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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夫新娘

作者:費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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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好牌搭子

第六章 好牌搭子

首先得到我要買汽車的消息的就是那位廖司機,他自行登門,有各種的介紹,都是名牌汽車,「卡德勒」、「奧斯摩比」、「別克」,年分在一九五六至六〇年的全有,都是自動排檔的。
她乾脆以枕頭蒙上了腦袋,實行睡大覺了。
「赫,天底下哪有這樣不講理的女人,我介紹她買汽車,汽車拋錨,她責怨我!請你評評理,機械的東西,誰能擔保它不拋錨呢?」
「妳可以出露臺外面去唱嘛,面對天空,不是離天國更近嗎?」馬莉莎有了她的主意。
媽媽付了五百美元的旅行支票,還覺得非常的滿意。
「你假意替人修車,將錢騙走了,就置之不顧,這是非常不道德的行為!」
另外的一種「老千」,是屬於「下三濫」派的,他們什麼樣的錢全要。每天能混個三五百元,就夠他的生活開支了。
一項問題的發生,有了法律上的牽連,律師的主張特別多,他又勸人不打官司,又主張當事人打官司,我被弄得昏頭脹腦。
「那麼馬莉莎應該懂得的!」我說。
我說:「不能退嗎?」
「折合港幣計算,不過是六萬港幣左右,在香港連半幢也買不到呢!」她說。
「真是不講理,田先生,我姓廖的也不是好惹的,你該考慮到後果的問題!」
馬莉莎一咬牙,她數點出兩千元剛自銀行裡提出來的直版新鈔票,交給了修車廠的老闆。
「橋是橋,路是路,我們照樣付房租就是了!」馬莉莎再說。
「傷痕斑斑的,是出了車禍嗎?現在開汽車真要當心,你不撞人時人撞你……」
缺角處一經震盪,電水會向外冒,這樣的電瓶還能說是剛換了新的嗎?
「妳們看看!真是『天國近了』!這一副牌,清一色聽三六九萬,聽了至少有十幾轉,一二萬,四五萬窮出,它就是不出三六九萬,結果,李太太嵌當五筒和掉了,交的真不知道是什麼運!」媽媽在牌章不順時,脾氣顯得特別的壞。
馬莉莎很乾脆,將老闆召了出來,汽車就交給他了事。
「我一個人去嗎?」
廖司機等到汽車成交後,他的人就不見了。
汽車的買賣和房屋買賣的情形相同,最好是不要沾惹經紀人,否則就有得煩了。
正在這時,我們家中有客到訪,是馬莉莎的舅父雷三封來了。
「新的?」修車廠的老闆是一位山東老鄉,性情直爽痛快。他立刻吩咐他的夥計,說:「將四個輪胎全拆下來,給這位小姐看看!」
馬莉莎說:「電瓶是剛換了新的,油箱也剛洗過,完全經過大修!」
「這些都是些什麼人?為什麼胡亂帶到家裡來?」
「陪妳的婆婆打牌,就無所謂了!」雷三封還是沒肯讓出他的座位。
他乾脆將電瓶拆了下來經馬莉莎過目,那只電瓶已經是陳年的老貨了,殘缺不全的,連接電線的鏍絲帽也掉了好幾支,有好些地方還是用白鐵皮接上去通電的。
「還有什麼其他的問題沒有?」
我說:「並不一定那樣嚴重,就是說,妳看過地勢沒有?」
「你恐怕是不敢去,害怕當面拆穿西洋鏡呢!」
據傳說,那位屋主人嗜賭如命,他最近遇著「郎中」,所以連唯一的一幢房屋也抵押出去了,最後還落個賣房子的田地。
馬莉莎說:「在木柵!」
我說:「工廠裡的事情忙著……」
我說:「為什麼要買那樣遠?」
馬莉莎在氣惱之下,一扭臉,又回返房裡去了。
我說:「香港和臺灣的環境不同,香港是一個小海島,推窗外望,自然四面都是海了,妳不知道臺灣有多麼的大……」
「你不是可以開車嗎?」
媽媽讀過電報之後,整個人傻了一半,連牌章不順的氣也消失了。
馬莉莎熱心得可以,她已經領了一紙學習駕駛的執照。請廖司機閒著無事就教她開汽車。
等到官司打完時,所有的花費相信還不止於五百元美金。
「不可快些嗎?」
「要作長期居留的打算了嗎?」她吶吶說。
「我不懂,我就是看過房屋不錯,環境也不壞,靠山傍水的……」「靠水傍水」四個字甫出口,她自己抬手掩著了嘴巴。
「家醜不可外揚」,馬莉莎最擔心的就是雷三封和媽媽搭上了線,那就會有她煩的了。
馬莉莎也有她的理論,六七萬元買一部年分較新的汽車,不如只花二萬五,「別克」轎車至少是名牌,雖然多喝一點油,但是省下的好幾萬元,足夠燒多年的汽油了。
「假如說,油箱是剛洗過的話,我將它拆開來,倒出來的泥漿妳可以請那個說剛洗過油箱的人將它吃掉!簡直是說瞎話呢!過去汽車裡不知道燒什麼樣的油,滲上了炭精亂七八糟的東西,所以奇髒無比,等到拆開來看時,妳就可以完全了解了!」
但看車和試車卻一定要內行人不可。
「這樣,妳先付兩千元,以後若有需要,比如說要買材料什麼的,我就開發票登門請妳再付!」
「打得太輕了嗎?你看,我的眼睛裡面還有瘀血!」
他是被馬莉莎特別接赴木柵去辦理最後付款簽約過戶的手續的,汽車上還有田一刀,它居然拋錨在公路上。
「評什麼樣的理?」我問。
「那麼先請妳付一點錢,買材料!」老闆提出了要求。
次日,廖司機到工廠辦公室裡來看我。
當然他可以舉例出許許多多的事實,由他的那幢屋子相對出去,約百餘公尺的地方正在興建市場,還有著一間戲院剛好落成。
馬莉莎說:「最好是不要出什麼問題,否則一切責任,唯你是問!」馬莉莎想了一想,覺得也很合道理,玩「老千」的傢伙,原是靠騙錢為生的。他們什麼地方不好去騙,偏要騙到雷三封的親戚家裡來?豈不下流嗎?
