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死神之網

作者:松本清張
死神之網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行家與門外漢 3

行家與門外漢

「是的,實際上——」他不便說出是殺人犯,便改口說,「是同某樁案件有關的人。」
「在酒吧裡當酒保的。」
「請你仔細想一想,就是昨晚上的事,總會有些印象的。」田村從旁插了一句,竭力想從這位空中小姐身上得到一些線索。
結果依然不甚了了。
到二十二點四十分,東京站的站務員便和大阪站通話,找「西海號」上的列車員。
田村這樣說,龍雄也沒有什麼可不服氣的。不管怎樣,飛機上的乘客中,肯定有一位是上崎繪津子去送行的。
龍雄這樣說,她便又側起頭來,神氣之間,彷彿是輕易判斷不出來。
「是個長臉。沒有什麼特徵,很難形容。不算難看,也不戴眼鏡。」
「沒有戴臂章的人下車呀!」
龍雄在看時刻表的時刻,田村的氣息都吹到他的臉上了。
「可是現在也無法再追查下去了。」
田村拿出名片來,她母親神情有些吃驚。
「噢,乘的是這列車,中央線!」龍雄點點頭說,「這班車很怪,終點站只到瑞浪。」
「你打算親自出馬?」龍雄打量田村那精悍的面孔問道。
「是啊。下車的乘客都生龍活虎,個個蠻健康的。」副站長的聲音裡帶些不滿的意味。
「知道。是坐在第一節車廂的那個病人吧?從東京一開車我就記著這事。」
「那倒是。」田中美智子擡起大眼睛又問,「那人長的什麼樣子呢?」
「穿的什麼衣服?」
龍雄和田村不由得一齊盯住田中美智子。
「他的職業是什麼?」美智子問道。
龍雄覺得那人要趕這趟慢車,必有別的原因。於是問:
「咦,一個都沒有?奇怪。他們是團體乘客,說在岐阜下車。m•hetubook.com•com一夥人全佩戴著臂章。用擔架擡了一個病人。」
「他們全戴臂章嗎?」
「乘客裡有沒有那種心慌意亂,坐不安神的人呢?」龍雄又補充一句。
「噯呀,那我可沒留意。」聽聲音,可以想像得出乘務員不安的神情。「因為忙別的事,騰不出手,再說,他們有人在旁邊照顧,我便挺放心的。」
「我是田中美智子。」口齒很伶俐。
「從名古屋到什麼地方的火車?」
彷彿可以確定他就是山本酒保,即支票騙子「堀口」,同田中美智子介紹的情況也相符。
田村向上推了一下眼鏡,忙不迭地從口袋裡掏出記事本。
「西海號」是二十二點三十分到大阪,列車員要在那裡換班。
「在東京站上車的時候倒是戴著的,過小田原,我去查票,他們全摘下來了。」
龍雄笑著問:
「噯,有了,是這個!」
「哦。」
「不,沒事兒。我們想向美智子小姐打聽一下飛機上旅客的情況。她在家嗎?」
「出什麼事了嗎?」
「說是在附近一條橫街裡。」
「嗯,名古屋,名古屋——」田村短粗的手指,急急地翻著時刻表。
「不過,你同乘客總有些接觸吧?」龍雄開口問道。
「不必了,這兒就行,我們馬上就要告辭的。」
「後面還有火車沒有?」
「唔,有千種、大曾根、春日井、高藏寺、多治見、土岐津、還有瑞浪。」田村唸了一遍站名。
「二十二點十分,慢車。」
「啊啊,讓你們辛苦了。已經平安到達了嗎?」接電話的站務員問道。
田村和龍雄面面相覷。兩個人從未乘過飛機,所以毫無常識。田村神情甚為沮喪。
「你知道他們在什麼地方下車的嗎?」
「哦,對了和圖書。」
「昨天你乘了去名古屋的末班機吧?」
春日井。高藏寺。多治見。土岐津。瑞浪。——是哪一站呢?最大的站倒是多治見……
「在,請裡邊坐吧。」
「喂,三十九次列車的乘務員嗎?」
穿過二本(左木右廈)市營電車道之後,汽車開進一條狹窄的街道,司機一邊查著門牌號碼,一邊不停地轉駕駛盤。好不容易開到一家酒店門前停下。司機問過酒店,又打開汽車門坐進來說道:
美智子這才恍然大悟,方知他們拿著報社名片的來意。
「肯定是三十九次列車嗎?」
「什麼?不在車上了?」
兩個人很客氣地道謝告辭,田中美智子送到大門口。是個很討人喜歡的姑娘,身材修長,穿上制服一定會很相稱的。
「名古屋,名古屋——」手指在表上移動著,突然,用胳膊肘撞了龍雄一下。
「當時你是否注意到,有什麼形跡可疑的男客沒有?」
「有個男客,三十來歲,這樣的人,乘客裡大概沒有幾個吧?」
「此外只有二班快車。」
「我不知這能否說成是心神不定,」美智子說,「有個乘客非常急於趕火車。對了,他倒是三十來歲的樣子。」
於是美智子問道:
「你說什麼?」田村張大了眼睛說,「飛機上不是你掌管乘客的機票嗎?」
「噯,是哪七個站?」
「是嗎?叫你們多費心了。回頭我們再向列車員了解一下吧。」。
「沒有什麼特別的印象。」田中美智子沉吟了一下說道。
從名古屋到終點站瑞浪之間,田村一站站地數過來。
