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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老鼠

作者:溫瑞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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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踏遍青山人未老 第一章 善人莫欺

第三部 踏遍青山人未老

第一章 善人莫欺

莊懷飛卻特別留意她,除了她份外美麗、動人之外,一旦要面對或應付事情的時候,小珍就表現得十分得體、可人。
小珍溫柔的握住戀戀的手,說:「我真為妳高興。莊爺是個好漢子,將來一定有出息。」
一個是沙浪詩。她是七縣大戶巨賈沙東的掌上明珠。她常來「夢山小築」與戀戀交往,每次來,送禮厚,排場大,定必驚動市肆四鄰。別的不說,光是抬轎的、吹打的、奉禮的、服侍她的丫鬟、奴僕、老媽子,蹭蹭咧咧的就有二、三十人,真的是有錢人家的千金小姐,一出閨門,氣派不同,排場總有唬人處。
沙浪詩格格笑了起來,像一隻小母雞,「我說哪,戀戀要嫁的男人,才不得了,謝大人是個嚴厲的人,最講究門當戶對,但莊捕頭三兩下就把他說服了,可真有本領呀——可不是嗎?」
莊懷飛也為小珍舒了一口氣。
他已經四十幾歲了,過了風雨半生了,只要能得到戀戀,他已經很滿足了。
那時候,他就曾打聽過這位姑娘,知道習家二公子已成為她和*圖*書的密友,只怕迎娶這位冰雪聰敏的小姑娘也是不日之事耳。
覺得這小姑娘很瞭解他。
那好。
他是踏遍青山人未老。但心老。
「莊爺。」小珍對他笑,「忙咧?」
他本來也跟「紅貓」有要事商量。
——如果這小姑娘還未有意中人,自己便會不會去親近她呢?
莊懷飛與謝戀戀遊罷太白山,一路回到武功縣,將戀戀送回「夢山小築」,奶媽「姑站」通知謝姑娘:「她們都來了。」
不過戀戀也表示:小珍芳心已另有所屬:那是一個頂天立地了不起的大丈夫。
「小珍姑娘。」莊懷飛也招呼道:「不忙,不忙,妳跟戀戀好生聚聚。」
小珍由於住得較遠,來訪戀戀的機會很少,上幾次,她若不是隨著習家莊二少爺來武功縣,便是陪習家小姐習玫紅入住「夢山小築」,莊懷飛倒是在座上、筵中、見過小珍二、三次,對她印象,出奇的好。
小珍總是一個人,孤伶伶的,要不,就伴著同來的人,一點也沒意思要刻意表現自己——甚至是巴和圖書不得別人莫要留意她的好。
她彷彿跟以前有點不一樣。
莊懷飛覺得很中聽。
原本,沙東很有意思讓獨生子沙本能迎娶謝戀戀,一再托沙浪詩為其兄說媒,一方面屢送名貴古董厚禮意圖打動謝夢山。惜謝戀戀對沙大少向無意思,謝夢山本來有點意動,但後來莊懷飛逐漸取得他的信任、歡心,他便任由女兒意屬了。
莊懷飛沒有想下去。
她曾力勸戀戀不要嫁給他。說她受了他的迷惑。當然,不管在公在私,為了她自己還是她的兄長,她自然都不會在戀戀面前說莊懷飛的好話。
謝夢山也不反對。
——要是自己還未曾得戀戀的青睞,會不會也去追求這善解人意、縈繞人心的小姑娘呢?
但他卻不看好習秋崖:這些富家公子少爺們,沒經過風霜沒歷過難,明明是花心,卻說是風流,像小珍那樣柔順多情的女子,跟這種紈絝子弟在一起,多半不會有好下場。
——誰有這麼好的福氣呀?
沙浪詩這「https://www.hetubook.com.com媒人」作不成,但跟戀戀往來倒沒受影響;莊懷飛總是覺得,戀戀跟這種大富之家的女子過從,居然可以對他的愛不大受影響,的確是個意外,誠為難能可貴。
她的人倒很隨和,沒啥架子。
他雖不清楚謝夢山趕去鄰縣何事,但卻肯定是重要的大事,至於來訪戀戀的人,莊懷飛卻並不陌生。
由於他對這姑娘有好感,所以他也有點關心她,擔心她受人欺負;本來善良的人都不該受人欺的,更何況是這麼善良而又那麼漂亮的姑娘。
戀戀笑說:「沒有的事。」
由是,他更珍惜戀戀。
他也希望她能嫁得頭好親事,有個好歸宿。
至少也讓人心中一甜。
戀戀、小珍、姑姑還有沙浪詩都在房裏,沙大小姐背後,還有一位近身護院,也是保鑣,叫做沙河粉,是個壯碩婦人,所以莊懷飛便知趣的行了出去,跟「紅貓」一道。
沙浪詩嫌莊懷飛「出身市井,難登殿閣」、「既無功名,又無出息」、「粗魯不文,用腳作手」。有一次,他遞給沙浪詩一杯茶,和圖書事後沙浪詩嫌他「手有血腥味」。
謝戀戀鍾情的當然是莊懷飛。
她父親沙東,因有意要攀附縣太爺謝夢山,自是鼓勵女兒與戀戀交往,他也常藉故結納謝夢山,一年裏送了不少大禮。
也許……
她認為莊懷飛:「是個不開心的男子,但卻盡一切努力來使戀戀開心」,又說他「若能展布才情,成就至少要高過目前十倍」,還笑吟吟加了一句:「還不止呢!」又說他「際遇不好,抱負卻高:才幹雖佳,唯待時勢。曾經幾許風雨,可托絲蘿之身;有朝攄暢幽憤,大可指點江山」云云。
小珍忽問:「什麼那麼不得了?」
謝夢山對禮既不拒,對他也只相交但無深交。他是從京師轉任的地方官,深諳官場之道。
莊懷飛皺了一皺眉頭。
對她戀戀不捨。
不知道。
——到底是什麼,哪裏、如何不一樣呢?
小珍則不同。
「妳看哪,還沒嫁給他便郎心如鐵的樣子。」沙浪詩窮緊張,為戀戀肉痛的說,「嫁過去了還了得?」
「夢山小築」是知縣大人的府邸別稱,雅緻廣闊,集亭園和圖書之美。可是,今日謝夢山和他極信重的司軍監唐天海,都不在府裏,也不在衙裏。
據他所知,小珍跟沙浪詩對他的「評價」全然不同:
他那種令人珍珍而惜惜的笑,彷彿如落花化成蝴蝶,回到枝上葉間。
說不出來。
莊懷飛不禁有點好奇;除了好奇之外,好像還有點什麼別的。他曾們心自問:
他可一時也講下上來。
女兒家總有許多絮絮不休的話要談。
他愣了一下,還以為是那些人來了。幸好還不是。他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不一樣。
最近卻自戀戀傳來的消息:小珍已經不跟習二公子在一起了。
至於今天來訪的人,叫做小珍。
這次他又看到了小珍。
莊懷飛探聽了一下,據「紅貓」說:高陽一得有請,縣太爺跟唐軍監匆匆趕去郿縣密議去了。
他才一走出去,沙浪詩就趁姑姑正與小珍問短長的時候,向戀戀嚼舌的道,「妳看妳看,這男人,進來了只跟小珍招呼著,忘了我們啦,我看他眼中,只怕連妳都沒有了……」
戀戀很高興的反執著小珍的手,興致致的問:「妳那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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