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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櫥女屍

作者:赤川次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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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疑惑的愛

第十一章 疑惑的愛

「是。」
「不在乎嗎?」
「這樣說的話……說這種話,你不覺得失禮嗎。」
凶手被逼得無路可逃了。
怎麼會是安東老師呢。——夕里子就是這樣想的。但是,殺人的罪行竟是像「怎麼會是那個人呢」這樣令人不確定的人犯下的。
「知道了。」綾子是個大學生,所以倒不用特別擔心,但是在這個時期還到外面去閒逛,她本人也應該知道是危險的吧,「到外面去找找吧……」夕里子把小包裹放在沙發上,走出了起居室。
綾子突然大叫:「黑紗!」
「我所在意的是片瀨紀子的手袋丟失的事。是有心製造搶劫的假象?還是想要裡面的什麼東西呢?」
「這可沒什麼值得高興的呀。又有人被殺了,而且還不知道爸爸怎麼樣了呢……」夕里子合上了報紙,「哎,敦子。」
綾子不假思索地望著夕里子大聲說:「你說什麼呀?你是什麼意思呀?」
「說一個恰當的名字就行。十二點左右給我打。」
「是,雖然是模模糊糊地看到的,但是總覺得她手裡抓著什麼奇怪的東西,我還記得那種感覺。」
「好吧。」
「那種說話的方式我可分辨不出來。所以,凶手如果是同一個人的話,一定是與太太之間的關係不融洽。然後和水口淳子有染。另一方面,帶著某種變態的心理,以勾引附近的主婦為樂……」
「對不起。我稍微……在車站那邊走了走。」
「洗澡嗎?」
「好。——那,再不回去的話,你妹妹們該擔心了吧。」
大概,在日常生活中因粗暴而厭惡、恐懼的人,由於酒醉或一時的氣憤而殺人的或許是有的,但不會有由於長期的積怨而起殺機於是制定周密的計劃去殺人的人吧。每個人都宣洩不滿和憤怒,就可以求得心理上的平衡。而做不到這些的人,就會把壓力和煩惱,像池塘底部的淤泥一樣一點一點地積少成多,日積月累而成為行動。再考慮一下安東,作為教師的他,應該是屬於無法把煩惱向外宣洩的那類人吧。特別是他和妻子岐子之間好像極不融洽,把這一點加以考慮的話,無法解決日常的不滿,再加上工作中的紛擾,這種人的日子的確每天都過得很艱辛。「他完全具備作案的條件呀。」夕里子嘟噥著。
「我認為這一點一定沒錯。我想儘管今天發生了這宗事件,但也證實了神田初江給姊姊打電話時,凶手一定就在片瀨家聽著。也就是說,來參加那個葬禮的人都有極大的www•hetubook•com•com可能性。」
舉辦完葬禮後疲乏不堪的片瀨,拿起放在起居室沙發上的小包裹來看了看,順手向桌子上投去。他用力稍微大了些,小包裹從桌子的一端落下,滾入雜誌架的底下不見了影子。
「很可疑呀。」
「我不是這個意思。這是事實,我也只是在做客觀的分析而已。」
「不是呀!是在壁櫃裡的神田手裡抓著的呀。」
「沒有了。我看到的時候。」夕里子說,「凶手返回來就是這個原因吧。」
「嗯?」
「謝謝。可是……爸爸如果已經不在人世了的話,我想我們三姊妹還是必須要想辦法獨立地活下去。——那麼,不好意思,在那之前還是要請你們暫時收留。」
