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他挺出手術刀。
福爾摩斯端坐在醫院的玄關前面。
「為了製造新聞材料呀。」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爸爸,我是充子,不是彌生。而且,孩子不是父母的東西呀!」
「如果要我把你給人,不如殺了你!」
見到安娜時,須貝瞪大了眼。
「太遲了!」須貝掄起手術刀。
「喵。」福爾摩斯「笑」了。
須貝甩掉充子,把她推倒在地。
充子揮揮手時,福爾摩斯稍微眨了一下牠那雙有點愛睏的眼睛……
穿上黑色連身裙的留美,看起來像個成熟的「女人」。
「那就好了。」片山說。「可以恨惡罪,但不能恨惡人。」
——平穩的晴朗日子。
片山把車靠在醫院前面。
「那麼,跟幸子小姐無關囉?」
「不過,那位幸子小姐也是個可憐的人啊。」留美說。「當然她殺人是不好,但我不能憎恨她。」
須貝高高地掄起手術刀,準備襲擊。
「啊?」
「——不要,那種事……」
充子堅決地說了,準備離開病房。
「喵。」福爾摩斯也同意。
「啊和圖書?」
「對。因為你是個出色的孩子,中原先生也不遑多讓,配得起你呀。」
「——草刈圓香的事件,怎麼了?」留美問。
「嗯——我送你去車站好嗎?」
就那時候,房門打開,安娜走了進來。
片山衝進來,一拳揮向須貝,須貝不吭一聲地暈倒在地。
「——獲救了!」安娜嘆一口氣。「謝謝你,片山先生。」
充子回頭望了一下醫院。
「媽,危險!」充子喊。「快跑!」
「是你!來得正好,我殺了你!」
「媽——」
充子從背後抱住須貝。
「哪裡——真是荒謬的病人啊。」
(全書完)
「他畢竟是個出色的人啊。」
「福爾摩斯!」充子說。
「對。你的就是你的。」
「慢著!」
「放手!」
充子站起來說:
「不要再把我當展示品好不好?——我的人生是屬於我自己的。」
「媽。」
「是你?你把自己的女兒——」
「——我看到媽媽從〈www.hetubook•com.com1202〉出來的情形哦。」充子說。
須貝的聲音仿若別人般含有力量。充子回頭一看,見到須貝下了床,右手握住一把白閃閃的手術刀時,不由得瞠目。
「——你是說,彌生小姐是被父親所殺的?」
「是嗎?——也許是長田幸子吧。她看穿了這個父親的心情,自己不動手,只是留下那個人形就走了。」
安娜擋在充子前面,直直面對須貝。這樣下去的話,手術刀肯定刺中安娜無疑。
「你幹甚麼?」
「幹嘛我要殺人呢?」
充子倒抽一口涼氣。
晴美把福爾摩斯抱起來。
幸子的丈夫貝田登,在家裡吃了有毒的蛋糕,被人發現他歪著臉痛苦地死去。
車子放慢了速度。
「她一定是約好男友,以為他馬上就來了。跟著聽到敲門聲,立刻開門——」
「那麼說,吉田嫂不曉得人形殺人的事囉。」
開動車子後,晴美說。
「他為了救你,居然來到那個地點。以毒藥的量來說,那是難以置信的支持力哪。」
安娜眼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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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那叫吉田的清潔婦拾到了,所以把它擺在休息室的桌面上吧。」
「好了好了。」片山哄慰一番。「其他的交給我們辦。兩位另外找地方慢慢吵架或打架去吧!」
「不要!」
「對。聽說她不大看電視。不過,當幸子想到回去拿回人形時,那宗傷人事件已經發生了。」
「嗯——我還以為媽媽是殺人犯哪。」
「然後我就到了。」安娜說。
中原的告別式,留美也來了。
「那樣子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砍傷她未婚夫的,是她的前夫。」晴美說。
「謝謝。你們呢?」
「當片山先生在升降機那裡發昏期間——媽媽悄悄地從房間跑出來是不是?」
安娜和充子離開病院。
留美坐上後座——晴美和福爾摩斯也在一起。
安娜直勾勾地盯著充子,點點頭。
「——玉木令子以為她把鑰匙遺忘在房裡,其實她帶出來了,我想是掉在走廊上。」片山說。「當她去了櫃台時,野口涼子來了,找到鑰匙,自己走了進去。」
安娜抱住充子的肩膀,說:和_圖_書
「不是呀。我去到的時候,門是開著的,我窺望裡面時——見到屍體,嚇得趕快跑掉了嘛。」安娜說。
須貝按著臉呻|吟。
「回家。」充子說。「媽媽在等著我。」
「你在等我?」
「彌生,你上哪兒去?」須貝從床上問。
「別走!你是屬於我的!」
「幸子知道片山先生準備向吉田嫂問話,她焦急了。如果她不殺她就好了。」留美說。
「我以為是誰來了,原來是你呀。」
「好像有人向須貝灌輸許多消息似的。」
「來者卻是長田幸子。」片山點點頭。「她殺人後馬上逃走了,而玉木令子隨後回來,見到屍體嚇壞了,從現場跑了。」
牠好像在目送她們母女倆,也好像只是在曬著太陽。
「唔,那件事我想問問充子小姐。」片山說。「轉過去須貝浩吉的病房看看吧。」
「這個人呀,是他把女兒推下懸崖殺死的。」
那一瞬間,褐色物體撲向須貝的臉。
「慢著!」
「好極了,不是媽媽做的。」
「去醫院結算我住院的費用。」
「你說甚麼?」
「——馬上就到醫院了。」片和_圖_書山說。
「——野口涼子的事呢?」留美問。
「啊,福爾摩斯。」
「我可以一起去嗎?」
安娜跑上前去庇護充子。
「她是女兒?欺騙父親,跟男人出去鬼混!我都知道了。有人親切地告訴我了。」
十分晴朗的下午。
「她多半是有意擊襲草刈圓香的吧。事先帶著那個花嫁人形,託詞談工作而去到那間酒店,在休息室外邊偷聽。後來得悉他們兩個是偽裝訂婚的事,所以打消念頭。不過,當時不慎遺失了人形。」
「我曾經殺過你一次——那是在夢中嗎?我把彌生從懸崖推了下去。」
「吉田嫂見到幸子從門邊離開了,後來又在大堂找到幸子,把人形的事告訴她了。清潔組的人在事件發生後才作證,說她看見當時的情形。」
「充子!」
須貝握著手術刀,往充子接近——距離房門尚遠。
二人一同笑著邁步。
充子不顧一切地奔向門口,但須貝以不像病人的敏捷速度擋住她的去路。
上完香出來後,見到片山靠在車旁等著,留美擦乾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