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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我才知道。」我說。「最初田所行刺亞里莎小姐的那個搶錢計畫，其實是笹口安排的。」

「唷，即使是棒球選手，挖角時也要出錢的嘛。」

「請進來吧……」亞里莎說。

「那是不是笹口事先的目的，必須問當事人了。他在不弄髒自己手的情形下得到錢財，讓田所以為『我殺了人』，也許是希望他依照自己的想法去行事。可是，事情往意想不到的方向進展。而且田所真心相信那是奇蹟，甚至洗心革面。如此一來，笹口沒理由不迅速地打發財的主意。」

笹口望美有點亂了手腳似的鼓起腮幫子。

「現代人太寂寞了。」夕子用自己的手臂挽住我的。「但起碼咱們是不寂寞的，對吧？」

亞里莎走到壇上，把那件襯衣拉扯下來。

「假如田所先生復活的話——殺人事件的受害者復活的話，馬上就知道兇手是誰了。」

亞里莎瞪大眼睛。

「但是……」

我和夕子對望一眼。

田所鞠躬。

「只要叫她使田所先生復活不就好了。既然她有神蹟，這麼一點事總做得到吧？」

「有一種東西叫做防彈背心的哦。」夕子說。

笹口向望美哀求著說：「胡謅的！妳——妳相信我吧？」

「那些血真不可思議。」她說。「——究竟是針刺下去的關係造成真的出血呢，抑或刀裡裝了血漿……」

笹口走去開門。

「唷，我也很嚴肅的啊。」望美反唇相譏。「哎，這人不是『聖女』嗎？」

笹口在地上打了兩hｅｔuboｏｋ.ｃom.ｃｏm三個滾，暈死過去……

夕子愉快地說。

「針筒？」亞里莎睜大了眼。

「無論怎樣，假如山野祐子是被殺的話，就必須尋找兇手才行。」

走進來的，是田所信次。

「歡迎。」亞里莎微笑。「我就想見妳一次。」

「我……是個普通的人啊。」她笑了。「姐姐……」

「嗯……」亞里莎大嘆一口氣。「我來直接告訴他們好了，否則他們可能不相信。抑或……」她遲疑片刻。「我可能被殺啊。」

「不過，假如是真的多好哇。」夕子說。

「妳在說甚麼？」

「我明白。不過，我想保護妳。」

「妳是個普通的女孩就好了。」

「呃……」傳來另一把聲音。

「那傢伙好像真的洗心革面啦。」

「等到解剖驗屍結束之後吧，我們盡快交還就是了。」

然後——握緊拳頭，直直揮向丈夫的下巴。

「怎麼，是妳呀？」

「殺死山野小姐的，我想是笹口，笹口向山野小姐示愛，被她拒絕了，山野小姐生氣地說『告訴亞里莎聖女』。我想他是為了阻止她這樣做才殺了她的。」

說著，她向我眉開眼笑……

望美完全不信的樣子。

「其後發生『聖女』騷動，誰也不去在意搶劫事件。太疏忽了，應該好好調查的。」我說。

「不曉得，誰也沒講出去。可能有人憑其他門路有同樣的想法也說不定。」

年輕的妻子更有氣勢。

「是你教我的，你不是凡事都用錢來算的和_圖_書嗎？」

亞里莎蒼白著臉看著笹口。

「把真相告訴他們，讓他們各自尋找信仰之道吧。」我說。

「甚麼話？」笹口叱責。

「姐姐！」她喊。「什麼時候來的？」

笹口滿臉通紅，向亞里莎致歉。

「田所的遺體什麼時候能送回來？」亞里莎說。

田所那熱情的視線，傾注在亞里莎身上……

「妳來啦。」

「為甚麼？」

那位「雙胞胎姐姐」深深一鞠躬。

「甚麼？」

「那篇報導是怎麼一回事？」

「請好好商量吧，絕對不要生氣。」亞里莎平靜地說。

「刑警先生。」

「也有不相像的雙胞胎呀。」夕子悄聲說。

「嘩！」

「也不是很荒謬吧，現在是個無論發生甚麼也不奇怪的時代了……」

「田所先生……我已經不是甚麼『聖女』了哦。」

「沒法子，沒受傷就是了。」

笹口擦著冷汗說：「胡謅的……有何證據！」

喊出聲來的是笹口望美。

「偷人家的丈夫，算不算是小偷？」

「而且，他知道田所懷疑他，所以立定消滅計畫。」我說。「田所知道那件騷動，猜到笹口在想甚麼，便提出要穿防彈背心——卻沒有想到他派人使用原田的槍。」

「是吧。」亞里莎扔掉那件襯衣。「怎麼辦？信徒已接近一萬人……」

亞里莎跑近那女子，用力摟住她的肩膀。

「各位，她是我姐姐由里。」

夕子看著它說：「我第一次見到時，便知道沒有被實際刺到。」