但是,綾子似乎是真心愛上了安東,這種情況倒是令夕里子十分為難。只有這一點,夕里子也沒有什麼經驗,怎麼辦呢?她也不知如何是好。「煩惱真是無窮無盡呀……」夕里子無奈地搖了搖頭嘟噥了一句。
「啊,對了。有位佐佐本小姐在這兒嗎?」
「是呀。聽到綾子接電話的人,也就是說,是那個時候在片瀨家的人。」
「老師,為什麼說這種話呀?」
「之後凶手又進來的時候,她們察覺到了。」國友陷入了沉思中,「說起來,凶手是為什麼而回來的呢?」
「去哪兒了?」
「這一點是非常清楚的,」國友說,「凶手並不是你父親。凶手是怕神田初江說出對自己不利的言辭,因而將她殺害的。而且,他一定知道綾子要到這裡來,所以就先繞到前面去殺人滅口了。」
夕里子一聲輕嘆,喃喃自語:「還是被我騙倒了……」她猜想綾子至今恐怕還在和安東見面,所以略施小計套出了她的真話。而綾子剛才生氣的那種樣子完全是不顧一切的。夕里子聳了聳肩向回走去。
「不是嗎。有人被殺了呀。你說為什麼,難道你不覺得難過嗎?所以,連一點兒能使我的心得到安慰的東西都沒有。」
「——姊姊。」珠美探頭進來。
「確定嗎?」國友拱腰站起。
「隨她去吧,什麼事也沒有。」夕里子突然感到疲乏陣陣襲來。
「你覺得有什麼關聯呢?」
「是和老師的話,我不在乎。」
綾子呆呆地一副神不守舍的樣子,「哎?啊……沒事呀。什麼事也沒有。」說著,把餐刀插入了吃了一半的漢堡裡。
夕里子羞愧得紅了臉,狠狠地瞪著珠美。
「是呀。」珠美點了點頭m.hetubook.com.com,「這一帶不就成了那種凶手的聚集地了嗎?」
「你要胡椒嗎?那我拿給你。」珠美說著伸出手去。
「嗯嗯。我想馬上就睡。」夕里子上了作為三姊妹臥室的二樓。
「這是當然的了。老師曾經收留了我和珠美很久呀!真是位高尚的人呀。竟把這樣的人說得像凶手一樣……」
「這麼說的話,凶手應該是離我們比較近的人吧。」珠美說,「這個蛋糕是奶酪的。」
綾子被安東的手臂緊緊地抱著,透不過氣來似地陶醉沉浸於其中。她真的覺得即使就這樣死去也是幸福的。
「夕里子!」綾子聲音顫抖著說,「無論怎樣都太過分了。我已經無法忍受了。」
國友笑了出來。「哎呀,你們真是好膽量呀。好啦,稍等一下。」他走過去與地方警屬的刑警說了些什麼,立刻返回來說,「——他們知道了。我們四個去吃晚飯吧。」
不管怎麼說,綾子也知道去酒店和划拳、打網球是完全不同的。但是,現在即使和安東兩個人一起去南極也願意。酒店有什麼,裡面既無險山又無惡水。
「很不錯呀,夕里子。」敦子抱著夕里子的肩膀,從後面探過頭來看著。
「那,你先走。我稍間隔一下再回去。」
關於這次的事件,夕里子他們是在傍晚回到片瀨家後聽說的。
「嗯。那明天見……」
「我也不行嗎?」
公寓周圍擠滿了通訊陣容和電視台的攝像陣容,混亂不堪,另外還圍著幾十個看熱鬧的人。在記者聚集的一角,綾子和珠美被團團圍住。
「你是說,凶手發現黑紗不見了嗎?」
「在這個世上,淨是些令人不愉快的事呀。」安東聲音深沉地說。
「男女之間的關係是很難懂的喲。」珠美說。
「雖然我不是很確信,但是想想看吧,殺害水口淳子的凶手就在附近,另外殺害敦子母親的凶手也在附近……你們不覺得有些微妙嗎?」
「沒問題嗎?」
「好!」綾子回答。
「爸爸不是凶手這一點,先前就已經明確了。」夕里子撅著嘴說。
當然,沒有天生是凶手的人,一定是由許多其他的原因促成的。——說安東就是這樣一個人,一點兒也不為過。
「嗯!」
