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只是，急有用麼？
「可是他老人家如今更令人擔心！」
這句話，驚醒了那三個，他們三個醒過來就要往起站。
有涼茶就很不錯了，那怕是溫的！
美姑娘道：「還是再找找！」
這回佝僂老者沒攔，他道：「老朽陪姑娘去！」
英挺小伙子兩眼之中閃過冷電似的寒芒，又一陣微風颯然，他又不見了。
「等大人醒轉以後，問問大人就知道了。」
「要緊事？」
「這個我也知道，可是……」
佝僂老者道：「慚愧！」
美姑娘轉望佝僂老者：「老爹，他老人家跟『西天竺』……」
美姑娘道：「我也不知道。」
佝僂老者呆了一呆：「這……這就不知道了，想必如燕兄弟所說，大人此舉，必有深意。」
美姑娘望著棺中的清臞老人，沉默了一下：「老爹，你看這是真的麼？」
燕翎道：「姑娘，難不成府上有密道……」
這又是一條黃土路。
美姑娘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想必是如此。」
「神藥？」
這不像開黑店謀財害命，事實上那三個身上也不像有油水的樣子。
「是的。」
美姑娘道：「我一直都不知道，老爹也不知道？」
本來嘛，這種天兒，熱茶讓人怎麼下喉？能有冰鎮的最好，可惜沒有。
突然出這麼一聲，不像是那三個的話聲，那三個的話聲也沒這麼和氣，這是……
美姑娘急急看，她突然驚叫：「老爹……」
這是怎麼回事？
只怕是他們做夢也沒想到，根本就沒提防。
美姑娘微抬皓腕：「尊駕請。」
「可是……」
當然，除了清臞老人本人。
「那就多等等……」
就在這時候，院子裏多了個人，是個英挺小伙子。
一輛單套馬車馳進了院子，趕車的正是那佝僂老者，他停好馬車，躍下車轅關上了門。
美姑娘雖然跟佝僂老者說著話，可是她一雙美目始終不離棺中的清臞老人，此時她突然轉了話鋒：「老爹，怎麼還沒有動靜？」
英挺小伙子道：「姑娘不要著急，令尊吉人天相，所以這麼做，應該跟他詐死一樣，有他的道理。」
「老爹，我還是去找找！」
佝僂老者忙接過信看，只一眼，他立即叫道：「怎麼說，大人沒死……」
剛才懷疑那三個是遭人滅了口，現在得到證實了，因為這個賣茶的也遭人滅了口！
美姑娘似乎不顧再讓佝僂老者難堪，道：「老爹忙去吧！」
顯然她還是不放心。
「老爹是說……」
「姑娘……」
佝僂老者道：「燕兄弟，老朽慚愧，老朽竟也一點都不知道。」
誰也不知道！
「未曾。」
美姑娘當真不隱瞞，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英挺小伙子。
「沒有外人進來的跡象。」
英挺小伙子抬眼急找賣茶的。
佝僂老者道：「大人想得周到，他是怕情急時姑娘神色中流露。」
「姑娘不要客氣，我有些要緊事，不得不冒昧登門。」
美姑娘站了起來。
美姑娘跟佝僂老者一怔停住！
這兒，就在英挺小伙子腳下，直挺挺的爬著一個人，正是那個賣茶的。
「兩位可知道，華大人從何處得來的這種藥物。」
「老爹，你來吧！」
難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嘛！
轉眼工夫之後，英挺小伙子站立一處。
「他老人家怎麼連我也瞞？」
佝僂老者這回沒接話，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事實上，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這個老朽知道，只是，比燕兄弟更高的山，恐怕不多了。」
