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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神

作者:獨孤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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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巧施援手

第十六章 巧施援手

翠吟美目一睜道:「怎麼,他難道沒有……」
蕭棲梧道:「我說過,我是江山的朋友,二位有什麼事找我也一樣的。」
不下雨的時候,太陽曬起來那可就夠受了,好在莫言躺在枝葉下、陰涼裡,並不覺得熱,可是他心裡急,那比曬太陽還難受。
潘朋性情暴烈,自成名以來從沒有落敗過。前些日子受挫「江山」掌下,心裡早就憋著火,所以他恨上了「江山」,如今又傷在蕭棲梧纖纖玉手之下,他哪受得了?他厲喝了一聲,不顧內傷,掙脫彭剛的扶持,瘋狂一般,二次地撲向蕭棲梧。
南宮海天馬上堆起了滿臉的笑,道:「妹妹,跟你一樣,我也是來找江山的,我知道你來了揚州,心想跟在你後頭準沒有錯……」
紅臉矮胖老者兩眼微微一睜,寒芒微現,道:「你是江山的朋友,你可知道他現在在哪兒?」
她輕抬柔荑,那水葱般一把玉指點向潘朋的掌心,看似緩慢,其實奇快無比,根本就不容潘朋變招。
蕭棲梧回過了身,潘朋沉聲地說道:「我二人的生死事小,本門公主的安危事大,姑娘可以保證江山真沒有……」
蕭棲梧道:「你想知道麼,告訴你也無妨,他上『百花城』去了!」
隨聽先前的那位姑娘道:「可是咱們到這兒來有什麼用,這兒什麼都沒有……」
後說話的那位姑娘道:「別胡說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個已訂了親的人,我不想招惹這個麻煩,更不願讓他未婚妻的家人再跑來找我理論,這不是別的事,傳揚出去落人笑柄,要讓谷主知道了,我也別想活了。」
南宮海天望著冷鐵生叫道:「我的公子爺,你是怎麼搞的?」
彭剛大驚,伸手一把沒抓住,雙方距離近,就這一抓落空的工夫,潘朋已然撲近了蕭棲梧。
三個人出了胡同,就要走。只見兩條人影如飛掠到,蕭棲梧和莫言眼力都夠好的,一眼便看出來人俱是一身紫衣,一個紅臉矮胖老者,一個黑臉長髯老者。
他還沒出手,蕭棲梧已一指點出。只聽潘朋霹靂般一聲大吼,張口又是一口的鮮血,身軀往後一仰,砰然倒地,兩眼緊閉,臉色慘白,寂然不動。
只見他鬚髮微張,兩眼冷芒暴射,道:「彼此並無深仇大怨,你出手……」
青衣少女道:「老人家你怎麼知道我家姑娘?又怎麼知道我家姑娘叫……」
潘朋雙眉微皺道:「不錯。」
三人剛剛拐進小胡同,冷鐵主和南宮海天等從梅家廢宅出來了。
莫言道:「這不是罪孽,姑娘本就沒有做錯,而且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姑娘是聽誰說他已訂了親的?」
南宮海天叫道:「我的老天爺,你是怎麼了,她總是我的妹妹呀,她要是不告訴我江山在哪兒,我能拿她怎麼樣?」
莫言笑笑說道:「據我所知,江山是在『百花城』才認識她的,緣不過幾面,但是她一直暗中保護著江山,也確曾幫過江山的大忙,救過江山的命,她有沒有跟江山私訂終身我不清楚,不過她要是江山的未婚妻,他不會不跟我提一下。」
蕭棲梧道:「我是江山的朋友,有什麼事二位找我也是一樣!」
只聽潘朋沉聲說道:「小小年紀個女孩子家懂什麼,江山那小子小畜生擄去了本門公主。這件事找你也是一樣麼?」
莫言微感一愕,道:「姑娘知道『逍遙宮』?」
南宮海天忙道:「妹妹,這跟你沒關係……」
加快步履行去,一行人很快地不見了。
那年輕女子說道:「姑娘,怕是咱們聽錯了吧,你看這兒破得這個樣子,江相公怎麼會到這兒來?」
只見翠吟的臉色發白,雙眉緊皺,右手撫著左肩,看樣子相當疼痛。
莫言毅然道:「我莫言也可以押上這條老命。」
潘朋一招被逼回,一時沒敢再躁進,點點頭道:「不錯。」
蕭棲梧道:「我是聽這位老人家說的,信不信由你!」
莫言道:「我是江山的朋友,聽江山提過蕭姑娘!」
蕭棲梧道:「莫老誇獎了,這邊走。」
蕭棲梧道:「我一介女流,籍籍無名,默默無聞,姓名不提也罷,據我所知,江山並不認識『雙鳳門』的人,不知二位找他有什麼事?」
蕭棲梧道:「江山的朋友,至於我的姓名,那無關緊要,要緊的是我得代江山弄清楚這件事。請答我問話,貴門公主是在被召回的半路上被人擄去的?」
只聽紅臉矮胖老者道:「我說那姓江的小畜生不會再跑到這兒來,你偏偏不信。」
莫言有點不好意思,道:「姑娘不知道,要江山幫他找個殘廢老人的人,就是那位『百花城主』。」
除非他叫,可是他敢麼?他自問還是不敢,那殘廢老人還在左近,楚雲秋還真嚇住了他。沒奈何,只好等一個時辰之後了!
