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帕納卡和歐比王對望一眼。「我們立刻過去。」隊長答覆。
「共和幣？」瓦頭發火：「共和幣在這兒沒用！我需要更好的東西，值錢的東西……」
「妳猜怎麼著？」男孩興高采烈：「我終於找到冷氣機，雖然狀況很糟，但我很快就會幫妳修好，我保證。那東西應該能讓妳舒服點。」
安納金依然留戀的凝視佩咪，目光停在空蕩蕩的門口。「我覺得他們看來還不錯。」
「你怎麼這麼慢？」
少女漫步來到櫃檯盡頭，目光移向別處，又移回來。「你在這裡多久了？」
「好吧，」魁剛皺眉答道：「總有辦法解決。再聯絡。」
懊惱的魁剛轉身走回店裡，Ｒ２緊隨在後。托達里亞族在他們身後叫嚷，罵鄉巴佬想拿共和幣唬人，要他們有值錢的東西再回來交易。魁剛回到店鋪時，恰恰從一座大型置物架拉出一個零件，害得所有貨品砸落在地。他急忙收拾，卻造成另一座貨架坍塌。
生物照做，拚命捶打機器人的鼻頭。機器人立即停定，縮回四肢，關閉馬達，靜止不動。安納金和佩咪笑成一團，看到倒楣鬼的狼狽長臉時笑得更厲害。
絕地大師點頭。「我們要回船上。再次感謝你，年輕朋友，為了——」
安納金微笑聳肩。「這個嘛……有一定程度。」
瓦頭譏笑：「行個屁！你這樣揮手做啥？你以為你是絕地？哈！老子可是托達里亞！心控對我沒用——我只看錢！沒錢，沒零件，沒門兒！而且這裡沒其他人有Ｔ─14超空間驅動器，我向你保證！」
「安納金。」她歪著頭。「你只是個小男孩。」
恰恰冰克斯盡量跟在絕地和少女身旁，左顧右盼，轉個不停的腦袋彷彿即將從肩部擰下，所見一切既陌生又危險。眾多冷梭目光鎖定他的背影，他不願思索這些銳利眼神有何用意，從最樂觀的角度來看或許是好奇，從最壞的角度來看恐怕是敵意。他不喜歡這裡，他真希望自己是在其他地方。
姬拉以粗糙雙手揉搓胳臂。「老天，我的骨頭疼了。風暴要來了，安尼，你最好趕緊回家。」
不幸的是，青蛙仍牢牢繫在金屬絲上。恰恰站在原地，細絲吊在嘴外，令他動彈不得。
她的微笑令人眼花撩亂。「這個嘛，我恐怕不能嫁給你……」她停頓，回想他叫什麼名字。
魁剛密切注意四周，這裡有羅迪亞族、達格族，連同一些總是鬼鬼祟祟的物種，這些人大多對魁剛一行人並不在意，只有一、兩個轉頭瞥恰恰一眼，但看清楚後立刻把這個剛耿族拋在腦後。做為一個團體，魁剛一行人成功融入當地。這裡的物種如此繁複，再多一種也不令人大驚小慳。
「别再去了，先生，」剛耿族哀求：「這裡的人都是瘋子，我們會被搶，會被揍！」
她的口氣令安納金惱羞成怒，他不服氣的瞪她：「我是人！」
「塔圖因是赫特族賈霸的地盤，他掌控大量非法貨物的交易、海盜活動和販奴，也是這個星球大部分的財源。」魁剛向佩咪解釋。他以前來過塔圖因，雖然是很多年前的事。「賈霸控制太空港、聚落，以及所有有人居住的地方。沙漠歸兩族所有：從廢棄物中搜尋可出售或交換之物的爪娃族，以及過著遊牧生活、任意劫掠他人的塔斯肯族。」
兩人快步走上舷梯，在身後關閉艙門。來電是在女王的房間裡接聽和-圖-書，在力克．歐利耶的指示下，帕納卡和歐比王發現艾米達拉，侍女伊兒蒂和侍女娜比正在看著希歐．畢伯的立體影像，首長的聲音斷斷續續。
恰恰害怕得操到魁剛背後。「他是誰不重要。」絕地沒把托達里亞族的疑問當一回事。「你到底能不能幫忙？」
她掠掠頭髮。「佩咪．納貝瑞。」
她對他綻放莞爾微笑，他感覺自己陷入困惑和驚奇。他深吸一口氣，輕聲問道：「妳是天使嗎？」
