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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車漢子點頭說道：「正是。」

頓了頓，接道：「第二種說法，那位『南令』，就是真的『南令』……」

巨目寒芒一閃，急接道：「老奴斗膽，您看會不會是……」

左車神情一震，道：「這倒有可能，少主那麼咱們得快一點。」

左車搖頭說道：「少主，據老奴所知，他三位絕不是那種人。」

黑衣客詫聲說道：「另外還有『東邪』、『西魔』、『北旗』？」

左車濃眉軒勃，道：「少主，以老奴看……」

左車決然說道：「就是殺了老奴，老奴也絕不相信主人是那種人。」

趕車漢子道：「不信你找著他三位問問就知道了。」

黑衣客眉鋒為之一皺，左車怒聲說道：「少主，這匹夫分明言不盡實……」

「放屁。」左車大聲叱喝說道：「老夫那主人是……」

左車忙道：「是，老奴遵命。」

趕車漢子道：「要往『長沙』去。」

左車道：「稟少主，只消順若輪痕蹄印追下去，何愁追不上……」

黑衣客搖頭截口說道：「左伯伯，浩瀚煙波八百里，在這廣大的水域內找兩個精通水性的人談何容易，我看……」

黑衣客目中寒芒暴閃，道：「厲姑娘怎麼會落在你們手中？」

一人近前，黑衣客抬手閉了趕車漢子身前幾處穴道。

黑衣客比他快，出手如電，一把攫上趕車漢子肩井，只一提，慘呼劃空揚起，驚心動魄，那蓬烏芒悉數打在趕車漢子身上。

話聲方落，車簾猛掀，忽地一蓬烏芒由車內疾射而出，這突變的一著，匆忙間的確不易防。

左車猛然搖頭，道：「少主，那更不可能。和-圖-書」

話聲中，身法更疾，真如兩縷輕煙，隨風飄動，飛一般地向前馳去。

趕車漢子遲疑色久方蹩出一句：「南令皇甫林。」

黑衣客嘆道：「但願如此了，只是厲姑娘又怎會落在他們的手中呢？」

倏地住口不言。

趕車漢子駭然凝注高大灰衣老者：「這麼說，你是那『鐵面巨靈』左……左車……」

高大灰衣老者道：「少主，老奴越看越像……」

趕車漢子道：「昨夜還在『洞庭』，如今不知往……」

左車濃眉一軒，喝問道：「還有誰？」

趕車漢子道：「我不信，你分明……」

趕車漢子轉注鐵面巨靈左車，左車沉聲說道：「我一切聽命於少主，也不為難你。」

趕車漢子呻|吟一聲，緩緩睜開雙眼，入目那兩張臉，臉色倏變，身形倏地輕顫，掙扎欲起。

高大灰衣老者鬚髮暴張，與黑衣客雙雙騰身追去。

黑衣客精神一振，點頭說道：「對。」

話猶未完，突然改口接道：「少主，看看那匹夫去，也許他尚未斷氣。」

適時，趕車漢子已走近馬車，車簾倏掀，由車裏伸出隻大手，把那葫蘆酒及那包牛肉接了過去。

黑衣客道：「多年前，你可曾參與夜襲『祝融』？」

偕同「鐵面巨靈」左車，雙雙縱掠而去。

黑衣客道：「但願不是，否則那就太可怕了……」

他急喝道：「左伯伯，車內是那邵景逸一夥，追。」

黑衣客皺眉說道：「這輛車會跑到哪裡去？」

左車搖頭說道：「這個老奴就不知道了……」

黑衣客淡淡截口說道：「左伯伯，我知和*圖*書道您要說什麼，我可以告訴您，我跟您那主人一樣地相信我的父親。」

左車道：「少主不必自責，找這一輛大馬車諒必不難，何況更有蹄印輪跡可循，老奴以為不出半日……」

頓了頓，目注趕車漢子接問道：「那『南令』現在何處？」

趕車漢子這才說道：「有適才車裏那兩個，還有……」

黑衣客抬手一攔，低低說道：「左伯伯，弄清楚後再動不遲。」

黑衣客截口說道：「你既是他們一夥，難道不知道他們那淬毒暗器的厲害？」

趕車漢子吃力地搖頭說道：「那我就不知道了，據『南令』說，他想殺他的兒子跟你，但自己又不忍下手，所以才命……」

黑衣客突然揚聲吟道：「『鳳凰樓下逍遙客，郟郭城中自在人』，『問沒漁樵，萬世興亡付秋水，窩名安樂，一時寤寐到羲皇』，車內莫非『安樂窩』中故人邵貴兄？」

趕車漢子機伶暴顫，身動欲起。

地上趕車漢子急道：「喂，喂，你說過……」

高大灰衣老者巨目一睜，道：「少主，咱們僱船找，老奴不信他兩個能……」

黑衣客一怔說道：「昨夜還在『洞庭』？」

黑衣客搖頭說道：「左伯伯，怕只怕那兩個匹夫趕在了咱們前頭。」

黑衣客一搖頭道：「左伯伯，讓我再問問他……」

左車道：「少主明智，分明那是嫁禍，至於後者，那也許是除了他自己之外，任何人不知他的真面目。」

入口那隻僅見手未見人的大手，黑衣客目中異采飛閃，拉上高大灰衣老者，跨步趕了出去。

黑衣客道：「到『長沙』幹什麼去？https://m.hetubook.com.com」