「可以僱一名司機,在臺灣人工便宜,一兩千元就可以僱用一名司機了!」
那名癩痢頭就是屬於「下三濫派」的,他頭一天,輸了五百,第二天輸了一百多元,第三天,贏了一千多,換句話說,就是頭兩天所輸的,連本帶利全回來了。此後,每天都是小進帳,數字不大,三五百元左右,和*圖*書若以長時間計算,那就不是一個小數目了,比幹什麼樣的買賣都還要好呢。
「那麼妳在室內唱時,輕聲一點!妳嗓子大了,會影響我們搓牌!」馬莉莎已經是將就了。
問題的關鍵就是那位屋主要收到了屋款之後,將所有權狀贖回來,然後才能給新的買主。
假如說,該地區仍在淹水的話,又怎會有大量的商人投資呢?
我給她安慰說:「大陸上正在鬧派系奪權之爭,搞得天翻地覆,香港之亂是不會持久的,過一陣子就會平息的,妳還是可以回到香港去!」
媽媽說:「你們在租人家的房屋住,我卻把房屋去租給別人!被親朋好友知道,豈不要笑掉大牙嗎?」
等到她由柔道學校裡出來,也剛好陳嫂逛完了菜市場,正好接她回家呢。
她們白天跑房屋,晚上搓麻將,那忙碌的情形,較之我更甚了。
「四天怎樣?」
她說:「有時候聽唱聖詩,也覺得滿好聽的呢!」
媽媽說:「在臺灣買一部汽車要多少錢?」
「嗯,打瞎了也不是活該!」
「你怎知道不是修車廠搗鬼呢?」
「三女一男搓麻將,你好意思嗎?那豈不是『三娘教子』的局面嗎?」馬莉莎說。
在用晚飯時,又接到爸爸自香港來的電報,電報上說:香港的形勢愈來愈是混亂,凡是有辦法的人都紛紛外遷,因之,請媽媽暫留臺北,並覓尋適合的房屋買下,準備作長期居留的打算。
「廖司機現在什麼地方?」
「只怪馬莉莎是一個胡塗蟲,生長在臺北連會淹水也不知道!」媽媽抱怨。
「怕什麼呢?沒有人會拐帶妳的!」
「我不管,說不陪她打牌,我就是不陪!」
「我曾告訴過他的,看見他一次,揍他一次,你別讓他走了,我馬上就來!」她匆忙將電話掛了。
據我的判斷,很可能是馬莉莎在經濟上給予雷三封支持,她好騰出時間來玩汽車。
「身體不好,就要多休息!」雷三封以長輩的口吻說:「應該在床上多躺著養息才對!」
小張小李的太太一直在旁觀著,她們不願意參加意見。
這時,幾名小工已經將輪胎卸下,拆開來看,內胎已經是千瘡百孔的,補得東一塊西一塊,外胎墊著膠皮,證明是翻修過的。
一九五六年分的「別克」轎車只要兩萬元,一九五〇年的「奧斯摩比」只要一萬二,包括了牌照稅在內,和買一件玩具差不多。
因此,雷三封欠了一屁股的賭債,可以說,凡是和他賭過錢的人,雷三封沒有不欠債的。
「事前大家都沒有說明,妳以為訂金很容易就可以拿回來嗎?」
媽媽說:「不就是臺北市嗎?」
「這車不經過大修妳拿出去跑,不消多少時間,還得用車將它拖回來,聽我的勸告,就擺在這裡全部給妳搞好!」
關於木柵的那幢房屋,我請工廠的律師代為出面。情形還相當的複雜呢。
我保持了冷靜,說:「恐怕原因不止於此吧!」
「為什麼會淹水?」
「打傷了人,給他錢醫治,是應該的吧!」
找汽車最好是看報紙和車主直接交易,可以少掉了一重中間的剝削。
當然,這事情的主權還是在媽媽的身上,以她的意思為意思。
這倒不要去說他了呢,雷三封贏了鈔票就向荷包裡裝,輸了錢時就讓馬莉莎替他結帳。等於說,他的賭帳是光進不出的。
「什麼稱為改制?」她問。
「妳不能樣樣事情都和香港比,在香港四十多萬元,妳能買著一幢獨門獨院的花園洋房嗎?地方環境不同,別用一種算盤撥兩種帳!」
「存心鬧彆扭是不好的!我想,媽說妳兩句也是無意的!她已經在開檯了!」
我含笑說:「不過,我曾聽馬莉莎說,她繳了汽車貨款之後,又花了有五六千,拜託你替她四個輪胎全換新的,換新電瓶,新的火星塞,板金,清洗油箱,調節煞車,但是你收了錢,連一樣東西也沒有做?」
