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學校午餐
「這個嘛……在學時,她確實蠻愛玩,可是男性朋友……只知道不止一、兩個。」
「嗬。這是甚麼?」
「你叫甚麼名字?可以告訴我吧。」
「呃……我不是學生。」阿惠說:「我是來辦事的。」
「你是誰?喂喂?」
「金本佐知子。她是這裡的學生,你認識嗎?」
「經常跟在白鳥聖人身邊的野田沙織是舍妹的老朋友——聽說你去找他演講,他接受了嗎?」
「哦,毋須意外,舍妹在電視台見過你。」
「嗄?」
「嗯,金本同學。我記得。」芳賀忍點點頭。「她已經畢業了。」
希代子走出電話亭,環視周圍,然後邁步。
片山覺得她有點面善——
「哎,阿舞!有客人!」她喊。宇都宮舞回過頭來。
「可以了。讓我到餐廳好好吃一頓午餐後,才慢慢參觀吧。」
看來有必要調查一下她的底細。
「可是……喂?喂喂?」
有個接待的窗口,片山往內窺望,裡頭只有兩個女子,其中一個正在影印機前工作,另一個背向片山而坐,正在講電話。片山決定稍等一會。
「是的。」
應該還有「二十」的通話分數。
片山和阿惠一同走向校務大樓。
「嗄?」
「好。我等你。」阿惠點頭。
「一旦一個人做了,可能容易賺錢吧,就會在朋友之間傳開。我想是那個的關係。」
「你的電話。」
阿惠困惑不已……心想,今天拿到很多名片哪。
「託福。」阿舞說:「大致上答應了。」
「對不起。」阿舞走出會客室時,對調走進來的是——
沒法子,她想到不如告訴對方「打錯了」,於是拿起話筒。
「那個女孩?」
「哦——難怪我沒見過你。」樸素套裝打扮的女人從口袋裡掏出名片。「我是芳賀忍,在這兒執教——方便的話,打電話和*圖*書給我。」
「是,剛才見過……我出去一下。請他肯定一下日程。」
「對不起,請等一下——老師。今晚在不在?好,再聯絡——知道。」
「大學啊……」青木惠停下腳步。
「哪位?」她問。
「啊!」她的臉「刷」地轉白,轉身想跑。
答得非常流暢,片山也表欽佩。
已快將近一點鐘。
「嗯。對面那幢紅色的建築物就是了。」
綠意盎然的校園,建築物多而且新穎美觀。
「去吧。」芳賀忍微笑著勉勵她。
「老師。」門打開,宇都宮舞探頭進來。
連自己都這樣想,還有甚麼好說的。希代子苦笑。
「是嗎?」片山打開記事簿。「可是,除了金本佐知子,還有前些時候被殺的野澤百合,以及在酒店見到的加藤希代子——全都是這裡的學生,不知有何理由?」
「我說了!我說我是來辦事的,可是對方一點也不在意……還給了我名片。」
「你的事,我很清楚。」那聲音說:「不過,我不會說出去。刑警所說的事,不能當真哦。」
「嗯……」
「沒關係,反正是非正式的偵查嘛。」片山說。
「請。」女孩端茶給片山。
為甚麼?為何她知道自己在這個電話亭裡?