美姑娘脫口道：「好名字！」
美姑娘急問：「老爹，怎麼樣？」
「那麼，他老人家為什麼不待在家裏。」
佝僂老者欲言又止。
英挺小伙子慢條斯理的，就要端面前那碗茶，突然……
「可是……」
這是一座大宅院，空hetubook.com.com著的大宅院。
賣茶的不由一怔！這位是什麼時候進來的，怎麼沒瞧見？
他自然也聽出了叫聲不對，人像一陣風，捲進了東耳房，進了東耳房，他也一怔：「大人呢？」
說著話，人已帶著一陣風到了近前。
英挺小伙子揚眉凝神，沒有，憑他的修為，他沒有聽見任何人。
「兩位可知道，那是什麼藥物？」
「老爹，他老人家既交代把那一種藥給他老人家服下去能醒轉，那麼他老人家一定也是服另一種藥物死過去的，他老人家事前沒讓我知道，我不知道那是什麼藥物，是否可靠……」
足證佝僂老者沒有聽錯。
「姑娘，我希望能盡快找到華大人。」
美姑娘為之的失聲：「老爹！」
佝僂老者一怔：「怎麼說，『中原三狼』已經遭人滅口……」
一陣微風颯然，英挺小伙子已然不見了。
佝僂老者鬆了手，道：「照大人的吩咐，咱們等吧！」
「看姑娘似乎有事，等姑娘忙完之後再說不遲。」
美姑娘道：「這是我華家的事。」
就這麼一會兒工夫，那個賣茶的已經沒了影兒。
她忙把信箋遞了過去。
英挺小伙子目光一凝：「找尋令尊？」
婢女道：「不知道，婢子待候姑娘洗臉換衣裳回來，大人就不見了。」
佝僂老者道：「以燕兄弟的年歲，不該知道老朽跟華家的淵源。」
只聽英挺小伙子道：「恕我唐突。」
還不知道他是誰，但是可以知道，他就是指使「中原三狼」截車，要華家存歿的人。
但是，沒人答應。
「沒有人知道是怎麼回事，令尊華大人離奇失蹤了是事實，目前要做的，是找尋華大人……」
「華大人詐死，事先姑娘一點都不知道？」
佝僂老者口齒啟動，欲言又止，終於沒有說話，他也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英挺小伙子他咧了嘴：「三位不會這麼健忘吧！才分手不久就不認識了？」
美姑娘忙跟到車邊：「老爹，等等我！」
「姑娘，老朽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英挺莊稼漢雖然換了衣裳，可是這個人就是燒成灰也認得。
美姑娘含淚忍悲，忙伸手入清臞老者壽衣內摸索，隨即，她輕叫出聲：「有了！」
顯然，佝僂老者也不能肯定，可是他只有這麼說。
美姑娘可真沒多耽誤，她匆匆的洗把臉換了衣裳，就帶著那名婢女回東耳房了。
這一下連燕翎也納悶了，人是怎麼走的？一個文人，剛醒轉身子一定虛，頭一定昏，根本不可能在這片刻工夫中出了十里之外。
佝僂老者道：「尊駕知道老朽！」
佝僂老者道：「燕兄弟是說，密道不在房裏。」
「『中原三狼』已經遭人滅口……」
「姑娘，應說是。」
「顯然他老人家事先知道會有災難。」
這倒是！
草棚子是新搭的，不大，棚下可以擺八九副座頭。
「尊駕尊姓大名，怎麼稱呼？」
美姑娘忙點頭：「他老人家在信上是這麼說的……」
「不敢，燕，單名一個翎字。」
燕翎為之一怔！
英挺小伙子道：「葛老說得是。」
「我本來要查明華大人死因，以及何人指使三狼截車，如今儘管華大人只是詐死，但畢竟還是有人要加害於他，華大人所以詐死，恐怕也就是為了避殺身之禍，沒想到兩位毫無所知，看來只有華大人自己才清楚了。」
