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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塵怪俠

作者:雲中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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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藝高登舟

第十二章 藝高登舟

六陽魔爪,急怒中用上了可怕的絕學。
網是死的,人是活的。
在兩側的人抄近的前一剎那,淫僧狂笑著如飛而遁,穿林入伏快速無比,片刻便消失在山林深處形影俱消,輕功並不比姜少谷主差多少。
「你既然那麼小器,不借也罷。」許彥方不取鞭,往下面長滿短草的湖岸一跳:「用腰帶的威力,並不比你的如意鞭差多少,申姑娘,來試啦!」
「大嫂,你就饒了我們好不好?」范雲鳳哀求:「你我都是女人……」
「在下會比你想像的來得快。」姜少谷主恨聲說:「范兄,咱們走!」
兩人相背而坐,四隻手背綑在一起。
「你……」
「年輕人,你也未免太高估了這些號令江湖的豪霸了。」老漁夫搶著說:「你要知道,他們所倚仗的只是人多而已,人多缺點也多,一萬頭羊,也奈何不了一頭猛虎。
姜少谷主按理該下令群起而攻,可是雙方人手相當,群攻只不過成為混戰而已。
「你就是花花太保陳忠?」姜少谷主厲聲問。
有時候,光靠江湖混混不一定有效,反而需向一些民眾或婦孺找線索,這些人很可能湊巧目擊到某些怪事,或者某件怪事發生時,他們恰好在現場附近。
許彥方拾竹級而上,進入外棚。
令旁觀的人心諒目眩,紛紛向外退離三丈外。
往南一帶湖濱,都是些零零落落的小漁村,漁民普遍地貧困,因此從不引人注意。
最先奔到的羅嫂與昊天一筆,是姜少谷主的得力保鏢,是谷主魔鷹姜天翔的忠心耿耿隨從,是隨谷主打天下的老江湖。
「唔!有道理。」
許彥方一聲長嘯,飛射而起。
許彥方渾身水淋琳,低頭彎腰鑽入,信手拉上艙門。
這裏也是船避風的湖灣,在金陵造反的侯景船隊在這裏覆沒,後來孟太后的船也在這裏翻覆而獲救。地雖偏僻,卻是有名的歷史要地。
主人綽號叫花花太保,姓陳,陳忠,在江湖走動行蹤如謎,但現身時必定以本來面目出現,少不了身邊經常有不少英俊美貌的男女從人。
兩人並肩一站,氣湧如山,初生之犢不怕虎,他倆的膽氣就比昊天一筆強烈多多。
「風塵浪子許彥方。」
火鳳的輕功極為高明,含怒飛撲,身劍合一,真像一頭火鳳凰,噴出烈焰狂猛地下搏,火焰罩住了下面的許彥方,撲勢空前猛烈,徹骨的劍身狂瀉,無可克當。
「南天阿彌陀佛!」大和尚流裏流氣地支鏟唸佛號,一點也沒有敬佛的莊嚴神情:「呵呵呵!諸位施主好好喘息片刻,以恢復體力,貧僧有事與諸位商量。」
驀地飛起一段六寸長的蘆管,幻化為飛旋的淡圓形物,速度駭人聽聞,奇準地擊中艙頂那位瞭望哨的右太陽穴,人向下一伏,躺下便失去知覺。
竹屋後面的小院內,也搶出四個男女,可知也沒看到許彥方出來。
「住手……不……不要碰……我……」姜玉琪羞急地尖叫,虛弱地扭動躲避。
後面半里地,范世超與十餘名男女正飛步趕來。
「你帶了人,在岳麓賓館拐走了舍妹……」
「小輩,你給我記住。」花花太保的態度,已沒有先前瀟灑從容:「我等你,明天入夜之前,你如果不帶鄱陽王來理論,或者把鄱陽王的女人帶到雁洲,你將永遠見不到你的妹妹了。」
「紅塵魔尊公羊化宇,昔年的章臺公子。」
所以,都想單挑以表現自己。
江湖人使用的腰帶,用途甚廣,長有八尺甚至一尺,平時纏在腰間當腰帶用,必要時可作兵刃,爬牆、上樹、跳盪、綁人……用途相當廣泛。
「咦!你是……」少婦訝然叫。
「早啊!老伯。」他含笑打招呼:「今年湖水滿,魚肥蝦壯,收穫不錯吧?」
范雲鳳與姜玉琪成了俎上肉,呼天不應叫地無門。
姜玉琪卻羞得想找地洞鑽,畏縮成團。
他指指那艘客船:「也花了一些工夫,概略地知道一些消息,由於與小可無關,所以小可不再浪費時間,小可不是好管閒事的人。」
「話先交代,老夫只是試,沒附帶任何承諾。本來,我們的人發現最多最美的女人,是璿璣城的一群尤物,極對我們的胃口,可惜這兩天她們不在府城,所以魚抓不著,先抓兩隻小蝦再說,聊勝於無。如果老夫試出你的本錢夠,他們是否肯把小蝦讓你帶走,老夫就不知道了。」
姜少谷主很得幾乎咬碎了鋼牙,悄然打出八方堵截的手勢。
「你呢?」
湖中那座高出水面五六丈,周圍百餘步,上面遍生竹木的巨石,就是有名的落星石,也稱德星石。
「你認為有嗎?」老漁夫死板板地問。
船相當大,共有四座艙,中船也叫官艙,是主要人物的臥房,另設有供多人活動的艙廳。
「他會出來?一莊一谷的人請得動他?」
「那你……」
花花太保與迴鷹谷主,是同一代的老一輩名人,但紅塵魔尊的輩分,卻又比兩人高一輩,早年的章臺公子在江湖稱雄道霸時,迴鷹谷主還剛出道,還沒有江湖地位,連魔鷹的綽號也沒混到手呢。
「嘻嘻!由得了你嗎?」
她們即使有力道逃走,也不敢逃,說不定被人看成發花癡的女瘋子呢!