「真的。你要在這裡等嗎?」
「我覺得自己也有責任。」她說:「那是所謂的兼職意識,並沒有做出太壞的事——不是我們的學生特別多吧。」
片山不知道阿惠跟蹤那人的原因。
「我介紹好的兼職給你。你在做事?」
片山走進建築物中。
「盡力而為。」她行禮退去。
「加藤希代子,我知道你在想甚麼。」女人低喃的聲音——希代子以為在做夢。
「立刻離開大學。在刑警來之前,趕快離開。」
是阿惠吧?在校園中迷了路,還是……
「好hetubook.com•com大呀。」阿惠說:「大學每個地方都是這麼大的嗎?」
無論如何,現在N女子大學校園裡找不著學生的人影,明媚的陽光悠閒地照在草地上。
片山出到外面。阿惠正在跟一個像是大學生的男孩談話。
真的嗎?如此大的事件,在校內沒有成為話題,似乎有點奇怪。
「希代子同學自己承認了,她表示不曉得別人怎樣。」
「啊,是你!」他禁不住說。
聽到「電視台」的字眼,阿舞的臉「刷」地緋紅。
午休時間,學生餐廳當然滿是學生。
片山急急離開餐廳,往正門走去。
「那麼,等你啦!」男孩走開了。阿惠手裡拿著傳單之類的東西,很困擾的樣子。
「是……有甚麼事嗎?」女孩的語氣稍微謹慎起來。
——在青木惠身上可能會發生甚麼事的不安,想到這裡片山不禁咬緊嘴脣。
「好哇。那就午休時見吧。」
——這個女人不能疏忽了,片山想。
伸手拿話筒時,電話突然作響,她嚇了一跳。
「你要我怎樣?」
「——你。」阿惠被她喊住。「你是哪個學系的?」
見到其中一個是空的,希代子立刻走進去。如果在外面花時間拿電話卡出來的話,其他人會先進去佔用的。
「太浪費了!你可以一面打工一面唸大學。如果有興趣就打電話給我好了。」
「你去見了詩人白鳥聖人吧。」
「也許是的……」
片山環視寬敞的玻璃帷幕大堂。
「嗯……是的。」
看來是位老師。
「她跟甚麼人交往的事,有沒有聽說過?」
「好的。十二點?」
「嗄?甚麼?」加藤希代子突然回過神來,低頭看看幾乎沒動過的午餐盤子。「真的。我在……發甚麼呆呀。」
走了一段路後,她跟一個行色匆匆的中年女人擦肩而過。和*圖*書
「知道。」阿惠開心地說。
芳賀忍皺一皺眉。
阿惠的周圍好像很嘈吵。
「——喂?芳賀老師嗎?」那個講電話的女孩說。片山不由豎起耳朵。
希代子從電話亭內望望外面——也許對方正從哪兒看著自己。
片山窺望了稍微空下來的學生餐廳,看看手錶,歪歪頭。
「也不是。近來很多大學都搬到郊外去了。畢竟郊外地方大,空氣也好。」
「那麼,請你到餐廳來,對面那幢紅色的建築物就是了。」
阿惠一見到那寬敞的校園時,連話也說不出來,呆在那裡——跟自己目前的生活相比,這兒的陽光也許太光亮了。
芳賀……對。在那間酒店見到的芳賀忍,她是「老師」。
「她是好女孩哦。」芳賀忍對片山說:「她去詩人白鳥聖人那兒商談演講的事。雖然對方的日程排滿了,但原則上是OK的。」
「噢,那邊有『校務大樓』的箭頭。」阿惠說。
他問守衛:「有沒有見到跟我一起來的女孩?」但不得要領。
「你是加藤希代子吧。記得我嗎?」片山出示警察證。
「不是……」希代子搖頭。
「啊,片山先生——剛才那個是K大學的學生。」
一點多的時候。
「你在哪兒?」
「啊,她走了,我再打給你。」
「等等!我不是來調查你的。」片山急忙說:「況且,我知道你的名字和地址,如果要找你的話,隨時可以到你家去。」
「派對的傳單。他以為我是這裡的學生,所以交給我。」
彷彿被甚麼追逐似的,她加快腳步往正門跑去。
「是的。」
「謝謝。」片山回頭時,加藤希代子已快步走出了建築物。
打錯吧?一定是。暫時不理它,但電話繼續響個不停。
「我想老師知道的。」
這種時候談話令人煩厭。雖然這種想法對不起關心自己的朋友。
「——芳賀老師?我是宇都宮。」https://m•hetubook•com•com那女孩雀躍地說:「嗯。剛才接到電話了——是的。你知道了?」
「希代子,怎麼了?」朋友擔心地問。
「是不是不舒服?」
宇都宮……搞不好,她就是——
「我在裡面有話要談。你可以到處蹓躂一下嗎?到餐廳吃午飯去吧。」片山說。
出到大門外,片山站在原地進退維谷,不知道往哪邊走才好。
「謝謝。」
「喂?你找誰——」
聽到金本佐知子遇害的事時,芳賀忍似乎大吃一驚。
片山說出拜訪的目的。
「啊,阿舞。這位是片山刑警先生。」
「我去打個電話。」希代子站起來。她先離開餐廳,出到外面,繞到建築物旁邊的公共電話亭。
「是嗎?」
「讓你久候了。」
「阿惠小姐——沒問題。我不會忘記的。」說著,她輕握一下阿惠拿名片的手。「打電話給我。」她提醒一句,然後快步走開了。
「十二點……半左右。」
「你沒告訴他?」
「謝謝。」片山說:「你是——宇都宮舞小姐吧。」
去見白鳥聖人?在發生那件事之後?
