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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的悲劇

作者:法月綸太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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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真相——誰來裁判 2

第八章 真相——誰來裁判

2

「怎麼會?」法月警視這番意想不到的話,讓我驚訝得站了起來。
「我可沒有被你們逮捕!所以我應該有權利自由出入這個房間。」
我回到臥室。和美跪坐在床上整理頭髮。我告訴她來的是警察,她的臉色馬上變得鐵青。
久能坐在偵訊室角落的椅子上,一副無視我的存在的樣子。他這種突然改變的態度令人很不舒服,所以我也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去看他。我們好像在進行一場精神戰。
「我很認真地在說。」
「不要再說了。」聽了她說的話後,我心中的不安像泡沫般的消失了。「就算你不原諒我也無所謂,只要你能繼續待在我的身邊,我就滿足了。」
我喃喃說著,然後張開眼睛。現實的乾燥手感,讓我一下子清醒了。不知道為什麼,和美沒有從眼前消失。我戰戰兢兢地伸出手,摸著她的手臂。沒錯,是真實的和美,不是幻覺。
「因為我不想浪費時間一題一題慢慢問。」
我不能接受法月警視所說的這些話,而且我從他的逼問內容裡發現到不合理的地方。他太自以為是,暴露出很多缺點,讓我得以提出反駁。
「調查過了。」他帶著同情的語氣說:「你九日那天早上的上班時間被消除了。有人動了手腳。」
「請等一下。」我可不能這樣就認輸。「既然如此,你可以去問我SP局的部屬,他們應該都記得上一個星期五我和平常一樣,總是在那個時間到公司。」
「確實如此嗎?」
我才一開口,她就什麼也不說地攤開那張白紙給我看。那是昨天岳父帶去給我簽名的離婚申請書。和美的手指抓著那張紙的兩邊,用力撕成兩半。她一點猶豫也沒有,動作快得像閃電一樣。然後她再次看著我,以堅決的語氣說:
「如果沒有人可以證明你說的話是事實,那麼你的話就無法被採信。還有,上班的紀錄被人事後動過手腳這件事,對你來說也是一種不利的證據。想像一下星期五發生了什麼事吧!七點四十分,你像平常一樣從自己的家裡出來,但是並不是往車站的方向走去,而是躲在家附近等待時機。八點整,茂去你家邀你兒子一起去上學,大約一分鐘後,你叫住獨自從你家出來的茂。因為你是朋友的爸爸,並不是不認識的陌生人,所以茂基本上是相信你的,也會照你說的話去做。你應該早就在離你家不遠的地方,準備了可以監禁孩子的隱蔽地點。你把茂關在那裡以後,才若無其事地去上班。為了在九點左右可以到達公司,你的隱蔽地點,必須在五分鐘內可以走到久我山車站的地方。杉並署的人正在地毯式地搜索那個區域。」
「我們問過SP局的所有員工了,問他們那一天你是否在九點以前就到公司,他們都說不記得。他們的回答給我的感覺是,與其說是不記得,還不如說是他們在為你隱瞞你那天遲到的事。」久能說完話,兩邊的嘴角向下撇。
「我想了一個晚上。」和美看著地板說:「和你結婚以後——不,是自從認識你以後,我就習慣接受你的愛,把你對我的關心視為理所當然,總是只想到我自己。然而夫妻不該這樣,我——」
「不用擔心。」我努力以平靜的語氣說。「很快就會回來的,你待在家裡等我。和圖書
「你還問為什麼?」和美急躁地放下手,並且離開我身邊,從沙發前面走過。她打開我丟在地板上的包包,翻動包包裡的東西,很快就找到折起來的白紙。
他停了下來。
「不要裝蒜。在所有關係人當中,你是最有殺人動機的人。你自己應該最清楚這一點才對,不是嗎?」
「我絕對不承認。」
