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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龍騰

作者:雲中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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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五婦山敗敵

第四十五章 五婦山敗敵

大漢雙手捂耳,拔腿便跑。
「小孤人妖?」
「錚!」火花四濺,劍已將扎來的刀盪開。
走在最後的煞神功藝不弱,居然被身後極為輕微的聲音所驚動,心生警兆,猛地扭頭一看,剛看到人影,腦門便挨了一記重擊,「嗯」一聲輕叫,捧倒在地。輕叫聲驚動了前面的人,一聲怒叫,第二名煞神迅速拔劍。
林詩連看也沒看清令上的字號,已經爬伏在地行大禮,恭敬地說:「回稟護法,這不是弟子的意思,弟子奉本壇歐陽護法的手諭,在這兒留意過往的岔眼人物,說是利用小孩做眼線比較方便些,弟子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中海掏出一顆耳鼠解毒丹,塞入她的手中,微笑道:「靳姑娘,小弟知道你有苦衷。這是可解百毒的丹藥。聽小弟良言相勸,趕快離開四川。回家去吧,流浪江湖終非了局,憤世嫉俗於事無補,反而害人害己,何苦呢?山長水遠,後會有期,希善自珍重。施小妹囑小弟向你問好,希望日後咱們有重聚敘舊的一天。」
「問他們來做甚麼的,如果有帶刀劍的人,使到村口的土地廟告訴他,他便給一百文賞錢。」
「何不勸她改邪歸正,她也是個可憐蟲。」
公孫大嫂一咬牙,舉劍走出切齒叫:「小畜牲,你雖然劍道通玄,仍然難逃離魂門的迷魂術。不必用飛刀,你我拼個你死我活。」
「約一盞茶時光。」
兩人分手各奔前程,中海抄捷徑往回走,在谷口通向南面的小徑埋伏等候。
「唔!地勢過廣,實力是否嫌單薄了些?」中海問。
「他是我的內兄。」離魂一劍突然接口。
兩騎士上馬走了,眾人開始往回走。
中海扭頭便走,一面說:「在下只找龍虎風雲會的人,就此別過,日後要找龍某,龍某將在江湖恭候。後會有期。」聲落,人似狂風般掠走了,經過一名大漢的身側,突然伸手擒住大漢的右手,喝道:「走」,架著人去如勁矢離弦。
猛獅一刀落空,趕到中海身後,一刀揮出。
「弟子先走一步,還得到各地傳信呢。」騎士答。
「大地之龍,老天!」神爪黑蛟脫口駭然叫,扭頭狂奔。
中海舉劍候敵,冷笑道:「你這廝是長春子的朋友,被老賊道招引到中原打江山,你得死!」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中海心中大喜,在懷中掏出從死鬼擒龍客身上搜來的金雲玉版令,在大漢眼前一晃,收入懷中說:「在下是內主壇龍護法,奉皇甫壇主之命,前來參拜會主的。你是本會弟子,怎可胡來?」
「雕蟲小技,也敢猖狂,哼!」勾魂奼女冷然說,向前跨進,四侍女雁翅後跟,公孫大嫂夫婦左右相隨。
猛獅大吼一聲,拔刀向射向神爪黑蛟的銀虹揮去,卻慢了一剎那,僅擦過刀靶尾部,飛刀仍回前飛,「噗」一聲貫入神爪黑蛟的背心。
「不在路旁,不會引人起疑的。原來主持的人,是大漠之狼符會友,但五天前符會友奉命到成都公幹,因此交由冉會友主持。城北附近遍佈本會眼線,燕山的三位外主壇護法各帶二十四名弟子在官道附近潛伏,負責截殺落單的對頭,或者活擒至香案用酷刑逼死。」
談談說說間,已接近了香案所在地。土瓦屋的外圍,生長著一些菜木,桃李皆已結實,枝濃葉茂。看不見一個人,像是無人居住的荒園破屋。接近至五六丈內,矮樹下人影一閃,鑽出兩個帶刀的青衣大漢,迎面一站,喝道:「站住!是那一路的弟子?」
