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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腳步聲遠去後，晴美全身虛脫地癱坐在原地，汗水淋漓。

今天好會冒汗啊！

「好吧。」男人拿出錢包，在桌面擺了幾張萬圓鈔票。

當然，子彈從克彥旁邊飛過。她以為——克彥會慌忙逃跑。

「好響亮的自言自語。整間店都聽見啦。」

「奇怪。」石津側側頭。石田由紀笑了。

「嗯。臉遮住了一點——」

「是嗎？」

「對對。哎，石津先生見到的，是不是那個人？」

「怎麼搞的？」石田由紀說：「你是真的刑警吧。可是……」

男人離開房間，晴美也跟著走。

「可是……」

「是的。」男人點頭。「妳領悟得很快嘛。」

「原來如此，而妳將錯就錯——」

「慢著。」石津阻止她。「不是我自誇，我是很現實的人。不是那種看見幻象的人。」

「沒甚麼嘛。」石津說，突然止步。「這是哪兒？」

男人止步。

「喂……」

「不要緊。我又不會吃掉你。」由紀笑說：「哎，有戀人嗎？」

「謝謝。」

——這是一間十分大眾化的餐廳。午飯時分很擁擠。

「愛你的人呢？」

注視著那個和祥地暈倒（本人大概覺得很痛）的克彥時，晴美不禁嘆息。

「這傢伙呢？」晴美望望克彥。

「貓君？好怪的名字。」

「有人排隊等著，我們走吧。」她說：「找個談話的好地方。」

「妳知道——那叫原口的被殺的理由嗎？」

「為甚麼？」

「我不是正式社員。即是所謂的臨時工。大致上叫準社員，待遇一樣，不過隨時可以解僱。好討厭。現在不景氣嘛。」由紀說。

「——對不和_圖_書起。」石田由紀回來了，邊喘氣邊把一張照片擺在桌上。「這是上次我們社員旅行時拍的照片。」

「因為……你剛才是不是在自言自語？」

然後，他們來到委派克彥幹這件事的男人和他見面的場所。

——外表予人穿著一流的紳士印象。

「為何把他——」

他有那種每當有煩惱就增加食慾的罕有體質。

「時間呢？」

「來吧，午休快結束啦。」

七、八個女孩鬧哄哄地擠在一堆拍照。

「六點。下午六點。可以了吧！」

「從你的吃法看得出來。」

石津露出複雜的表情，點點頭。

儘管如此——當時有一名保安員中槍。

「她是誰？」

有一剎那，他以為自己眼花，所以延遲了對應。當時應該馬上叫人來搜索才對。

換上毛衣和裙子打扮時，大塚貴子也是極普通的女孩而已。

不好！晴美在克彥的腹側踢了一下。克彥又「咕」一聲暈過去了。

——說了幾次「可是」、「但是」的期間，石津終究被人拖進酒店中。

晴美屏住呼吸。

「知道。包在我身上。」晴美點頭。

「那好。」晴美把槍放進手袋，走進房間。

怎樣才能使這個克彥不受牽連？

晴美握住手槍，槍口指向克彥。

「不，跟那個接待的女人一樣。」

「車上——我們定於今天傍晚平分。」

「不，會守承諾的。還有別的工作要做哦。不過——」

「我呀，是萬一你逃跑時僱來的殺手。難得你大難不死，好可惜啊。」

「同樣制服？和我的一樣？」由紀問。

「首先，妳是甚麼人？」那男的問。「我這邊僱用的女人很生氣地打電話來說沒人去接她哦。和*圖*書」

舊日的友情也是麻煩的來源啊……

「啊，知道啦。不過……我肯定看到了。穿同樣制服的女人——」

「是嗎？」石津左望望右看看。

男人下樓前，回頭對晴美說：

「兩個？那麼說，穿那種制服的只有她們兩個了？」

「Ｈａｒｕｍｉ嗎？好，那妳到這地方去一趟吧。」男人從口袋拿出一張字條，交給她。

「不，消滅掉太可惜了。」男人說：「入夥好嗎？」

「今天是本社的會議日，早上時，大家都去那邊開會了。當然，陳列室不得不開，所以大塚小姐先回來這邊。」

「不曉得。」他聳聳肩。「她——也要得到她哥哥和貓君的許可才行。」

「這兒？」晴美抬頭望望那幢大樓。

「沒關係。這是最適合談祕密的地方。」

「——我很欣賞妳。」男人點頭。「甚麼名字？」

老實說，石津很後悔——他後悔吃了午餐！

「可是，那時誰也不在呀。」

「酒店——你會看日文吧？」

「是嗎——真人比較好看。」

「好的。」

「那麼，我先到交接的地點，看看情形好嗎？一有甚麼不對就打穿對方的胸板好了。」晴美「嘭」地拍拍手袋說。

「哦。好遺憾呀。」

「對。妳很醒目。」男人點點頭。

「傍晚？警察的搜查那麼快結束？」

「哦，是嗎？不|穿制服時，看起來不大一樣哪。」

「那我先走了。」

「如果對方不守承諾則另當別論，對吧？」

「——有甚麼好笑的？」石津眨眨眼。

成功了！字條上有指紋。

他試過聯絡片山或晴美，但兩個都找不到。光是福爾摩斯的話，在電話中又不能商量甚麼。

