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濁世情鴛

作者:雲中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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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狂野追殺

第七章 狂野追殺

流光出現在側方,一掠即逝。
「姑娘會答應吧?」
飛天夜叉也知趣的收回邁出相迎的馬步,強抑迎上刺對方十七八劍的衝動。
客套一番,似乎對方的態度並無惡意,她強抑心中的恐懼,小心翼翼周旋。
他也動了殺機,身形在指勁倏發時,斜拉馬步身形半扭轉,指勁掠胸而過,餘勁讓皮襖傳出摩擦的怪聲,壓力依然及體相當猛烈。
「我當然不自甘菲薄。」
那人沒料到他能在倉促之間行功反擊,也認為一指急襲必可一擊致命,伸出的指還來不及收回,反擊已經浪濤般及體。
「我也練了幾年劍,歷練還感不足。」她心中冒火,但口氣卻平和謙虛:「雖則也會過不少名家,但輸多贏少。這次但願不令閣下失望,我將遵命全力施為。」
「我是我!」
他說的是事實,以往她根不知道天斬邪刀這號人物,所以神色很自然,不需刻意地壓抑神情的變化。
人與刀幻化為流光,一閃即沒。所有的暗器,皆飛出四五丈外飛墮在林中。
飛天夜叉現在出現在一旁,這人當然不認識。
輕虹劍化虹疾下,輕靈曼妙真有如仙女飛天降凡。
「逃走了兩個受傷的?」
武當的俗家門人眾多,在江湖道上實力雄厚,絕大多數是白道與俠義道的英雄好漢,事實上比少林弟子更富號召力,人才也多些,這一關更難通過。
方世傑反飛而起,她便知道世方傑的意圖了。
「外面打麥場很寬,足以施展。」冷劍天曹整衣而起:「在下與姑娘印證幾招劍術,看姑娘是否真是武功超絕的後起之秀。」
「你們迫我揮刀,目的達到了!」
「你又是哪座廟的大神佛?」桂星寒不予點破,讓對方暴露身分。
她心中凜然,這個風流俠客,是從彌勒教仙女口中得來的消息,但妖女並不知道那天晚上,桂星寒暗中救走她的經過內情。
「老前輩是行家。」她丟掉劍鞘淡淡一笑:「的確是輕虹劍,武林十大名劍之一,吹毛可斷卻無大用。劍身太輕,不能用來硬封硬架,一旦受損,磨劍極為費神,因此不宜封架走中宮硬攻的兵刃。」
她心中暗笑,那九位仁兄仁姐,大概沒安排接應的人,所以人死光了,沒有人傳遞消息。
還在整裝待發,所有的人全在忙碌。
一聲怒嘯,他揮刀直上。
「你不會,你一定會挑唆錦衣衛的人,行文天下捕殺他,窮索天下抄他的家滅他的門。唯一可以阻止你的良方,就是宰了你。」
「哦!這就是你的好意?」
刀光比先前更快一倍的速度,從樹的另一面繞過。針的速度驚人,但還沒到達桂星寒先前所立之處,刀光已繞樹電掠而至。
「我想你還不明白你的處境。」方世傑收了劍,臉上回復了笑容,走近她低聲說。
聲落,飛天夜叉已遠出五丈外去了。
「你這種人嘴上無毛,做事不牢,不知厲害,婦人之仁。」銀扇勾魂客跳腳大叫:「你只要放走一個人,今後你將成為天下人追殺的落水狗。上次你廢了彌勒教六個鼠輩,結果成為彌勒教窮追猛殺的目標。天老爺,你到底想扮哪一種亡命英雄?」
再往南走,武當門人也將前來迎接專使。
她覺得,沒有人能與桂星寒比較。
「不能。」冷劍天曹威風凜凜,斬釘截鐵地說。
「第三霸天女霸紅燕子,剛才招了供。」
「你與少林僧人打過交道?」
病陰判位高輩尊,但像個沒口子的葫蘆,一直就冷眼旁觀,要死不活的老眼,不時有意無意地捕捉她眼神的變化,像伺伏獵物的陰森豹子。
中年人鷹目炯炯,相貌堂堂,留了大八字鬍,佩了一把古色斑斕的長劍。
冷劍天曹到了曬麥場,與病陰判耳語片刻,然後打出一串手勢,招呼各處的人注意。
那次與彌勒教的天權仙女見面,他就是這副德行。這次見了飛天夜叉的表情更槽,似乎靈魂已經不在軀體了,已經附在飛天夜叉身上了。
冷哼了一聲,他反掌拂出以牙還牙,他用上了雷霆萬鈞的內勁絕學,一掌還一指兩不相虧。
身側多了一個人,飛天夜叉。
「哎……」側方的兩個女人,握刀劍的手突然齊肘而折,扭頭狂奔逃命。
