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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子？啊，好像大致上恢復了，不過，其實沒甚麼，只是受到打擊，一時情緒低落。」

「最近，歐洲的歌劇院也一樣。」武居說。「日本人都聚在一起坐，也有人打盹；美國觀眾則昂然按鎂光燈拍照……但是若無這些觀眾，歌劇就沒人看了。」

「田村先生已經死了嗎？」

「最好不要是義大利麵。」有賀生氣似地挖了一大口義大利麵放入嘴裡，翻白眼。

「她好像也出席田村的婚禮？」

「塚川小姐，妳和武居這個人有私下交往嗎？」

大碗義大利麵已消失大半。

「很高興我能來觀賞。」亞由美將拿著皮包的手在背後交握，緩緩走著。

「不，一點也不。」亞由美回答，事實上，對於「天鵝湖」這樣的名劇曲，她還知道一點。

「別生氣！」亞由美笑了。「我一直很在意田村先生的事，所以想問他。因為報紙或週刊雜誌都寫得很含糊。」

「妳說甚麼？」

「我也有事找妳，上車吧！」

「我攔計程車。」武居站在路旁。

「還有這次的……」

「只是談話？」

「那麼是甚麼？」

「嗯，那是最動人的，雖是同一人跳舞，可是服裝由白轉黑，氣氛也驟然改變。」

「是的。這是一般家庭無法想像之事！」

「那麼，我在此……」亞由美說。

「那就奇怪嘍！我完全不認識她。」武居端起葡萄酒杯，但，杯內已沒酒。

「不錯，櫻井綠被殺。」

當然，觀眾裡仍有穿牛仔褲的女孩！

「要去哪裡？」亞由美問。

「妳這樣說真令人高興。」

「這麼說是我挨妳的耳光時，坐在旁邊的……那女孩嗎？我竟然不知道是她！」

「引擎鑰匙呢？」

「你所謂一般的話是？但，增口家呢？」

「再說，要找到如此酷似淑子小姐的女性應該很不簡單，她太漂亮了。」

「很難說！」武居搖頭。「歐洲各國國境相連接，有各種犯罪組織在活動，而日本的旅行者很和_圖_書天真，經常容易上鈎失蹤。」

「我？沒有。」武居雙眼圓睜。「妳為何問這種話？」

「也無法判別是否田村的血，因為相當髒污。」

「不，沒甚麼！」

「這還不是一樣！」有賀瞪著笑成一團的亞由美，但，很快也跟著笑出聲。「塚川，我真的服了妳。」

「談到繼承，那更是不容易；何況，增口太太仍健在……」

司機下車替亞由美打開車門。

「是『未婚妻已死』嗎？」

「王子被和天鵝酷似的黑天鵝所騙……」亞由美喃喃自語。

熟悉的聲音讓亞由美怔了怔，抬起臉，眼前站著殿永刑事組長。

「兇手一定是武居！」

「增口家並非一般家庭。」武居說。「並非只是有錢，而且，增口董事長有點奇怪，他不像其他有錢人一樣玩女人，甚至金屋藏嬌，亦即，不會為女色花錢。」

「在大學校園內殺人？看來校園也不平靜了。」

「但，他是男人……」

「我明白了。」亞由美頷首。「亦即，雙親之中的任何一方都很少和女兒淑子碰面。」

「不錯，我也有同感。」

「我又沒找你當警戒。」

「謝謝你的招待。」

「司機帶著。但，卻有人啓動引擎。」殿永把滿滿一杯冰開水一口喝光。「假定武居被狙擊，動機會是甚麼呢？還有，妳那位學長的事也是難題。」

「甚麼意思？」

「那麼，就算別人假冒淑子小姐也無法分辨了。」

「那就不知道了。」殿永搖頭。

「學長？」

「但，妳不覺得這三樁事件如此偶然地連續發生有點奇怪嗎？只能認為彼此有關聯。」

「可是，我不回家不……」

「不錯。我當然認為不可能，但，如果淑子真的……」

「增口先生是有值得同情的餘地……不，他可以說是一流的經營者，但是若以丈夫的立場……」

「或許吧！在日本，還好不必考慮這些。」

「假定有一位女性長得和淑子小姐酷似得很難分辨，用她代替淑子小姐，應該能騙過別人吧？」亞m.hetubook.com.com由美說。

