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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面女郎殺人事件

作者:辻真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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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幕 繩之以法

第六幕 繩之以法

(咦?阿國和莎士比亞怎麼還沒出來?)
「在我們談話的過程中,我看見小實去上洗手間,所以,想必佐倉先生應該是在售票房裡,小實才能放心地去上洗手間吧!而只要佐倉先生你人在售票房,就可以聽到我們的對話。」
「聽到這樣的讚美,我就更有自信了。」
女王什麼時候會來呢?扮演莎士比亞的神住雖然已是「老鳥」了;但扮演出雲阿國的雪子卻是首次站上舞台表演,而且開場白就是由她來講。
桐子有氣無力地回答佐倉的疑問,然後指著神住的右手。
「這女演員好漂亮啊!」
「咦?莎士比亞和阿國呢?」麻矢不露痕跡地問道。
站在神住左右兩邊的長友助和佐倉,卻像枯槁的植物僵在一旁。
凶手終於受不了似地大叫出聲。
當兔寶寶懊悔不已地告訴麻矢這件事,麻矢氣憤之餘,又把兔寶寶從窗戶推下去。
桐子聳聳肩,可是雪子他們還是不明白,於是又問:
「管他多偉大的人物要來,最重要的是,我們要讓死去的東美看到我們最完美的演出。」
這時惠理覺察出情況有些異常,她見麻矢已不照劇本上的情節演出,便順水推舟地接下麻矢的話語。
這齣舞台劇因為相良惠理的演出,使它從一齣俗套的笑鬧劇變成諷刺意味十足的黑色喜劇。
今天已經是舞台劇公演的最後一天了
「怎麼會這樣……這怎麼可能?」
「是的,妳一死,就可以除去面具了。」
「真討厭!莎士比亞,快把你前面的拉鍊拉起來好嗎?」
一旁的桐子立刻回答她的問題。
「啊……」
當時大家都不以為意地想著……
「哦?什麼方法?」
大家的臉色在一瞬間全變了,這個時刻對演員們而言,不知道是該喜或是該憂。
「這就是佐倉先生最先露出馬腳的地方。」
(神住怎麼了?)
因為惠理的腳傷還沒有完全康復,所以她說話時只能維持僵硬的姿勢,但這更讓人覺得她是個沒有生命的屍體。

「戲劇界的女王,請進場吧!」
這時不知從哪兒傳來一陣震動,連地板都隨之搖晃。
大夥這才又稍稍恢復原有的朝氣。
「雖然我沒有直接的證據,不過……」
馬鈴薯終於打破沉默,開口說話了。
此時,惠理已經卸下她所有的偽裝,現在在哭泣的才是真正的相良惠理。
「佐倉!」
「妳別忘了,桐子這段期間並非一直待在現場,她曾經離開現場到辦公室拿椅子,後來又去打電話通知警察。」
「麻矢,公演已經結束了,我可以宣佈兇手是誰了嗎?」
皮郎想了一下後回答:
馬鈴薯微笑不語。
這顯然是大家心中共同的疑惑。
舞台兩邊的演員都知道惠理的腳傷狀況,所以每個人都被惠理的舉動嚇了一跳。
初次登台表演的雪子尤其明顯。
但是此刻麻矢意識到情況不對了,她絕不能從舞台上下來,否則惠理怎麼辦?