擺平了兩男一女,剎那間的接觸收了三條人命。
「我,心狠手辣的飛天夜叉,我姓林,林月冷。閣下,你可以在閻王爺面前告我一狀……」
主動攻擊,永遠是制勝的不二法門,在原地比劃老半天,虛張聲勢,絕對解決不了問題的。
那天晚上如果沒有桂星寒的暗中相助,她難逃彌勒教妖人的毒手。
「要走了嗎?」領先踏入廳門的中年人笑容可掬,神情似乎頗為友善。
桂星寒毀了彌勒教六個人的手腳,結果後患無窮。
如果飛天夜叉事先不知道,這傢伙身懷九絕溶金掌,勢必上當。
雙方身形一慢,各自暗中調息行功,以恢復耗損的體力,距離無形中拉近。
桂星寒坐在大樹下,一臉尷尬。
「一起回城?」她心中一驚。
「試什麼?」她一怔,對方挑戰性的口吻非常明顯。
門外突然傳出一聲輕咳,小院子裏竟然出現了三個人。
為首的一個挨刀的人,已經停止掙扎。
這才是正題,她心中一跳。
「該用刀的時候,我會用刀,哼!其實任何物品到了我手中,都可以成為俐落的殺人利器。」
「我要知道你是誰。」
「我絕不自殺。」那人沖他遠去的背影厲叫:「我要請求指揮大人,行文天下掘你的根苗,天下雖大,諒你也無處可逃……」
「我的要求很簡單,殺死你。」他一字一吐,殺氣騰騰:「你們這些雜種,比毒蛇猛獸更歹毒。我只有一條命,絕不容許你們再任意殘害我。」
「如果你傷在我的劍下,我才有機會照料你,可惜你失去機會了。」
「你https://www•hetubook•com.com……」這人要冒火了。
她對這個出色的英雄俠客,憑空增加了幾分反感,也就自然而然多看了對方幾眼,也就自然而然地把這個風流俠客,與桂星寒作一比較。
不是你死,就是我去見閻王,夠簡單吧?
「有何不可?」
第一次血腥接觸,對方幾乎損失一半人。
刀光遠出丈外,傳出收刀入鞘聲。
「我不會逞匹夫之勇,不會像傻瓜英雄,堂而皇之向那姓方的混蛋叫陣。他會玩陰的,我也會玩,哼!」桂星寒兇狠地說。
劍出鞘光華隱隱,劍身似乎幻發出朦朧的幽光,晶亮如一泓秋水,略一揮動,幽光恍若化虹飛去,即使外行人也知道是寶劍級的利器。
暗器漫天飛舞,利器破風的厲嘯入耳驚心。
這人的鷹目中,出現驚恐的表情。
一聲輕響,這人的右大腿齊膝而折!
沒收的透骨針,奇準的貫入這位霸天的大嘴,劍吟聲在耳,鋒尖已貫心而入。
「在下姓項,項英。」中年人大馬金刀地落座,笑容依然友好:「江湖朋友抬愛,稱在下的綽號冷劍天曹。這位姑娘打扮像侍女,內功拳劍恐怕足以名列一流高手而無愧色。勞駕,請貴長上飛天夜叉林姑娘出來談談好不好?」
方世傑在三人之中的地位最低,輪不到他說話打交道。老實說,他也無心打交道,自飛天夜叉出堂的那一剎那,他那雙大眼睛就一直沒有離開過飛天夜叉那可愛的面龐,直了眼,哪有餘暇說話?
那位仙女也是對他一見鍾情的。
這人正在撕衣袋作傷巾,上藥裹傷強忍痛楚,發現身旁來了人,厲叫聲倏然中止。
皇帝的聖駕還遠在大河附近,遠在新鄭的縣城,怎能斷絕交通?新鄭本來就是南北大官道的交通要衝。
冷劍天曹像逮住老鼠的貓,笑容又出現在臉上,是得意的獰笑:「我要請你留下,等我的人捉到天斬邪刀後,會押解到此地來,與姑娘再對證一些小枝節。」
大敵當前,她居然把兵刃的缺點當眾宣告。
已經回到廳堂,冷劍天曹臉色一變,不再和藹可親,安坐堂上有如縣大爺升堂。
「京都西山三霸天,兩男一女。西山設有錦衣衛特設的武學舍,聘請許多高手名宿任教頭,各種人才都有,包括兇名昭著的宇內兇魔。你們西山三霸天,也是武學教頭中的三個。」
她的侍女在外面的堂屋裏,交代另一名侍女將馬包攜出,以便安置在座騎上,座騎已拴在前面曬麥場的老槐樹下。
「他娘的,你別把我看得那麼沒出息。」桂星寒憤然跳起來,提起背籮:「一定是方世傑那混蛋下的令,我今晚就進城去找他了斷,殺他娘的落花流水,看他能出動多少人送死!」
「輕虹劍!」一旁從沒說話的病陰判,第一次說話卻是訝然驚呼聲。
要來的終須會來,是孤注一擲的時候了。
那是不可能的,她心中明白。
「你雙手仍有勁道,用你的劍自殺該無困難。」桂星寒斷然拒絕,轉身大踏步往回路走。行囊不能丟,他要轉回去取背籮。
女人僅露出一雙眼睛,穿的是皮風帽老羊皮大襖,神似土著村民,卻露出佩劍。
面對面雙方同時出手攻擊,右背肋不可能挨刀,刀從何處來的?
