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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田信玄2:林之卷

作者:新田次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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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前作法事

敵前作法事

然而直江實綱等老臣們卻說:
「對一萬七千甲軍,每人供應一碗酒,使我佩服。」
「我從未遇過像上次上田原那樣艱苦的戰役。在村上義清的包圍下,我險些喪命,若不是板垣信方和甘利虎泰二人的犧牲,我今天不可能還在這兒。板垣信方、甘利虎泰以及和他們一起成仁的許多將士,在長達二十年來征服信濃的夢想即將實現之際,我要告訴他們,我要與上杉政虎決一死戰,因為說不定再也沒有機會回到上田原去向這五百餘名武田得力助手們的英靈致敬了。」
自認是武將之一的虎泰之子甘利左衛門尉,聽到信玄這番話後,涕零流淚,久久抬不起頭來。
飯富三郎兵衛問信玄。
「不久便可分曉了。」
鼓聲響起,起先緩慢,而後稱快,接著又緩慢,甲軍各隊向本營的兩側散開。蜈蚣傳騎在各隊伍間如箭般穿梭,但鼓聲響起後,分開在兩側的軍隊,朝著本營開始衝鋒,騎在馬上手持朱纓長槍的武士,如陣風般的向本營衝鋒,在本營前分兩路轉回頭,軍隊的行動靈活,在本營前分開左右的兵團又轉了回來衝鋒過來,從遠方望去,彷彿有兩股兵馬在本營前不停地環繞。
「今天是作法事的日子,饒了他吧!可能肚子餓了,讓他吃些東西,如果喜歡喝酒,給他一碗喝。」
內藤修理亮昌豐說。
「不必了,我們繼續前進。在雨宮佈下陣勢和妻女山對峙,相信敵人也會因我方的接近,而採取適當對策。與其先擬定對策,不如隨機應變。不過目前我方最重要的是瞭解敵情,因此,得多派些哨探。」
「政虎公在軍營中作詩自娛,往往在深夜裏聽到政虎公吟詩之聲。」
原隼人佐詢問。
「政虎是否會來攻擊我方?」
每當信玄提到「殲滅」這字眼時,武將們彷彿感到心悸一般。信玄堅定的決心,令他們心生畏懼。
「甲軍無論大將或士兵都把蕎麥和黍米粉用開水調和後,沾著鹽巴吃,沒看到一個人吃米飯。」
原隼人佐把作戰的規矩教給這些信濃武士。
「妻女山的形勢彷彿是向川中島平原伸出的海岬一般,如果我軍兵分二路,從東側的會田口及西側的藥師山口往上進攻時,敵軍會像被切斷根部的酸漿一般完全孤立,將會朝向千曲川潰敗而逃。」
各軍隊頭領都被召集在一起。
「既然想不出良策,勉強苦思也是徒勞無功。遇此情勢時,最好飲酒、充分睡眠來養精蓄銳,相信武田軍也不敢上山來。」
那男子照著信玄的命令,吃了一碗蕎麥湯麵,喝了一碗酒後,被帶到步哨線的地點放走。
信玄將這些信濃武士編入原隼人佐的隊伍中。
「要不要召開軍事會議?」
「不過只是空等轉機是無法作戰的,有無更好的主意?」
雖然這一回答也相當可笑,但近側的將領看到上杉政虎一臉正經,都強忍住笑聲。政虎再問第三個問題:
當兩軍彼此和己隊會合時,太陽已經高掛天空了。
甲軍在上田原停止前進,而為板垣信方、甘利虎泰等和-圖-書陣亡者舉行追悼會的消息,傳到部署在妻女山列陣的上杉政虎的耳中。