「我當時為了怕遺漏掉重要的電話,所以帶著無線電話的聽筒來這裡……東美來了沒一會兒,妳就打電話來了。我暗示東美一切保密,所以在我掛斷電話之前,東美都沒有出聲,因此妳才會認為我是在辦公室裡接妳的電話。」
全場的人都楞住了。
「糟了!」
「可是……妳怎麼知道我聽到神住說過這件事呢?」
「死。」
「是長友助教授的主張嗎?」
桐子雖然已經欣賞了無數次,卻仍有震撼的感覺。
女孩子的目光立刻被鮮花吸引住。
這時,大家恍然大悟地叫了起來。
佐倉環顧四周後,又繼續說道:
佐倉無視麻矢痛苦的尖叫聲,他只是苦笑地說:
惠理整個人像是被冰凍起來似的,她什麼也沒說,反而是雪子開口說話。
麻矢發呆似地喃喃自語:
「是的……是我失手殺了東美,後來又為了想湮滅證據而狙擊神住,沒想到卻因此傷了惠理。本來我也想就此放手的,誰知剛才神住把我叫到這兒,他一古腦兒地揭發我的罪行,還說:『原來是你打電話給東美,叫她提早來的』。
「菖蒲、和圖書鬱金香……咦?這是什麼花?」
「長友助教授呢?」
「長友助教授、佐倉先生,以及泡沫座的全體人員……總之,除了還在舞台上的麻矢和惠理外,其他人都知道了。」
佐倉聳聳肩說道。
馬鈴薯慢條斯理地說:
「下次彩排可不能再出錯了。」
「自殺嗎?」
惠理低聲說:
(今天是怎麼回事?兩個人至今還沒露臉。)
至於神住……則直挺挺地躺在地板上,他已經走完生命中的最後一程。
(從二樓跳下去,頂多是摔斷雙腿吧!)
只見麻矢衝向前去,整個道具牆和道具窗霎時都發出巨大的響聲,好像就要四分五裂的樣子。
兔寶寶大叫一聲。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問題,密室殺人其實在現實生活中是不可能發生的,人們總會因為忽略掉一些細節,而誤認為是密室。桐子在破窗而入之後,未經證實就誤以為掉在東美頭部的鑰匙即是排演場的鑰匙。」
麻矢突然大叫一聲。
泡沫座的全體人員、佐倉、馬鈴薯和桐子都在這兒,卻獨缺劇團顧問的人影。
惠理說話時,語氣十分平淡。
桐子也只能這麼回答。
「來了,來了!」
「真是不好意思。」
「神無月和佐倉先生也有相同的看法,他們希望能讓木下七重完整地觀賞完舞台劇,相信死去的神住也希望如此吧!」
佐倉緩緩地點點頭。
兩人來到電影院外面的走廊,準備步上通往排練場的樓梯。
「我……知道。」
「桐子,來一下。」
「她知道我辦公室裡經常擺放一些水果,本想帶把刀來削水果給我吃。想不到那把刀竟然在極其偶然的情況下,刺進了東美自己的身體裡。」
「對不起……」
「東美的弟弟很小就死了,她說她在弟弟的墳前曾經發現過這種一輪草。」神住解釋道。
一臉慘白的佐倉說:
桐子可以瞭解到惠理是如何強壓住內心的傷痛。
惠理小聲地說。
皮郎瞪大了眼睛。
背後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那麼,桐子小姐又是什麼時候才開始懷疑我的呢?」
「我沒有這個意思,只是印象中,東美好像一直很喜歡蘭花和玫瑰。」
「事實上,我是無法忍受東美的學習態度,所以才叫她來,並對她說:『請妳退出舞台劇的表演。』
(一切都很順利。她究竟會選擇麻矢,還是惠理當『白衣女』的女主角呢?)