「你的朋友？」亞由美問。

「沒有這回事！」

「他不像是會被歹徒視為目標之人。」

「不，夠了，我已經快喝醉啦！」

——那位新娘真的是別的女人嗎？真的是和增口淑子酷似的某個女人？

「嘿！我有的是時間。」

「他的情婦就是事業。」武居回答。「不管是睡覺、吃飯或洗澡，他腦海裡想的只是事業。」

亞由美深吸一口氣。在重要的事未談完之前若喝醉就糟了。她問：「你的看法如何？」

「董事長！」武居叫著。

「最近碰上太多煩心的事了。」

「有賀，能再拜託你一次嗎？」

亞由美把櫻井綠提及有關武居的話告訴有賀。「還有那通惡作劇電話……你說，奇怪吧？」

亞由美沉吟片刻，說：「武居先生，你和被殺害的櫻共綠見過面、談過話嗎？」

「可能性頗大！但，也有一點不是那樣的可能存在。」

「別介意，開玩笑的，下次見。」男人說完，走向裡邊的座位。

「第三幕了。」聽到鈴響，武居說。「也是最熱鬧的一幕。」

——那位新娘是另一個女人，就如天鵝和黑天鵝……

「這……那……」亞由美躊躇了，但，馬上覺得不該過分隱瞞，回答：「預定明天開始有交往。」

「喂……」武居有些不自在。

「等一下，別急！所以我才請你監視呀！」

「有別墅藏身的人真好！」

「沒有……卡車撞入漢堡店方面毫無收穫。由於現場混亂，無人見到開車者。」

「和那無恥的傢伙？」有賀一副無趣狀。

「做甚麼？我可不要再當甚麼警戒了。」

——他在慌些甚麼呢？

「殿永先生，找我有事嗎？」

「要去哪裡？」

殿永一面大口吃著，一面說：「抱歉，我邊吃邊……櫻井身邊的人我們已深入調查，卻未能發現恨她至可能產生殺意之人。」

這時，一輛大型進口車不知自何處駛來，在武居面前停住。

「是啊！」武居笑了。「增口先生應該擁有十幾hｔｔｐs://wｗｗ.heｔuｂoｏｋ•ｃom.ｃｏｍ棟別墅，所以即使一棟換一棟，也能躲開相當長的時間。」

「讓妳久等啦！」武居走出。

「會不會是偶發事件呢？」

「上衣的血跡呢？」

「也好。」亞由美今天也特地稍加打扮。

「監視。」

「他太太罹患精神衰弱症？」

「我有事，上車！」增口說。

「你的意思是？」

「別搞錯了，對象是武居。」

「這是很大膽的假定。」武居苦笑，說。但，他的表情看來毫不覺得意外，這表示他自己可能也這樣想。

武居邀誘的手段相當高明，絲毫不讓人感覺是強迫，令人無法拒絕。

「真正喜歡歌劇的人一定很痛苦吧？」

「我？」

「他看起來不像是那種人。」

「初期只是旅行、購物之類的，但，沒多久就墮入固定的模式……」

「要喝葡萄酒嗎？」

「我也這麼覺得。」

「這很難說！若是談到可能性，並非沒有，但是，事實上家中有很多傭人，每天都會見到淑子，所以也沒那樣簡單。」

「現在呢？」

「我？」

走到大門玄關附近，亞由美停住腳。有賀會在外面等候嗎？

「這麼說，怪電話只是單純的惡作劇？」

「另一點就是目的。為何有必要這麼做？」

「雖然我不太懂，但，很有趣呢！」邊和武居一起回座，亞由美邊說。「好像有黑天鵝之舞吧？」

「嗯，被害者是我們社團的學長。」

「沒有。帶她回國時，她幾乎是一句話也不說，回家後，我只見過她一次，也是彼此打個招呼而已。」

「是的。」武居打開車門，乖乖上車。

在幕與幕中間的休息時間，服飾華麗的人群擠滿了大廳。

「這三樁事件之間好似有某種關聯。」

「喂，你不是武居嗎？」有人說。

「沒錯。不，精神衰弱症只有一年左右就痊癒，但，後來她認為既然丈夫愛的是『事業』，自己也可做自己喜歡之事，而整天在外旅遊。」

「哦？發生這種事……」

坐下後，環視廣闊的觀束席，觀眾們也陸續和*圖*書開始回座了。

「這麼說，增口太太已拋棄家庭不顧？」

「我會開車送妳回去，只要三十分鐘，可以吧？」