劍光下擊如雷霆,她不上當,不敢用萬笏朝天向上攻擊的招式接招,對方的表現,也激起她好勝的念頭,誰怕誰呀?飛天夜叉哪能不如鷹?
「你一定是西山三霸天之一。」
「那傢伙逃的本領非常了得,你們的人能追得上他?」她故意搖頭苦笑:「我把他囚入地窖,依然被他神不知鬼不覺逃掉了,隨即出動所有的人手追蹤覓跡,同樣枉費心機。項前輩,你的人靠不住。」
北上鄭州不足百里,沿途必定遇上許多巡邏的官兵丁勇,受到嚴格的盤查,很可能大隊的御林軍騎兵已在途中戒備。
飛天夜叉纖手上抄,沒收了力道不怎麼猛烈的透骨針。
「你這種人斷了一條腿死不了的。」飛天夜叉冷冷地說,女性的嗓音明白表示是女人。
「在下是……足以讓你滅門破家。」這人相當機警,當然不敢暴露身分。
「樊老伯,用不著你提醒我該怎麼做。」方世傑瞪了病陰判一眼,有點惱羞成怒:「交手相搏,能有三成勝算,已經值得一拼了。你老人家與人相搏,是不是每一次都預先估計,勝算不足九成便抽身拔腿?」
這些人皆是錦衣衛的密探已無疑問,真正的侍衛還沒到來。假使這些人知道她準備盜取皇帝的珍寶,那就大事休矣。
「這小子心不夠狠,日後會吃大虧。」
江湖上以鷹為號的高手名宿,為數甚多,都是輕功出神入化的名家,以空中搏擊的技巧見長。僅輕功高明,還不配稱鷹。
「小子勇氣可嘉,可惜匹夫之勇,小子,你知道將要面對多少超絕的頂尖高手嗎?」
顯然冷劍天曹已控制了全局,村中各處皆有人走動。
當然,盛裝的飛天夜叉,比那位又妖又媚的仙女,氣質上就高了好幾品。論美貌,仙女也差了一級。
「戒嚴令是我們頒發的。」冷劍天曹不再有所顧忌,泰然暴露身分。
不容她多想,方世傑已立下門戶亮劍相候了。
冷劍天曹雖則年僅四十出頭,但卻是名震江湖二十餘年的高手名宿,向一個出道僅年餘的女性晚輩叫陣,實在有失風度。
除了幾個英雄觀念特別強烈的人以外,幾乎沒有人重視單打獨鬥,通常是個個爭功,一擁而上,誰先把目標弄到手,誰就是首功。
但目下情勢,已經算是仇敵了,仇敵怎能用印證比高低?可知這位前輩,也是笑面虎一類的人物。
「你能擒住天斬邪刀和銀扇勾魂客,表示你的和_圖_書武功必定也是超絕的。」
五男女的左手幾乎在同一瞬間揮出。
心中大感恐慌,情勢顯然惡劣,對方不知到底來了多少人,鄰舍的十二個同伴可能凶多吉少。
「我宰了她。你們,再也沒有機會抄別人的家,滅別人的門了。」
「打蛇不死,報怨三生。」飛天夜叉冷冷地說:「前輩,我們幫他善後。」
飛天夜叉向兩侍女,暗暗打出一連串手勢,接過侍女奉上的連鞘長劍,一言不發的跟在後面出廳。
人群倏散,第一次生死接觸中止。
「不知道,我昨天才聽到一些風聲。」她怎敢透露內情?說起話來不露痕跡:「我這種人,一有警兆就遠走高飛,不需要知道緣故。少林高僧大批光臨,想必牽涉到少林榮辱,他們到底要對付什麼人,我也不想知道,遠離疆界迴避是上策。」
「你最好不要妄動那把輕虹劍。」冷劍天曹沉喝,制止她拔劍:「有任何反抗的舉動,你將生死兩難。你的輕功很了不起,但絕不能插翅破空飛走。任何人拒捕,殺無赦。」
她恢復大戶人家,雍容華貴大閨女的裝束。
「不能留活口,後患無窮。」銀扇勾魂客大叫:「慈悲不得。」
「真打算進城大鬧?」
「斃了他!」有人厲叫,劍出鞘龍吟震耳。
「我派出的人全是超絕高手。林姑娘,你懷疑我的實力?」冷劍天曹大為不悅。
「好人不長壽,禍害留千年。」
她發覺鄰舍的同伴,沒有一個前來探視。
「免了。」
