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幕 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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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美……」片山虛弱地叫了一聲。自己命大,竟然跌不死……
「哥哥,是不是你的錯覺?」晴美說。「你把晴美的手誤認為是別人的手……」
「我是警察,在搜查上有這個必要。」
「會不會是復仇?不過,三浦真不像會惹人怨恨的呀!」
晴美瞪大眼睛。「你說倉持先生,不可能吧!」
「刀?哦,即是說,兇器就是刃物?」
「三浦晴美真是不幸的人。」
「假如兇手當時一起坐電梯的話!」
「哥哥,還痛不痛?」晴美問。
「你要什麼?」片山說。因為福爾摩斯跳到他的腿上,前肢搭在餐桌上,輕輕在一碰餐刀。
「是啊。當時我在地下,發現她倒在電梯裡,腹部流血,已經失去意識了……」石津說。
「沒有。」
「通常來說,用刀殺人流血很多,不是太方便的兇器。看來是身上攜帶的東西!」
「不管一部還是一架,問題是兇手怎樣從電梯裡面消失蹤影!」
「那就對了。兇手當時躲在這個角落上,而你們的注意力集中在三浦晴美身上。」
「晴美小姐。」石津的聲音。他一定是趁自己暈倒的時候親近了晴美!「片山兄他……」
「哦。知道了。不過不容易打開來的哪!」
「哥哥,為何這樣說?」晴美問。
「這就奇怪了!」晴美說。「兇手並沒有坐電梯到地下哇!」
「這麼一來,你的勞苦之根從此解脫了!」
「那就奇了。我們一直站在一樓等候電梯從十一樓下來,可是,兇手並沒有下來啊!」
「不是的,哥哥。牠有話要對你說!」
「你說的對。」晴美說。「當時和-圖-書石津看顧著三浦晴美,而我專心護理嬰孩,忙著送他們進醫院。」
「我看是絕望了。可以準備葬禮啦。」
「我看到了!我爬到了十一樓時,電梯正好下降。我從玻璃窗看到三浦晴美的臉,還有另一個的手,手裡握著刀!」
「大概丟在六樓沒下來。」
「不,沒什麼。」石津慌忙搖頭否定。「晴美小姐,請說!」
「除非有人想觸電而死,不然的話……」
「真的?你們會不會站在不同的電梯前面?」片山開始胡謅。
「石津,你出去外面。晴美,你躲在角落上。對了。OK。石津,看到晴美嗎?」
「不可思議啊,她根本不想要山波家的遺產。丈夫被人殺,她成為未亡人。殺了她,還有什麼人得利?」
「田所久子不會鵲巢鳩佔,賴死不走吧!」
「醫生。對不對?」
「是嗎?有沒有可能從那裡爬出去?」
「好極了!」
「是的。」石津點點頭。「那部電梯在途中並沒有停下來。」
三人走進那間適合家庭的餐廳用飯,福爾摩斯沒有提出投訴,蹲在晴美腳邊一起「聚餐」。
「咦?石津呢?」
「是啊。他也不是壞哥哥,除了囉嗦一點、糊塗一點、吝嗇一點之外……即使活著也沒什麼作為的!」
「不會的!」
「你也想用餐刀吃東西?」片山笑起來。
片山坐起來,瘸著腿一拐一拐地走向玄關。晴美和石津對望一眼。
「片岡公三郎、山波千造、三浦真……一個個被殺了,一定有人得利……」
「怎麼可能?」
晴美和石津失聲大笑。「我們知道你死不了!」
「和圖書真的?那就好了。我怕跌壞了他呀!」片山放下心頭大石。「三浦晴美呢?她沒事吧!」
福爾摩斯也打著哈欠跟著他們走出去。
「什麼?」片山頓時啞然。「不可能的!」
「當然啦。哎呀,電梯下去了。有人在下面按鈕了。」
忙了一頓,電梯公司答應傍晚過來一趟。
福爾摩斯跳起來。
然而,仍舊紋絲不動。
「好的。希望晴美女士恢復健康……」
「電梯裡面有藏身之所?」石津瞪大眼睛。
電梯箱子的天花板上,有個切開的四方形部分。
「哎,做了一場好運動!」
「可疑的畢竟還是義太郎,對不對?」
還在爭論不休時,電梯已經抵達地下。片山他們走出去。別的住客擠了進去,電梯又往上升了。
「不,只有她一個!」
「讓我想一想。」片山思索起來。「當我們走進來時。電梯確實是在十一樓。然後我奔上樓去,爬到十一樓,可是,那時電梯才開始從十一樓下去而已。」
「不對!我肯定有人跟她一起下來!」片山堅持地說。「喂,福爾摩斯,你也幫忙說點什麼呀!」
「你指什麼?」
「沒有地方可以藏身!」
「呃……待我整理一下再告訴你。」
「喂!我還活著啊!」片山終於跳起來大聲喊。
「上去看看。說不定有什麼蛛絲馬跡!」
福爾摩斯蜷縮在屋角,對片山的話置若罔聞。
「我想起來了。」石津說。「電梯頂上有個出口,我想是用來修理或檢驗的。」
