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預告
2
「坂井太太他們也來了。」金倉說。
「金倉先生——」
「你聽見啦?」片山臉紅了。
「難道肚子不餓嗎?」石津好奇地說。「至於我,無論做甚麼,先吃了再說。」
「怎麼不喊我的襪子、手帕了?」
「栗原課長?為甚麼打電話來?」
「據說酒店東主是個幽靈,時常邀客人來玩,一個個宰掉來吃。」
「課長,知不知道當時誰下榻在酒店?」
「當然調查過。可是,結果就這樣進入迷宮。」
——片山進來了。
「現在在辦甚麼案件?」金倉問。
「被殺的當然是我了。」
「喵!」
「牠好像在聽我們談話呢!」
「那是兇殺案嗎?」
「是的。多半明天到吧!」金倉說。
「唔——有必要調查看看了。」
「沒查到那個地步。詳細資料這裡沒有。」
「是嗎……」
「太狠毒了!那孩子幾歲?」
「是,我是片山。」
「怎麼——」
「課長來電了嘛。」
「嗯,睡得很好。」
「津山的事有聯絡嗎?」
不過,相原的確是相當俊朗的男士哪,晴美想。
他終於「完全」吃飽了。
片山頓了一會才問:
「噢,抱歉。」栗原笑了。「是不是嚇得臉青了?」
「課長!」片山生氣了。「請說得認真點!」
「原來如此。」
「這裡怎麼啦?」
片山吃完早餐,用餐巾抹抹嘴。
「如何?是否睡得好?」
穿戴整齊的晴美促狹地和-圖-書說。
剩下一個人時,片山慢吞吞地下床。走近窗邊時,感覺樹木逼到眼前。
「針?」
「哥哥好遲啊!」晴美邊喝紅茶邊說。
「正是。好像發生在休息室。」
當然,她笑盈盈地打了招呼,待相原夫婦到桌子就座後,便問石津!
「是的。」
「另外是關乎你現在所住宿的酒店。」
「不想聽也聽得見呀。是不是?福爾摩斯。」
「那兇手是——」
「那麼,就這樣刺到了——」
「外邊天氣很好哪。」
一名予人好感的中年侍應走來走去。他留意到片山走了進來,適當地等了一點時間才過來侍候。
聽見這句話,片山霍地坐起來。
金倉的語調,就像在說今天的天氣一樣。
片山說著時,想起昨晚在列車中津山所說的話。
十年前,你也在那間休息室嗎……即是說,津山十年前也在那裡了?
一下子增加一倍。晴美也領悟到,詢求石津的意見是錯的。
「沒有哇。剛剛忘了說。早餐到十點。再不早點去就沒得吃啦。」
「找到甚麼?」
金倉的臉上沒有任何反應。
似乎那宗命案跟這間酒店有關聯……真的嗎?
這件事跟津山所說的完全吻合。
「怎麼可能!他比太太年紀大得多呀。」
這間酒店是在森林中哪,他想。確實,一切都有「樹」的味道。
「唔——三十五六吧!」
晴美一直耐心地等片山把火腿
m•hetubook.com.com
蛋吃了一半。然而無法等到他吃完!「請別說得那麼開心。」片山反唇相稽……
「九點?」片山看看床邊的鐘。「真的——我好會睡。」
有人站在身邊。抬眼一望,是東主金倉正三郎。
「知道啦。石津那傢伙呢?」片山甩甩頭,說。
「很逍遙吧!」聽過的聲音。
「早安。」相原弓子向金倉打個招呼,然後跟丈夫一起離開餐廳了。
他們倆是怎樣相識的呢?
「那是跟十年前的命案有所關聯囉?」晴美低聲說,因為在這間餐廳聲音會有迴響之故。
「我就想是在哪兒聽過。」栗原裝腔作勢地說。「昨晚我找到了舊檔案。」
「不,外子現在……老公!」弓子喊。「他通常工作到三更半夜,一來到這種地方就睡得很遲。」
「一部份。」栗原的說法似乎還有別的事。「好像還沒找到他。」
「太遲啦!」
「你過去看看晴美吧!」片山說。
「你喜歡的事。」片山嘲諷地說。「先讓我吃點東西再說!」
「在這兒。」晴美揚揚手。「怎麼這樣遲?」
「喂!遲到囉!」
「正是如此。」片山點點頭。
「呃,津山信代被殺的事件。」片山漫不經心地說。「警方正在尋找她丈夫津山伸介。」
餐廳不大,但有情調。天花板很高,四處畫上壁畫式的狩獵或舊式的高爾夫及網球風景。
「是的。」回答的是石津和-圖-書。
片山洗臉更衣。若是吃不到早餐,今天可挨不住了。
「覺不覺得很妙?」片山說。「將津山所說的事,跟從前的命案配合來想……金倉老先生為何挑選那些人接受款待呢?」
「咖啡?——喂,這裡要咖啡。我也要一杯。」
「是的。」
讓我多睡一會唷。不是已經放假了麼?