左車點頭說道：「沒錯，絕沒有錯，您是老奴的少主。」

黑衣客微一搖頭，道：「非我食言，也不是我不救你，實際上你已毒入骨髓血脈，縱然是大羅金仙也救不了你了。」

趕車漢子機伶暴顫，臉色慘變，閉目不語。

就這麼幾句話的工夫，兩個人繞著洞庭已走了一大段，抬眼前望，輪痕蹄印仍然明顯而清晰地往前延伸著。

高大灰衣老者霍地轉身，道：「少主沒看錯，是那兩個匹夫麼？」

黑衣客一搖頭，道：「左伯伯，別動氣，讓我再問問他……」

黑衣客搖頭說道：「左伯伯，沒有錯，正是他兩個。」

「胡說。」左車叱道：「哪有自己夜襲自己居處的。」

黑衣客一怔說道：「左伯伯，您以為他三位是……」

趕車漢子吃力地點頭說道：「不錯，另外還有『東邪』、『西魔』、『北旗』……」

黑衣客道：「那為什麼他自己承認是『南令』，人人也指他是『南令』？」

趕車漢子搖頭說道：「這我就不知道了……」

黑衣客淡淡說道：「我這個人由來說一句算一句……」

趕車漢子一見他兩個趕了出來，一怔臉色微變，剛要說話。

「洞庭春」酒店門前，本圍著一大堆人，一見這兩位「兇神」折回，嚇得紛紛拔腿開溜，轉眼間走個精光。

飛馳間，黑衣客悔恨地道：「早知道我說什麼也要攔那輛馬車……」

而適時，套車雙馬受驚，一聲長嘶，八蹄翻飛，拉著馬車狂馳而去，這出人意料，黑衣客不禁呆了一呆，及至他定過神來，馬車已馳出十餘丈外。

左車道hｔｔｐs://m•hetｕbook.coｍ.cｏｍ：「老奴以為並不值得奇怪，連『東邪』、『西魔』、『北旗』全都落在了他們手中，厲姑娘自然難免……」

趕車漢子道：「送『東邪』的女兒……」

高大灰衣老者濃眉一聳，要動。

高大灰衣老者冷然點頭，道：「不錯，老夫正是大難不死的左車……」

黑衣客道：「那我怎又成了費……」

「少主。」高大灰衣老者道：「難不成眼睜睜地任他脫逃不……」

黑衣客詫異欲絕地張口不語。

趕車漢子忙道：「你真不難為我？」

一頓，接問道：「你這輛車要到哪裡去？」

「該是。」左車點頭說道：「否則他三位豈會跟那位『南令』在一起？」

巨目寒芒暴射，道：「這麼說你果真是……」

背後，響起了黑衣客一聲輕嘆：「我沒想到他兩個精諳水性……」

黑衣客忙道：「如今我已知道你確曾參與夜襲『祝融』，不過我更知道你是奉命行事，受人指使，我再說一遍，我但找原兇，絕不難為別人，你說，當夜除了你外還有誰？」

黑衣客道：「我要不出手施救，你難活過半個時辰……」

雙雙騰身掠了回去。

趕車漢子一驚睜眼，顫聲說道：「你是……」

然而，他兩個剛啟步，兩條人影由車內閃電掠出，砰然兩聲，水花四濺，沒入「洞庭湖」中不見。

黑衣客道：「這該有幾種說法，第一，『東邪』、『西魔』與『北旗』都跟那位『南令』暗中勾結，我以前所遇是一套陰謀……」

黑衣客抬手攔住了他，道：「就算他是『南令』，那麼，我問你，『南令』的那個兒子哪裡去了？」

黑衣客默然未語htｔｐs://ｍ•heｔuｂooｋ•com•com，半晌始道：「夜襲『祝融』的是『南令』自己，擄卻『南令』之子的也是『南令』自己，這些事誠令人費解，而曾幾何時您卻又說我是……」

趕車漢閉著嘴沒說話。

黑衣客一點頭，道：「說得是……」

黑衣客道：「這怎麼可能？」

就剩下直挺挺躺在地上，滿身是血的那趕車漢子。

趕車漢子眼一閉，沒說話。

趕車漢子點了點頭。

黑衣客一震，急道：「怎麼，厲姑娘在那輛馬車上？」

黑衣客沉默了一下，道：「左伯伯，您認為絕不可能麼？」

「左伯伯。」黑衣客淡然截口說道：「等我親身證實之後，再說不遲。」

左車道：「可是少主明明是……」

黑衣客一驚，硬生生地剎住身形，高大灰衣老者則冷哼一聲，掉轉掠向「洞庭湖」邊，巨目炯炯，神態怕人，在那一片水波上四下搜尋。

抬手一指點向趕車漢子胸前，然後輕喝說道：「左伯伯，走。」

無如，自那兩條人影跳入湖中後，就沒見他兩個再露出頭，高大灰衣老者氣得猛一頓腳，咬牙說道：「好滑溜的匹夫……」

黑衣客一嘆說道：「話是我說的，我不能不伸伸手，至於能活多久，那要看你自己造化如何了。」

黑衣客目光一轉，霍地站起，道：「左伯伯，咱們追那輛馬車去。」

黑衣客及時言道：「我不難為你，說不定還能救你一命，你老老實實答我問話，否則的話你就會死在這『洞庭湖』邊。」

趕車漢道：「『南令』那獨子，被『南令』自己帶走了。」

黑衣客截口說道：「別管我是誰，只答我你有沒有參與其事？」

高大灰衣老者大喝一聲，雙掌方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