「項叔,何不讓小侄領教林姑娘幾招劍道秘學?」方世傑及時自告奮勇:「林姑娘綽號叫飛天夜叉,在彌勒教眾多妖人攻擊之下,依然能飛騰變化脫身,小侄十分佩服,希望能見識見識林姑娘的飛騰變化絕技。」
「夠了!」冷劍天曹沉喝。
舉手一揮,她帶了隨從離去。
「林姑娘,咱們不管彌勒教妖人的事。」冷劍天曹明白表示拒絕回答問題:「在下替姑娘引見敝同伴……」
「名號!」這人的脾氣相當暴躁。
每一株樹幹皆粗有合抱,利用樹幹閃躲,對方的武功即使高明一倍,也不易獲得近身的機會。再用暗器阻敵,很可能把高明的對手送下地獄,所以說追人遇林莫入。
「好,我必須答應。」她也答覆得乾脆。
「這小子的刀法好邪門!」老怪傑悚然地說:「挨刀的人,根本不知道刀自何來。」
這種針型暗器打造容易,而且可以大量攜帶,一袋針數量不下三十枚,臂套上也可以加八枚針插夾囊,高手名家足以對付二三十個對頭。
「那……我趕到鄭州去下手。」飛天夜叉改變計畫:「少林的大批門人在這裏戒備,再加上彌勒教大批妖人助威,我成功的機會不到一成。桂兄,即使你願意幫助我,勝算也增加不了多少。情勢失去控制,我必須改變計畫才有希望。」
冷劍天曹點了一下頭,但臉無表情。
身側出現一個人,迎風吹送來淡淡的女性幽香。
因此,她必須改變計畫,趕往鄭州附近再下手,避免與少林武當的門人子弟衝突。
閃動中,天斬邪刀出鞘,幻化為一道淡虹,從人叢的右方破空閃耀。
病陰判臉上居然出現笑的線條,也許是真的在笑,所流露出的陰森意味令人心底生寒。
「難怪你一聽風聲不對,就找地方躲,我不跟你走了,你這種面惡心善的人,在江湖闖蕩危險得很,跟著你走一定死無葬身之地。小子,聽得進逆耳忠言嗎?」
她的左右鄰,皆有兩三個人把守,可知裏面她的同伴,已經受到有效的控制,無法衝出來與她會合。
「你……」
「玩陰的,我奉陪。」老怪傑眉飛色舞:「我是打爛仗耍詭計的專家,咱們把新鄭城鬧個天翻地覆。我要撿一把劍使用,不能用活招牌銀扇招搖,日後我還得在江湖鬼混呢!成為天下共捉的逆犯,在江湖將寸步難行,不是什麼愉快的事。小子,你最好也不要用天斬邪刀。」。
年輕、英俊、多金、有權勢,會討好女人。方世傑全具有這些讓女人動情的條件。一個美男子該有的條件都具備有了,所以在江湖上行走,眾所周知他極有女人緣,他也自命風流,喜歡女人。
桂星寒開始逼近,刀發出隱隱龍吟,放射出炫目的光華,虎目中冷電四射。
「我能拒絕嗎?」
「當然不信。」
「以後你就知道了。」
所謂戒嚴只是城門半閉,加緊盤查進出的市民和旅客,可疑的人立加扣押而已。
「對,殺人的劍。」飛天夜叉拍拍佩劍:「鋒利得很。」
飛天夜叉心中一動,難免留意地多看了方世傑一眼。
可是,跳不起來。
「項爺……」
內堂踱出風華絕代的飛天夜叉,真有十分名門淑女的雍容華貴風華,沖這三位不速之客嫣然一笑,矜持地頷首為禮,落落大方。
病陰判的判官筆,不知何時已撤在手中。
「我飛天夜叉敢冒大不韙做女盜,不聰明行嗎?諸位估計,在這裏要等多久?希望不要誤了我們的行程。」
「對,一起回城,我們要從你口中,證實一些可疑的消息是真是假。」
「好,姑娘快人快語,在下尊敬你。你飛天夜叉的成就,是江湖朋友有目共睹的,你有你該有的聲威地位。」
「你如果不是少林弟子,便是武當門人。」
先前飛天夜叉現身,慫恿銀扇勾魂客動手滅口,追逐逃走的女人,這位仁兄被桂星寒追得生死須臾,並未留意飛天夜叉現身。
「林姑娘,在下的劍術頗佳,十年練劍,加上兩年歷練,自信甚有心得。」方世傑笑吟吟一團和氣,可是口氣就不怎麼謙虛了:「過去曾會過不少名家,技巧日臻圓熟,姑娘放手施為,不必客氣,請指教。」
