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福貝子走後，硯霜也要告辭。
「你胡扯什麼？」
李夢帆一驚，試運內力，果然有點不對，趕緊以深奧的內功把毒逼住道：「小蝙蝠，這是怎麼回事？」
「知道一點，到底怎麼回事？」
「像你這種人太多了，人性本就以自己為出發點，只是人類的良知，把很多人的劣根性予以修正罷了，所以才有君子與小人之分。」
也正因為她能弄到「天下第一劍」，唐麗花笑了。
玉珠點點頭道：「我知道，不過，一旦被我查明純屬謠言，哼！哼！和珅、隆貝勒，我會叫你們吃不完兜著走！」
傅硯霜道：「玉珠，我總覺得福貝子來得突然，而且……」
此時，剛好忽克回來，道：「啟稟王爺，小的也剛剛聽到這個謠言。」
「李大俠，這毒藥很歹毒，很快就會發作的。」
「王爺，這是我個人的私事，與王爺無涉。」
李夢帆道：「小蝙蝠，不要三心兩意，忍耐點，我兩天內一定折返，雖說我也不一定能弄回解藥，但事在人為……」
隆貝勒親自遞過一杯茶，道：「藍姑娘，你可以例外，以後叫我的名字好了，我的名字叫小海。」
兩護衛一怔，忙賠禮道：「求您，請恕小的有眼無珠……」
李夢帆心潮起伏，怒火中燒。
李夢帆出去看了一下，只來了這麼三個人。
可以聽出來人約在三人以上，一人進屋，餘在外頭戒備著，進來的是唐麗花，她很注意李夢帆的表情。
「藍姑娘，我說過，私下裏不必多禮。」
「玉珠遵旨。」
唐麗花臉色大變。野史記載武則天的事的確有此一說。
「貝勒爺誇獎！」
「禮不可失！」
小蝙蝠說出向李夢帆施毒，及李夢帆救他的一切經過。
「正因為司徒哲在武林中身手不弱，又有俠名，他的血書極有可信性，相信這血書遲早會送達皇上或太上皇御覽的。」
「喳！」護衛道：「回王爺，福貝子已經進來了！」
也只有她，可以在他面前暢所欲言。
「漆大俠，剛剛我忘了告訴你，今天宗人府有集會，本爵奉宗令的諭示，要及早到達代其召集與會之人。」
「不清楚。還有岳家兩子，也同時被殺，現在岳松和岳慧在府外求見。」
「好主意。」
可是，「君子可以欺以方」，這是君子的弱點。
玉珠怒聲道：「是誰造這謠言？是什麼用意？」
玉珠轉對李夢帆道：「蓮花白好嗎？」
「還有一點，玉珠，你的身分超然，你要多留意，不可落人口舌，江湖中人固然可用，但不可和他們深交。」
傅硯霜忙道：「玉珠，我迴避一下！」
「這……」
「那麼和他拼鬥落入絕崖之下的又是誰？」
玉珠搖頭道：「當然，上面根本沒想到這是謠言，根本沒這東西。」
「點到為止，我們可以用木劍。」
「你……」小蝙蝠怔住了。
漆九心頭一涼，三條人命，一人只分三十多兩的銀子，這事傳入江湖，不但叫人寒心，豈不令人傷心？
唐麗花一怔。
藍燕子道：「我當然也算一份，你說這實力如何？」
「我該死，我這種人死一百次也應該，可是你如果一旦不幸，我死也不能瞑目，李大俠，趁你還能運功，還能揮劍，你就把我砍了吧！」
李夢帆一怔，道：「什麼事？」
「是的。」
漆九退出去了。
這傳言很多人會信，包括玉容格格、玉姑、傅硯霜等。
幾乎同時，外間的岳家二兄弟暴喝聲中，還沒進屋，也僅看到寒芒交瀉，長劍已穿喉而過。
「霜姐，你要是不願見他就……」這時傅硯霜已進入內間去了，但福貝子已到了門外，道：「玉珠，有客人哪？」
「如果硯霜知道這事，你的解釋有用嗎？」
這武林之中，實在太險惡了。
說畢，他的人已到了院中。
玉珠道：「你不打算找硯霜？」
唐麗花對李夢帆道：「你可知道你的身價多少？」
傅硯霜一跺腳，一言不發的穿窗而出。
「喳！」
「你以為像我們這種身手，在不傷敵的情況之下能分出高下嗎？」
唐麗花道：「老娘自十八歲用毒，已活了五十年，只有我奪別人的命，誰能奪我的命，老娘才不信那一套，格格……」
李夢帆默然。
李夢帆一怔，道：「你騙了我？為什麼要騙我？」他走了回來。
司徒哲倚在炕上，道：「你自個兒喝吧！」
小蝙蝠只能呆呆的瞪著她。
小蝙蝠悲聲道：「我怎麼能不哭？」
「貝勒爺吉祥！」
李夢帆暗哼了一聲，他生平最厭惡這種使毒的人，只要能夠找到唐麗花，他有把握要回解藥的。
小蝙蝠苦笑道：「我知道，但白小姐做過李大俠的活模子，這在一個心高氣傲的人來說，他是無法忍受的。」