莫言窘迫地一笑,剛要說話,忽地兩眼一睜,挺身坐了起來。
蕭棲梧道:「不要緊,咱們待會兒會見著他的。」
蕭棲梧道:「就是他未婚妻那個娘家人。」
只聽另一個話聲跟著響起,也是個女子話聲,這女子的話聲比剛才那女子的話聲更甜美、更好聽:「傻丫頭,你哪兒知道,這座梅家廢宅可不同於一般廢宅,這是昔日江南首富梅凌煙的家。梅凌煙的家不但是江南的首富,也是個武林世家。」
莫言跟翠吟自然是毫無異議,然而世間事往往是欲速則不達的。
那白衣姑娘兩道清澈的目hetubook.com•com光投注在莫言臉上,只聽她道:「可是『風塵三奇』中的莫老人家?」
冷鐵生目不轉瞬,連眨也不眨一下,抱起了雙拳,滿臉的奸笑,說道:「冷鐵生見過姑娘。」
蕭棲梧搖搖頭道:「沒有!」
蕭棲梧頭一個站了起來,道:「那麼咱們快走吧!」
蕭棲梧微微點頭道:「那就好,我不妨再告訴二位一句,江山沒有擄人,擄人的也不是江山,二位職責所在,心裡為難,乃屬人之常情,也可見二位對『雙鳳門』耿耿忠心。只是二位太莽撞、太冒失了,像二位這種要人法,到哪兒也說不通,我奉勸二位一句,二位要真心急主難,還請改變方向,另覓途徑,要不然貴門公主倘有什麼失閃,二位日後可難見貴門主。言盡於此,失陪!」
蕭棲梧道:「『雙鳳門』在武林中的聲威不小,二位在『雙鳳門』中的身分也不低,無中生有、血口噴人相信還不至於,但沒弄清楚真相,便魯魯莽莽的大興問罪之師卻有這個可能。」
蕭棲梧立即停步望著冷鐵生,道:「冷公子,我說江山已經不在這兒了,冷公子你相信麼?」
冷鐵生作難了道:「這……這……」
蕭棲梧道:「我可以以『長恨谷』三個字擔保。」
蕭棲梧道:「你有什麼正經的要跟我談?」
顯然,她表面平靜,內心比誰都還急。
可是難的是眼前實力懸殊,萬一南宮海天和冷鐵生聽說江山就在左近,寧可拚命也非要人不可,那仍然是個麻煩。
莫言嚷道:「好啊!姓冷的,怪不得你們倆湊在一塊兒,你要找個助拳的代你出口氣,他要找江山那一頁三式刀法……」
只聽先前那位姑娘道:「你這是何苦,要不你就別來,既然來了,你幹麼又不承認是來找江相公的,你的心事婢子還會不知道,你對婢子還用得著隱瞞什麼?」
後頭那位姑娘說了話,話聲很平靜:「翠吟不可無禮,是哪位在此,請出來讓蕭棲梧見見。」
蕭棲梧道:「我敢說這裡頭一定別有蹊蹺。」
她轉身要走,潘朋突然說道:「姑娘請留一步!」
莫言有點窘道:「就快了。」
潘朋大驚,暗一咬牙急挪身,砰然一聲,蕭棲梧那一掌正中右胸,只差一點便中心窩,饒是如此,也夠潘朋受的,他張嘴噴出一口鮮血踉蹌後退,要不是彭剛扶得快,他那一跤非摔在地上不可。
南宮海天道:「這就對了,別人所說的話我或許相信,唯獨這莫老頭兒說的話我不敢相信。」
莫言道:「走了,剛……」
莫言道:「可是,那『逍遙宮』的信箋……」
蕭棲梧微頷首道:「是的,許是他忘了跟老人家提了!」
南宮海天站著沒動,道:「妹妹,你要走可以,我也不敢攔你,不過你得把莫老頭兒給我留下。」
潘朋一聲怒笑道:「弄了半天,原來是南宮家的人跟莫騙子,你們的話豈能相信,那姓江的有你們這種朋友又豈會好到哪兒去?險些教你們誆了,把江山交出來!」閃身撲向蕭棲梧。
先說話的那位姑娘道:「江相公也真是的,在咱們船上待了這麼久,說也不跟你說一聲……」
莫言不相信南宮海天和冷鐵生聯手就能對付江山,他想用他的騙術施個詐,告訴南宮海天和冷鐵生說江山就在左近,雖然蕭棲梧已說江山不在此地,那不要緊,這種事本就虛虛實實,好在南宮海天和冷鐵生也不相信。
莫言閉上了眼養起了神,不知過了多久,忽然一個話聲傳進了耳中,話聲來自下頭,清脆、甜美、悅耳,很顯然是女子話聲,而且是個年輕女子的話聲。
