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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果實雖小，但卻香氣襲來，一經吃下，滿腹香甜，難耐的饑火竟然因而大見消退，聶雲飛心中大異，見那幾瓣嫩葉清翠可愛，不由也一併吃了下去，只餘下幾株粗根，隨手拋到地上。

聶雲飛試探著道：「到神女峰去，是……」

那股熱浪由弱而強，有如黃河潰堤一般，洶湧翻騰，使他渾身燒灼，痛苦難耐，驚惶之中，他只有一個意念，那顆果子必是含有劇毒之物，如今不幸中了毒了。

公孫季目光轉動，笑道：「閣下手持梅子和的權杖，想必一定知道他的下落了，不知閣下是否可以告訴本座？」

公孫季道：「那麼，只有一個辦法。」

那錚錚淙淙的水聲，立刻引起了他的注意，心想：就算沒有吃的東西，喝上兩口泉水也好。

但聶雲飛神威凜人，右掌揮舞得風雨不透，掌力有如山崩海嘯，一丈之內無人能立得住腳。

聶雲飛忽然由懷中拿出三夫人所付的權杖來，喝道：「有這權杖在身也不行麼？」

聶雲飛叱道：「別問是誰的權杖，只問這權杖管不管用？」

試著睜開雙眼，只見恩師皇甫文正靜靜地坐在他的身邊，一見他醒了過來，立刻嘻嘻一笑，道：「小子，你是怎麼了，可嚇煞為師了！」

聶雲飛一笑道：「在下係貴門接待堂堂主鐵肩秀士殷行運舊識，今天特地看他來了！」

聶雲飛道：「找到她之後呢？」

皇甫文皺皺眉，道：「為師並沒救你什麼，其實你根本沒什麼嘛！」

心念一轉，立刻向山洞深處走去。

皇甫文忽然又顫聲叫道：「慢著！」

那頭目皺眉道：「閣下尊姓大名，找接待堂主為了何事？」

聶雲飛訝然道：「師父怎麼把它毀了？」

公孫季道：「奉勸雲朋友不要這樣粗魯，最好陪本座客廳一坐，仔細談上一談，不論什麼事情都容易解決！」

一經闖出大寨，聶雲飛更不怠慢，身形連晃，有如光掣電掠，眨眼之間，已經出去了十多里路。

皇甫文兩眼直直地望著他，道：「徒兒，有你這句話也就很夠了，其實，這是冥冥中早就注定了的，應該歸你的就是你的，一點也勉強不得！」

玉面羅剎一跤坐在地上，雙目緊閉，喘吁不已。

聶雲飛亦不禁微微一驚，因為這種十數名高手圍襲之事，畢竟還是初次遇到，當下急忙向玉面羅剎道：「隨我衝！」

只見愈向內走愈加低矮，但一片山泉卻已近在眼前。

聶雲飛笑道：「要到何時你才能夢醒呢？」

聶雲飛皺眉道：「弟子本應終身隨侍，但……」

皇甫文笑道：「憑我這幾根老骨頭，還沒有人敢來欺負，你儘管放心！」

聶雲飛訝然道：「弟子記得不過半天時光，怎會過了兩天？」

公孫季心悸之餘，大喝一聲，率眾親自攻了上去。

聶雲飛試探著道：「難道那是無毒的麼？」

聶雲飛冷然一笑，道：「梅夫人，如果你仍然遲疑不決，在下只好用強了！」

皇甫文哦了一聲，面色立刻陰沉起來。

皇甫文搖搖頭，道：「現在別說這些了，那『玄天秘笈』你都讀熟了麼？」

聶雲飛也不禁暗暗佩服，這血旗門果然不同凡響，頃刻之間，就有二十幾名高手分由四方撲到，將他圍了起來。

公孫季勃然大怒，厲叱道：「好不識抬舉的東西，給我拿下！」

聶雲飛功力遽和*圖*書增數倍，加之又把「玄天秘笈」悟熟，那裏還把這些血旗門的嘍囉放在眼中，當下冷然一笑，道：「你們當真要打麼？」

顯然她對血旗門畏懼甚深，知道絕對無法逃得出去。

說罷喟然一嘆，又道：「只可恨為師資質太差，雖然半輩子都消磨在這部奇書之上，但真正領會到的卻並不太多。」

你了半天，卻仍是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玉面羅剎自然知道他就是聶雲飛，但卻驚駭得不能成聲，只有吶吶不清的叫道：「你……你……」