「要不要試試?」
「閣下好可怕的掌力。」她走向丟落的劍和-圖-書鞘,一面冷冷地說:「如果我的注意力放在你的劍上,你便成功了,我還真以為你要較量劍術呢!」
「你說的是外行話。」老怪傑說:「這裏死了九個人,那些打前站的人必定緊張得雞飛狗跳,戒備也將加強十倍,你同樣沒有機會。」
「有時候我曾抽身拔腿。」病陰判陰惻惻地說:「比方說,去年三魔五鬼鬧京都,面對四海妖神洪荒,老夫抽冷子給他一枚奪魂針,拔腿便跑。那老魔的神魔掌,可在兩丈內毫無徵兆中殺人於無形。老夫真要和他拼命,勝算恐怕不會超過半成。你上吧,可別站不牢摔倒了。」
「你不領情,是嗎?」方世傑冷笑。
「我不想招惹你這種人。」
「林姑娘,把你的人全召來。」冷劍天曹轉向飛天夜叉:「跟我們一起回城。」
「我知道。」她打斷方世傑的話:「問題是,只有在仇敵拼搏時,才能使用任何絕技。我飛天夜叉是盜,盜亦有道。武林朋友與無仇無怨的人印證較技,拼拳腳絕不會暗拔小刀捅對方一刀。」
「在下奉命行事,有何理由,必須向咱們的主事上申訴,不該妄圖反抗……」
「你的人全死光了,我不信死人會說話,會說出你們是怎樣死的。你們不死大亂不止。」飛天夜叉抽劍轉身,冷笑著走了。
「項前輩,事涉顏面與威信,本姑娘不會在脅迫下低頭。即使是一個小蛇鼠,我也不會交給彌勒教的妖人。我飛天夜叉雖然出道短暫,但我有我的聲威地位,一旦在脅迫下低頭,日後我還用混嗎?項前輩,閣下來意顯然不善,到底有何意圖,何不明白相告?」
「咦?你怎麼可能知道。」這人大吃一驚。
「你憑什麼?」桂星寒速度放慢,不再急於追逐,要有計畫地將對方向林外逼:「憑你這高明不了多少的劍術,和女人用來補衣服的透骨針?」
「雙方交手,任何絕技都可用上……」
「他們逃不了,我的人堵在外面。」
右背肋一片猩紅,老羊皮大襖裂了一條長大縫,鮮血泉湧,似乎有內臟從裂縫內向外擠。
同時對病陰判更懷有莫名的恐懼,這個江湖七怪人之一的老人精。大多數江湖成名人物,把這老怪看成毒蛇毒獸,聞名掩耳而走。
「你……你這廝罪該萬……死……」一個持劍的手抖動得厲害的人厲叫:「我要抄……抄你的家,滅……滅你的門……」
「項前輩有何用意?」她立即嗅出危機。
再神奧的刀法,也奈何不了不接招的人。
「我……我總覺得他……他們只是奉命行事。」桂星寒為自己的行為辯護:「殺多了,有傷天和……」
「老哥……」
邪刀,名不虛傳。
「你……你是誰?」這位霸天以臀著地,驚恐的向後挪動:「我……我不再和……和他計較……」
「你有屁就放好了。」桂星寒也惱火了。
「你與他必定有所勾結,更可能他是你的人,如果你捉他真是意外,犯得著為了拒絕把他交出,與聲威動江湖的彌勒教結怨?」
她共有十五個人,十一男四女。所有的人借住在相鄰的三家農宅內。每座農宅相距皆在二十步左右,由於忙著整理行裝準備動身,並未派出警戒。
「你這混蛋刀法神乎其神,在下居然沒聽說過你這號人物。」這人一面竄逃,左閃右避,一面咒罵:「我會查出你的底細,掘掉你的根苗,你等著好了。」
掌一亮她便心生警兆,劍虹回收、上升、飛舞、翻騰,身形不沾地反而斜步飛起,遠出丈七八,美妙的飄然降落,九絕溶金掌的餘勁,仍讓她感到肌肉發僵發緊,心中暗罵這傢伙陰毒。
「對,這聽不得老實話的狂小子,是被自己力道帶跑的……」病陰判是行家,一看便知是怎麼回事。
「是有一點關聯。」冷劍天曹含糊其詞:「聽說姑娘曾與天斬邪刀有過節,可有此事?」
飛天夜叉也惱火了,這傢伙外表溫文,雖則說話驕傲自信,怎麼如此缺乏風度?
