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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田信玄2:林之卷

作者:新田次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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勘助和勘兵衛

勘助和勘兵衛

「這一點我不清楚,可能是對方信口開河,事實上正好相反。」
勘助並不打算回答對方,只問:
「沒有修養的人,真拿他沒辦法!」
這行為明顯地反抗新關東管領,當然該出兵征討,但是上杉政虎卻沒有如此做,事實上也無法這樣做。因為一聽說成田長康回去,鎌倉的武將們個個掀起思鄉情緒,其中理由很多,主要是因為出征小田原使軍兵疲憊,第二理由是由於自己領土內發生糾紛,許多人希望回去處理,這是合理的事,尤以關東諸將更是如此,越後兵卒也莫不希望能回家鄉。
敵人也只是對他微笑,就這樣兩人彼此瞭解對方心意。
成田心想,他們不可能懂,那種無聊的表演,不可能有趣味,而且,還要裝出感動的模樣,定是想向關東諸將們炫耀自己對這些京都的遊戲具有觀賞的能力。他心中感到煩悶,並為了被當作鄉下佬而氣憤。
「剛才越後的風間勘兵衛說,這裏地利適合上杉政虎公,但不適合武田信玄公到底是何意思?」
「是這樣的嗎?」
「因為這裏的地利,更適合上杉政虎而不利武田信玄公。」
諸將想到,越軍要安全越過國境返回越國時,憂心忡忡。
「他跑了嗎?」
不過,有些關東將士對能劇一點也不感興趣。不少人以為手持扇子、口裏唸著毫無意義的台詞根本就無任何樂趣可言,他們保持著批判的姿態。有些將士則抱著交際應酬的心理才積極參與。關東武士秉性樸實粗俗,有關東夷之稱。同時也以自己是鄉下武士而沾沾自喜。因此批判權勢、抗拒文化、不肯把關白近衛前嗣奉為新公方,也是因為關東武士對京都的偏見,以及做事不夠圓滑。
「是,叫屬下安靜是嗎?」
政虎回頭對著成田長康說:
勘助眼觀四面,耳聽八方,聚精會神地等待敵方先採取行動。來自河面的河風吹過河堤滿是蘆葦的草原,蘆葦葉子在風中翻動。
「剛才臨危時,承蒙相助,不勝感激,在下鄭重向你致謝。」
政虎對長康旁邊的太田資正大聲說:
勘助解完手後,把背轉向那男子,心想,對方必定扛著釣竿從河灘逃走。果然當勘助出城來到河灘,那男子已不見蹤影。
「是的,如不回城萬一甲軍……」
內容是北条軍將要包圍鎌倉來殲滅越軍,或武田信玄入侵越後,或成田長康、太田資正起義背叛等等。
「不錯。不久的將來,甲軍和越軍將在這一帶展開殊死戰。那時我所調查之事,將會發揮重大影響。」
「立刻撤到厩橋城,在那兒重整軍容。」
那男子說完倒退著,退回三步消失在河堤下的草叢中了。
長康說完不等太田資正制止,當日便率兵回忍之城去了。
關東諸將開始動搖。去年夏天,越軍來到關東時,大家齊聚在越軍麾下,但仔細一想,越軍只是把小田原的北条軍包圍而已,並未給予實質上的損害。因此一旦越軍撤退時,北条軍便隨後追來。
「這件事將在實際戰爭中獲得證明,我們可以等到那一天。」
成田長康大聲回答,然後默然不語。他想若用眼光制止他,或許可以接受,但明白地叫他安和_圖_書靜點,等於是在眾人前面給他難堪。當成田長康第一次會見政虎時,對方曾問他長康的康字是否北条氏康的康。從那時起,他對政虎就沒有好印象。不僅如此,在攻打小田原城時,命令自己擔任前鋒,蒙受重大損失。再加上這次能劇事件。但是長康忍受下來。目前他無法反抗新管領上杉政虎。他把雙手環抱胸前,閉上眼,他想,與其看那乏味的表演不如打瞌睡。當時的武士們都曾訓練如何利用短時間打瞌睡。因為戰爭沒有休息的時間,所以有些人能站著打瞌睡,更有人在行軍時打瞌睡。
近衛前嗣回過頭來帶著諷刺的口氣對長康說:
既然不屬甲軍或越軍,那麼在這一帶走動的細作中,武功高強的人到底是隸屬那一國的人員,在勘助的腦中,首先浮現北条的忍者,他一向聽說北条氏康採用忍者多人,假如這男子是屬於北条那一方時,由於目前北条與武田結盟,因此也可能發生剛才那類事,除此以外,再也想不出這人可能是誰!