「坐。」老漁夫指指對面的竹椅示意:「還過得去,想靠打漁發財當然不可能,年輕人,你想發財?」
連一代老魔紅塵魔尊,也對姜少谷主有了新的評價。
「有一點。」
但聞警趕來的昊天一筆,卻以為她看走了眼,惜花小築的主人固然聲威赫赫,但實力不可能超越迴鷹谷,豈敢膽大包天,與迴鷹谷為敵?
「還不知道。」
啪一聲暴音,罡風四散。
花花太保只是名義上的司令人,其實位高輩尊的紅塵魔尊,才是事實上的主事。
「不試怎知。」
「不承認,你就沒有擔當,承認,有擔當,但你得m•hetubook.com•com上法場抵命。」花花太保進一步逼迫:「說呀!小孩子,你也不小了,該有你的英雄主見呀!」
「那兩位姑娘是我的人。」他語氣堅定有力。
「我知道他陰狠,一直就在防著他。」
「他的人來了,這些人比他所估料的來得快,所以他趁機溜走,這些人據濁世浪子說,是他的對頭。」紅塵魔尊向東北角一指:「看,這不是來了嗎?」
昊天一筆是老江湖,已看出大和尚的身分,假使叫晚一剎那,衝進的姜少谷主必定遭殃,奔跑太急,豈能不急劇呼吸。
「我等他好了。」花花太保信心十足地說:「一個三流膽小混混,還配勞動老前輩等他?」
「哈哈哈……」不遠處的歡喜禪師支鏟狂笑:「不要枉費心機,小輩,貧僧的前議仍然有效,只要你把璿璣城那些花不溜丟,又騷又浪又絕的大群美女,引到灣南的雁洲,陳施主一定把令妹原封不動璧還,機會千萬不可錯過。」
姜少谷主早已神功默運,雙掌逐漸變成火紅色,渾身熱流蕩漾,用上了平生所學。
與火鳳纏門得難解難分的范少莊主,立即撤招飛退。
晚了一剎那,許彥方身形向上翻轉,手中對摺的腰帶破空貼地射出,全長八尺,加上手臂的長度,帶尾恰好纏住了火鳳右腳踝,猛地一帶。
隱身在右船舷後的兩名大漢,剛看到快速的物體升上、滾動,還弄不清是人是鬼,便被射出的兩段蘆管擊中頭部,向下一伏,也失去知覺。
「我問你,你是個有擔當的人嗎?」
想發財的意思很明顯,老漁夫以手勢幫助他瞭解,指指湖中的一艘雙桅客船。
一般的迷香必須嗅入不少之後才生效用,但這十種迷香據說入鼻即昏,而且一絲入鼻,水潑不醒,如無獨門解藥施救,需一個對時才能更醒,十分歹毒厲害。
「我寧可死,也不會加入你們這些淫賊盪|女。」姜玉琪幾乎在喊叫。
許彥方就是在大街小巷中,找到了線索,再進一步查出可疑的人撤走的去向。
在姜少谷主一群人剛露面的同一期間,許彥方已先一步發現了,趁機撞毀竹屋,溜之大吉。
同一剎那,許彥方已飛起、撞屋。
「你……」
「沒錯。」紅塵魔尊斬釘截鐵地說。
「什麼!你是……」
「我就挑你!」姜少谷主咬牙說,舉步上前。
「算起來,你是前輩。」
范雲鳳當然認識他,驚得目瞪口呆。
至於人,只要一沾網,保證被鉤或刺所傷,即使不掙扎也會被裹住,一沾便脫不了身,水性再高明的人也難逃大劫,因此不需專門派人警戒。
「唔!有這麼一回事,你是……」
許彥方的身軀突然縮小了下挫、仆地、前滑。
「我們不能逗留,你們的水性如何!」他向兩位羞得蜷縮成一團的姑娘低聲問:「必須潛泳,用蘆管呼吸,辦得到嗎?」
「可是……」
「少谷主,不是拼命的時候,大小姐的事要緊。」昊天一筆不得不硬著頭皮大叫:「咱們趕快去找鄱陽王尤城主,請他出面主持公道。」
「你還以為我走眼嗎?」羅嫂倒還沉得佐氣,當她看到水芙蓉緞花時,便知道賓館劫美的人是惜花小築的主人花花太保了。
姜士傑跑得飛快,一行二十餘位男女,其中包括神鷹八衛,拚老命撒腿狂奔。
「哈哈!你真該和貧僧談談,不過,目前你人多,還不是時候。記住,把璿璣城的漂亮女人引到雁洲,佛爺保證把你的妹子,原封不動璧還,再見……哈哈……」
「你知道的消息是……」
水面,漂浮著流刺網的竹製浮筒,一線線向外延伸、分佈,水底如果有動靜,浮筒必定出現異象。
「他被活埋在裏面了!」狼狽爬起的火鳳急叫:「可惜!快把他挖出來,也許死不了……」