「你不相信他招了供?」
老怪傑不是慈悲的人,對方已撂下狠話要抄家滅門,唯一的自救之道是滅口,以免後患無窮。
不管綽號稱哪一種鷹,皆以空中搏擊為主。
「狗屁!那你為何取綽號為天斬?」老怪傑不放過他:「天殺不如我殺,殺這些殘民豺狼你竟然手軟。你又不是佛門弟子,妄論有傷什麼天和?他娘的!他們宰你卻不管什麼有傷天和。」
疾下的勁道形成一線,正面形成點的威力圈,而掌力卻以面的範圍一湧而至,點絕難擋住面的強勁攻擊。
「我知道你不會做笨事。」冷劍天曹更得意了。
「我既沒有招惹你們,受你們無端殘害也不計較,遠走高飛逃避你們,你們仍然不放過我。」他咬牙切齒,氣湧如山。
再一看翻騰下搏的凌厲聲勢,也感到心驚。
「唔!你的家傳劍術,有卓越的成就,游龍劍術已超越令尊的技巧,只是……」冷劍天曹故意把語調拖長,表示前一段話未必真實:「只是有時候心浮氣躁,急功心切,還真需要加強鍛煉,在冷靜沉著方面下工夫。不過,你應該可以向林姑娘較量一下輕功,飛天夜叉的綽號可不是白叫的,你的空中搏擊術應該是可以派上用場,你老爹就是一隻鷹。」
桂星寒纏住了先前打交道的人,似乎沒有出刀的機會。這人十分機警,利用樹幹閃躲,八方遊走逐漸離開鬥場,不時用暗器掩護。
「胡說八道!」這人嗤之以鼻:「咱們這些人,時機屆臨才露身分。時機沒到,寧可粉身碎骨,也不會供出真正身分,你在妙想天開。」
桂星寒追逐的身法,足比對方快兩倍,但對方不接招,八方竄閃,在樹林中速度快,並不能獲得近身的機會,反而再三追錯方向,浪費精力。
發出一聲低嘯,知會可能走散了www.hetubook.com.com的老怪傑。
五男女快速地聚在一起,驚駭欲絕。
這些皇家密探,是沒有什麼武林規矩好講的,職責所在,達成任務第一,動手時一擁而上,是理所當然必須使用的手段,與個人的行為無關。
一聲厲叫,這位霸天看出危機,強忍痛楚打出一枚透骨針,再抓起身側的長劍,想單足跳起來,拼一口元氣作破釜沉舟一擊。
「你是誰?」
「在下知道方世傑那狗東西的身分。」
印證,通常用在友好同道身上。
這人不但右背肋挨刀,而且一刀致命。
「這……」
「是嗎?」她心中一跳。
「這個……」
發覺針出手,人影已杳,已來不及有所反應了,身形剛想閃回原來藏身的樹後,樹後刀光已現。
「沒有,項前輩帶了許多高手名宿南來,難道與新鄭的戒嚴有關?」她明知故問,神色絲毫不變。
這瞬間,刀光大迴旋,反附在眾人背後如影隨形,灑出滿天雷電,無情的切割人體,每一刀皆刀頭飲血,成了血肉屠場。
「納命!」那人怒吼,左手猛揮。
城廂戒嚴,並非真的封城。
不理會飛天夜叉肯是不肯,三人神氣的大踏步出廳。
就算她低聲下氣求這些人放她一馬,對方也不會輕易放過她,事已至此,與其委屈受辱,不如置之死地而後生,挺起胸膛周旋。
方世傑馬步還沒穩下,劍也不能及時上舉,冷哼一聲,身形反而下挫,扭身一掌向上吐出,疾滾出丈外才一躍而起。
據說夜叉會千變萬化,她就是會變化的女夜叉,扮村姑適合身分,扮貴婦淑女亦無懈可擊。
她不想反對自取其辱,對方的要求也不容反對。
「哦!你們……」
「你……」
美目盼兮!方世傑快要喜極欲狂啦!
