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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夏樹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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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第二次失蹤 一

第三章 第二次失蹤

「這個——我現在不知道從何說起——」
「小孩呢?」
只要憐子同意,中川便可立即去填寫申請書,然而憐子卻仍然猶豫不決。她拿起皮包慢慢站起來。中川看到這種情形,不禁焦急起來。剛才和憐子所談的一些話並未觸及問題的核心,看起來他得多費一番心思了。
「我也想等一兩天再看看。但是實在很擔心,所以今天忍不住跑來和中川先生商量一下。」
「想是想,不過從家兄的立場上看恐怕有所不便——」
十五分鐘之後,中川與憐子在警察署附近的一家咖啡店見了面。
「我聽說相當順利。」
「事實上,家兄失蹤兩天後我才知道這件事情。」
當然,公司在九日早上一直未見丹野上班,曾打電話到家裡詢問,女傭人稱主人於八點左右已經出門。隨後她於十點左右便返回了自己的住所。丹野家的門鎖得好好的,沒有主人回過家的跡象。
「目前尚未公佈家兄失蹤的消息,公司裡大概只有二三位高級主管知道。」
「這位倉橋先生你很熟嗎?」
雙親亡故之後,丹野也沒有妻室,為什麼憐子要搬家呢?雖然她的理由是上班不方便,但事實上她家離電視公司也只有三四十分鐘的路程而已。中川此刻有些疑惑,但也不便打破沙鍋問到底。即使問了,對方也不一定會據實回答。
憐子面www.hetubook.com•com露苦笑。
「突然打擾您,實在抱歉。」
憐子以中川感到冷漠的口氣說道。
「你有什麼看法呢?」
「是的。」
「報過警了沒有?」
然而,丹野並未到公司去。
「這個——」
「那麼,至今沒有一點兒音訊嗎?」
中川的口氣逐漸嚴肅起來。
第二天早上十點,丹野的車子被發現停在博多站前的收費停車場。丹野是九日上午十一點左右把車停在這裡並留下了兩小時的停車費,但是整整一天過去了,他卻沒再出現,也沒去取車。停車場的人員認識丹野,打電話到公司去問,大家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
「可以申請非公開尋人,這樣消息不至於走漏。我們再想想其它辦法。」
「還沒有。」
「家兄從前心裡就藏著一個女人。我不知道是否與她有關——」
在電話的那一端,憐子以又快又急的口氣說著話,和中川記憶中的已完全不同,或許這是因為她現在在西部日本電視台製作部工作的關係吧。
中川再進一步追問說,
「丹野君沒有結過婚嗎?」
中川圭吾雖然只有四十歲,頭髮卻已花白,又都往後梳著,顯得比較老氣。當他在聽筒裡聽到丹野憐子這個名字時,他已能確定此人就是丹野靖久的妹妹。今年元月時。中川與丹野一起走在街和_圖_書上時,曾見過憐子一面。憐子幼年時的模樣中川倒是記得很清楚,但是有一段時間沒有再見到她了,初看到憐子長大後的樣子,中川實在認不出來。她已經是一個膚色白皙、楚楚動人的小姐了。
憐子似乎考慮了一下才搖搖頭。
「他是丹野鋼材公司的專務人員,可以說是家兄的左右手,他也是我們家的親戚。」
七月九日早上八點左右,丹野靖久駕著車(灰色「羅密歐七〇」型)從家中出發。和平常一樣,他是在家裡用過早餐後,由女傭人送出家門的。大家都以為他和平常一樣是到公司去了。
丹野靖久與中川圭吾是福岡市歷史悠久的修猶館高中的同班同學。畢業後中川進入警察學校,丹野考進九州大學,然後進入日本首屈一指的大企業東洋製鐵關係企業的九州鋼鐵公司。出於丹野的努力,經過十年之後,年僅三十三歲的丹野便自己創立了一家丹野鋼材公司。
「是的。」
「五年前結了婚,但是兩年前嫂子車禍去世了。」