蕭棲梧道:「二位還沒回答我的話。」
蕭棲梧和莫言都為之一怔。
莫言道:「翠吟姑娘也是衛主心切,姑娘怎麼忍心再怪她……」
紅臉矮胖老者臉色微變,就要說話。
蕭棲梧道:「不瞞老人家,那是家母,我現在跟母姓,家母帶我離開家父之後,人居於一處幽谷,家母叫它『長恨谷』,所以我現在是『長恨谷』的人。」
潘朋道:「公主這趟出遊,是由老夫二人率眾隨從護駕,老夫二人自有責任找回公主。不過老夫二人已派人回報門主了……」
蕭棲梧滿面詫異地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老人家既是江相公的朋友,怎麼會被他制了穴道?」
冷鐵生冷冷地笑道:「誰要把我冷鐵生當作糊塗人,誰才是真正的糊塗人,別耽誤了,再耽誤人家就走遠了,快走吧!」邁步往外行去。
莫言「哦」地一聲,說道:「原來如此……」
蕭棲梧纖纖玉手往莫言腰間拍去,這一掌是拍實了,但莫言仍躺著沒動。
話剛說完,眼前一花,香風襲人,一位美艷絕倫、冰肌玉骨,宛若神仙中人的白衣姑娘,跟一位明眸皓齒、俏生生的青衣少女已站在眼前。
蕭棲梧淡然地笑道:「我再請問一句,找江山要人之舉,是二位擅作主張,還是奉了貴門主的令諭?」
只聽南宮海天帶笑說道:「來,鐵生,這就是我那位妹妹。」
潘朋神情一震,飄身退了回去,驚異目光直逼蕭棲梧,沉聲說道:「女娃兒,你是……」
南宮海天一指「無情公子」冷鐵生,道:「鐵生跟他有點兒過節,想借梅家廢宅了結。」
冷鐵生道:「那麼我從現在開始博取令妹的好感,有什麼不對?」
潘朋道:「自然是真的www.hetubook.com.com,憑『雙鳳門』的聲威及老夫二人的身分,難道還會無中生有、血口噴人不成?」
說完話,她轉身坐了下去。翠吟只好跟著坐了下去,但她卻忍不住心裡的焦急,說道:「老人家,還有多久!」
蕭棲梧忽一凝目光,道:「老人家,我聽江相公說過,他在為別人找一個眼瞎、無舌、兩手俱毀的殘廢老人,找著這殘廢老人,他可以換取另一個知道他仇家人的住處,並且告訴我,這個殘廢老人對他極為重要,要是我沒猜錯,老人家所說躲進民家、就在左近的殘廢老人,一定就是他要找的那個殘廢老人,既是這樣,他怎麼會捨了殘廢老人趕往『百花城』去,儘管那位『百花城主』有意害他,而且有席捲武林之心,找著這位殘廢老人之後再趕往『百花城』也來得及啊!」
蕭棲梧微微點頭,道:「是的,提起來實在讓人羞慚,其實我並不知道,我也沒做錯了什麼!」
莫言忙道:「不敢當,正是莫言,我穴道受制,行動不便,請姑娘屈駕,還請姑娘原諒。」
冷鐵生道:「你只知道怪我,剛才你也在這兒,你為什麼不攔她?」
他這兒正不知如何是好,忽聽蕭棲梧說道:「冷公子,你跟莫老人家真有什麼過節是麼?」
翠吟驚呼聲中踉蹌暴退。蕭棲梧大鸄失色,忙迎前扶住翠吟。
蕭棲梧道:「當然知道!」
蕭棲梧道:「你知道『百花城主』給他那一頁三式刀法,是什麼刀法?我可以告訴你,那不是什麼『軒轅刀法』,而是『殘缺門』的『左手刀法』,也就是說『百花城』的人就是原『殘缺門』的人,如今你還要那一頁三式刀法麼?」
莫言忙又道:「蕭姑娘,我在頂上,屋頂。」
莫言道:「那個人姓什麼?叫什麼?是他未婚妻的什麼人?長得什麼模樣?」
蕭棲梧、莫言、翠吟走了。南宮海天眼睜睜地望著他們三人走了。
莫言驚異說道:「姑娘對『逍遙宮』知道得很清楚?那麼姑娘一定知道,『逍遙宮』在什麼地方了!」
莫言攔住了翠吟,望著蕭棲梧道:「請姑娘你先答問話。」
蕭棲梧微微一怔,旋即說道:「這位潘護法說話可真和氣啊,那要看江山是不是真擄去了『雙鳳門』的公主,要是真的我照樣能擔當。」