聶雲飛惑然地問道：「就是說這麼一句話麼？」

聶雲飛哼道：「在下不是血旗門之人，自可不受這禁令約束。」

那頭目陰鷙地一笑，道：「這權杖兩天之前管用，但現在卻不管用了……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你這叫飛蛾撲火！」

聶雲飛訝然道：「真的？」

語聲微微一頓，又道：「如果你真的留它給我，我吃了也許會中毒而死！」

那頭目對他頗滋疑念，略一躊躇道：「先請閣下將面紗取下。」

聶雲飛忙道：「請師父吩咐，弟子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他喘吁了一陣，只覺痛苦已極。

皇甫文搖頭道：「這不大可能吧，你滿面紅光，神清氣爽，那裏有半點中毒之象？」

然後跪下地去一連拜了四拜，道：「思師保重，弟子告辭了！」

聶雲飛朗然道：「在下姓雲名飛，欲找你們接待堂主敘敘舊交。」

那頭目陰陰一笑，道：「你還是乖乖束手就縛的好，血旗門中豈容你來撒野？」

血旗門中登時鑼鼓齊響，發出了從未有過的警訊。

不管聶雲飛走了與否，卻自己先行返身向茅舍中奔去。

聶雲飛道：「弟子隨時隨地，都會來看望恩師。」

忖念之間，已到楓林邊沿。

血旗門大寨之前，已換了另一個頭目帶領守衛，聶雲飛的出現，自然使他大吃一驚，當下立刻攔了上來，道：「什麼人？」

話鋒一收，又停了下來。

玉面羅剎雙目一睜，困惑地道：「隻手力戰血旗門高手，從容闖出大寨，這是絕不可能之事。」

聲調一沉，道：「你快些運功試試！」

聶雲飛愕然道：「師父，這是什麼意思？」

皇甫文一笑說：「為師所以把它留到現在，只不過想找一個傳人，如今你我都已可背得滾瓜爛熟，還留著何用。」

聶雲飛不敢多言，只有站在一旁發怔。

那頭目道：「門主曾有禁令，在下只是奉命行事！」

皇甫文緩緩踱了幾步，道：「找到之後，就說我皇甫文致意問候。」

皇甫文道：「不錯，只這一句話就夠了……你去吧！」

泉水清冽，聶雲飛用手捧著喝了幾口，只覺入腹清涼，使他的精神更加清醒，但清水難解餓火，反而越喝越餓了起來。

皇甫文望望外面天色，只見已是黎明時光，又低吁一聲，道：「你走吧！」

聶雲飛道：「避我者生，阻我者死！」

玉面羅剎喃喃地道：「這不是真的，這一定不是真的。」

公孫季冷冷一笑，道：「雲朋友一定要走麼？」

公孫季等不由俱皆為之一怔。

聶雲飛已經雙手把那本「玄天秘笈」遞了過去，道：「請師父收回吧！」

四面的血旗門人雖然完成包圍，劍拔弩張，但卻個個神定氣閒，在公孫季未曾下令之和圖書前，沒有一人妄動。

聶雲飛不明就裏，只好輕輕答道：「是。」

聶雲飛略了呆怔，仰天爆出一聲長笑，大步向寨中闖去。

聲調一沉，指指四外道：「這些都是本門高手，就算是在武林之中，也都算得上一號人物，把雲朋友強行留下來，大約還不是難事！」

只見一個頷下留著一抹山羊鬍子的老者哈哈一笑，道：「尊駕手持三夫人令牌，恃強力闖大寨，這份勇氣謀略，實在驚人，但不知此來有何貴幹？」

聶雲飛心知已闖出了紕漏，但仍不在意地哼道：「你胡說什麼？」

但聶雲飛一招得手，信心大增，就趁當前的血旗門人一挫之際，拉著玉面羅剎飛身而起，兩個起落間已經出去了七八丈遠。

但他凜然不懼，負手而立，靜靜等待。

語聲微微一頓，又道：「這倒是怪為師疏忽，其實為師曾經來過多次，因見你專心在『玄天秘笈』之上，才沒有打擾你！」

直到身後不再聽到喊聲，他方才微吁一聲，停了下來。

聶雲飛爽朗的一笑，道：「梅夫人不必驚慌，在下此來無非是接梅夫人去與梅大夫相會！」