「就是這個。」
不久,門被打開了,神無月探頭進來。
「長友助教授和佐倉先生。」
「很遺憾,我不像馬鈴薯那麼早就知道答案,而是在和我哥哥談話時,才突然想通的。
惠理咬牙切齒地問佐倉。
「咦?你是說木下七重?」
這時,佐倉手裡抱著一大束鮮花跑進來。
兔寶寶也不甘示弱地跟著來一段即興演出。
「我原本想佈置成東美自殺的樣子。」
然而桐子卻看見豆大的淚珠不斷從惠理眼眶中湧出。
麻矢面對幻覺並不害怕,她反而急著想知道答案。
「請你去自首吧!我求你去自首吧……」
「真是的……麻矢,真拿妳沒辦法,妳如果再稍微注意一下,戲不就能好好地演完了嗎?」
「不論如何,只剩這場了,讓我們把最好的演技表現出來吧!」
「停車場裡只有我和神住的兩輛車,因此我打算在那裡下手,那幾根鷹架其實只是勉強地倚靠在電影院的外牆上,它們之所以沒有全倒下來,是因為我在外牆上裝了電磁鐵。」
「東美命案的關鍵處是在命案發生的當天,究竟是誰打電話叫她提早去排練場的。事實上,只有神住在東美死前接過她的電話,而他也只有在長友助教授和佐倉先生面前提過這件事……而長友助教授已有明確的不在場證明,所以疑犯應該是佐倉先生。而佐倉擔心神住最後會懷疑到自己身上,所以他便趁機殺神住滅口……」
神無月敲麻矢的頭。
兩小時的舞台劇,麻矢和惠理牽動了觀眾的心。
「死亡訊息?神住有留下什麼東西嗎?我就站在他的身旁,竟然沒有察覺到……」
「就是嘛!還好這只是彩排,要是………」
桐子嘆了口氣便邁開腳步朝排練場前進。
「妳回想一下落幕時,觀眾不是對著應該要出場的莎士比亞和阿國抱以熱烈的掌聲嗎?我相信在此安眠的神住也會聽見的。」
「這是一齣很棒的舞台劇……這樣的舞台劇www.hetubook.com.com能在自己的電影院內上演,是我認為最值得驕傲的事,我想木下七重也會喜歡它的。如果讓安西東美繼續演死屍的話,我懷疑這齣舞台劇是否還能得到世人的好評……總之,這齣舞台劇已經圓滿結束,我祝福大家前途無量……只是我現在必須要走了……」
「兔寶寶,妳不相信?」
但是佐倉臉色慘白地搖搖頭說:
桐子想著想著,突然感到有些不對勁。
佐倉幽幽地說。
「能不能告訴我們,為什麼你要殺害神住?」
皮郎驚訝地重複這句話。
「我利用裝在牆壁上的電磁鐵,以及穿過導水管的電線,讓它看起來像發生意外。對於我這個理工科出身的人而言,這不過是雕蟲小技罷了!」
(這太危險了吧……
大家都齊聚在後台的排練場中,雪子也臉色慘白地從化粧室趕來。
喜歡看推理小說的人,大概都知道什麼是死亡訊息吧!
佐倉仍努力為自己脫罪。
「啊……對哦!」
桐子深深吸了一口氣後說:
但是沒有人能回答這個問題。

兔寶寶也跟著加上一句對白。
「哦……這讓我想起東美也非常喜歡這種花。」
「來了,她終於來了!」
「嗯,這個衣帽架在彩排期間是當做什麼使用?」
「我很驚訝他怎麼會知道是我,後來神住才說東美雖然沒有說出我的名字,但是卻說:『是一輪草叫我去的。』
神住緩緩地說道。
「舞台現在沒有問題嗎?神住沒出場,會不會引起騷動?」
而木下七重正巧坐在桐子的右前方,所以桐子可以清楚地觀察到木下七重欣賞舞台劇時的反應。
長友助的嘴唇已經緊張得發紫了。
桐子好不容易明白箇中奧妙。
劇中自由變幻的劇情,和惠理、麻矢貫串全場的精湛演技,都讓全場觀眾看得屏氣凝神。
馬鈴薯的語氣十分嚴肅、低沉。
(最後一場公演非常成功!)