她開槍打倒克和圖書彥，當然是演戲。因為察覺有人在看著他們上樓，為了讓克彥逃走，所以突然演了那場戲。

「真是的！」她瞪了暈倒的克彥一眼。不過，剛才已踢過他了，總不能太生氣……

「這裡是你的葬身之處哦。」

「現在錢在哪兒？」

「且慢！」克彥臉都白了。「喂，那個……太狡猾了！」

石津一直注視照片，然後嘗試把它和桑拿室中的女屍重疊，可是……無論怎樣都記不起。

晴美也在意克彥不知何時會醒來。

「到閻羅王那邊去訴苦吧！」

「別理他。誰也不來的。」

「不行——記不清楚。當時應該看清楚些的。」

「對女孩說話時，該說『真人比較好看』才是。」

晴美扣動扳機。槍聲在舊樓中迴響，克彥當場栽倒在地。

「噓！那種事別張揚——」由紀探前身子。

這種人比外表像黑社會的更危險。

「啊，我餓了，肚子『咕』地叫了一聲而已。」

「石津先生真老實——右邊第三個，就是剛才見到的那個大塚貴子。」

「二樓的。現在我還記得很清楚。」

「幹甚麼？」

「是嗎？那就吃點東西吧。」

她裝作平靜，其實冷汗沿著背脊滴落。

「那個糊塗蟲——」晴美往樓梯那邊瞟了一眼。「他認錯人了，把同樣衣著的我戴走了。」

由紀環視一下店內，站起來。

誰料克彥被槍聲嚇暈了過去。

「可以扣除哦。」

「好說好說。」

「妳呢？」

「喂，慢著——如果對方騙我的話，我到這裡來豈不是危險？」克彥說。

「厲害。剛剛接到對方聯絡，可能需要多花一點時間。」

石津感嘆。他不曉得大家各有各「不幸」的遭遇。

「交ｍ.ｈeｔuｂｏｏk•ｃｏｍ•ｃoｍ接。」

「妳說了甚麼？」

石津大致上也是刑警。他相信自己確實看到那具屍體的事。但是，所謂的「命案」，若是沒有屍體就不能成立。

「叫我Ｈａｒｕｍｉ好了。夠了吧？」

由紀勾住石津的手臂。

「我習慣了。」晴美一本正經地說：「那麼……依照承諾分錢？還是……」

「我懂。」

石津結賬後離開餐廳。

是棘手事件……

「如何？我的工作表現。」

「嗄？」

由紀噗哧而笑。

「其實——我不想吃的。」

「嗯。我知。」

「——好膽識。」戴墨鏡的中年男人出現。「談談好了，進來。」

「妳……如果那個——原口吧，假如她被殺的話，事情就麻煩啦。」

在那受狙擊的超級市場內部，一定有主謀，晴美想。雖然不曉得這人是不是主謀，不過肯定是董事級人馬。

「大塚小姐——哦。」由紀點點頭。「你等我一下。」

說的也是。儘管是晴美，她也不會好事地插手危險的勾當。

男人笑了。

「那種事，你現在才發覺？」晴美停步，突然回過頭來。

男人發出「呱嗒呱嗒」的腳步聲下去了。

就在那時，克彥蠕動了一下，「唔」地呻|吟一聲。

「算了，當作見面禮吧。」男人站起來。「那麼，在那邊見。」

「被人利用，沒啥好自誇的吧。」晴美說：「總之，進去再說吧！」

「但……」

沒法子，只好當作「殺」了他，再跟這男的談條件……

「為何只有我有這種遭遇？」

「最右邊這個是我。看得出來嗎？」

——吃heｔuｂoｏk•ｃｏｍ.cｏm過午飯後，克彥已精神不少。賬當然是晴美結的。

石津呢？他已經「更快地」擺平了。

——克彥呆若木雞。

「我一下子就知道他被陷害了。他的槍沒裝子彈，我的卻有實彈。就憑這個，我猜到故事情節啦。」晴美說：「對了，以後打算怎樣？消滅我？」

男人驚詫地笑了。

「錢搶到了。其後的問題是……」

「是吧。」

「知道了。」晴美把字條收進手袋。「在那之前，我想要點閒錢花一花。」

「把這小子適當地收拾掉。我另外付錢。」

「我明白的。」晴美故意咧嘴一笑。

「唔。拍得很好。」石津說。

空洞的房間，只有一張舊木桌和兩張椅子。不必遲疑應該坐哪兒。

「有個女的站在後面，個子較高的。」

「嗯，這裡。」克彥點點頭。「好像有點破舊了吧。」

「——坐。」

「——好暗哪。」晴美拾級而上。

晴美慢慢轉身，說：

「在裡頭的哪個房間？」

克彥還倒在那裡——拜託！不要亂動！

有點嗎——說它即將倒塌的話可能過份了些，卻是只有三層高的舊樓。

說完，她走出餐廳。

「不是的。招呼客人，帶人參觀說明的，全是相同的制服。現在應該還有三個在裡面才是。」

「不好意思。真的讓你請客了。」石田由紀很快就把午餐吃完了。

現在能用怎樣的藉口去調查那個地方？石津沉思起來。

「為了今晚——哎，都不重要了。」他急急接下去。「那個家庭桑拿室中的確有屍體哦。」

一扇殘舊的門靜靜地打開。

「有我愛的人。」

「這人叫原口。原口充子。她和大塚小姐兩個擔任接待的。」

「嗯。可是——」

事到如今，他已錯失了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