強風颳來，沙石飛揚。安納金瞥向天空，再看著魁剛。「你們有躲避的地方嗎？」
「妳今天覺得如何，姬拉？」安納金給她簡短擁抱。
「我們先試試小一點的店鋪。」他提議，對一間商店點頭，那裡的置物場堆著大批破舊的運輸工具和零件。
他專心打量她片刻，想拿其他事情說給她聽，但改口道：「對我來說，妳是陌生女孩。」他在櫃檯上搖晃兩腿。「我的名字是安納金．天行者。」
佩咪拾頭瞥他：「跟我們一樣。」
安納金看著佩咪，少女也回視他，笑聲漸漸平息。少女害羞的摸摸頭髮，但沒移開目光。
魁剛皺眉，在矮胖藍色外星人面前再次揮手，施展最大限度的絕地心控。「共和幣就行了。」
「在市郊。」佩咪回答，轉身避開刺痛皮肉的沙塵。
恰恰把東西放下，對魁剛的背影做個鬼臉，吐出長舌。絕地離去後，恰恰又拿起那個零件。
女王不知所措的瞪他片刻，接著點頭同意。歐比王離開她的房間，沒再說話，只希望自己做出正確決定。
他遲疑幾秒。「我猜是因為我相信……」
「安納金。」他說。
「啊，找到了，Ｔ─14超空間驅動器！」托達里亞族用粗糙手指戳向螢幕，在絕地面前盤旋，急速振翅。「你很走運，這一帶只有我有這玩意兒，但你不如買艘新船還更便宜。說到這兒，你打算怎麼付帳，鄉巴佬？」魁剛考慮幾秒。「我有兩萬共和幣——」
「從我很小的時候，應該是三歲吧。我和我媽被賣給赫特族賈杜拉，但賈杜拉在賽艇競速的賭博中把我們輸給瓦頭。相比之下，我覺得瓦頭是好很多的主人。」
安納金聳肩。「靠山——赫特族。」他以藍眸盯著達格族，看到對方臉上閃過一絲恐懼。「這一位跟赫特族可是關係密切喔，賽步霸，我可不希望你還來不及跟我再次較量就被大卸八塊。」
托達里亞族瞥向身後，仍在魁剛面前滯空。「Peedunkel!Naba dee unko!（小子，快過來！快！）」
安納金．天行者無法把目光從少女身上移開。一跑進瓦頭的店鋪，甚至在瓦頭說話前，他就注意到她，視線從此再也離不開她。他幾乎沒聽見瓦頭叫他看店，幾乎沒注意到跟她一起進來的怪傢伙正在亂碰貨架和箱子。即使她已經注意到他的凝視，他還是控制不住自己。
他從口袋掏出節省下來的德魯加，遞給姬拉時掉了一枚。站在他身旁的農夫彎腰撿起，披風因此稍微敞開，男孩瞥見他腰帶上的光劍。
Ｒ２─Ｄ２在他身旁愉快滑行，嗶鳴唧啾，徒勞的安撫剛耿族。
「我是說真的。」他堅稱。
安納金．天行者推開人群，來到達格族身旁，姿態自信滿滿，似乎不怕這傢伙，和圖書也不受目光嚴厲的群眾影響。他把達格族打量一番。「Chess ko,賽步霸，」他開口：「小心點，這一位有靠山。」
瓦頭從置物場飛來，氣憤搖頭。「外地人！他們以為我們住在窮鄉僻壤就腦袋空空！」
「不太可能，」魁剛嘆氣，抽回胳臂。「我們沒值錢的東西可搶，這就是問題。」一行人開始沿街走去，魁剛思索接下來該怎麼辦。穿越人群時，佩咪和Ｒ２─Ｄ２緊跟在魁剛身旁，但恰恰被各種怪異景象和氣味轉移注意力，落在後頭。他們經過一間露天飲食攤，這裡的桌位被一群凶神惡煞般的外星人占據，其中之一是個達格族，正在滔滔不絕說著賽艇競速的好處。恰恰加快腳步，想追上夥伴，但注意到附近一個攤販前吊在金屬絲上的一串青蛙。剛耿族放慢腳步，垂涎三尺，畢竟已經很久沒進食。他環顧四周，確認無人注意，接著伸出長舌，迅速捲住一隻青蛙。青蛙瞬間消失在恰恰嘴裡。
「Chubba!你！」達格族從帶有觸角的鼻部低吼，顎部扭曲。「是你幹的？」達格族把青蛙重重壓在剛耿族臉上。恰恰呼吸困難，無法掙脫，也說不出話，只是拚命轉眼，尋找並不存在的協助。其他生物衝來圍住他，其中包括羅迪亞族。達格族把恰恰摔在地上，對他咆哮，蹲在他身上。剛耿族拼命試著爬到安全處。
