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牛刀初試
「怎樣?」
「假如有魚類觸網,警鈴不會響麼?」
「島民言之鑿鑿,好像是確實有鬼,但是我卻還未有遇見過!」
那間「海盜酒吧」,是一間雙層樓土磚,瓦蓋,又舖有茅草蓋頂的屋宇,是為防熱用的。
「有三個人受傷,到現在,仍然血流不止!」
「不!我們曾聽說,左輪泰以『刁鑽古怪』出名,我們只是在給你提出了警告,不要耍花樣,否則,禍由自取,至少有三發子彈會穿過你的心臟,請醫生換心也來不及了!」羅拔林說。
仇奕森說:
「對於安份守己的良民,又像是夏勞博士那樣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物,我是從不調查的!」
「剛才那個喚做盧查禮的水手,我瞧他的相貌,極其忠厚可靠,是我們可以信任的人。」
「他經常會在『不回歸海島』上活動,差不多的酒吧間都是他的大本營!」孫長鑫說。
「當然是在墳場上!」
「那末,有誰願意被調到此處呢?」左輪泰問。
羅拔林聽從命令,取了酒瓶將窗台上的杯子再行斟滿。
「左輪泰只是一名色鬼,他可能已墜進了溫柔鄉,你只能憑一己單獨作戰了!」
「有什麼作用呢?他們都是『窩囊廢』,賊人出現,他們先藏匿起來,假如說,賊人不惹到警察所去,他們根本不理會外面發生任何的事情!因此,『不回歸海島』有警所的設立,等於沒有呢!」
仇奕森將吧櫃中兩瓶還未有啟封的威士忌取了過來,交至盧查禮的手中,邊說:「這個客人讓他喝到認為滿足為止!」
「沒有,假如艾小姐下海游泳的話,我一定會看見的!」
路芙利雪芙嗤笑說:「由東方來的大善士,我們通常埋葬一個人,十五美元就足夠了!」
「當然不會是一個人,但是他究竟有多少的傭僕,我也不知道!」
「唉!他們耳目眾多……」
「我聽說有一名海盜的頭子,名尤寧斯,你可知道有這個人?」仇奕森問。
仇奕森和左輪泰、盧查禮三人告辭了,康爾威警官親自送至石階之前。他還是苦口婆心地,勸告這兩位陌生的客人迅速離開「不回歸海島」,不要和海盜招惹麻煩!
「我們來的地方可遠了,途徑美國、英倫、巴黎、義大利……」仇奕森回答說。
「鐵蹄夜總會」之行,李旺發現艾玉琪請來了「天下第一槍手」左輪泰,另外還有一名綽號稱為「老狐狸」仇奕森的神秘人物。
「不要傻了,我將你逮捕等於是保障你的安全,要知道他們是一定會來尋仇的!」康爾威警官說。
「科學家不怕鬼,那並不出奇!」
「對不?我就知道他們是在這裡!」艾玉琪說。
「這種人,若是因失血而死,也是活該!」左輪泰說。
「啊喲,多麼的可怕……」玫瑰夫人呼喚著,衝上前和左輪泰來了一個擁抱。
「唉,我這把年紀,孑然一人,無依無靠,盜棺純是不得已的,要知道,做強盜,我已經沒有了力氣,連海盜也不收容我,只有盜墓,死人是不會反抗的,純是為了活命!但是有時候,死人也會活動了,時代不同,他們死得不夠澈底,誰掘他的棺木,他就會蹦跳起來!」
「你們四五個人,對付一位客人,太不公平了,若以做買賣而言,『顧客第一』!『顧客一切是對的』……這樣,你們就差矣!我純是為打抱不平!你們還有那一位不服氣的,不妨露臉出來……」
當羅拔林和李旺兩人知道了中計之時,正打算置下酒杯去拔槍時,已經是來不及了。
「我還未有打算上天堂!」
左輪泰不慌不忙拾起了蠻牛比爾二世落在桌面上的短槍,瞄準了他們兩人說:「這支短槍是屬於蠻牛的,槍膛內可裝著有六發彈藥,你們兩人均分的話,可以各得三發,身上可能會有六個窖窿!」
「這樣的警所,豈不等於沒有嗎?」左輪泰認為很不合理。
「那會有這種的事情?」
康爾威警官有點氣惱,本來超過了他們的辦公時間,市鎮上的店舖逾時營業,發生了意外事故,警方大可以不必過問。他們有權拖延到次日晨間再來處理問題。
「你們二位還未有休息麼?」譚大鼻在船橋上說話。
「我還聽說『不回歸海島』上經常鬧鬼?」
「是我!」一名肥圓臉孔船員起立,臉色憂鬱地說。
左輪泰以「老嫖客」的姿態,自衣袋中掏出了一疊鈔票,擲在桌上,說:「你就瞧這價錢照辦!」
「不回歸海島」位在幾座相連島嶼的海角上,大概當地的居民甚少看見飛機,飛機掠空而過,可以看到一些漁村上有人指手劃腳高聲歡呼。
仇奕森和左輪泰面面相覷,到這時,他倆始知道,他們的行動是被注意著的。
「可能是被綁票嗎?」左輪泰問。
羅拔林追出門外去,他高聲招呼艾玉琪說:「我們什麼時候動身到『不回歸海島』去呢?」
「好吧!」左輪泰說:「這一次,我要表演最出色的神技!誰不相信彈風可以將酒震洒的話,請他伸手將酒杯持著!」
艾玉琪眼看著木屋內蠻牛比爾等五個人的狼狽形狀,非常氣惱。
「怎樣可以找到尤寧斯呢?」左輪泰問。
「不回歸海島」有一個小市鎮,人口雖然不多,但是酒吧和小型夜總會林立,在夜間也有著燦爛的燈火。
許多的島嶼上有著居民,據說,有的已經開化了過著文明人的生活,也還有未經開化的民族,他們多半以漁牧為生。
「且看你的表演!」蠻牛比爾說。
「信不信由你!」左輪泰正色說:「不過你們要聽我的勸告,迅速將受傷的人找醫生醫治,否則失血受感染而喪生是極不划算的!」
「我看見你抓了一大把彈藥!」
「鯨炮是幹什麼用的?」仇奕森問。
「呵,我們可謂是大開眼界了!」
盧查禮無可奈何地,只有帶著廖汗疱離開了「海盜酒吧」!