佝僂老者道：「姑娘是指大人……」
「那麼是誰要加害我們父女呢？」
「要是有的話，它應該不在房裏，因為華大人是從房裏出去不見的。」
「尊駕是我華家的恩人，不瞞尊駕，我跟老爹正要找尋家父。」
可是，已經認栽了，又來幹什麼？還要怎麼樣？
這倒不是她信不過佝僂老者，而是任何和*圖*書人處在這種情形下，都會這樣，因為清臞老人是美姑娘的至親。
佝僂老者沒有說下去。
顯然，他毒死了那三個，他也中了別人的毒，而且是一種無色無臭劇毒。
倒也是，換誰誰能不急？
他也要走。
這條黃土路，跟先前那輛馬車走的那一條，不知道有沒有關連。
佝僂老者道：「姑娘不要急，許是大人醒過來沒看見人，自己出去了。」
佝僂老者道：「這究竟是誰……」
燕翎道：「是的。」
「不知道。」
美姑娘沒說話，一雙美目又湧現淚兒。
美姑娘轉回臉來：「尊駕問他老人家藥何來，是……」
「老朽明白姑娘的意思。」
她送到佝僂老者眼前：「老爹，是這個麼？」
「中原三狼」怎麼會這麼容易著了人的道兒？
「前不久餵華大人服用的那種藥物，姑娘跟葛老都見到了。」
老朽捏開大人牙關，姑娘把藥物倒下去。
有此一念，賣茶的定過了神，端碗茶就過去了，把茶往英挺小伙子桌上一放，賠笑哈個腰又回來了。
但，那是怎麼回事？
佝僂老者道：「慚愧！」
佝僂老者應一聲出去了。
他沒等美姑娘說話，轉身往外行去。
棺材蓋放在一旁，棺材裏躺的人呈現眼前，那是個五旬上下的清臞老者，長鬚散在胸前，臉色蠟黃，緊閉雙目。
美姑娘道：「『西天竺』的藥！」
英挺小伙子目光一凝：「怎麼說，葛老不知道？」
「他老人家交代，回到家以後才能拆閱這封信，那定然是他老人家認為，進了家門以後就平安了。」
「我根本不知道他老人家有這種藥物！」
「是的，只是大人可沒有想到，人心太險惡了。」
美姑娘道：「老爹，你叫我怎麼能不急？」
英挺小伙子道：「『駝叟』葛老，誰人不知，那個不曉！」
顯然，美姑娘還是不放心。
美姑娘抬起皓腕：「請堂屋坐。」
美姑娘還是出去了，燕翎沒再攔，但對姑娘這份倔，卻有點不以為然。
「大人在信上說，給他服下，然後等他醒轉。」
「老朽不知道。」
美姑娘也認出來了，只是她沒說，畢竟她是位出身大家的姑娘家。
燕翎道：「姑娘，有葛老應付，應該夠了。」
只一會兒工夫，燕翎跟佝僂老者前腳後腳的回來了，兩個人都表示沒有任何發現。
「葛老，華人是位文人，又在朝為官，按理他不可能有這種藥物，以葛老跟華大人的淵源……」
那名婢女道：「婢子待候姑娘到西耳房去……」
美姑娘嬌靨顏色一黯：「奈何這些事，他老人家從來沒有跟我說過。」
這個地方，離剛才那個茶棚沒多遠，可是已經離開了大路，較為僻靜。
佝僂老者道：「燕兄弟可知這種藥物叫做什麼？」
佝僂老者臉色凝重：「姑娘，沒有找到。」
進了耳房，英挺小伙子先把房裏掃視一遍，然後站在床前仔細看，片刻之後，他道：「令尊是自己走出去的。」
佝僂老者車上伸手，把美姑娘又扶上了車，然後他兩手搭上了棺木蓋，鬚髮微張，猛地一掀，砰然一聲，一塊厚重的棺材蓋硬被他掀了起來。
美姑娘目光一凝：「尊駕是說，短期內恐怕找不到他老人家。」
「我看誰動？只要自信比我快，儘管走！」英挺小伙子又說了話。
「老爹！」美姑娘叫住了他：「你知道有這種藥麼？」
三個人，三個黑衣人，正是「中原三狼」。
「怎麼？」
茶水是賣的，而且一碗一碗的都涼涼的，賣茶的那個人，兩手拿把大破蒲扇直扇。