可是,花花太保的掌勁十分怪異,前面似乎形成一道特別強韌,特別黏稠的無形氣牆,而且反震力出奇地猛烈。
老漁夫抬起佈滿風霜的臉,用看過太多世俗已不帶感情的老眼,平靜地掃視他全身。
報信的兩侍女,並沒說出許彥方也在岳麓賓館現身的事,因此溫飛燕與尤瑤鳳不理會兩位姑娘的死活,仍在孫家大院調派人手大舉搜山。
這一帶的漁舟,通常傍晚出湖,夜間垂釣下網,天沒亮帶了漁貨在府城與魚牙子打交道,破曉時分駛回睡覺,午後才起床整理漁具。
范、姜兩人又急又怒,帶了爪牙向府城飛趕。
「乾脆我把你打昏,拖著游。」范雲鳳說:「我的水性不錯,帶一個人勝任愉快。」
昊天一筆與羅嫂,除了江湖經驗與見識比主人豐富之外,真才實學卻差了那麼一分半分的。
爪勁可及一丈左右,熱流蕩漾,勁氣銳嘯,卻沒沾上大和尚任何部位,大和尚大概知道他的爪功厲害,爪一伸便身形齊動,一爪無功。
「也不是。」
「喝!來了這麼一大群羊,還蠻像一回事呢!」花花太保在四位男女隨從的簇擁下,上前用嘲弄的口吻道:「喂!你們氣勢洶洶,橫眉怒目,強盜又不像強盜!暴民又不像暴民,幹嘛啦?你兩個小輩,是不是吃錯藥了?」
只要讓他看中,他一定會設法弄到手才干休,美麗的大閨女固然好,艷絕人間的盪|婦尤物他也要。
客船拖帶了兩艘小艇,船上有了動靜,先出來幾個駕舵的大漢,接下二十餘位男女,其中有濁世浪子,艇箭似的向湖岸急駛。
他像一頭大牯牛,飛撞兩丈外的竹屋,竹編的牆崩塌,全屋搖搖,屋頂跟著下塌。
歡喜禪師已在倒飛時,暗中灑出了引靈香,一聽對方叫破了身分,知道接引靈香無功,不再停留,和_圖_書發出一陣狂笑,飛掠而走。
神鷹八衛兩面齊進,左右包抄。
因此有些女人為了自己的名節,隱忍受辱的事不敢張揚,而一些盪|婦淫|娃,事後依然不時找他投懷送抱。
花花太保一群男女離船之後,船上留有一些留守的人,以及二十餘名身手高明的操舟大漢,全船不見有人走動,人都各守方位,隱起身形戒備森嚴。
「哦!你是飛揚山莊的人?」
一看到老漁夫裝扮的紅塵魔尊,以及威風凜凜跳登湖岸的花花太保,不由倒抽一口涼氣,腳下一慢,臉色冷灰。
「這小子好奸!」身在半空的紅塵魔尊怪叫,身形疾落,半空中已無法折向往回跳了。
「老夫也要試試。」
大道在一處坡腳轉向,轉向處突然出現一個紅光滿面,挾了方便鏟的中年大和尚。
「你是人盡可夫的盪|婦,沒錯。」他伸手抱人,猛地一指頭點在少婦的胸口七坎大穴上,用的是昏手法,力道恰到好處,應指昏厥。
「哈哈哈……」花花太保這一面二十餘位男女,發出刺耳的嘩笑聲。
「你們還是回船去吧!老夫仍然留在岸上看風色,風塵浪子這小輩,很可能再來。」
他有件值得稱道的事,就是從不戕害到手的女人,不論是用何種手段弄到的,玩膩了好來好去,賞一筆金珠把女人打發走,所以,他的居處稱做惜花小築。
因此漁村的上午,平靜得像是空村,只有一些家畜家禽活動,偶而也看到婦孺進出,靜悄悄像是與世隔絕了。
「不是。」
「你不信?」
「算了算了,你們快上船吧!」
「喂!你們哪一位出來試呀!」紅塵魔尊向緊閉的竹門叫:「總不能讓我這輩分高的一代魔尊,與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伙子拼命吧?」
這一陣子胡纏,把一谷一莊群雄激忿追來的氣勢,減弱了五成,不再激動,勇氣自然減低了。
「小可是一步步求證,跑了不少冤枉路,再三被誘往錯誤方向,最後總算正確無誤找到此地來的,老伯不希望小可就此走回頭路吧?」
姜少谷主與范少莊主,在己方的人中,由於有家傳絕學根基深厚,所以武功是最高的兩個。
「哎……」剛轉過身形的火鳳仰面被拖倒,前滑。
「身柱穴,軟字訣。」范雲鳳閉著眼急叫,臉紅似火,連脖子胸膛也紅了。
「可是……」
「全南康府城的人,都知道你的六陽神功如何了得。」