「我為什麼不找？」玉珠道：「你敢對她無禮，是因為你有把握，我一定要找她，是因為我要找信心，但未來的事，誰也不敢說。」
「可能。」
「按理說是太理想了，藍姑娘，一切仰仗了，今兒晚上……」
「藍姑娘……」隆貝勒和剛才對漆九的態度完全不同了。
「玉珠……」
「當然要找。」李夢帆道：「你呢？」
「李大俠……李大俠……」他狂叫著。
「這麼快？」
玉珠皺皺眉道：「真想不到會發生這種事，康安，你知道這件事很可能和和珅及隆貝勒扯上關係？」
「或茅臺，要不就燒刀子。反正咱們現在的心情，非烈酒不足以解愁。」
「吃過了。」
「李大俠，咱們拼吧！」
「你毒死的好人是為了仇還是受人之託？」
「請直說吧！霜姐，才多久沒見，你就變得生疏了！」
「原來是這位老前輩，這就難怪你有好身手了。」
玉珠漠然道：「玉雕怎麼樣？」
「真有這東西嗎？」
在你臨死之前，她還要吊你的胃口。
李夢帆長嘆了一聲道：「做人實在太難了，如你還能不死，請轉告令師兄，我們之間根本沒什麼，而且雕像也沒雕成。」
還有一點，唐麗花目前是唐門的第二代，上面的掌門人更厲害，江湖中人談毒色變，談到唐門之毒，更是退避三舍。
玉珠按按她的肩膀，道：「霜姐，小福也沒把你當外人是不？」
傅硯霜沉吟了一會，道：「這就要從兩方面來說，一是是否會有這種事，二是是否真有這件東西。」
「他如在北京，必然也聽到了有關和*圖*書他已死去的謠傳，以他的身手，必會出面說明。」
玉珠道：「事實如此！」
李夢帆皺皺眉道：「不大放心，王爺放心嗎？」
「簡而言之，你想和我印證一下，是嗎？」
「玉珠，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在皇位大統的儲位上，你不出第五位，未來之宏運未可預卜，千萬不要為了一個女子，像你們的祖先順治帝一樣……」
要不是雙雙中毒，要不是自己推己及人，關切小蝙蝠，使他良心發現，說出這件秘密來，不知結局又將如何了？
這下文不問可知了。
「使司徒哲死而復活。」
「這事最好暫時不要讓別人聽到。」
「這就叫人想不通了，和珅會散播這種對他自己極為不利的謠言嗎？這不是他的奇恥大辱，對他的子孫後代，也是永遠不能洗刷的污點呀！」
「所謂『他們』，是指哪些人？」
「啟稟王爺，小的監視金大德，發現尚書府內也有江湖人進出。」
「小福，你以為呢？」
隆貝勒變色道：「什麼時候的事？」
「依您之見，如何能粉碎這謠言？」
夜晚的皇宮大內，真有如一匹蹲伏著的碩大無朋的巨獸。
「謠傳說有十幾個高手合擊李夢帆，他受了重傷，逃到某王府中避難療傷。」
李夢帆心頭猛震，道：「莫非救你的那個一臉油彩的怪客就是？」
「李大俠，是我自私，狠毒……只顧自己，不管別人，剛才在飯館中的牛肉凍裏我下了毒，那毒藥是唐麗花給我的，由於我已先著了她的道兒，不能不聽她的指揮。」
「不下於一百個吧！」
就在二人默然相對良久，硯霜臉泛紅潮，但理智告訴她要把持自己時，一條人影一閃而落在門外石階上。就那麼湊巧李夢帆來了，他並沒驚動旁人，因四護衛早避得遠遠的。
有人傳來十分逼真的謠言說，李夢帆在十幾個高手圍攻之下重傷，現已躲在某權貴的府中避難。
玉珠道：「只要能使司徒哲出面就好辦，可也要小心，萬一和珅方面知道司徒哲還活著，司徒哲的安全就有問題。」
小蝙蝠怎麼說才好呢？
「因此我……」
「在你們招贅之前，聽說都要像武則天當年一樣，派出大批的探子，在暗中窺看某些男人的私處，看看夠不夠你們所要求的標準。」
他們都是光明正大的人，但在這情況下也有點手足無措。
「她住在姑子胡同，第三家，可是她現在不會……」
接著，福貝子又道：「我說霜姑娘，你走了之後，玉珠三魂去了二魂，平常夏天愛玩水，冬天愛打獵，也全都沒有興致了，如今你又回來了，你看，你看，玉珠眉飛色舞，神采飛揚，他好不心滿……」
「是的。」
「玉珠，如果你知道她自稱毒死了百餘人，其中有二十幾個是好人，她目的只是為了厚利的話，你說該不該殺？」
玉珠面色一肅道：「噢！京裏的欽差大臣，真是失敬了！」
司徒哲厲聲道：「是我司徒哲剃頭擔子一頭熱是不是？」
「皇上有旨！宣珠王爺晉見哪！」
「大約二十個左右。」
漆九聽出他的話中之意，道：「貝勒爺有要公在身，就不要勉強，以免誤事，就由在下轉告岳家父女吧！」