美姑娘沉默了一下：「究竟是誰這麼惡毒，連個已經死了的人都不放過。」
「知道華大和-圖-書人藥何來！」燕翎道：「從藥物來處著手，也是找尋華大人的一條途徑。」
美姑娘說了話：「沒想到尊駕會蒞臨寒家，我正愁不知尊姓大名，也不及拜謝。」
美姑娘出了堂屋，正好佝僂老者站在堂屋前揚聲發話：「那位朋友蒞臨，何不現身說話！」
美姑娘道：「我不知道，應該沒有。」
「葛老誇獎！」
只聽佝僂老者道：「姑娘，請這位外頭坐吧！」
英挺小伙子一眼看見桌上的空茶碗，每個茶碗裏都還有那一點，他拿起一個聞了聞，臉色不由一變！
美姑娘好生激動，鳳目湧淚，悲聲叫道：「爹……」
美姑娘信，因為她親眼見過英挺小伙子的修為，她不由更急了：「這是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
佝僂老人伸手捏開了清臞老人的牙關，美姑娘忙拔開瓶塞，往清臞老人口中倒進了一種白色汁液，奇香撲鼻，美姑娘倒得點滴不剩。
他捲起一陣風不見了。
人家既不便說，佝僂老者他豈好再問，他轉了話鋒：「這麼說，燕兄弟也不知道殺人滅口的是誰？」
佝僂老者回過身道：「姑娘，快看大人留給姑娘的信，大人不是臨終前交代，一進家門馬上拆閱麼？」
說完了話，他要出去。
燕翎道：「相信華大人必有他的道理，只是要知道華大人的道理，恐怕不是短期內所能做得到的。」
佝僂老者忽然站起，一陣風般撲進東耳房，美姑娘剛明白是怎麼回事，他已經出來了，道：「老朽看過了，房裏沒有密道。」
「不如把大人移往屋裏，姑娘到屋裏守著。」
英挺小伙子人已經到了那三個桌旁，探手摸了一下瘦高馬臉黑衣人的脖子，一摸就夠了，人已經死了。
如今，草棚裏除了那賣茶的，正有三個人坐那兒牛飲，賣茶的滿頭大汗扇茶，幾乎都供不上。
他們心知肚明，誰也快不過人家去，只好乖乖聽話了。
死了，剛死不久，混身上下沒一點傷痕。
「不錯，是我。」英挺小伙子道。
那條黃土路路口有一棵濃蔭蔽天的大樹。
「家父是個文人，又是剛剛醒轉，他老人家如何能在片刻工夫中跑出十里去？」
沒見他作勢，他已然直上半空，落在了堂屋瓦面，很快的，他下來了，道：「姑娘，方圓十里之內，沒有人跡。」
「是麼？」
她扶著美姑娘往外走。
「大人這麼做必有深意，姑娘不知道定然當真，連姑娘都以為是真的，還怕瞞不了別人麼？」
「是的，不過可以知道，殺人滅口之人修為相當驚人。」
「是的。」
佝僂老者把信箋回給姑娘，轉身躍上了馬車。
「不知道，他老人家一點也沒透露。」
只聽英挺小伙子道：「可否容我進耳房看看？」
佝僂老者叫道：「姑娘，快看大人衣裳裏有沒有信上所說的藥物！」
美姑娘跟婢女兩個人還叫！
美姑娘道：「那……」
「老朽孤陋寡聞，沒聽說過有這種藥。」
佝僂老者道：「老朽不知道，一點也不知道。」
佝僂老者霍地站起：「燕兄弟好聽覺，沒錯！是有人來了，老朽出去看看！」
美姑娘道：「我明白老爹的意思了，也好，那就麻煩老爹了。」
「碰！碰！砰！」一連三響，那三個分別趴在桌了上，趴下就沒再動，而且個個都是臉朝下。
燕翎跟著站起：「有葛老跟我就夠了，姑娘不必去了。」
「這怎麼會！」美姑娘急了，自己要去找。
「老爹是位成名多年的武林奇人，我以為……」
「這我知道，但是總不能讓老爹一個人應付。」
美姑娘帶著婢女要走。
大人呢？可不，大人呢？床上沒人，清臞老人不知道那兒去了。
他是指險些栽在「中原三狼」手裏。