(是可疑人物!)
「既然我救了你,確實有件事想請教閣下。」
那男子說。
直江實綱用轎子把尚未復元的政虎載起,從厩橋城出發,那天是六月二十一日。
現在,流過川中島的千曲川,在永祿年間的河道比現在更靠近東方(靠近松代)。俯瞰千曲川,背後依著雨(尼)飾山,而興建海津城的石垣還新。圍著海津城城壕的水很清澈。新建的城池木香撲鼻,短短一年間興建完成,沒有城樓而以瞭望台取代。附近有許多適合築城的山峰。在雨飾山還留有弘治二年(一五五六年)被真田幸隆一夥人奇襲而被攻陷的東条氏舊城遺跡。但武田信玄對這些城池不屑一顧,而在海津興建一個普通的城池。因為他認為應該擺脫把城池做為防守的舊觀念,而認為城池不僅可做戰爭之用,也可以做為政廳之用。當信玄著手興築海津城時,已十分自信可完全佔領川中島。
雖然想問對方為何協助,到底隸屬那國的間諜,卻又不便如此做。而且倘若對方是對立者,照樣無法回答,只徒增困擾。可能無法像剛才遇到越後的風間勘兵衛彼此針風鋒相對。勘助沒有請教對方姓名,同時也沒有報出自己的姓名。
「你別胡說,越軍曾經遠道進攻小田原城,但到底有了哪些戰果?根本絲毫無法撼動城池,只在街市上縱火便退兵,並且在退兵時,遭受嚴重傷亡。」
還未說完,勘助立即蹲下身子,有個發亮的物體飛掠過頭頂,正在田中拔草的農夫,分開左右兩邊擺出夾攻勘助的陣勢,那是在一條狹窄的田埂上。勘助後悔誤中誘敵之計,如今卻無計可施。
山本勘助突然捲起衣襬,朝向河邊垂釣的男子開始小解。結果,河灘上的男子,將伸出河面的釣竿提起,竿尖繞圓圈旋轉,魚線成旋渦狀打轉,突然對方把魚線橫向一邊拉扯,這動作由勘助看來,彷彿象徵男人的部份被魚線勾住一般。
太田資正低聲將政虎的話轉給長康。長康的臉色剎那間改變。長康起身,瞪著政虎的背影,立刻離席走到外面,m•hetubook•com.com太田資正追趕上去。
風停了。蘆葦又恢復原狀,再也看不出來有任何異常。
「你是說現在被殺的話,探索千曲川所花費的辛勞會付諸流水?」
勘助注意到一簇蘆葦草叢,由於葉子搖曳的方式不自然,發現有人潛伏。
神保良春的事不必過慮,但是在川中島的軍事要地上海津城的完工對政虎而言是一大衝擊。完成武田的城堡等於讓武田信玄取得川中島的永久所有權。
「我並不認為如此。」
(現在不可以動!)