他說話的聲音完全是他自己的聲音，玉面羅剎不由愕然一怔，訥訥地道：「你……你是誰？」

公孫季道：「雲朋友請講！」

皇甫文急道：「你都吃下去了，連葉子也吃了？」

玉面羅剎頷首道：「好，咱們找個地方談去。」

聶雲飛奇道：「怎麼不是真的？」

聶雲飛認真地道：「弟子應該留給師父服用，不該把它吃掉！」

伸手一搭，拉住了玉面羅剎的右臂。

聶雲飛怔怔地道：「弟子確把葉子也吃了，只有……只有一條根還在。」

聶雲飛吃了一驚！

他偽裝梅子和的面具已經撕去，由於未服變聲之藥，聲調也已恢復了先前的本音，但他卻在面部蒙上了一幅青紗。

只見左護法公孫季呵呵一笑，道：「梅夫人到了，不知閣下有什麼話要說？」

玉面羅剎奇道：「兩天工夫，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成就。」

他暗暗打定主意，自己身世問題暫時拋開，還是先去一趟巫山神女峰去拜訪一下那位卻塵師太。

皇甫文沙啞地一笑，道：「不用再說下去，我不會怪你，你的事情多著呢，又何必為我這老不死的耽擱，快些去吧！」

另一個意念又泛上心頭，玉面羅剎尚被困在血旗門中，不管怎樣，自己也該把她救出來才對。

聶雲飛忙道：「師父曾說過要弟子去辦一件事情，還沒有吩咐弟子。」

聶雲飛功力如何，玉面羅剎是十分清楚的，當下不由為之一怔。

聶雲飛並不多言，雙臂一振，雙掌一旋，一股如山的掌力分向四周推去！

不久，只見改裝成梅子和夫人的玉面羅剎雙目中閃爍著困惑驚詫之情，在兩名血旗門人扶持下顫巍巍地走了過來。

數名血旗門人立刻應聲而去。

公孫季賠笑道：「在，實不相瞞，她夫君梅子和失蹤兩日以來，她都在以淚洗面，不知閣下找她有什麼事？」

聶雲飛頷首道：「師傅說得是。」

那頭目霍然拔出佩劍，叱道：「大約是你殺害了神醫梅子和，搶了他的權杖！小子，你膽量實在不小，簡直沒把血旗門放在眼中。」

皇甫文叫道：「你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只見他面色瞬間數變，最後卻一hetubook.com.com跳老高，大叫道：「小子，你真好運氣！」

一陣清香之味直沖入鼻，使他不禁饞涎欲滴，定神看時，原來，那泉水孔道之中竟沖來了一片浮萍般的東西，上面霍然有一顆指頭大小的紅色果實。

皇甫文接到手中，略一顧視，卻雙手一合一搓，只見那部「玄天秘笈」登時冒出一股青煙，化成了灰燼。

聶雲飛冷笑道：「左護法，這位置不算低了，你們門主不在，你大約能夠做得了主！」

聶雲飛笑道：「在下姓雲名飛，大約梅夫人還不至忘卻吧！」

聶雲飛沉凝地道：「但弟子總覺得於心難安。」

聶雲飛哼一聲，道：「為什麼？」

那頭目訝然驚叫道：「是……是三夫人的權杖，你……你……」

聶雲飛冷然一笑，望著驚駭困惑的玉面羅剎，道：「梅夫人還記得在下麼？」

玉面羅剎一下子跳了起來，道：「我自問經多見廣，遇到的奇事不能算不多，可還沒見過這樣令人不可思議的事，你……你……究竟是怎麼回事？」

玉面羅剎厲叱道：「你自己想死儘管去死，為什麼定要拉我！」

那老者從容一笑，道：「老夫公孫季，蒙門主垂青，擢為左護法之職。」

聶雲飛搖搖頭，道：「不便叨擾，在下就此處相候！」

那頭目冷笑道：「這禁令正是敝門主針對來客而下！」

「兩天？」

一呼百喏，但見十餘名血旗門高手，分由四面八方疾湧而至，長劍有如一片光海，發著嘶嘶刺耳的嘯聲颯然而至。

此刻天色已經大亮，他雖不過僅僅過了兩日時光，但因習成了玄天秘笈，服食了萬年萍實，與兩日之前不啻天壤之別，一經展開提縱身法，有如一道閃光一般，未幾便到達血旗門大寨之前。