媽媽笑了,說:「我乾脆將房屋送給你們住多好呢!」
晚飯過後,她們仍然坐到牌桌之上,媽媽的手風有了好轉,頃刻之間就扭轉了危機。清一色,小三元,十八羅漢……什麼樣的牌全和得出來了,相反的馬莉莎和小張小李的太太直翻白眼。
胡公道老先生是汽車階級,他僱有一名「老油條」司機,駕駛的技術是不錯的,大修小修也全懂,所差的是名堂多得嚇煞人,沒事也會搞出很多的事情來。
「我有這麼大的一個女兒在身旁,你還稱呼我做小姐嗎?」馬莉莎指著田一刀說。
「去試試看嘛!」我說。
我說:「香港的房屋又不會丟掉的,它還是妳的房屋!」
「我們都陪妳的舅父打牌!」
其實媽媽什麼事情也不懂,她託詞第一次來臺灣,拿不定主意,只要我們同意,她就將屋子買下來。
「我只希望你賠一點藥費!」
「被你的太太揍的!」他正色說。
「我又好意思收你們的房租嗎?」媽媽說。
聽說媽媽要買汽車,馬莉莎又起勁了,她想學開汽車已經很久啦。
「好的!四天之內一定要搞好!」
家中的電話隨時會響,是房屋經紀聞風趕至,他們搭路線拉關係,希望做成一票買賣,多少可以賺幾個錢。
「田先生,你的老婆打傷了人,你能置之不顧嗎?這一點小傷,並不花幾個錢!」他說。
「要先付多少錢?」她再問。
馬莉莎真是生了氣,她伸手指頭指到了我的鼻尖,說:「既然這樣,你為什麼自己不陪著媽到處看房子?讓我們疲於奔命似的?」
修車廠的老闆大為跳腳,說:「假如電瓶是剛換了新的,我將它吃掉!」
說也奇怪,她在這一方面的學習技能特別強,一兩天之間就已經可以扭開了馬達踏著油門汽車到處跑了。
「媽媽說兩句,有什麼大不了的?何必生氣?」
北新公路的車輛原是夠多的,一輛汽車停擺,後面的汽車就會排長龍,汽車喇叭窮撳,那情形會使人狼狽不堪的。
「可不是嗎?」和圖書
那位律師告訴我說:「為五百美金訂金打官司是不划算的,假如那地方不淹水的話,那幢花園洋房的價值四十餘萬,絕對不算貴,新社區的發展,地皮只有漲價不會低落的!」
雷三封多的就是賭友,在他的號召之下,斜眼睛、歪脖子、癩痢、麻子、缺牙巴的朋友紛紛登門,不愁牌局湊不起來。
「現在什麼話也不要多說了,麻將桌子既已擺開,妳就先陪媽媽打牌吧!」
不論誰有事情,馬莉莎都熱心服務,她跑得勤快,所以,木柵的那幢房屋的許多嚕囌的問題,就全交由她一個人辦理了。
「是的,可是有誰高興跑得老遠去搓牌呢?同時,有時候搓到三更半夜,在回家時就找不到計程車了!」
廖司機也有他的理論,汽車耗油是有限度的,每天加油的「投資」是不會心痛的,和坐計程車的零用錢相比較還要節省。
她帶著田一刀,走了有好幾百公尺的道路,找著了公用電話亭,撥電話給我求助。
「打你的不是我,你該找馬莉莎去,你為什麼不找馬莉莎討醫藥費呢?」
她很有計畫,樓上是臥房、書房和麻將間,樓下的兩廳擴充為一間大客廳,另外的一間大臥房將它改為飯廳。多出的房間做貯物室,將必須要由香港搬到臺灣來的東西全堆進去。
算是這間修理廠交運道了,生意是自動上門的。
馬莉莎對這一方面有興趣,她就開始「窮騷包」了,技術不高,膽子卻夠大的。她還有意思駕車送我上工廠呢。
太靠近馬路的,她又嫌吵。
我聽說後,立刻問它的地點。
「我們是小本生意,以服務為上,只賺你一點工錢!」
「我有心靈的感應,到了需要唱的時候就唱!」
「光是搞自動排檔,至少也需要三五天以上!」
「她們說妳身體不舒服!」雷三封說。
我建議說:「住在木柵,就得有自備汽車,有汽車就方便多了,至少派汽車接送麻將搭子,客人比較樂意上門!」
「汽車的喇叭聲嘟嘟叭的響個不停,會影響搓牌人的心理,打錯了牌可又怎麼辦?」她說。