莫言道:「那真是多謝姑娘。」
潘朋勃然色變,閃身欺了過來,探手就抓。
莫言遲疑了一下,窘迫地笑了笑,然後望著蕭棲梧道:「請恕莫言孟浪,姑娘可是來找江山的?」
莫言老眼微睜,點點頭道:「說得是,但求仰不愧,俯不怍,又何必計較世情之毀譽褒貶,謝謝姑娘,莫言受教了。」大步行去。
蕭棲梧呆了一呆道:「江相公用的是獨門制穴手法,這我就無能為力了。」
他苦笑了一聲,又道:「說來說去都怪我名聲不好,我要不報莫言這兩個字,不就什麼事也沒有了麼?其實我坑的騙的都是些歪道兒上……」
蕭棲梧道:「那麼二位怎麼跑到揚州來找江山要人?」
莫言道:「不錯,就是這位姑娘?」
彭剛點頭道:「不錯,那就是本門公主。」
潘朋日射寒芒,逼進一步道:「你說誰無中生有、血口噴人?」
只聽後說話的那姑娘道:「傻丫頭,你是怎麼了,人家跟我說這個事情幹什麼,犯得著麼?」
蕭棲梧沒再說話,邁步要走,南宮海天哼哼一笑道:「妹妹,想不到你還會這一套啊,這檔子事雖然提不起來了,還有江山那檔子事呢!」
南宮海天一旁道:「妹妹,你是怎麼了,我不是正在給你介紹麼?」
「梅凌煙幾年前遭逢變故,一夕之間家破人亡,究竟是怎麼招來的禍,哪些人行的兇,到如今仍是個謎。江相公身懷絕學,他是個怎麼樣的人咱們也很清楚,既然到了揚州,焉有不來梅家廢宅的道理!說不定他就是為查這件事才到揚州來的。」
靜靜聽畢,翠吟首先叫道:「原來那『百花城』竟會是昔日的『殘缺門』,江相公也真是,怎麼能一個人深入險境,姑娘,我看咱們還是趕快趕去吧!」
冷鐵生連遲疑都沒有遲疑,微微地笑了笑,道:「蕭姑娘說的話,冷鐵生焉敢不信!」
蕭棲梧道:「慢著,把事情弄清楚之後再動手不遲!」
蕭棲梧臉色有點凝重,別的沒看出什麼,只聽她緩緩地道:「不忙,先為莫老人家解開穴道再說。」
潘朋轉望莫言道:「你是『風塵三奇』中的莫言?」
蕭棲梧道:「那麼請冷公子讓讓路,可以麼?」
冷鐵生連忙答應,欠身往一旁退去。
下頭陡然傳上一聲驚喝:「什麼人躲在暗處……」
蕭棲梧道:「老人家,先說來歷的是我,蕭棲梧這三個字還不是一樣,但求仰不愧,俯不怍,又何必計較世情之毀譽褒貶,咱們已經耽誤不少工夫了,快走!」
遲疑了一下,凝目接道:「老人家,看看江相公似乎有很多難言之隱。」
蕭棲梧微微點頭道:「老人家說得是,那就等老人家一塊兒走吧!」
蕭棲梧呆了一呆,道:「原來她就是『血無痕』,我還不知道『血無痕』是一位紅粉女兒……」
他們三個人看見了那兩個紫衣老者,那兩個紫衣老者自然也看見了他們三個人。
出了梅家廢宅,莫言一揚拇指兒,贊聲說道:「姑娘,還是你行,這簡直就是談笑退敵。」hetubook.com•com
莫言剛才還有點滿頭霧水,現在聽蕭棲梧這麼一說,立即恍然大悟,忙道:「貴門那位公主可是女扮男裝化名黃君?」
南宮海天眉鋒微皺,道:「這就怪了,妹妹既然來遲了一步,沒找著江山,你怎麼知道江山是上『百花城』去了,又怎麼知道那一頁三式刀法不是『軒轅刀法』,而是『殘缺門』的『左手刀法』?」
轉身騰起,去勢如飛,兩個起落就不見了。
莫言詫聲說道:「江山他又追上你們,把貴門公主擄了去?」
冷鐵生道:「別人不知道江山的去處,莫言那老東西一定知道,我看見江山跟他一塊兒離開那座小亭往揚州方向來的,他會告訴令妹,不會告訴咱們,咱們只要暗中跟著他們,我不信找不著江山。」
蕭棲梧點點頭道:「我知道,我對『逍遙宮』知道得很清楚,我敢保證『逍遙宮』的人不會做這種事。」
翠吟冷叱一聲,道:「你敢罵我家姑娘,我打爛你的嘴。」
莫言道:「明明不是他,你們硬指是他,這不是無中生有、血口噴人,那又是什麼的呢?」