這五個人都是曾經應徵投聘她的打撈公司做槍手的。其中蠻牛比爾和羅拔林、李旺三個人合格。艾玉琪有意要錄用他們三個人,餘外的兩名,因為槍法太差,不及錄用資格。
「酒色並不算大過!」
艾玉琪的行蹤,差不多都由他們五個人分別跟蹤監視著的。
「好一個君子!」麗華妲說。
是仇奕森拔槍射擊的。仇奕森的快槍,並不遜色於左輪泰。
這樣就驚動了全場,一些賭徒,連同酒客,抱著吧孃調情的……全嚇得猛然起立。
「那一天,玉琴號是誰值班放哨?」
「奇怪,我們鬧了老半天,這酒吧的老闆卻沒有出現,難道說招呼買賣的,光就是幾名酒保和他們的兩個保鏢不成?」左輪泰說。
孫長鑫很反對艾玉琪聘用槍手,因為他自命也是神槍手之列,有「百步穿揚」之神技。
「一點不錯,路芙利雪芙,在『不回歸海島』之上是著名的潑婦,也等於是民意代表,許多人都聽她的,據說,她和海盜是串通的,但是我們警方拿不著一點的證據……」。
艾玉琪離船,回到了她「玉琪號」的寢室去。
「你的說話跡近侮辱!」
也有嗜賭博的,三三兩兩據桌邊飲邊賭,在賭「十三張」。
盧查禮說:「你若告官,警所會先將你關起來,因為你有過盜墓的底案,又曾經被判有一年零六個月的徒刑!」
左輪泰大步行出木屋門外,只見來的是三個人——玫瑰夫人,「老狐狸」仇奕森,艾玉琪小姐。
「劈!」是槍聲響了,左輪泰手中的那支煙斗噴了火。
艾玉琪給仇奕森和左輪泰兩人一一介紹。
「有白人、黑人、有混血的,聽憑選擇!」
不多久,他們已走完了石階,盧查禮上前拍門。過了好半晌,始聽得屋內傳出了人聲。
「為什麼要付醫藥費?」
艾玉琪插口解釋說:「我們發現寶藏地帶,將它分劃成區域,一號二號三號,列出它的重要性,因為在此地帶之中,大部份就是傳說中陸沉的古城!」
「海盜們一定會回來尋仇的!」
「高山上,那地方有著一座古堡,大概已經有三百多年的歷史了!」
「你叫什麼名字?」
「他殺傷了我的店夥……」
他即笑著說:「妳叫什麼名字?」
以一位警官的尊嚴,他是「不回歸海島」上目前獨一無二的治安官員,總得要找一個藉口下台階。
「還需要我回來麼?」他問。
殯儀館的老板豎起手指頭計算了一番,說:
「假如說,我每天供你飲足吃飽,你可以為我做事嗎?」
左輪泰手中的一支左輪短槍仍在冒煙呢,他將嬝嬝飄昇的煙幕吹去。邊說:
「打得好!」左輪泰鼓掌說。
仇奕森握著酒瓶,正待要替他洒上斟杯,忽又停下。說:「告訴我,什麼地方鬧鬼?」
「他有著一張靈活說話的嘴,又生有一雙色迷迷的眼睛,他不時傻盯著艾玉琪,不就是有可疑之處麼?」
「左輪泰,看你的情形,可能是沒有事了!」仇奕森說。
「船員大多攜帶著槍械,又是集體行動,海盜會迴避的,不過,偶而,一些隻身單獨夜遊的船員也會遇著剝豬玀的,會被搜劫精光!」
另外的兩名中了槍的弟兄,也躺在地上,其中一個人傷勢較重,傷口在肩胛上,另一名傷勢較輕,傷在手肘上。
「這一點,我倒完全有把握!」
彼得堪福力說:
「你們有人去找醫生了嗎?」他問。
左輪泰說:「你們不妨去看杯中之物!」
普加拉提群島,星羅密佈,大大小小,奇形怪狀,包括許多巨型聳出海面的礁石,根本無法計算得出它究竟有多少個島嶼。
「不用了!」仇奕森答。
「剛才有漁民在高呼的那一座!」艾玉琪回答。
「什麼理由?」仇奕森問。
「什麼名字?」
「二十世紀科學時代,那來的鬼怪,你身為警官,豈可相信?」
康爾威警官苦笑,說:「我的警所,一共有兩名警官,而且,其中還有一名臥病在床。」
「我的酒吧稱為『海盜酒吧』,在名稱方面就應該會有海盜出現!」路芙利說。
左輪泰一聳肩,說:「到底是老狐狸的經驗豐富,隨和_圖_書時都表現出你的穩重和過人的智慧!」
他倆眼看著他們的大哥蠻牛比爾撫著血淋淋的手臂,縮在牆隅,呻|吟不迭,痛苦不堪。
仇奕森和左輪泰再三道謝,他們離開了警所之後,便直接赴「海盜酒吧」去。
羅拔林和李旺兩人全傻了,他倆怔對著左輪泰,口張舌結,連話也說不出來。
比爾二世舉起短槍,對準了左輪泰的腦袋,說:「你非表演不可!」
「我奇怪的是,他選擇『猛鬼邨』作為他歸隱之處!」仇奕森說。
「我到了必須要捐款時,就得去拜訪此人,他倒是蠻慷慨的,舉凡做善事,幾乎有求必應!」
飲過了幾杯酒之後,仇奕森提出了問題,說:
二樓上迴廊間,一名持槍企圖暗算仇奕森的歹徒,仆在欄杆之上,傷在胸膛之前,受了重傷,他手中持著的一支左輪槍,已跌落樓下地板上了。
孫長鑫說:「就是失蹤,連一點理由也沒有……」
廖汗疱的身份好像是既已被拆穿,也無需要隱瞞了,染有酒癖的人,差不多都是不顧廉恥的,他又轉過了身,向仇奕森說:「這個人對我侮辱,使我飽受刺|激,假如說,我的塊頭像你一樣的大,又像你一樣的年輕孔武有力,我一定過去痛揍他一頓,可是我已經是老邁年高,處在風燭殘年,等於廢人一樣了,所以只好找尋刺|激,請將我的杯子斟滿,我要醉個痛快!」
「也許就是如此,『不回歸海島』上,奇怪的事情多的是呢!」仇奕森說:「也許我們應該將那兩個保鏢提出來問話!」
左輪泰正色說:「讓你們兩位端酒,算是你們的運道好呢;要不然,不就躺在地上和他們一樣受苦嗎?現在,先解除武裝,將槍械擲到地上,這三個受傷的人需要你們的照顧,先替他們止血,否則會失血死亡,假如彈頭仍坎在肉體內的話,可就要請外科醫生來幫忙了。這事情的發生,怪不得我,左輪泰三個字在江湖上跑跑,原是『神憎鬼厭』的,有人聽見我的名字就實行迴避,你們是自惹麻煩,『旦頂拿海上打撈公司』招聘槍手,原是對付海盜的,你們幾位簡直比海盜還不如,假如該公司聘用了你們,豈不等於『引狼入室』?招賊進門麼?我們彼此之間,原是無冤無仇的,今天傷了你們三個人,是出於無奈,逼不得已而為的;看在上帝的份上,上天有好生之德,我給你們治傷費,為的是免得你們遭受半生殘廢之苦!」他自上衣內袋內又掏出了一把鈔票,擲在桌上,一面收拾了他們的槍械,傾出彈藥,全擲出窗外。再說:「假如誰還打算繼續找我的麻煩,下次絕不饒命!希望你們自己記著!」
「受傷的是我的店夥,我只能付醫藥費!」老板娘說。
仇奕森和左輪泰邀請了兩位船長,在餐室內研究艾玉琴失蹤的原因。
仇奕森說:「為什麼要選擇距離得這樣遠的一座海島呢?附近的島嶼不是很多嗎?」
李旺面有難色,吶吶說:「萬一出了差錯,我豈不成為獨臂人了?」
「非職業性的!等於學校裏的話劇社,只能在學校裡當主角。」
正在這時,忽的,酒吧間的正門處走進一名婦人,年約三十開外四十左右,豔如桃李,冷若冰霜,是寡婦型的美人。
羅拔林和混血兒李旺無奈,只好各執起一只斟滿了酒的杯子,伸長了胳膊,平直舉起。
「你們由什麼地方來的?」警官問。
「我們是為艾玉琴小姐的失蹤而來的!」仇奕森說:「有幾件疑難之事,想向貴所請教!」
然而,這五個人,好像是結義弟兄,同生死共患難,願意共進退,三個人受聘赴「不回歸海島」,剩下的兩個人仍然流落巴黎,好像有點過意不去。
「我們先去拜會警官!」
「那末我就給你們引路吧!」盧查禮說著,就帶領著左輪泰和仇奕森兩人,穿過一條看似頗為熱鬧的街道。
仇奕森自酒櫥中,自取了一瓶威士忌,斟滿了一杯,正舉到唇邊。
「你不妨詳細解釋!」
「有人居住麼?」
康爾威警官說:「『旦頂拿海上打撈公司』的艾玉琴小姐失蹤,沒有絲毫線索提供,雖然你們已經有人報過案,但是我們愛莫能助!」
「啊喲!」蠻牛比爾二世應聲跌出了好幾步,他的手臂中槍,手中握著的那支短槍也跌落桌上。
一個女人的嗓子在門外呼喚,左輪泰聽得出,那是玫瑰夫人的聲音。
「現在就動身吧!」左輪泰說著,就開啟了房門。
「有多大的年紀?」
「別吃豆腐!我是有男人的!」她冷冷地說。
「你真苛刻!」女郎說。
「聽我的勸告,假如沒有什麼必要,儘快離開『不回歸海島』回家去!」
那名黑白混血兒,腦袋坎在酒吧櫃台的破木板中,似是昏厥了,沒有彈動,他的頸項間,滲出斑斑的血跡。
「不需要,再見!」仇奕森下逐客令。
「你可知道兩名警官的名字?」左輪泰向盧查禮問。
左輪泰不慌不忙,看了看蠻牛比爾二世伸到他胸膛前的那支短槍。
「你這樣說,就完全證明你是酒鬼了!」仇奕森說。
路芙利雪芙看見了鈔票就伸大了手掌,說:
左輪泰關上了房門,向仇奕森說:「我看那個孫長鑫甚為可疑!」
剛才聲明去找醫生和召殯儀館來收屍的酒保已經回來了。