藍燕子道：「第一步，我們雖然不知道李夢帆的落腳處，卻知道小蝙蝠和他常來往，盯上小蝙蝠，必能找到他。」
玉珠淡漠的道：「依我看來，無論如何不平凡的人，有時候都會做出十分無聊的事來。」
福貝子道：「玉珠，皇上為此事不會有什麼上諭，也就是不願見諸文字，留下輿論把柄，明天酉時，宣你到南書房奏議此事。」
護衛獻上茶後退得遠遠的。
「我懂了，我這就遵旨去辦。」
「這……」
「快別酸了，什麼草民草民的！來人哪！」
「師兄，來，我敬你一杯！」
玉珠餘怒未息，道：「怎知是詭計，而不是確有人雕了那玉像？」
兩人服了解藥，李夢帆離去時也叫他盡速的離開此屋，並囑他設法通知地保，前來收屍。
「謝貝勒爺！啟稟貝勒爺，『毒娘子』唐麗花又被人做了……」
玉珠一怔。
「不管是真是假，我明白就是了。玉珠，我知道自己的身分，不論到何處，都是禍根，如果為你帶來麻煩，我於心不忍，所以我要走了。」
「玉珠，當然，這是謠言，果真在此，我一來你就會說了。可是我不明白，這謠言的動機是什麼？」
「我很佩服你的為人和劍術，但是，也很希望知道自己的劍術。」
李夢帆道：「王爺一定也聽到關於這件事的謠言吧？」
小蝙蝠的情況很怪，蜷著身子像隻大蝦，雙手掩面，十分痛苦地道：「李大俠，不要說和你交往，就連在你面前和你說話都不配。李大俠……老實說，你……你也中毒了……」
岳家禮及岳家義已濺血五步。
司徒哲道：「他是你的恩人，找他去吧！」
可是，「毒娘子」已被人家宰了，唐門上一代也不會輕易出山，即使能也未必受他所用，因此，隆貝勒對岳家父女求見不感興趣。
李夢帆道：「王爺，我今夜來是為了玉雕的事。」
「說來慚愧，我是本門中最沒有出息的一個。」小蝙蝠道：「李大俠，反正快要死了……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傅硯霜一聽，分明傳言李夢帆藏這，已不可靠，果真如此，玉珠早就說了，道：「也不知道是不巧還是怎麼的，我們一直都沒遇上。」
李夢帆停下來，道：「小蝙蝠，忍耐點，我會盡快趕回來的。」
兩人哈哈大笑起來。
「啊！原來如此！」
笑聲未畢，人箭倏射，燈火突滅。
「你的意思是……」
玉珠突然道：「喝兩杯有興趣嗎？」
「不瞞李大俠，他就是我的師兄。」
李公公在書房門口轉奏：「啟稟皇上，珠王爺在外候旨晉見。」
「速備幾個可口小菜來，酒是蓮花白。」
「那一定是後悔了，因為後悔表示已經無法挽回及補救。」
「都是哪些人？」
「你是不是還要替他說什麼？」
福貝子道：「目前太上皇及皇上都知道這事，似乎太上皇非收回這塊出浴玉雕不可，只要交出，此事即可平息。」
司徒哲怒道：「姓李的給你什麼好處？」
「喳！」
對，唐麗花不會那麼傻，還住在那兒等死，萬一小蝙蝠出賣了她，唐麗花使毒是名家，唐門的武功卻不怎麼樣。
唐麗花冷冷的道：「htｔｐs://ｍ•hｅｔubooｋ.coｍ.ｃom小蝙蝠，武林只是個弱肉強食的地方，講信用或道義，別上這兒來，你知道英雄是什麼？」
「你知道唐麗花住在哪兒？」
「玉珠……」
玉珠大驚，道：「什……什麼？」
「我聽到的是這樣，」傅硯霜道：「由一位雕玉名匠，雕了一幅出浴圖，出浴者是個生了一身媚骨的男子，另有一人自虛掩的門縫中窺伺，露出半邊臉，頗似一個大人物，因而使人不禁揣測，那出浴者是貌如婦人的和珅，那窺浴者……」
這時忽見一名護衛匆匆來報：「啟稟王爺，福貝子到！」
李夢帆道：「我雖然恨你，但能原諒你。」
「誰說不是啊？可是目前誰又能找到這個起始造謠的人啊？」
「家師『八臂雷公』焦君實。」
「霜姐，真正的良師益友是你，看來我今生的希望是微乎其微！」
「好啦！好啦！你怎麼像個娘們似的，婆婆媽媽個沒完！」玉珠笑道：「小福，說正格的，你今夜來一定有事兒？」
小蝙蝠看得出來，他是沒有指望從她手裏得到解藥了。
「李大俠，快……快回來，我該死，我騙了你……」
嘉慶爺踱了一會步子，為難的道：「玉珠，老人這麼大的年紀了，又何必惹他生氣，於心也不忍。」
「耳朵塞滿了，怎麼會沒聽到？」
嘉慶爺冠袍已寬解，穿的是入寢前的便服，負手踱了一會道：「玉珠，你本是一個聰明人，怎會……」
這是個最清靜之地。
「當然，如果是一般毒藥尚可運功逼住，使其延後發作，趁機去找解藥，但是，四川唐門的毒藥……」