政虎說完之後,立即利用軍事會議設下酒宴。
「我要為板垣信方和甘利虎泰以及在上田原戰役中陣亡的將士舉行一場法事。」
「信玄玩這把戲能騙得了誰?」
天色已經亮了。
信玄回答說好極了。
「敵人的奸細曾企圖進攻內藤公的軍陣,立即被發現而擊退,請各位多加提防。」
「我再問第二個問題,讓你感到最奇怪的是甚麼?」
「如果照實供出,不另追究,這一次你所見到的事情之中,何事最讓你印象深刻?」
「他是否打算攻打海津城?」
「政虎這種作法到底想瞞過誰?其實政虎心中不但無心作詩,而是正在苦思如何迎擊時刻逼進的大軍吧!」
聞知甲軍大軍即將來到,設在矢代(屋代)一帶的越軍崗哨迅速撤走。根據情報,正在塩崎興築陣地的越軍也撤到妻女山去了。
信玄在雨宮佈陣後,立即召來當地百姓,詢問有何路可以從妻女山沿著山脊通往雨宮,而得到的答案是「無路」。
信玄聽完駒澤七郎的報告後說:
「敵軍似乎在提防把勢力分散。」
「不!政虎必定也企圖要殲滅甲軍,這一次的戰役關係著兩方今後的興亡。」
甲軍依戰鬥隊形排列於墳前,信玄代表甲軍到墳前燒香合掌,二十三名僧侶的誦經聲,穿越秋野,逐漸傳到遠方。甲軍一萬七千名將士在上田原的墓前合掌向陣亡者膜拜。
信玄預期會有某些反駁,卻意外地沒有人說話,於是對經常在會議中表現積極的諸角豐後守說道:
信玄說完這番話後,閉起了眼睛。
「這是無上的榮譽,豐後守遵令,即刻去準備。」
「依你的看法,甲軍的士兵所帶一人份的兵糧大約有多少?」
假如比平時早些生火炊飯,也會被察覺我軍的移動。
在他的腦海中浮現出十三年前,天文十七年(一五四八年)二月那一場天寒地凍的戰役。積雪不深,卻很寒冷,這股自西北吹來的寒風甚至比村上義清的軍勢更令人難受。幾乎找不到民家,只好鑽進附近一間堆放乾草的小屋,而躲避村上義清狙擊隊的恐怖偷襲,可以說有二個月沒有闔眼了。若在當時撤軍,則花費犧牲代價所得來的佐久和小縣就會發生叛變。諏訪的人士都眼睜睜的觀望這場戰爭的結果。晴信在寒風中堅持不肯撤軍。而板垣信方和甘利虎泰這兩位老家臣之死,宛如奪去了晴信的雙臂一樣。收到母親大井氏來信之後,撤離此地已是三月三日了。
「屬下認為最好採取使越軍孤立的計策。如果包圍妻女山時,反而會使我軍產生勢力薄弱的地方,因此倘使在千曲川對岸佈陣,切斷越軍的物資補給路線時,不出二十日,越軍將難耐飢餓而下山,此時即可趁機予以剿滅。」
「好!你可以回到家鄉去。一旦被甲軍逮捕之後,以後一定還有更多彆扭的事情。」
「我們首先收拾這隻小老鼠,相信越後的那隻光頭和圖書大老鼠將會下山來搭救。」
甘糟近江守雖是這麼說,但是他本人也束手無策。
作戰計劃大致上分為這兩派,各武將即針對這兩種意見而展開議論。
直江實綱問他時,上杉政虎答說:
這一口答應,使得信玄無話可說。
「信玄可能在拖延時間,一定是面臨了這次大戰,為了想安撫信濃武士,掌握其向背,而故意在上田原做法事,信濃的武士至今仍有些心存觀望,不少人表面上是在幫甲軍,其實在對越軍示好,他們不想參加戰爭,而是希望最好在參加行動時,勝負已分,或有人心中在想,等大勢抵定,再協助勝算大的一方。信玄打算召集這股游離的勢力。」
來到山田里(現在的上山田溫泉)附近時,為了窺探越軍動向而事先潛入敵陣的駒澤七郎,派使者前來報告上杉政虎在妻女山本營中的情況。