酒吧的客人,大部分與事情無關的,紛紛溜之大吉。只有一些被酒精麻醉,形同「行屍走肉」的醉客,仍還留在他們的座位之上,有半有反應的,也有像沒有反應的。
左輪泰說:「我此次的旅行,是到『不回歸海島』,『猛鬼邨』究竟是怎樣的一個狀況?在我還未有看到之前,還真捨不得死去呢!」他說時已經拾起了那支已裝上了兩發彈藥的左輪槍。
「這位醫生和殯儀館的老板,是兄弟兩人,他們做同一路線的生意!」康爾威說。
羅拔林說:「槍手較量槍法,是技術上的觀摩,妳不能因此就砸我們的飯碗?太不公平了!」
「先生,你要打聽打聽,這地方不是你逞狠的地方,你不要自討苦吃了!」酒保輕聲地提出了警告,他還是耽心先吃苦頭。
沒有人回答,是因為沒有人高興出這一筆錢。
「你是擔心有人偷聽麼?」
左輪泰舉起槍口,吹掉它嬝嬝冒著的煙硝。
「遵命!」盧查禮回答。
過了約有半個小時之久,仇奕森已略感到疲倦。
艾玉琴甚懂得享受,所有的設備都是最奢侈不過的。
「看懂了嗎?」左輪泰摸出了煙斗,裝上煙絲,燃著了打火機吸著。
「瞧你的,左輪泰,假如這一次你再能運用彈風,將酒杯上酒震洒的話,我們就折服了!」比爾二世說。
「狗屁,我們都是靠槍吃飯的!」蠻牛比爾奪下左輪泰手中的左輪槍,檢查彈輪,果真的,彈輪內只有著兩發彈藥。
好心遭遇了雷殛,康爾威警官反被仇奕森搶白了一頓。
「再有一個問題,你們可知道,海盜幫有多少組織,他們最大的頭目,叫什麼名字?」
「留在船上,沒有人去動它!」
仇奕森嘆息說:「人命真不值錢!」他一面就掏鈔票了。
「不用捧場,你救我一命,我也救你一命!」仇奕森說。
酒保痛苦莫名,吶吶說:「我對尤寧斯,一點也不知道!」
康爾威匆忙趕來,還是為這位不熟悉「不回歸海島」上「行情」的客人著想的,因為他曾在抵步時拜訪過警所的。
仇奕森嗤笑說:「真是驚險香豔!」
仇奕森將手中的酒杯遞了過去,說:「什麼地方鬧鬼?」
「羅拔林!將酒杯再行斟滿,讓左輪泰再表演一次!」他說。
那被稱為替殯儀館收屍的一位,和那位醫生的狀況相差無幾,也是一名酒徒,酒氣醺醺的。
「不成問題的!再者海盜幫的武力有限,他們只能欺壓平民,沒敢覬覦有武裝的船隻,並且,我們不只是一條船。」孫長鑫說。
「六十餘歲,七十不到,白髮蒼蒼的!」
一名禿頭,是黑白混血的保鏢,已經伸手,打算揪住仇奕森的衣領,飽以老拳。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早說?」仇奕森問。
「我帶你們到一間海盜經常出沒的酒吧去,也許就能尋出線索!」
「滿意嗎?先生!」酒保問。
「就這樣失蹤了麼?」
這時,仇奕森已走進了酒吧,他趨至吧台之前,要了一杯雙份的威士忌。
「這是邪術!」羅拔林說:「他一定是將酒杯置在窗台的時候,乘我們都沒有注意,吹了一口氣,將它吹洒的!」
仇奕森擲出一張大鈔,說:「我要尤寧斯牌的好酒!」
孫長鑫想了又想,說:「失蹤前並無異狀,當時,我們發現海底中第三號區域……」
廖汗疱將半玻璃杯的烈酒一口嚥下,又說:「可怕已極,冰冷的,請將酒瓶給我……」
「李旺,羅拔林,別再膽怯,我的槍口正對準著他的腦袋!」蠻牛說。
船員們也因為待遇優厚,他們留在海上就不必化錢,每到了週末發薪時,集體登岸,狂嫖濫賭買醉,什麼樣荒唐的事情全來。玩足了一天至兩天,又重新上船埋頭苦幹。
「我們掛的是有色網,魚類看見顏色,就不肯觸網,是極其科學的器具!」
「就此失蹤了!」
「我是『旦頂拿海上打撈公司』的職員,我帶來兩位遠道而來的客人特來拜望!」盧查禮說。
「誰付醫藥費和殯葬費?」那位流浪漢形狀的醫生叫嚷了起來。
「沒有,只是兩發!」
「艾玉琪是美人胚子,艾玉琴和她是雙生姊妹,一定也是相當美麗的,在色膽包天的情況之下,艾玉琴可能已經遇害了!」
蠻牛比爾二世向他的弟兄擠眼示意,這三個人,很覺得難為情地將短槍還鞘。
仇奕森已將那在昏迷狀態中的黑白混血兒保鏢,自櫃台破木板的窖窿中拖出來了。
不一會,水上飛機已經滑翔海面向著「旦頂拿海上打撈公司」的兩艘船滑行過去。
「死屍跳躍出棺材奔走嗎?」
「看不懂,窗台還是一杯酒!」混血兒說https://www.hetubook•com.com。
艾玉琪說:「現在,可以證明,你的槍法不過如此,遠不及成名人物呢!」
每一艘打撈船上,至少也有員工十一、二名,包括輪機房,大副二副,潛水伕,電訊員,伙頭將軍,技術人員……
另一名受傷的,是吧櫃內的酒保,他持著一支雙管散彈槍,有打算傷害仇奕森。
「真夠幽默……」羅拔林說。
左輪泰原是生性多疑的,他已對孫長鑫有疑惑了。
「妳的男人是誰?尤寧斯嗎?」
「憑你一個人麼?」
「左輪泰先生,慢著!」蠻牛比爾忽的將左輪泰喚住。
「警方需要調查,這問題有點複雜,超過了我的辦公時間,我可以留待明天再調查了!」
「既然如此,我可否請妳暢飲,實在說,一個人飲酒太寂寞了!」
「房間在樓上,第三號房是空著的!」酒保說。
「我看他們的長相就已經了解!」仇奕森回答。
「不會的,有我在此,我的槍法最擅長打腦袋,我這一生之中,也不知道曾經打碎過多少個擅長運用心計的腦袋了!」蠻牛比爾二世說著,以兇狠的眼光,瞪了左輪泰一眼。
酒保愁眉苦臉,他自吧櫃下扯出了一塊抹布,是打算用那幅骯髒的抹布綑紮傷口上端幫助止血,然後再去求醫。當他正要將抹布裹在手腕上時,仇奕森卻一把將他的那塊抹布奪下,扔在地上,說:「既然你想死,那就不必止血了!」
「絲毫沒有!」譚大鼻也插口說:「通常的時候,艾玉琴假如要游泳,她一定會找人給她作伴,一同潛水或是叉魚,但是那天恁什麼也沒有!」
康爾威擰開瓶塞,仰脖子猛飲了一大口,邊說:「我們差不多都是犯了紀律的警官,等於是充軍到此地,職務仍然是警官,但是得保留了活命回去,才能算是功過抵消!」
「我們應該今晚上就展開行動!」
「尤寧斯!是最著名的大盜,海島上的居民聞名喪膽!」
「不!我照例應該請麗華妲小姐小飲一番!」左輪泰說。
「我很贊成,你認為應該怎樣行動?」
那名醉漢,好像一點也不用客氣,接過仇奕森的酒杯,雙手捧起,滑碌碌,一口氣將整滿杯的烈酒,飲個殘滴不留。
這是「海盜酒吧」的特長之處,他們賣劣酒,也賣好酒,由於價錢懸殊,遇有上等的客人,就得先行加以聲明。
艾玉琪自車窗中探出了頭,說:「在這種情形之下,我還敢錄用你們嗎?」
「你不等於是在自殺麼?」
「嗯,原來你們是串通起來,打算對付我的?」她一抿嘴,開始打量仇奕森,因為她知道這來者一定不是普通的人。
「三十美元一口棺材,頌經五元!」
孫長鑫說:「曾經有一隻大玳瑁觸網,我們得到一頓豐盛的湯羹!」
蠻牛比爾二世是一個粗人,他好像不大多用腦筋,許多事情都是憑直覺判斷的!立刻向羅拔林說:「好的,羅拔林,你也參加一個!」他取杯子另外斟了一杯酒遞過去。
「一瓶至兩瓶,那是最少的了,最好是長時間地供應!」他露出了渴望的眼光說。
「你有什麼特別的見地呢?」
「我若同時運用彈風,震洒兩杯酒,你們就不會認為是邪術或是魔術了吧?」左輪泰若無其事,極其輕鬆地說。
「不回歸海島」之上,就是居住著這類的怪人,也只有他們能夠生存呢。
「為了防盜,『旦頂拿海上打撈公司』,向科學儀器館訂製的!」
「玉琪號」的船長孫長鑫倒是短小精悍、精神奕奕的一個中年人,他最大的缺點就是話太多,而且經常說的是廢話。
艾玉琪也很高興,她請來了兩位江湖上的成名人物,總算是不虛此行了。
「你所謂的法律,是保障惡人,還是保障良民!」
「玉琴號」打撈船上,有著一間極其精緻的餐室,也就是艾玉琴在未失蹤之前自用的起居室和辦公餐室。
「找他帶路麼!」
「海盜不過是一種英雄思想,而且海盜擅長豪飲,我們開酒吧,就是歡迎豪飲的客人,至於他的身份和金錢的來源,我們是絕不過問的!」路芙利雪芙一板正經地回答。
「麗華妲!」
「他們一兩個星期才有一次登岸的機會,為什麼不去玩呢?」譚大鼻說:「我也要鼓勵他們去玩,否則容易害患海上孤寂症!」
「那末,一些船員在週末時登上『不回歸海島』,是否會和海盜遭遇上呢?」
「在女人的眼中,人命一直是貶值的!」仇奕森說。
「沒有人付錢的話,我就將屍體留在酒吧裏了!」殯儀館的老板說。
左輪泰的心中想著,不要是蠻牛比爾的黨羽又來了一批,那可就麻煩大了!