「妳一定是她們其中之一，」安納金堅稱：「或許妳只是自己不知道。」
一個邋裡邋遢的小男孩從置物場跑來，在他們面前猶豫停定。他衣衫襤褸，滿是汙漬，神情彷佛擔心又要挨揍。托達里亞族轉身以警告姿態舉起一手時，男孩渾身一顫。
她一頭霧水看著他。「我從沒聽說過天使。」
「我啥也沒幹！」恰恰仍替自己辯護，為了加強語氣而做手勢。
瓦頭嗤之以鼻，飛到男孩面前。「收拾這裡，然後回家去吧！」
在摩斯艾斯巴的郊外，歐比王．肯諾比站在努比昂飛船的船首旁，風勢增強，席捲塔圖因的寬廣沙漠，也拍打他的長袍。他以焦慮目光望向遠方，摩斯艾斯巴逐漸消失在沙幕之中。帕納卡隊長走過骸梯，來到他身旁，他轉身回視。
片刻沉默後，少女再次發笑，這聲甜美天籟一點也不讓他討厭。與她同行的怪傢伙轉動眼珠，來回看向他們倆。
達格族氣得吐口水。「Neek me chawa!小子，咱們下次比賽的時候，就是你的死期！」他做個粗暴手勢。「Uto notu wo shag!你要不是奴隸，我現在就把你打扁！」賽步霸看蜷縮的恰恰最後一眼，接著轉身帶夥伴離開，回到桌前繼續吃喝。安納金瞪著達格族的背影。「如果你殺了我，就得給我主人賠償我的價錢喔。」他輕聲說。
「你們的船遠不遠？」男孩急忙打岔。周圍只見店主和小販們關閉門窗，把貨物搬進室內，用布蓋住貨架和展示箱。
金魁剛率領一行人抵達摩斯艾斯巴，走向太空港中心，這時還不到下午三點。摩斯艾斯巴規模龐大，造型彷佛一條窩在沙地上避暑的蛇。這裡的建築物呈半球形，擁有用來抵禦日晒的弧形厚牆。攤位和店鋪的正面設有遮蓬和遊廊，為顧客提供少許陰涼。寬闊的街道擠滿各種形狀和大小的生物，大多來自外星，其中一些騎乘適應沙漠和圖書環境的伊歐批獸。則養的班薩獸體型龐大，頭上長角；溼背獸拖拉小車、滑橇和貨車，這些載具裝設輪子或履帶，上頭堆滿各種貨物，在塔圖因的小型港口和外星之間進行交易。
這傢伙是托達里亞族，魁剛心想。他能認出這個種族，但也僅此而已。「我需要Ｊ３２７型努比昂飛船的零件。」
力克．歐利耶的聲音從揚聲器傳來。「我們收到來自老家的訊息。」
「你真是有趣的小男孩。」她又露出愉快微笑。「你怎麼這麼博學？」
「這裡也有一些農場，位於郊區，充分利用當地氣候，大多是集水農場，由不屬於本地部落和拾荒部族的外來居民經營，他們和赫特人沒有直接關係。」他掃視前方街道。「這裡蠻荒又危險，一般人都不願來此，當地的幾座太空港已經成了不願被發現之人的避風港。」
「……切斷了我們所有的糧食供應，除非您回來……死亡人數持續攀升，大災難……必須屈服於他們的要求，陛下……」希歐．畢伯的畫面和聲音消失後再次出現，依然模糊。「我懇求您，告訴我們該怎麼辦！如果您聽得見，陛下，務必和我聯繫……」
男孩瞪大眼睛，但盯著硬幣，掩飾詫異，這才發現自己只有三枚硬幣。「哎呀，我以為不止這些呢。」他沒抬頭。「三顆芭李果吧，姬拉，反正我不是很餓。」
「別亂碰。」魁剛回頭，厲聲喊道。
魁剛帶夥伴走過由舊貨店包圍的小廣場，返回大街。在一個由兩棟建築物形成的陰暗處，絕地大師率領大夥進入旁人看不見的地方，從披風底下拿出通訊器。佩咪和Ｒ２耐心站在一旁，但是恰恰彷佛受困般來回踱步，緊張的盯著繁忙街道。
絕地大師搖頭。「我沒有其他東西。」他抬起一手，在托達里亞族面前隨意一揮。「共和幣就行了。」
安納金立刻拉住她的手。「你們不可能及時趕回市郊，沙塵暴非常非常危險。跟我來，你們能在我家等沙塵暴過去。我家不遠，我媽媽不會反對的。快！」