「真是胡塗蟲!」媽媽再次抱怨。
買房屋得先適合她所需要的條件。
買房屋的事情繼續進行,一方面又開始找汽車了。
和媽媽談這些問題,會把問題愈扯愈遠的,她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習慣。我不如及早「煞車」。
我連忙排解,說:「好啦好啦,別爭吵了,明天去設法退錢就是了!」
特別是臺北市的交通混亂,營業汽車搶生意像是不要命似的,不論大馬路或是行人壅塞的道路上,都可以看到計程車橫衝直闖。
「你的太太怪我,汽車的輪胎沒有換新,電瓶沒有充電,煞車漏油……」
「假如你這樣說,我就只有告訴你,馬莉莎打得好,我還嫌打得太輕了!」
我說:「媽媽頭一次來到臺灣,假如買房子上了當的話,對我們也不好看,反正是替她將事情辦下地就好了!」
「那麼妳當時為什麼不說呢?」媽媽開始責備了。
「唉,你怎知道不是修車廠搗的鬼呢?你的太太不找熟悉的修車廠,他們會搞出各種的怪名堂!」
「屋主已經聲明過,訂金付過之後,只要付清全款,一個星期之內就可以交屋,但是三個星期內若不付清全款的話,訂金就不退還了!」媽媽說著取出了收據,上面全有著訂明的。
在陳嫂買小菜的當兒,她順道至柔道學校彎一彎,練習半個小時的摔跤,據她說,每天有上半個小時的鍛鍊,很可以恢復體力,一整天的精神都很充沛。
「這樣說,妳這幢屋子是買定了!」
「你可以將詳情說清楚嗎?」
聽說馬莉莎馬上就來,廖司機轉頭就走,他說:「好男不同女鬥,我們走著瞧!」
「我說過了,至少三五天!」
「風雞」是在信義路的一家燒臘店買的,據說「只此一家別無分號」。「風雞」的手藝做得特別的好,色香味俱全,有韌性,是其他的燒臘店所不及的。
分手之後,馬莉莎自行駕車回返臺北。剛好進入臺北市,汽車告第二次拋錨,和原先的情況完全相同,它就是無法發動了。
那幢花園洋房的價錢還不算貴,開價四十八萬元,還價四十二萬,屋主就賣了。
媽媽問她屋子的情況如何?她問非所答,腦海裡不知道在盤算些什麼東西。
馬莉莎對廖司機欽佩得五體投地,她覺得有開始學習修車的必要,因此,許多的問題問長問短。
馬莉莎說:「臺北市的房屋行情看好,地皮不斷地上漲,買了房屋,只會賺錢不會蝕本的!」
馬莉莎的性情是極容易衝動的,她立時咬牙切齒說:「真該剝皮!」
「我已經聲明過,我對買屋子沒有經驗!」
「就是要妳去辦交涉嘛!」
「恐怕是害怕再挨揍吧?」
「當時我沒考慮到淹水的問題,只覺得屋子還不錯!」她說。
馬莉莎在一氣惱之下,竟回臥房裡去了。很可能就因此,她們今晚上的牌局就告吹了。
馬莉莎可想錯了一點,殊不知道「老千」也有分等級的。「一等老千」,專吃大錢,遇上這種小場面,丟掉幾個也無所謂,是為自己的信譽鋪路也。
媽媽跺了腳,說:「不對了不對了!我曾看過屋子的外院,有著人高的一道痕跡,我曾問屋主,那是什麼東西?小孩子嘴快,說那是水印!但被屋主很快的就攔阻住改口了!」
「小姐,買一個新輪胎就要一千多了!」
「好啦!『財去人安樂』,還幸好發現得早,否則屋子買下來之後再發現它會淹水時,才不知道該怎麼辦呢!我就當輸了麻將吧!現在開桌子搓牌吧!」媽媽好像還不知道馬莉莎在生氣呢。
「為什麼不打呢?『三缺一』妳豈不是將她們吊起來了嗎?」
雷三封說:「都是一些好搭子,他們稱為『打不死』,就打個三天三夜不停,也不會皺一皺眉頭的!」
馬莉莎說:「好的事情,挨不到我的頭上,發生了問題就向我的頭上推!」
「妳住得那樣遠,將來會連牌搭子都找不到!和-圖-書」我說。
「買房屋最要考慮的就是它的水電怎樣?交通方便不方便?它建造的年分如何?建築的材料如何?漏水不漏水、淹水不淹水……」