不用說,是玫瑰夫人找著了仇奕森和艾玉琪,告訴他們左輪泰被身份不明的槍手綁架的事。
「旦頂拿海上打撈公司」的兩條船,唯一的特色,是兩條船上所有的員工,全部都是華人,由此可以說明艾玉琪的父輩,鄉土觀念是極濃厚的。
「什麼人?」一扇槍眼打開了,露現燈光,有人向外窺望。
「可是他殺傷的兩名海盜,都是通緝有案的,警方還應該給他獎金!」康爾威說。
「這是一種暴虐行為,表現出最低級槍手的無賴行為,仗著手中的兇器欺人!」
左輪泰和盧查禮先走進酒吧,在那污煙瘴氣的屋子內,分別佔據了兩個座位。
「真有鬼嗎?」
「我們不認識路,該找人領路才是!」左輪泰說。
左輪泰啣著煙斗,雙手交叉抱臂,盈盈笑著,聽由他們去爭吵。
「好槍法!」左輪泰讚美說。
酒保如獲皇恩大赦,打恭作揖,連爬帶滾,逃命去了。
「那末,你們也別希望欣賞我的槍法了,我們交朋友就到此為止吧!」左輪泰乾脆不再接受那支左輪槍。
席間就可以看得出,譚大鼻只是一名平庸的酒徒,他飲酒豪邁,處事公平穩健,不會有什麼大作為,不像孫長鑫,這個人多話,自大,又攻於心計。
仇奕森先作自我介紹,然後又介紹左輪泰。
「你猶如我的再生父母!」
「許多科學家都是有著怪癖,一如藝術家一樣!」左輪泰解釋說。
「為什麼要生這樣大的氣?」忽的一個嬌滴滴的嗓音,以英語說話,出現在左輪泰的身後。
「你不用管,將他帶走!」
「我很懷疑,很可能是市鎮上居民幹的!他們出了海就是海盜,留在市鎮上就是良民!」
「你要注意,看著那流浪漢!」他邊說。
仇奕森搖頭,說:「在未登岸察看過地形環境之前,我什麼意見也不敢有!」
汽車正要啟動時。
「你不說實話,對你沒有好處!」
「用美金計算,多少錢一具屍體?」仇奕森直截了當地說。
「好的!就這麼辦!」
譚大鼻即吩咐他的二副,招盧查禮到甲板上來。他一面讓船員放下一條舢板,裝上機動馬達。
「獃瓜!」仇奕森一伸手,揪住了酒保的領襟,說:「你不懂嗎?我的意思,是要找尤寧斯其人!」
光看那餐室內的酒吧,擺設得應有盡有,和居住在花都又有什麼兩樣?
「是包括全部的殯葬儀式麼?」殯儀館的老板開始以談生意的姿態出現。
替左輪泰召妓的酒保這時才發現酒吧內出了大亂子。
「憑妳的美麗姿色,所應得到的價值應該比賠償更多!」仇奕森說。
因此,艾玉琪先付給蠻牛比爾等五個人一部份的安置費,作為訂金,以後再等候通知。
「那位朋友是酒色之徒,他已經獲得美人芳心,進入第三號房間去了!」
晚餐時,就在「玉琴號」打撈船的餐艙中大排筵席,譚大鼻要盡船主之誼,吩咐伙伕,要盡出全船的所有,不得慢客。
仇奕森早注意到了,吧櫃台的背後有著一面鏡子,正好映照著有兩名彪形大漢,向著他的身後衝了上來,想必,這兩名兇漢,是這酒吧的保鏢。
「我會一槍打碎他的腦袋為你補償!」比爾二世說。
「妳的兩艘打撈船,和戰船無異,大致上是夠應付海盜了!」左輪泰說。
「我們都極需要這份差事……」
「這樣說,我只好聽由你失血赴冤死城了!」仇奕森加重了語氣。
「小心……」左輪泰提出了警告。
「我知道!謝謝你的提醒!」
那名廖汗疱酒徒,擰轉了身子,向盧查禮上下打量了一番,齜牙咧嘴地,皺起了鼻子說:「我不認識你,我們彼此之間,也無冤無仇,為什麼要拆穿我的底牌?要知道,你破壞了我的名譽,我可以告向官方,請你賠償名譽損失的!」
「卓克湯馬士!」康爾威說。
有著以上的許多原因,蠻牛比爾隨時注意著艾玉琪的動靜。
左輪泰的眼睛瞪著賊大,那是一名金髮的脂粉女郎,三十來歲年紀,有著盪|婦型的臉孔,姿色七十五分上下。
「你沒有調查過麼?」
「可能是的,曾有人聽見他們說德國語言!」
「王八蛋,有了女人就不要朋友了!」仇奕森詛咒說。
不多久,警所的康爾威警官也走進了酒吧,原來那名酒保,在順道之間,也給報了警。
「我要證明你所謂的彈風神技只是一種欺騙行為!」
「騙人!」握散彈槍的傢伙說。
「要價錢最高的!」
仇奕森真需要小心,他取了酒杯酒瓶,坐在一個僻靜的角落,靜等候海盜的尋仇而至。
「想必是這間酒吧的老闆娘了?」仇奕森說。
仇奕森還是救人要緊,他打算將吧檯的破木板拆開,將那黑白混血兒被坎著的腦袋拽出來。
「你是盜棺的竊賊,還會怕鬼麼?」仇奕森說。
打撈船為了防盜,隨時警衛森嚴的。兩艘船的船長都屹立在船頭間接迎他們的第二女主人。一些的高級職員也都不斷地趨出船首甲板,向水上飛機揮手。
左輪泰也說:「對的,失血可以死得很慢,而且死得迷迷糊糊的,到最後是半死不活,看似是死了,但是仍還活著,那時候,最有趣味!」
這兩艘打撈船,是用艾玉琴和艾玉琪兩姊妹定名的,較大的一艘稱為「玉琴號」,另一艘是「玉琪號」。
m.hetubook.com.com「我的職業是專門收屍的!」佐治堪福力說。
「這話也有道理!」
船桅上高飄著「旦頂拿海上打撈公司」的旗號,也就是它們公司的標幟。
酒保正待離開時,左輪泰忽地一腳踏在他的腳前攔阻說:「你要小心,假如不是首屈一指的頂尖兒貨色,我會打扁你的鼻子!」
蠻牛比爾愁眉苦臉,說:「槍手較量槍法並不為過,這和讀書人研究學問又有什麼分別呢?」
「慢著,你打算裝上多少發彈藥?」比爾二世大聲喝止。
另外的那名歐洲流浪漢也已經撲到,他自衣袋中摸出了一柄彈簧刀,一按樞鈕,鋒利的刀鋒出鞘,伸直後,向仇奕森猛刺過去。
那位警官有著懷疑人的心態,這也難怪,「不回歸海島」上的情形特別,他不能相信任何的一個人。
「你真的不需要援助?」
仇奕森便向盧查禮招手說:「將他帶到船上,這裡已無需要你了!」
「怒氣全消了吧?」女郎說。
左輪泰說完,攙著玫瑰夫人,從容離開了木屋,仇奕森和艾玉琪早坐上汽車了。
這四名所謂的槍手,包括蠻牛比爾二世在內,你看我,我看你。
這座農場,就是艾玉琪招聘槍手練槍的地方。
「你不是還有一個朋友嗎?」她抬頭四下裡觀望。
仇奕森點頭說:「我懂得的,請孫船長繼續說下去!」
「別聽他的!」盧查禮忍耐不住,在他的座位上驀地起立。高聲說:「這個人是一個犯案纍纍的無賴,他的名字喚做廖汗疱,患有酒精中毒症,他在警所中有著盜棺的底案!」
康爾威自他的辦公室的槍械櫃內取出了一瓶烈酒,客氣一番,說:「你們可願意飲一杯?」
「酒鬼!呵!一個人只有飲醉了酒的時候,才直腸直肚,酒後吐真言,可以看見真鬼……」