正要離開房間時,電話響起。
晴美拉開窗簾,片山一陣目眩,拚命眨眼睛。
「喂,晴美!」
「好像是在琴鍵之間裝置了針頭往上的暗算。針頭尖端塗了劇毒。」
「我家兄不論工作得早晚,每天都睡得不願起床。」晴美說。
「好吧……」片山邊打哈欠邊點頭。
片山嚇一跳。不過,仔細一想,可能是為津山的事聯絡上了,不必大驚小怪。
風間端咖啡來了。片山喝了一口,欽佩不已。他泡得很好喝。
「是嗎?」
「那是甚麼呢?」
「我就知道她會這樣說。」片山搖搖頭。
說著,晴美帶著福爾摩斯快步走出去了。
「啊?昨晚抵達後,我們立刻在休息室休息了一會哪。」
「是!」石津興高采烈地「飛」出去了。
「十二歲。」
誰呢?搞不好是本地警察。他帶著這個想法拿起話筒。懷舊的重電話。
「那就去那間有問題的休息室看看如何?福爾摩斯。」
「昨晚在列車上,你不是赫地醒來大叫嗎?」
「淡一點的。」侍應調侃地說。
「讓我睡好不好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是還早嗎?」
不是自己的寓所。對了,來到「金倉酒店」了。
「那間酒店——已經不存在了。」
「金倉正三郎當時已六十歲,因此對女兒寵愛得不得了。而且,那女孩以十二之齡,鋼琴好得足以稱天才,聽說已決定上東京唸音樂學校了。」
「你說甚麼?」
「別發出那麼高興的聲音。」片山苦笑。「你的喉嚨在咯洛咯洛聲響哦。」
「那就七十左右囉。」
「哎,你看她先生幾歲?」
「幾分鐘後就斷氣了。」
把這樣的酒店關掉,似乎有點可惜,片山想。
「為津山的事?」
傳來晴美的聲音。片山低喃著翻了個身。
「有甚麼可能會發生的?」
不過,到這裡來的人客也很受限制就是了……
「他叫風間,在這裡做了將近三十年,很勤奮的好男子。」金倉說。「刑警這種工作,很辛苦吧!」
「課長!」
「看樣子,他愛上令妹啦。」
「不過,跟命案有關卻是真的。」栗原說。「十年前的事了。酒店東主金倉正三郎的女兒金倉可愛,死了。」
「喵。」
從舊木門、窗框到睡床,全是結實而厚重,雖然陳舊,卻造得很堅固。
「嗯。」金倉點頭。
「好失禮!我又不是福爾摩斯。」
「喵!」腳畔傳來福爾摩斯的叫聲。
見到走過來的男性時,晴美有點吃驚。
「我接到令妹的電話,得知你是刑警,因此希望你們一定賞臉來一趟和圖書。」
「正在熱心地吃著第二回合的早餐。」晴美說。「我到樓下等你。」
「來了這兒?」
「為甚麼?是否有事發生而需要我們?」
「是嗎?」
「到底誰會被殺?」
「對了,金倉先生。」片山轉了轉坐姿。「像我們這些沒有住過這間酒店的人,何以受到邀請呢?不,是讓我們代替坂井太太的事。」
「殺人。」
「就是嘛。」晴美微笑。
片山說不出話來。
「怎麼你在這兒呀。幾時來的?」片山說。
「嗨。你們好。我是相原。」
「金倉可愛在那裡演奏鋼琴。但在演奏途中,她的指頭被針刺了。」
「昨晚多謝了。」晴美道謝一番。「一個人嗎?」
「是嗎?」
「早安。」過來打招呼的是相原弓子。
「甚麼意思嘛。」
「打攪你休息,對不起啦。」搜查一課課長栗原警司說。
金倉看起來甚至有點愉快。他慢條斯理地說:
即使是東京都中心的一流酒店,叫人喝很難喝的咖啡的地方多的是。
「是不是叫『金倉酒店』?」
十年前……在休息室——對,津山是這樣說的。
福爾摩斯的聲音跟昨晚截然不同,充滿朝氣。怎麼說,酒店裡頭暖洋洋的。
「哥哥!起床!」
「你胡說甚麼呀。已經九點啦。」
誰說的!——片山決定,過年後一上班,立刻再呈辭職信。
「知道啦!不要插手危險的事,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