西露和其他的人是不敢上修道院來了。」臧吾.馬康說,「我們已經獲得這麼多財物,應該知足了。現在我們應該走了,但願阿拉在攻打君士坦丁的戰役中,大力援助我們。」
「他們盡情地折磨我,給我戴上腳鐐,長期囚禁在修道院中的地窖裡,每隔三天才扔給我一個饃、一杯水。笛古亞諾斯每隔一、二月,總要帶女兒去修道院中祈求、禱告。他的女兒臺曼西露也逐漸長大成人。我初次見她時,她才不過九歲。我被他們整整囚禁了十五年,屈指算來,現在她已經二十四歲了。她在羅馬是獨一無二的美女,在我們那地區,從來沒聽說有像她這麼美貌的婦女。因為她許身基督,願做修女,終身不嫁,她父親十分擔心她的前途,生怕帝王將相來強娶她,所以讓她女扮男裝,經常穿著騎士服飾,跟她父親一起出入於大庭廣眾之中,誰都看不出她是個女流。她父親過分愛她,替她在修道院中儲備了很大一筆財產。凡是珍貴值錢的東西,都保存在修道院中,金銀財寶、古玩玉器、名貴的家具什物,應有盡有,更僕難數。老實說,那麼豐富可貴的一筆財物,在那些卑鄙無賴手中算是白糟蹋了,你們比他們更應該擁有那份財物。你https://www.hetubook.com.com們趕快想辦法,去把它拿出來,分給為正義而奮鬥的穆斯林使用吧。
感到苦惱、憂愁,
叔爾康從長計議,跟臧吾.馬康、宰相丹東商量之後,決定臧吾.馬康和宰相丹東隨左圖.黛娃仙先行,離開敵人,前去搬兵。臨行,左圖.黛姓仙對他們說:「慢些,你們稍等一會,讓我先出去探聽一下,看敵人睡了沒有。」
左圖.黛娃仙喜不自勝,請求國王即時給她找人。國王果然替她物色了一百名在敘利亞做過生意的人,把他們召集在宮中,親自跟他們交談,說道:「你們知道穆斯林給咱們基督教人帶來的災難嗎?」
還是勞你捎個書信,
要是沒有脫臉的機會,
卻遙遙無期。
「我願意犧牲自己的生命替你贖身,我必須繼續奮鬥,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即使在異國奔走一輩子,我也心甘情願。不過有一樁事要向弟弟說一說:我有一個女兒在大馬士革,她叫古萃葉.斐康,人生得非常秀麗,將來是會有出息的,現在我一心惦念著她呢。」
隨從聽了左圖.黛娃仙的一席話,爭相吻她的手,表示尊敬、欽佩。他們認為遵從她的指示是必須的,為了表示尊重她,他們果然按照她的吩咐,打她一頓,然後把她裝在木箱裡,馱著徑向穆斯林部隊駐紮的地方,進行陰謀活動。
我被囚禁在牢獄裡。
烽火已經燃著,
給我送來愛人的約會;
「不礙事,在阿拉的掩護下,敵人是看不見我的,即使有人看見我,也是不敢挨近我的。因為在那樣情況下,我一顯神通,悄然隱身起來,敵人不但無法對付我,而且他們會遭天兵撻伐呢。」
左圖.黛娃仙帶著那幫商人前往穆斯林軍中進行陰謀活動,這時候國王哈爾都補對國王艾輔律敦說:「這回我們不需要大主教替我們念經、祈禱了,憑我母親左圖.黛娃仙的計謀,我們可以對付穆斯林了。不過他們繼續進軍,最近可能兵臨城下,那時候我們就要被圍困,單靠計謀,看來是不容易一下子就把敵人消滅得了的。」
可以盡情享受樹林的濃蔭。