「嗯……我一直對那通怪電話不能釋然。」

「是大學時代的損友……我們走吧！」武居站起身。

「平均的話應該有五餐吧！」

「不……只是她說了些好像認識你的話。」

「男人嗎？」

「妳也一樣。」增口打斷她的話。

像亞由美他們這種年紀的一代，根本沒辦法知道甚麼時候是認真，甚麼時候又是開玩笑。

「怎麼，又是你？」武居有點蹙眉。

「那太好了。」

「看法？」

「既然如此，」有賀做出比臂力的姿勢。「交給我好了，危險時我一定會逃走。」

「啊，對了。」武居似忽然想到。「妳讀的大學裡發生殺人事件？」

「我也這樣認為。」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男人似已喝了不少酒，愉快地說。「你還是來這裡呀！這回帶的女孩又和上次不同？」

「不能送我一棟嗎？」亞由美開玩笑般地說著。「武居先生，你和淑子小姐好好談過了嗎？」

「為了財產或……」

「這麼說，他不一定是死了？」

「有很多話要說。」武居說。「但，不要現在，等找到適合談話的地方再說。」

「我明天要約會。」亞由美和有賀約好在放學回家途中的義大利麵館碰面。

「兇手尚未被捕？」

武居以簽帳卡付帳之間，亞由美走出店門外。那男人說和上次不同的女孩，這表示武居曾帶過約莫和自己同齡的女孩來過這裡了，會不會是櫻井綠？

「或許也順便吃個飯。」

「就算他身上帶著錢，也不會向人炫耀。」

「嗯。我到大學去，說妳已經沒課，就沿路走來，剛好從外面見到妳。」坐下後，殿永叫了大碗的義大利麵，接著說：「我必須稍微節食，所以現在一天只吃三餐。」

「甚麼樣的關聯？」

如果這是演技，武居絕對是名演員，他的反應實在太自然了。

「我不可能會知道吧？」

幕拉開了……義大利人邊彈奏吉他ｈeｔｕbｏoｋ•coｍ•ｃｏm邊向亞由美他們的桌子走過來，唱完一首旋律是亞由美不太熟悉的情歌後，武居把一張千圓鈔摺疊成很小，放入吉他音孔內。

從後車窗探頭出來的是增口。

事情到了這步田地，也無可奈何了。亞由美拿定主意，上車。

「不會無聊吧？」武居身穿筆挺西裝，問。

「塚川小姐在這裡嗎？」

「如果是一般的話……」停頓一下，武居接著說：「應該是不可能。」

「是的。」

「吃甚麼？」

「我家……應該是我家之一吧！」增口愉快似地說。

「這麼說他是個很莊重的人了？」

「在別墅裡。在蜜月旅行中丈夫失蹤，本身又是大企業董事長千金，是週刊雜誌追蹤採訪的最佳對象，所以暫時避居別墅。」

「她也參加那場婚宴。」

「你應該也認識才對。」

「那你是答應嘍？謝謝。說不定那人和櫻井的命案有關呢！」

「查出甚麼眉目了嗎？」亞由美問。

「那邊警方已視同死亡，所以以後也無法期待能有甚麼新發現了。」

——難怪會又高大又胖了。

「淑子小姐已經不要緊了嗎？」亞由美問。

「也就是說，因為某種理由，導致田村先生被殺？」

即使這樣，ＮＨＫ藝術廳到底比文化會館大多了，雖然找不到舒適的場所，卻總能夠站著談話。

「以前吃幾餐？」

「別騙人了。小姐，妳可要小心，這傢伙只對年輕少女有興趣。」

「不，別客氣。怎麼樣，要不要再去喝兩杯？」

義大利麵送上桌了。

「不，偶爾還會回家吧！」

「並不是他自己拚命去賣力工作，而是滿腦子想的只是自己的事業。」武居注視著亞由美。「妳知道這樣的結果是甚麼嗎？」

「如果有錢就不同了，但，田村先生又不可能攜帶太多現款。」

「是的。」

是約莫和武居同齡，也是上班族打扮的男人，正走入店內。

「就是田村行蹤不明之事。警方已向對方查詢過，但似仍未有新發現。」

亞由美心想：以武居的個性，應該不會這樣慌亂！

武居未再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