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畢業:雪月花殺人遊戲

作者:東野圭吾
畢業:雪月花殺人遊戲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一章 2

第一章

加賀只是直盯著場子,回了一句「不曉得」。藤堂在高中時也是劍道社員,而且還是主將,雖然上大學之後就沒再練習了。
這場比賽過後,波香有了些許改變。她不再拿起竹劍,而且常獨自發呆。沙都子很想問她怎麼了,還是忍了下來,她相信總有一天波香會自己開口吧。
「三島的動作還真不賴啊。」藤堂大感佩服。
「不用,剛才喝過了。」波香說。她的表情沒那麼緊繃了,但還是難掩緊張神色。
「她也常睡過頭啦,沒關係,再讓她睡一下吧。妳先進來喝點東西,我也該換衣服了。」
沙都子望向父親,但他只是直盯著報紙。擔任電機製造廠重要幹部的廣次,心裡想的經常都是工作,這一點沙都子很清楚,不過此刻的父親恐怕是在盤算著她的出路吧。
但加賀只是一臉嚴肅,沒有任何回應。
「怎麼啦?慌慌張張的。」
沙都子有些用力地敲著祥子的房門。時間不早了,不必顧慮隔壁房客。
波香找沙都子喝酒總是毫無預警,冒出一句「去喝酒吧!」就成行了。對上大學前沒甚麼機會喝酒的沙都子而言,起初常感到不知所措,近來倒也習慣了,時間許可的話就答應,沒辦法就拒絕,彼此也不傷感情。另一方面,她並不會問波香突然找她喝酒的原因,因為她覺得波香想說自然會說,何況喝酒有時是不需要理由的。今晚沙都子同樣沒問波香怎麼了,而波香依舊宛如口頭禪似地反覆提起「好想去遠方旅行哦」,每次沙都子的回答都是「那妳就去啊」,然後波香便眯著迷濛的雙眼露出微笑。就這樣,兩人今晚又把寄放的酒喝掉了半瓶。
「喔喔,對喔……」波香揉著眼點了點頭,「昨晚我回來敲了她房門,門鎖住了,可能在睡覺吧,我就沒吵她了。不知道醒了沒?」
她一拉開門便衝進房裡,日光燈的白光頓時射入眼簾,房間窗簾是拉上的。
祥子在房裡,而且還開著日光燈。
三人走出「搖頭小丑」。與藤堂道別後,沙都子和波香往車站方向走去。雖然「搖頭小丑」也賣酒,但她們倆習慣去後車站一間名叫「波本」的舊酒館。店如其名,只提供波本威士忌。一般人對這種酒的接受度相當極端,許多人無法喜歡它那獨樹一格的風味,這也是店裡生意欠佳的原因之一,但唇上留著一撮小髭的老闆卻堅持不改經營方針,他的說法是:「我不想讓那些不懂品酒、只是一窩蜂趕流行的人來我店裡。」
白鷺莊這棟公寓恰如其名,是一棟混凝土外牆漆上白漆的三層樓建築,住戶全是T大的女學生。雖是公寓,住宿規定卻相當嚴格,公寓入口處就有管理員室,一對中年管理員夫婦總是嚴密監視著出入者,男性當然是進不去的;即使是女性,白天出入還沒問題,到了晚間也有可能被叫住盤問,像沙都子到波香房裡借宿時,都必須先在管理員室登記資料。白鷺莊雖無門禁,然而大門一過十二點就會上鎖,之後都必須透過入口處的對講機呼叫管理員才得以進入。
「妳的氣勢非常好,但千萬別中了對方的挑釁。她會在妳進擊的時候試圖擊中妳的胴部,妳要記得先觀察她的動作,前半段儘量閃躲對方的進攻,三島的腳步移位遲早會慢下來,到時候就是妳的機會了。」m.hetubook.com.com
