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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零一夜(三)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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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七 阿基補、矮律補和賽西睦三兄弟的故事 二一 矮律補和撒爾東被擒

一二七 阿基補、矮律補和賽西睦三兄弟的故事

二一 矮律補和撒爾東被擒

次日清晨,兩支軍隊重整旗鼓,開上戰場,擺成壁壘森嚴的兩個對峙陣營,劍拔弩張,準備繼續戰鬥,爭奪最後勝利。穆斯林陣營中的人馬磨拳擦掌,照例等候他們的統帥前來發號施令,可是出乎意料,矮律補違反慣例,遲遲不來指揮。賽西睦迫不及待,趕忙奔到他哥哥帳中,卻不見他的蹤影,便向收拾帳篷的侍從打聽消息。他們回答說:「我們不知道他的去向。」賽西睦感到無限憂愁、顧慮,匆匆回到陣前,告訴部下統帥不在帳中的消息。將士們聽了,感到不寒而慄,畏縮不前,拒絕戰鬥,說道:「統帥矮律補不來指揮,他的敵人會把咱們殺絕斬盡呢。」於是形成放下武器、偃旗息鼓的局面。
矮律補接過去,剛喝了水,便失去知覺,一根頭栽倒,人事不知。桑亞爾拿衣服把他包裹起來,扛著他悄悄逃回營地,進入阿基補的帳篷,站在他跟前,把矮律補扔在地上。阿基補問道:「這是什麼,桑亞爾?」
阿基補聽了矮律補的勸告,氣得吹鬍子,瞪眼睛,咆哮著把矮律補連人帶他的主宰大罵一通,然後呼https://www.hetubook.com.com喚劊子手快拿皮毯來,決心處決矮律補。幸虧他的宰相臨機應變,趕忙出來勸阻。這位宰相原來是明拜多神而暗奉伊斯蘭教的一個穆斯林。他起身挨到阿基補跟前,跪下去吻了地面,說道:「國王陛下!請暫緩施刑,此事不必操之過急。臣下以為待戰爭分出勝負之後,再作處置不遲。那時節如果勝利屬於我們,便可斷然處他死刑;萬一不幸,假若我們吃了敗仗,他在我們手中,對我們說來,這也是有用處的。」
「宰相說的對,他的見解不錯。」在坐的群臣異口同聲地贊成宰相的辦法。
撒爾東.烏里信心十足,扛著二百斤重的錘矛,策馬上陣,衝進戰場,威風凜凜地繞了幾圈,然後站定,向敵陣挑戰,大聲說道:「偶像的奴隸們,派人出來吧,今天是決戰的日子哪。對認識我的人和知道我的厲害者就不必多說;對不認識我的人,讓我告訴他吧:我叫撒爾東.烏里,是矮律補統帥的部下。誰敢出來同我交鋒、對打嗎?可別叫膽怯者和懦夫出來送www.hetubook•com•com死。」
「願神靈多多恩顧、賜福,快揭開來喚醒他吧。」
阿基補接受宰相的勸告,吩咐給矮律補戴上兩副腳鐐兩副手銬,監禁起來,派一千精悍戰士嚴加看守。
撒爾東.烏里被緊緊地捆綁著押進敵營,跟矮律補監禁在一起。矮律補見他身在縲絏之中,也成為俘虜,不禁唉聲嘆道:「全無辦法,只盼偉大的阿拉拯救了!」他懷著絕望的心情,問道:「喲!情況怎麼糟糕到這步田地呀,撒爾東?」
