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雞尾酒
5
「你來照顧她吧。福爾摩斯,走吧。」
「我可以不必死了吧?」
片山搖搖頭。
「是。可是,片山兄,不要緊嗎?」
「這不是在演戲吧?」
「跑山是我的嗜好。」名叫河井的說,又被石津揍了一下。
「也許——這裡的窗戶全都釘死了,從裡面絕對打不開的。」
「能夠出去的玄關大門。三田有鑰匙吧?」
「回去以後才教訓你。」晴美說。
「去你的——到飯廳去吧。」
「哪邊?咦?廚房的方向應該是……」
這時,樓下傳來巨響——是槍聲。
「啊,累死了。」笹野坐起來。
石津把龍治橫擱在床,晴美設法撕開了床單。
「聽他提了有毒雞尾酒的計劃,我說那樣子大家是不信的,於是拜託笹野先生演戲。」
「哎呀!」晴美跳起來,片山也嚇一跳。
「是血啊!」
「重要的時候,總是幫不上忙!」
「幸好是小傷。」晴美看片山。「怎辦?」
「哥!剛才是——」
「想借錢?」
晴美化身為即席的護士,又撕下一片床單,包紮池谷希頭部的傷口。
「不……他們看起來很有錢嘛。」名叫長田的說。
晴美瞠目——枱布蠕蠕而動。
「甚麼名www.hetubook•com•com字?老實說出來!」
「對不起……我在好好監視著的……」
「哥哥,給我光線!」
晴美的指尖紅而濕。
片山等人走進去。那是臥室,大大的雙人床映入眼簾。
「哥!」
「是不是下雨?」
「上鎖了!如果石津在就好了。」
「下面全體總動員好了。現在以離開這裡為首要。」
「饒了我們吧。」其中一個發出可憐兮兮的聲音,「如果非死不可的話,叫我老大做代表好了。」
「叫我嗎?」
「究竟為何跑來這裡?」晴美問。
「突然被人從後面偷襲,完全沒察覺。」
「假如不是三田先生做的,是誰呢?」
晴美跑上去。血從池谷希的頭流下來。
「不是三田殺的嗎?」
上到二樓,片山說:
他拿起來的,是個電話。
「難道兇手拿走了不成?」
「那怪異的二人組也令人在意。沒有任何目的的話,大概不會來這種地方吧——看來開始發生跟原先計劃不同的事了……」
是三田龍治。片山把龍治的身體扶起來。
「百合小姐自殺了,那是真的。三田無論如何也想知道她自殺的原因,他想知道為何百合小姐要
和-圖-書自殺。」
「來,坐下——你被毆了吧。」
「是的。我暈倒了,甚麼也看不到。」
「——喂,有啦!」
「喵。」
在小光圈的照耀下,福爾摩斯等一同走進飯廳。
「怎麼啦?」
「——還活著!」他說。「晴美!撕開床單,做成繃帶!」
「在這上面的房間?」
「那麼,真的是北川害她的?」
光圈照向天花板——黑色的污跡蔓延,血從那裡慢慢地、一滴一滴地掉下來。
「希望他別做得那麼徹底就好了。那麼,玄關的門有辦法撬開吧?必須趕緊把三田先生送醫院才行。」
「——打不通。有人把線切斷了。」
充份發揮他方向盲的本能。
片山把晴美和福爾摩斯帶出廚房。
「現在說這個幹嘛——甚麼事?」
片山企圖把門打開。
福爾摩斯往窗口跑去,回頭叫。
片山搜了龍治的口袋,到處找不到鑰匙。
「怎麼回事呀?」
「我帶福爾摩斯去。」
「我參加過業餘的戲劇團。」笹野說。
「對呀!從這裡出去,開車送他去醫院。總比待在這兒不動的好。如果有毒雞尾酒的事是假的,大家就不會死啦。」
「傷口在哪兒?」
「不知道。」片山https://m•hetubook•com.com搖搖頭。「太奇妙了。北川告白的事沒問題,可他為何被殺?」