「啊喲,還買這麼多東西,太破費了!」媽媽說了客氣話。
剛好,廖司機載著胡公道老先生到了工廠,我正好讓廖司機趕去。
「兩千元嗎?」馬莉莎愈想愈懊惱,她覺得付給廖司機的那筆修車款實在是太窩囊了。
馬莉莎不樂,說:「辦什麼事?」
據馬莉莎說,她除了汽車的車款付足了二萬五千元之外,另外還花了好幾千元,比喻說,所有的輪胎換新,調換了新的電瓶,檢查電路,換了新的火星塞,板金,清洗了油箱……總之,整部汽車等於是新的一樣了。
她說:「我們還在麻將桌子上忙著呢!」
因此,牌局多上了雷三封之外,經常還是三缺一,甚至於有時候兩缺兩。
馬莉莎氣惱不迭,說:「頭一次去相屋子時,是四個人同去的,付訂金,由妳一個人付,現在討訂金,由我一個人去討?……」
馬莉莎的血型是AB型,鬧上了脾氣就是「單線發展」,是很難收拾的,除非是有特別的轉機。
田二刀就交由陳嫂照顧了,這孩子還滿乖的,她一天吃幾頓奶,換幾條尿布,睡覺的時間多,有時醒著瞪大了眼睛在床上東張西望的,吵鬧的機會甚少。
他的臉上是紫一塊青一塊的,眼眶間也有了浮腫,鼻孔旁還有裂痕……一副狼狽不堪的形狀。
「明天就去退,他總該要還錢的!」
這是由於媽媽她們找房屋,派頭來得大,消息傳播開了。
「有麻將搓,我的精神就來了!」馬莉莎故意說。
「不許我唱聖詩,薪水再多我也不幹!」陳嫂說。
馬莉莎只有著一張學習駕駛的執照,她已經有膽量送陳嫂上菜市場了。
「在香港花上六七萬元,可以買全新的了!」
「當然,那也就犯不上打人!」
「不管怎麼樣,總之環境就要好!」她說。
汽車的毛病擺在他的手裡,幾乎一看就知,這次拋錨綜合了有種種的因素。油路不暢通是最大的原因,電路故障所以也發動不好,電瓶不夠力量,最好是換一隻較好的電瓶。
「機械是很難說的,誰能擔保它不拋錨呢,不過我們的修理廠在外面有極高的信譽,服務周到,隨時候命!同時,汽車若經常的檢查,拋錨的機會就不多了!」
雷三封閒著沒事幹就向家裡跑,若以搓牌而言,他真是一個好搭子。不用召喚,到時候準會上門的。
我很覺為難,很擔心她們會為這一點小事鬧僵了呢。
馬莉莎高興了,說:「你真會說話,但是現在還是給我修車要緊!」
那位屋主自是沒肯退還訂金的。據他所說:「淹水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自從河流改道之後,該地區已成為發展中的『新社區』,大規模的房屋都在興建,絕不可能會有水淹的事件發生!」
兩萬五千元成交。她急切就把鈔票給付清了,據一般的行市說,這種年分的「別克」轎車,應該是進「屠宰場」分屍的,供人配配零件就好了,價值不會超過八千元。
我忙著工廠裡的瑣事,找房屋就勞馬莉莎和小張小李的太太幫忙了。
我不願意和廖司機攪纏下去,便拾起電話聽筒,直接撥電話到家中。
「平時我用車時就不要司機了……」
臺北市究竟有多大,媽媽也搞不清楚,它改制為院轄市後擴張了地界,包羅了六個鄉鎮。
翻開報紙找尋房屋售讓的廣告,差不多可以看的,大致上都看了。媽媽挑剔的毛病,總歸是在她的那幾項條件之上。
一九五五年的「別克」轎車,笨得像一部大坦克,自動排檔,冷熱氣俱備,還自動洗玻璃的噴水器,一切都很新鮮。
我說:「怎麼搞的,出車禍了嗎?」
「說什麼也不打!」
「你是打算威脅我了?」
其實馬莉莎什麼也不懂,廖司機所授給她的技術,就是開動引擎,把著方向盤踩油門,汽車的輪子會轉,到什麼時候踩煞車,只此而已。
我關照馬莉莎說:「再有這類的人登門,或是打電話到家裡來,就一律說房屋已經買好了,別再理會他們就是了!」
馬莉莎這時才恍然大悟,廖司機完全是騙她的呢。