「對付海盜船!只需要一炮,他們就算不被擊沉,也逃不掉了,這種漁叉可以打穿銅板,並且還可以裝上彈頭,威力無窮的!」
「請恕我打擾你們幾個問題!」
「沒有!」
仇奕森說:「『不回歸海島』之上,居然還有法律麼?」
左輪泰一槍擊中了他的手腕,血流如注,正握著傷口跪在吧櫃之內,痛苦莫名。
左輪泰回首,他握著短槍的一隻手,已被一隻又白又嫩、軟綿綿的玉手握著。
「為了對付海盜,不得不武裝起來呢!」艾玉琪回答說。
仇奕森和左輪泰商議定後,決計分作三路行事。
盧查禮帶領著他們兩人上了岸。
康爾威說:「妳超越了時間營業,便不在警方保護之列,我可以拒絕妳的控訴!」
「平息了,而且我醫藥費也付過了!」左輪泰說。
「我不相信!」混血兒說。
其餘的兩個兇漢,各執著短槍,向左輪泰瞄準。
「怎麼回事?你們打算精神戰麼?以嚇唬人使我精神錯亂,然後失槍敗北,那末,『天下第一槍手』的綽號就由你們接收了?」左輪泰以譏諷的語氣問。
這天晚上,客人不多也不少,其中有著水手,也有著開礦的工人,流浪漢……差不多的客人,都是帶著兇器,是為防身之用的。
「我同情警方的苦衷——請問需要多少錢?」仇奕森問。
「那一座是『不回歸海島』呢?」左輪泰又問。
孫長鑫接了岔,說:「仇奕森先生,你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任何問題,只要是我們可以答覆的,一定會給你最滿意的答覆!」
除了兩名保鏢負傷之外,地板之上,還躺著兩具屍體。
「綁票一定會被勒索,我們到現在為止,沒有接到勒索的通知!」
「我要看過貨之後,再另給你小費!」
「我去找醫生,同時召殯儀館來收屍!」他說著,一溜煙跑掉了。
「什麼稱為『玩票』的?」
左輪泰說:「我們有膽量來,就不能空手回去,請告訴我們,在什麼地方可以尋著尤寧斯?」
「有著各類的商號,也有幾百戶人口!」
以蠻牛比爾的槍法而言,著實是一個很難得的人才,艾玉琪曾經考慮過接受他們的要求,「旦頂拿海上打撈公司」正需要用人之際,多用上一兩個閒人根本無所謂。
這間酒吧,還包括了狎妓的所有設備,大概這也是「不回歸海島」的特色。
「沒有這種牌子……」
「可有什麼特別的痕跡留下?」
瞧他們的相貌,很可能就是兩兄弟呢。哥哥治不了病,就由弟弟的殯儀館收屍。是有著關連的買賣——「肥水不流外人田」!
「我國有諺語說,『卿本佳人,奈何與賊為伍』,可惜!可惜!」仇奕森說。
負責吧台的酒保先打量了仇奕森的衣飾,說:「威士忌有許多不同的牌子,價錢也不同!」
「最好是讓盧查禮跟我們去,我對這個人有緣份!」仇奕森說。
「很美麗的名字!」他抬手去撫摸女郎的玉臂。
「譚船長可以派一個人帶路嗎?」左輪泰說。
警所的周圍,栽植了剪修整齊的短樹,佔有一個頗大的院落。
「這就是我們公司的兩艘打撈船了!」艾玉琪附窗向仇奕森和左輪泰兩人說。
左輪泰扣開了槍輪,塞進了一枚彈藥,他笑著,又舉起酒瓶,以瓶口對嘴,咕碌碌飲了一大口,猛地置下酒瓶,一擰身,「砰!」槍響了。
「其中那名當家的,喚做康爾威,另外的一名就不知道了!」盧查禮說。
「帶這個酒鬼上船上去?有何作用呢?」盧查禮問。
誰還敢多說話呢?特別是蠻牛比爾二世,威風盡喪,傷口的疼痛,使他齜牙咧嘴,淚流滿臉,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因此,蠻牛比爾曾經向艾玉琪提出過要求,請艾玉琪連他的兩個不入選的弟兄也一併聘用,否則,他們只有集體放棄。
「有鬼呀……」一名酒徒模樣的醉漢,踉蹌地撲進了酒吧之內,趨向櫃檯,猛力拍著吧檯,高聲說:「拿酒來!」
「看情形,今晚上你又去盜墓了?」
「現在還佈置在海上麼?」
「我會照顧自己!」仇奕森說。
「不必吃飽,飲足就行!」
仇奕森一抬腳,向後一登,正好踢中那傢伙的下胯,他踉蹌一跤,跌出七八步遠,立足不穩,正好撞著一名酒徒的座位,唏哩嘩啦的,酒瓶和酒杯全打翻了,連那名正在呼呼大睡的酒徒也跌了一個元寶大翻身。
「信不信由你!」
左輪泰忍不住問仇奕森說:「你為什麼對這位科學家垂詢起來了?難道說,你認為他也有可疑之處嗎?」
一架私用的輕型水上飛機,飛越愛琴海,在普加拉提群島上空盤旋。
「以後再談!」艾玉琪說完,將玻璃窗搖上了。汽車揚長而去。
「假如說,艾玉琴不是被海盜擄去,她有可能是葬身魚腹嗎?」
「夏勞博士!」
「待我考慮過後再說!」
「幹得好,仇奕森先生,你抵步的頭一天就鬧出大事情了,固然,你殺死的是兩名持械身份不明的暴徒,他們可能是海盜,但是你打傷了酒吧的職員,他們卻是『不回歸海島』上有戶籍登記的良民,因此,我不得不將你逮捕!」
廖汗疱卻說:「為什麼要我上船?」
左輪泰施展了閃電神槍射擊,「砰,砰!」兩聲槍聲,羅拔林和李旺無恙,他倆仍然緊握著兩杯斟得滿滿地烈酒,可是站在他倆身畔的兩個人卻倒了下去。
真的,他的身後跟著有一名形同流浪漢打扮的醫者,手中提著醫包,腳步浮沉,顯然地是一名酒鬼。
「旦頂拿海上打撈公司」的那份職業,好像對他們的關係至為重要。
另一名歐洲流浪漢型的保鏢,揮動了拳頭,向仇奕森猛力擊去。
仇奕森一眨眼,說:「在未有得到證據之前,我不敢下斷語!」
譚大鼻點頭,說:「現在還佈在海上,是為保護我們這兩條船!」
「是的,尤寧斯,好酒!」
「給你們一個欣賞機會!」
「傷者在酒吧中,死者也在酒吧中,當然是酒吧付錢了!」仇奕森說。
除了蠻牛比爾二世之外,那幾個人,同時拔槍指向了左輪泰,像是「驚弓之鳥」。
「上『不回歸海島』去偵查!」
「在『猛鬼邨』的什麼地方?」仇奕森再問。
「艾玉琴的游泳衣有十餘件之多,誰也不會搞得清楚,游泳衣是否有短少!」孫長鑫說。
仇奕森猛一使勁,那酒保幾乎就被他提著衣領扯越過了吧櫃。
「尤寧斯牌……」酒保愕著。
「聽說這海島上有警所設立!」仇奕森說。
「真的?」
「唬人的……」羅拔林大聲說。
「盧查禮,你要好好地給我們的兩位貴賓作導遊,可別讓他們落在賊人的手中……」
兩艘海上的打撈船,因為有著豐富的補給,所以,他們不需要每天攏岸,經常會在海上停留三四天甚至一星期半個月才攏岸一次的。
「李旺,別膽子小,拿起酒杯!」比爾二世向那混血兒吩咐說。
左輪泰出門在外,最欣賞的莫過於是這類型的盪|婦淫|娃。
「可能,還差一股怒氣未消!」