「是的,倉橋先生其實是亡嫂的表哥,家兄非常器重他,凡事均與他商量,而且——」
「丹野失蹤五天的事情。公司裡的人不會覺得奇怪嗎?」
「你確定丹野君失蹤兩天後你才知道這件事的嗎?」
憐子穿了一套白底藍點兒的衣裙,顯得年輕可愛。她大概已和*圖*書有二十五六歲了吧。中川在學生時代曾見過憐子,她那時還是個小娃娃,哥哥走到哪裡。她就跟到哪裡。今天的憐子看起來倒還很平靜。
「以前我是和家兄住在一起的,但是因為電視公司的工作很忙,每天回家都很晚,所以在三年前就住公司附近的公寓了。」
「丹野君發生了什麼事?」
「是的。我九日早上出差到大阪。十日返家時已很晚了。十一日早晨,倉橋先生——公司的倉橋先生打電話給我,我才知道的。或許哥哥在我出差之前就想告訴我什麼事,但又怕我擔心,所以想等我回來再讓我知道——」
「我和他預定今年十月結婚的。」
「是的。」
憐子頓了一下。又急急地說。
「應該是沒有,公司幾乎全部是家兄獨資經營,沒有財務糾紛,工作內容倉橋先生也都很瞭解。」
「從七月九日早晨離家之後算起,至今應該是五天了。」
「你們家還住在西新町嗎?」
「沒小孩。」
「是的,家兄是自己開車到公司上班。」
「親戚?」
「就像我先前曾經說過的,以前家兄經常單獨上山,不辭而別,但最近工作太忙,可能無暇上山。不過有時候人在太忙碌太疲乏的時候常會興起拋下一切俗事獨自生活的慾望——我除了有這種估計以外,再也想不起有什麼其它理由了。」
丹野鋼材公司在福和*圖*書岡市西北部、中川勤務西署管區內的濱町。該地區是博多灣沿岸的新開發地,有一些工廠和住宅區。
「事實上,家兄從七月九日起便行蹤不明。」
「公司的人到停車場取回了車子,車上也沒有其他東西,很可能家兄在停車時也沒想到會發生什麼事情吧。」
中川從憐子的口氣中覺出憐子與倉橋之間似乎很熟。
「事情是這樣的,我想和您談談家兄的事——」
「你——你是否還有什麼顧慮呢?」
「的確很奇怪的。」
北九州的三新商事是丹野鋼材公司與東洋製鐵生意住來上的橋樑。丹野本來預定九日到三新商事辦事,但是當天他也沒有在那裡出現,三新商事與他聯絡也沒聯絡上。第二天接到停車場打來的電話,公司的人才知道當晚丹野也沒有回家。
「丹野君自己一個人住在家裡嘍。」
「公司方面呢?是否出現了什麼困難或有其它理由造成丹野君的突然失蹤?」
根據憐子的敘述,中川大致明白了丹野離家時的情形——
憐子說到這裡,頓了一下,然後才慢慢地說:
憐子避開中川的視線,看著前方。
「原來如此——」
「這麼說。公司方面可以說沒有丹野突然失蹤的理由了。」
「公司最近的經營狀況如何?」
「是的。如您所知,家兄是個沉默、孤僻的人。過去他也常常一個人出去爬山,二和圖書三天才回來。但是,最近四五年來,公司比較忙,家兄已不再有空兒爬山了。這一次,一連五天沒有消息,連電話都沒有打回家一次。我覺得不太尋常。」
西福岡警察署搜查一科刑警中川圭吾於七月十三口上午十點接到丹野憐子打來的電話。這一天梅雨已停,熾熱的陽光照得人睜不開眼睛。
「這麼說,你們沒有住在一起嗎?」
高中畢業後,兩人雖然分道揚鑣,但因同住在一個市內,每年還有見一兩次面的機會。如果時間允許。他們也一起喝兩杯。
丹野靖久這家公司雖然規模不大,經營的卻十分出色。即使在目前經濟不景氣的狀況下,仍然一枝獨秀。業務蒸蒸日上。事業心很強的丹野,在學生時代是個沉默寡言的少年,親近的朋友很少,在班上顯得有點兒孤僻,但是他和中川比較合得來,或許中川的個性成熟、穩重,令丹野覺得很有安全感吧。
對於這種情形,中川倒是有點兒意外。丹野目前住的家是他從小住大的。數年前丹野的父母相繼過世,這之前他們一家四口生活非常美滿,尤其是丹野與憐子兄妹之間感情融洽,中川對此記憶很深。
「關於令兄失蹤的事情,不知你有什麼看法?」
從九日到今天已經是第五天了。中川的心裡浮現出丹野精明且充滿精力的容貌。憐子憂心忡忡地說:
「你想申請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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