馬莉莎楞住了,因為她不知道媽媽究竟是開玩笑說的還是當真的?這句話在乍聽之下,好像還有點譏諷的意味呢。
那幾千塊錢,給他每一項都換新,竟然連動也沒動,可說是可惡到家了。
她說:「只要不出紕漏,交通警察不會過問的!」
我唯有進房裡去向馬莉莎勸說。
經過一番檢查,這部汽車的毛病可多了。
「修汽車當然也可以拆爛污,馬馬虎虎讓它出廠,但是過了不久,它又被拖回來,對客人不好,對我們也難看!」
馬莉莎那等得及三個月呢?她巴不得每天爬起床就坐到汽車上去,由東到西,由西到東,每天都不知道她在忙些什麼名堂。
開汽車的時間愈長,駕駛的技術更高明,看它們也會捏一把汗的。
一忽兒和律師聯絡,一忽兒跑木柵和屋主辦交涉,簡直是忙得不亦樂乎。
「我說打得好,活該!」
「需要多久的時間?」
「不認識的修車廠,我不要去!」
「我們的搭子夠了,沒人會替讓的。」馬莉莎已搶出門外,阻止她的舅父雷三封入局。
媽媽忽然說了話:「馬莉莎,妳假如精神好的話,就替我去辦事,今天讓妳的舅父打牌!」
「啊,雷舅父來得正好,我們『三缺一』!桌子也擺好了!」媽媽先說話。
「大家都方便嘛!」
「你看看我的臉!」
不過這一次的運氣特別好,它拋錨的位置就在一間汽車修理廠的大門前。
「好吧!就買一輛汽車!」她很慷慨,還是為她的麻將搭子著想的。「可是誰替我開汽車呢?」
「那要等三個月之後,按照規定,領取學習駕駛執照後三個月,始hetubook.com.com能申請正式的執照!」
媽媽遵照爸爸的吩咐,開始在臺北找房屋。
原來,那幢花園房早就已經抵押出去了,所以他拿不出「所有權狀」。
馬莉莎性急,她認為她開那輛汽車很稱手,腳踏著油門它就會行駛,兩隻手把著方向盤就可以東拐西轉的,一點也不費事。
這一天,汽車拋錨了,拋錨在木柵臺北之間的公路上,宣告停擺!
「到木柵去替我把房屋的訂金拿回來!」
「妳的女兒嗎?」
馬莉莎說:「妳不會再將它賣掉嗎?」
馬莉莎已經覺得情形不太對勁了,她曾向雷三封「興師問罪」。
原來的市區原就是「寸金尺土」的了,加上行情看好,地皮房屋買賣變成了熱門生意。
「聽我的勸告,多費點時間整部汽車修修好,特別是妳一位女子自己開車,在大馬路上拋錨是很難看的!」修車廠的老闆,好像是很有把握拉牢了這一票生意了。「要不然,妳就乾脆將它擺在大馬路上,當做廢鐵爛掉算了!」
那位律師倒是頗精明的,他很快的已經找出屋主的毛病。
「到底要多少天才可以修好?」她問。
最低限度不少過四房兩廳,那就是臥房、書房、客房和麻將間。面積該在六十坪之上。
他提著一簍水果和兩隻「風雞」。
我置上聽筒後,向廖司機說:「馬莉莎馬上就來,你等著就是了!」
「田先生,你太不講理了!」廖司機裝做出一副有意逞凶的形狀,打算嚇唬我呢。
家中沒有傭人連搓牌也發生問題了,該到用飯的時候,停下牌桌下廚嗎?
「可是我們在香港有好幾幢房屋呢!」
媽媽搔著頭皮,說:「我回到香港去,又誰替我收租呢?」
汽車的外型還不錯,乳白色的,新噴了漆,保險桿雪亮,就只是沙發椅有點破爛,收音機不響,輪胎經過翻補,電瓶有點毛病。
我說:「那是改制後歸併臺北市的!」
馬莉莎被他說得直眨眼,因為她的確是完全不懂的。
他所收到媽媽付給五百元美金的訂金在一夜之間就已經輸個精光,哪還退還得出來呢?同時,在付訂金的草約上也沒有明定說明,如不合意「包退還洋」的,這種官司至少可以打上一年半載,非常不划算。
馬莉莎倒是一點也不在乎,她對自己很有信心,只短短的時間內,她已非常的相信自己的駕駛技術可以和計程車一爭長短了。
「小意思,待會兒我在麻將桌子上拿回來也是一樣!」雷三封絕不客氣,他已經在牌桌上占了座位。