南宮海天道:「他早走了,上哪兒去了?」
紅臉矮胖老者道:「姑娘問這……」
說話間,二人拐進了梅家廢宅的一條小胡同裡。
彭剛道:「本門找的只是江山,跟姑娘沒關係,本門也不想多牽連別人,姑娘要是知道江山現在何處……」
只聽潘朋一聲沉喝:「小小丫頭也敢逞強,給我滾!」單掌猛地一抖。
莫言點頭道:「正是。」
這番話,莫言字字聽入了耳中,他有八成的把握,這「江相公」指的是江山,可是還欠兩成把握他不敢肯定,而且他一時也不知道這兩位姑娘是何許人。
紅臉矮胖老者道:「叫江山,姑娘聽說過麼?」
這時候,雨已經不下了,晴空萬里無雲,看樣子也不會再下了。
冷鐵生突然說道:「姑娘可知這位老人家是何許人麼?」
沒聽見蕭棲梧說話,卻聽見衣袂飄風聲上了小樓。
蕭棲梧道:「貴門公主被擄的當時,二位都在場麼?」
潘朋沒說話,彭剛說道:「在是在,不過,老夫二人跟一些隨從們都被藥物迷昏了過去,並不知道當時情形。」
潘朋身為「雙鳳門」護法,一身技藝自非等閒,他一連化解了蕭棲梧兩掌,然而蕭棲梧這第三掌尤其快速,簡直賽過迅雷奔電,潘朋那第三招還沒來得及出手,她那第三掌已帶著勁風當胸拍到。
翠吟道:「老人家的穴道開了。」
蕭棲梧道:「我剛才說過,信不信在你,不信你們就在這兒找江山吧,我還有事兒,失陪了。」
莫言道:「是的,姑娘。」
蕭棲梧淡然說道:「你我素不相識,不必客氣,我也當不起。」
蕭棲梧道:「用不著,你的朋友我不敢高攀,讓開路,我要走了!」
蕭棲梧道:「翠吟,這也是給你一個教訓,幸虧他出手不太重,要不然你這個胳膊就別想要了,下次沒我的話絕不可再不知天高地厚的亂出手了,聽見了麼?」
莫言忙道:「蕭姑娘!我是莫言,在樓頂上,我的行動不方便,可否請兩位上來一會兒。」
莫言忙笑道:「二位誤會誤會,這是個大誤會,二位可知道,江山也在找貴門那位公主……」
南宮海天點頭道:「不錯,是我說的……」
她飛身迫了上去。蕭棲梧沒想到翠吟會出手,翠吟怎麼會是「雙鳳門」護法的對手,她一驚就要出聲喝止。但,卻已經來不及了。
蕭棲梧點點頭道:「不錯,恐怕老人家只有等穴道自行解開了。」
蕭棲梧道:「老人家別客氣,江相公可是在老人家腰間點了一手?」
蕭棲梧微微一怔,道:「原來如此,這麼一來內情就複雜了,難怪他會捨了這殘廢老人趕到『百花城』去……」
翠吟望著蕭棲梧道:「姑娘,咱們是不是先趕去……」
潘朋道:「他追上了我們,用那卑鄙下流的手法,又把本門公主擄了去,本門怎麼不該找他要人?」
莫言苦笑道:「那也只好等了。」
莫言當即從他結識楚雲秋說起,一直說到剛才,當然他為楚雲秋瞞了該瞞的事,他只說能說的。像有關殘廢老人的那一段,他只說楚雲秋懷疑那是梅凌煙,想找著殘廢老人問個究竟,別的他一字也沒提。
蕭棲梧謝了一聲,偕同莫言帶著翠吟往前行去。
彭剛道:「這個老夫知道,那是本門這位潘護法奉門主之命把公主召回去的。」
彭剛目光一凝,道:「江山也在找本門公主?」
冷鐵生笑了笑說道:「這值得!你可別把我當傻瓜看,莫言總不會跟在她身邊一輩子,是不?」
蕭棲梧道:「這麼說,二位是追他一直追到此地了?」
蕭棲梧道:「老人家誇獎了,看來他們不相信江相公去了『百花城』,那最好不過,他們信了反倒是禍害,咱們走吧,避開他們走。」
蕭棲梧遲疑著沒說話,莫言忙道:「姑娘能不能等等我,剛才我已經嚷出了聲,要是那殘廢老人還在左近,他一定聽見了。」
蕭棲梧道:「冷公子,我還不至於孤陋寡聞得連『風塵三奇』中的莫老人家都不知道吧!」
既是非等一個時辰後不可,現在急有什麼用呢,靜下心閉著眼養養神吧,奔走江湖這麼多年,還真難得有這麼一刻呢!
