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推理大考驗
十大疑雲
磯川警官也在旁邊應和。
「搞什麼嘛！」
立花警官激動地說。
在磯川警官的請求下，八月十二日的午後，警方在「龜之湯」的休閒室成立「搜查總部」。到傍晚為止，陸續從縣員警總局、分局派來很多協助辦案的員警。
立花警官眉宇之間露出精悍之氣，探身出來說：
「金田一先生覺得，如果放庵先生被那封假信欺騙的話，那個化裝成『栗林』的人必定出乎放庵先生的意料之外。
「『毫不隱瞞』是什麼意思？」
金田一耕助又用五根手指亂抓那頂「鳥窩頭」。
這件案子對磯川警官來講是一場賭注，它有可能根本不是什麼大案件，警方出動一大堆人，結果卻有可能連一隻小老鼠都沒找著。
立花警官的呼吸變得急促，額頭上不斷冒著汗，他一邊用手掌擦汗，一邊迅速地翻開一張便條紙。
「對！這是第一要務。放庵先生究竟是生？是死……」
二：栗林是生？是死？
立花警官帶著狐疑的眼神，看著金田一耕助那張若無其事的臉。
立花警官大聲叫喚在隔壁等候的警員。
不過，他馬上又低下頭說：
「不！這麼一來，事情就太簡單了。」
「金田一先生，我們就照你寫下的這幾點，逐條逐項討論吧！磯川警官，請你也來幫忙。」
「是啊！」
「照那個狀況來看，有可能是故佈疑陣。」
磯川警官就像溫柔的父親在安慰任性小孩似地說道：
磯川警官從旁邊拿了金田一耕助的放大鏡給他。
關於這一點，磯川警官又加以說明。
「原來如此，這樣一條一條列出來，馬上就能瞭解整個案情的疑點在哪裡，我們也知道該從何處先著手。」
「這十條裡面，最有問題的就是這一條。根據『井筒』的老闆娘阿系曾經去參加栗林的喪禮來看，她應該已經去世。可是為了以防萬一，最好去神戶查證一下比較好。」
「金田一先生對這一點有什麼看法？」
「這一點去問神戶町田家就知道了。」
立花警官不停地點頭附和。
可是信封上的郵戳已經模糊不清，除了可以看出是昭和二十和_圖_書幾年寄出的以外，其他都看不清楚。
「立花……」
四：神戶的町田家有寄訃聞給放庵先生嗎？
十：放庵先生什麼時候取得山椒魚？他要山椒魚做什麼？
磯川警官在旁邊插嘴道。
但是立花警官一見到金田一耕助，發現他竟是如此不起眼的人物，因此覺得有點不屑。不過也因為如此，反而更加深他想盡快破案的決心。
「金田一先生認為，去年剪開的封口可以再剪一次，露出新的剪痕，這也有可能。」
相反的，如果多多羅放庵的失蹤是昭和七年那件案子的延續，磯川警官說不定可以同時解開昭和七年那件案子的謎底。
金田一耕助懶散地坐在椅子上，身體好像快從椅子滑下來似的，兩手不斷地敲打著扶手。
「金田一先生有另一種推測。也就是說，放庵先生收到這封信後，用剪刀剪開封口，看過信的內容。可是當時他沒有和栗林復合的打算，於是就把信擱著。
立花警官拿起那封放在桌上的信，重新檢查信封的郵戳。
「我也不知道。不過，關於這一點可以有兩種解釋。第一種是放庵先生完全沒有發現實情；第二種是他有發現，可是為了某種原因而允許對方繼續假扮下去。」
「這次他巧妙地利用這封信，也就是用它來故佈疑陣。放庵先生故意把信對著熱氣打開信封，再重新封好，這麼一來，就可以混淆警方的調查工作，住你剛才說的那個方向去偵查。」
立花警官瞪大眼睛說：
金田一耕助眨著惺忪的眼睛說：
那是一個女性用的直式信封，封口用剪刀整齊地剪掉，但上頭寫著幾個英文字——「Seal」。
聽完磯川警官和金田一耕助說完整個案件的大致情形，立花警官皺起眉頭說：
「是的，最重要的是必須找到屍體。」
「從你把這個疑問放在第一項來看，你是否認為放庵先生並未遭到殺害？」