聶雲飛忙道：「弟子都已記牢了！」

說著目光四轉，把那丟掉的幾條粗根又撿了起來。

聶雲飛懷著激動的心情，等皇甫文進入茅舍之後，方才喟嘆一聲，飛身向峽谷之外馳去。

正當兩人起身欲行之際，陡聽一串腳步之聲遙遙傳來。

陡然——

語聲微微一頓，道：「改期再辦吧！」

聶雲飛猛然坐了起來，道：「弟子已經中了毒了，方才就是毒素發作，現在大約是毒素侵入骨髓，暫時平靜下來！」

聶雲飛向玉面羅剎走了過去，道：「眼下之局，只好一走了之，那件事……」

聶雲飛頷首應是，但卻站著未走。

聶雲飛不慍不火地道：「你在血旗門中遲早也是一死，在下救你出去，也許是唯一的出路。」

皇甫文終於低沉地道：「去找一座碧雲庵訪卻塵師太！」

皇甫文接口道：「這也難怪，你已經兩天沒吃東面，難怪要餓壞了！」

公孫季道：「不知閣下有什麼事情，需要老朽效勞？」

四外站滿了血旗門中之人，大多是胸前佩有兩顆骷髏的中年以上之人，顯然所有高手都經調來。

這情形尚是血旗門中從未遭遇之事，以十餘名高手竟然攔不下一個年歲不大的對頭，未免有些不可思議，何況他還扶持梅子和的夫人。

玉面羅剎長嘆一聲，厲叫道：「雲飛小子，你自己找死，為什麼還要搭上老身！」

聶雲飛忖道：「好香的果子！」

聶雲飛搖搖頭，道：「不行，只好等他夫人到來之後再說。」

那股熱浪一發不可遏止，最後竟循經走脈，上沖生和圖書死玄關，下闖任督二脈，聶雲飛滿頭大汗，忍不住驚叫出聲。

聶雲飛果然依言瞑目調息，只覺熱浪滾滾，果然功力大增，當下卻有些沉重地流淚，囁嚅道：「弟子做錯了一件事。」

於是，他又坐在泉水之旁默默背誦「玄天秘笈」。

聶雲飛心中有數，公孫季是在暗暗調兵遣將，他既是門主不在時的代攝權位之人，自然不能使血旗門坍這個臺，眼下對自己應付，無非是先穩住自己，等他所有的屬下高手將自己完全包圍之後再行下手。

