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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零一夜(四)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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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一 戴藜蘭和載玉乃白母女的故事 七 戴藜蘭出賣染匠、驢夫、賽義德.哈桑、猶太商人和剃頭匠

一四一 戴藜蘭和載玉乃白母女的故事

七 戴藜蘭出賣染匠、驢夫、賽義德.哈桑、猶太商人和剃頭匠

太太伸頭向窗外一看,見馬格里布人穿著奴僕衣服,其餘的賽義德.哈桑、染匠、驢夫和猶太商人一個個都是剃了鬍鬚的奴隸,喜不自禁,暗自說:「這批奴隸,每個值一千多金幣哩。」於是即時打開箱子,取出那一千金幣,遞給戴藜蘭老婆子,說道:「你暫且回去吧,其餘兩百金的賺頭,等省長醒來,我再問他要給你。」
省長聽了衙役的回答,喟然嘆道:「指阿拉起誓,這個老婆子是個大騙子呀!」
「你付款給她沒有?」
省長急急忙忙走了出來,一眼看見猶太商人、驢夫、剃頭匠、染匠和賽義德.哈桑待在窗下,便問衙役們:「當差的,我們出了一千金向老婆子買來的那五個奴隸在哪兒?」
「巴格達城中有好多的老婆子啊!」省長喟然長嘆一聲,「告訴我吧:你們中有誰認識她?」
剃頭匠被驢夫糾纏得沒辦法,只好跟他一起回到鋪中,預備把鋪門關鎖起來,然後再去找人評理,解決糾紛。可他一進鋪子,發現衣服什物不翼而飛,認為是被老婆子偷走,一下子氣得暈頭轉向,別無辦法,只能責備驢夫,因而一把抓住他,說道:「快把你媽給我找來!」
省長眼看這種情景,不得不改變態度。於是他對總監說:「哈桑閣下,尊夫人的衣服首飾,由我負責賠償,同時我保證把那個騙子hetubook.com.com婆逮捕歸案。不過你們中有誰認識她嗎?」他說著問在場的人。
「告訴你們吧:」省長說,「跟你們一夥的那個騙子頭,她以一千金的代價,把你們當奴隸賣給我了。」
省長和受騙的五個人正爭吵不休的時候,那個綽號叫黑道哈桑的巡警總監,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這是因為他旅行歸來,他老婆霍圖妮哭哭啼啼地把戴藜蘭老婆子拐騙她的衣服首飾的經過,詳細說給他聽。他聽了老婆之言,怒形於色地說:「發生這種事情,省長應該負責。」於是他怒氣沖沖地一口氣跑到省府。一見面他便責問省長:「你怎麼不管那些老婆子,讓他們在城中招搖撞騙,任意拐騙別人的財物?保護良民的生命財產,是你應盡的責任。我妻室的衣服首飾叫人給騙走了,我只會問你賠償。」他說著回頭問跟省長吵架的五人:「你們怎麼著?跟他吵什麼?」他們把被戴藜蘭老婆子拐騙的情況,從頭到尾,詳細敘述一遍。黑道哈桑聽了他們的遭遇,表示同情、可憐他們,說道:「你們都是受害的人。」接著他回頭質問省長:「你幹嘛拘禁他們?」
省長太太答應戴藜蘭老婆子的要求,果然送她走出後門,因此她安全地擺脫衙役,一溜煙潛逃回家。她的女兒載玉乃白一見她,欣www.hetubook.com.com然問道:「娘!你做了些什麼事呀?」
省長答應他們的要求,果然派了十名衙役,協助他們前去逮捕犯人。驢夫喜不自禁,大聲說:「大夥跟我來吧,我帶你們去捉騙子婆。我即使瞎了眼睛,也能識別她。」於是他們五個受騙的人和十名衙役一起離開省府,前去緝捕逍遙法外的戴藜蘭老婆子。
「他睡覺呢,你找他有什麼事?」
「她不是我媽,而是一個大騙子。受她拐騙的人多著呢。我的毛驢就是被她拐走的。」
「太太,其中的一百金應該歸之於你,作為我喝你那瓦罐中的涼水的酬謝吧。至於剩餘的一百金,請你代為保存,待我下次來取。現在求太太指示我從後門出去吧。」
剃頭匠聽了他們的遭遇,頗有同病相憐之感,毅然關鎖鋪門,跟他們一道上省府去起訴,向省長呼籲求援。他們來到省府,陳述他們被騙的經過之後,大夥異口同聲地說:「我們不知道該怎麼辦,懇求省長大人替我們作主。」