雖然明知道沒有人在家,卻還是忍不住按了門鈴,當然沒有任何人來應門,我只好空虛地打開玄關門,進入家裡。
「你要請辯護律師嗎?山倉先生。」法月警視出聲問我。什麼嘛!根本是用話在套我。
法月警視徐徐地繼續說:
「你怎麼來了?」
「我瞞著爸爸,偷偷溜出來的。」和美的語氣和平常一樣,並沒有在生氣的樣子。「其實我很想去醫院接你出院,但是時間來不及。」
對方眨眨疲憊的眼睛,說:
慌慌張張地穿上外出服後,我就朝玄關走去。我沒有讓和美送我出門。出了門後,和久能一起坐上警車。我的背貼著車子的椅背,讓警車送我到警視廳。久能沒有啟動警笛的聲響,在車內時,我們也沒有做任何交談。
「七點四十分。我會依據京王線電車的時間,從家裡出發。」
「不知道。」
「是我爸爸。」和美移開頭,低聲說著。
「但是為什麼——」
「請不要亂說。」
「七點四十分,是嗎?」法月警視的兩手手肘靠在桌子上,凝視著我。「十一月九日那天的早上呢?」
面對這個問題時,我先感覺到的是悲哀,然後才是生氣。為什麼我要在這裡陪他們做這種無聊的問答?真的是太離譜了。我默默地站起來,往出口那邊走去。
「九日的早上嗎?」
一股暖流湧上我的心頭。
久能繞到我的前方,站在門的前面。
完全是自以為是的無稽之談。我懶得反駁,只說:
「原來如此。」他的態度變柔和了,但是表情卻一點變化也沒有。「但是聽到接下來的話,你大概會覺得不愉快吧!我兒子是我兒子,我是我。好了,閒話到此結束,我們進入主題吧!山倉先生,你知道我們為什麼突然請你來這裡嗎?」
一到警視廳,久能沒有做任何說明,就把我帶到偵訊室,讓我坐在桌子前的椅子上。回想起來,這一個星期我幾乎都和偵訊室連在一起。因此,我也明白到不管是哪裡的警察局,偵訊室內的情形都是一樣的。這是一個讓人覺得被孤立、變得渺小,又會讓人陷入自暴自棄情境的空間,不是正常人想要出入的空間。
和美點頭。她紅著臉,表情非常認真。剛才被她撕破的紙掉到地上,接著她整個人飛身撲向我,坐在我的旁邊。
「說來話長,到警視廳再說吧!」
「有什麼事嗎?」
「但是你受傷了。」
「對你來說,最危險的事情就是被富澤路子看穿你的計畫。」法月警視說。他的口氣越來越像在逼問。「如果用一般的方法殺死茂,一定很快就會被富澤路子發現。在青梅東醫院的太平間時,她曾經對著你喊了好幾聲『是你殺了茂!』當時大家都誤會這句話的意思了。現在回想起來,那句話的意思正如字面上所表示的。山倉先生,只有你有殺害茂的動機,為了掩飾這一點https://www.hetubook•com.com,你計畫了綁錯人的綁架案。以綁架勒索為幌子,實際上是為了殺死茂,這樁綁架案實在設計得太巧妙了。」
「請等一下。」
「我問你平常到公司上班的時間。」
我們就這樣互相瞪視著,氣氛越來越詭異。
「現在還有什麼好問的?」
法月警視的態度非常冷靜。我在他眼神的威力下,又坐了下來。他好像看穿我的焦慮,乘勝追擊似的說:
「我們在哪裡見過面嗎?」
「最巧妙的一點就是選擇三浦當共犯。曾經搶奪隆史養育權的你們,竟然會聯手,實在太令人吃驚了。你們假裝成互相憎恨,其實只是在演戲。在廣告業工作,也需要會演戲嗎?不用說,你在久能警部面前毆打三浦的那一幕,就是為了讓久能警部產生先入為主的想法。不知道你是怎麼說服他的?你是用錢買通他的嗎?還是允諾他事成之後把隆史還給他呢?我認為後者的可能性比較高。不過,不管怎麼說,那都只是你騙取三浦幫助的手段。一開始你就打算利用過他之後,就殺他滅口。」
「可是,事實就是那樣。」法月警視扭轉上半身,看著後面的久能警部,說:「把今天的調查結果說給山倉先生聽。」
「那是——」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覺得好像有人接近我的身邊,便張開眼睛看。
我把他的話都當作耳邊風。然而,除了最後的結論外,他說的事情都是事實,我就算想反駁,也不知道要從哪裡反駁起。
「雖然星期五那天晚上你有不在場證明,可是,你的言行還是有疑點,例如你的上班紀錄。很抱歉,你還是必須待在這裡。」