「好吧,你們有座騎,可先走一步。」
「這些天來,擒殺多少人了?」
「弟子聽說在七曲山,不知真假。」
中海暗叫糟糕,豈能讓他們將人帶入外主壇內囚禁?再不動手,可能良機不再了。他霍地掠出,向走在最後的一名煞神飛撲而上,如同鬼魅幻形,速度駭人聽聞。
「大姐,可知道黑旗令主的消息麼?」
「冉會友到何處去了?」中海問。
「會主有何要事?」猛獅問。
「他死了,屍沉汩羅江。」
「問甚麼?」
三十六著走為上著,再不走性命難保。
她不加入倒好,加入更糟了。兩毒本來小心翼翼相輔進招,穩紮穩打纏住中海,希望有高手趕來相助,倒也見效,中海短期間確是無法下殺手。她從外圍搶入,兩毒的陣腳自亂,首先是百毒頭陀的長傢伙向左略讓,火眼毒猴的點穴戟便露出了空門,失去了掩護。
中海扭頭一看,心中一懍。樹林前一名年近花甲的老婦,帶了四名面貌清秀的侍女,正從林中緩緩踱出。五個人都帶了劍,她們的目光,皆煥發著一種令人心中發寒的古怪光彩,透著邪門。
中海無名火起,沉著氣說:「繞過屍林,恐防屍毒。」
「證人當然有,但目前還不宜公諸天下。目下前輩聽與不聽信與不信,已無關宏旨了,反正在下與龍虎風雲會勢不兩立,諸位既然是該會的走狗,何用……」
狂怒的離魂一劍夫婦也驚得血都快凝結了,臉色鐵青的並肩而立,用駭然的目光死瞪著屹立如山神色冷酷的中海。
「帶我去找王老大,走!」
「是與不是,已無分辯的必要。站住!不許再進。」
「住口!你必須償命。」
他解開包裹,取出幾把飛刀插入皮腰帶內,補充在北路香案所損失的飛刀,並多取了三把納在左掌內,準備停當,等候出擊。身後突然傳來急驟的馬蹄聲,有兩匹健馬從北面急馳而來,來勢甚疾,恰好與猛獅一群人在中海埋伏處碰頭。馬匹停住了,兩騎士躍下雕鞍,同猛獅行禮,一個行禮,一個說:「冉前輩何往?弟子奉會主法旨,有請前輩與成壇主速至梓潼秘壇會合。」
「不,我挑了他們的北路香案,知道你被他們和*圖*書押解往七曲山,因此火速追來,想救你出險,天幸趕上了。」
中海收回所有的飛刀,收劍向臉色灰敗的小孤人妖走去。
中海在小羅山好幾天,對內主壇的情形已有相當瞭解,言語間透露一些內主壇的消息,使把林詩唬住了。
相距尚有半里地,進入一座松林,突覺耳後生風。他早有戒備,驀地前掠八尺,止步、旋身、拔劍、出招,恍若電光一閃,一氣呵成,快速絕倫。
「哦!快前往通報燕山三護法,說我龍護法到了。」
中海鬆了手,擺出一副兇神惡煞似的臉孔,惡狠狠地說:「下次你這小流氓再用小刀嚇人,我宰了你餵給狗吃。」
村西不足半里地,路左的山坡下果然有一座小小的土地廟,廟的左後方三二十丈處,一座草棚建在樹林的前緣。廟前的祭臺上,四仰八叉躺著一名大漢,鼾聲震耳,腰帶上懸著一把單刀。兩人走近,大漢仍在呼呼大睡。中海一腳踩在大漢的右小腿骨上,大漢像被踏著尾巴的小貓,「哎」一聲怪叫,一蹦而起。
中海臉色一沉,大吼道:「定下神,清醒清醒,閣下。大爺來自巴縣小羅山,到梓潼公幹。你小子在這兒利用小娃娃惹事生非,是何道理?」
兩名煞神硬著頭皮截出,雙劍一左一右,同時遞出。
勾魂奼女冷然舉步向前走,逐漸接近至三丈了,一面說:「老身很難相信你的一面之詞,有證人麼?」
「今晨到達,住在北大街鴻福客棧,共有四十二人,全是老一輩的名宿高手。」
小孤人妖緩緩閉上雙目,長嘆一聲說:「不必問我,我無話可說,下手吧。」
驀地,左後方傳來了女人清晰的語音:「閣下,剛才你所說的話是真是假?」
敖近的情景,觸目驚心,令人毛骨悚然。十八具屍體有男有女,零落地散佈在林中,有些倒吊,有些用木釘釘在樹幹上;有些渾身腫脹,有些已開始腐爛。遠遠地,便聽到金蠅飛翔時所發出的嗡嗡聲,令人聞之頭皮發炸。
「師父,讓弟子們領教他的藝業。」一名侍女打扮的少女說。
一面說,一面進入樹林深處,屍臭味中人欲嘔,令人頭暈。接著,第一具紫黑色的屍體入目。