波香的房間相當單調,乍看之下實在無法想像這是年輕女孩的房間。房裡沒有任何花或玩偶之類的花俏東西,脫下來隨手扔的衣服也清一色黑色調;地毯是灰色的,窗簾是苔綠色,唯有角落的梳妝檯稍微令人感覺得出房間的主人是女性,然而靠在一旁的竹劍卻比梳妝檯醒目太多。
沙都子拿著鑰匙跑回二樓,波香也正走出房間。
波香和祥子住在一棟名為「白鷺莊」的學生公寓,她們的老家離學校都有近兩小時的車程,所以選擇租房子住。聽說剛入學時,家長都很反對,後來是因為這棟公寓管理很嚴格才答應的。
「祥子!」沙都子正要抱起祥子,身後的波香抓住了她的手臂。
比賽時間過了兩分鐘,加賀突然低聲說:「有點怪。」
「和你預料的一樣耶。」沙都子對坐在身旁的加賀說。
波香回到休息室,向幫忙收拾的沙都子輕聲道了句謝謝,之後便一語不發地凝視著空中某處。
「請給我祥子房間的備鑰……,她好像不大對勁!」
比賽開始。
於是沙都子、波香,加上祥子以及網球社的華江四人便成了姊妹淘。
「太急躁了啦,波香真是的……」加賀歎息道。
「沒大沒小的,你才該把那些過剩精力拿去做點正經事吧。」沙都子大剌剌地在達也的床躺下。
進入最後決賽的是T大的金井波香和S大的三島亮子,兩人都是四年級生,也是奪冠呼聲最高的雙璧。三島亮子是首次進入決賽,波香則是繼去年後的第二次,但上次很可惜地在延長賽中敗北了。
從沙都子她們的角度來看,祥子的確擁有令其他女孩嫉妒的特質。在男同學眼中,祥子非常可愛,在四人當中最有男人緣,入學沒多久,藤堂便向她告白,之後開始交往,沙都子也覺得很理所當然。
「如果贏了,我們就有男女雙料冠軍嘍。」若生勇雙眼閃著光輝說道。他會這麼說是因為昨天的男子組比賽由加賀恭一郎蟬聯冠軍。
「不能碰她!」
換好衣服的波香開始化妝,這可花時間了,至少得等上三十分鐘。沙都子把咖啡喝完後說:「我去叫祥子起床。」便站了起來。
波香和祥子的房間都在二樓,隔著走廊相對。門把裹著毛線套、掛著漫畫字體「就寢中」牌子的是祥子房間;而門上沒有任何裝飾、只在左上方以奇異筆潦草地寫著「忌中」二字的則是波香房間。沙都子猶豫了一下,敲了「忌中」這邊的門。
於是沙都子在波香房裡喝下今晨的第二杯咖啡。
她換好衣服下樓一看,父親廣次正在吃早餐。只見他www.hetubook.com.com一手拿著報紙,大口嚼著吐司;吐司擱下後,又以同一隻手撥了撥半白的頭髮。沙都子對他說過好幾次,摸過頭髮的手再拿食物很不衛生,但父親還是改不掉這個壞習慣。
「妳昨晚回來以後又繼續喝?」沙都子望著矮桌上的威士忌與酒杯問道。
沙都子很快地進入了夢鄉。
佳江是沙都子的繼母,父親廣次在她國中二年級時把佳江娶進門。廣次原本很擔心沙都子和小兩歲的弟弟達也會排斥這樁婚事,幸好擔憂是多餘的,兩人很自然地接受了繼母。或許是因為生母在生下達也不久便離開了人世,兩人對於母親其實毫無記憶。
沙都子和牧村祥子高中時在茶道社相識。當時與沙都子同為劍道社社員的波香力邀她一起加入茶道社,波香說:「茶道可以培養專注力。」
四人當中,祥子個性最為溫順,總是被沙都子和波香牽著走,她的成績也最好,原本應該進入評價更高的大學,由於其他三妹拚命游說,她也就跟著選擇了T大。
沙都子也隨後出門了,今天比平常早了三十分鐘左右,因為她想在上課前先去牧村祥子的公寓一趟。
仍躺在地上的達也比了個像在說「真拿妳沒轍」的動作,就沒再說甚麼了。
「是嗎……,都做了些甚麼呢……」
「早——!」