「你以為殺了我,你自己一個就能得救嗎?」
光圈轉向門口,但見池谷希站在那裡。
「連我也以為喝了有毒的雞尾酒。是胡謅的吧?」
福爾摩斯走到架子的大花瓶前面叫。
「好痛……」
「希望不被眾人圍毆就好了。」晴美說。
石津就站在那裡。
片山不得不承認,情況逐漸惡化,而且混亂加劇,不由心情絕望起來。
「有沒有替人開門的生意好做?」石津喃喃地說。
「我想問你呀。」晴美發怨言。「誰叫你瞞著我這件事?」
「那……」
「怎麼啦?」
「只要哥哥確認他的死,大家就相信!嚇人。」
晴美摸摸脖子,看看手部。
「總不能叫那兩個人代我們死吧。」石津捅捅那兩名小偷。
片山等人不答,走出飯廳。
「哥!」晴美吊起眼角,兇巴巴的樣子。
「算啦。一看三田的傷勢就懂得啦。」片山皺眉頭。
「吵死人!」石津用拳頭敲他們的頭。
「白費心機啦。」
「上去看看——笹野先生,請你留在這裡。」
「石津,那兩個人有槍麼?」
「哥。帶槍了和*圖*書麼?」
兩個都被綁在廚房的椅子上。
福爾摩斯迅速找到房間,在門前叫。
「喵。」福爾摩斯突然望住門口。
池谷希在椅子坐下來。
埋怨的人是輕鬆的。
「沒有。我仔細檢查過的。」
「甚麼事?」
「有話告訴你。」
「不是——你一看就知道了。」片山掀起枱布,說:「可以起身啦,笹野先生。」
「其實……難以啟齒……」
「我叫長田……他是河井。」那個像老大的說。
晴美瞪住哥哥。
「那麼,這道門拜託了。」
「脖子涼颼颼的……漏水嗎?」
「沒有。今天不當值嘛。又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沒帶來。」
「那名女子大學生說讓她做點甚麼,我就叫她幫忙看守了。沒事的,她手裡拿著大菜刀。」
石津退後幾步,擺好姿勢向門一撞,門應聲而開。
光圈照在角落上的笹野屍首,被枱布蓋住。
「那兩個人還在這房子裡面。危險——到樓下去。石津,你留在這兒。」
晴美啞然。
「好極啦!快叫救護車!」說著,晴美驀地想起。「倘若雞尾酒裡真的有毒……拿不到解藥啦。」
「那麼說,偷襲你的是別人了。」
「愛的告白?」
「三田!」片山奔上前和圖書去。
「慢著——冷靜些!」片山連忙後退。
「裝死也很不容易啊。」笹野俯望一下衣服。「都濕了,會感冒啊。」
「嗯。」片山點點頭。「三田委託的。他說只有我能跟他合作——我本來想告訴你的,但三田叫我暫時瞞著你。」
「甚麼?石津,你看住他們兩個啊。」
他用力搖房門。
「那就怪了。誰會無緣無故地跑到這種山中的房子來?一定有甚麼目的。」
「——那麼說,哥哥事先知道了?你跟三田先生一夥的……」
片山催促著,走出房門。
片山拿起話筒,按了按掣,但停住。
「痛……不過,我是鐵頭,不礙事。」池谷希說。「那兩個人跑啦。」
「是這麼說。對三田來說,那是嚴肅的事——他認為人一旦面對生死問題時,就會說出事實的緣故。」
「嗯。石津,一起動手吧。」
前面的地上有血,從床上跌落倒在那裡的是——
「因此……」
片山面有難色地沉思了一會,向晴美招招手。
「他答應我不做那種事的。」片山擔心不已。「假如是他做的話,我也有責任了。」
「你……那兩個人呢?」
「大概是刺傷的,從斜後方。跟北川的傷口相似。」
片山伸手進那個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