《白領麗人被殺事和-圖-書件——特別的凶手!是第二個犧牲者嗎?》看著報紙上的大標題,夕里子露出了微笑。
「如果凶手是同一個人的話,那他一定也引誘過片瀨紀子。」國友說。
安東用幾近粗暴的力量抱緊了綾子。至今毫無經驗的綾子陷入了眩暈般的興奮中。「綾子……你想和我……去酒店嗎?」
「我並沒有說什麼呀。你怎麼這麼生氣?」
「嗯。那……明天見。」
終於被記者們放行的綾子和珠美回來了。
「來參加葬禮的人都問過了。可是,誰戴了黑紗之類的事,大家都記不清楚了。沒戴的人也很多。——不過,中途退出的倒是只有幾個人。」
「綾子姊姊不見了。」
「根據那通電話的印象來說,對方帶有精神異常的傾向……」
「別那麼客氣呀,這是當然的!」敦子微笑著說。
安東強烈的吻再一次雨點般地落下。對於抵抗力幾乎為零的綾子來說,這令她幾乎連站立都困難,是目眩神迷般的體驗。
「啊,是呀。這個呀,是在今天的葬禮中送來的包裹。好像是地址上的房子被燒毀找不到了,打聽了一下最近的住址,才知道是住在這裡。」
「啊,好累呀。可是受人矚目的感覺還不壞。」這樣滿不在乎地說話的只能是珠美。而綾子直到現在還是臉色蒼白。
「我覺得這些事件漸漸都糾纏到一起了。」
「大姊。」
「像那種電話很多呀。但是,一般都僅限於打電話而已。而扯上關係的大概就是片瀨家,也許是因為他們夫婦之間本來就存在著問題吧。」
「如果她們兩人要是看到了那個東西,那我就謝天謝地了。」
在黑暗道路的盡頭、樹木的林陰下,這樣掩人耳目的舉動,給他們的約會帶來了一絲驚險顫慄,更給綾子胸中的情火注入了熱油。
「謝謝,非常……」夕里子接過了小箱子。是什麼呀?被包裝紙包著,上面繫著帶子。
「我可沒說過他是凶手喲。可是,和凶手的特徵倒是十分吻合。了解爸爸的事情,但突然出差這樣的事就不會知道了,是火災發生時最先趕到的人,而且他們夫婦之間好像並不融洽。沒錯吧?然後再加上,神田初江被殺的時候,他從葬禮中離開了。並且聽附近的人說他戴了黑紗。」
「別開玩笑了。——好吧,總之爸爸是受了植松課長的命令,所以帶著一個叫長田洋子的女人不知去了哪裡,目前行蹤不明。而且,為什麼不回來也還不清楚。殺死水口淳子的是她的情人,根據神田和_圖_書初江所提供的內容,那個男人的感覺是高大健壯而且有太太的人。另外,那個男人拿著我們家的鑰匙,或是有配鑰匙的機會。但是,像那天晚上爸爸不在家的事他卻無法獲知。」
「好。」
「不在乎。」不管什麼事,像這樣乾脆的回答,對於綾子來說真是罕見。
「我打給你的話,聲音熟悉,而且很有可能被你妹妹接到。」
「我……想留在老師的身邊。」綾子把臉埋在安東的胸前說。
「什,什麼呀,大姊!嚇了我一跳。」
「哇,你請客嗎?」珠美高興地拍著手,「這樣的話,今夜的夥食費就省了。」
「是我家附近的人嘍?——真是難以置信!」夕里子也是同樣的想法,但聽到從他人口中說出來,還是令她覺得有些意外。
「名偵探出場。」珠美大口地咬著蛋糕說。
「抓著什麼?」
「知道就不會問你了?」這倒是真的。
「我們三個人總是呆在這裡也不是長遠之計,我想在哪裡租套公寓。」
「明白了。」
「會不會是遺留了什麼可以成為線索的東西呢?」
「往學校給我打電話吧。我還不清楚什麼時候能出來。」
「——也許整理一下到目前為止我們所掌握的情況比較好。」吃飯告一段落後,夕里子提議。
「怎麼啦?」
頓了一會兒,夕里子說:「安東老師也在其中。」
「別說這種古怪的廢話。」
「我不要,你在說什麼呀!你們在這裡無論住多久都可以!」敦子和夕里子並排坐在沙發上,緊緊地握住了夕里子的手,「如果你走了的話,我會寂寞死的。」