一般說來,外主壇的人,對內主壇的人皆有所顧忌,假使有把柄落在內主壇的刑堂香主手中,等於是和閻王爺攀上了親家,更像是一條腿踏入了鬼門關,不由他們不害怕。該死的林詩根本不敢向中海盤道,帶著死對頭奔向五婦山。
公孫大嫂確是乘中海說話時施展迷魂術,手中拂劍,口中唸唸有辭。但中海的定力,已因兩儀心法大功告成而臻於化境,離魂一劍夫婦的修為卻又不夠深厚,所以不起作用。
小孤人妖徐徐張目,目不轉瞬地注視著他,幽幽地問:「兄弟,你不是為追殺我而來的麼?」
「一言為定,今晚三更見,有無消息必定相告。」
「有了解毒藥,我何所懼哉?你打算……」
「弟子不知有何事故,可能是有關成都的大事,咱們在成都的人,可能全被大峪山主一群人所乘,午前兇訊傳到,會主已親自大道趕赴梓潼,可能去一會長春子帶來的一群武林名宿,必有兇險的拼搏。因此令重要的護法和會友,速至秘壇聽命差遣。」
「不會的,小弟不傻,在外圍找他們決戰,豈不寫意?小弟不是逞匹夫之勇的人,更不想稱英雄道好漢,便往龍潭虎穴闖。毒娘子她能在七曲山耽上一輩子嗎?她總會有離開的一天,是麼?」
「我……我再也不……不敢了。」小傢伙膽戰心驚地答。
未牌末,谷北的密林中,中海架著擒來的大漢,抄捷徑趕來了。站在山坡的林中空地,可以俯視村落的形勢。遠在五里外,仍可看清一切。大漢臉色青灰,吸著冷氣說:「那就是外主總壇臨時設壇處,小的絕不是……」
「你打算……」
中海一聲長嘯,立即抓住機會切入,但見紫虹一閃,從點穴戟的右方一閃即逝。接著人旋身貼地旋出,身劍合一反撲百毒頭陀。
「你為何殺他?」
中海知道江湖上難纏的人物勾魂奼女到了,立即準備應變,盡力將情緒放鬆;同時,他決定不許對方接近三丈以內,以免為迷魂術所制。他臉色陰沉,說:「在下句句是實,絕不虛言。雙頭蛇四個兇手,七年前在道州慘殺我父母,慘絕人寰,每人分了百餘兩黃金,天道循環,理該受報。在下天涯追兇,冒萬險深入麒麟山莊,便是為了報殺父母之仇。當然啦!龍某殺了雙頭蛇,令徒自可找龍某報殺兄之恨,反正你們都是些不明是非的人,是不理會雙頭蛇是否該死的,在下恭候諸位動手就是。」
「令師勾魂奼女也算得是一代宗師,一向與江湖人不相往來,為何卻甘受龍虎風雲會驅策,委實令人不解。而且聽大嫂的口氣,似乎與龍某有不解之仇,是何緣故?」
紫虹急劇地吞吐,大漢雙耳下墜。
「這樣吧,這件事交給我,我去找他。」
大漢機靈靈地打一冷戰,情不自禁退了一步,喝道:「閣下,此路不通。」
猛獅攻出的五刀,皆被迫半途變招自救,沒有一刀能真正用得上勁。五刀一用,兇焰消掉一半,猛不起來啦!
中海跨出一步,人旋身一劍順勢架撥,「錚」一聲暴響,猛獅立腳小牢,被刀帶得斜衝兩步。
中海臉色陰沉,一字一吐地說:「你為令親拼命,尊夫人為兄報仇,無可厚非,此仇難解此恨難消。同樣地,雙頭蛇為了一百五十兩金子的賞銀,甘心做殺人兇手,乘著月黑風高殺我全家,分屍放火慘絕人寰。我龍中海天涯尋仇,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他一個人難償他所欠的血債,必須也受到屠門惡報。你夫婦與m.hetubook.com.com雙頭蛇報仇,為親盡力,該死而無怨……著!」最後一聲叱喝,左手一揚,左方三丈外一名乘機向外逃的大漢狂叫一聲,仆倒在地掙命,背心上刀柄耀目。
「兩位,你們的迷魂術只能用一次,在天狐谷在下已領教過了。按理,在下可以答應你們的要求,但在下大事在身,不想和你們這些人性已失的人胡纏,目下不是較技印證的時候,龍某沒有埋由陪你們浪費時刻。小心了,在下要用連珠飛刀對付你們。大嫂,免費心機了,快停止使用你的迷魂術,在下已不是早先在天狐谷的大地之龍了,這些玩意對龍某已不生效用啦!」
單刀嘯風聲傳出,他已遠出丈外。
大漢被唬住了,內主壇和金雲玉版令來頭大,恭身道:「冉爺剛走不久,只有燕山三位護法在,弟子即入內通報,請稍候片刻。」
中海冷笑一聲,冷靜地等候他們撲近,舉手作勢擲刀。
近了,四丈、三丈、兩丈了……
