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月錄》與屠宰業
那個時候，我還沒有在楊管北家裡講課。我覺得台灣很需要這書，印出後結果也賣不出去，我沒有錢，是借錢來印的，還要賠本。後來沒有辦法，有個學生聶公陽，當時是社會處的處長。我說你把我印的《指月錄》賣掉，他說哪裡賣得掉！我說你想辦法，我
和*圖*書是背債印行的。結果他就把錢弄來，說老師啊，你去還債吧！書我來處理。
後來我問他書哪裡去了，他說包豬肉包完了。我說好，為張學良弄來的佛學禪宗書籍，印出來以後（當然原書我還保留），賣給屠宰公會包豬肉包完了。這也是天下和_圖_書一大奇事，哎呀！所有歷史，我看還是用這真實故事做個結束吧！一句話：所有歷史的真實故事，都是被屠宰業包豬肉了，豬肉吃完了，連毛都不剩，誰能找到蹤影呢！
後來文化慢慢推行起來，需要《指月錄》了，我就問聶公陽，我說：
www.hetubook.com.com「公陽啊！我當時賣不出去的那個《指月錄》，現在流行啦，很需要，你還有的話幫我找來。」
「哎喲！老師！統統沒有了。你當時叫我想辦法幫你把書賣掉還帳，那書除了我們要看，當時誰看得懂啊？我也沒有辦法，又不能去敲竹槓，不能公開叫hｔｔps://m•ｈｅtubooｋ.com.ｃom商會買。最後有個屠宰業公會會長，跟我比較要好，我就叫他幫我想想辦法。他就把書拿去，把錢拿來，所以老師我才把錢交給你把印書帳還了。」
這中間的種種，像我亂七八糟的一條一條回想，一邊講，一邊自己也感覺講得很混亂。這些內容故事，零零碎碎，親自和_圖_書接觸交往的、見到的、聽到的，還有很多有趣值得補充的，但要好好坐下來回想才行。大概我講了也沒有用，你們演出來給後代的人看吧！不過，還是包豬肉好，因為說也沒有用。
我這一兩天回想許多可歌可泣的故事，非常感慨，也很辛苦，至於後來在台灣的三十多年中，那更是不堪回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