「惠理,妳也知道?」
「現在誰在上面?」
從首演當天,大家就一直期盼舞台劇女王的到來,然而四天都過去了,觀眾席上依舊不見女王的芳蹤。
佐倉的神情顯得非常哀傷。
麻矢立刻低頭認錯。
「還有誰知道這件事?」
「是的,起初我的確是被他所欺瞞,但馬鈴薯並沒有忽略掉這點,所以他很早就推斷出誰是凶手了。」
「警方不是已經確認過那把鑰匙就是排練場的鑰匙嗎?」
全體人員都默默地注視著神住的遺體。
「對了,當時神住說他被類似粗繩的東西絆倒而使得鷹架倒下來,可是事後桐子小姐他們在出事現場察看,卻沒有看到任何可疑的痕跡,這又作何解釋呢?」
「通知警方了嗎?」
「神住原本也已經忘了這件事,哪知我今天捧著花束進化粧室時,卻勾起他的回憶。
這聲音是從死屍——惠理口中說出的,觀眾們都大吃一驚。
「很抱歉,妳和整個事件毫無瓜葛,而我卻害妳受傷,我已經沒有辦法向兩位死者道歉,只能請妳接受我的歉意。」
「以後我看到這種花,就會想起東美。」
「不知道。」
每個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佐倉身上。
只見佐倉正一點一點地移動自己的位置,由於桐子守在通往走廊的門邊,所以他只好往面向停車場的窗子移動。
麻矢在舞台上來回奔馳,接著,她突然以猛烈的速度衝向窗邊。
「我知道……雖然剛開始我也不是很有把握,但是由於神住的死亡訊息,讓我更加確定了。」
「麻矢,妳到底有何打算?妳堅持一個人留在排練場,不怕警方來逮捕妳嗎?果真如此,那就別叫我消失啊!因為我想親眼看見妳被警方拷上手銬的樣子。」
「世事無常,想不到現在東美也死了。」
「長友助教授到大門口準備攔住木下七重,他說想問她對這齣戲的看法,這樣他才安心,難道你們認為教授是凶手?」
「露出馬腳?」
桐子搔搔頭說著。
佐倉高大的身影越過窗框,只見一抹黑影一閃而過,隨即消失在眾人的眼前。
這是讓吉祥寺電影院全館為之震動的喝采聲。
「每個人都戴著一張面具……久而久之,面具就變成臉上的一部份,蒙蔽了自己的真面目。啊!我無法呼吸……我覺得快窒息了……難道我就不能除去這張面具嗎?」
神住的食指正指著衣帽架。
後來,神無月設了一個陷阱想邀兔寶寶上床,結果遭到兔寶寶強和圖書力的抵抗,神無月因而被推下窗戶摔死了。
麻矢雖然受到惠理的蠱惑,卻仍表現出強烈的求生意志,她拒絕進入死亡世界。
麻矢接著惠理的台詞演下去,表面上叫的是阿國,實際上卻暗喻坐在觀眾席上的木下七重。
「當然啦!全體演員集合,重新再來一次,這一次每個人都要死得漂漂亮亮的,知道嗎?」
此刻,一陣低語如微風般地拂過舞台。
神無月被皮郎問得有些為難。
「要是這台下有任何一個觀眾,那不就糗大了!」
神無月的一番話,讓皮郎也覺得振奮許多。
雪子指著淡紅色的花問。
神無月的視線停留在某個人身上。
一說到這兒,大家的心情又變得非常沉重。
如果最後一場演出失敗的話就太可惜了,而且只要有一個人演出失常,就會影響整齣戲!)
她使用腹肌的力量,呈現出一種非現實的動作,就像是電影畫面上的特殊效果。
麻矢抱著頭坐在地上呻|吟,惠理卻顯得很不耐煩。
「所以神住的腳被電線絆住時,鷹架就立刻倒下來了。」
「東美以為我喜歡她,所以才會約她提早到排練場,又得意地跟神住暱稱我為一輪草。
馬鈴薯突然開口說。
惠理整個人都楞住了。
「是的,那是一種不起眼的板狀物,通過電磁鐵的電流會因電線拉扯而切斷……」
「是的……」
兔寶寶問完,其他人也都跟著點點頭。
麻矢趴在窗邊,聲嘶力竭地呼喚著佐倉的名字。
皮郎不可思議問道。
「有個方法可以除去妳的面具……」
「啊!」
「我哥哥說,東美雖然喜歡長友助教授,但應該也會很想接近贊助者佐倉先生,一圓明星夢吧!