「嗤!」厲嘯刺耳,裂帛聲幾乎同時傳出,飛刀不僅未被拍落,反而穿袖而過,自肘下射出,幾乎傷了肌膚。要折服武朋友,唯一可靠的是真才實學,這一飛刀,立時把勾魂奼女自命不凡的傲氣,打得氣散傲消。
火眼毒猴怒嘯一聲,拔出點穴戟飛撲而上。矮壽星一聲怪叫,挺虯龍棒從左衝出。百毒頭陀更快,雙手齊揚,先打出兩種暗器鏢和箭,方挾著月牙鏟向上搶。
「走了多久了?」
「本護法要面見成壇主,人地生疏,你將此地的事交代給主事的弟子,領本護法走一趟五婦山,小羅山十天前被襲,內主壇的弟子死傷慘重,本護法有十萬火急的要事在身,不能耽擱,必須立即啟程。」
「是,弟子即行前往,請稍候。」林詩奔至草棚,叫來了三名同伴,參拜畢,領著中海奔向縣城去。距城不足兩里,便抄小道繞向城北,走上了北行大道。
四大漢凜然後退兩步,最後互相送過一道會意的眼色,同聲虎吼,四把劍瘋狂點出,一擁而上,劍影乍合。
九名同伴死的死,逃的逃,剩下他孤家寡人一個,兇猛無比銳不可當的刀法無用,不由他不心驚膽落。
中海向小孤人妖閃去,笑道:「先殺人妖,再慢慢收拾你們。著!」
中海像是無形質的幽靈,紫色的劍尖隨著對方移動,緊隨不捨,如影附形。
「還不快滾?」中海收劍沉喝。
中海將金雲玉版令亮出,說:「本護法來自內主壇,有十萬火急的要事面陳會主,特前來知會冉會友一聲。快前往通報。」
勾魂奼女雖認為中海的飛刀是雕蟲小技,但一看到飛刀的來勢,不由她不懍然失驚,同左稍移,大袖風雷驟發,拍向攻來的飛刀。
風吼雷鳴,三人纏上了。點穴戟可點、可鉤、可當斧使,自然也可當刀用,一陣急攻,居然銳不可當。百毒頭陀渾身是毒,自暗器至兵刃,甚至十個指頭,沾上身性命危險。月牙鏟是重傢伙,十盪十決,無人敢當。中海的劍短,兩毒的兵刃一長一短,配合得恰到好處,不易近身。加上四周有二十餘名聞警趕來的弟子,不時用暗器抓機會招呼,不能不防,攻了十餘招,仍未能出殺著進擊。
中海仍然一言不發,繼續前進,雙手輕微地開合,冷靜的神情令人望之悚然心驚,臉上冷酷的笑容令人心中發冷。腳步聲低沉,接近至丈內了。
他不再偷偷摸摸,沿入谷小徑向裏走。
木門再開,奔出十二名青衣人,其中赫然有離魂一劍公孫良夫婦。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公孫大嫂怒叫一聲,拔劍衝入叫:「諸位請退,讓愚夫婦擒下這惡賊。」
附近大亂,喊聲震耳:「大地之龍來了,大地之龍來了……」
「老身不慣受人……」
在身後悄然撲上出刀暗算的人一刀落空,趕上來一招「推門送客」,跟上將刀送出,扎向中海的背心。
路見屍體或骷髏,必須報官或通知附近的里正;如果是在渺無人跡的地方,確知沒有他殺的嫌疑必須加以掩埋,這是人的本分。因此,他不假思索地叫。林詩卻淡淡一笑,說:「前面的樹林中,是冉會友處死本會仇敵的刑場,屍體皆懸掛在樹上。那些被擒來的人,經過懸屍林時,不嚇死也得走掉三魂七魄。會主高瞻遠矚,在七曲山佈下了天羅地網,等待天玄劍一群死囚前來送死,由總壇幾位護法和會友,潛伏在城廂附近,城內廣佈眼線,只要跨入城門的對頭,絕難逃出暗樁的耳目。對大批前來的人,則派人送交請帖,請他們到七曲山送死;如果只有三五個人,便明暗下手弄翻,將重要的對頭押赴七曲山,名頭小的人便帶至城外香案,交由四路的負責人處死。聽說,這幾天來,城南的弟子收穫甚豐,南路香案設在城南五里的長卿山下,至少已處決了三十名以上了。那些人大多是前來看風色的人,該死。」
「好,不見不散,小心了。」
中海冷冷一笑,毫不在意地向前走,虎目中冷電四射,沉靜地注視著發話的人。
「歐陽護法目下何在?」
中海不為所動,冷笑道:「你想逃命,逃得了麼?」
公孫大嫂見迷魂術失效,知道絕望,一面向後退,一面咬牙切齒地說:「今後,迷魂門將全力對付你,後會有期。」
矮壽星怎接得了連看也無法看清的飛刀?銀星入目,喝聲亦到,他想躲已力不從心,百忙中扭身閃避,仍慢了一剎那,飛刀貫右胸而入,盡刃而沒。他像被雷所擊,厲叫一聲,一蹦五尺高,「砰」一聲摔倒在丈外。