他們不再等待,馱著財物,走出修道院,動身下山。左圖.黛娃仙唯恐祕密被洩漏,不敢阻止他們。可他們剛走到一處山谷地帶,左圖.黛娃仙這個老傢伙調來埋伏在山中的一萬人馬,便披堅執銳,突然從四面八方衝了出來,趁勢猛攻猛打,把他們包圍得水洩不通。他們眼看這麼多敵人,來勢凶猛,很是出乎意料。臧吾.馬康大為驚恐,忙向旁人問道:「到底是誰把我們的行蹤告訴了敵人呢?」
他們聽了左圖.黛娃仙一番激發、鼓勵的話,心裡的憂愁、顧慮頓時煙消雲散,大家都穩定、鎮靜下來,膽壯氣盛地抵抗四面八方進攻的敵人,作殊死戰鬥。在激烈的戰鬥中,他們懷著必勝的信心,以一當百地狠狠打擊敵人。尤其臧吾.馬康,他英勇善戰,大顯身手,接連殺死幾個將領,其餘兵丁士卒的頭顱,也被他砍得落滿一地。死在他手下的敵人之數,真不可細算。正當他越殺越起勁的時候,忽然看見左圖.黛娃仙手持寶劍,也出入於軍中,指揮作戰。其實她是暗中鼓舞敵人,指示他們圍攻叔爾康。在這種情況下,凡是膽怯的人,都奔向她,而敵人在她的暗示之下,一隊一隊直向叔爾康攻擊,可是每一隊都被叔爾康消滅掉,最後來一隊更強大更凶猛的,結果也被叔爾康殺得落花流水,一個也不剩。在這旗開得勝,節節勝利的情況下,連他自己也覺得奇怪,認為他的勝利和優勢,全是憑據那位聖潔者的福分產生出來的結果。他暗自想道:「這位聖潔者,她是阿拉另眼看待的人物,能顯神通,不但壯了我的膽量,而且使敵人一見我就發生畏懼心理,不敢和我對壘,甚至於跟我一碰頭就棄甲曳兵,望風而逃,這些個都是她居心誠懇、篤厚的結果呢。」
她原是狡猾成性的人,身體既瘦削,眼睛又深窪下去,形像非常古怪難看。她身穿一身白色的細毛衣裳,把額角摸擦得又紫又腫,還用藥膏把身體塗得晶瑩發光,並戴上一副腳鐐,領著隨從一直來到穆斯林軍營附近。她取下腳鐐,拿血塗在有痕跡的腳踝上,然後吩咐她的隨從重重地打她一頓,再把她裝進木箱,教他們彰明較著地打著穆斯林的口氣說話。隨從都覺得奇怪,不敢打她,說道:「您老人家身為太后,又是我們的首領,我們怎麼敢打您呢?」
視武器為兄弟,
喜笑顏開的臉面會等著你去報喜信;
正當他們議論紛紛,莫終一是的時候,左圖.黛娃仙這個骯髒傢伙,提著一個人頭突然趕到。那個頭顱,原是敵陣中率領二萬人馬的一個大將的首級,他為人凶惡、殘暴,身先士卒,非常好戰。他率領人馬向穆斯林猛衝猛打,如入無人之境。由於他的目標太顯著,終於被穆斯林軍中一個土耳其籍的戰士瞄準放了一箭,當場結果了他的性命。他的部下要替他報仇,奮不顧身,擁去圍攻那個戰士,左圖.黛娃仙便趁機偷偷割下那個將領的頭顱,帶到穆斯林軍中來邀功,企圖藉此掩蓋她的陰謀形跡,騙取他們對她的信任。叔爾康一見她,縱身跳將起來,滿心歡喜地說道:「讚美阿拉!聖潔的老人家喲!你總算平安歸來了。」
「告訴你們吧,這位老太太準備為宗教而犧牲她的生命呢。現在為阻止穆斯林向我們進攻,維護我們的長遠利益起見,她決心要把你們偽裝成穆斯林,帶你們去協助她執行計劃,完成一項重要任務。你們願意以身許教嗎?我這兒給你們預備一百磅黃金的獎賞和_圖_書;將來你們中生還的人,誰都有權利享受這份獎金;至於在執行任務中犧牲的人,基督自然會賞賜他的。」
他們商議妥貼,剛在那兒駐紮下來,就聽到從遠方傳來一片呼籲、求救聲。臧吾.馬康問軍中發生了什麼事情?左右的人趕忙前去察看,然後回報說:「有一批敘利亞商人到這兒來打尖,叫我們的隊伍給衝撞了。由於他們是在羅馬境內,也許我們的人拿了他們的什麼貨物。」