隨著撒爾東.烏里的叫戰,阿基補陣中衝出一名戰將,火把似的直向撒爾東.烏里殺來。撒爾東.烏里舉起錘矛迎敵,手起矛落,擊中對手的腰部。敵人的肋骨被擊碎,翻身落馬,當場殞命。撒爾東.烏里旗開得勝,呼喚他的兒子和僕從,說道:「你們快燃著篝火,把每個被打死的敵人燒烤出來,拿給我當早飯吃。」他們遵循命令,果然在陣中燒起篝火,把死屍拖去烤熟,然後抬到撒爾東.烏里面前。他狼吞虎嚥,邊吃燒烤的人肉,邊嚼碎骨頭。敵陣中的將士眼看撒爾東.烏里的行為,大www.hetubook.com.com為吃驚,面面相覷,嚇得膽顫心驚。阿基補大聲疾呼,說道:「該死的傢伙們!你們給我一齊衝吧,衝出去拿刀箭射死、砍碎那個吃人鬼吧。」於是二萬人馬一齊衝鋒,把撒爾東.烏里圍困起來,像落雨似的繼續向他放箭、投鏢。撒爾東.烏里匹馬單刀,寡不敵眾,身受四十二傷,血流如注,終因流血過多而昏倒被擒。他的人馬高聲呼應著邊向主宰禱告、求援,邊竭力跟敵人廝殺、格鬥,直混戰到日落天黑,兩軍才擊鈸收兵,各回己營。
關於矮律補去向不明這件事,有一段離奇古怪的過程。情況是這樣的:阿基補率領將士跟他弟弟矮律補的人馬打了一天仗,回到帳中,便喚一個叫桑亞爾的親信來到跟前,說道:「桑亞爾!俗話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我一向尊重、愛護你,可今天是借重你的時候了。現在我命你潛入敵營中,混進矮律補的帳篷,把他給我擄來,好讓我看看你的本領。」
「告訴你這隻醉心於多神教的鷹犬!咱們誰將倒楣,誰將被權威的主宰所毀滅,這一切你將親眼看見。你的罪行必將受到天www.hetubook.com.com譴,明察秋毫的主宰將把你拋入熾烈的地獄裡。我勸你還是憐憫自己,跟我一起說:『阿拉是唯一的主宰,聖亞伯拉罕是他的朋友』吧。」
「聽明白了,遵命就是。」桑亞爾應諾著即時動身,趁黑夜潛入敵營,悄悄地混進矮律補的帳篷,待到夜深人靜,侍從們都睡覺了,他仍在暗淡的光線中,好像僕人似地伺候著,矮律補口渴,向他要水喝,他倒杯水,把麻藥放在杯中,遞給矮律補。
矮律補的去向一時不明,他的人馬失去統帥,群龍無首,將士變為沒有牧人的羊群;都畏縮不前,軍心渙散,不敢跟敵人對壘交鋒。當此之時,撒爾東.烏里當仁不讓,振臂大聲疾呼,激勵士氣,挽回狂瀾。他說道:「將士們!托靠你們的主宰,求他援助,為保護自己的生命,大家拿起武器,跟敵人拚個你死我活吧!」在他的鼓勵、號召下,阿拉伯人和波斯人相依為命,互相砥礪,面對當前的大敵,不得不重整旗鼓,重新拿起武器。於是旗手高舉旌旗,戰將跨上戰馬,士卒拔出刀劍,人人鬥志昂揚,個個爭先恐後,在撒爾東.烏里指揮下,準備同https://www•hetubook•com.com敵人大戰一場。
阿基補在今天的戰役中占了上風,凱旋歸來,躊躇滿志,洋洋得意地鼓勵將士們趁勝殺敵,說道:「明天你們率領人馬,趁勝進攻穆斯林營寨,猛攻猛打,別讓敵人有喘息餘地,一鼓作氣地把他們殺絕斬盡,不讓一兵一卒生還。」
「是啊,撒爾東,你說的對。」矮律補同意撒爾東的說法,彼此相對無言,會心地抱著逆來順受的心情,把生死置之度外。
「是你弟弟矮律補呀。」
「我的主人啊!至高無上的阿拉規定了令人滿意或煩惱的種種事件,這一切都是命中註定了的,因此命運不管是好是壞,都是非實現不可的。」
「聽明白了,遵命就是。」將領們欣然應諾著各去安息。
桑亞爾拿醋給矮律補一聞,他便慢慢蘇醒過來,見自身被捆綁著,躺在別人的帳篷中,不禁大吃一驚,唉聲嘆道:「全無辦法,只盼偉大的阿拉拯救了。」
「狗東西!」他哥哥阿基補一聲吼叫起來,質問道:「你還敢跟我作對嗎?還要生方設法謀害我嗎?還要替你的父母報仇嗎?今天我可是要叫你隨你的父母上陰間去了,從此我可以替世人除掉你這個害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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