蕭棲hetubook.com•com梧微微一怔,道:「這麼說二位並沒有親眼看見江山擄人?」
蕭棲梧道:「不錯,正是蕭棲梧。」
蕭棲梧看了翠吟一眼,翠吟立即改口說道:「姑娘,她不該對你這樣!」
蕭棲梧道:「二位從哪兒來,尊姓大名,怎麼稱呼?」
蕭棲梧道:「我得把莫老人家留下,為什麼?」
蕭棲梧嬌靨上罩著一層濃濃的寒霜,冷冷地道:「你可看見他是怎麼對我這個侍婢的,我留他一條命已屬便宜。」
「船上」,莫言為之心頭猛跳,他明白了,這他聽江山提過,當即開口說道:「下頭可是蕭棲梧蕭姑娘?」
蕭棲梧沒有理翠吟,望著莫言道:「多謝老人家指點,我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這也是人之常情,我不怪她。」
這當兒,冷鐵生也看見了他,臉色一變,立即停了步。
南宮海天道:「莫言是不會跟在她身邊一輩子,可是你別忘了,江山是你的情敵,你要不幫我搏殺江山,她可就要跟江山一輩子了。」
莫言苦笑道:「就是江山。」
蕭棲梧嬌靨上的顏色變了一變,但旋即就恢復了平靜。
蕭棲梧道:「你錯了,江山不在這兒,我也遲了一步,他早走了。」
蕭棲梧沒聽見似的,望著冷鐵生道:「冷公子可否看我薄面,今天暫把莫老人家的過節攔下,錯過今天,什麼時候我沒跟莫老人家在一起,冷公子再作了斷,行麼?」
潘朋冷哼一聲,道:「老夫相信他不認識『雙鳳門』的人,他要是認識就不會有那麼大的膽子!」
潘朋臉色一變,道:「姑娘是『長恨谷』的蕭姑娘?」
南宮海天呆了一呆,道:「對啊!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我的公子爺,看來你並不十分糊塗嘛!」
蕭棲梧嬌靨又一紅,道:「老人家剛才已聽見我跟翠吟的談話,我也不必隱瞞,我到揚州來是來找他的。」
後說話的那位姑娘道:「我知道,我並不一定要找著他,我到揚州來也不是來找他的。但既然到了揚州,我認為該來看看這座梅家廢宅。你看,眼前這座梅家廢宅雖然殘破不堪,但也可以看出昔日是如何富有、如何的美侖美奐。」
南宮海天忙一伸手,道:「這是幹什麼,別這麼急好不,怎麼說咱們總是親兄妹,好!這個咱們現在不談,咱們談正經的,行了吧!」
只聽南宮海天「咦」了一聲,道:「怎麼走沒影兒了?」
莫言目光一凝道:「我知道姑娘的出身來歷,姑娘跟令堂毅然離開了南宮家,雖屬不得已,但卻是明智之轝,只是姑娘剛才提到谷主……」
忽聽黑臉長髯老者道:「老夫彭剛,老夫這同伴姓潘,單名一個朋字。」
翠吟道:「江相公?那他人呢?」
冷鐵生為之一怔,好窘,好尷尬。
南宮海天陰笑道:「不錯,莫老頭兒,你說著了,我在路上碰見了冷公子,他提起了追趕你遭人插手的事,我一聽就知道那是江山。我要東西,他要出氣,這麼一來,我們倆就湊在一塊兒了,只要我倆湊在一塊兒,他的氣準能出,我要的東西也一定拿得到手,是不是?」