「他是淫僧歡喜禪師普化!」昊天一筆及時向八衛提警告:「小心他的接引靈香!」
竹屋崩塌,許彥方卻失了蹤,似乎被埋在塌屋下了,在場的六個一等一的高手,都沒看到他出來。
火鳳一撲落空,反應奇快地飄落,轉身……
「事實如此,老伯作不了主,小可諒解。」
「猜不著,估計船上有沒有財,那是水賊們的專業功夫,小可這方面外行。同樣地,船上的人是否打主意到岸上來發財,小可也猜不透,呵呵!老伯應該知道。」
「我……我不識水性。」姜玉琪驚惶地說:「這……這怎麼辦?」
「公羊前輩,為何不全留下他們?」花花太保心不甘情不願地說:「所有的人,都在等你信號,你卻像個局外人,更像一隻老呆鳥。」
其實,這一段湖面,統稱為德星湖。湖形成的湖灣,水草繁茂,竹木叢生,蘆葦密密麻麻,本地人稱為落星灣。
這是一座僅有十餘戶人家的小漁村,湖濱泊了十餘艘漁舟,灣中也停泊有幾艘像是客船或貨般的中型船隻,靜悄悄地罕見有人在船上走動。
目送一莊一谷的人含恨退走,花花太保有點不滿。
危機間不容髮,他不退反進,出其不意從凌空下擊的劍山下脫出。
「果然是他們!」昊天一筆驚駭地叫。
艙門突然拉開了,響聲驚動了少婦,訝然轉頭回顧,吃了一驚。
追不上淫僧,姜少谷主立即與范少莊主會合。
「沒錯,就是我。」花花太保傲然地說:「江湖道上稍有頭臉的人,都知道我花花太保陳忠。」
「哈哈哈……」紅塵魔尊一群男女,再次發出令人難堪的狂笑。
姜士傑是個霹靂火,乃妹被淫|魔擄走,已經五內如焚,那受得了大和尚的惡意攔路態度呢?
他跳起來,首先解開兩女的綑腕繩。
神鷹八衛更不敢追趕,屏住呼吸過久怎受得了?
范少莊主的江湖經驗,比姜少谷主豐富,但姜少谷天性情火暴,傲慢自大目無餘子,所以成了主事人,范少莊主只權充副手。
扮隨從的昊天一筆明豪一聲長嘯,從少谷主身側電射而出。
「烈焰劍是武林十大名劍之首,無堅不摧,斷金切玉。我這根蛟筋如意鞭雖然寶刃難傷,但烈焰劍一定可以留下一兩分深的創痕。小子,你可不要損傷了老夫的神刃,內力不夠就不要逞能硬碰,知道嗎?」
「迴鷹谷的?」
「是的,因為約一個時辰之前,也許一個半時辰,有人從這裏借漁舟帶了貨擔登船。」
陽光滿湖,風從湖上向山區輕吹,接引靈香如不沉落,也被風吹走了,所以他敢從路上接近。
「你還不明白,小丫頭。」少婦碰碰她某一處敏感的部位蕩笑:「等到你嚐到甜頭,保證你不但死心塌地成為我們的同道同好,甚至連趕都趕不走呢!」
「反正有就是了。」
七步大崩香的解藥雖則不可能完全剋制接引靈香,當少有部分功能可派用場,這也是他有恃無恐的另一原因,知道對方的底細便可預先提防了。
作走道的舷板寬有二尺高,有人貼在船板下,隱身在外舷後的警哨,不可能發現舷板下的人,必須將頭伸出船舷外才能看到。
范少莊主那有心情陪她打情罵俏,一聲怒嘯,身形電射而出。
一位妖媚的二十餘歲少婦,坐在緊閉的艙門下,倚門盤膝而坐,神態悠閒地剝食一盤瓜子,一雙水汪汪的媚目www•hetubook.com.com,不時在兩女身上瞟來瞟去。
「不要說大話。」許彥方笑吟吟地拂動腰帶:「在蕪湖我就知道你們的底細,沒有兩把刷子,我敢追來向你們討人呀?我本來就小看你,你以為你是誰呀?瑤池西王母?少臭美了,你……」
也可能是蝕繪的,劍一動,似乎火焰湧騰,令人目眩,彷彿火焰撲面而來,可收到震懾人心的功效。
同一瞬間,紅塵魔尊飛躍而起,手中有如意鞭,隨在暗器之後向下猛撲。
昊天一筆怎敢跟蹤窮追?急急向側飛躍,脫出接引靈香可能控制的威力圈,先恢復呼吸再說。
「砰……哢勒……」暴警聲震耳。
船距岸約兩里左右,不可能有人從水中接近而不被發現,人怎能遠潛兩里地?人畢竟不是魚。
船附近百尺周圍水下,共放下十張附有四爪鉤的所謂流刺網,鉤與刺皆鋒利無比,隨水飄浮,網格大六寸,只有小魚才能通過。
昊天一筆心中叫苦,知道大勢去矣!