「可惜這人已經死了。」
「大約是在昨兒晚上。」
李夢帆道：「在臨死之前，你有什麼沒了的心願嗎？」
傅硯霜道：「你有沒有聽到有關雕像的事？」
剛起更，玉珠在書房看書，細微的聲音來自後窗外。
人心難測！
李夢帆淡然道：「迴避那是無心！不過各人所選的路不一樣，難免總是……」
在李夢帆來說，他以為事實俱在，不必多說一句話，多浪費一個字，已證明他們之間的情愫存在。
「這……須知司徒哲如沒死，他們怎麼定如此大計？」
「喳！」
漆九已生了戒意，道：「貝勒爺，在下這就去辦。」
玉珠一怔，低聲道：「是哪位朋友？」
「那太好了，怎麼個抓法？」
「有的是仇，有的是為了厚利。」
「大師兄，不是小弟幫他說話，李大俠實在不是那種人，據說就連廉親王府的和碩格格都對他有意思，這且不去說她，以傅硯霜姑娘來說吧，誰還能在武林中找出一個比她更美的姑娘家來呢？」
像李夢帆這種人，如果死得值得，他絕不會皺皺眉頭，可是這種死……小蝙蝠在這剎那，良心發現，已把個人生死置之度外了。
「夢帆，我一直有個想法，可不要以為我有幾分酒意了！」
嘉慶爺微微的點頭。
「霜姐，小住三五天不成嗎？」
玉珠入內，甩下馬蹄袖叩拜：「玉珠叩見皇上！」
「小蝙蝠，我與白小姐之間清清白白的。」
兩人各攻出一招，來人也接了下來。
玉珠微愕一下，忙追出。
「臭婆娘，唐麗花，據說你們唐家母女每一代都招贅。」
玉珠瞪大了雙目，訥訥的道：「他是為了對你的誤會，不願出面？」
「霜姐，還是你的心思縝密，造謠者就是這個打算。」
本是皇上身邊的太監李公公引路，由於神力王玉珠的龍行虎步，他反而走到李公公的前面去了。
「什麼想法？」
只有諸供奉（翰林）們輪流在此講經書、講史或代擬諭旨，或諮詢庶政，所以皇上與翰林之間，雖為君臣，無異師友。
當他們都有了幾分酒意，玉珠這才道：「說實話，我也不放心她。」
「正因為誰也不知道有沒有這東西，才叫人乾急呢！」
「她住哪兒？」
李夢帆忖思良久，才道：「小蝙蝠，據我所知，令師兄似乎對我有誤會？」
「這就是造謠者的厲害。」
「李夢帆為什麼要冒充『回春手』之徒到白家去？」
不過隆貝勒不會把他的看法表現出來的。
李夢帆微微一怔，但旋即道：「王爺有興，草民奉陪。」
「司徒哲真能出面揭穿陰謀，即可定他們的罪。」玉珠道：「有個『移山手』鄺通和『滇海雙煞』婁氏兄弟是不是你殺的？」
「是的。」
「皇上聖鑒，玉珠並沒……」
「這真是……」玉珠搓著手，道：「霜姐，只要他在北京，我一定能找到他，無論如何，你不要東奔西跑了！」
他返屋亮了燈，小蝙蝠呆住了。
李夢帆卻以為這種葷詞兒太過分了，可是一個人在絕望之餘，哪還有什麼修養？況且對方又那樣的毒辣，那樣的絕情。
「對方知不知道你這住處？」
「玉珠，皇上的意思是謠傳紛紛，叫你稍微……」
人在死亡邊緣上重行抓住了生命，這份喜悅和激動是不可言喻的。
她笑得十分放肆，她為唐門的獨門毒藥而笑，為她自己的智謀而笑，自然，也為不久的將來，朝廷的嘉獎，武林中的另眼相看而笑。
「是關於隆貝勒和和珅的詭計……」
「說吧！」
「也是我殺的。」
玉珠道：「事實如此，要駁此詭謀，須有鐵的反證。」
玉珠道：「有請！」
「霜姐，你以為呢？」
玉珠笑罵道：「你的脖了上應該拴個皮圈，去打獵才能派上用場。」
小蝙蝠嘆了口氣，心想：師兄，就憑你這份氣量，就比李大俠遜色多了，武功方面就更不用提了……
「師兄，小弟敬你，我先乾為敬……」一仰脖子乾了一大碗。
李夢帆站在炕前，道：「小蝙蝠，你怎麼啦？」
小蝙蝠道：「唐前輩，晚輩不辱使命達成任務，就請您賜點解藥吧！晚輩也好再為您效勞賣命！」
「童氏兄弟二人、『火龍梭』鄒氏兄弟兩人、漆九、『黑白二窮』、『鐵血十八殘』，貝勒爺，您看如何？」
她本來也不須問了，可是總對這謠言有點耿耿於懷，便道：「玉珠，你對我的關注，今生已不能報答，有待來生了，可是外傳李夢帆在此療傷……」
福貝子默然。
玉珠望著哈奇道：「你還有什麼事？」
福貝子點點頭道：「不錯，玉珠不輕易相信別人，他都信得過你，我怕什麼？」頓了一下，道：「我是奉這主兒之命來的。」右手拇指豎起。
玉珠m.hetubook.com.com火熾的目光在她的紅唇上掃射著，那一點櫻唇有多麼誘人，他呼吸急促，血脈加速的在奔流著。