「不過，如果一切都是放庵先生安排的，那個人就可能是放庵先生的朋友，或者是他自己假扮的。在這hｔtｐs://m.hｅｔｕｂｏｏk.cｏｍ•ｃoｍ之前沒有人看到老婆婆的臉，只聽到她發出低沉的聲音。金田一先生也問過『井筒』的老闆娘，她說放庵先生年輕的時候沉迷於業餘戲劇，很喜歡演戲。」
「嗯。」
「加藤、加藤！」
立花警官此時說話的語氣非常嚴厲。
「金田一先生的做事方法一向如此，他會去追究所有的可能性。所以，這件案子在尚未發現放庵先生的屍體，證明他已經遭到殺害以前，金田一先生都會假設放庵先生還活著，我想金田一先生的想法是要我們朝這個方向去調查比較好。」
「金田一先生。」
七：八月十日晚上，自稱是「栗林」、越過仙人頂來到鬼首村的人到底是誰？
金田一耕助有點不好意思地抓著頭說。
辦案人員在「龜之湯」的休閒室裡吃完青池里佳準備的晚餐後，由立花警官掌控一切，開始重新研討整個案子。
「第七條：八月十日晚上，自稱是『栗林』、越過仙人頂來到鬼首村的人到底是誰？」
「談不上是什麼建議啦！不過，我把自己先前想到的一些事情條列下來，請你們看一下。」
「什麼？」
立花警官將信封翻過來看。
五：栗林要求復合的那封信，是昭和二十幾年從神戶寄出來的？
「我知道了，這一點我會嚴密調查。」
他的年紀大約四十歲上下，身材高而結實，看起來十分精明，說話帶著京都大阪腔。
「金田一先生的意思是，前天……也就是十日晚上的大雷雨中，多多羅放庵家裡發生凶殺案嗎？」
「怎、怎麼會那樣？」
金田一耕助神情黯然地自言自語著。
「沒錯，光是那些血跡或穢物的痕跡，還不足以斷定他真的被殺了。」
「那麼……」
立花警官大口地呼著氣。
如果磯川警官沒有來鬼首村的話，不管金田一耕助再怎麼著急，多多羅放庵這個案子一定只會被當地警方當作單純的失蹤案件。
立花警官用放大鏡仔細看，發現用紫色墨水寫的「Seal」已經有點暈開，和-圖-書而且很明顯是因為碰到熱氣的關係；另外，這幾個封印文字的接合處有點偏。
立花警官兩道粗大的眉毛頓時糾結在一起。
「好了，立花，討論下一條吧！」
「不。」
「我只是寫下來看看，因為只有九條好像怪怪的。」
這時候，立花警官的眼睛睜得像銅鈴一般大。
「在這種情況下，我希望你毫不隱瞞地將所有知道的事情都講出來。」
「立花，你看這封信的封口。」
「故佈疑陣？」
「立花，金田一耕助說有問題的部分應該是下一項，也就是第六條。」
「可是，金田一先生。」
立花警官用力咬緊下唇說：
「立花，我們只是提出所有可能發生的狀況。」
「嗯，我覺得其中有幾項很有意思。」
「立花警官，我不是故意要把整個事件弄得很複雜，只是對磯川警官說，這個案子給人一種怪異的氣氛。」
「好的。第九條是昭和二十八年以來，放庵先生從何處取得生活費？」
金田一耕助還是睜著那雙惺忪的眼睛，一臉茫然地搔弄著那頂「鳥窩頭」。
「是。」
「我們看第二項吧！『栗林是生？是死？』」
九：昭和二十八年以來，放庵先生從何處取得生活費？
「你能夠隨時把想到的事情記下來，雖然有點支離破碎……但至少可以參考參考。」
「不過還是很感謝你。由於你細心的記錄，我們才能理清調查的方向。總而言之，現在必須先找到多多羅放庵的屍體。」
「啊哈哈！應該就是這樣吧！」
「目前還不確定放庵先生是否有勒索他人，不過，可能是某個人有把柄在他手上，才會給他生活費封住他的嘴。如果真是這樣，第九條就是昭和七年那件案子跟這次案子之間一個重要的環節。」
「是的，金田一先生也必須將這一類的情況列入考慮，至少在屍體發現以前……好，下一條是……」
「第八條是放庵先生跟『假栗林』對坐兩個多小時，難道他沒發現對方有問題嗎？如果沒發現她是假的栗林，又是什麼原因呢？」
「第五、六條也很有問題。」
金田一耕助表情很嚴肅ｈttps://ｍ•ｈetｕｂoｏk•ｃoｍ.cｏｍ地解釋道：