這頓早餐靜到幾乎令人窒息,連餐具碰撞的聲響都響亮得嚇人。
「老爸回來了嗎?」達也舉著槓鈴問道。
「怎麼了?」
「別氣嘛,我是來看祥子的。昨天她不是說不舒服,課沒上完就回來了嗎?」
沙都子離開「波本」朝車站走去,時間剛過十點,她為了趕搭末班電車而先告別波香,從這裡到她家的車程約四十分鐘。
廣次看了她一眼,也回了早安。從廚房走出的佳江端來沙都子的早餐。
祥子……死了……
就在波香與三島亮子交錯的剎那,三名裁判幾乎同時舉起了白旗。加賀提醒過波香要小心胴部突襲,卻被三島完美地得手。
「是哦……」
「沒有,我只是想說,你們也差不多該和解了吧。」
波香哼了一聲抿嘴笑了,喝下一大口波本。
先用完餐的廣次穿上西裝,沙都子小聲地說:「爸,路上小心。」廣次只是點了點頭。
沙都子當場癱坐下來,她覺得呼吸困難,頭也開始痛了起來,眼前景象愈來愈模糊。
沙都子走進公寓,管理員室裡的中年女管理員正在看電視,她銳利的眼光瞄了沙都子一眼,沙都子輕輕點頭打個招呼,管理員才板著臉將視線移回螢幕,看來她對沙都子還有印象。
屍體的左腕浸在臉盆裡,沙都子矇矓地凝視盆中那異常鮮紅的液體。
「波香完全居於劣勢啊。」沙都子話才說完,只見波香似乎想殺出血路,大膽地上前攻擊對方面部,一瞬間,加賀不禁大喊:「糟了!」
祥子背對門口倒在房間內側的小廚房前方,身穿深棕色毛衣。
賽程是五分鐘,採勝負三次賽,由先勝兩次的選手贏得比賽。裁判含主審共三人,各拿著紅、白旗子。紅色代表波香,白色則是三島亮子。https://m.hetubook.com.com
「三島的攻擊距離太遠了,就算能防禦波香的竹劍,也不可能擊中波香。難道她打算在前半段採取閃避戰術……?可是這樣到了後半段,她也不見得有勝算啊。」
三島亮子的加油席上響起了如雷的掌聲,而沙都子一行人只能緊咬著唇。
縣立中央體育館正在進行學生劍道個人錦標賽縣級女子組預賽,終於來到最後一場對決。
不在家嗎?——沙都子的腦海浮現這個可能,但就在下一秒,可能性立即消失了。
「好像還在睡。」
「妳不練了嗎?」沙都子擔心地問道。
尤其是今年吃了那場出乎意外的敗仗,她更不可能放棄呀。
「不用了,我在外面吃過了。」沙都子閃過佳江快步走上樓梯。
「她應該會像老鼠似的不停跳來跳去吧,我會狠狠地從頭上敲她一記的。」波香不屑地說道。
「有多少勝算?」藤堂問加賀。
不祥的預感籠罩著沙都子,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胃彷彿被勒緊般難受,於是她在走廊上跑了起來,衝下樓梯直奔管理員室。那個中年女管理員還在。
不出加賀所料,三島亮子一開戰便採取不停移位的戰法,雙方的竹劍只要稍微碰觸,她便迅速地往右或往左跳開。
「姊,妳這樣真的不太對哦,沒和家裡商量就擅自跑去面試。」
「祥子!天亮了,起床了!」
其實不少常客的心聲卻是「這裡最適合密談了,希望老闆的生意永遠別好起來。」當然沙都子和波香也是這麼想。
因為門縫射出了光線。那不是陽光,而是銀白色的日光燈光線。
「回來啦,今天比較晚哦。」
「不曉得耶……」沙都子回頭敲了敲祥子的房門,沒回應。
「出門了。他說早上社團要練習。」
上樓後,沙都子敲了達也的房門。達也應聲之後,她進入房內。
「我們不是講好的嗎?自己的事自己擔。你也要牢牢記住。」
但加賀沒回話,一逕盯著雙方的動作。