「田平,假如你有空,可以陪馬莉莎到木柵走一趟,不管多少,討回來多少也是好的!」媽媽忽然向我說。
「那是上帝的責罰!」
客房也是必要的,因為有時候客人搓牌搓晚了,來不及趕回家,就得住到客房裡去。
「我正要向你索還輪胎錢和所有修車的費用!」我說。
「左派暴徒再鬧下去,那些房屋豈不是就不值錢了嗎?」
「買進來,又將它賣出去嗎?」
惹上了房屋經紀人,可就有得煩啦,甚至有些自行登門拜訪,送上房屋圖樣和各項的手續契約,嘴巴說得天花亂墜,其實房屋和他是一點關係也沒有的。這內中自然也包括有「拆白黨」在內。
「你還打算討醫藥嗎?」
「乾脆說定一個日期!」
最後是來了好幾個好心人,幫同將汽車推到了路邊,交通才恢復了暢通。
她的舅父雷三封也變成了家常客,媽媽的牌搭子多了一位「有召必至」的。這樣馬莉莎才有時間抽空出來玩汽車。
「哼,我就知道你不懷好心眼,鼓勵我買汽車就是給你用的!」
「女人都不講理,我不要找她!」
當然,二十多萬的公寓,媽媽不會看得上眼的,她所要看的房屋,至少也要和香港所住的差不多。
麻將間是必要的,搓麻將最要舒服,寬敞光亮,空氣流通。因為媽媽討厭裝冷氣,又不高興吹電風扇,老人家的麻煩是挺多的。
「自動排檔有點毛病,煞車漏油,這輛汽車還虧得妳滿街跑,它隨時隨地都會停擺的!」修車廠的老闆一樣一樣的毛病給她挑了出來,揭開背箱:「瞧,連什麼修車工具也沒有,沒有『千斤頂』,沒有預備輪胎!憑妳的這幾個老爺輪胎,只要有一個爆,到時候該怎麼辦?」
臺北自改制為院轄市之後,地界擴張,由百餘萬人口,增加到一百六十餘萬。
說也奇怪,廖司機趕到現場,揭開車蓋,扳了幾扳,汽車又可以重新發動了,什麼毛病也沒有。
「電報說得很清楚,要在臺北覓一適合的房屋買下!」
這場面自也是很尷尬的,小張和小李的太太也說不上話,她倆分別呆坐著,聽候發展。
「田先生,我是找你評理來的!」他結結巴巴地說。
「我高興在什麼地方唱都可以!」陳嫂還是堅持著。
「我只向你要醫藥費!」他還是要錢!
這時候,陳嫂再唱聖詩,她也不煩了,一直是笑口盈盈地。
新建的住宅,多半已是豪華公寓式的,向高空發展,普通的一幢公寓至少也要二十餘萬。
媽媽死愛打牌,雷三封是有賭即行,大小不論,所差的是經濟環境懸殊,信譽不相同。雷三封若湊上了搭子之後,可能每天都會向家中跑的。
馬莉莎立時自床上躍起,她有著「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性情。雷三封是她的舅父,這位舅老爺是著名的賭徒,名譽甚臭,同時賭品也不大好。凡是有接觸過的人,大半都會知道,雷三封是贏得起輸不起的。實在說是他的收入不多,沒有多少錢可供他輸的。
「我看,這是爸爸先作進一步的打算而已!」我說。
田一刀卻不同,她要跟著媽媽坐汽車。因為田一刀的人緣好,莉莎也樂得帶著她到處逛。
「不能怪我!妳要怪自己,看見那幢屋子滿懷高興,這樣也好,那樣也好,樣樣都好,連哪一間房間是臥房,哪一間是麻將間,哪一間是客房……全都分配好了,我們連話也說不上,也沒敢掃妳的興……」
最丟人的莫過m.hetubook.com.com於是那位律師頭一次坐馬莉莎的汽車。
「該換的當然換!不過經過修車之後,你要擔保汽車不再拋錨!」
我說:「這一點問題還不容易解決嗎?我和馬莉莎都可以替妳收租!」
「買二手貨,價廉物美,六七萬元一部很過得去!」
我做夢也想不到廖司機是挨了揍,還以為是他吃了什麼人的虧,請我為他評理呢。
「你不賣也可以,將它出租,不就可以賺錢了嗎?」
小張和小李的太太向我扮了鬼臉,她倆暗示房內的一個該怎麼辦?