一個大閨女,如果心中將兩位異性年輕人,用意識作比較,那就表示她心目中,對比較的人有良好的印象,心目中有這個人。
冷劍天曹冷冷一笑,臉色開始轉變:「你與他有何過節?」
「雕蟲小技,何足道哉?那女的交給我,她的輕功你攔不住她。」
輕虹劍從雷霆側方格出,錚一聲震鳴,她的身影斜飛沖天而起,兩側翻騰重回原地上空,到了剛輕靈著地的方世傑上空。
「是的,要這個人。」
那女人的逃走輕功,的確令人驚駭,去勢如電射星飛,向樹林方向遠颺。
「你知道在下是何種身分?在下就有掘根拔苗的權力。」
「小女孩,就算你脅生雙翅,變成鳥沖天而飛,老夫也會像射鳥一樣把你射下來。」病陰判的筆尖遙向著她:「老夫筆中所藏的針,稱為奪魂毒針,中者無救,發則必中,三丈內可射蚊蚋,你最好識趣些。」
她帶了男女侍從,趕回落腳的小村,立即整理行裝,準備動身北上。
「這是有計劃的行動,難道他知道我的打算?」她心中嘀咕,大感不安。
「他招了供。」
「對。」
驚怒交加中,從樹後閃出雙手齊揚,六枚透骨針像暴雨,猛然向桂星寒集中攢射。
飛天夜叉多看了他一眼,這表示對他已另眼相看了。用不著多費心機勾引,認定飛天夜叉對他有意了。
「少誇海口了,閣下。等皇帝的龍駕到達了新鄭,你們才敢亮身分,沒錯吧?這一兩天之內,紫禁城那位天子就可以光臨了,是嗎?」桂星寒不再有所顧忌。
飛天夜叉只斜退了一步,身形也有點不穩。
「小子,你說什麼?」老怪傑沒聽清他的話。
「可是,縣城戒嚴……」
「也許他無家可供人抄,無門讓人滅,所以不在乎抄家滅門的威脅。」
「好!」冷劍天曹大喝其采。
滾出丈外躍起的方世傑,衝出的身形只好強行剎住。
飛天夜叉更高明,飛天的綽號不是白叫的,三五起落便追在對方身後了,幾乎難以看清形影,穿枝越樹身形十分美妙靈活。
「姑娘的口碑不佳,離開是明智之舉。」冷劍天曹並沒表示身分,說的話開始有強烈的威脅:「縣城戒嚴,姑娘可知道是何緣故?」
「原來是邯鄲三劍客的項大爺俠駕光臨,久仰大名,可惜無緣識荊,今日幸會。」飛天夜叉說的話,可就缺乏淑女味了:「在新鄭,知道我飛天夜叉的人,似乎只有彌勒教的妖匪。項大爺能正確無誤找來,想必諸位該已協助官府。將彌勒教妖孽繩之以法了,所以能循線找到此地來啦!」
速度達到某種極限,怎能發覺刀自何來?
「呵呵!應該很快,我們派了不少人追蹤他,已經知道他往南動身,他走不了多遠的。」
這位密探就採用這種手段,逐漸撤離現場,所使用的暗器叫做透骨針,屬於尖利而分量相當重的中型暗器,擊中人體勁可透骨,極為霸道。
她的處境十分險惡,桂星寒不能被他們抓來,派去的九個人全都死了,等不到人,這些人會就此罷手,輕易的放過她嗎?
「該死的東西,你竟然真的知道犯天條的消息,罪該萬死……」
少林門人在這裏,接受密探的驅策,一面等候迎接祭嶽的專使,一面協助官府維持治安。要接近皇帝的宿處盜取珍寶,很難通得過把守外圍少林弟子的這一關。
「引力術!」冷劍天曹訝然輕呼。
留了花白山羊鬍的老人,是大名鼎鼎的江湖七大怪人之一,病陰判樊不平。一個亦正亦邪,非正非邪。性情陰狠難測的怪人,江湖朋友畏如蛇蠍的高手名宿,與瘋子哥榮合稱七怪人中,最令人頭痛的一雙惡魔。
一聲狂叫,這人飛震出丈外,半途噴出一口鮮血,仰面便倒。
方世傑氣得臉色都變綠了,卻又不敢向病陰判發作,怒火沖天發劍向飛天夜叉衝去,要將氣轉發在飛天夜叉身上。像是發瘋,一招怒龍歸海走中宮狂野的猝然搶攻,劍氣猛然爆發的聲音,宛若響起一陣輕雷。這一招勁道非常猛烈,強行封https://www.hetubook.com.com架絕難將劍封出偏門,除非勁道相當。
「沒錯,我曾經將他弄到手。」她不需隱瞞什麼,小心應對:「不巧的是,彌勒教的妖人不講道義,恃強逼迫要索取天斬邪刀,雙方的衝突造成他脫身逃走的機會,迄今仍然查不出他的下落。也許,他已被彌勒教的人弄走了,項前輩也要這個人?」
雙劍接觸快逾電光石火,無法避免正面接觸,錚的一聲狂震,劍鳴殷殷中,人形倏然中分。
連那些有身分有地位,卻有不安分記錄的豪霸,也一併送入牢房押管,防微杜漸免生事端。
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將可能影響治安的蛇鼠,暫且捕送囚房看管,以防萬一。
飛天夜叉有先見之明,她的人已經在昨晚撒離,潛伏在西郊十里左右的小村中,化裝易容在城外各處活動,頗為積極。
「少做夢,那是不可能的。」