只見馬鈴薯神色異常地說:
桐子微笑說道:
桐子立刻說明:
佐倉敲敲兔寶寶的頭。
「難道妳不知道我辦公室裡有一台無線電話?」
但是,這整件事是東美自己想偏了。
長友助和佐倉每天都在售票口等著迎接她的來臨,結果今天已經是公演的最後一天了。
原來麻矢注意到來自舞台兩側的暗號,同時也明白神住他們發生狀況了。
(請看217頁的插圖即可明白。)
雪子不禁疑惑地問道。
「沒錯,凶手就是我!」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時間過得真快啊,今天已經是公演的最後一天了,跟首日的演出比起來,現在的氣氛輕鬆多了。」
「沒想到她聽完後惱羞成怒,而且還突然拿出一把刀子大叫道:『我絕不退出,如果你一定要逼我退出,那就殺了我吧!』
佐倉這一席話,好像是在對學生上課般自然地侃侃而談。
舞台上的麻矢和惠理並沒有慌張的神情出現,所以觀眾們也都沒有察覺,但是桐子卻感到背脊一陣發涼。
「是誰發現的?」
皮郎環顧整個房間。
兔寶寶困惑地說。
惠理指著觀眾席,比了一個誇張的手勢。
劇中的麻矢很喜歡皮郎,卻不知兔寶寶深愛著自己;而神無月又非常喜歡兔寶寶,所以感到非常痛苦。
「原來……」
美麗的惠理長久以來一直暗戀著神無月,當她知道這件事後非常生氣,她想找兔寶寶理論,沒想到竟被神無月殺害。
死屍惠理設法說服麻矢也回歸到死亡的世界,這可是神住特別為惠理加寫的劇本。
「等演員謝幕之後……」
神住驟然臉色大變。
(惠理果然喜歡神住,雖然神住是個害羞、不易親近的男孩,但是他的才華卻贏得了惠理的芳心。)
佐倉頗感意外地脫口問道:
「不,麻矢!」
「你若逃走,只會讓我們更加厭惡你。」
神無月一臉興奮地說道。
馬鈴薯興奮地說。
「木下七重真的會來嗎?」
所幸到目前為止,正如馬鈴薯所保證的,什麼狀況也沒有發生。
麻矢哽咽地說:
麻矢紅著眼說。
這一瞬間,惠理的上半身宛如被一條細繩吊起來似的。
雖然如此,大部份的人都還是一臉茫然,只有神無月小聲地說了句:
桐子高興地想著。
「活著的我們要連東美的部份也一起努力。」
唯一讓大家覺得遺憾的是——木下七重至今仍未露臉。
這齣舞台劇最後還有一個出場人物會被殺,那就是——麻矢。
兔寶寶杏眼圓睜,嘴唇微開。
按照劇本中的情節,麻矢應該在奔跑的時候,不慎失足從窗戶跌下摔死,讓惠理一個人善後。
「我用非常細的電線穿在導水管中,而且電線本身是黑和圖書色的,所以在晚上幾乎看不見它的存在……」
「上洗手間了,因為妳出錯,害他們來不及出場。」
一般報章媒體對「玻璃假面」的評論是:
「在桐子去打電話那段時間,只有佐倉先生一個人在這裡,所以他可以從容地替換鑰匙,所以我才會懷疑佐倉先生。」
「什麼?還要再來一次啊!」
只是命案和意外相繼發生,大家雖然嘴上不說,心裡難免會覺得有些彆扭。
「馬鈴薯,難道你不擔心凶手會逃跑?」
比方說,在地上寫血書、翻開電話簿……等提示,這些都是死亡訊息。
「是的。」
「對不起,我辦不到,麻矢……我要去找萬里。」
桐子一打開門,長友助和佐倉的身影就映入眼簾。
這番自白讓在場的每個人都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佐倉先生……」
雪子訝異地重複道。
「那把刀……聽說是她以前去關西旅遊時,買回來預備送給朋友的禮物,她原以為是京都所生產,後來才發現是東京一家老店製造的,因此那把刀並沒有送給任何朋友。」