英挺小伙子道：「不管怎麼httｐs://ｍ.heｔｕboｏｋ•ｃｏｍ•ｃom說，令尊健在……」
「不知道燕兄弟這位長輩，是當今武林的那一位？」
「等我喝兩口茶，壓壓火兒，不然倒霉的是你們。」
從堂屋進耳房，到處都打掃得乾乾淨淨，家具擺設也一樣不少，佝僂老者小心翼翼把清臞老人放在床上，道：「老朽去停放馬車，然後再到處看看，姑娘滿身風塵，一路辛苦，洗把臉換了衣裳，再來守大人不遲。」
「姑娘呢？」
美姑娘道：「我不知道家裏有密道……」
這條黃土路口沒有大樹，這條黃土路口有個草棚子。
燕翎道：「我剛才看過，華大人出去了。」
他轉身到了外頭，外頭那有半個人影？他叫：「大人，大人……」
佝僂老者也一怔：「這倒是，不是姑娘提，還真沒想到。」
那三個，誰也沒敢動。
那麼，這三個之死……
美姑娘道：「目下急於知道的是，他老人家是怎麼離開的，上那兒去了，為什麼要離開，為什麼不跟我們見上一面。」
「謝謝。」
就在這時候，燕翎兩眼忽閃冷電，道：「姑娘，老人家！有人來了。」
佝僂老者閃身跟出。
「是尊駕！」佝僂老者一眼就認出來了。
在這個季節裏，這種路上只要是能遮太陽的地方，都能讓人擠破頭的往裏鑽，鑽進去就捨不得離去，這個草棚下雖然沒那棵大樹下涼快，可是它有茶水讓人解渴。
美姑娘雖然沒出去，可是她也沒坐回去，她走到東耳房門口，望著房裏皺了一雙黛眉。
「賣茶的，給拿碗茶來。」
美姑娘忽望燕翎：「尊駕剛上屋頂查看過，當時十里內沒有人跡，是不是？」
「大人料事如神。」
美姑娘道：「尊駕是說……」
「是的。」
她站了起來。
「聽位長輩說起過。」
英挺小伙子微一笑：「葛老原諒，他老人家已經退隱多年，不問世事了。」
那名婢女急叫：「姑娘！」
美姑娘道：「我跟老爹曾經談過，老爹說家父為官清正，結仇、樹敵必多。」
美姑娘沒說什麼，天這麼熱，一路悶在車裏顛簸，她也認為應該洗把臉，換了衣裳，這麼一會兒工夫，耽誤不了什麼。
「華大人在信中交代，餵他服用一種藥物，以待醒轉，那麼當初詐死時，也一定服用過另一種藥物。」
「我明白了，他老人家這麼做，是為避災難。」
毛病出在這些茶水上。
「姑娘，老朽沒聽見有人進出。」
「姑娘，我慚愧。」
更何況死而復活然後又離奇失蹤的是她父親。
出了耳房，到了堂屋，落了座，美姑娘道：「剛到家，還沒有茶水待客……」
靜然中，美姑娘一雙鳳目之中都湧現了淚兒，可見她是多麼急！
佝僂老者道：「大人為官清正，結的仇，樹的敵，自是不少。」
佝僂老者顯然不知道該怎麼說。
佝僂老者看見了，他叫道：「姑娘……」
誰殺的？誰能在英挺小伙子眼前殺人？尤其是神不知鬼不覺！
賣茶的為什麼動這種手腳？開的是黑店，謀財害命不成。
英挺小伙子道：「姑娘不要客氣。」
雖然是空的宅院，房舍沒有毀壞，院子裏也沒有長草，不知道是剛空不久，還是前不久有人收拾過。
「老朽剛才到處找的時候，也沒有發現，不過，剛才老朽只是找人，沒留意別的。」
「我知道！」美姑娘道：「可是……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聽畢，英挺小伙子道：「姑娘請稍候。」
燕翎卻說了話：「我知道，勸姑娘沒有用，可是姑娘該知道，急於事無補。」
「在這兒不好麼？」
佝僂老者看見了美姑娘的神色，忙道：「姑娘，怎麼了？」
忙扭頭看，看見了，也立即驚住了！
「快！」
「燕兄弟的修為已是少見……」
仍然沒人答應。
佝僂老者和*圖*書道：「老朽去找找！」