「連續打鼓就表示危急或緊急的信號,平常聽到這種鼓聲時,表示有敵人來襲,整軍聽令,在作戰時,連續的鼓聲是衝鋒的信號。連續的法螺聲是開戰的信號,保持長間隔的吹號是停止攻擊的信號,此外,還依鼓聲和號聲來改變陣式,由於內容繁多,不必記住,而攻擊的目標及攻擊的方法和其他的命令,則由蜈蚣傳騎負責傳達。」
這一次,信玄反而問飯富三郎兵衛,當三郎兵衛回答不出時,信玄命令侍童攤開地圖說:
武將們對信玄的話銘感於心。信玄在想念板垣信方和甘利虎泰兩人,表現他對部屬擁有深厚的情感。他們並且深深體會到如今面臨川中島的戰爭,信玄誓死奮戰的決心。
永祿四年八月二十九日天亮前,駒澤七郎出現在信玄的本營。
柿崎景家提出積極的計策。
駒澤七郎單膝跪在信玄面前說:
他認為對方必定不肯,而且會說:「板垣信方和甘利虎泰等人的法事,不妨等到把越軍逐出信濃之後再舉行,相信他們二人地下有知也會贊同的。」不料諸角豐後守卻回答說:
武將們時而偷眼窺望信玄,似乎表示大家的意見已被提出,希望信玄決定。
「這麼說政虎不一定有計策?」
越軍召開軍事會議。
「在妻女山上的越軍已經完成了四面八方要道的部署,準備甲軍來襲時,一舉殲滅。」
突然間,軍鼓聲在拂曉的天空中響起,那是急促的鼓聲。甲軍一萬七千整頓隊伍開始前進。方向並非朝著妻女山,而是朝向千曲川。
「每人大約帶著有二十天份的糧食,實際上,屬下是由於飢餓而前去偷竊糧食時被俘虜。」
法事後,軍事操練完畢,給各部隊供應酒菜,火堆徹夜不熄。
「聽說你被甲軍俘虜,為何剛才不說!」
甲軍把他放走時說道。
馬場民部看信玄心意已決。不再強調自己的意見,他想正如信玄所說「是明智之舉,但非最好的計策」。一萬七千名大軍,在傍晚的山徑上行走,其實並不是一件風光的事。
甲軍留在雨宮按兵不動,而越軍也一直據守妻女山。雖然雙方頻頻派出哨探去刺探軍情,但是和圖書並沒有得到新的情報。
「我倒希望他這麼做,但是政虎可能不會。」
諸角豐後守於當天派遣家臣到各處寺廟邀集僧侶,並遣快馬到古府中去取天文十七年於上田原之役陣亡將士的名冊。
到了八月二十四日的早上,信玄的本營得到了新的情報。
法事約一小時結束,僧侶離去後,拆除佛堂的同時,在佛堂的後方立即搭建起一座瞭望塔,而下方則設置了信玄的本營。
原隼人佐如此一番教導後,當天深夜連打大鼓,信濃的將士立即攜取武器集合在原隼人佐的旗下。
當甲軍一萬七千來到川中島時,信濃眾、飯森隊與辛崎隊已經來到了妻女山山麓的寺尾。甲、越兩軍並無發生任何衝突,越軍支隊走向妻女山,而甲軍本隊進入海津城。
「召集這些不可靠的力量,信玄到底打算如何?」
「卑職認為從妻女山奔馳下山,一口氣殺進甲軍,此乃最為妥當。若要如此做,應該及早採取行動。明晨由我擔任前鋒,自行奔馳下山,直搗甲軍本營,趁敵軍混亂時,我軍諸隊一起下山攻打,相信我方穩操勝算。」
信玄瞪大眼睛肯定地說。
雨宮與妻女山的距離約是半里(二公里)遠。雨宮位於高亢台地上,其部落的東邊是山峰,有山脊一直綿延到妻女山。雨宮部落的周圍是菜園。
雖然在場的將領們聽到這話後都笑了出來,只有上杉政虎一人沒笑。因為他正在腦中計算著共需要多少酒。若是一人飲一合,十人則要一升,百人要一斗,千人要一石,一萬七千人則需要十七石的酒,而命令在一場大戰中的馱運隊去準備這麼多酒,表示甲軍頗有餘力。
飯富三郎兵衛與馬場民部等信玄的親近武將似乎也開始瞭解敵將上杉政虎的心意。