「你這種想當然的想法很可笑。」
「沒什麼。」他含糊其詞,提起背籮:「咱們先找地方安頓,再作打算。」
桂星寒並沒有乘勝追擊,橫刀屹立威猛如天神。
飛天夜叉心中有數,湧起強烈的戒心。
「你會被帶回縣城,和桂小狗一同帶回縣城。」方世傑傍著她重返農舍。
最後跟入的年輕人,英俊修偉氣概不凡,笑容足以讓少女們沉醉,瀟灑英偉的氣概,更具有吸引異性注目的魔力,人如臨風玉樹,極為出色。
「你們不是錦衣衛的官兵待衛,只是一些替他們賣命的殘毒虎狼,天斬邪刀原諒你們對他的迫害,但你們不會就此放過他,所以……」
「不錯,兩條腿斷了,在下也死不了。」這人咬牙切齒重新裹傷。
「呃……」最右外側的一個使劍人,剎不住腳步收不回劍,直衝出丈外,腳下大亂,上身一挺,再叫了一聲,向前一栽。
冷劍天曹所指的一隻鷹,當然指老一輩七隻鷹之一。這表示鷹的下一代,藝自家傳,必定更為高明,青出於藍,凌空下搏的絕技更為高明。
飛天夜叉與男女兩隨從,在一旁竊笑。
「樊老,不能再等了。」冷劍天曹向坐在右首的病陰判說。
「你……」
「小伙子,你勝的機會不會超過三成。」病陰判向方世傑說,腔調懶洋洋要死不活:「除非你善用你的不正常手段,以三成勝算玩命,勇氣可嘉。」
「趕快埋掉你的天斬邪刀,溜回家扛鋤頭種莊稼,或者做小本生意,安安分分做良民,娶一個粗俗的老婆,養一群沒出息的兒女。小子,這就是你應該走的路,趕快拿定主意回家吧,以免枉送性命。」
旁觀的銀扇勾魂客,也感到渾身毛髮森立。旁觀者清,事實上老怪傑並沒有看清變化,甚至不明白刀是如何切割人體的,僅看到模糊的刀光閃爍,光到人倒,瞬間即流逝,重新在另一具軀體閃爍,如此而已。
她們的身分,必須讓官兵不至生疑而留難。
「真的不能再等了。」病陰判說話依然要死不活:「一定出了意外,姓桂的人可能已遠走高飛,咱們的人要不是追不上,就是追錯了方向。」
「這是你們的打算?」她開始不安。
「請!」冷劍天曹含笑伸手促駕。
接著入廳的,是一個留了花白山羊鬍,臉色薑黃有病容,神情要死不活,腰間有判官筆袋的花甲老人,老眼昏花,無精打采,真像一個入土大半的老病鬼,但判官筆袋相當沉重,可知袋中的判官筆分量一定不輕。
「咦!你們是……」侍女有點不知所措。
飛天夜叉輕功蓋世,所以綽號飛天。但她記起冷劍天曹對方世傑所說的一句話:「你老爹就是一隻鷹。」這句話一定有暗示的意義。
八個人幾乎同時撤兵刃,同時發難。
「不要……」
「你們……」
「你們到底是何來路?」她明知故問,當然是有意探口風。
老怪傑追另一個人,在百步外趕上了。
一旦在生死關頭刀出劍發,便會失去理性,目標只有一個,殺死對方。
「有人要逃,動手吧!夜叉!」老怪傑取出大銀扇:「小心他們的霸道暗器!」
「談不上過節啦,我根本不認識他,從沒聽過他這號人物。我捉到他,完全出於意外。同時被我捉到的銀扇勾魂客,就比他有用得多。我不斷羅致人才,以壯大我的實力,如果要我專門算計他,我毫無興趣呢。」
「你說什麼?胡說八道!你佩了劍。」
「也許我該助他一臂之力。」桂星寒喃喃自語。
「補我一……刀……」這人跌倒在地狂叫。
方世傑是斜向衝出的,直衝出兩丈外馬步一虛。
年輕英俊的人,正是笑裏藏刀的方世傑。
「桂兄,你如果進城一鬧,我盜取皇帝珍寶的大計落了空啦!」飛天夜叉失望地說:「一有警兆,防衛必將加強十倍,侍衛如雲戒備森嚴,我哪有成功的機會?再等兩天好不好?皇帝來了再和他算賬。」
目下享譽江湖,以鷹稱雄的高手,老一輩的以七隻鷹聲譽最隆,這一代也有十個以上的年輕新秀。
抄家滅門,在這些皇家密探來說,稀鬆平常有如家常便飯,絕非恫嚇。
話未完,方世傑已猛然飛升了,後空翻飛越兩丈空間,翻轉時劍下如天雷下擊,飛翔攻擊的身法驚世駭俗,似乎失去了重量,人變成飛鳥倏然下搏。
兩侍女吃了一驚,臉色一變。
一個年輕氣盛,膽大無畏;一個性情反常,綽號稱怪的老江湖,兩人聯手走在一起,肯定會掀起狂風巨浪,野性一發,便難以收拾。
桂星寒知道這些人十分了得,不想逞英雄以一敵八,一聲冷笑,人形一晃便從刀劍交加中逸出,先脫出兵刃匯聚危險中心。
「咦?你知道我?」
她不信邪,輕虹劍毫不遲疑封出。
「我不相信你的話。」冷劍天曹厲出猙獰面目,和藹的笑容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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