轉念一想，許是自己只顧扇茶了，沒留意，就算不是，管他呢！進來就是客，只管賣他的茶，管那麼多幹什麼？
「應該是。」
美姑娘從懷裏取出一封信，火漆封口，撕開信封，抽出信箋，信箋上龍飛鳳舞行行字跡。
叫聲不算大，可是佝僂老者聽見了。
「等大人醒轉之後，發現人還在棺裏，總是……」
「怎麼找啊？從何著手？一點線索都沒有。」
「葛老誇獎，葛老當知，武林中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山還有一山高。」
英挺小伙子行向堂屋，美姑娘跟佝僂老者帶著婢女跟在後頭。
只聽美姑娘道：「老爹，我爹在信上交代，等進了家門之後，立即給他服藥，讓他醒轉，這顯示他老人家認為進了家門之後，才是平安時候，是麼？」
換誰誰也不會讓美姑娘這麼一個弱女子到處去找。
賣茶的忙循聲望，他看見了，就在那三個背後不遠一副座頭上，坐了個英挺小伙子，桌上還放了一個小包袱。
美姑娘忙道：「誰？」
片刻之後，佝僂老者又帶著一陣風回來了。
佝僂老者道：「應該是。」
「是的。」
隨著這聲輕叫，美姑娘從壽衣裏收了回來，她那玉手裏多了個三寸高的小白瓷瓶，雪白的細瓷，一看就知道頗為名貴。
燕翎沉默了一下：「不管怎麼說，目下知道華大人已然醒轉，是自己離開這兒的……」
燕翎沉吟了一下道：「我聽說『西天竺』有這麼一種藥物，專為避難時用，不知道華大人用的，是不是這種……」
那三個起先沒留意，等賣茶的送茶過去之後，才猛然想起，什麼時候背後來了一個？他是怎麼過去的？根本就沒瞧見嘛！
美姑娘帶著婢女跟出來，主婢兩人都叫！
佝僂老者道：「姑娘，老朽都找遍了！」
「姑娘都不知道，老朽怎麼會知道！」
進東耳房，頭一眼當然往床上看，這一看，主婢二人都不由為之驚怔！
其實佝僂老者也一直盯著清臞老者，他道：「老朽不清楚，或許沒有那麼快。」
這是誰？誰下的毒手？
佝僂老者遲疑了一下：「以老朽看，不如這樣……」
美姑娘有點急：「老爹……」
「甚至殺『中原三狼』的人，也已遭人殺害。」
「葛老的心性為人，姑娘清楚，不必跟他分這麼清楚，事實上姑娘也應付不了。」
他現在一連滅了四個人的口，是表示要罷手，還是不罷手呢？
「若不是幸遇那位相救，大人跟姑娘豈不是仍難逃毒手？」
美姑娘一驚：「老爹，會不會有人……」
燕翎道：「『西天竺』的人無以為名，只叫它『神藥』。」
「他老人家能上那兒去？」
佝僂老者道：「尊駕剛說，有要緊事……」
馬車上既然是華大人跟華姑娘，護車的就一定是葛老。
話落，他頭一個出去了。
「姑娘可曾見過那種藥物？」
美姑娘道：「可是他老人家怎麼會走了，甚至不跟我見一面。」
誰知道！
「姑娘還跟老朽客氣，姑娘請先下車吧！」
「他老人家有什麼深意呢？為什麼連我都不見一面呢？」
「是的。」
佝僂老者道：「大人是這麼說的，應該沒有錯，姑娘一點都不知道麼？」
佝僂老者先扶美姑娘下車，車下有那名婢女接著，然後，佝僂老者從棺材中抱出了清臞老人，下車行向堂屋。
所有的房屋都開著門窗，院子裏空蕩、寂靜。
美姑娘道：「你看！」
「那……這種藥可靠麼？」
「謝謝尊駕，但願如此了。」
佝僂老者沒說話，這叫他怎麼說，他要是知道不就好了。
三個人一臉的晦氣，賣茶的見多了過往的客商，可不敢惹他們，正眼也不敢瞧他們一下。
車簾掀起，那個丫頭扶著美姑娘下了馬車。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