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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石津點點頭。「趕快回公寓去，吃晴美小姐做的宵夜去。」

村上佳子跑上前去，緊緊抱住自己的女兒。

「這話怎樣解釋？」

「不要……安井！」神山大聲喊。「我什麼都沒幹！真的！是加瀨幹的！喂！你要弄清楚呀！」

希望在走到巴士站前不要下得太厲害就好了……神山沒帶傘。

討厭的夜。神山怨恨地仰望黑暗的天空。

馬兒慢吞吞地往神山的方向走來。

雪開始紛飛落下。

「是的。牠是無辜的受害者。」片山刑警點點頭。

馬兒止步。從牆壁背後出現的是——加瀨。

「喂！幹嘛阻擾！」加瀨怒說。「只差一點點而已。」

「唔，相當美味。」

又像上次一樣，可能是惡作劇。

馬一直盯住神山。不，也許是神山這樣覺得的。

「井川稍微察覺到了。他知道加瀨和村上佳子有關係。而且，加瀨若不能使警方以為安井是兇手而追蹤的話，就無意義了。他大概不想殺神山的，但聽說神山為以前的事生氣，一直要糾纏他。」

「這個理由，其他三個接受嗎？」

「肯定嗎？」

神山覆地止步。

「太過分了！」

「哦？」

那個加油站，上次那隻貓就是在這附近出現的吧。

「我也服了『福爾摩斯』啦。你呀，對味道好挑剔的。哥，如何？」和_圖_書

「對了。當時那匹馬就這樣死啦。」

接著，不知「福爾摩斯」「說了」什麼，馬兒往前走了，然後一下子變成疾跑，響起蹄聲，追趕加瀨去了。

正當村上佳子垂下肩膀的時候。

「他們可能向你要求分自己應得那一份呀。你當然已經沒那筆錢了。被人逼得走投無路時，你殺了村上升和井川……」

「荒謬的事。我是非常膽小的呀。」加瀨的嘴唇痙攣似地笑一笑。「我做不出殺人之類的殘暴事。」

「那個叫安井的人不知怎樣了？」

儘管如此……片山刑警還是驚訝得連話也說不出來。

「我聽神山說了。」加瀨說。「他氣得火冒三千丈啦，關於那次下賭注的事。」

馬兒叼住他的後頸。

「是嗎？好極了。」晴美似乎鬆了一口氣。「福爾摩斯」叫了長長的一聲「喵」。

對。最壞的加瀨都沒遇到，不會狙擊我的。一定對。

「看到了嗎？」片山刑警對晴美說。

「宏子！」

片山刑警咚地坐在椅子上，抱起胳膊生悶氣。

「那就沒問題了。」晴美把麵倒進「福爾摩斯」的小碟裡。「說起來，也真虧加瀨他想得出那種怪念頭。」

「話又說回來。」

「不是這樣。」

「加瀨。」那人說。「對不起，這副打扮。因我欠債，債主滿眼紅和_圖_書紅的到處找我喲。」

「不管接受不接受，那筆錢早已用光啦。」加瀨聳聳肩。

「畜牲！誰會就範……」

隔了一會兒，片山刑警才離開酒店，走向旁邊的另一家酒店大堂處。

然後，終於在這樣一個大風的下午答應見面……有個戴太陽眼鏡的女人走進酒廊，東張西望地巡視一遍，然後向片山刑警走過來。

怎麼說呢？當他走到約好見面的地點時，突然又接到電話說換別處了。那種事重複了三次，害他跑了三個地方。

「我已經走不動啦。」

石津一點也不在乎熱度，呼嚕呼嚕地吃起麵來。

神山嚇一跳，因為那人影是村上升的未亡人佳子。

「相當自私的說法呀。」片山刑警苦笑。

「不要做了……」村上佳子軟弱地搖搖頭。

「當一個人生活貧困時，從前借出的錢就要追究了。」

「那孩子知道了。她知道我們的事……她離家出走了。我……我已經不能再……」

「還有，請別忘了，既然是我為了那筆賭注而殺了安井，有效追訴期也早就過去啦。如果現在那件事曝光了，對我也是不痛不癢的。」

「原來如此。但是，幹嘛連井川也殺掉？」

「胡說八道！」加瀨煩躁得不禁提高聲量，然後慌忙環視周圍一下，說：「殺死村上升和井川的不是安井hｔtps://ｍ•hｅtｕｂoｏｋ.ｃｏm•com嗎？」