「抱歉給您添了那麼多麻煩。」
「不過,還好,她們兩人沒事。」夕里子說。
「你不要那麼當真嘛。我不過是單純地說明理由而已。」
「嗯。我一定打電話。」
「那,明天,我只有上午有課。下午,我們見面吧。」
綾子從樹陰下一出來,環顧了一下周圍,然後急忙走了出去。
「太好了,馬上查一下,看看還在不在。」國友向電話走去。
「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只是陳述了安東老師在葬禮進行中不見了的事實。」
夕里子急忙起身上前,「我就是。」
「真的嗎?」
「敦子。」起居室的門開了,一個身穿黑衣的婦人探進頭來。
「真的……是這麼想的嗎?」
剛才和綾子談話的同時,對於安東就是凶手的印象,在夕里子心中也逐漸加深了,連夕里子自己都感到和圖書了吃驚。沒錯。如果再加以補充的話,神田初江見到的,和水口淳子在一起的是「高大健壯的男人」這一點來說,也完全符合標準。夕里子漸漸顫抖起來。她不是因為冷,而是因為長期不斷查找的結果逐漸呈現出真實面貌時,一種急不可待的心情和古怪的失落感混雜在一起的感覺。
「那麼,我就失禮了。」
「黑紗呀,黑色的臂章。」
「大姊,沒事吧?」夕里子問。
安東抱緊了綾子在她耳邊悄聲地說:「要是你能夠永遠在我身邊的話……」
「如果是附近的人的話,姊姊聽不出來嗎?」
「到哪兒去了呢?」夕里子走在路上左顧右盼地尋找著綾子。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走上了黑暗中的小路。
「老師……」
「你真是個可愛的女孩……」
姊妹倆開始向回走去。綾子問:「那個黑紗,有什麼發現嗎?」
外面的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附近還留有幾個人,好像是在做最後的整理。
「越來越可以確定了。」珠美說,「帶著黑紗的話,一定是出席過那個葬禮的人。但是並不是每個人都戴了呀。」夕里子慢慢地點了點頭。
沒走多遠就聽見有人叫自己,綾子一驚,「夕里子——」
「你去哪兒了?我們很擔心你呀。」
「你也太荒唐了!少擺出一副無所不知的樣子!適可而止吧!」綾子絕望失控地大喊大叫後,就這樣跑走了。
說不上是什麼盛宴,刑警的薪水有限是眾所周知的,所以四人進了附近的連鎖餐廳。這裡的價錢並不是那麼貴。
「沒錯。大概是神田初江在與凶手糾纏的時候,不知覺地抓住了黑紗。」
「這條路很僻靜,必須小心一點兒。」
「那,我們都和殺人犯打過照面了嗎?討厭呀!」珠美吃光蛋糕喘了口氣。
「啊,嬸嬸。」
「說是要作詳細的案情記錄。我說話都已經說累了,而且肚子也餓了。」
「你和父親兩個人的日子很寂寞吧,要打起精神來呀。以後我會常來看你的。」
夕里子一回到片瀨家,珠美就迎了出來,「綾子姊姊怎麼啦?她哇哇大哭著鑽進被子裡去了。」
夕里子望著神田初江被抬出來的屍體想。為了隱藏一個罪行,而一次又一次地重複犯下新的罪行。
安東輕輕捧起綾子的臉親吻著。綾子的身體微微地顫抖著,用手環住了安東的身體。
「另外一件相關的事就是,片瀨紀子被殺的案件。」夕里子說。
「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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