「老婆子本來不會進省府來,而是你們帶她到這兒來行騙的。現在我沒別的辦法,只得把你們每人作價二百金幣,通通賣給西洋人。」
「我認識她,」驢夫自告奮勇地說,「不過大人須派十名衙役跟我們一起去,才能逮捕她。」
「娘!你該靜坐下來了,你幹的已經夠和*圖*書多了,瓦罐不是每次碰不破的。」載玉乃白勸她媽洗手做人。
「兒啊!我耍手段,從省長太太手中弄到一千金,把驢夫、猶太商人、染匠、剃頭匠和賽義德.哈桑當奴隸賣給她了。兒啊!現在使我最苦惱的是那個趕驢的,因為只有他認識我呀。」
「我們都認識她,請派十名衙役跟我們一道去逮她吧。」在場的五個受騙者同聲要求省長。
驢夫無可奈何地把他剛才的遭遇,從頭到尾,詳細敘述一遍。同樣剃頭匠也把他受騙的經過說給他們聽。他們聽了剃頭匠的敘述,對他說:「這個老婆子是個大騙子,我們都被她騙過。」繼而他們分別把每個人受騙的情況講給他聽。
「那個老婆子本來不會到我家來,而是這五個人帶她進來行騙的,因此她拿走我的一千金,把他們賣給拙荊了。」省長振振有詞地說明拘禁他們的理由。
衙役們由於當差熬夜,疲憊不堪,經不起瞌睡襲擊,一個個打起盹來。戴藜蘭老婆子眼見此情,靈機一動,便假裝睡覺。驢夫和其他受騙的人,因為尋找老婆子,疲於奔命,累得睜不開眼睛,也都呼呼地睡熟了。戴藜蘭老婆子趁機潛逃,躡手躡腳地離開監視的人,悄悄溜進省長夫人房中,親切地吻她的手,然後問道:「省長在哪兒?」
「什麼奴隸呀?」省長莫名其妙。
省長滿足驢https://www•hetubook•com.com夫的要求,果然派十名衙役跟他們一起去緝捕犯人。驢夫帶著衙役和其餘受騙的人,走出省府,到處尋找。他們不辭辛苦跋涉,經過大街,穿過小巷,不停留地走動著,終於碰見戴藜蘭老婆子鬼鬼祟祟地迎面走來。驢夫趕忙趨前揪住她,接著衙役們湧過去把她包圍起來。戴藜蘭老婆子垂手被捕,被押進省府,讓她坐在窗戶下,等待省長出來發落她。
「大老爺!」受騙的五人異口同聲地呼籲哈桑,「關於這樁案件,我們只能望你替我們主持公道了。」
剃頭匠和驢夫正爭論得不可開交的時候,染匠、猶太商人和賽義德.哈桑已按預定計劃來到馬格里布人的剃頭鋪前碰頭見面。他們見剃頭匠揪著驢夫爭吵,還發現驢夫腮上留著兩條烙印,便齊聲問道:「趕驢的,你怎麼了?」
「付過了。我曾親眼看見奴隸們,每人穿著一套價值千金的衣服。我還叫丫頭去吩咐守衛的好生看管他們呢。」
「指我的生命起誓,我根本沒買奴隸。這是誰說的?」
「我丈夫是買賣奴隸的,如今他出門去了。他走前交給我五個奴隸,要我賣掉他們。我碰見省長,他出一千金的價格收買他們,答應給我二百金的賺頭,並吩咐我把奴隸帶到省府來。現在我把他們帶來了。」
「這是阿拉所不許可的,我們都是自由民,不該讓人當奴和*圖*書隸買賣。我們要進宮去向哈里發告你。」
次日,省長醒來,太太趨前向他報喜說:「給你報個喜信吧:你向牙子婆買的五個奴隸已經送來了。」
「這兒除了這五個人外,沒有其他的奴隸。他們是逮捕那個老婆子,然後跟我們一起帶她到這兒來等大人發落的。但是我們都打瞌睡,她就不見了。只是太太的丫頭出來問我們:『牙子婆帶來的五個奴隸都在你們這兒嗎?』我們說:『是的,都在這兒。』」
「你幹嘛不信任我?若是阿拉願意,他們會像你這樣變成有地位的人呢。」太太滿以為自己做的對。
「我們只會問你索取我們的財物。」五個被騙的人一齊同省長理論起來。
「是你跟她講價錢的那個牙子婆說的。你出一千金買他們,還答應給她兩百金的賺頭哩。」
戴藜蘭老婆子眼看驢夫和剃頭匠爭吵著走了之後,便偷偷摸摸地闖進剃頭鋪,擄著裡面的衣服什物,然後急急忙忙地溜之大吉。她一口氣回到家中,洋洋得意地向載玉乃白敘述她騙取驢夫和剃頭匠的經過。
「太太,他們在窗戶下面睡覺呢。」
省長夫人聽了戴藜蘭老婆子的談話,深信不疑,這是因為省長曾把一千金的一筆現款交給她,並囑咐說:「你暫且收存起來,待我拿它去買奴隸。」因此她聽了老婆子的談話,相信省長真買奴隸了。於是她問老婆子:「奴隸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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