「打算收拾成老狗。剛才有人傳會主的法旨,叫該會的高手到梓潼候命差遣,我到路上等他。」
將近村口,四名大漢在前面五六丈的林和*圖*書側,凝重地徐徐移至路中,一字排開,迎著緩步而來的中海,徐徐拔劍。
豈知中海的身法奇快絕倫,僅肩腰一扭,險之又險地任由鏟頭擦左外肩而下,順手一勾,勾住了鏟柄,人仍挺進,一道紫虹以令人肉眼難辨的奇速吐出,刺入百毒頭陀的心窩,繼而人影一閃,已飄出八尺開外,再一聲沉喝,又刺倒了一名大漢。
「哦!以德報怨,兄弟,你的氣度非常人所及。你居然單人獨劍,在這附近亂闖,究竟有何打算呢?你居然沒死在順慶,毒娘子已注定了失敗的命運。」
「不錯,正是她。」
人影靜止,四周的大漢臉無人色,恐怖地向後徐挪,剎那間兩毒和一名大漢幾乎同時斃命,難怪他們心膽俱寒。
猛獅用一聲怒吼作為答覆,兇猛地衝上連攻五刀。
「你們上,誰想先逃,小心龍某的飛刀先要他的命。」中海咬牙切齒地說。
十餘名弟子聽說來人是大地之龍,有幾個嚇得腿都軟了。後面的林詩心膽俱裂,一聲不吭溜之大吉。
可是,他失望了,玉麒麟已經先走一步,隨著傳信的弟子走了。等了兩刻時辰,眼看紅日西斜,他等不及了,決定入谷大闖一場,毀了臨時秘壇。
中海拔劍出鞘,豪放地大笑道:「你們已損失了一半人,還有機會,哈哈!一起上好了。使刀的老兄,你姓冉,定然是橫行大漠的甚麼猛獅冉康囉!幸會奔會。」
「留下,誰也別想走,接飛刀!」中海大喝,飛刀又出。
中海搖搖頭,不以為然地說:「大姐,你有佛門子弟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念頭,也有做草寇打天下,勢強則打家劫舍,勢蹙則接受招安做英雄的強盜想法,難怪世間鋌而走險的人這麼多了。試想想那些死在她手上的人,在九泉下該如何想法?殺人放火數十年,到老來放下屠刀便可成佛,死了的人難道便該死不成?對那些死者是不是太苛太殘忍了呢?佛家既然有因果報應的說法,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話,未免自欺欺人太過牽強。大姐,你能平安離開梓潼麼?」
中海冷笑一聲,默運神功,一聲輕叱,扔出一把飛刀。
百毒頭陀上身前曲,胸前血如噴泉,想抬頭叫喚已無法抬起,猛烈地嗆咳,支持了片刻,突然衝倒在地面上抽搐。
公孫大嫂夫婦臉色立即恢復神采,躍退上前行禮。
人影接觸,突然爆發出中海一聲長嘯,劍氣飛騰風雷隱隱中,人影倏然分散突然。同一瞬間,兩聲清越的劍鳴入耳,人影靜止,劍鳴的嫋嫋餘音仍在嘯吟。
「是……是王……王老大。他給我和另三個人一人一把刀,叫我們把住路口,盤問來去的生人。」
從五婦山的神廟向西繞,進入一座古林參天的山谷,有一座建有木柵的小村落,約有二十餘戶人家的;這兒是外主壇壇主玉麒麟的臨時壇址。這些天來,山西麓的北行官道附近,高手散處各地,經過此地北上的人,絕難逃出他們的掌心。但是會期尚早,聞風北上七曲山的人極少,外主壇的人也就落得清閒,除了部分派出的人外,大多數高手皆在村落中納福。
中海哈哈狂笑,接口道:「閣下,內主壇的消息尚未傳到,所以你有所不知。大爺乃是護江湖之法,並非是貴會的內主壇護法。閣下,我大地之龍沒死在順慶,奇怪了,是不?」
公孫大嫂臉色冷厲,厲叫道:「你說,你在麒麟山莊帶走的雙頭蛇陳魁,你把他怎樣了?」
「香案是臨時性的,萬一被人發現,便可立即轉移遷地為良。其實,被發現的機會不多,十來個人能進不能出,香案的弟子足以將人留下;來人太多,香案便及早撤離,可說萬無一失。咱們自離開官道進入小徑時就已在暗樁的監視下了,只不過他們不負責出手而已,這兒才是動手留人的地方,本會的弟子答出信號,便不會有人出面阻留。總壇已頒下信號,以胡哨辨證身分,單日是單音,雙日是雙音。即是說,單日問一答三,雙日問三答四,錯了格殺勿論,簡單易記,是不會犯錯的。」