我和夕子離開「教m.ｈｅｔuｂｏoｋ•cｏｍ.ｃｏm堂」，邊走邊說。

夕子仰視那件裝飾用的襯衣。

「可是有血……」

「藥物的關係？」亞里莎啞然。

由里溫柔地拍著妹妹的背……

「我可以進來嗎？」她環視室內。「唷，好有氣派的地方！」

「若然如此，妳應該早一點來的嘛。」

「舍妹承蒙關照了。」

笹口著慌了。

入夜後，信徒們終於解散，教堂裡面恢復寧靜。

「事先在防彈背心外側貼上塑膠袋，裡面裝著拍電影用的血漿，被子彈射破時，血就流出來啦。」夕子說。

「萬分抱歉。我現在就把她帶走……」

「望美。」笹口責備她。「田所先生死了，大家心情低落。不要為那種事無理取鬧。」

「喂……這裡是工作的地方啊。」笹口說。「亞里莎小姐——她是內子。」

「怎樣呢。」

「望美！太沒禮貌了！」

「笹口先生。」亞里莎語帶譴責地說。「這不是宇野先生的錯。」

「今天。因為妳上了電視嘛，我擔心妳發生什麼事。」

「真的甚麼？」亞里莎看著夕子。

「不過，那麼糊塗愚昧的事，居然吸引了那麼多人趨之若鶩啊。」

亞里莎走近正面的祭壇。

「田所先生擔心笹口利用『教會』來發財，於是去找以前認識的宇野警部商量。」夕子說。

依然活潑有朝氣。

望美甜甜一笑。

夕子用做戲似的語調說。然後走向門口，打開大門。

進來的是笹口的妻子望美。

「有人把丈夫拿去賣的嗎？」

「是這樣啊。」

和*圖*書聽了夕子說話，田所嘆息。

笹口臉色轉白，望美在旁邊瞪視他。

「哎，有訪客哦。」夕子說。「在外面等著。」

「嗯——你的衣服撕破了。」

「我想是被注射了迷|幻|葯吧，一瞬間的事，分量不是太多，卻會有暫時飄在空中的感覺。」

「愚昧啊！」

「知道那篇報導內容的，只有我們、亞里莎小姐和笹口先生——最大的可能性是笹口先生吧？若然如此，他的目的是甚麼？他能預想得到會有那麼多信徒聚集的事，若要僱人做那種安排也很簡單。」我說。「那實在給人偽裝的感覺，何況信徒們都很斯文。」

「山野小姐、田所先生……這是陰謀！」

「以被刺過的襯衣來說，它沒有刀刃穿過的刀孔。針筒的孔太小了，所以看不出來。」夕子說。「不可能連襯衫也成為『聖衣』吧。」

「總之，把事情說清楚好了。」她直接了當地說。「如果妳要這個人的話，只要出錢就賣給妳。」

「訪客？」我說。

「可是……為何做那種準備？他知道自己會被槍擊嗎？」

「甚麼怎麼的。我打擾了嗎？」

「請多多幫忙了。」亞里莎鞠躬。

很會做戲的男人，大概天生如此吧。

「那個推理不成立啦。」

「還有一位訪客。」

「是嗎？」望美冷冷地說。「我還以為會像田所先生那樣被殺呢。」

「太太。」亞里莎說。「雖然我很依賴笹口先生，但從未有男人與女人的意思。」

「荒謬——」笹口憤然。

「當然啦。」

她開始胡和*圖*書言亂語了。

教堂的門打開，夕子走進來。

「聖女也是女人吧。」望美說。

「望美！妳胡說甚麼？！」

「嗯，手槍沒拿穩，就是原田的責任。」我說。「可是，開槍的是『犯人』。我不認為那是偶然的暴動。要準確地射穿一個人的心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連妳也受騙了，對不起。」

「連行刺亞里莎小姐的刀，也是笹口所預備的。」夕子說。「亞里莎小姐說她當時覺得『被扎了一下』，身體輕飄飄的。多半是刀子有機關，刺進去時刀縮進去，裡頭有針筒刺到她吧。」

「怎麼回事？」亞里莎啞然。

她奔向由里，埋在她的胸懷裡哭泣。

「到底你們打算怎樣負責任啊？」笹口發出尖銳的聲音。

「我來保護妳。」田所說。「即使用性命來交換。」

「總之，混亂的責任在於你們。」笹口堅持。

「為了和亞里莎小姐在一起，我就是障礙物了，是不是？」

「沒證據，但有證人。」我說。「你為發起那場騷動而僱用的那班人，已經查出來了。」

一名雖然年輕，但體型肥胖，衣著土裡土氣的女子站在那裡。

「嗯……」

「起碼亞里莎也救了一個人呢。」夕子說，伸個懶腰。

夕子介紹。

當他以笹口之名被問騙婚之罪時，他承認「沒有惡意」，因而無罪，然而由此可見他「本質」之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