我指戰鬥為母親,
左圖.黛娃仙原是在僧尼行中擔任祭祀職務的。她精通魔法,善於作假行騙,相貌非常凶惡醜陋,一張灰臉皮,配著一個紫額角、兩塊黃臉頰、一張惡臭臉;眼角堆滿眼屎,鼻嘴裡隨時淌著鼻涕口水;披頭散髮,弓腰駝背,渾身長滿癩瘡,令人一見生畏。她的相貌雖然醜陋不堪,可是對書本卻有鑽研,讀過許多伊斯蘭教書籍,曾到伊斯蘭教的聖地麥加,調查伊斯蘭教的情況,仔細研究《可蘭經》。她還在耶路撒冷做了兩年的猶太教徒,深入研究基督教,以期加強她的顛覆、破壞本領。因此,她是沒有信仰的,是為作惡行凶而研究宗教的,居心是最陰險的。很多災難、禍患都是她惹出來的。她固然喜歡周遊、獵奇,可是到了晚年,她便經常待在她兒子羅馬國王哈爾都補宮中,以訓練姑娘們作為陰謀活動的本錢。凡是被她看中的小姑娘,就被收羅到宮中,在很長的時期內,不讓裝飾打扮,生活方面也不給予享受。經過考驗之後,極端順從她的,才能得到她的優待和保護,稍有反抗言行的,總要遭到迫害,結果生命不保。由於她的性情、行為太陰險、殘暴,兼之她生理上具有的狐臭和比腐屍還難聞的口臭等缺陷,致使她的孫女兒伊彼麗簪公主也非常討厭她,向來不跟她接近,並拒絕跟她學習。
「老人家!你說的真對,你的本事我親眼看見了。如果今晚你快去搬兵來解我們的圍,這是再好沒有的了。」
「主上,」商人們齊聲回答,「我們不但願意以身許教,而且我們還願意做陛下的替身呢。」
現在正是聆聽默示的時候。
你把拐棍扔下去!
叔爾康和臧吾.馬康聽了左圖.黛娃仙的一席話,很感興趣,其中只是宰相丹東例外。他不相信她,認為她所說的都不合情理,對她的說法感到奇怪,表現出不相信的神色;而他之所以耐心聽她講說,全是礙於國王的情面。
臧吾.馬康和叔爾康遵從命令,停止哭泣,她才繼續說:「你們要知道,我對這種災禍是甘心忍受的,因為我認為這種災禍是偉大的主宰把它降下來試驗我的。不忍受災難的人,是不得進天堂享受幸福的。我並不怕降在我頭上的災難,我一心一意只希望能夠回到祖國去,跟那班衛教的志士們並肩作戰,戰死在馬蹄下。因為那些救國衛教的志士們,雖然戰死疆場,但他們殺身成仁,他們的精神是永垂不朽的。」她說罷,慨然吟道:
叔爾康和臧吾.馬康昆仲替子女的婚姻作了決定之後,滿心歡喜,互相道賀一番,並且也為打勝仗而歡呼、慶祝。宰相丹東也向叔爾康和臧吾.馬康祝福、慶賀,並建議說:「啟奏兩位國王陛下:由於我們離鄉背井,不惜為國為教而犧牲身家性命,所以阿拉默助我們,讓我們獲得如此輝煌戰果。因此,我認為我們應該再接再厲,乘勝追擊、圍攻敵人,這樣一來,或許阿拉會讓我們達到消滅敵人的目的。如果你們二位同意我的意見,那麼我們就分頭進軍,請二位率領部下,乘船由海路出發,我們帶著部隊,從陸路圍剿,大家忍苦耐勞地跟敵人作最後一戰吧。」他不息地慫恿、鼓勵他們繼續戰鬥,並朗誦古人歌頌戰爭的詩句:
「不要緊的,做這種事,你們是不會受埋怨,懲罰的;為了需要,犯禁的事情有時候是許可做的。你們把我裝在木箱裡,跟其餘的財貨一起用騾馬馱著,一直向穆斯林部隊駐紮的地方走去,絲毫不必顧慮。要是穆斯林出來阻攔、搶劫,你們無妨撇下財貨,前去向他們的國王臧吾.馬康喊冤、求救,拿特許證給他看,告訴他:『這是國王艾輔律敦發給我們的特許證明書,我們上這兒來經營生意買賣,人家保護我們,給我們享受免稅特權,但你們幹嘛要搶劫自家人呢?』如果他問你們:『你們上羅馬國去經營,到底賺得什麼沒有?』你們對他說:『我們救了一位超凡入聖的信使,這是我們最大的賺頭呢。那位潔身自好的信士,被囚禁在地窖裡十五年之久,整天整夜遭羅馬人毒打、折磨。他呼籲求救,始終沒人救援他。我們雖然在君士坦丁逗留日久,卻一直不明白其中的底細。這次我們賣完貨物,並收購別的物品,然後收拾行囊準備回國。那天夜裡,我們在一起商量旅途中的各種事情,忽然發現牆壁上出現一幅畫像。我們過去仔細一看,畫中人便栩栩如生地活動起來,並開口對我們說:「穆斯林們,你們中有誰願意跟阿拉打交道嗎?」我們問他:「你這是什麼意思?」他回道:「阿拉教我跟你們談一談,支持你們壯起膽來,毅然離開這個基督教國家,趕快去找穆斯林部隊,投奔他們的國王叔爾康。他是當代的英雄好漢,被稱為『伊斯蘭之劍』,君士坦丁就是被他征服了的,基督教徒打了敗仗,吃他的大虧了。你們走三天路程,便可去到一幢叫『麥禿魯哈諾』的修道院。你們必須懷著虔心虔意的心情上那兒去,下最大決心,想辦法把囚禁在修道院中的一位信仰非常誠篤、能顯神通、名叫阿布頓拉的聖潔之士解救出來。他原是耶路撒冷人,是受僧侶欺騙而長期被囚禁在那兒地窖裡的。拯救他能夠博得阿拉的歡喜快慰;因為援救這樣的人脫險,是最高尚的品德呢。」當時我們聽了畫中人的指示,認為那是一位最虔誠,最聖潔的信士,必須前去解救他。於是我們跋涉了三天路程,趕到那幢修道院,按照一般的習慣,在那兒做了一天的買賣,直等到天黑,我們才悄悄混進修道院。我們挨到地窖門前,便聽見那位信士讀《可蘭經》的聲音,繼而又聽他吟道:
和圖書「如果預先知道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我們一定會帶五千人馬來的。」
當天夜裡,叔爾康、臧吾.馬康和宰相丹東在一起商討行軍計劃。臧吾.馬康說:「我主張選擇一百名精壯戰士,預備許多騾馬,前往山中,搬走修道院裡的金銀財寶。」於是他把侍從武官和魯斯圖兩位將領喚到面前,吩咐道:「明天早晨,你們率領人馬進攻君士坦丁城,由侍從武官代我發號施令,由魯斯圖代我哥哥指揮作戰,三天之後,我們就趕上你們,我們不隨軍出發的消息,不許告訴部下。」繼而他又吩咐選擇一百名精壯勇士,預備許多騾馬,打算明天前去修道院取寶。
你讀一讀《聖經》中關於戰爭的描繪;
國王艾輔律敦聽了國王哈爾都補的談話,心裡恐怖、驚慌,立刻寫信給各地區的基督教徒,向他們呼籲、告急,號召所有的武裝部隊和有作戰能力的男女老少,盡快地趕到君士坦丁集中,抵抗穆斯林,保護基督教。
按他們的說法,事情既然如此嚴重,臧吾.馬康和叔爾康只好摒退左右之人,帶他們來到帳中,聽他們講述祕密事件。於是他們趁機把左圖.黛娃仙指示他們的,從頭到尾,詳細敘述一遍。他們講述完畢,傷心飲泣,痛哭流涕。
「我也有同樣的想法,」臧吾.馬康表明自己的心意,「不過明天我們就要向君士坦丁進軍了,像現在這樣的好機會是不可多得的。」
可是我和他們之間烽火連綿,
閃電喲!