「是！玉珠，我今夜來此，主要是告訴你一個秘密，也可以說是件陰謀。」
「她要你把我交給她？」
「英雄就是最會利用四周萬物的人，使萬物盡歸我用，而不役用於萬物。我利用你，是因為你有利用的價值，我現在不想給你解藥，是因為你已經失去利用的價值，解藥煉製不易，豈可暴殄天物？」
福貝子才跨入客廳，連連嗅了幾下，道：「玉珠，你可不夠意思了，餘香仍在，分明客人還沒走，要是不方便，我這就告辭。」
小蝙蝠道：「連李大俠都沒辦法，我小蝙蝠豈不是死路一條？」
「喳！」
「知道是誰幹的嗎？」
人落下時，解藥瓶已捏在手中。
「硯霜負氣走了，你放心嗎？」
「喳！」恭應聲中，護衛均退下。
「貝勒爺，禮者理也，怎可胡來！」
隆貝勒道：「『鐵血十八殘』已到了？」
李夢帆點點頭。
「皇上的意思是不能辦他？」
「是昨兒晚上才到的，由於他們有自知之明，個個缺耳瞎眼、殘肢斷臂，非聾即啞，實在不便招搖，所以也沒前來拜見貝勒爺。」
人的名，樹的影，「天下第一劍」之名深植人心。
玉珠沒有回答他這問題，卻和他連乾了三杯酒。
哈奇道：「回王爺，這些人據說都是隆貝勒及和中堂府中的朋友，不過是偶爾到尚書府中去走動的。」
「你後悔了嗎？」
「好的能佔多少？」
這分明是暗示皇上派他來的。
「據說是大漠新來的高手，中原武林中人多不認識，其名不詳，正因為這樣，隆貝勒和他的人把那死者當成了司徒哲。」
「他們不是江湖中人，是什麼人？」
唐麗花道：「李夢帆，你的流年太差了，這也是小蝙蝠的功勞。」
藍燕子今天打扮得很俏麗，一身的水藍色，曲線玲瓏，婀娜生姿，加上頗媚麗的臉蛋兒，隆貝勒的眼珠子可就忙了。
「得啦！得啦！霜姑娘，我怎麼敢當！」
傅硯霜微微色變，道：「夢帆，你……」
兩護衛忙停了下來，但戒備著。
「起來！」
「檢點些？」
雖然她和李夢帆定情在先，但是久未相見，加上玉珠的禮遇和君子之風，不生情愫反覺得怪了。
「是那個『萬里獨行客』司徒哲嗎？」
因為這是玉珠上一代的醜事，而且只有傳言，並無任何第三者看到過。當然，太監可能看到過，只是事隔多年，再說看到了又誰能說，誰敢說？
劍在桌上，李夢帆本是躺在炕上，但僅僅是眨眼的工夫，人彈起、劍出鞘，人頭飛起。
「李大俠，以你的功力，難道不能……」
「玉珠，皇上說，謠傳涉及太上皇，非同小可，叫你明哲保身，小心謹慎！」
「你認識他？」
「不錯，不過要一切事情解決了之後？」
「木劍也同樣能殺人。」
小蝙蝠突地大哭起來。
玉珠喜道：「快請進來，霜姐，你這一走，可真不是『如隔三秋』。」
「王爺見責，草民沒話說，這麼說，王爺是寧信其有了？」
「一旦盯上了，我們有一張二十五人織成的人網。」
「你似乎開了殺戒？」
「另外，據說四川唐門的『毒娘子』……」
其實，這正是愛之深，責之切的道理，但當事人是想不到的。
「他還沒死，仍然好好地活著。」
「玉珠，我是苦命人。」
「王爺的坦率，正是李某敬佩之處，王爺……」
「漆大俠免禮，坐！」
「王爺千萬別中了他們的詭計！」
「玉珠，是我……」人已繞到前面，但落地時，巴爾紮和查猛以為是刺客前來行刺，一齊撲向傅硯霜。
「不錯。」
一個人要騙人家，往往並不是人家有錯，而是基於自己的理由，小蝙蝠的理由僅僅是自私自利或忘恩負義而已。
玉珠激動的站起來踱步，似又想到了什麼，道：「霜姐，你吃過飯了沒有？」
這是一個十分尷尬的局面。
「玉珠，這是一種才藝，若以世俗眼光看它，自然是人心不古的事。」
二人哈哈大笑起來。
「還有！」傅硯霜道：「這謠言一出，如我在京畿附近，必來察看，這麼一來，又為他們製造了口實，可使李夢帆吃味，而和你……」
「你毒死了這麼多的好人，良心上有沒有不安的感覺？」李夢帆道：「道書《抱朴子云》：行惡大者司命奪紀（紀為三百日），少者奪算（三日）。你信不信此說？」
「他們連老玉匠父女都不放過？」
玉珠截口道：「你是為白綾雕過裸像了？」
李夢帆道：「小蝙蝠，這話不錯，現在去找她一定不在。」
玉珠和傅硯霜很快地分開了。
李夢帆幾乎激動得驚叫出聲，這人真的還活著，他的沉冤終有洗刷的一天，道：「可是司徒大俠為何誣稱李某雕了玉像……」
藍燕子含情脈脈的笑笑，媚眼一轉，嬌聲道：「小海，生擒李夢帆的計畫已做好了。」
