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冴子衝下樓梯。

「又不是在問妳！」鈴井不太高興地說。

四個人均沉默了一陣子。

「嗯，我們先去問問最初發現的中田太太吧！」市沼坐立不安地說。

「處得不好。」冴子回答。

「但是，討厭總有原因呀！」

但是，冴子沒逃。也不是勇敢，而是因為害怕得雙腳無法動彈。

「有什麼原因嗎？」

「嚴重出血，還不能肯定說什麼！」醫生如此表示。

「對不起——」

「管理員住在別處。」冴子開了口，「為了怕臨時有事，就把那空屋的鑰匙寄放在一〇一號那家。」

「現在勉強保住了生命。」

這地方是醫院的一個房間。

冴子擦著眼淚。受氣的眼淚，好幾年沒掉過了。

當然，刑警會再去公司調查清楚。

「那，妳跟被害者的關係怎麼樣？」鈴井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

「那個女的，妳認識嗎？」鈴井看著冴子問。

「我想不出有什麼理由，不過對方——」

「好像有人倒在那兒。」

是丸山浩代。一聽到冴子的聲音，慢慢抬起頭來，用虛弱的眼睛看著冴子。

「誰？」冴子的聲音也有些發抖。

「浩代！堅強一點！」

「有個女人——在那——。」

門開處，「啊，市沼！」冴子很高興地站起身來，隨後又馬上坐了下去。

「和圖書講了妳的……壞話……。」

「好了，冷靜點！」市沼趕快力加安撫。

冴子勃然大怒，「你去那種人擠得不得了的超級市場買看看，花你半個小時就夠了！」

冴子在還沒洗清別人的冤情之前，自己絕不能再被懷疑是殺人未遂的嫌疑犯。

中田靖子挺身而出：「這樣說太過分了，大石小姐還脫下了——襯衫蓋住別人的傷口，自己還光著上身呢！」

「家裏沒關係啦！」中田靖子點頭說：「我先生都很晚才回來。」

浩代仍然神智不清，正在手術中。

「哦，我馬上去——」中田靖子跑開了。

真有這種事？

是一樓的房間，面向外面的小窗半開著。

「少囉嗦了！」

「那也無妨，」冴子說，「但那也是事實啦！」

「什麼事？」

冴子閉口不說了，瞪了鈴井一眼。

手雖指了方向，但指頭咯嗒咯嗒上下左右搖晃著，究竟指什麼地方，並不明確。

冴子走上前去，蹲在浩代身邊。

「因人而異，我怎麼知道！」

光憑這樣子，已足夠令人大叫而逃了。

難怪，冴子從未見過她先生。

「沒有！」

「哈——啾——」冴子打了個大噴嚏。

但是，會是誰呢？浩代來找冴子有什麼事呢？……

小氣倒是說對了，冴子並不反駁。

「有沒碰到熟人？」

「是呀！」冴子說道。

打擊和*圖*書太大了，不太有感覺。——所以，一看到渾身沾滿血的浩代，她反而能冷靜下來。

「我……我……」還沒說完，頭突然下垂。——冴子呆了半晌，講不出話來。

中田靖子一副很佩服的樣子，「那時候還能那麼冷靜，用自己的襯衫蓋住她的傷口。」

「快點，快點……」嘴裏祈禱似的唸唸有詞。

一打開門往裏頭一探，就聽到哼哼的呻|吟聲。

「如果是我的話可不行了，光看就嚇死了。」

多囉嗦幾句，看能否免除她一死。

「屋裏嗎？」

「嗯！——我從那兒經過，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音。」

「你這是什麼意思？」

另一手則診著浩代的脈。

屋內沒裝窗簾，陽光直射進來非常光亮。——但是，聲音的來源好像在正門處，正好光線被擋住，看不見人。

「不要緊吧？」中田靖子問道。

然後，往站在外面，顫抖不停的中田靖子喊道：「快打一一九，叫救護車，快點！」

「嗯！」

「這屋子是——」冴子嘟囔著。

「她跟我們公司課長的關係。」

「——來了。」中田靖子飛也似的跑進來，卻被眼前的光景嚇呆了。

「沒有！」

好奇怪喔！那空屋怎麼會沒上鎖呢？

「公司的同事。」

「大概是吧！」鈴井點著頭。

跟在市沼身後的是那位鈴井巡佐，板著一副極端不痛快的臉。