擱下電話後,站務員很納悶。——怪事兒,那幫人嚷嚷說,要到岐阜下車,難道臨時變卦,繼續坐和-圖-書下去了?本來這事也無所謂,可是既然通知了岐阜站,讓人家白等一場,卻也有必要弄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這時,有個刑警閑蕩進來,碰巧聽見這話。刑警是因為瀨沼律師綁架案,專在火車站進行警戒的。
龍雄拿起時刻表,看著那五個站名。
「他們是在岐阜下的車嗎?」
「那是有的,端端茶,送送糖的,做些服務的事。」
「東海道一線由名古屋發車南下的,有二十二點五分的慢車。與十點十分的一班車差五分鐘,不是這一趟。北上的有二十二點三十五分,完全不對。」田村又翻到另一頁。
「我先假定他是兇手吧。」
「那你不知道他們在哪一站下的車?」
「嗯。他說要乘十點十分名古屋發的那班火車。飛機是九點半到達小牧機場,他問過幾次,是否準時到達,從小牧機場乘公共汽車去名古屋火車站需要多少時間。我告訴他,汽車要半個小時。他便喃喃自語,說趕上車就好了。樣子很焦急。」
「那就奇怪了。說的是在岐阜站下車嘛,請等一下,我想想看,是怎麼說的來著。啊,對啦,有沒有下來一夥佩戴真圓會臂章的人一共有二十三、四個。」
「哦,是這樣。這麼說來,他是非乘二十二點十分這輛慢車不可了。」
「是的,是我值勤。」
「乘客裡或許有這兩位,可是我對乘客本人一點也不了解,談不出什麼情況。」
「那趟車到我們站上,沒有這樣的乘客下車。接到你們的電話,我們便做了安排。」
田中美智子家是第三幢房子,從黑色的木板圍牆上,看得見院內的夾竹桃。
進門的地方很窄,田村和龍雄便坐在臺階上。
「怎麼,沒下車?」
「是做了壞事的人嗎?」
聽到「形跡可疑」https://www•hetubook.com•com,美智子側著頭想了想說:
美智子用小手指支著面頰,在搜索著記憶。三十來歲的男客,好像在拚命回想那張座位。
「東京站有個病人上車要到岐阜,你知道這件事吧?」
「馬上就要查。喂,找家書店停一下車。」
「你已經認準他就是兇手了嗎?」
「可不是。他要去的就是那一帶。」
龍雄心裡尋思,這麼問,的確叫人不好回答,還應再具體些才行。於是問道:
田中美智子從裡面走出來,是個二十三、四歲、梳短髮的姑娘。臉上笑容可掬,應酬待客相當純熟。
見龍雄發問,田村的眼睛又在時刻表上搜尋起來。
「此外,你還注意到別的情況嗎?」
「那就不知道了。」
「那個——」乘務員略一沉吟,又接著說,「火車從尾張一宮站開出時,我便走去,要提醒他們下一站該下車了,這時發覺他們已經不在車上了。」
「我們等了半天,還派了兩名站務員到月臺上去接,可是並沒有病人下車。」
龍雄也有意乘這趟車去碰碰看。都是些鄉村小站。他覺得,去一趟或許能找到什麼線索。
「嗯,是些別的旅客坐在那裡。」
「哪裡,一點兒也不白費。」龍雄安慰他說,「單憑你發現乘客裡有人使用化名,功勞就不小。」
「趕火車?」
「你休息了還來打攪,很過意不去。」
「到濱松的時候,病人和那幫人確實還都在,我去那節車廂看過,所以知道。可是那以後,就不清楚了。」
「關西線的車有開往龜山的,是二十二點整,可惜這個也不對,早十分鐘。剩下的只有中央線了。」田村又迅速翻過幾頁。
「是十點十分名古屋發的車嗎?」龍雄又問了一遍。心想,只要查一下火車時刻表就能知道。
「他沒有和-圖-書說,那就不知道了。」
當晚八點半,東京站客運科接到岐阜站打來的電話。
「喂喂,我是岐阜站副站長,關於三十九次列車西海號有個病人從東京站上車的事,貴站曾同我們聯繫過。」
「我想了解一下當時旅客的情況。」
「這兩個人,你是否還有印象?」
本子上記著高橋慶市和前田兼雄兩個名字。
「這麼說,從昨天到今天上午,我煞費苦心,調查這張旅客名單,很遺憾,難道竟白費了不成?」田村坐上車,苦笑著說道。
「名古屋的下一站和再下一站,可以乘市內公共汽車或是別的車。既然乘火車,按道理應該在第三站以後下車。」
「這可難說。」
「啊,是這樣!」
「主要有七站。不知他是在哪一站下的車。」
污黑的指甲指著時刻表上密密麻麻的鉛字,送到龍雄眼前。
不到五分鐘的路,便有一家書店。汽車停住,田村跑去買來一份火車時刻表。
「這真是怪事兒。」站務員咕噥著,把這件事講給在場的同事聽。
「想去。同處長商量商量看。名古屋我們有分社,可是這件事不能託分社那班傢伙辦。」田村目光烱烱地說道。
「是我。」
但是,他還不像田村那樣已經打定主意,心裡總有些猶移。
「唔?言之有理。那就集中查這五個站吧。這樣便省事多了。那麼,先從這五個站查起。」
田中美智子的大眼睛,靈活地瞥了過來,那眼光是冷淡的。
「不,我不管這事。」田中美智子露出笑容說,「我只保管乘客的名單,而且也沒有拿名單同本人對過,只核對一下人數。」
「我實在記不得了。」
不錯,這是考慮的一個方面。平日看慣了形形色|色的旅客,所以憑客人的外表,也能大致上猜出他們的職業。
「那絕對沒有錯。」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