「對付強徒盜賊歹黨之流,我從不保留!」仇奕森說。
「晚餐時,我們沒找著她出來吃晚飯!」
「啊,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槍手玩槍,和文人研究學問沒有兩樣,我們既有言在先,雙方就得互相尊重,假如互相猜疑,不如乾脆廝殺,又何必觀摩槍法呢?」左輪泰振振有詞地說。
「靠不住,讓我先檢查槍膛!」蠻牛比爾高舉起他的短槍,瞄準了左輪泰的腦袋,再說:「你若圖謀不軌,我就先殺人了!」
「你竟袒護到另外的一方面去了!」路芙利雪芙表現出不樂說。
「做善事會上天堂!」
「因為我正在運用腦筋!」
「第三號區域發現有一石牆和石柱,所有的工作人員集中注意力和工作精力,向海底發掘,希望得到好的成績,因為我們已經差不多有一兩個月沒有收穫了!」
仇奕森和左輪泰俱笑了起來。
艾玉琪向這幾個人責備說:「你們幾個人還未有受聘就開始惹麻煩了,我的公司還敢錄用你們嗎?」
仇奕森說:「我很同情你們警方的力量,但是在必要時,我們若向警方求援時hetubook.com.com,不知道你們可以給我們多大力量的支援!」
它的大門是厚鋼板製造的,門的兩端有著兩扇鐵窗,牆壁上槍眼甚多,好像是供隨時作戰用的。
「我在進入這間房間之前,已經檢查過了,沒有竊聽器!」
左輪泰卻以酒色之徒出現,他招呼了酒保,先給小費,然後要整瓶酒,又向酒保說:「酒吧內最漂亮的吧孃,將她喚過來陪我飲酒!」
問題是仇奕森每逢射擊必中要害;左輪泰則不同,他想打中一個人的手,那一隻手指頭,都可以分別出來。
兩位船長說不出一點較可靠的理由。
仇奕森舉起酒瓶,替廖汗疱斟了半玻璃杯,又說:「你口口聲聲說真遇見了鬼,可否告訴我,鬼是什麼樣的形狀?」
「你可有看見艾小姐下海游泳!」
「有何指教?」康爾威再問。
酒保唯唯喏喏去了。
盧查禮是以老酒客的姿態,趨至吧櫃間,要了威士忌,坐到高凳子上,注意著四周的動靜。
仇奕森還未有躍起,只聽得砰砰兩聲槍響。
「嗯,但是只有兩名警官!」
那一杯酒,仍置在窗台上,左輪泰連酒杯也沒有擊中,酒杯安然無恙。
「嗯,我們偷偷地讓他帶路上岸!」
「再來一杯!」他說時,是一副饞酒的醜狀。
「最好是再多一個人,兩個人拿著兩杯酒,更可以證明我的槍法是天下無雙的!誰有膽量?」左輪泰又說。
「你們在工作時,船上可有人把守?」
「但是姑娘也有選擇呢!」
「為什麼要兩個人呢?」比爾二世問。
「唉,有海盜在我們的酒吧內,我們豈敢胡亂說話呢?」
「誰敢手持著杯子呢?」
「你遲早都會和『猛鬼邨』接觸的,因為我們需要在該海島上採購補給!」
「告訴我,尤寧斯在什麼地方?我一定要找著他!」仇奕森再次向那酒保說。
「那末船員還是照樣地登岸去玩樂?」左輪泰問。
仇奕森和左輪泰趨至窗前,抬眼向後院看去,只見有著十餘座墳墓。
「我們預備上岸,到『不回歸海島』去!」仇奕森回答說。
「『不回歸海島』有多大的市鎮呢?」
「我的一艘船,乃是酒船,船上沒有貨物,只有美酒!」仇奕森說。
仇奕森並不老邁,他縱身一躍,坐到吧櫃的檯面上,抬起雙腳,以皮靴對準了那兇漢的鋼刀,一腳踩去,身體一個翻身,半打滾,另一隻腳踢向了兇漢的臉部,只聽得嘩啦啦地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響,那傢伙跌向了吧櫃旁堆疊著的酒瓶堆中。
「到房間裡去喝,不是一樣的嗎?」她說。
仇奕森捨下了酒保,抬手臂迎架,跟著他一哈腰,擰了一個轉身,「拍」的一拳,正好擊中那保鏢的鼻梁,只見他一個「母豬坐泥」,仰天滑出四五步遠。
康爾威搖頭,嘆息說:「我是被充軍到此的,還希望保留著活命回家去!」
「你的朋友也非善類麼?」
「酒吧內還有其他的海盜嗎?」
她走進門就破口大罵,說:「又是什麼人將我的酒吧搞成這副德性?」
「你曾經見過此人麼?」
左輪泰大笑,說:「你們連欣賞的資格也不夠,那就是運用彈風的力量將它震洒了,這一槍就必須要貼著酒杯的平面打去,一點不多,一點不少,剛好將滿著的酒震洒了!像是呷了一口一樣!」
「那是我們歷年在此海島上犧牲的警官,這海島稱為『不回歸』,大多數的警官調到此處,可能就是永不回歸了!」康爾威再說。
大門前,裝著一面閃動著獨眼海盜圖案的霓虹燈,一閃一閃地跳躍著。
可是,這五個人俱是亡命之徒,他們犯案不光是在一個地方,急需要離開巴黎。
另一方面,酒保是避免遇上惡人,有些自負的暴徒或流浪漢,他們飲著劣酒,認為是一種鄙視,會拔槍相向的。
「海盜經常在市鎮上活動嗎?」
「打壞了我的酒吧,你也應該賠償吧?」
「你還是趕快求醫去吧!」仇奕森一拍他的胳膊,吩咐說。
左輪泰說:「假如我存心大拼,憑兩發彈藥,我可以送你們當中的兩個人上西天,我並沒有打算這樣做呢!」
「老狐狸,你向來是足智多謀的,可有什麼意見沒有?」左輪泰問仇奕森說。
「是否侮辱,該問你自己了!」
「『猛鬼邨』在什麼地方?」
酒保說:「你要那一種價錢的?」
羅拔林搖首說:「大哥,我懷疑左輪泰在運用心計,他可能是有計謀,存心打算讓我們上當呢!」
啟門的正是那位康爾威警官,他的形狀有點不修邊幅,大概已經有好幾天沒有修臉了,頭髮蓬鬆,滿臉鬚髭,穿著一件圓領汗衫,油汗滿身,可是卻佩掛著短槍,有點酒氣醺醺的。
「警力不夠,民團也幫不了忙麼?」
「你不用管,聽我的吩咐去做!」仇奕森說。
在這女郎的身畔,正就是剛才接受左輪泰的特別賞金,為他去找尋特別出色的賣笑女郎的酒保。
「什麼話,這個人擾亂了治安!」路芙利說。
「是的,這地方,有著一座『猛鬼邨』,沒有人敢去的地方!」
「不知道……」
「左輪泰……」
「我們不知道,不管是她葬身魚腹或是被海盜擄去,我們總應該發現些許的痕跡,但是我們什麼也沒有發現;賊人綁票,會有勒索通知;魚噬人,該會有殘骸留下;我們搜遍了海底,什麼也沒有發現!」譚大鼻懊惱地說。
「對的,我要再給你賞金!可是要在明天包保滿意之後!」左輪泰說。
「還有什麼請教?」左輪泰止下腳步說。
「德國名字?」
仇奕森自衣袋中摸出了一方乾淨的手帕,替酒保將傷口裹了起來,又取起一隻湯匙,利用柄把給他擰絞藉以止血。