「李大俠是君子。」
「我不太清楚，反正不是和珅的走狗，必是隆貝勒或刑部的人。」
「不要枉費心機，聽天由命吧！」
「那倒不必，只要達成任務比什麼都好。」
「那就快說。」
玉珠忿聲道：「好陰毒的陰謀。」
玉珠道：「霜姐，出來吧，不是外人！」
很快的，僅僅是一剎那，他就控制了自己。
「事實明顯得很，這只是一個危言聳聽的謠言，而造此謠的可能就是他們兩個。」
小蝙蝠忽然流下了淚來，因為李夢帆一定會在中途發作，到那時候，也許就連岳家兄弟那種角色就能置他於死地的。
「玉珠，司徒哲還好端端地活著。」
玉珠道：「你們瞎了眼，連霜姑娘也不認識了？」
司徒哲沒再說話。
「小蝙蝠，這也是你臨死前唯一的權利，罵吧！」
初更，小屋內的燈光在紙窗上透出二個人影，也傳出了二個人的對話。
珠王爺剔眉道：「霜姐，你看看，連一個刑部尚書府中都奉養了大批的江湖人物，這成什麼體統？」
「你為什麼會被牽扯到玉雕的事件中？」
「什麼？」玉珠大為驚異，他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立即又苦笑搖頭道：「你把隆貝勒和和珅當成了什麼人？」
李夢帆淡然的道：「喜新厭舊，本是人之常情，也沒有什麼不對，就連古董商還在天天期待新的古董到手呢！」
「還不是
https://www.hetubook.com.com風聞有人要陷害白家，而伸援手。」
「噢？」
隆貝勒眉頭緊緊皺著，老實說，岳家父子身手有限，當初重用他們，給以顏色，主要是想拉攏「毒娘子」唐麗花。
硯霜微微一嘆，要抽回手，但她沒那麼忍心，她沒有抽回來，四目相接，無盡的相思，萬縷情絲，好像一下子想把硯霜縛得緊緊的。
「她只要我對你施毒。」
隆貝勒知道漆九很會辦事，道：「岳家遭遇不幸，請代我表達哀悼之意，只可惜要務纏身……你就說……就說……」
「不錯。」
因為，她看出，李夢帆面色發青，精神萎靡。
本來，他有種被矇騙的感覺，而感到憤怒。
「是被『雲燕十三騎』老大的叔叔鄺通和婁氏兄弟殺死的。」
小蝙蝠道：「我自幼父母雙亡，無依無靠，家師收留了我——」
李夢帆沉吟了好一陣子，下定了決心道：「不要緊，小蝙蝠，我可以想辦法，成與不成，我會在兩天內回來，你別出門。」
傅硯霜也站了起來，道：「你們兩位要談的不是國家大事，必是廟堂要務，我該迴避一下才是。」
「快別說這種傻話了！」
「我就是為這件事來的，玉珠，你在這夾縫中可要小心了！」
他醉了，恨不得能將她緊緊的擁在懷中……
傅硯霜道：「是我的錯，未按禮數進王府。」
玉珠忙道：「快不要客氣了，我找得你好苦，你來了就好……」
福貝子道：「近日宗人府有集會，八成是談論這件事的。」
「不錯，可是你要知道，這件事早在廟堂中耳語，在民間互相傳播，反正他的形象已被醜化，如今有人想殺他，而且除非不想動手，一旦下定決心，隨時可能人頭落地，和珅為了除此心腹大患，形象之醜化就是次要之問題了。」
總之，毒死一百個武林中人，不如毒死一個李夢帆。
他深深嘆了口氣道：「小蝙蝠，唐麗花自然是為清廷效力了？」
「笑話，你明明因為剛才看到我握她的手，其實過去也有過，但僅止於此而已。她正要告辭，我想留她住幾天以便找你，沒想到……」
傅硯霜大大方方走了出來，道：「福貝子吉祥！」
小蝙蝠跪在炕上顫聲道：「李大俠，你是天神……你是救苦救難的菩薩……李大俠……至於我連禽獸都不如……」
「玉珠，你是何苦？」
李夢帆道：「和珅和隆貝勒，甚至還有刑部尚書。」
「對對對，就是這意思……還有……王府中江湖的朋友進進出出太惹眼，已引起了朝廷的注意。」
「不知道，只是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踩我的線！」
「就說貝勒爺備了一份祭儀，聊表哀忱，希岳大俠先辦後事為要。」
「小蝙蝠，由此到那兒，來回不下於三百五十里路，身中劇毒，慢行尚可，如快速急趕，必然加速蔓延毒力……」
「竟有這種事？」
「好，你去吧！」
「皇上的意思是說，可以先收集資料和罪證，不動聲色，一旦……」
藍燕子拋了個媚眼，就盡在不言中了。
硯霜道：「我知道，氣量窄的人總以為別人喜新厭舊——」
「好，你下去吧！」
「所以你才非殺鄺通不可？」