「由會友飛天夜叉胡文川負責,有陰山五老的二老,以及神爪黑蛟一群高手相輔,高手最多實力也最強,因南路是到梓潼的要道。香案設在長卿山東麓的神山靈廟附近。」
他不認識猛獅冉康,對燕山三位外主壇護法卻不陌生,愈想愈恨,俊臉上泛起了重重殺機。不久林盡草坪現,前面荒草萋萋,灌木星羅棋佈,五六棟土瓦屋現在眼前,相距約有里餘,只可從草木映掩中概略的看出房屋的形狀,再就是嫋嫋炊煙,說明那兒有人家。
「為何不真?少廢話,去,告訴主事的弟子,本護法在此立候。」
小傢伙不敢不帶,畏畏縮縮的在前面領路。中海從布囊中將劍解開,抓住手上跟著小傢伙入村。
中海將大漢推倒,按在樹根下說:「饒你不死,日後好好做人。在下制你的睡穴,兩個時辰後穴道自解,下次在下發現你仍在龍虎風雲會裏鬼混,哼!小心你的性命。」聲落,制了大漢的睡穴,人向村落掠去。
中海人化狂風,同右閃出,襲來的暗器落空,迎著已成了半個人的矮壽星,手一揚飛刀疾射。他對虯龍棒有點戒心,所以先用飛刀克敵,吼聲如乍雷驟響:「接飛刀,矮子。」
「再兩飛刀傷不了你,在下拍手走路。」他冷冷地說。
林詩不辨真假,吃驚地問:「龍護法,此事當真?」
他相信襲擊梓潼北路香案的消息,已經傳到玉麒麟的主壇了,居高臨下看得真切,村中已完成緊急戒備啦!眾寡懸殊,他不打算入村,在遠距三里地的人人各隘道口藏身,等候押解小孤人妖的人到來了。他伏身在草叢中,等了一刻左右,果然不錯,有人來https://m.hetubook•com•com了。八名賊人魚貫而行,中間跟著臉色委頓穿了男裝的小孤人妖。前面有兩個異常壯偉的人,一個是橫行漠外的猛獅冉康,他的厚背單刀極為沉重,另一人是濯馬莊的莊主神爪黑蛟,難怪小孤人妖被他們看出本來面目,原來是這傢伙從中壞事。那八名賊人,必定是跟隨著猛獅的八煞神,人太多,不易對付。
明知村中兇險,對方高手甚多,大白天不易脫身,但他不得不前往一闖。
「我只間你他的下落。」
「誰叫你用小刀欺負人的?」
大漢用手向東北角一指,說:「今晨仍在前面里餘的范侍郎墓附近,近午時分已經帶著二十名弟子,返回五婦山聽候壇主差遣。」
小孤人妖腳下不便,踉蹌退在一旁。
「也好!晚上我們在北門城外右城根下見,小弟等大姐的回音。」
「哎!」他發出了震天巨吼,作勢上撲,乃劃出一道光弧,出招拼命了。
「王老大是津里村的人。」
林詩本人也有點變色,應喏一聲,同右繞走。遠走半里地,似乎屍臭仍在身中存留不去。
「弟子在。」公孫大嫂躬身答。
他陰森森地屹立場中心,冷冷地瞥了四周一眼,最後目光落在公孫大嫂的臉上,一字一吐地說:「公孫大嫂,龍某並不想誅連過廣。令兄的罪行人神共憤,賢夫婦投身龍虎風雲會,也必定專做些傷天害理的勾當,在下應該殺掉你們。但雙頭蛇已經償還了血債,一人做事一人當,在下不想再找你們了。你們該走,下次見面,如果兩位再堅持要替雙頭蛇報仇,那麼,不是你們死就是我活,言盡於此,兩位可以走了。」
「小羅山龍虎風雲會的內主壇已毀,擒龍客夫婦也死了,天玄劍已經帶著人質趕赴成都,我要找黑旗令主要他返正倒戈,他的子侄出了樊籠,落在我們手中,不怕他不答應。」
中海愕然,接著神色凜然地問:「你問雙頭蛇有何用意?」
猛獅點點頭,說:「好,老夫這就走,至於這個叛會小輩,且先羈囚在成壇主處再說。」
「為甚麼?」
猛獅立腳不平,斜撞出八尺外,突然狂叫一聲,仆倒在地上哀號。
猛獅心膽俱裂,大喝一聲,揮刀猛劈劍影。
林詩抱拳行禮,笑道:「兄弟是東路歐陽護法所屬香案的弟子。」
離魂一劍夫婦立刻向前飛撲,雙劍齊出。
三丈外一株松樹後,另一名大漢呆呆地楞在那兒,看清了中海的面容,突然恐怖地大叫:「大地之龍!」接著雙腿一軟,坐倒在地。
「是。」大漢應喏了一聲,向最近的一座房屋走去。
轉上城北官道,走了一里多點兒,林詩向右折入一條小徑,同中海道:「趙相國墓後面的小村,有本會的臨時香案,由總壇的會友猛獅冉康主持,且前往拜會主的消息。」