咦——什麼聲音？

「怎麼，你害怕了？別擔心。警方以為安井的幽靈是兇手，正在追蹤他哪。」

「說得也是。」片山刑警點點頭。

咯、咯、咯……好像是馬蹄聲——不可能的！

神山兩腿發軟，走不動了。

「那個女裝打扮的男人吧？」

「是嗎？」

「你說什麼？」

神山快步趕著路。雪，開始正式下起來。

「不是那個。宏子……不見了。」

雖然身在酒店中，但她沒脫大衣，而且豎起衣襟。好奇怪的女人啊！正當片山刑警在打量時，那女人咚地在他對面的位子上坐下。

就在那個時候。

「最初村上升遇到的馬是從附近的農家跑出來的。他告訴自己的太太，他太太又把事情說給加瀨聽。於是加瀨想起從前發生的事，從而策劃了這個計劃的。」

「僅僅可能而已，沒有證據。」

片山刑警走進Ｔ酒店的酒廊時，禁不住嘆息。

加瀨以不像女人的大踏步方式走出酒店。

「假如他們現在才知道那件事呢——村上升或井川可能知道了。」

「你是？」

「福爾摩斯」的身體緊貼在馬背上。

畜牲！居然嚇唬一名善良的市民！

「走吧！」片山刑警催石津。

「那是你們的義務吧。」加瀨豁出去似的語氣。「我要失陪啦……那班人可和*圖*書能在什麼地方張網等我哪。」

「不要……」加瀨發出哭喊的聲音。「拜託，放過我吧！……」

「我知道。」粗粗的男聲，片山刑警嚇一跳。

「想不到『福爾摩斯』連馬也會騎呀。」晴美一邊為片山他們端麵條一邊說。

「那麼，加瀨和村上佳子都被捕啦。」

「即是說……」

「死了心吧，加瀨。」片山刑警說。「載馬的貨車也扣住了。乖乖就範的好。」

那匹馬安靜地站在雪中。

「停！」有人影衝到馬的前面。「停！不要！」

「福爾摩斯」閉起眼睛，彷彿在沉思。……

不管天氣有多寒冷，這樣子走法也是很累的事。

「嗯。花了幾年時間，身體復元啦。當然他已不能騎馬，據說目前在做照顧馬匹的工作。」

加瀨冷不防拔足狂奔。

「也許他在反省吧……」片山刑警嘲諷地說。

「是的。認得出嗎？」片山刑警轉向坐在晴美旁邊的宏子。

起初以為「福爾摩斯」是追加瀨，非也。牠直往馬的方向跑去，然後騰空一躍，跳上馬背去了。

「嗯。」片山刑警拿起筷子。「那位太太似乎有悔意。有那麼一個好女兒，她一定會重新做人的。」

「成為人的慾望的犧牲品……也許人是最自私、最醜陋的動物。是不？『福爾摩斯』。」

有個褐色團塊從片山刑警的腳下跑出來。和-圖-書正確地說，是褐、黑和白的團塊。當然是「福爾摩斯」。

他和四個人中的那個加瀨約好見面。光是用電話聯絡他就花了兩天時間。

「媽！」

噠噠的馬蹄聲，消失在黑暗的深處。「救我！」傳來加瀨的求救聲。

自從那天被刑警威嚇以來，他盡量不大夜歸。但今天要接待一名交易客戶，沒辦法。路上沒有其他行人的影子。總之，我得趕上最後一班巴士車就好了。

「呃……這裡有人坐的。」片山刑警說。

片山刑警他們走去看時，見加瀨已癱瘓在路上。

片山刑警和石津從後面走了出來。

「加瀨……是你——」神山頓時啞然。

「是啊。」加瀨奸笑。「我和這位太太是親密的朋友，加上我為錢苦惱，所以殺了那傢伙拿保險金囉。」

加瀨挺一挺身子說：「我也愛惜性命的，我不想被殺哦。倘若安井真的活著，希望你們早日逮捕他才是。」

「當然啦。」加瀨大言不慚的樣子。「人貴乎精明。而且村上、神山、井川他們為安井的事內疚，如果拿錢反而心情更沉重吧，所以我只好拿了。」

「嗯。」宏子再次肯定地點了頭。

「那當然的啦。賺到的錢都被你一個人獨吞了。」

「真是的，擺臭架子……」

「謝謝。」

「嗯。」宏子肯定地點頭。「是那個人。」

「說得也是……來，石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