「反正這傢伙打著『天下第一劍』的幌子，到處留情。」
「沒想到我竟來了？」
「不錯，現在一切都晚了。」
玉珠還沒聽到這消息，傅硯霜已經到了。
南書房在乾隆宮南廊下往西。
「貝勒爺吉祥！」
「好壞一起算？」
「大概是吧！」
「那是因為不殺他們父女，不能符合他們的詭計。只有邊塞死了，才沒有第二個人能雕出那出浴玉雕來。」
玉珠道：「夢帆，你這話就不夠風度了，硯霜為了找你，一直在奔波查訪，在這兒見到你是一件大喜之事，你怎麼能對她這樣？」
「玉珠，深宮大內的事，誰也不敢保證其真實性，尤其是那種事，但廟堂中的耳語及民間的流傳，卻像是呼之欲出，要不是有什麼特殊關係，和珅何許人？有多大才幹？你說說看，上面明明知道而……」
「這個我知道，不過……」
酒柔很快的就送來了。
傅硯霜道：「這事鬧大了。」
「霜姐，你好硬的心腸……」玉珠握住了她的玉手。
兩護衛準備再攻，玉珠大喝一聲：「住手！」
但茫茫黑夜中，早失去了她的芳蹤，他只好悻悻的回來。
她也有點薰薰然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李夢帆道：「這對我已經不重要了，岳夫人，你今生一共毒死了多少人？」
「我剛才沒告訴你邊塞老玉匠死了的事。」
福貝子忙收斂了嬉笑之色，環顧左右。
「可以這麼說。」
硯霜道：「你也不想想，這謠言誰敢在你面前講？你又怎麼能聽到？」
玉珠嘆了口氣道：「霜姐，這只是藉口而已，我雖生權貴之家，身為顯爵，卻十分羨慕李夢帆的逍遙自在，來去自如，下世為人……」
玉珠有點光火，道：「謠傳是怎麼說的？我怎麼沒聽到？」
哈奇道：「回爺，就有『黑白二窮』羅氏兄弟、『賊王』漆九，另外有兩個沒見過。」
「這個我會留意。」
也可以說，岳家的人不再有利用價值了。
「自古多情空餘恨……」硯霜道：「玉珠，你是國戚貴胄，不可自暴自棄，剛才福貝子言中之意，即有暗示你勿在夾縫中失職之警惕，語重心長，不失為良師益友，玉珠……」
「草民無狀，夜闖王府，王爺恕罪……」
在這京畿之地，敢收留李夢帆的權貴，大概只有神力王玉珠了，所以不提神力王府，有心人也能猜得到。
玉珠不悅的對李夢帆道：「你怎麼這樣對霜姐？」
「沒……沒有，都已走了！」
「他是在吃你的醋。」
「這……」漆九心想，怎麼？要一腳踢開？
李夢帆正色道：「小蝙蝠，為人在世，活要活得堂堂正正，死也要死得心安理得，這是一次沉痛的教訓……」
不一會，藍燕子出現了。
「謝皇上！」
玉珠道：「霜姐，別人能不知我，你還能不知嗎？」
「漆大俠，你是學有專長，能獨當一面的人物，你當然不在此例。」
「這個你們怎麼遇上的？」
「當然，所以我希望能見到他解釋一下。」
「當然，因為他們還不死心，又在追殺玉姑。」
「來人哪！」
李夢帆說出了小蝙蝠的事。
小蝙蝠道：「為了白綾的事，師兄大可不必，其實李夢帆和白綾根本沒有什麼，他為她雕像也是
和-圖-書她求他的，而且是在河邊，白綾的影子倒映在河水中讓李大俠雕的，何況只雕了一會，並沒雕成。」「李大俠，你已經不能到『回春手』，那兒去了？」
他在想，玉珠為了霜姑娘而甘冒失職之大不韙呢？還是和李夢帆惺惺相惜，重視這份不正常的道義？
李夢帆道：「小蝙蝠，哭是沒有用的，不如在死前平靜下來，好好的度過這夕陽無限好的短暫時光。」
「令師是……」
「而且我佔了『第一』之名，就沒人願屈第二了！」
「請漆大俠到賬房去支百兩銀子，作為岳家……」
「我是小人？」
「王爺，這事非常明顯，無聊之輩雕不出來，名匠又不會做那種無聊的事。」
當然，這謠言蘊藏著惡毒的動機。
李夢帆於是說出了一切。
唐麗花冷冷一笑，這一笑蘊含著無限的殺機。
「我寧信其無，但也要拿出證據來。」
玉珠一怔道：「他死了？怎麼死的？」
小蝙蝠道：「李大俠，司徒哲並沒說那話，只是由於司徒哲被敵人追殺，雙方皆落於絕崖之下，對方死亡，司徒哲卻僥倖的抓住了一根樹幹，僅受重傷，療治數月已痊癒。」
「不錯。」
傅硯霜也激動地道：「夢帆，你是不是故意在避著我？」
「吃醋？」
傅硯霜道：「這還用問嗎？當然是為你羅織罪名了，你身為大內禁衛統領，又節制九門提督，如果包庇亂民，豈不犯了國法？」
玉珠揮揮手道：「都給我退下去！」