聶雲飛道：「那倒不敢當。」

皇甫文慨然道：「慢慢習練，必有大成，加上有這『萬年萍實』的助力，不須多久，你就可以成為當世縱橫無敵的高手了！」

聶雲飛笑笑道：「事情雖然沒有辦到，但咱們總算逃出了性命！」

公孫季與所有的血旗門高手如影隨形，疾風驟雨般撲攻而上，捨生忘死，緊纏不休。

隨之轟的一聲，失去了知覺。

原來，他丹田之中忽然激生了一股熱浪。

聶雲飛咬牙道：「我確實沒把血旗門放在眼中！」

聶雲飛心中明白，他們已經佈下了天羅地網。

待那浮萍般的野果飄到面前之時，一伸手將它撈了上來。

皇甫文雙目微瞑，喃喃的重複著道：「狀如浮萍，有一顆指頭大小的果實。」

皇甫文皺眉道：「為師仍然看不出你有中毒之狀，你吃的是枚什麼樣的果子？」

聶雲飛面色一紅，道：「弟子把『玄天秘笈』讀熟之後忽然肚腹饑餓了起來，想找些東西充饑，才走到這水窪之旁。」

聶雲飛哼道：「若是在下不肯呢？」

聶雲飛道：「那更好了，在下只有一件小事相煩！」

他踱到洞口之前，只見茅舍中一片黑沉，心想皇甫文必定正在熟睡，若是此刻去把他吵醒，討要吃的東西，未免太不合理，只好縮回腳步，又向洞中走去。

公孫季插口道：「梅大夫在哪裡？」

聶雲飛淡淡道：「事實總是事實，不論你相信與否都沒有關係！」

皇甫文訝然道：「這是稀世難逢的際遇，你做錯了什麼？」

公孫季雖然與眾人俱都拼出了全力，但聶雲飛卻有如一團可望而不可及的幻影一般，滾滾的馳出了血旗門大寨。

公孫季傲然一笑，道：「實不相瞞，老朽受門主重託，代攝大位。」

聶雲飛忙道：「多謝恩師救了我！」

聶雲飛哼道：「在下也有一句話說，尊駕最好仔細考慮考慮，免得貴門主回來之時，你更加交不了差。」

公孫季陰陰一笑，道：「閣下身手不弱，武技驚人，敝門主若在，必會倒履相迎！」

聶雲飛冷笑道：「依你說該怎麼樣？」

公孫季倏地沉下臉來，道：「雲朋友既已來到本門之中，客廳未入，盞茶未吃，等敝門主回來之後，豈不要怪罪本座不會招待客人？」

聶雲飛朗然道：「在下決定之事，從不變更。」

玉面羅剎仍然叫道：「夢，一定是做夢。」

玉面羅剎在聶雲飛挾持之下，有如一件包裹般被提了出來。

良久，良久，皇甫文陡然幽沉地一嘆，道：「算了吧！這件事不辦也罷！」

此刻十數名血旗門人已經圍了上來，十餘支長劍分由四面遞了上來。

公孫季忙道：「自然可以，就請閣下先入客廳待茶，本座立刻派人去請！」

玉面羅剎只覺聶雲飛手勁奇大，捏得她半身痠麻，和_圖_書向前輕輕一帶，情不自禁的出去了三步之遠。

皇甫文沉凝地道：「自然是真的，『萬年萍實』不亞於地極參果，服之延年益壽，功力可以平空增添十倍。」

聶雲飛俯下身子，向前湊了過去，只見那山泉是由一條孔道上流了下來，而後在洞中匯成一片水窪，卻又向洞後的小溝中流去。

右掌疾揚，旋風般拍出數記掌力，迫得迎面的三名血旗門人踉蹌而退，同時有人慘呼一聲，似是已受重傷。

皇甫文惑然問道：「什麼毒果？」

陡然——

由皇甫文激動的神情中，他多少猜出了一些大概。因此，他心情也更加沉重了起來，同時，他知道恩師皇甫文並不瘋癲，只要是談到正事，他都有條有理，只有在無所謂的談笑中，他才會有佯狂玩世之態。

聶雲飛道：「那位神醫梅子和的夫人可還在此？」

公孫季呵呵一笑，道：「本座倒被你們攪糊塗了，這究竟算是怎麼回事？」

驀而激動地投注了他一眼，又道：「那果子什麼顏色？」

皇甫文咦了一聲，道：「小子，你還在這裡窮泡個什麼勁？」

皇甫文笑道：「那是因為你專心用功，才忽略了時光！」

他饑餓難耐之際，雖是一顆如此小的果實，也引起他無比強烈的食慾，當下不假村思，把那顆小小的果摘了下來，塞入口中吃了下去！

聶雲飛忙道：「赤紅如火，而且清香撲鼻，要不然弟子也不會吃它！」

聶雲飛哼道：「你是血旗門中的什麼人？」

公孫季目光四轉，一面向屬下眾人暗暗示意，一面笑道：「也好……快些去請梅夫人來！」

聶雲飛道：「世上不可思議的事情多著呢，這又算得了什麼？」

聶雲飛道：「狀如浮萍，有一顆指頭大小的果實。」

聶雲飛嘆口氣道：「弟子在水邊喝了幾口泉水，仍然覺得饑餓，忽見水中飄來了一枚野果，弟子一時貪吃，就把它吃了下去，想不到卻因此中毒！」

原來，他在洞中已度過了兩天兩夜，只不過因為他專注於「玄天秘笈」之中，不曾察覺，一旦把精神移開，立刻就有了難耐的饑餓之感。

皇甫文淒然一笑，道：「事情倒沒有這樣嚴重，其實也並不如何急迫，只要你何時有暇，順便去一趟巫山神女峰！」

皇甫文急忙伸手接過，湊在臉上細看。

不知過了多久，彷彿有一百年那樣長，又彷彿只在眨眼之間，他又緩緩的甦醒了過來。

聶雲飛連忙應了一聲，又收步停了下來。

只見那十幾名血旗門徒包括那頭目在內，俱皆像落葉飛絮一般，分向四外摔了出去！

皇甫文大笑道：「豈止無毒，那是『萬年萍實』！」

這還是他第一次試驗自己所學的神功，認真說來，他並沒有多大的把握，但一擊之下，奇蹟忽生。

皇甫文微皺的臉上浮起了一層激動之色，慢騰騰地道：「那件事你還是替我去辦一辦吧！」

當下不再遲疑，認定方向，逕向血旗門大寨撲去。

徐徐站起身來，意欲走去。

聶雲飛冷笑道：「這話只有在下與梅夫人說，尊駕最好少問。」

玉面羅剎咬牙道：「你少做夢，我死了變鬼也要跟你算賬。」

聶雲飛困惑地道：「但弟子確然吃了一枚毒果！」

聶雲飛道：「說來話長，這裡似乎不是談話之所。」

聶雲飛忖思著道：「只有一句話問她，可否請她出來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