仇奕森雖然兩鬢花白,但有著極其機敏的動作,他一閃身,那黑白混血兒的禿頭,就撞向了吧櫃的板壁,「劈拍」的一聲,板壁拆裂的聲響,嘩嘞嘞地……他的腦袋已坎進吧櫃的破裂縫隙之中了,必然地,他已告頭破血流,想將腦袋再由裂縫中強行拉出來,頸部一定會受傷,說不定還會喪命呢。
他傷勢頗重,假如不及時延醫,也會有性命之憂。
「你的背後,樓上!」仇奕森警告著說。
「那末殯葬費用我又只好向夏勞博士去募捐了!」康爾威警官說。
仇奕森考慮了半晌,又向譚大鼻詢問,說:「你們的船上可有防盜設備?假如有海盜來進犯時,他們進行偷襲,怎麼辦?」
正在彈鋼琴的黑人樂師也停下他的指頭接觸的琴鍵。
另一名,形狀像是歐洲流浪漢的傢伙,跌落在酒瓶堆中,被酒瓶和載酒的木箱壓著,好容易才爬了出來,還是昏昏噩噩的,看情形,他也受傷不輕。
但是艾玉琪招聘槍手,並非只是在巴黎一個地方,她分別在羅馬、雅典也放出消息要招聘槍手。
「我騙你幹什麼?」
「來,我替你拿酒!」她說著,已經替左輪泰將桌上的酒瓶拾起來,領在前面,裙帶款擺,姍姍登上樓梯。
仇奕森和左輪泰同時搖頭。
仇奕森含笑,說:「我生平之中,最欣賞的就是這一類的女人!」
「你曾說過,你在練槍時,『跨刀山』,『跳槍陣』,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把戲?」
「船上一定有人把守的,而且是立在船桅的守望台上,二十四小時輪班!」
這幾名大漢,面面相覷,誰也沒敢自告奮勇去擔任槍靶子。
左輪泰泰然說:「你們五個人,我只是單人匹馬,為什麼你們好像畏我如虎呢?莫非你們都是『業餘槍手』?只是『玩票』的?」
「你傷在大動脈之上,假如不能及時止血,必會死亡!」
「很科學的儀器,我還未有見識過!」仇奕森正色說。
這「海盜酒吧」內的兩名保鏢連同主持酒吧的酒保同時受傷,相信也是頭一次,怪不得那跑堂的酒保是手忙腳亂的了。
那位警官小心翼翼,他先啟亮了大門前的門燈,打量過左輪泰和仇奕森兩人,然後始才將鋼板大門啟開。
「可以,我給你們一個最熟路的人!」
「現在也不過是少了些許,洒掉了大概有六分之一的程度……」混血兒說:「窗台上還是濕濕的!」
盧查禮很有點不服氣,然而,他無可如何地扯著廖汗疱,要帶著他離開。
艾玉琪一想,左輪泰可能就是和槍手結怨,因此,匆忙趕來了。
「當然是保障良民的!這兩個酒吧的職員,就是註冊有戶籍的良民……」
「還不是『猛鬼邨』嗎?我看見冤魂出現了,真有鬼,可怕極了!被鬼手碰著時,是冰涼的,會使人渾身冷颼颼的……」
「中國人的噱頭最多!」那手持雙管散彈槍的傢伙說。
盧查禮說:「這個酒徒和行屍走肉無異!仇先生,他向來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
仇奕森說:「那末你們的防盜設備是萬全的了!」
「沒有人領路,你們會迷路的!」
路芙利雪芙噗嗤一笑,說:
「可不是嗎?今晚上,那具棺木,一經啟開之後,死屍躍出了棺材就沒命地奔走……」
「人的多寡沒什麼差別!」
羅拔林和其他的三個人怔怔地向窗台趕過去,細看杯中之酒,那又有什麼特別呢?它還是一杯酒……
仇奕森點首說:「一言為定,但是你的一切行動,全得聽我的!」
那幾名槍手,全聽傻了。李旺吐舌不已。
「我真不知道……」
「你每天需要喝多少的酒才能過日子?」仇奕森和緩地問。
「在我的上一任警官,組織了民團,上山去捉拿尤寧斯,現在,他長眠在後院的一座新墳裏,被冷槍打掉了半隻腦袋。」
「這位是仇奕森,來自東方,他是為找尋艾玉琴來的,發現妳的酒吧內有海盜盤據!」康爾威警官介紹說。
他連忙打恭作揖地說:「我替你找一個包你滿意的!」
左輪泰大放厥詞,反對艾玉琪胡亂聘用槍手,因而惹來這一場麻煩。
「當然有法律的!」
他執下了煙斗,以煙斗的短柄指著了蠻牛和圖書比爾說:「你的情緒是否很緊張?」
「你能提供些許的線索嗎?」
「謝謝你提供的許多資料,希望我們能有機會共同合作一番!我們是擅長打擊魔鬼的!」
「要不然,妳的酒吧,怎會取名『海盜酒吧』?又是海盜們經常聚會之所?」
「彼得堪福力是我的名字!」醫生揭起了他那一頂塵垢斑斑的禮帽說:「佐治堪福力,是我的弟弟!」
仇奕森失笑說:「原來是一個盜棺的酒鬼!」
「一定是最好的!」
「剛才是滿滿的!」左輪泰再說。
「告訴我,艾玉琴失蹤前的情形!」
「傻瓜,兩杯酒,當然是兩發彈藥!」
「有一位隱士,據說也是一位科學家,因為他不怕鬼,所以就隱居在那古堡之中,他有著慈善心腸,我們的警官,或是我們村莊上的村民意外遇害死亡,都是由他損贈葬殮費用的!」
仇奕森沒打算和這兩兄弟打交道,他付過了鈔票,讓彼得堪福力掩埋兩名賊人的屍體。
「嗨,這是莫大的侮辱……」
仇奕森和左輪泰乘上舢板,一陣馬達聲響,快艇疾馳而去。
仇奕森說:「不管怎樣,我們還是要作禮貌上的拜訪,他們是當地治安機關的負責人,我們將來或需要有利用的地方!」
「不!一副薄木棺,煩你請位牧師唸一段聖經,頌死者上天堂就可以了事!」康爾威警官說。
這兩名好管閒事的朋友,悄悄溜出了甲板,正打算向水手的宿艙過去。
「不一定的,康爾威警官,假如我被殺的話,不需要你向夏勞博士去募捐棺木!只要通知『旦頂拿海上打撈公司』給我收屍就行了!」
「哈,連酒杯也沒擊中麼?這算是什麼『天下第一槍手』?」那混血兒說。
「路芙利雪芙請過來!」康爾威警官向那位老闆娘招呼說。
「玉琴號」的船長譚大鼻,有著一隻棗紅色的酒糟鼻子為記,看他的外型,就可以知道他是一個敦厚平庸的老酒徒。這種人,除了酒醉誤事之外,不會有什麼大礙的。
他們兩人,好像是成為了「旦頂拿海上打撈公司」的特別來賓,由於身份上的特別,很受尊重,然而,在所有人的心目之中,他倆是專程為辦案而來的,而且是為偵查艾玉琴之失蹤而來。
除了槍聲之外,他們沒有發現有什麼特別,或是左輪泰的槍法有什麼神奇之處。
在客人之中,當地的居民為數不多,其中有老酒徒,抱著酒瓶伏案呼呼大睡。
「她的游泳衣呢?」
「啊,妳為什麼不早說,我很希望一睹『猛鬼邨』的形狀,且看它究竟有著多少個猛鬼?」
「我們有海上防盜網,那像是漁網一類的東西,下了錨,扣牢在海上指定的位置,假如有人觸網,警鈴會大作!」
「康爾威,你假如打算在『不回歸海島』上繼續混下去的話,就要為我懲兇!否則,我會提出控告,敲破你的飯碗!」路芙利穿著一件棗紅色袒胸的緊身衣,大紅圓裙,躍下石階,胸圍一顛一顛的,真能誘人有非分之想。