勘助笑著說。
「他叫我回到忍之城是嗎?」
回頭去看時,化妝成農婦的男子站在那兒。
實在做夢也沒想到這麼快就完工,政虎聽到城已完工,武器與兵糧正陸續運到的消息後,以犀利的眼光注視直江實綱的臉。
每當攻城時,這類消息到處流傳,這也不只是一、兩次的事。
戰國時代的武將們重視細作,靠他們的力量可以制服一國或攻陷一城。這些細作,因為從事秘密行動,不能被敵方記住面貌而煞費苦心地化妝打扮。不僅是敵人,就連自己人除了少數階級高的人以外,也不認識這些細作的真面目。在甲州稱他們為諸國御使者眾。有些人雖不識其面目,卻聽過其名。這同時是各武將誇耀自己擁有優秀忍者的宣傳。優秀細作的名字也為士兵們所知,如甲斐的山本勘助及越後的風間勘兵衛。
「彼此生在亂世,難免身不由己有著難言之隱。」
因戴著草笠,看不出那男子的表情,從草笠的傾斜看來,那男子似乎在凝視河面。但勘助覺得那男子的眼光正從草笠的縫隙朝上盯著勘助這方向,那男子可能已經發現勘助的存在。
「剛才,從這兒跑過去……」
「這一類事,有時也難免。但如果是在這川中島的會戰,越軍必會獲勝,這是顯而易見的事。」
「互相以性命搏鬥,以後還有機會。」
「身手不凡!」
「為何?」
他們竊竊私語,聲音傳入政虎耳中。
在近衛前嗣主從座位隔壁,坐著把關東管領地位讓給政虎以圖後半生安穩的上杉憲政。
成田長康投靠北条,使關東諸將個個動搖起來。也有消息說北条引大軍進攻。
「你給我安靜!」
關東諸將心中感到徬徨。因為關東諸將的猶豫不決,減弱了聯軍的勢力。
永祿四年(一五六一年)五月一日,新關東管領上杉政虎在鎌倉舉行寶生.金剛的能劇。
山本勘助早已久仰風間勘兵衛的名字。名聞遐邇的甲斐勘助與越後勘兵衛總是被相提並論。因此,風間勘兵衛來到川中島是可能的事。
雖然政虎患病之事並非嚴重的秘密,但不知如何的傳播到全軍耳中,影響士氣。甚至遇到北条軍襲擊時,便不戰而退。一旦逃走,落在後面的軍隊便受傷害。
那男子笑著說。
在關東諸將中,應邀參加的人有二百六十餘名。
(在能劇席上打瞌睡,是多麼沒修養。)
政虎離開鎌倉不久,就吃壞了肚子,引起下痢。由於發燒無法騎馬,只好坐轎子趕路到厩橋城。
他不能背對其中任何一個敵人。他背著田,等待敵人從兩側攻來,勘助已找出藏在懷https://m.hetubook.com.com裏的短刀,兩側敵人也各自拿著發亮的武器。對付的唯一方法是在敵人尚未靠近時,迅速制服其一。但敵人似乎早已識破勘助的意圖,而採取充分的警戒。從他們用腿的方式,可見敵人武功高強。剛才那農婦背著桑葉簍,從桑田走到田埂,眼前在狹窄的田埂上,將要發生生死搏鬥,但她卻一點也不在意。
山本勘助站在海津城的石垣上,俯視千曲川的河灘。由於晚上的一場雨,河水略為混濁。有個手持釣竿的男子在河灘上行走。他時而停下垂釣,然後又向上游移動,這情景時有所見。勘助正在留心那男子的走路方式,忽然覺得對方動作輕快異常。那男子在河灘的石頭上跨過,又輕輕縱身跳上面臨河邊的巨石上,這使勘助瞪大眼睛,那人跳上的石頭大約有一人高,跳上石的動作異乎尋常。如是當地百姓,會抱著石頭攀登,但那男子輕輕縱身便立在石頭上。
成田長康挺胸拍打膝蓋,他並非輕拍以示感動,而是邊拍邊叫嚷著說:
越軍在夜晚幾乎沒有睡眠。士兵精神緊張、神經過敏,不斷地發生打架口角等事件。
「閣下想必是甲斐的山本勘助。」
「叫他回到忍之城後,好好睡覺。」
勘助尚未說完,風間勘兵衛突然向旁跳走大約三尺,然後頭也不回地跑掉了。
對方立刻停止說下去。
女人默默指向桑田那一邊的稻田。
勘助仍舊站在那兒。他想,當那男子從現在垂釣的位置移到下一位置時,將會把側面轉向勘助的方向,而勘助打算那時再離開。勘助正想著,那男子卻朝向城池的方向,從石頭上下到河灘上,穿著草鞋踩進水中,朝著上游橫向移動。當他移動時,仍然把釣竿指向城池方向,明顯地對站在石垣上的勘助擺出架勢。