這一連串的殺人事件,使得整個劇團只剩下麻矢一人。
大家也很納悶長友助怎麼一眨眼的工夫就不見了。
至於麻矢擔任盲女的角色,也得到莫大的讚許。
桐子不禁嘆了口氣。
但是……神住並沒有留下這些線索,他只是伸出一隻手。
「因此馬鈴薯從一開始就認定……只有我才會做更換鑰匙的事囉?」
惠理拚命眨著眼睛,試圖止住在眼眶打轉的淚水問道。
儘管如此,桐子還是不得不擺出一張老K臉。
「哇——好漂亮的花啊!」
「謝謝妳對我的信任。但是,我的確是凶手,而且讓惠理受傷的也是我,實在很抱歉。」
桐子心裡想。
「當時我告訴東美真相之後,她就嚷著要自殺,加上凶器又是她自己買來的,所以我把現場佈置成其他人都進不來的樣子,這樣警方就會認為是東美自己自殺……另外,我用現成的電子鑰匙替換那把假的鑰匙,好讓桐子認為這是一間密室。」
「惠理和麻矢應該不會站在台上發呆才是……」
「為什麼讓神住一直這個樣子……可憐的神住,一個人靜靜地躺在這兒,連個掌聲也沒有!」
「是掌聲。」
「啊!」
被害者在死前極短的時間有時會趁機留下兇手的名字,或是種種線索。
「神住的死亡訊息到底是什麼呢?」
由雪子飾演的美豔歌舞伎——阿國一出場就贏得前排觀眾的讚美。
這時,兔寶寶也發覺麻矢居然喜歡皮郎,她在嫉妒心作祟之下,又將皮郎殺害了。
「桐子小姐是不是也已經知道凶手是誰了?」
兔寶寶輕撫著一輪草的花瓣說。
舞台和排練場時空交錯,推理和演技進入最後階段
「我想不會的。」
麻矢配合舞台上的佈景失神地奔跑,給予人非常強烈的視覺印象。
桐子苦笑著說。
馬鈴薯恍然大悟地衝到窗邊。
舞台上的泡沫座全體演員——除了在化粧室休息的雪子和已喪命的神住之外,一律都朝舞台右方凝視,彷彿是在迎接飾演莎士比亞的神住和阿國的雪子出場。
「這種花叫做一輪草,北原白秋的歌曲裡就有提到這種花,中國也有一則關於這種花的傳說:據說如果失去孩子的父母夢見一輪草,不久後,就會在孩子的墳前看見一輪草開花。」
「哦,東美?」
「我知道佐倉先生一定不會喜歡東美那一型的女孩,所以若是這樣,就很有可能發展成殺人事件,這時我也回想起當時在售票房裡的佐倉先生,應該也是聽到神住的話,才想殺他滅口的,而後來神住的死亡訊息提示,更是讓我深信不疑。」
「惠理,我很同情妳的處境,不過我仍決定哪兒也不去……我要留在世上勇敢地接受法律的制裁。至於妳……立刻回到妳的死亡世界去吧!」
「這個……」
「神住被殺了!」
(原來如此,所以才遍尋不著那把刀的來歷。)
只要今天的演出平安無事,就是皆大歡喜的結局了。
滿場的觀眾因為惠理的視而不見,不禁哄堂大笑。
「我在氣憤之餘,竟毫不考慮地捅了她一刀!」
麻矢點點頭。
「不要逃!」
神住面朝下,整個人趴在地上,脖子上還有一截繫窗簾用的繩子。
他們開始爬上樓梯。
在一旁的馬鈴薯則接下去道:
「……」
「我那時候甚至還說m.hetubook.com.com
「彩排暫停,大家都出來吧!看,麻矢妳又把舞台弄得亂七八糟的了!」
「哦……」
皮郎也趕緊附和著說。
「櫻花樹!」
一時之間,大家對著佐倉頻頻發問。
麻矢如夢初醒地狂吼。
「她們兩人雖然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但多少也會覺得奇怪,為什麼神住和雪子至今還沒出場。」
「但是,東美為什麼要帶刀來這兒呢?」
窗子下方有一部份的鐵架朝上排列放置,佐倉故意以頭朝下的方式,朝向這些鐵架撲去。
這時窗外響起一陣哀嚎!