由於自己被人當「學生」看待,阿惠打從心裡高興出來。片山不由微笑起來。
「我一定去。別擔心,我今天是為別的事而來的。」片山說。
「我有課——午休時間倒可以。」
「是。」
「我知道。」
校門邊有守衛,他們取得同意後進入校園。至於要去哪兒見甚麼人,他們暫時仍毫無頭緒。
「那我先去校務處打個招呼。這樣子擅自跑來跑去不太好。」
「怎麼了?」
「抱歉。」她紅著臉。「不是來玩的啊。」
「對不起。」片山說:「剛才的電話,你是打給芳賀忍老師的嗎?」
留在外面的阿惠,起初覺得有點不自在,走著走著,便有了散步的心情,腳步也輕快起來。
掛斷後,她站起來。
「找也沒用。」那女人吃吃地笑。「只告訴你一句
https://www.hetubook•com.com話。你在甚麼地方做些甚麼事,我全知道。」
「片山先生!」果然是她。
「那我聯絡看看好了。」宇都宮舞立刻拿起電話。
「可是——可以嗎?」阿惠心動了。
片山回到裡面,在宇都宮舞的帶領下,走進深處去。
總之,他不能置之不理地等下去。
還沒到午飯時間。現在是上課時間吧,女生待會才出來的樣子。
正在影印的女孩發現站在窗口外面的片山。
「——老師現在就過來。」宇都宮舞從窗口說:「請進來吧。」
「喂——喂喂?」
「——喂?」
希代子走進電話亭內,關上門,把手袋擺在檯上,拿出錢包裡的電話卡。
「青木……惠。」
片山無法理解。
不單是加藤希代子,連約好碰頭的阿惠也不見人影——不可能是……
「是……普通的事務員。」
「請問……是片山先生嗎?」在餐廳門口工作的嬸嬸走過來。
「我想見見一個叫芳賀忍的人。待會你也有時間嗎?」
「噢!那天的刑警先生。」芳賀忍誇張地表示驚詫。「那天真是失敬了。」
對方沉默。她想掛斷電話,但那種「靜默」令人在意。
「現在,還有學生做那種『兼職』嗎?」
「說的也是。」加藤希代子嘆息。「你怎會來這兒的?」
「那好極了。」
對了。青木惠在外面等著。
終於,阿惠回過神來。
「喂,你……喂喂?」
在餐廳的椅子坐下時,其他學生幾乎都離開了。
「你的朋友,依態度而定,有時是你的敵人。」女聲說:「不過,事先告訴你,別想跟我作對哦。」
一個女學生「咯咯咯」地下樓梯。
「我想拜訪她,可以給我一點時間嗎?」片山出示警察證。「請你告訴她,我是警視廳的人。」
「我呀,正在跟蹤那個女孩。」
「她被殺了……我不曉得呀。好可憐。」
電話掛斷了。
片山也停下來,望著阿惠。他不想催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