近午時分,許彥方出現在灣底的一座小村中。
「小丫頭,你聽清楚。」少婦放蕩地笑,手並沒放鬆,反而惡作劇地捏捏揉揉:「我們這些享受人生的男女,半年前有志一同聚會在一起,目下仍在號召接納同道,結合成江湖崛起的第三勢力。等到人數到達預定的數目,很可能結盟聚會,以免受到你們這些大豪大霸的欺負,必須用雷霆手段來震懾人心,今後誰還敢管我們的閒事?一莊一谷有你們兩個人加入,咱們相信黑道邪道那些假道學名宿高人,再也不敢過問我們的事,你明白嗎?」
湖面有雜物飄浮,在船上警戒的人,沒留意水中有一根蘆管偶或上升三四寸。
連聲沉叱中,各展所學快速搶攻,兩照面三衝錯,各出十招以上,一沾即分誰也奈何不了誰,一連串氣流迸爆以及雙掌接實聲急劇狂震,三丈內勁風激旋,熱流四逸,好一場勢均力敵的龍爭虎鬥。
兩名大漢在右舷船後隱身,監視右面的動靜。艙頂的主桅旁,也有一名大漢擔任瞭望哨。
熾熱的六陽神功勁道不但無法推行,而且綿綿不絕地反震而回,掌勁一窒,爪也無法長驅抓入。
惜花小築主人花花太保的王者之香,也名列其中之一。
他解下腰帶,折成雙股,便成了四尺長的布帶,運用時重量加倍,便於揮抽。
比方說,光天化日之下,從旅客皆已離店的岳麓賓館,把兩個小姑娘扛在肩上帶走,不管是從屋上或屋下撤離,店附近的街巷,豈能空闃無人?必定有人目擊可疑的事物。
在消息靈通方面,范少谷主要棋高一著,一個黑道豪霸有許多黑道朋友可用,當然比邪道魁首靈通得多。
許彥方匆匆替兩女解穴,用的是引經疏脈手法,按住兩女的背部一壓一推一抹,兩女爬伏在艙板上,渾身似乎都軟了。
就算計畫周詳,店後的小街小巷安排有接應的人,也必須事先準備運人的工具,大白天扛著兩個女人在大街小巷走動,這不是老江湖的做法,會引起大騷動驚動街坊。
「我要把你整治得哭爹叫娘。」火鳳粗野地怒叫:「你敢小看我火鳳,我要讓你後悔八輩子,可惡。」
「唷!你嘴硬是不是?」少婦向前一滑,便到了姜玉琪面前,啪的一擊給了她一耳光,媚笑著探手入胸圍子,毫無顧忌的抓住了她的乳|房。
可是,一看他竟然用腰帶作兵刃,不由火起,對他的好感大打折扣。
「這……」
又是勢均力敵,半斤八兩。
「是啊!他並沒施展……」
官艙分為兩間小艙房,其中一間成了囚室。
姜少谷主並不真的糊塗,六陽神功剋制不了花花太保的神奇怪功,攻了二三十招,徒勞無功,總算冷靜下來了,隨聲虛攻兩爪,疾退兩丈。
「老朽應該知道嗎?」
「至於鄱陽王,反而好對付。」紅塵魔尊得意洋洋:「這位王爺太富足了,美女也太多了,根本不願再在江湖走動冒不必要的風險,全憑他那十路統領,百餘名煞神撐場面,他不敢和咱們在江湖玩命。所以,咱們只要把他引出來,就成功了一大半,今後還有誰敢管咱們這些人的閒事,你懂了嗎?」
花花太保更是蓄勁以待,以免在朋友們面前丟臉,笑容乍斂,發出一聲沉喝,內勁迸發,全力接招,沉馬步不閃不避,雙掌齊發,兇猛的內力山湧。
「這小子一定瘋了。」紅塵魔尊搖頭苦笑:「要不就是活得不耐煩了,怎能用布腰帶與烈焰劍拼老命?」
勢均力敵,沒有什麼好看的。
「把他的女人弄到十個八個,他就會出來了,這裏是他的家門附近,他丟不起這個臉的。」
假使他站起擒捉火鳳,後果不堪設想。
惜花小築主人,正是三大淫|魔之首,有收集美麗女人的惡名。
「喝!你真健忘呀!」許彥方笑吟吟地坐下:「你一定記不起我是誰了,寶貝兒。」
二十餘里用全力狂奔,真夠他們受的,奔了二十里左右,一個個汗流浹背,上氣不接下氣。
「就這麼簡單?」老漁夫冒火地問。
「也好。」
「和尚,咱們好好談談。」他強忍焚天的怒火,一面調和呼吸,一面向前沉著地接近。