加賀也贊同似地悄聲「嗯」了一聲。
「是啊,是對不起我,妳沒聽過『早晨的安眠值千金』嗎?到底甚麼事啦?」
「沒錯。」加賀點頭。
吧檯最末端的座位已成了她們的指定席,兩人一坐下,老闆老樣子板著臉孔默默地在兩人面前擺上兩個不同造型的杯子。沙都子那杯波本加了水,波香的則加了冰塊,兩人互道乾杯。
「我知道啊,可是……我想老爸應該很不捨吧。」
「三島的弱點呢?」一旁的沙都子問道。早在八強預賽就遭淘汰的她已經換回襯衫了。
「早!」沙都子開口了。
九月二十三日。
「這點我也注意到了。」波香說道:「不過她的速度實在很快,跟不上她的話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呃,好臭喔。」沙都子一靠近,達也立即皺起眉頭說:「還沒出嫁的女孩子酒氣沖天地回到家裡,太不像話了吧。」
「妳那張臉啊,好像全世界都對不起妳似的。」
「那,劍道呢?」
達也正躺在地板上一面聽爵士樂一面舉著槓https://m•hetubook.com•com鈴,他是K大西式划船社的社員。
「要是一個職業婦女還全身青一塊紫一塊,太不像話了吧。」波香一口喝乾杯底的酒,「以後就打打高爾夫球好了。」
「達也呢?」
如果在平日,管理員或許不會馬上借出鑰匙,但大概是被沙都子激動的口吻嚇著了,管理員立刻將鑰匙遞給了她。那是一把能打開所有房門的萬能鑰匙。
「對不起。爸呢?」
一早睜開眼,沙都子發現睡在自己的床上,她模糊記得昨天深夜好像是達也抱她回房裡的。沙都子一邊下床一邊心想,看到達也時要對他說:「你的過剩精力真的派上用場了哦!」
沙都子衝上前一看,祥子平日那圓潤可愛的臉龐如今既瘦削又蒼白,而且不僅臉龐,她的手腳也宛如瓷器般白得可怕,像素燒陶般毫無光澤。
沙都子凝視著波香的側臉心想,她是不可能放棄劍道的。波香從國中就手握竹劍,一直夢想著成為頂尖的女劍士,這和只是因為嚮往劍士的帥氣、高中才開始練劍道的沙都子有著根本上的差異。的確,波香的異性關係很活躍,總是不斷地換男伴,然而就沙都子所知,波香從不把時間浪費在約會上,因為她深信談戀愛這種事不但讓人精神無法集中,還很浪費時間。如此的她,怎麼可能丟下竹劍呢?
沙都子也看得出來,對手突來的迅速攻擊令波香有些招架不住,儘管勉強以竹劍防禦著,她的動作已感受不到平日的沉著。
「還沒。幹嘛?」
波香似乎焦躁了起來,開始猛攻對手,採取從小手、面部到胴部的連續攻擊,這是她最拿手的招式,三島亮子卻漂亮地躲開了,腳步不顯一絲疲態。
「祥子……」
波香迅速地再次檢查護具和竹劍,穿著深藍裙子和白上衣的工作人員前來通知:「金井同學,時間到了。」波香砰地拍了一下黑色護胸,站了起來。
「沙都子,幹嘛這麼早啊?」波香搔著一頭長長的亂髮,睏倦地說道。一股混雜著菸和化妝品味道的空氣從房內飄散出來。
「我說過好幾次了……」
沙都子沒回答,急忙將鑰匙插入匙孔,喀嚓一聲,門鎖開了。
沙都子和加賀前往二樓的加油席觀戰,平日的死黨全趕來加油了,包括藤堂正彥、網球社的若生勇與伊澤華江,以及與沙都子和波香同唸文學院的牧村祥子。這群人畢業於同一所高中,彼此認識已超過四年了。
只剩三十秒。這時,三島的動作有了變化,原本一味採取守勢的她突然轉而攻擊,宛如馬拉松選手做最後衝刺,她以更快的速度在波香的周圍移動,一發現破綻便立刻衝上前,敏銳地以劍尖刺擊,體育館內迴盪著一聲聲重踏地板的聲響。