「那麼,立刻集合軍隊回到忍之城。」
新公方、新管領、幽靈公方(想當公方卻希望落空者)、舊管領四人的後面,坐著一排排的關東將士,在靜靜的觀賞能劇。當時,能劇受到各國有權人士的歡迎,而不懂能劇的武將被譏為無能的鄉下佬。許多地方上的藩主,為了避免被譏笑,都不惜重金從京都聘請能劇的演員來。
「你是越後的風間勘兵衛嗎?」
(據說山本勘助曾經進入敵城探查出,敵人城內只剩一日份的米糧。)
「是這麼說的。」
成田長康脫離關東聯合軍的消息,當天便傳入北条氏康的耳中。
「精采呀!精采!」
當勘助反唇譏諷時,勘兵衛說:
成田長康感覺枯燥乏味,本來長康就不喜歡能劇,對這冗長的表演,衷心厭倦。他望著坐在前方的新管領上杉政虎的背,心想:怎麼會對這種乏味的表演有興趣呢?但政虎卻紋風不動地坐著。不獨是政虎,連就任新公方的足利藤氏和關白近衛前嗣也很熱心地注視舞台。不僅僅是注視,近衛前嗣還時而會輕聲發出讚賞之聲,屢次甩手上的扇子掩住口和近侍彼此私語。
風間勘兵衛說。
來到稻田旁,見到兩個農夫並肩在田中拔草。
檢查河灘上的石頭時,發現有足跡殘留和圖書,如他所預測,那男子從河灘上跑到千曲川的河堤,那兒有上河堤的小徑,卻看不見是走向上游還是下游。
「為甚麼這是顯而易見的事呢?」
上杉憲政彷彿被舞台上的表演感動了一般。頻頻地發出讚賞。新管領上杉政虎則拍著自己的膝蓋,明顯地流露出感動的神情。
北条氏康如此下令,但並沒有編制大軍團和越軍一決勝負。北条軍首派細作部隊襲擊越軍,他們口口聲聲宣稱北条的敵人並非關東諸將,而是從越後入侵的賊寇。細作到了夜晚,襲擊駐守在鎌倉的越後軍陣營,縱火、取首級暴露在街道上示眾,立起告示說此人是殺害婦女、燒燬小田原的一名越後盜賊,同時也散播謠言。
(即使諸將中有人曾投靠越軍,只要宣誓今後投靠北条,便既往不咎,假若投降越軍則要徹底處罰。)
「城池可以攻破。只要有一個月的時間,必定可以攻陷。」
「好!我們現在追擊,要消滅越軍,一個不留!」
越軍行動時,北条軍攻上軍隊末尾。當越軍重整陣容迎敵時,北条軍又逃脫無蹤。北条軍本來熟悉地勢,因此知道藏身何處,再如何進行攻擊。
「究竟是何事?只要能夠回答,無不奉告。」
敵人聽到背後婦人的足音,回頭去看,這正是好機會。勘助乘機襲擊,敵人無暇顧及來自身後的農婦,而向勘助擺出架式,但是,對方在勘助尚未進攻之前,便癱軟在地,那農婦手中持著血刀站立。拿掉遮住臉的毛巾後,露出一張男人的臉。由於幫手突然出現,使勘助得到鼓勵,去追另一敵人。敵人從田埂上跑過,再度跑到千曲川的河堤,逃向上游。勘助在後追趕,敵人似乎對自己足力有自信,勘助一面追趕,心想,跑在他前頭的男子,必定是剛才在垂釣的人。
政虎判斷在此情況下攻打成田長康是非常不利的。
感覺敵人彷彿隱藏在某處,他覺得對方埋伏在草中靜靜地窺探他。敵人似乎不打算逃走,企圖向他挑戰,當對方把魚線轉成圓圈向一邊拽時,勘助看出對方的敵意。此時也似乎藏匿某處,正準備向勘助突擊。
當成田長康聽到忍之城而清醒過來時,政虎已經若無其事地回頭望著舞台。
但是勘助絕不因此而慌張,他來到剛才那男子站立地點,檢視對方足跡,因為對方曾跳進河中,按理草屨會濡濕。
這種無禮的舉動,被政虎看到,不僅是政虎,在場所有的人都以譴責的目光看著他。
萬一甲軍沿著北國街道攻進越後,而襲擊春日山城時,後果不堪設想。但政虎的健康狀況不容他立刻歸去,他到了厩橋城便臥病在床。
越軍決定從鎌倉撤退,他們感覺到了危機。
雖然聲音很低,坐在旁邊的政虎卻聽得一清二楚。他覺得前嗣所說的沒有修養也包括自己在內。
勘助咕噥著,感覺許久以來未逢如此強敵。此人可能是越後的細作。越後有名氣的細作到底是那些呢?山本在心中思索幾個人名。
那男子說道。對方彷彿藉著這句話來婉轉道出無法說出姓名的理由。
(難道那傢伙便是勘兵衛?)