「大街之上,有著一間『海盜酒吧』,那就是海盜出沒之所!你們假如活得不耐煩,不妨去等候著,遲早會和尤寧斯遭遇上的!」康爾威說。
仇奕森所得到的資料好像是已經差不多了,便說:「你那位患病的警官叫什麼名字?」
「既是良民,為什麼我提及海盜頭子尤寧斯的名字,他們就向我襲擊?」
「先生,你們自找麻煩了,他們兩個,正就是海盜尤寧斯的弟兄……被你們殺害了!」酒保說。
「是怎樣發現艾玉琴失蹤的呢?」
「告訴我,樓上墜下的兩名持有槍械的歹徒是什麼人?他們為什麼自半腰裡殺出來,企圖向我們暗算?」左輪泰問。
那禿頭的黑白混血兒已經自地上爬起來,他好像曾經練過「鐵頭功」,帶著狂怒,猛地以他的腦袋向著仇奕森撞過去。
左輪泰一笑,說:「相信你連聽也沒聽說過吧!要做一名好槍手,除了練靶之外,還要研究彈道,知道射擊的方法,怎樣加以躲避,我們在練槍時,除了打靶以外,活靶、死靶、飛靶,再練的就是躲避射擊,『跨刀山』就是將靶場上遍插利刀,一面要跳躍過去,一面實行射擊;『跳槍陣』,就是有數十支槍在不斷地射擊,你要從它的空隙當中穿越過去,同時還要射擊幾種活靶和飛靶!」
「神出鬼沒的傢伙,他經常活動在此海島之上,但是,出現在什麼地方?什麼時候出現,誰也不會知道!」康爾威說。
「可是『不回歸海島』並非是世外桃源和歸隱的理想所在,同時,他可以做善事,必然是一個極其富有的人物!」
「那末為什麼這麼小心翼翼的呢?你好像不願意多發表意見!」
「多說有什麼好處?我們走吧!」仇奕森說。
蠻牛比爾說:「左輪泰用冷槍傷人,算不了英雄好漢……」
「這傢伙口是心非,別相信他的!」羅拔林警告說。
酒保打量了那疊鈔票,他的目光銳利,一看而知,那個數目,足夠包下「海盜酒吧」所有的吧孃。
「你要小心,我沒有酒喝時,會發瘋、會殺人的!」
只有蠻牛比爾二世眉宇緊皺,沒有說話,他老似覺得情形不對。
「按照普加拉提群島的治安法規定,一千名居民就要有一名警官,『不回歸海島』上有兩千名居民,只能有兩名警官,治安的情形若發生意外事故之時,得臨時組織民團相助!」康爾威說到此時,推開了後窗,向窗外一指,說:「你們且看!」
「出言不遜,可惡已極,康爾威警官,我建議你逮捕此人!」路芙利一板正經地說。
那間整個海島上唯一的治安機關,是建築在一座小山丘之上,由一條小石階上去,那是一間四四方方建造得看似甚為堅固的石磚屋子。
左輪泰還不及回身,已經聽得「砰」的一聲槍響,那二樓的迴廊欄杆之上,有人破欄杆墜樓,隆然一聲巨響,屍體墜在左輪泰的身後。
酒保強忍著痛苦,說:「你們這兩位先生,也未免太狠心了!」
「窩藏海盜,這位酒吧間的老板娘罪名更大,警官若高興逮捕我的話呢,請將我和這個女人關在同一牢房內,讓我先行修理她一番!」仇奕森說。
「我不認識尤寧斯!」酒保吶吶說。
「不必,我就是要用這種方法引誘尤寧斯露面的!」仇奕森說。
「我的槍仍在手中!」左輪泰回答。
「它是這附近地帶最大的一座海島,補給方面比較方便,尤其是淡水,一些小島嶼固然也有淡水,然而,所有的淡水還是有著鹹味的!」
「有什麼樣的分別?」
仇奕森跳進吧櫃之內,將那手腕受傷的酒保,整個人拉起,摜在櫃檯之上。說:
「我是君子,從來言而有信的!」
左輪泰擠眼一笑,也步上了樓梯,向第三號客房進去。
「那是我每天做夜工的必經之地……」
艾玉琪是聽信了左輪泰的勸告,放棄繼續招聘槍手,因之,他們在羅馬和雅典都沒有停留,到達雅典之後,立刻雇了一架水上飛機就直飛抵目的地。
它像是乘機會在「不回歸海島」附近的幾座海島上作一番低空偵察。
「哼!」左輪泰一聲低嗤,說:「你們當我是賣唱的麼?唱得好,再來一個,憑你們幾個人,連欣賞的資格也不夠,何需要浪費我的精力?」
正在這時,農場的進口處,又急疾駛來了一部汽車,車燈雪亮,直照射到木屋的門首。
左輪泰說:「這只怪你們的手段用得太不高明,我們彼此之間無冤無仇,何必以槍相向?演出了流血,是不應該,可是,你們幾位實在逼人太甚了,我在無可奈何的情況之下,只好用這種手段對付,不過,給你們留著活命,已經是很對得起你們了!」
「不!你非表演不可!」蠻牛說。
「神槍手,再見了!」左輪泰向仇奕森招呼說。
「盧查禮!」
晚間,左輪泰和仇奕森被招待在「玉琴號」艾玉琴的寢室內。
「她的潛水設備可留在船上?」仇奕森再問。
仇奕森再次向康爾威警官詢問:「夏勞博士是一個人居住在古堡之中,還是他有著大批的傭僕?」
由於「旦頂拿海上打撈公司」的制度好,船員出差在外,不需要用他們的正薪水。出差津貼就是供他們零化的,所以每一個船員的家屬都可以在總公司領得到他們應得的家用。員工的生活有了保障,自然就肯賣力了。
左輪泰一點也不介意,他舉酒瓶飲了一大口酒,然後拾起了左輪槍,扣開槍輪,說:「我現在可以裝上彈藥了吧?」
蠻牛比爾瞪目說:「緊張的應該是你,因為你再出什麼花樣時,就會死在我們的亂槍之下!」
「我不逮捕你也行,可是在明天中午以前,你得讓『旦頂拿海上打撈公司』到警所去申述理由並交付保證金!」
仇奕森兩眼灼灼,似在考慮這位科學家的可疑性。
「赫,我遭遇這類的事情,還不只是一次了!僵屍經常會跳的……」廖汗疱奪下了仇奕森手中的酒瓶,以瓶口對嘴,好像買醉才是他生命的泉源。
這水上飛機,是屬於私人的小型航空公司所有,和「旦頂拿海上打撈公司」簽有合約,隨時供應飛機,同時,每一個星期之間,還替他們輸送特別的補給品。
「我找不出充實的證據,但是可以告訴你,『不回歸海島』上的居民可能就是海盜,我們組織民團,等於是叫強盜抓強盜,因此,我勸告你們二位,假如是想抓強盜而來,不如歸去,保留一條活命以享終年!」
蠻牛比爾二世,表現得較為冷靜,他喝止了幾個弟兄的吵鬧。
「三更半夜的,你為什麼會到墳場上去呢?」
仇奕森和左輪泰已經看到,在一座遼闊的海灣之中,有著兩艘形狀頗為古怪的打撈船,它的外型和遠洋漁船略為相似,至少有數百噸重,然而,它又有著貨艙和起重機等設備,而且,在船橋上架著有機關槍,船首和船尾部又有著小鋼炮,它也可能是鯨炮,是專供射鯨魚用的。因為炮管上裝設有漁叉,難道說,在愛琴海還有鯨魚可獵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