左圖.黛娃仙混到穆斯林軍中,她帶來的那些偽裝成敘利亞商人的羅馬奸細前來見她,吻她的手腳,向她請示,聽她吩咐,然後帶著使命,悄悄地逃回羅馬。此外她還把她的陰謀、詭計詳細寫信告訴國王艾輔律敦,用信鴿寄往君士坦丁。她在信中最後寫道:
信鴿飛到君士坦丁城中,飼鴿的把信取下來送進宮去。國王艾輔律敦讀罷,立刻調兵遣將,積極準備騾馬、快駝和糧草,如期派了一萬人馬開往修道院附近的山中埋伏起來。
視死如歸,
「現在不是吃喝的時候,而是禮拜主宰的時候。」她漠然回答一句,隨即站在禮拜壇上,禮拜,禱告起來,直到深更半夜。從這天起,她在三晝夜內,一直保持這種狀態,堅持禱告、禮拜,一會也不休息。她的偽裝使臧吾.馬康欽佩、信任到極點,他對哥哥叔爾康說:「你給那位聖潔的老人家張一個皮帳篷,派專人好生侍候他吧。」
好像人們給它蓋上一床綠色的棉被。
叔爾康聽了商人們的敘述,很受感動,起了惻隱、憐憫之心,問道:「你們援救那位聖潔之士沒有?現在他還被囚禁在修道院嗎?」
你別憂愁、恐懼!
「假若我同意你們這樣做,弄出亂子來,你們可不能埋怨我。為安全起見,我才要你們慢一步,讓我先出去探聽敵情呢。」
臧吾.馬康吩咐帶商人來見他。過了一會,商人們果然叫喊著一哄來到他面前,向他呼籲、求救說:「主上,我們在基督教人的國境內經營生意,人家並沒搶劫我們,可我們穆斯林兄弟反而搶劫我們的貨物。我們原是看見你們的隊伍,才前來投奔你們的,可是我們的遭遇卻是這樣。」他們訴說著把君士坦丁國王發給他們的特許證明書拿了出來,叔爾康接過去看了之後,說道:「你們被劫的貨物,馬上賠還你們。不過,你們早就不該上這些基督教國家來做買賣了。」
「好極了,你的建議是可貴而受歡迎的。」叔爾康伸手跟臧吾.馬康搖手。「若夫人生下的是一個兒子,我把古萃葉.斐康嫁給他作媳婦好了。」
「我們希望你老人家跟我們談談你被捕的原因和遭劫的經過,因為今天晚上是一個很難得的好機會,在我們看來,它比君士坦丁國王的頭顱還可貴呢。」
「這幫生意人,他們在君士坦丁經營,賣完貨物,收拾準備回鄉的時候,阿拉才藉牆壁上畫中人的口吻,叫他們去修道院中解救我。他們憑著指示,去到修道院中,逮住麥禿魯哈諾,揍他一頓,拉著他那鬍鬚,追問地窖的所在,先把我解救出來,才殺死他,然後逃到這兒來投奔你們。明天晚上,臺曼西露照例要由她父親和僕從護送她上修道院去。如果你們需要證實這樁事情,無妨帶我一起上那兒去,我會把笛古亞諾斯儲藏財物的地方指給你們看。或者你們派人去修道院中潛伏起來,等笛古亞諾斯帶他女兒來時,趁機逮住她。老實說,叔爾康或臧吾.馬康陛下享用她是最適宜不過的。總之行事越快越好,免得笛古亞諾斯知道你駐在這兒的消息,不敢進修道院去,事情就糟糕了。」
它會吞掉敵人變出來的蛇蠍。
「我要指揮部下,不可輕易離開他們。倒是我弟弟臧吾.馬康,他是穆斯林的堡壘,也是伊斯蘭教的寶劍,應該讓他早日離開這個危險地帶。如果他願意去,你就帶他先行吧。要是他選擇宰相丹東或別人陪他同行,我想這是無妨礙的,只要你們快快趕到穆斯林軍中,迅速調一萬人馬前來解圍就是了。」