「轉機這二字說得妙極了!」
「問題在於山、河川以及在其下的狹窄土地。如果想要利用此地形來獲勝,需要利用山川形勢。如今敵人據山防守,假如我軍背水佈陣,敵人可能會下山來。但是萬一敵人輕率下山,他們會落敗。由於越軍一萬三千之中,有兩千兵力前往攻打海津城,因此留在妻女山上的只有一萬一千人,而我軍的兵力是一萬七千,且其中有許多熟悉地利的信濃武士,萬一交戰,我軍必勝,敵人必敗,但政虎不可能明知會敗而作戰。」
「你這傢伙,運氣真好。」
「在甲軍動態尚未分明之前,不宜輕舉妄動,所謂寡不敵眾,是千古不變的道理。因此需要等到適當的轉機才能採取行動。」
上杉政虎讚揚這兩位老臣,他的語氣彷彿是在批評別人的戰爭一般。
渡過千曲川的甲軍,為了要捕捉越軍的信濃眾及飯森隊、辛崎隊而急忙前去。
那男子思考了片刻,說:
駒澤七郎是僅次於山本勘助的有名間諜,尤其深知越後的情形。而駒澤七郎所以把政虎在本營中的動靜,用此種方式報告,是意圖刺探敵將心理,並告知信玄。這便是他與其他間諜不同之處。
「沒錯。確實是明智之計,但並非最好的計策。www.hetubook.com•com我自從和長尾景虎交戰以來,這八年間,一直在迴避決戰,因此被人誤會,以為我畏懼敵人而始終在逃避。但這次不同,這次的目的是要逮捕並殲滅敵人。敵方有一萬三千,我方連海津城在內,共有兩萬人,因此,我方絕對有利,應該是戰無不克的。」
信玄告知全軍將在雨宮佈陣。
由於甲軍在雨宮佈下陣勢而不動,使妻女山上的越軍心神不寧。因為甲軍逼近至此,因此對方不能輕易走下妻女山。此外,也由於甲軍在各處設有哨崗,事實上越軍的補給路線等於被封鎖一般。
為了因應這種情況,甲軍平時即準備攜帶用的乾飯,只要在乾飯中加水,立即可以食用。這是非常時期的糧食,士兵們在乾飯中加水,並且放入味噌,用筷子攪拌後,便匆忙嚥下。
而未再作答。
政虎的親信對他說。
那男子愧疚地說。
信玄下令道。
「這一回一定不讓上杉政虎再踏上越後的土地了。」
飯富三郎兵衛問道。
每次向他問話,那男子總這般回答,雖然不知道他的籍貫、姓名,但從說話的口音,可以斷定他是越軍的人。
那男子頭也不回地跑了,他連夜跑到妻女山的上杉政虎的陣營,報告在上田原看到的一切。起初他還隱瞞了被捕一事,但卻有人看到。
「他會有甚麼計策呢?」
信玄彷彿要抑制在場的武將們似的,他的視線從武將們的臉上掃過。然後望著妻女山的方向,說道:
不在寺院追悼,而一定要在這古戰場陣亡將士的墳前舉行,也代表著緊張的氣氛,士兵們稱此為敵前法事。
「你去籌備一切有關法事事宜吧。」
信玄終於宣佈結論。
信玄在地勢險要的地點設下多處哨崗後,召集軍事會議。
經過信玄的裁定,甲軍向雨宮進軍。
然而卻沒有一個人對信玄的一番話提出詢問。其實在信玄的軍事會議上,是允許自由發言的。他不拘泥於能力或年齡,只要是有建設性的意見,都被鼓勵發表,若在會議中,有人顧慮到階級意識而發言時,反而會不愉快。
信玄只是聆聽,並不作明白指示。在旁邊的飯富三郎兵衛和馬場民部二人,交互使著眼色。馬場民部先開口。
信玄說完之後,派遣蜈蚣傳騎通知各隊進擊,這是由於害怕擊鼓時會被敵人察覺所採取的措施。
次日永祿四年(一五六一年)八月二十三日,信玄騎馬來到板垣信方和甘利虎泰的墳前。雖然在高亢土丘形成的兩名將領及五百餘名士兵的墳墓及周圍的枯草已一概割除,卻無法割盡整個上田原上的枯草。抽穗的芒在顯示秋天已到。