「Mel tass cho-pas kee,」男孩立刻答覆，以藍眼迅速掃頑來客。「我照你的吩咐清理貨倉——」
另一端停頓片刻。「幾箱補給品、女王的衣服，或許有些珠寶，但不足以拿來交易，起碼不是你說的那種金額。」
「我的機器人有我所需物品的清單。」魁剛低頭瞥向R2。
安納金只想跟少女多相處一段時間，因此說服大夥跟他來到不遠處的水果攤前，這個攤位搖搖欲墜，幾根彎曲柱子撐起一個破爛的臨時遮篷，幾箱色彩鮮豔的水果擺放在一個伸向街邊的傾斜貨架上，供人觀看。一名歷經風霜的老婦從凳子站起，對他們打招呼。她頭髮灰白，腰彎背駝，布滿補丁的簡樸衣物破舊不堪。
安納金回以微笑，聳聳肩。「我留意路過這裡的商人和飛行員的談話。」他瞥向置物場。「其實，我是個飛行員，我總有一天要飛離這個地方。」
「嗨！」他愉快打招呼，很高興這麼快又見到佩咪。「你們的夥伴差點在這兒成了橘子醬。他招惹了一個達格族，特別危險的達格族。」
「行個屁！」瓦頭發火，憤怒振翅。
姬拉笑得更開，用布滿皺紋的手撫摩安納金的粉紅臉頰。「你是好孩子，安尼。」
「天使。」安納金稍微挺直身子。「hｅtuｂooｋ.ｃｏｍ•ｃｏm她們好像住在伊果衛星，是全宇宙最美麗的生物，善良仁慈，能讓最冷酷的太空海盜哭得像個孩子。」
「我要娶妳。」男孩突然說。
他們穿過店鋪的低矮入口，一隻矮胖的藍色生物如失控的探測器般飛到他們面前，小翅膀因急速震動而模糊一片。「Hi chubba da nago?」他以帶有喉音的嗓門質問他們有何貴幹。
少女瞪大眼睛。「什麼？」
攤主衝出來。「喂，那要七個德魯加！」
「這場風暴會耽誤他們。」絕地擔憂道。
她震驚得盯著他。「你是奴隸？」
「你到底能不能付錢，這才是問題！」托達里亞族以輕蔑目光看著他們，把細瘦雙臂抱在圓滾身前。「你想找啥舊貨，鄉巴佬？」
佩咪也對安納金溫柔一笑，男孩感覺自豪而臉紅。
「這麼做對你有效嗎？」佩咪懷疑，對他苦笑。
一行人沿太空港的大路來到盡頭，拐進一條側巷，來到一個周圍滿是舊貨商和廢品店的小廣場。魁剛瞥向一堆堆從太空船和快艇回收而來的發動機零件、控制器和通訊晶片。
跟她一起進來的怪傢伙踱步回到店鋪前倒，彎腰看著一臺擁有圓鼻的矮小機器人，好奇伸手，以一指按下它的鼻頭。機器人的金屬四肢立刻從各部位彈出，馬達嗡鳴運轉，全機啟動，開始向前步行。佩咪的怪同伴發出不悅的呻|吟，抓住它，想讓它慢下來，但是機器人繼續走過店裡，把碰到的所有東西撞倒在地。
托達里亞族眉開眼笑，暴牙嘴前的皺褶鼻部捲起，發出古怪的噴聲，「啊，原來如此！努比昂飛船！這裡多的是。」他以銳利圓眼一一掃視來者，最後停在剛耿族身上。「這是啥？」
「對不起，」她急忙道，一臉尷尬。「我大概對事情不夠瞭解。對我來說，這裡是陌生世界。」
歐比王回話時，魁剛迅速說明處境。「你確定船上沒有任何值錢物品？」討論一番後，他做出總結。
「我也很高興見到妳。」他的嗓音流露幾分不捨。
帕納卡點頭。「看起來很糟。我們最好在情況惡化前封閉飛船。」
老婦微笑。「你也知道，這麼熱的天氣總是讓我不舒服，安尼。」
信號搖曳不定，最終切斷，首長的聲音消失。艾米達拉女王坐著，凝視畫面留下的空間，光滑臉龐凝重，雙手在膝上扭擰，暴露出她無法掩飾的緊張。
「我們走。」魁剛對少女宣布，走向門口，Ｒ２跟在後頭。
老婦給魁剛、佩咪和恰恰一人一顆芭李果，從安納金手裡接過硬幣。這時一陣狂風颳過，撼動支架，遮篷翻滾。第二陣狂風吹得塵土向四方旋轉。