「兄弟!現在不是談論的時候?而是拿起刀箭來射殺的時候。」叔爾康說,「讓我們勒緊腰帶,鼓起勇氣跟敵人拼吧。因為我們處在這個山谷地帶,它的形勢跟巷道差不多,總共只有兩處出口,因此我們的處境非常險惡。倘若這個地方不太狹窄,那麼敵人縱有十萬之眾,我能把他們一個個殺絕斬盡。」
次日清晨,侍從武官和魯斯圖執行命令,率領人馬,繼續向君士坦丁進軍。國王和宰相丹東要去修道院取寶的事,誰都不知道。
這是他們用繩子變出來的把戲,
你去到屋舍裡,
但凡我生活著的時候,
希望迅速派一萬人馬,趕到山中埋伏,趁機行事。穆斯林國王臧吾.馬康和他哥哥叔爾康已中我的計謀。我將帶他倆去修道院奪取財物,同去的僅宰相丹東和一百士卒。此去我決心和-圖-書犧牲麥禿魯哈諾的生命,作為勝利的代價,不如此,計謀不易實現。如果計策能夠順利實行,敵人就休想逃命,可以一網打盡。
「老太后,」基督教徒齊聲說,「我們都聽您的指示,有什麼事,您只管吩咐。」
跨上戰馬,
「聖潔的老人啊!我們在你面前哭了大半天,莫非你沒聽見嗎?」
不是真的蛇蠍。
在老遠的羅馬帝國中,
認「麥史勒斐葉」為生身的父親。
當天夜裡,叔爾康、臧吾.馬康和宰相丹東一起去看左圖.黛娃仙。他們進得帳來,見她正繼續禱告禮拜。他們被她的行為迷惑、感動得直嘆息流淚。她卻不理睬他們,直到深夜,才終止禱告,回頭招呼他們,問道:「你們上這兒來做什麼?」
「這樁事情,我們不能在大庭廣眾之前告訴你,因為個中祕密萬一稍有洩漏,不但會造成我們死亡的原因,同時也會給凡是到羅馬來的穆斯林帶來致命的打擊呢。」
穆斯林的部隊打了勝仗,奪得無數的勝利品,人人歡喜,個個快樂,大家心情舒暢,無憂無慮地坐下來休息、談心,怡然自得。國王臧吾.馬康對哥哥叔爾康說:「由於我們大公無私,彼此上下一心,親密團結,又蒙阿拉冥冥中協助,我們才打敗敵人,獲得勝利。我打算殺他十個國王,替父王償命,此外宰他五萬羅馬人並攻破君士坦丁城,否則不足以洩我心頭之恨。但願哥哥本著順從天命的精神,同意我的做法,跟我連成一氣,同心協力,有始有終地幹到底。」
「站在阿拉面前做禱告禮拜的人,早已不存在人世間了,怎麼還能看見人影或聽見人言呢?」
臧吾.馬康和在場的人看見左圖.黛娃仙那副道貌岸然的形像,尤其看到她那用藥膏塗得晶瑩的額角,便認為她是個既虔誠而又清高的隱士,大家傷心落淚,表示同情、可憐她。臧吾.馬康昆仲二人更是痛哭失聲,畢恭畢敬地吻她的手腳,誠惶誠恐地站著伺候她。她卻慢條斯理地舉手示意說:「可以了!別哭了!你們聽我說吧!」
臧吾.馬康看中這個綠樹叢生、花開遍地、鳥語花香的地方,戀戀不捨,對叔爾康說:「哥哥啊!像這樣美麗可愛的地方,大馬士革是找不到的。我們既然從這個地方經過,就該在這兒駐紮下來,逗留三天,不但我們可以休息,而且人馬有恢復疲勞的機會,以便養精蓄銳,一舉殲滅敵人。」