和-圖-書「是呀！對女人來說，總是一種負擔！」

「哦？」鈴井撫摸著下顎說：「這麼說，如果妳沒去超級市場買東西，直接回家的話，那個女人就不會被刺了？」

「還有救！堅強一點！救護車馬上到了！」冴子大聲說道。

「又是殺人事件？」鈴井不耐煩地問道。

「不用了……」浩代喃喃低語著，右手緊握住冴子的手。

冴子便將從昨晚電話的事，到今天和市沼吃飯，去超級市場購物，回來後浩代已來過這些事，約略說明了一番。

「哦？」

這倆人像小孩子似的鬥著嘴。

但不是病房，是緊鄰事務室的一間會客室。

「有沒有看到誰在那附近徘徊？」市沼問道。

門開處，醫生進來了。

「那邊——的屋子裏——」

「是呀！」

「大石小姐，妳真高桿呀！」

「我想大概是兩、三個月前就空著。」中田靖子說道。

「什麼？」

冴子鬆了口氣。——這也是件值得慶幸的事吧！

忽然，從柱子後面，伸出一隻手來。一隻沾滿血的女人的手。

「鑰匙誰保管呢？」

「浩代！」冴子嚇呆了。

「——妳去購物，是自己一個人嗎？」鈴井問冴子。

「哦！這就奇怪了，她為了叫妳保密，應該討好妳才對呀！」

「怎麼回事？堅強點！」好不容易，冴子總算恢復了神智。

「但是，多氣人呀！竟當我是嫌和*圖*書疑犯似的！」

「沒有。還沒出去呀！」

「丸山浩代會為了什麼事來找妳呢？有沒有線索？」

「怎麼回事？」大聲叫著。

「我當然知道，」鈴井目光銳利地瞪了冴子，「妳所到之處，總是有死人。」

「是因我知道那件事吧！」

「沒什麼！」鈴井移開視線。

咕地一聲，倒頭而亡的鏡頭，是只有電影或電視中才有的呀！怎麼真的是這樣子呢？

為什麼沒上鎖呢？

「什麼事呢？」

冴子依舊感覺到——被人懷疑是刺殺浩代的兇手。

冴子一臉鐵青。

很微弱，不過感覺得到脈搏在跳。

「管理員吧！」她歪著頭想了一下，「是嗎？大石小姐！」

「我說說而已，沒什麼啦！」鈴井吞吞吐吐地說著，又把目光移向別處。

冴子將浩代的身體弄平。她腰部四周的衣服沾滿了血。冴子脫掉毛衣，又脫下襯衫，蓋在浩代的身上……。

雖然那樣，浩代為什麼會被刺殺呢？——從傷痕來看，是被尖銳的刀器刺傷的。

真慘……。

「是來找妳的？」

「哦？」

「我，是正要出去買東西，經過那房間，聽到屋內有呻|吟聲，才——」

「的確！」市沼記了下來。「總之，現在就去請人來鑑定一下，鎖是否有被撬開的痕跡。」

「哦！」

冴子上前打開門看看，嘶地一下就打開了。

「但是，完全不像他們所說的，妳，m.hetubook.com.com很令我尊敬。」

「那裏！」冴子不好意思地說道。

浩代是來拜訪冴子。卻會進到那間空屋，為什麼？

「那就無法找到不在場的證明啦！」

「嗯，那屋子是空的嗎？」

冴子看了看鈴井，「我可以開口嗎？」

這是一間空屋。

「但是，為什麼被刺呢？」

「所以就探頭看看？」

冴子當然不會說出是因為最近屍體看多了的關係。

接著，手、手臂、肩，人慢慢地爬了出來……。

「妳留在這兒，沒關係嗎？」

「怎麼了？」冴子急著問。

「不知道。只打過電話說要來——。」

唸了好幾百回了吧！——總算聽到警笛的聲音由遠而近。

「這，沒什麼……」冴子隨便搪塞過去。

「丸山浩代還沒死！」冴子更正地說。

「有誰在裏面呢？」她確定有人在，所以才這麼問。如有呻|吟聲而沒人的話，豈不更恐怖。

樓下的中田靖子一臉鐵青，全身顫慄著。

「哪裏——？什麼也沒有呀！」冴子向四周環視著。

「堅強一點！我去拿個什麼東西來止血……。」

冴子上半身除了胸罩外，幾乎全|裸著，衣服都脫下蓋在沾滿血的女人身上……。

「有同感！」中田靖子點著頭說，「大石小姐，妳很少跟其他人打交道吧！他們都說妳很小氣、自私……。」

多少能止點血也好……。

進那空屋——不，或許是受兇手的引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