「你和修車廠直接論理,誰是誰非?」
這時,小李的太太忍耐不住了,說:「以前我曾聽說木柵會淹水,但是自從河流改道,兩岸築了長堤,就不再聽說有淹水事件了!」
「看起來妳們像兩姊妹!」
何況還成為有自備汽車的階級了呢!自動排檔的汽車最容易駕駛,扭開了馬達腳踏著油門就行了。
雷三封還真不客氣,他竟占在桌子上實行「搬風」了。「我坐東,正好不動!」
況且搓這種小麻將,輸贏頂多不過千餘元臺幣,這種「老千」胃口豈會如此小。
「妳別在老太太跟前唱就是了!」
「事先沒有提及,誰知道他肯不肯呢?」媽媽已感到懊惱不迭了。
「三五天?」馬莉莎驚訝不已。
初時,她是在汽車駕駛的教練場上窮打轉的,後來竟大膽地將汽車駛回家了。
剩下了馬莉莎和田一刀,兩個人叫天不應喚地不靈,馬莉莎還不知道修車該向什麼地方求援呢。
馬莉莎只祈求,只要她不怪陳嫂就好了。
至於他是否和雷三封拆帳的,那不得而知了,這件事情始終還未有拆穿過呢。
「害我白掉五百元美金!」
「輪胎要不要換新?將舊的修補好留作預備胎用?」
「那麼在臺北買了的房屋又該怎麼辦呢?」
我說:「我不知道房屋買在什麼地方,若是低窪地點,照樣還是會淹水的!」
小張小李的太太也不必每天花計程汽車錢到田家來陪媽媽搓牌了。有馬莉莎包接包送了。
這一來,好像是問題愈談愈複雜了。
我說:「臺北市的交通秩序混亂,不能包保妳不撞人,人家就不撞妳,妳喜歡玩汽車,也該等到拿著了正式的駕駛執照之後……」
「真是這樣的情形時,就當做我們替你看房屋好了!」我說。
「我更不懂,我家從來就沒有買過房屋,只有賣房子的資格!租人家的屋子住比較簡單,情況不好,就立刻搬家!」馬莉莎說。
「讓妳休息三五天有多難過。妳不將它搞好,也是白拿出去!」
這句話可把媽媽也嚇傻了,她說:「就像香港新埔崗牛池灣的那些新開發的地方到了雨季,山洪暴發,連帶山崩,會連房屋也壓垮的!」
「妳做的好事,打傷了廖司機,他和我攪纏不清,煩煞人呢!」
「我不願意告官,是向你討醫藥費來的!」廖司機真可謂是「恬不知恥」!要錢不要臉了。
馬莉莎非得挽留陳嫂不可,她離開了牌桌,去情商挽留,並答應給陳嫂加工資。
漸漸地,小張小李的太太也開始缺席,她倆推託著各種事情,就是不想登門了。
那位律師是因為趕時間的關係,攔了一輛計程車先行離去了。
修車廠的老闆原是技工出身,他自稱有數十年修車的經驗。
他主張還是將屋子買下來,在約定期間之內,假如屋主交不出所有權狀,那麼官司一審就可以勝訴,甚至於可以申請法院「假執行」,先收下了他的房屋再說。
我曾警告她說,學習駕駛的執照,不能當做正式的駕駛執照用。若被交通警察逮著,罰款一千八百元。
談到了錢的問題馬莉莎開始心痛了,「要先付多少?」
「別說瞎話,我的四個輪胎還是剛換了新的!」馬莉莎說。
我生長在香港,十六七歲就學會了開汽車,臺港兩方的交通規則有不同的地方,香港是行車靠左,臺灣是行車靠右,香港所有的汽車駕駛是裝置在右方的,臺灣所有的汽車駕駛盤是裝置在左方的,初看時有點不大習慣,一定要熟悉之後開車才習慣。
媽媽已經看中了一幢房屋了,獨門獨院,雙層樓的花園洋房,靠山面水(溪水),環境甚好,空氣清新。
「有許多的地方地勢較低,每逢下雨時,它就淹水了,曾經有人買了房屋,在颳颱風時,水會淹過半間屋子!」
雷三封是特別拜訪媽媽來了,為了酬報媽媽給他的禮物,他也沒有空手上門。
接近有二十歲的汽車,可謂是老掉牙了,但那並沒有關係,那幾年分出品的汽車最為堅固耐用,就只是自動排檔的名牌汽車耗油嚇煞人。
「還要先付錢嗎?」
「我不打!」她將頭一搖,好像有了堅決的決心。
在當前的情形之下,我不答應也不行,只有含糊敷衍了事。
「我要找環境好一點的,最好是靠山面水,像在香港我們的老家一樣,推窗外望就是一片海洋,空氣清新,說有多舒服就有多舒服!」媽媽表達了她的意思。
「啊!」媽媽咯咯笑了起來,說:「關於這一點我早有了準備,我不是預備了一間客房嗎?搓牌搓夜了,客房就是給客人過夜用的!」
我找馬莉莎說話:
「臺北市的計程車不是很多嗎?」媽媽說。
「在我辦公室內!」
搓麻將有她的舅父雷三封代勞,馬莉莎也不再在乎「家醜外揚」了。
不用說,廖司機已經張羅一輛汽車成交的。
她和田一刀是乘計程車返家的,回到家中,一語不發,看什麼也不對勁了。
「馬莉莎為什麼打你呢?」
「馬莉莎?」我一聲驚呼,立時又想起了童年時家中飼養的那隻愛闖禍的獵犬。
「那麼把房屋租給我們住不是一樣的嗎?」馬莉莎說。
「可不是嗎?她一言不發,跑到胡公館劈面就給我一掌,你看,鼻子貫血,嘴也裂了,門牙也鬆了,隨時都會脫落……」
馬莉莎這時也說:「對了,屋子裡面也有水印,雖然經過重新的粉刷,但是也掩飾不了!」
他可能是怕挨揍,馬莉莎說揍人時,還是真揍的呢。
「妳生長在臺北,應該有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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