在上田原陣亡的甲軍有數百名,他們的子弟兵被編到各路隊伍去。
這聲音吵醒了信玄。
做好法事準備後,首先由善光寺的栗田永壽軒率領三百騎兵報到,接著柴見入道慶俊和浦野民部左衛門各引二百騎前來,室賀入道一葉軒領三百騎運輸隊,另外在北信濃的豪族中帶領十騎、二十騎或百騎來加入武田的軍隊的也十分眾多。
「那時我還年輕,由和圖書於不聽從信方和虎泰的意見,以致於犧牲他們的性命作為代價,才能全身而退。但上次在上田原的教訓,卻改變了我對戰爭的想法。」
擬定此項作戰計劃的是馬場民部。
「據守妻女山的越軍在那裏設立本營,派兵到矢代(現在的屋代),並管制交通。」
「敵人此刻盡得地利,當對方設陷阱在等待時,何必去自投羅網。屬下認為目前應該從上田經過傍陽,通過地藏峠再前往海津城,才是明智之計。」
政虎把路費送給那男子,放他回鄉去了。
「殺了我吧!」
信玄繼續進兵。
在上田原板垣信方、甘利虎泰等陣亡將士的墳前,做法事的佛堂一切準備就緒。
結果遲遲未有定論。
「這次戰役的目的,在於徹底打擊越軍,讓其永遠不能再踏上信濃的領土,要達成此一目的,任何計策均告不足,我打算在雨宮停留三天,靜觀敵人的動態。如果對方無任何動靜時,將放棄妻女山,直接前往海津城,只要和海津城的兵力合併,將有兩萬兵力,之後,等待政虎下山而予以殲滅。他們必定會下山,因為從今以後,氣候日益寒冷,糧食也逐漸匱乏,他們無法長期停留於該座山上。」
當信玄端正姿勢時,武將們也一齊正襟危坐。
各武將原以為要召開軍事會議,卻不料信玄會有此舉而都面面相覷。他們心想,從古府中開始日以繼夜的趕到這裏,突然想舉行法事是否妥當。
蜈蚣傳騎在馬上叫嚷著奔馳而去。
老臣們所考慮的,乃是人數上的差距,他們知道如果正面交鋒,勢必對越軍不利。
那男子立刻回答:
當妻女山那一方以為甲軍來攻而正準備應戰時,甲軍從妻女山前面渡過千曲川。
當信濃眾、飯森隊、辛崎隊聞知甲軍渡過千曲川時,自覺面臨危機而拚死向妻女山撤退。
武田信玄的軍隊向川中島急行前進。原以為若照目前的速度,明天早上可能會遭遇越軍的前哨,於是來到小縣上田原城時,信玄下令全軍停止前進。
甲軍的哨兵逮捕了一名越軍的哨探,將他押到本營,那是一個其貌不揚四十來歲的男子。
他受到嚴厲的斥責以外,也被質問,因為他被懷疑是否成了反間諜。當這話傳到上杉政虎的耳中時,政虎下令召見那名男子。
「派往攻打海津城的越軍信濃眾和飯森攝津守、辛崎左馬助等兩千軍隊中的部份軍馬有移動跡象,據推測,可能要返回妻女山。」
信濃武士團已不知不覺的融入原隼人佐的軍團中,雖然開始較為陌生,然而一旦被軍團行動牽引後,便不再感到不習慣了。
「政虎必定正在等待機會,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機會是甚麼?雖然我同樣也不知道,但我猜想當政虎認為機會來臨時,將會下山來而越過千曲川。」
「這兩種計劃都無法殲滅敵人。」
「越軍正從雨宮、塩崎、稻荷川沿途構築陣地,準備迎戰甲軍,似乎想堅決阻止我軍進入海津城。」
「屬下有緊急情報要報告侯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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