沙都子一面啜著酒,想起了一個月前的事。
波香也邀沙都子到住處過夜,但沙都子婉拒了。波香的公寓就在附近,平常沙都子都會要求借宿波香家,但今晚有幾分醉意,她怕自己不小心把加賀告白的事說溜嘴。而波香酒興尚濃,便一個人留在「波本」繼續喝,能獨飲數小時也是她的拿手絕活。
「哼!」躺著的沙都子哼了一聲。達也指的是她工作的事,沙都子決定去東京的出版社工作,從T市到東京的車程至少要兩小時,她勢必得搬出去住,但父親廣次卻反對她去東京獨居。
「今天談的是人生嗎?」沙都子左手托腮,右手拿牙籤插起葡萄乾奶油吃,一邊露出苦笑說道:「也不錯啊,妳該做的事都做過了,不是嗎?」和*圖*書
波香表情變得認真,她歎了口氣,狠狠地拿牙籤插了塊葡萄乾奶油。「那倒是,整整十年都投注在那上面。」
「別跟我沒大沒小。你還不夠格啦。」
沙都子試著叫她,然而室內無聲無息。一轉門把,門是鎖著的。
「沒有明顯弱點,防禦也很靈巧,硬要挑的話,三島腳的動作不管在速度上或攻擊上,往左移位比往右移位差,所以當她的腳步移位由往右換成往左時,就可能露出一瞬間的破綻。」
時間只剩十秒,雙方再度開戰。裁判一喊「開始!」波香立即不顧一切地攻向對方小手,三島亮子輕巧地閃過。接下來三島東竄西逃地耗時間,波香幾乎不可能擊中她了。
「對方一定會以一擊決勝負,」休息室裡,加賀冷靜地對等待上場的波香說道:「不管實力或技巧都是妳占上風,妳的伸臂長度也勝過對方;再加上三島的前兩場都是在時間快結束前擊中對方得勝,和對手苦戰到最後,體力消耗了不少,她自己應該也很清楚,和妳打持久戰鐵定沒勝算,所以以速度見長的她一定會搶在比賽一開始立刻發動快攻。」
「我們是不是……也快變成乏人問津的歐巴桑了呀?」吧檯上的油燈閃爍著,波香端起濃稠的烈酒遮擋光線,撇著嘴自嘲道:「人生的路還很長吧?」
「怎麼?」
沙都子看了看手錶,離上場只剩五分鐘了。「要不要喝點運動飲料?」看到波香擦拭汗水的毛巾竟已濕透,沙都子不禁問道。
「喝了一點。沒辦法,習慣了。」
不過兩姊弟對佳江卻不是對待親生母親的態度,沙都子和弟弟有個約定,那就是「不給新媽媽帶來任何麻煩」,所以兩人從未期待對新媽媽撒嬌或是尋求母愛。
「那不算甚麼吧,又不是甚麼值得自豪的事。」
過了四分鐘,雙方皆未有效擊中對方,要是再一分鐘仍分不出勝負,就將進入延長賽了。雙方的竹劍交鍔之後,波香趁離身之際試圖攻擊對方面部,然而三島又輕鬆地閃了過去。
「還沒回來。對了,要不要幫妳弄點吃的?」
「波香的劍太慢了。」沙都子不由得低喃著。
波香可能睡得正熟吧,房內沒有回應,於是沙都子出聲喊她,終於聽到一聲像是硬把呵欠嚥回去的含糊應聲,接著鎖頭喀嚓一聲,房門向外側打開,穿著睡袍的波香出現眼前。
祥子已經敲定畢業後去旅行社上班。她雖個性內向,對於旅行規劃倒是相當積極,每次這群死黨要去旅行都是由她安排行程,沒想到這份興趣竟成了她的正式工作。
「交男朋友呀。」
裁判大喊「停!」的時候,波香喪氣地垂下了肩,護面下肯定是懊悔萬分的表情吧,她被汗水濕透的白色劍道服看上去宛如褪了色。
沙都子到家時,手錶指針已走到近十一點了。她走進玄關正要回臥室,在樓梯上和佳江照了面,佳江好像是聽到開門聲才從二樓下來的。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