「師兄，小弟的意思是，天涯何處無芳草，以師兄的人品和功夫，還愁找不到比她好的姑娘嗎？」
第一、玉珠王爺統御禁衛有責，如窩藏刺客，已犯了大罪，另一企圖是，傅硯霜聽到這消息必會去王府。
顯然這個誤會太大了！
珠王爺說出了和珅和隆貝勒定計，要殺李夢帆的一切經過。
玉珠道：「哼！不說算了。」
「快去準備茶水！」
「不，不，你別誤解了我的意思。」
「王珠惶恐，不知做錯了什麼事？」
「怎麼？你始終沒有遇上李夢帆？」
由於變化太快了，小蝙蝠幾乎還不知道發生了啥事？他慌慌張張的問道：「李……李大俠……你還好嗎？」
「你以為有這必要嗎？」
「宣！」
「是不是因為武林中人把『天下第一劍』加在我頭上？」
就這時候，門外傳來了聲音：「來了！小蝙蝠……」
「怎麼說的？」
「怎麼？你不信？」
「不錯，他非常欣賞白家的小姐白綾，他們也有過數面之緣，沒想到你捷足先登了！」
「都是哪些人？」
「你怎麼認識他的？」
「怎麼？沒事就不能串串門子？」
也許因為他們多多少少被對方的情意感動，感到愧對李夢帆。
「師兄，如果白綾喜歡的不是師兄，那怎麼辦？況且李大俠並沒……」
「李大俠，那怎麼辦？」
「我說的是實話。」
「對。」
「啟稟聖上，像李夢帆和傅硯霜兩人，不能算是江湖中人。」
「玉珠，司徒哲真的沒死，而且還在北京。」
「我懂，我懂，」
「小蝙蝠，喏……」她手中捏著解藥小瓶，道：「這就是救命的解藥，只要一指甲的分量，你就可以活下去，可是……」
「小蝙蝠，這太遲了，你知道世界上最大的痛苦是什麼？」
「師兄，我知道你的心情不好，要是我就會放得開。」
玉珠呆呆的望著傅硯霜。
「也不全為了這個，主要是因為你的劍術很高，而且我自認為自己也不弱。」
小蝙蝠勃然大怒道：「唐麗花，你們唐門的人個個該殺，因為你們不知毒死了多少人。」
福貝子道：「我總以為他們這樣做簡直是飲鴆止渴。姑不論這麼一來，滿朝鼎沸，醜聞遍播，即使惹起太上皇的不耐而下旨嚴辦，也未必能逮住李夢帆，反而使他更加仇視，不殺和珅誓不甘休了！」
「對，你這看法有理，可是當局者迷，很少有人在情緒極不穩定時，做出合情合理的事兒來對不？」
「李大俠，我當然後悔，你是我最敬佩的人，卻為了自己的安危親手下毒，賣友人贖命，無恥之尤……」
「王爺喝的酒錯不了！」
小蝙蝠低聲道：「司徒哲的生死，對你是不是十分重要？」
「喳！」巴爾紮已在門外恭立。
玉珠道：「你又不是沒見過他。」
「這話怎麼說？」
因為他的來不全是為了找她，而是為了洗刷自己的罪名，糾正自己的形象，保持自己的俠名及維護自己的尊嚴。
「李大俠，你真的無法可想了？」
「不，李大俠，你快回來，我有話對你說！」
「漆大俠，你別誤會，本爵的意思是，能獨當一面的人物，本爵仍然借重，成事不足之輩，礙於時勢，就不便再……」
而硯霜受了一肚子委屈，東奔西跑的去找他，正喜在此相遇，沒想到李夢帆竟說出這種話，怎不叫她傷心呢！
「這是私交，可以不計。」
「我一直想……」
「毒死一個好人最高的利潤是多少？」
「霜姐，這畢竟是揣測之詞。」
雖說小蝙蝠的身分神秘，他總以為不可能是敵人，所以不太提防他。
「如果司徒哲真的死了，死無對證，血書可以偽造，臨終遺言也可以偽稱，誰又能說確無其事？」
「當然，也許是你為我下的毒藥用量較多，以致我不知中毒，試運真氣，已有部分滲入奇經八脈之中，現在我已無法控制它的蔓延了。」
「師兄，他救過我……」
「當然，你也知道這件事？」
「話是不錯，但司徒哲不高興，也是難免……」
「在這兒，叫我玉珠好了！」
由於劍穿咽喉，連叫一聲都辦不到，就跟他娘去了。由於他們母子太歹毒了，李夢帆絕不留情，除惡務盡，他以為是為武林除害。
「師兄，我買了些鹵菜，還有一缸不錯的酒，我們來好好喝一杯！」小蝙蝠在師門中的武功就最低，師兄們都瞧不起他。
「二百兩黃金，最少也有三十兩。」
李夢帆道：「這個草民知道，可是……」
第三、她去了王府，又會怎麼樣？
「清廷高手，也就是隆貝勒等人知道這件秘密，卻不知家師兄沒死，把那具敵人的屍體當作了司徒師兄，且偽造血書，居心歹毒……」
司徒哲反而下炕出門去了。
王珠握著拳頭道：「霜姐，你說可能有這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