南宮海天訝然道:「好好地怎麼突然又上『百花城』去了,他不是剛從『百花城』來的麼?」
莫言搖頭道:「不對,不對,這你們就是無中生有、血口噴人了,江山離開『史祠』後就一直在我那位黃君,沒離揚州多遠就碰著了我,一直到一個時辰前他才跟我分手,而且到現在為止,他還不知道黃君就是『雙鳳門』的公主,擄去貴門公主的怎麼會是他?」
蕭棲梧搖搖頭說道:「恐怕江相公誤會了,要不然就是這裡頭別有蹊蹺,據我所知,『逍遙宮』的人絕不會做這種事。」
蕭棲梧淺淺地一笑,說道:「冷公子顧全了我的顏面,沒有讓我作難,實在讓人感激,我這裡謝了。」她居然對冷鐵生淺淺地施了一禮。
潘朋冰冷地道:「那下五門的蒙汗藥是下在山泉裡,老夫二人醒了之後在上游找到一對男人穿著薄底快靴的腳印,本門公主進入江湖以來認識的人並一不多,又是跟江山剛分手,不是他是誰?」
蕭棲梧道:「防著點兒總是好的,我哥哥跟冷鐵生都不是糊塗人。」
蕭棲梧道:「老人家誇獎了!聽老人家說江相公有位紅粉知己已失蹤,可能被『逍遙宮』的人擄了去,是不是指這位姑娘。」
蕭棲梧淺淺一笑,道:「是老人家誤會了,我沒有背地裡打聽江相公那難言之隱的意思,我也不會這麼做。」
蕭棲梧也道:「既是這樣,貴門怎麼還找江山要人?」
莫言忙上前一步,道:「翠吟姑娘傷得怎樣……」
莫言呆了一呆,道:「這麼說,有關這殘廢老人的事,他告訴過姑娘了。」
蕭棲梧道:「他沒說他姓什麼,叫什麼,他說是江相公的未婚妻是他的妹妹,很年輕,人也長得很俊,穿一件白衣,不過我看他是個易釵而弁的紅粉女兒身……」
莫言為之一怔,道:「怎麼,他用的是獨門制穴手法?」
潘朋道:「可以這麼說!」
蕭棲梧看了翠吟一眼。儘管翠吟皺起眉鋒,還想再說,但她卻沒再敢說。
彭剛心膽欲裂,一步跨到,出指飛點潘朋胸前四處大穴,然後抱起了潘朋,抬眼望向蕭棲梧。
南宮海天和冷鐵生轉眼便來近了,冷鐵生一雙目光緊盯在蕭棲梧的嬌靨之上,現在一點兒也不冷峻了,反倒有點兒炙熱過人。蕭棲梧卻是視和_圖_書若無睹,連看也沒看他一眼。
這當兒,潘朋已經跟著撲到了,蕭棲梧一雙美目之中電閃冷芒,抬了抬玉手,一連拍出三掌。顯然,姑娘已經動了肝火,存心不讓潘朋逃出手去。
「正是!」彭剛訝異地白了蕭棲梧一眼,道:「恕老夫眼拙,姑娘……」
潘朋點點頭道:「好!蕭棲梧,『雙鳳門』記好你這句話!」
莫言道:「二位不知,貴門那位公主前些日子確實跟江山在一起沒錯,可是兩天前她跟江山結伴上『梅花嶺』『史祠』查一件事,貴門那位公主告訴江山有事出去一下,讓江山在『史祠』裡等她,哪知道她這一出去就沒再回『史祠』。」
莫言「哦」地一聲,笑著說道:「我知道她是誰了,姑娘沒看錯,她確是易釵而弁的紅粉女兒,提起她來,姑娘恐怕也知道,她就是那崛起不久,但卻使黑道群邪聞名喪膽的『血無痕』……」
莫言神情一震,也遲疑了一下才道:「不錯,他是有不少難言之隱,我知道一些,可是我不便說……」
過了一會兒!