「我們去看看!查查看,電梯裡面有沒有秘密的藏身之所!」
「如果三浦晴美得救就好了和圖書……」
「你沒有看錯嗎?」石津懷疑地問。
「沒有。」
「不,沒什麼。」石津假咳一聲。「我的想法跟睛美的差不多一樣。」
「大概被人一直按著開關的吧!」石津說。「不然就是用什麼把門頂著了。」
「是的。片岡公三郎和山波千造是用刀互刺而死。三浦真是被勒在繩子上的刀殺死的。還有三浦晴美,也是被刀刺傷……」
「所以說,我們認為晴美是在外頭被刺,然後坐電梯逃命的!」
「習慣用刀的人是……」
管理處對電梯的事一竅不通,最終問到定期檢查電梯的維修公司。
需要整理嗎?片山聳聳肩。看來是多此一問。
「好。你準備花多少錢……」
「沒辦法,到管理處去問問看好了!」
「兇手喜歡用刀。」
三人一貓走出外邊,太陽已經升高了。
「這一連串的命案,並沒有共通之點!」
「我發現,除了玲子女士是煤氣中毒之外,其他一連串的事件都有共通性存在。」
「加上姓氏好不好?好像是我可疑似的!」
「不是時候吧!我沒回去看過!」
「對不起!」女侍應是住在附近的兼職太太,她微笑著撿起跌落的刀子。福爾摩斯抬頭盯住她的動作……
「這個!」晴美拿起福爾摩斯碰過的餐刀。
電梯上來了。片山走進去看一遍。
「有人跟她一起坐電梯下去的呀。」
「她受了重傷,神志不清。」晴美的臉佈滿愁雲。
「會不會是電梯下到地下,然後再上去?」
「正也救活了!」
「那就是了!」片山喜悅地大叫一聲。
「你們還在磨蹭什麼?快來!」片山hetubook.com.com怒吼。
「胡說!這幢大樓只有一部電梯而已!」
什麼?片山火冒三千丈了。自己還沒死就被拚命詛咒說壞話!好沒心肝!
「什麼?原來你們作弄我!」片山不由苦笑。
「不可能的事卻一直發生。」片山說。「對了,石津,你剛才說你懂了,是不是有所發現?」
什麼?絕望?葬禮?片山嚇得打冷顫。
「石津,你發現什麼?」
「動機何在呢?」
三人沉默進食。石津有點食欲不振的樣子,不過配菜方面吃剩的只有兩條炸薯條和一條紅蘿蔔。
「對。說不定挖退路跑掉了。走吧!」
「說說看嘛。無論任何小疑點都可能是線索!」
「不可能的。不管當時怎麼注意她,也不應該沒有發現有人躲在那裡。別忘了,我曾經加入無數的搜查工作,身經百戰……我肯定當時裡面沒有人!」晴美說。
我怎麼啦?片山覺得自己好像喝了太多酒,第二天酒醒之後的樣子。這裡似乎是石津的寓所。
不消一會,樓梯方面傳來吧達吧達的腳步聲。
「她是被人刺傷的吧!兇手是誰?」
「卻是真的!」
「比起昨天的我,你輕鬆多了!」
「哦。」石津看看階數,已經過了七樓。他用手按「6」字,電梯馬上停在六樓。
「肚子餓死了,什麼地方有東西吃?」片山發著牢騷說。
「現在不要惹他為妙!」石津悄悄地對晴美說。「他會大發脾氣,甚至動粗!」
「附近有間餐廳。」石津說。
「哥哥,你醒醒啊!」晴美的臉朦朦朧朧的出現。
對了。我從樓梯滾下來。為什麼?因為抱著嬰孩。誰的嬰孩?三浦晴https://m.hetubook.com•com美的。她呢?對了,她在電梯裡面……
「哦?想說什麼?」
「別那麼大聲!我們再坐一次看看。」
「不知道,還找不到線索。」
這個混蛋!老子還沒死呢!
「吃過飯,到醫院去看看吧!」
食物來了。石津食欲旺盛,不受事件進展的影響。女侍應在排列刀叉時,不小心將一把餐刀滑跌在地。
「雙手勉強可以摸到。可是……打不開呀!」
「全身還在隱隱作痛,不過不礙事。」片山說。「對了,必須到醫院走一趟。還有,我們的房子怎麼樣啦?」
「哥哥沒事吧!也許應該替他驗驗腦波!」晴美嚴肅地說。石津同意地拚命點頭。
「沒有的事!我親眼看到刀子!刀子有沒有在電梯裡?」
「最便宜的就可以了。其他錢留作我們結婚用吧!」
「那是不可能的。」晴美搖搖頭。「電梯一到,我們立刻發現三浦晴美暈倒在裡邊,其後一直按著緊急的掣,電梯並沒有再上去!」
「的確是有人刺她一刀啊!」
「怎麼不知道?」片山反問。「石津不是在電梯前面等著麼?」
「兇手就是趁那個時候逃掉了!」
「我懂了!」晴美和石津異口同聲地叫起來。
「不會的!我肯定有人在裡面!」片山強調著說,然後拍一下手。「我想到了!兇手在半途出去,再從樓梯逃跑了。因為,當時你們忙著叫救護車。對不對?」
「可是……」
「確實,電梯是以相同的速度下來的,下得很慢,我們有點等得不耐煩了。」
「石津,你把電梯暫停一下!」
「天花板的蓋子?」話筒的另一端傳來驚訝的聲音。「你要打開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