「弟子不知道,聽說可能有二十名以上,其中有永嘉鏢局的第一好手奪命神環賈平。那傢伙是鏢局主五行劍周志凱的臂膀,永嘉鏢局這輩子再也翻不了身啦!」
「毒娘子在七曲山佈下了天羅地網,你千萬別去冒險。」
小徑兩側,潛伏的人紛紛現身,但沒有人敢上前攔截,「大地之龍」四個字,已嚇破了他們的膽了。
「唔!有屍體暴露在外面了。」中海脫口道。
小孤人妖被迫從賊,既然有掙脫魔掌的意向,他豈能不管?他念在小孤人妖在濯馬莊援助素素的恩情,必須將小孤人妖救出。
中海在兩側一對伏路小賊的注視下,從容向內走,似乎不知身側有人,泰然地緩步而行。
紫虹倏退,又突然吐出,從背後擦過,「嘎」一聲怪響,劍尖刺入猛獅的七坎穴,立即暴退丈餘。
中海對公孫大嫂的厲惡神色,大惑不解,問道:「大嫂,你能代表迷魂門麼?」
中海輕靈地揮劍,每一劍皆攻其所必救,劍虹神出鬼沒地在刀的空隙中遊動。
猛獅面露喜色,問道:「長春子何時到達梓潼的?來了多少人?」
中海越過另一名警哨,向前迎去。
聲落,人化狂風,兇猛地撲上,厚背單刀發出刺耳的嘯鳴,奪目的光華令人望而心騖。刀是好刀,人更慓悍,但見人刀相合,只聽刀嘯刺耳,兇猛地撲上了。
兩大漢持劍的手臂各挨了一劍,劍失手落地,可也真聽話,一聲驚叫,撒腿便跑,像漏網之魚。另兩名煞神也夠機伶,甩掉劍如飛而遁。
「果然不出所料,濟慈兄沒騙我。」
四煞神左右一分,猛獅從中間挺刀迫進,怒吼道:「從背後暗算人,你算那一門子好漢?你既然認識我猛獅,便是你的末日到了。納命!」
中海拔劍出鞘,返身迎向火眼毒猴,厲吼道:「樹林中十七具屍骸的冤魂,向你們索命了,拿命來。」
木門徐開,第一個跨出門外的人是四毒的老大火眼毒猴,接著是矮壽星和百毒頭陀,後面有十餘名粗胳膊大拳頭的好漢。一行人向這兒走,火眼毒猴一面大叫:「內主壇哪有姓龍的護法?見鬼!」
「住口!老身並非是龍虎風雲會的人,這次入川,是為了我這兩位門人而來的。」
中海心中切齒痛恨,自語道:「不殺這些毫無人性的兇魔,天道何在?」
中海三把飛刀同時飛出,小孤人妖身後的三名煞神,包括拔劍的傢伙,在「接飛刀」的大吼聲中狂叫著向左右衝倒,四名煞神不費吹灰之力,束手就死。
「是的,在村的西面,土地廟左面有一間草棚,他和三個人住在裏面。」
本來他想硬闖,最後改變了主意。他算定玉麒麟必定要將小孤人妖送往七曲山,因此繞道從北面接近,想在路上埋伏,先救出小孤人妖,再去找玉麒麟的晦氣。他卻不知,龍虎風雲會早就打算在成都舉事,在梓潼一網打盡武林人才,以免起兵時受到牽制,因hetubook.com.com此,所有的高手,皆集中在五婦山和七曲山附近,他一個人便膽大包天深入虎穴,確是相當冒險。
雙方接近至三丈內,人眼毒猴變色大叫道:「咦!那不是大地之龍麼?」
「是的,小孤人妖投效本會,但在順慶鳳山下敗在大地之龍手下後,便逕自脫離本會掌握,下落不明。會主已傳下法旨,說是小孤人妖毒發期將屆,必定前來找解藥,要本會的弟子注意,擒獲後即押赴七曲山處治。」
踏入草坪,西南角驀地傳來一聲奇異的胡哨聲。林詩在懷中掏出一具胡哨,發出三盤短促的哨音,說:「附近皆有弟子警戒,外人絕難接近香案附近的。」
燕山四毒的老二矮壽星,被中海割斷了耳下經脈,功力大打折扣。老四青虺四娘,已經死在麒麟山莊,四毒只剩下兩個半人,中海根本不在乎。他一面解開繫在外面的腰帶,一面將追電劍繫在皮護腰上,如果燕山四毒認出他的身分,他便立即動手。
「靳大姐,鄒瑞月果然是毒娘子?」
「當然。」公孫大嫂厲聲答。
「唰!」劍葉嘯風之聲令人毛髮豎立,紫虹掠過暗襲大漢的頂門,頭巾應劍而出,紅光崩現。
「兄弟,你的想法我很放心。」
中海收了劍,雙手分握了六把飛刀,冷笑道:「很好,你兩人既然表明身分,在下便不會放過你們了,準備接飛刀。」
「昨天我從潼川來,走在他後面,他該已到了城中安頓了。你找他……」
中海不加理睬,轉身大踏步走了。