「你是說我們之中有人是凶手!」
「重新調整佈景道具。」
桐子放慢腳步,她想先問清楚一些事。
「命案發生當天,我房裡的確插著一盆一輪草。
「為了安慰神住在天之靈,我勸凶手最好現在自首。」
事後她想想,當時實在是應該問他的……
「啊……小心,別掉下去了!」
惠理看著台下大叫。
「電磁鐵?」
不用說,鐵架穿透了佐倉的身體,他的雙手雙腳在半空中「定格不動」,就像是祭典中的牲禮一般。
「佐倉先生,請你去警察局自首吧!」
「排練場。」
但是惠理並沒有讓觀眾看出她腳受傷這個破綻。
神無月一邊說,一邊從後台步出,所有的團員也都紛紛跳上舞台善後。
桐子什麼也沒問就跟著馬鈴薯來到大廳。
霎時,場內響起震耳欲聾的鼓掌和喝采聲。
飾演死屍的惠理突然站起身來。
神無月故作嚴肅地說著。
佐倉開口說話了,但是卻沒有針對麻矢的問題做答覆。
「妳既然已經死了,就不要再多說什麼了,充其量妳不過是個幽靈罷了,根本傷不了我一根汗毛,死者如何能和活者鬥呢?仔細看看我,我能盡情地跑、跳、笑、大叫,活著的人就應該如此,這才是生命真諦!」
(神住他們怎麼了?)
「雪子……因為輪到他們上場,卻不見神住人影,所以她急得到處找他,沒想到……」
「什麼嘛!神無月,你到底知道了些什麼?」
「我根本沒有預料到事情會演變成這種地步,東美就把刀子遞到我面前,挑釁地看著我。
麻矢假裝若無其事地接近佐倉。
「這是怎麼回事?」兔寶寶問。
佐倉一面苦笑,一面問。
一個性急的觀眾忍不住大叫。
(真是了不起的演技!)
麻矢再次大叫:
「為什麼?」
(請參照127頁插圖)
兔寶寶的語氣充滿了讚歎之意,但現在可不是佩服凶手的時候。
桐子原想開口問神住,可是正好開幕前五分鐘的預警鈴響起,桐子只好打消這個念頭。
現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安慰的話才好。
大家這麼緊張,萬一出錯怎麼辦?
桐子每天都看泡沫座的彩排,所以她十分清楚阿國和莎士比亞這時候應該現身了。
「佐倉,你騙人!你根本沒有理由殺東美和神住啊!」
就在這時,布幕在大家期待的眼神下緩緩降下。
大家都不安互相對望著,似乎沒有人願意承認自己是凶手。
「什麼!神住被殺了……在哪裡?」
謎底揭曉,凶手卻逃走,但是「白衣女」的女主角是誰呢?
雪子在後台化粧室裡笑著說。
「我就像突然闖進的小丑一樣……」
離演出時間還有三十分鐘,但是現場的觀眾人數已經是吉祥寺電影院有始以來最好的成績了。
「可是我……那個時候,我不是正在和你通電話嗎?」
(惠理真是漂亮!)
這些天來,報章媒體競相熱烈地報導,幾乎都給予這齣舞台劇正面的評價,這無疑是給團員們打了一劑強心針。
這可是一場王對王的重頭戲呢!
雪子也難以置信地看著桐子問:
「『如果妳堅持參加公演,我就拒絕出借吉祥寺電影院的舞台給泡沫座,因為我要的是一齣完美的舞台劇。』
所以每個人都忽略了那條既不能逃,又死不了的逃脫路徑。
「莎士比亞和阿國來了!」
這時,佐倉向在一旁沉默不語的惠理一鞠躬。
「我還有一件事不明白……你殺了東美之後,如何讓現場看來像是密室?」
「什麼!妳哪兒也不去……」
「桐子小姐,妳不是說自己也沒把握,那麼憑什麼一口咬定佐倉先生就是凶手?」
「佐倉先生,你說的是真的嗎?」
「但是佐倉先生這麼做,無疑是自暴其短,因為除了更換鑰匙之外,就沒有任何方法可以解開密室之謎了。」
「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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