再度颳起風時,葦草像波浪般起伏,山本勘助發現有某種物體隨著葦草和-圖-書波浪而移動,便隨後追去。
勘助一直站在河堤上,既不走到上游,也不去下游,在炎夏陽光下佇立,他的頭頂彷彿燒著了一般。
「如今海津城已完工,地利當然對我方有利。」
長康問資正。
織田信長、北条氏康、武田信玄都是如此。前年死的今川義元擁有近百人的能劇戲班子,是典型崇尚京都風氣的地方藩侯。這方面上杉政虎也不例外,他提議在鎌倉舉辦能劇的理由之一,與其說是要欣賞能劇,不如說是要在關東諸將之前炫耀自己的教養。
越軍被苦苦逼迫的北条軍搞得焦頭爛額。北条軍不僅從背後攻擊越軍,有時也繞到前方,給他們迎頭痛擊。有時十騎、二十騎成一單位進行襲擊,有時乘黑夜向本營附近開鎗射擊。
不久成田長康發出輕微的鼾聲。他睡著了本來不妨礙他人,但由於只有他一人睡著,情形比較突出。近衛前嗣的家臣看見後,彼此以目光示意。
政虎回顧成田長康的瞌睡,似乎生氣了。
北条軍向關東各武將派出使者進行分化。
「我雖然不知道你到底調查那些事,但可能不會發生任何作用,既然川中島的海津城已經興建完成,其實越軍如何掙扎也奈何不了這川中的土地。除非越軍能把那城池攻破。」
六月十三日一場暴風雨襲擊這地區。一夜過後,翌晨,發現留在寺中做為人質的成田長康之子已被人擄走。擄人的是北条的忍者,把孩子帶到忍之城交給長康。
「我們不能在此停留,應暫時前往春日山城。」
「甚麼地利?」
經過關東諸將合議決定的新任公方足利藤氏坐在正位上,與關東管領上杉政虎並肩而坐。新公方和新管領順利誕生,在這一對新的權力人物隔鄰的座位,卻有以賓客身分率人前來的關白近衛前嗣帶著十名家臣坐在那兒。近衛前嗣是與關東公方約定而自京都前來,卻因為自己意願為關東諸將反對未能如願,而抿著嘴顯出心中的氣憤。他的表情似乎在說,政虎未能排除諸將的反對而使自己就任公方的地位,是對朝廷的叛逆行為。
憲政對有名無實的關東管領加以有效利用,他想既然已經使越後的藩主長尾景虎改名為上杉政虎,名義上是憲政的養子,今後應可以擺出一副義父的架子。實際上憲政企圖做政虎的監護人,可以在實質上行使管領的權利,這正是老年人的執著。
「這傢伙真不賴!好!」
「看樣子非要回城不可。」
(真苦惱!他們真的懂嗎?)
「這麼說你莫非是?」
「剛才從這裏跑走的男人往那邊走?」
勘助思量著。那一點兒伎倆凡是從事間諜的人,大都可以辦到。
橫過草原盡頭,有一片桑田,有採桑婦在田中採桑。
勘助始終追不上對方,於是停下腳步。對方腿力矯健,有意想使勘助奔跑勞累後再消滅之。當勘助停止追趕後,那男子也停下,回頭對勘助說:
越軍終於擺脫北条軍的追擊,到達厩橋城時,接到壞消息,說越中的神保良春軍兵正迫近國境。另一則是說,海津城興建完成。
「難道你不以為然?」
「說不定有一天我會被你搭救。今天的事就暫時記在帳上吧!」
有人說話。
勘助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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