「打擾了。」久能刑警說。一看到他的臉,我就有一種非常不祥的預感。
我問。但是法月警視聳聳肩,說:
是和美。她稍微彎著腰,低頭看著我。
「什麼?」
「——八點半到公司,上班的時間是九點。」
「真的嗎?」
「我不是說過了嗎?這不是夢。」和美回握著我的手說。
「你們做的是浪費時間和力氣的事。」
手術後的復元過程相當順利,所以我在第二天下午順利出院。不知道是岳父的阻止,還是和美自己不願意,她沒有來接我出院。我獨自整理好東西,到醫院大廳的窗口辦理出院的手續。醫院的事務人員告訴我,岳父已經幫我付了醫藥費和兩天的住院費。這算是分手費嗎?我打電話叫了計程車,回到自己的家。
我被和美的愛打敗了。能以這樣的表情注視著背叛自己的丈夫的女人,除了和美外,還有別人嗎?我覺得我不配有這麼好的妻子。我一邊為自己過往的行為感到可恥,一邊又覺得很驕傲有這樣的妻子。
「如果沒有話要問了,可以讓我回去嗎?」
「不是夢。」夢裡的和美說。
「當然不會沒有證據就指控你。九日那天你上班遲到了,遲到的理由就是你沒有搭平常上班時的電車,因為你要去綁架茂。」
我沒有把握。
「殺人的方法有很多。」法月警視若無其事地說:「現在是科技的時代,簡單的機械裝置和計時器的組合,就可以完成遙控殺人的工作。」
「不需要!」我轉頭回答。「我沒有殺害任何人。」
「那麼,你的這個問題就一點意義也沒有和_圖_書了。」
我被嚇到,也呆住了。但是,毫無疑問她是和美沒錯。我終於確定了這個事實,站在我面前的是真實的和美。
「我無法瞭解你們說的話。」我咬牙說:「明明沒有任何證據,卻硬要咬住我,說我是殺人兇手。難道這就是日本警察的一貫作風嗎?」
「那麼,請你讓我看看那樣的裝置。」
「既然如此,你只要回答『不是』就好了。急急忙忙想離開這裡,感覺很像你要認罪了。」
「那是不可能的。」
被抓到弱點後,法月警視只能沉默了。以為把我帶到偵訊室,我就會嚇得什麼都承認嗎?未免太瞧不起人了。無辜的人是不會輕易承認自己沒有做過的事的。
「是什麼事?」
「我去開門。」我一邊起身一邊說:「不必擔心,我不會讓他把你帶走的。」
「請回座。」
「什麼?」
「這就是我的心情。」
「嗯。」
「我很正經地在問你。」他的口氣鄭重得令人害怕。「你殺死了兩個人嗎?」
「你的部下全部都記錯日期嗎?」法月警視不以為然地搖著頭說。「山倉先生,事到如今,你就不要再找無謂的借口了,老實承認你那一天上班遲到吧!」
「根本沒有什麼隱蔽處。」我因為焦躁而忍不住反駁。「你所說的事根本不存在。我沒有殺人的動機,我有什麼理由非殺害茂不可呢?」
「是哪裡搞錯了吧!一定是記錯日期了。」
「那麼,你從久我山的家裡出發的時間是幾點?」
「不相信的話,可以去調公司的上班時間紀錄。」
法月警視微微搖了頭,問:
「如果你能親口說出那個隱蔽處在哪裡的話,那我們就省事了。」
法月說到這裡,暫時停下來觀察我的反應。我屏息,毫不畏懼地回看著他。於是他繼續說:「茂的存在成為你最大的威脅,這是可以想像的事。你下意識地對富澤路子感到抱歉,所以無法恨她,於是茂便成為你發洩情緒的出口,你把所有的怨恨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他不是因為愛而出生的孩子,而且,如果沒有他的話,富澤路子對你的威脅就沒有效力了。有了這樣的結論後,你便開始著手殺死茂的計畫。」
「請便。」久能臉上的表情不變。
「我們找不到你那天在八點三十分左右到公司的證據。」
我畏縮了,我覺得有人要陷害我。有人在我的背後操縱了一些事情,讓我無法脫身。
「當然,我們確認過這一點了。」
我感覺到臉頰上有和美的淚水。對我來說,這淚水等於淨化的能量,好像能洗滌沉澱在我體內各個角落的罪惡。
久能警部接棒,展開對我的偵訊。不過,他的問題和剛才法月警視的問題大同小異,與其說在問我問題,還不如說是他們兩個人在較勁,看誰比較有能耐。我只好無聊地繼續陪他們問答。
他有些著急地說。
我不想回答。但是現在行使緘默權,反而會讓事情變得更麻煩吧?
