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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輕蔑和憤怒並未朝向這個銀河中心人，而是朝向他們自己，還有范德。當范德回到船上，他像是進入獸檻，大家都以怨毒的眼光瞪着他，隨時都想撲上去，將他撕成粉碎。

「可是他們仍然不會讓我們參加作戰。」艾夫一邊查看船員的表現成績，一邊向另外兩人說道；「對他們而言，我們仍然還是動物。我們唯一的用處就是讓他們喝我們的血，使他們自己壮大！我們就像一羣牲口，除了這一點點小用處之外，就只有等別人宰割的份了。」

現在距離上次的失敗已經四週了，范德已警覺到局勢的嚴重性，他的緊張也立刻傳染給全船每一個人。和-圖-書接着一件奇怪的事在船上發生。

大家既不願再打架，又沒有別的事可做，最後還是一個接一個地回到控制室，站在范德背後，凝神觀看螢幕上的動靜。其實范德早就料到他們會如此，因爲他們的情緒必然會促使他們這樣做，無論他們願意與否。

他未作任何解釋，經過這麼久的訓練，他已非常瞭解他們。他知道在此時此刻最不該做的事就是勸大家回到崗位上，繼續接受訓練。只有查卡對他仍然忠心耿耿，完全不理會衆人，獨自待在控制室裏頭進行自我訓練。一天又一天地過去，螢幕上的影像也日益增大。

現在銀光流寇已和-圖-書全部呈現在螢幕上，連最後一線的後備隊都能看見。流寇的船隊分爲數個獨立部份，前鋒部隊又再分成數個較小的單位。他們行進時一縱一停，好像蛇在爬行時肌肉一伸一縮，這表示他們在一縱之間就已行進數個光年。他們的範圍也很廣，在一百八十度的螢幕上他們已佔了一百二十度。他們的中心部份較厚，兩翼較薄，看起來就像兩隻牛角。

這回的模擬戰沒有絲毫破綻，也沒有任何情緒變化的痕跡。事實上他們已有一個新的共同目標，大家都有這種感覺，范德尤其是如此。身爲一個領袖，他感到背後有一隻巨手不斷地催促他繼續操縱www.hetubook.com.com，因爲他們已經沒有後退的路可走。

大家並未商議，完全是出於默契，這二十二個人都回到自己的崗位。范德、盧昂、艾夫三人坐上自己的位子，操縱著戰鬥獨木舟，由平台上升起。他們的戰鬥訓練又開始了。

「別太激動，任何事都會發生。」盧昂很平靜地說。「即使我們不去找流寇，他們也會找上我們。到了眞正作戰開始的時候，也許銀河中心人也沒辦法控制整個局面。」

這種景象確令人毛骨悚然。到這個時候，流寇們早就非常明白銀河防線已經嚴陣以待，可是他們完全無意閃避，還故意調整航線，直直朝着銀河防線中心區衝來和_圖_書。

在過去的幾個星期中，他們經過不斷地訓練，認爲自己已改進很多，以爲至少他們兩個人可抵得上一個銀河中心人。可是他們錯了，一個銀河中心人只憑他個人的心靈力量，就使他們二十三個人陷入迷陣，露出了馬脚。這使全船的人一下子跌入失望的深淵。

現在船員之間比以往更親密，由於流寇的接近，使他們原已破碎的團隊精神再度融合成一個整體，而且比以往更堅強。

范德沒有說話，但他瞭解這兩人的意思。他早已作出結論而且也確定這二十二個人已經做到。他們根本不必理會這些銀河中心人。無論銀河中心人准許與否，他們只是一心備戰，就像是已和*圖*書成爲正規部隊的一部份，到時候誰知道會如何呢？

他們的戰鬥效率不斷地爬升，在這時候已比上次接受銀河中心人測試時至少高上兩倍。現在距離「決定點」只有一週了，一過了決定點，防線中的船隻就不再有撤退的機會。

所失望的不是遭到這個銀河中心人的愚弄。而是他故意製造一個流寇偵查艇出現的幻覺，立刻就使他們這種渴望戰鬥的原始情緒表露出來。眞正令大家失望的是自己爲什麼這麼無能，竟會被自己這樣輕易地出賣。現在如果是這個樣子，到了眞正面臨流寇時，又當如何自處呢？由他們的本能反應已證明他們毫無價值，現在既然已明白這一點，還有什麼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