「壇主目下何在?」
「不會的。如果來人數目過多,便有弟子出面盤道。人數少,接近香堂重地,也有負責警戒的人出面盤道查明身分,即使信號外洩,亦無大礙。」
「與八位煞神押解小孤人妖赴七曲山。」
勾魂奼女一代宗師,自然難以下臺,徐徐撤下長劍,神色凜然地向侍女說:「為師獨自和他一拼。記住:不許插手。為師如有三長兩短,你們必須立即帶了為師的屍骸入川,不許多事,切記切記。二丫頭。」
前面的坡地松柏成蔭,是城北的墳場。迎面是一座巨型古墳,佈局甚為古樸,前面的石碣,刻著是:「漢趙相國雍府君之基。」遠處里外,林梢升起一縷嫋嫋炊煙。穿越墳場,跨入樹林,一陣令人作嘔的屍臭撲鼻而至。
「冉會友在這兒主持,不是距城太近了些?」中海問。
大漢被「小羅山」三個字嚇了一跳,忘了腳上的痛楚,愁眉苦臉齜牙咧嘴地問:「你……你來自內主壇,兄弟是……是外……外主壇的南路弟子,姓林名詩。」
「她必須受報。」
五婦山,在城九十二里左右。傳說中五丁力士入秦,迎來五女,闢路經過此山,大蛇阻路,五丁力士逐蛇,蛇鑽入山穴,五丁拔蛇,山崩地裂,五丁力士和五女全部斃命,後人便稱這座山命名為五婦山。建有五婦山神廟和五丁力士廟,是梓潼的勝跡。再往北走八九里,便是七曲山,經過山下的送險亭,道路便只上不下,算是踏入棧道山區的第一步了。
四大漢徐徐舉劍,其中之一深深吸入一口氣,沉喝道:「站住,閣下。」
離魂一劍不再退,立下門戶徐徐引劍,說:「我夫婦兩人即使死了,迷魂門仍會找到你的,來吧,呀!」
中海恨恨地說,又道:「死在她手中的人,太多太多了。」
「萬一信號外洩,豈不危險?」
中海聽得心中發毛,暗替聞風前來參與梓潼大會的人擔心,想不到龍虎風雲會行事如此卑鄙惡毒的,早已預謀在這次大會中大舉鏟除江湖人,那些想看看風色以便轉舵的江湖客,一到梓潼便送掉性命,豈不可憐。他動了鏟除附近香案的念頭,問道:「南路香案誰負責?設在何處?」
「再進小心在下用飛刀進擊了。」
「你哥哥殺了他的父母,他殺了你哥哥;冤冤相報,何日是了期?為師不願勉強你做任何事,一切在於你自己。但你兩人投身龍虎風雲會,不是有辱本門聲譽麼?一失足成千古恨,為師委實替你兢心,假使你兩人仍然知迷不悟,那麼,離開我迷魂門。」勾魂奼女沉重地說完,頭也不回地向中海走去。
「師父,你老人家萬安。」
「他罪有應得……」
紫虹一閃,「叮叮」兩聲脆鳴,點來的雙劍向左右盪開,追電劍再閃,沉喝聲震耳:「撒手呀!滾!」
兩人渾身一震,腳下一緩,最後在兩丈外止步,不敢再進。中海的飛刀術,在江湖傳聞中,成了最可怕的勾魂令,龍虎風雲會的人聞名喪膽。離魂一劍夫婦在天狐谷幾乎用迷魂術將中海迷倒,論真才實學,兩人有自知之明,目下迷魂術無用,對中海的飛刀懍然心驚,不得不停下來全神戒備,臉色全變了。地面上,燕山三毒已停止掙扎,附近五具屍體扭曲著躺倒,鮮血染紅了地面的綠草,看上去倍增恐怖。在中海的飛刀威脅下,四周近二十名高手,誰也不敢先逃。
「土地廟在村口?」
火眼毒猴「啊」一聲厲叫,人向左衝,右脅下開了一條大縫,肚腸外流,背部反而擋住了撲來的公孫大嫂。公孫大嫂閃身掠出,居然越過火眼毒猴奮力進擊,但已晚了一步,百毒頭陀已命在須臾。幾乎在火眼毒猴中劍的同一瞬間,「蓬」一聲大震,百毒頭陀的肩牙鏟一記「泰山壓卵」向下拍,拍向衝來的中海頂門。假使中海向左右閃,月牙鏟便可變招左掃右盪,勢在必得。
猛獅刀招僅發一半,果然不出中海所料,立即倒飛而退,刀護住前身,退飛丈餘。
「該死的東西!宰了他。」
村口,人影如潮,出來了四十餘個人影。
大漢驚駭的大叫聲,驚動了第三道暗樁的人,警訊傳出了,小村中情勢一緊。
「不是的,他們四個人來了十幾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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