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來自冰塔的誘惑
冰窿切斷了去路
坐了一會,身子一陣陣涼。冰塔林彷彿就在我的身旁,正發出幽幽的藍光。看看錶快下午兩點了。然而,冰塔林已使我失去了理智,我無法放棄。
在大巖石上跳躍,我看到了石頭下面的水。有時,當我剛剛跳過一塊石頭,那石塊就「嘩」地一聲,帶動相鄰的幾塊垮了下去。還有幾次,當我踏過低窪的流沙時,它差一點把我陷了進去。這一堆堆石m.hetubook.com.com塊,一坑坑流沙,才衝下來不久,極不穩定,危險陡然增加。我只能依靠自己的速度衝擊。
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此刻,對於聲音的敏感,我的耳朵比獵犬的還警覺。原來是一股雪水從對面山頭上衝了下來。
爬上一個高高的大石塊堆砌的坡,它幾乎就是一座小山,我終於抵近了冰塔林。它挨我是這和圖書麼近,就在離我不到兩百米的地方,連塔下覆蓋它的砂石我都看得清清楚楚。它似乎是由不斷陷落的冰川形成的。塔下的冰川被一層厚厚的砂石蓋著,只有坍陷的地方,才露出潔白幽藍的冰來。我腳下的冰川分明是一塊塊塌落成大坑的,怎麼解釋那排列得很密的冰塔林呢?也許是強烈的太陽把冰層融蝕成了冰塔?但千萬年了,冰塔林不是在
hetubook.com.com融化而是在增大增高,有的形成了冰簾廊道,有的形成冰鐘乳,有的如蘑菇,似春筍。它那塔身一道道橫向的稜,酷似靈塔的底座,卻是太陽創造不出來的,不知又如何去解釋。冰川的發育我不懂,冰塔林的成因就更加迷惑不解了。
只一會,我就跑不動了,坐了下來,想起了光A、光B,盼望奇蹟發生,希望他們突然出現在峽谷裡。我不知道,這
www•hetubook•com.com個時候他們已經走在回去的路上了。在我走後不久,他們又往前走了一程,光A幾近虛脫,若再前行,便有生命之虞了。他不無悲哀地在一塊大巖石上寫下了:「老熊,我們回去了!」他希望我能看見它。
我邊看邊慢慢走下山坡。在我的前面,一個巨大的足有半個足球場大的冰窟窿橫在面前,它一邊與冰河相連通,一邊是一面陡的山坡,坡面直插入坑底。山坡和*圖*書不再是金黃色的巖石,而是灰褐色的碎石。
我不敢等,不敢停,腳步跑得飛快,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抵消我心中的恐懼。我沒有絲毫猶豫,繼續向冰塔林奔去。它彷彿正給予我力量。只要看到它,我就覺得親切。冰塔林太像人工做的靈塔了,潛意識裡,我把它當成了人的象徵。它是這條峽谷中唯一有人類氣息的自然奇景。
最後勝利的一刻,我被這個深不見底的冰川巨坑擋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