「放手!放……」姜玉琪大叫,大閨女這地方怎能讓人抓捏?即使對方也是女人。
惜花小築在何處?人言人殊,但誰也不知道究竟座落在何處。
「你們會受到報應的。」姜玉琪咬著牙說:「飛揚山莊和迴鷹谷的朋友滿天下,你們今後將寸步難行,你們將付出空前慘烈的代價。」
花花太保這群人,包括了江湖道上拔尖的好色之徒與盪|婦淫|娃,他們只是短暫性的組合,花花太保也只是暫時性的司令人而已。
最外側近湖濱的一座小院式房屋,向湖的一面,居然建了一座竹造小樓,大概是預防水漲,所以基架離hetubook.com.com地四尺左右,頗為雅緻脫俗。
火鳳一直就用她那勾魂攝魄的水汪汪媚目,跟著范少莊主轉,鬼女人愈看愈心蕩。
「哦!原來你就是風塵浪子!論膽氣,你比濁世浪子壯一百倍,那小子被花花太保的侍女擒住,便乖乖叩頭投降,說出一大堆在府城作威作福的美女姓名,作為換命的條件,而且願任前驅,希望夠留在咱們身邊沾咱們的光。他恨死了你,你今後可得小心,這傢伙陰險詭詐,能屈能伸,厲害得很呢!」紅塵魔尊擺出偽善面孔叮嚀。
「好,言歸正傳,你們來幹什麼?」
兩人先飛退丈外,再踉蹌退了三步才穩下馬步。
「他沒有走的理由,是嗎?」
火鳳申鳳姑本來就對他大有好感,風騷的淫|婦對他這種大男人,有如蒼蠅見血。華陽夫人母女也是這一類人,所以一見面便計算他。
「其一,回去告訴你老爹,慢慢找人證、物證、贜證,再和我花花太保理論,大概一年半載可以著落啦!」花花太保故意耍他,不理會他暴跳如雷:「其二,強者有理,立即和在下拚命,你死我活之後再言其他。小孩子,你一定採取這一條路,是時候了,單挑或互相一擁而上,任你選,你有優先選擇權,我聽你的。」
南康府城並不怎麼繁榮,本身背倚廬山,前面臨湖,沒有廣大的腹地生產豐富的物質,只能算是湖濱必經的一座城而已。
「姜少谷主,你給我聽清楚。」淫僧笑著說,聲如沉雷:「你如果能把璿璣城的漂亮女人,騙往落屋湖東面的雁洲,貧僧負責向花花太保,討回你的妹子作為交換條件,閣下同意嗎?」
他閃在門旁,準備制住入室的人。腳步聲經過艙門,並沒有停留,三人心中一寬。
而且,在氣勢上姜少谷主這一面,顯然弱了三兩分,對方每個人都是往昔獨來獨往的高手名宿,單打獨鬥或許可以見機行事,混戰很可能全得被對方留下了。
湖水渾濁,從水下接近的人,絕難看到網。
雙方人數相當,迅快地列陣面面相對。
「喂!小兄弟,你……」她向范少莊主伸手相招:「大概你就是什麼玉面煞神范老黑的兒子,長得人模人樣怪中看但不知是不是繡花枕頭?來!別閒著,我火鳳陪你練練,別讓人失望。」
「滾開!」他怒吼,直衝而上,離火神功驟聚右臂,猛地向前虛空一抓,向外一揮。
內勁首先接觸,姜少谷主不是用雙掌進功,招發一半便變換手法,左掌仍向前吐出,右掌變爪探入急抓,這才是以六陽神功馭發的最兇狠絕學。他老爹威震武林爪功中最可怕的六陽魔爪。
「男人太多也麻煩,難怪你記不起生張熟魏。來,我抱抱,我要好好親你。」
「也許你們真有驚世的實力……」
果然不錯,由羅嫂領先,領著迴鷹谷與飛揚山莊的人,浩浩蕩蕩趕到了。
紅塵魔尊身上空無一物,他居然知道藏有如意鞭。老色魔一掀衫尾,從腰間如出一根拇指粗,長約三尺的晶瑩半透明怪索,往竹桌上一放。
火鳳銀牙一咬,拔劍往下跳。
一座艙窗被人扳開,人影滑入。
「你知道你要面對的,是些什麼人?」
花花太保掖妥長衫的下襬,立下門戶:「料定你不敢用兵刃,我也正打算見識見識六陽神功是啥玩意,雙方都如願以償,很好。」
舵靠岸,迴鷹谷的人也到了。