冷鐵生哪忍說個「不」字,就是鐵石人兒也不忍心。
南宮海天定定神忙跟了上去。
潘朋臉色一變道:「你……」
蕭棲梧道:「我知道,可是,請你原諒,我不能說,因為我的家人對『逍遙宮』主人作過許諾,絕不向我家以外的任何人透露『逍遙宮』的所在,不過,我可以再向莫老保證,『逍遙宮』的人絕不會做這種事。」
他兩道長眉揚了揚,點點頭道:「既然蕭姑娘說了話,冷鐵生焉敢不遵,我話說在這兒,只要莫言跟在蕭姑娘身邊一天,我一天不碰他就是。」
翠吟圓睜著美目叫道:「好哇!原來是這麼一回事,虧她還想得出這種的詞兒啊,真是不……」
翠吟道:「老人家,她是不是江相公的未婚妻?」
莫言為之一怔,道:「這麼說,那是貴門主下令……唉!江山還以為是誰把她擄了去,一直都掛著心……」
冷鐵生受寵若驚,忙還禮不迭。
冷鐵生原本沒想到蕭棲梧會跟他說話,怔了一怔,有點兒受寵若驚的樣子,道:「是的,蕭姑娘。」
莫言沉默了一下,道:「我不敢信不過姑娘,姑娘要是早來片刻就好了,也好讓江山知道……」
莫言道:「聽姑娘剛才說,他已訂了親,他未婚妻的家人還找過姑娘?」
蕭棲梧微微一怔,道:「莫非『雙鳳門』四位護法中的兩位?」
急歸急,難受歸難受,奈何他一點辦法也沒有,正如楚雲秋臨走時所說,這地方既隱密又安全,誰也想不到,也根本看不見躺著他這個人。
「江相公」,莫言聽得一怔,心頭也一跳,想坐起來又動彈不得,只好凝神地再聽下去了。
莫言道:「姑娘,你簡直讓我五體投地。」
蕭棲梧臉色稍緩,道:「謝謝老人家,不礙事,肩上中了一掌,所幸沒傷著筋骨,過一兩天就好了。」
莫言先是怔了一怔,繼而又是一驚,道:「糟了!我碰著對頭了,真是冤家路窄。」
所以,他仍不敢出聲,仍耐心地聽下去。
翠吟滿眼淚光低下了頭。
蕭棲梧道:「這就麻煩了,莫老人家現在跟我在一塊,要是有誰跟他過不去,我自不便不管,難道冷公子要先跟我搏殺一場不成麼?」
南宮海天道:「你說得倒輕鬆,上哪兒找江山去?」
那八名黑衣壯漢似乎要阻攔,蕭棲梧目射寒芒,直逼過去,那八名黑衣壯漢立即欠身退後。
她忽然帶著翠吟往右行去。
莫言忙跟上去,道:「姑娘這是幹什麼?」
南宮海天皺著眉兒,說道:「我的公子爺呀!你這叫博取她的好感?你是上了她的當了!」
只聽南宮海天哈哈一笑道:「怎麼樣,公子爺,我沒騙你、沒說錯吧,我這位妹妹是不是在這兒,走!過去見見。」他拉著『無情公子』走了過來。
蕭棲梧道:「江相公只憑『揚州八怪』將人送往『梅花嶺』『史祠』大鐘內之詞,以及他在『史祠』內找到一張『逍遙宮』的信箋,便認為他這位紅粉知己是『逍遙宮』的人擄去的,是麼?」
冷鐵生道:「他們走不太遠的。」
兩個紫衣老者互望了一眼之後,黑臉長髯老者一抱雙拳,道:「請問一聲,三位可曾在這一帶看見一個穿白衣的年輕人,帶著一位穿紫衣的姑娘!」
蕭棲梧訝然道:「潘護法這話……」
莫言道:「姑娘的度量比那位大多了。」
青衣少女美目一睜,神情一喜,蕭棲梧嬌靨嫣紅,開口說道:「原來老人家跟江山是朋友,那就難怪了,老人家這穴道是被誰制住的?」
「這就是了!」冷鐵生道:「咱們不該找她,應該找江山。」
這一來莫言更糊塗了,「他是訂過親的人」,據他所知江山並沒有跟誰訂過親,江山連提也沒提呀!「谷主」?這又是什麼谷?
蕭棲梧聽得微微一怔。這當兒那黑臉長髯老者又一抱拳,謝了一聲要走。
蕭棲梧忙說道:「二位請留步,二位要找那個姓江的,不知道叫江什麼?」
紅臉矮胖老者兩眼寒芒電閃,道:「他現在在哪兒?」
冷鐵生道:「海天兄,只要我能幫你搏殺江山,讓你得到那三式刀法,你就把令妹給我,這話可是你說的。」
三個人這裡剛剛掠下小樓,從前院兩兩八後地進來整整十個人,後頭那八個清一色的黑衣壯漢,前頭那兩個赫然竟是南宮海天跟「無情公子」冷鐵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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