左圖.黛娃仙把那個首級扔在叔爾康面前,說道:「孩子啊!今天我本著殉道的決心,奮不顧身,衝到敵人陣中,存心戰死疆場,可他們都害怕我,一見我就抱頭鼠竄。你們被敵人衝散之後,我對你們的安全,擔驚受怕,憂心如焚。最後我不顧死活,鼓足勇氣,追擊他們的一員大將,結果了他的性命,因而敵人誰也不敢挨近我,只顧逃命。這個大將,在敵人中是一個赫赫有名的,被稱為有千夫之勇的大人物,如今我把他的首級割來獻給你們,以助軍威,好讓你們振奮起來,再接再厲,英勇殺敵,利用你們的寶劍換取阿拉的歡喜。我自己決心跟你們合作奮鬥到底。現在我要趕到穆斯林大隊中,搬他二萬人馬來,把這些敗類一網打盡。你們的部隊雖然遠在君士坦丁城下,但我是不怕跋涉的。」
「指阿拉起誓,如果你們不是穆斯林的首領、頭目,那我絕對不會把個中的情況告訴你們,因為除阿拉外,我根本不打算向人訴苦。喏,現在讓我把被捕的經過詳細講給你們聽吧。我本來是住在耶路撒冷,跟同道中人生活在一起,專心修功悟道的。承蒙阿拉優賞厚待,使我具有刻苦、謙虛的美德,對同道中人,一向誠懇、和藹,從來沒有一點矜驕、自大的言行。可是不幸的事件卻在一天夜裡發生了,當時我趁黑夜去到海濱,在水面上自由自在地滑行,不知不覺之間,忽然產生了傲慢的念頭,居然孤芳自賞起來,自言自語地說:『誰能像我這樣在水面上滑行呀?』從那時起,我的心情就起了變化,剛愎自用,放蕩不羈,逍遙遨遊。我去到羅馬,在一年期內,遍遊各地。每到一個地方,我雖然按時膜拜阿拉,不敢懈怠。但是我要走遍天下的願望,卻給自己招來磨難,等於受到阿拉的懲罰和教訓。因為當時我旅行到一處崇山峻嶺中,發現一幢基督教的修道院。主持那座修道院的主教叫麥禿魯哈諾,他一見我便出來迎接,吻我的手腳,對我說:『從你進入羅馬境內那天起,便引起我去伊斯蘭教國家旅行的念頭。』於是他帶我走進修道院,引入一間黑房子中,一下子把我關鎖起來,整整囚禁了四晝夜,不給我吃喝,存心把我活活地餓死。
我身受陰謀迫害、打擊,
心兒淹沒在苦悶的海洋裡。
左圖.黛娃仙帶著那批偽裝穆斯林商人的基督教徒和一百匹騾馬,馱著各種名貴的綢緞細軟,身邊帶著國王艾輔律敦發給的特許證,證明他們是旅居在本國的敘利亞籍商人,應在被保護之列,並證明因交易買賣對地方商業起促進、繁榮作用,所以給予免稅特權。她對他們說:「告訴你們吧:我打算用計謀消滅穆斯林部隊。」
河中蕩漾著清流。
你走到哪裡,
「我也希望去拜望那位聖潔的老人家。」宰相丹東說,「也許他會替我祈禱一番,給我指示殉道的途徑,讓我將來有個好歸宿哪。」
「我們把他救出來了,為了保護我們的生命、貨物,我們還殺死修道院的主人。之後,我們才逃跑,避免遭災、惹禍。據可靠的人說,那個修道院中,還藏著幾百磅重的金銀珠寶玉器呢。」他們說罷,抬來那個木箱,當面把枷鎖鋃鐺、皂角般又黑又瘦的左圖.黛娃仙放了出來。
「我們全都知道。」商人們齊聲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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