「這種船我知道何處可以躲藏,只好冒險賭命,小心被人發現,快跟我來。」說完,打開艙門悄悄的走了出去。
「你們的人來了。」少婦停止剝食瓜子:「你以為他們能救你們兩個閨女?」
「所謂有擔當,那只是一種見仁見智的無聊看法。擔當與否,該是依財、事、地、人等等條件的權宜作為。比方說,你在大街上走,有位仁兄吐了你一臉口水,但閣下失手一拳把他打死了,四下無人。但無巧不巧地來了一位巡捕公爺,一把揪住你的衣領,問你這人是誰殺死的,你怎麼說?你有擔當嗎?」
「在下去找地主尤城主,他會向你討公道的。」
「你要試?」
「誇獎誇獎,如果我所料不差,沿途我留下了線索,迴鷹谷與飛揚山莊的人,約半個時辰後,定可找到此地來。小可不希望與他們纏夾不清,早些把事辦妥,可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老伯,可以將人讓小可帶走嗎?」
「對,就這麼簡單。」
一聲沉叱,他疾衝而上,雙掌左虛右實,無畏地正面強攻。
「船上有財嗎?」他落坐,取過一隻景德鎮出品的細磁茶杯自己斟茶。
「命是我的……」
這是一把罕見的寶劍,晶光四射,耀目生光,劍身用奇異的火紅色油彩,繪上跳躍吞吐的火焰圖案。
「你知道老天是誰?」
「好個不知死活的年輕人。」
「討回的本錢夠嗎?」
「那就來吧!」姜少谷主拍拍手,表明要用拳掌相搏,雙掌一分,拉開馬步。
姜少谷主一怔,難以作答。
「你不懂,小老弟。」紅塵魔尊胸有成竹,哈哈怪笑:「咱們志在示威,讓江湖上的大豪大霸,不要管咱們的閒事,便達到目的了。真要做得太絕,范老黑與姜老邪怎肯干休?尤其是范老黑,爪牙遍江湖,今後咱們將步步兇險,隨時都得防備黑道混混們明槍暗箭,你希望有那一天嗎?」
「我是問你的來意。」
火鳳一聲輕笑,輕描淡寫一掌硬接。
人影滾升,貼在舷板上。
「哈哈!小孩子,你又在說外行話了。」
他雖然穿了村夫裝,青灰色的短外衣一看便知是窮漢,但人卻出色,襤褸的衣著,掩不住他流露在外的氣概,一看便知他不屬於附近漁村的人。
「來了來了。」門內傳出嬌滴滴的語音,竹門啟處,踱出一個渾身火紅的三十歲左右艷婦,美得令人目眩,笑容銷魂蕩魄:「笨鳥先飛,當然由我先試啦!」
范家的輕功移影換形,為絕頂輕功中的一絕,速度hetubook.com.com之快無與倫比,人一動形消影失,眨眼間便近身幻現,一記大天星掌拍向火鳳的印堂。
糟的是她們的外衣被除掉了,裙也被沒收,上身僅留下胸圍子,粉臂與乳上方全暴露在外,下身總算有長褲,也是女人的褻褲。
大街小巷可能有人見過運人的工具,轎子、手推車,或者挑著的竹籮、油簍……
「外行。」許彥方搖頭:「浮在水面,能逃得小艇的追逐?昏了同樣要呼吸,一入水就完了。」
「胡說八道!不倫不類的比方。」姜少谷主臉一陣青一陣白。
他也是用迷香的行家,他的七步斷魂鏢所洩放的七步大崩香,威力並不比接引靈香差多少,知道迷香在某種情況下有效。
接引靈香,江湖最厲害的十種迷香之一。
緊要關頭,門外傳來腳步聲。
「討回所要的人。」
「試你的本錢是否充足。」
「可是,飛揚山莊與迴鷹谷的實力,是十分令人畏懼的,對面璿璣城的聲威,更是令人不寒面悚,諸位的實力,是不是嫌單薄了些?招惹這些號令江湖的……」
火鳳被拖倒的同一瞬間,竹門內搶出兩男兩女,四個人八雙手,同時發射暗器,向地上的許彥方集中攢射,急如暴雨,同時向下跳。
「他走了?」火鳳拒絕相信。
往來的船基多,但至少有一半船隻不靠岸,要撤查往來的岔眼人物,還真不容易。有些船泊靠碼頭,片刻隨即啟程,事前又無預兆,怎麼查?