「哦。那真是太感激了。」
「原來如此。可是……」
「目前還不能這麼斷言，你們必須再詳細調查一番。」
磯川警官跟立花警官異口同聲地大喊出來，兩人都露出一副瞠目結舌的表情。
「所以這封信在到達多多羅放庵的手上以前，已經有人先看過了，然後一直保管到最近才將封口重新封好，偷偷地放回多多羅放庵那裡；而多多羅放庵什麼都不知道，還以為是剛接到的信。」
「那我們現在就從第一項開始吧！『放庵先生究竟是生？是死？』想證明這一點，還需要一些努力。」
立花警官一臉嫌惡地瞪著金田一耕助，口中還念念有詞。
三：假設栗林已經死了，那麼放庵先生知不知道她死亡的消息？
立花警官微笑著說：
「磯川警官，你的意思是說，多多羅放庵以昭和七年那件案子來勒索某個人？」
不過，磯川警官早有心理準備，真要他負責的話，就算因此提早退休也沒關係。
等到搜查總部成立，所有協助辦案的人員到齊之後，大約是八月十二日下午五點左右。
他站起身，從懷裡掏出記事本，拿出兩、三張便條紙。
「這麼說來……」
六：第一個看到那封信的人是誰？
只見立花警官臉上再度露出驚訝的神色，過了一會兒才出聲說道：
立花警官性急地從金田一耕助的手上搶過便條紙，只見上面用印刷字般的整齊字體寫著：
「什麼意思？」
立花警官在磯川警官的介紹下，想起戰後發生在同一縣的「獄門島」、「八墓村」……等事件，不禁對金田一耕助興起一份敬畏之心。
立花警官驚訝地回頭看著磯川警官。
一：放庵先生究竟是生？是死？如果他還活著，現在人又在哪裡？如果他已經死了，兇手把屍體藏在哪裡？又為什麼要藏起來？
金田一耕助記下的就是以上這十條。
「然後兩人一起喝酒的時候，放庵先生被對方下了毒？」
「也不是啦！我只是存疑罷了，啊哈哈……」
本來總和*圖*書社也有警察局，但是總社隸屬於兵庫縣，在調查工作上可能會有一些麻煩。
「『如果他還活著，現在人又在哪裡？』這又是另一個疑問。再來是『如果他已經死了，兇手把屍體藏在哪裡？又為什麼要藏起來？』」
如果真是那種結局，磯川警官就必須負起全部的責任。
「關於這一項跟第四項，只要去神戶找町田這個人問問就知道了。」
「金田一先生，最後一條是怎麼回事呢？放庵先生什麼時候取得山椒魚？他要山椒魚做什麼？」
「你比我們早一步到達案發現場，我想你應該可以提供一下意見，看是從哪一點開始著手調查比較好，也順便給立花警官參考。」
「第五條是栗林要求復合的那封信是昭和二十幾年從神戶寄來的嗎？那麼這封信並不是最近才寄出的？」
「如果假栗林是放庵先生的朋友，或者放庵先生一人飾演兩角色，答案就很簡單了。但如果情形不是這樣，為什麼他會沒發現？」
「可、可是……」
「接下來是『第一個看到那封信的人是誰』，這是什麼意思？」
過了一會兒，他的視線再度落在便條紙上說：
他沉默了好半晌，才發出乾澀的聲音說：
這件案子由江見鎮的立花警官負責偵辦，協助辦案的警員自己開車過來。一般人大都搭乘從姬路到津山的支線，然後從那裡轉搭巴士來總社，再越過仙人頂來到鬼首村。
「可惡！」
八：放庵先生跟「假栗林」對坐兩個多小時，難道他沒發現對方有問題嗎？如果沒發現她是假的栗林，又是什麼原因呢？
磯川警官露出笑容說著。
立花警官在這一條上面畫了三個圈之後，說：
「這個嘛……」
「剪開封口的痕跡又作何解釋？這……應該是最近才剪開的。」
於是，搜查活動就此正式揭幕！
「別管這些了，立花，討論下一條吧！」
「那麼第三條是，『假設栗林已經死了，那麼放庵先生知不知道她死亡的消息？』這又是什麼意思？」
金田一耕助接著說出他幫多多羅放庵寫信的事情。
「多多羅放庵如果還活著的話，現場混亂的情況又該怎麼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