通訊器發出嗶鳴，帕納卡從腰帶取下。「什麼事？」
他把通訊器收進披風，對大夥做個手勢。他再次朝大街邁步時，被恰恰揪住胳膊。
兩頭馴養的班薩獸沿大街隆隆走過，以毛茸身軀為運送採石廠石材和金屬支柱的滑橇隊開路，犄角腦袋疲態點動，肉墊腳掌每次沉重邁步就揚起滾滾沙塵。車夫坐在第一輛橇車上頭打瞌睡，在班薩獸的龐大陰影下顯得微不足道。
「這裡真糟。」他吞嚥一口睡沫，暫時消除喉嚨裡的乾澀，這種感覺並非只是酷熱造成。「這裡爛透了！」他踩錯一步和-圖-書，發現腳際陷進一團惡臭爛泥。「噢噢，好噁心！」
「你真是個怪人，」她收起笑聲。「你為什麼說這種話？」
「不，不，」他怨嘆：「為什麼老是我倒楣？」「因為你害怕。」一個平靜的聲音傳來。
「Chuc-chut!」托達里亞族慘怒得兩手一甩。「別管貨倉了！幫忙看店！我有東西要賣！」他接著轉身面向客人。「那麼，我帶你去後面，你很快就會找到你需要的東西。」他飛向置物場，催促魁剛跟上。絕地邁步上前，Ｒ２─Ｄ２滑行跟上。恰恰走到一座置物架前，拿起一塊造型奇特的金屬，對它的形狀深感好奇。
她的視線移向歐比王。絕地搖頭道：「這是詭計。別回電，陛下，別發出任何訊號。」
絕地壓低嗓門，維持閒談口吻。少女默默走在他身旁，以敏魷目光觀察一切。一輛輛快艇從旁擠過，各種尺寸的機器人為穿著沙漠服裝的外星人幹活。
恰恰急忙跟上，只想逃離自己留下的爛攤子。佩咪對男孩溫柔一笑：「很高興見到你，安納金。」說完，她轉身跟上。
「不，先生！」沮喪的剛耿族拍掉身上的灰塵。「我討厭打架，我最不想打架！」魁剛仔細檢查恰恰，再瞥人群一眼，接著扶住剛耿族的胳臂。「話雖如此，這男孩確實救了你。你總是愛找麻煩，恰恰。」他對安納金點點頭。「謝謝你，我的年輕朋友。」
安納金沒把這個讚美當一回事，而是開始瀏覽水果摊。「我要四顆芭李果，姬拉。」他熱切瞥向佩咪。「妳一定會喜歡。」
男孩扶著恰恰站起時，魁剛、佩咪和Ｒ２─Ｄ２終於發現剛耿族跟丟而匆忙返回。
他面對她，目光熱烈，輕聲回話：「我不會永遠是個小男孩。」
安納金眼睛一亮，輕聲歡呼，立刻開始工作。
他移往櫃檯一處空位，爬上去後坐在上頭看著她，假裝忙著清理一個通訊器電池。她回頭看他，尷尬轉為好奇。她的身形嬌小纖細，棕色長髮綁成髮辮，棕色眼睛，美麗臉龐讓他無從比較。她身穿農民的粗糙服裝，看上去卻充滿自信。
賽步霸轉向男孩，看清來者後，殘酷臉龐流露蔑視。「Tooney rana dunko,shag?」他厲聲道，想知道男孩這話是什麼意思。
「按它的鼻子！」安納金呼喊，忍不住大笑。
「你當時在害怕，」男孩抬頭，嚴肅看著鴨嘴臉龐。「恐懼會吸引膽小鬼，賽步霸克服自身恐懼的方式就是打扁你。」他歪頭看著剛耿族。「你讓自己別那麼害怕，就能幫助自己。」
細瘦的達格族氣得跳起，注意到可憐的恰恰想逃離青蛙小販，立即以四肢跳過桌面，瞬間來到剛耿族頭上，掐住他的喉嚨。
恰恰在街上急忙尋找夥伴，但不見他們蹤影，只好吐出青蛙，東西從嘴裡彈射而出，在緊繃細絲拉扯下來回反彈，終究掙脫絲線，直接掉進達格族的湯裡，濺得他一身黏液。
男孩和皇家侍女正在熱烈談論，沒注意剛耿族。
狂風呼嘯，沙粒飛竄，天色因此變得昏暗。安納金．天行者對姬拉喊聲再見，隨即帶著自己負責照顧的幾人沿街快步而去。
堆放舊貨的置物場裡，瓦頭盯著手上的攜帶型資料庫的螢幕，搜索存貨清單。魁剛把雙臂抱於農民披風底下，耐心站著，Ｒ２待在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