成名人物對群毆不感興趣,但擁有眾多爪牙的領導人物卻盡量避免單挑。個人英雄主義,在實力強大的豪霸們眼中不值一笑。
「有不少風流獵艷者,結夥同遊享盡人間艷福,以花花太保陳忠為首,沿途做下許多喪德敗行的勾當。小可知道這些人武功出類拔萃,財力雄厚,天不怕地不怕,聚在一起實力足以驚世駭俗。」
聽口氣就知道找尤城主毫無用處,這些淫|魔正在打尤城主那些嬌妻美妾愛女的主意呢!
「你所說的這些豪霸,他們的聲威對咱們這種人,沒有什麼真正的威脅,咱們就敢招惹他們,他們未必能在虎口中拔牙。」
屋前另有一座棚,大僅丈餘見方,設有竹桌竹椅,坐在裏面品茗觀賞湖景,太美了。房門緊閉,外棚卻有一位老漁夫在品茗。
「且慢且慢!」花花太保又捉住他的痛腳:「這可是拐人劫持的嚴重指控,你不能信口開河胡說八道,現在,我要求你提出人證、物證、贓證。人證方面,你的人不算數的,你有一千個目擊證人也是枉然。」
「我就陪你玩玩。」花花太保笑吟吟地獨自上前:「拳劍暗器,你選。」
「試什麼?」
變化太快,目不暇接。
「小老弟,如果你小看他,你會日子難過的。」紅塵魔尊肯定地說:「八方風雨會南康,各路高手各展神通,而最引人注意的,卻是這位三流膽小鬼風塵浪子,你以為你一定吃定了他?」
軟穴被制並不嚴重,全身的穴道幾乎十之九可用軟字訣手法制住,全身發軟脫力,經脈不致於受到損害。
「小孩子,你沒弄錯吧?」花花太保把小孩子三個字說得特別刺耳:「江湖無輩,武林無歲,你可把我叫老了,我還要好好地、盡情地享受人生呢?一旦成了老頭子前輩,那就心有餘而力不足等死啦!」
歪人歪理,用來對付心高氣傲自命不凡的年輕人,最為管用。
「他走了。」紅塵魔尊苦笑:「你以為他是笨蛋?咱們都栽了,栽在一個名列二三流的小輩手中。」
「哼!他……」
生死關頭,必須一個有決斷的人出面領導。他就是有決斷的人。兩位姑娘乖乖地跟著走,大小姐的脾氣消失無蹤,事實上她們已別無選擇。
「三個月前,小可為了搜集證據,曾經在蕪湖逗留過一段時日,曾經見過這艘船。」
迷香的藥物性質相差不遠,不像毒藥千奇百怪性質各異。
「唷!你說得多難聽!」少婦向他移近,笑得妖極媚極:「生張熟魏,你把本姑娘看成什麼人,你……」
大和尚哈哈狂笑,倒飛騰兩匝後空翻遠出三丈外,雙手握鏟助勢,姿勢輕靈美妙,輕功之佳,把以鷹翔輕功傲世的姜少谷主嚇了一跳。
「你只都兩條路可走,小孩子!」
兩個最高明的人被纏住了的,而對方還有更高明的紅塵魔尊,還有神功驚世的歡喜禪師普化和尚,還有……
客船皆下了碇,在微波中浮沉不定。
對方已經知道武功的根柢,強攻或許有望,也由於急怒交加,情緒失去控制事極平常,出手便是致命絕著,也表現出年輕人大無畏的勇氣與決心。
「你……」
「姓陳的,你儘管扮潑辣好了。」姜少谷主咬牙說。
他們只注意船上警戒,因為水中不需分心。
出城沿小徑繞湖濱而走,五六里便是德星湖。
誰也沒發現他的行蹤,誰也沒看到他的形影。
「人與你有何親故?」
「我要把她們帶回去。」他信心十足地說。
「呵呵!大名鼎鼎的火鳳申鳳姑如果是笨鳥,這世間豈不成了麻雀世界啦?」許彥方大笑而起:「我想,你是來找華陽夫人的,她母女進廬山去了,物以類聚,你大概想把她們拉上船,同樣是花中魁首,其樂無窮。你有一把著名的烈焰劍,吹毛可斷,我就借用公羊前輩的如意鞭,前輩捨得嗎?」
歡喜禪師還在二十步外支鏟而立,仰天狂笑。
至於這座石是否真是從天上掉下來的落星,從來也沒有人花工夫去考查求證真偽,反正石稱落星,湖也叫落星湖,自古以來就如此稱謂,誰有閒工夫去考證?
「該死的!你……」
花花太保一群男女的兩艘小艇向湖岸急划,半途滑過那根升起的蘆管,蘆管一升即沉,小艇也急駛而過,沒為人留意那乍升乍沉的小小蘆管。
南康的附廓星子縣,縣名的出典就在這座落星石上。
事先知道船的底細,先準備呼吸的蘆管,破壞死的網並非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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