「可以讓我換個衣服再去嗎?」
「不是你自己動的手腳吧?」
如果沒有人來打擾的話,我們的肌膚大概會一直貼在一起。但是,有人按了門鈴。
「非常抱歉,有些事想請教你,請你和我到警視廳一趟好嗎?」
「綁架茂的人是你吧?」
「我的傷沒有關係。」
男人有著一張尖下巴,頭上和_圖_書混雜著許多和西裝相同顏色的灰髮。雖然是初次見面,但我卻覺得他有點眼熟,好像我認識的某一個人。
「對不起,請問你是法月警視嗎?」
不過,眼神仍然固執地直視著我。既然如此,我打算讓他繼續說到他痛快為止。
她的情緒激動到無法繼續往下說。她抬起頭,非常接近地看著我。
就是這樣!偽善到了極點。我賭起氣來,回到座位。雖然明知對方說的話是陷阱,可是,的確不能就這樣走掉。
不過,花了這麼多時間陪他們問答,還是有一點收穫。在被偵訊的過程中,我從久能的問題裡,想起了某些被我自己遺忘的事情。藉著這些事情,我以串聯的方式拼湊出一個想法。夜漸漸深時,我終於知道殺死富澤茂和三浦靖史的人是誰了。
和美好像喉嚨被嗆到一樣全身發抖,在她的雙唇恢復到能自由發出聲音之前,我憐愛地擁抱著她。
「山倉先生,關於這一點,你有何看法?」法月警視的視線回到我身上。
我渴望和美,想和她合為一體。
「你說的話全都是想像。不過,你愛怎麼想都好,只是你忽視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我不可能殺死茂。因為茂被殺的時候,我在久我山的家裡,根本沒有步出家門一步。關於這一點,杉並署的刑警們應該可以為我作證,我有完全的不在場證明。沒有離開家門一步的我,怎麼可能去殺害被監禁的小孩呢?」
「請不要這麼認為。」法月警視斷然地說:「萬一沒有人記得那一天你是否像平常一樣按時到公司,那你要怎麼說?」
「七年前,你和在婦產科醫院擔任護士的富澤路子發生了一段婚外情。富澤路子因為那段婚外情而懷了茂,但是你並不知道這件事,所以一心想完全斷絕與富澤路子的關係。然後她卻對你無法忘情,虎視眈眈地找機會回到你的身邊。你們的孩子成為同學並不是偶然,似乎是她為了接近你,故意搬到你家附近才造成的。什麼也不知道的你,就這樣掉入她設下的陷阱裡。你和她再度重逢時,就是她展開攻擊的時候。她以茂是你的兒子為理由,要求你再續前緣。這個要求雖然是基於報復的心理,但也有無法忘懷過去那段情的成分在。對你而言,她的要求彷彿晴天霹靂,可是你也知道她說的是事實。七年前的事情已經讓你得到教訓,你無法答應她的要求。然而,你又沒有勇氣對夫人說實話。如果隆史是你們夫婦的親生兒子,那麼事情或許會變得不一樣。遺憾的是,和你有血緣關係的偏偏只有茂一人,這讓你更加無法對夫人說實話。所以,你選擇以隱瞞的方式面對夫人。為了保護家庭、保護夫人的幸福,你決定就算要用卑鄙的手段,也在所不惜。」
我很快就想到了,便先開口問:
「明明是夢還說不是夢,真是個自大的夢。」
和美現在臉上的表情,是我認識她以來最美的表情。面對如此崇高的美,我只有完全拜倒在其下的份,根本找不到任何應對言語。
門開了。一個穿著灰色西裝,剛要步入老年的男人慢慢地走了進來。這個人好像是久能的上司,他和久能交換了一個眼神後,坐在我的對面。
法月警視的表情立刻僵硬起來,額頭上的皺紋變深了。短暫的沉默後,好像m•hetubook.com•com要放鬆情緒般,他舔了一下嘴唇,然後以平淡的語氣問道:
我的身體因為緊張而緊繃了。不能大意,否則就會一步步被引導到他們的方向。
「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
「星期三的三浦命案,和之前的命案比起來,其實是臨時起意的凶行。你埋伏在三〇五號房的玄關等待三浦回來,並且殺死了他。夫人對這件事情什麼也不知道,她只是被你利用,成為你的餌,用來混亂警方的搜索工作。把命案現場佈置成密室的模樣,用意也是在混亂警方的搜索。不過,這也是臨時起意的處理手法吧?因為前一天晚上你與小犬交談,所以有了密室的靈感。可惜你沒有充分把握密室的精髓,反而讓自己陷入困境。那是你的失誤。因為小犬的多話,讓你瞭解到現實中不可能發生的密室案件,才讓事件變得如此複雜,就像數學的負數與負數相乘,會變成正數一樣。」
「當然是為了那起綁架事件與兩樁命案。」
這樣的說明實在太巧妙了,唯一的缺點就是完全錯誤。法月警視被自己巧妙的假設給騙了。
「不行,我們還是有不明白的地方。」
「請不要胡說。」
久能的態度和昨天判若兩人,這讓我想起三浦被殺那一天他對我的態度。今天的久能不僅和那一天很像,甚至比那天看起來更可怕,讓人摸不著頭緒。開門時那種不祥的感覺,應該不只是預感。
竟然還在說這種話。我以為他會因為自己之前的胡說八道而心虛,沒想到還這麼固執地不服輸。既然如此我只好繼續奉陪了。
「我剛才說過了,星期五那天,我沒有遲到。」
下午兩點,家裡靜悄悄的,安靜得讓人有點害怕。我覺得好像進入陌生的房子,完全沒有回到自己家的感覺。這裡真的是我的家嗎?無法形容的寂寞感襲擊著我。如果我決定跟和美分手的話,這種寒冷的寂寞,就會成為我人生的新伴侶。我忍受得了這寒冷的寂寞嗎?
我突然心急起來,一時找不到反駁的話。我忘了前天發生那場混亂時,我和路子的關係已經完全攤開在警方的面前了。我竟然完全忘記了。
「沒有。只是,你身上有令郎的影子。」
「一樣。我七點半從家裡出來,一個小時以後到達公司。」
我下床,很快地穿上衣服。在走到玄關之前,門鈴仍固執地響著。我有點生氣地打開門。但是很意外的,站在門外的並不是我的岳父。
「對。富澤茂被綁架的那天早上。」
「覺得有不明白地方的人應該是我吧!」
法月警視無法回答,畢竟他只是虛張聲勢罷了。成熟有智慧的人是不會強辯的。
我被打敗了。
久能對我搖頭不語。
突然覺得很累,我沒有打開行李,就倒頭躺在沙發上。因為一直在介意岳父給我的離婚申請書,所以昨天一整個晚上都沒有閉眼。大概是這個緣故吧!我很快就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我馬上知道自己在做夢,因為和美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眼前的和美並沒有給我真實感。我告訴自己這是在做夢,然後又閉上眼睛。
「你每天早上幾點左右到公司上班?」
法月警視額頭上的皺紋更深了。他沒有馬上回答,而是以像要挖掘出什麼的視線注視著我的臉。然後,他把手拿到嘴巴前,掩嘴咳了一下,才以沉著的聲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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