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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當小兒科醫生和老年病學家？」

「接下來使用恆河猴。」伯頓說，「我們早晚都會希望使用靈長目動物做實驗。」

第五層漆成素淨的藍色，伯頓他們都穿上清一色的藍色制服。伯頓領霍爾轉了一圈。

伯頓說：「我們可以用追蹤器試試……」

史東對霍爾說：「我們幾個人當中，只有你是執業醫生。我想你得馬上接手一件相當棘手的工作。」

霍爾搖搖頭。

「那做起來就困難了。」萊維特說。

「一隻老鼠。」萊維特說，「使用一隻挪威黑鼠。」

透過玻璃牆，霍爾看見機械手正把太空艙搬到一張桌子上。從未見過太空艙的霍爾好奇地看著。太空艙比他想像的要小，不過一碼長；其中一端在重返大氣層時被熱氣燒焦成黑糊糊一片。

「有需要。」

伯頓解釋說，手套箱是個乾淨的大塑膠箱，用來處理消毒材料。箱子側面開有孔，手套裝接在不透氣的密封裝置上。處理消毒材料時，把手插|進手套，再伸進箱子裡，這樣手指和*圖*書絕不會接觸到材料，只是手套接觸。

機械手打開一扇門，抓出一個裝著一隻大老鼠的籠子，然後把籠子放在太空艙旁邊。

伯頓離開房間，經過走廊逕自走去屍體解剖室。連接兩個實驗室的輸送帶會自動把籠子送到解剖室。

「是的。」

「那我們怎樣接近他們？」

「我們更進步。」伯頓說，「所有的房間都是漂亮的手套箱。不是戴手套，而是要穿上一套塑膠服。你會明白我的意思的。」

「你用過手套箱嗎？」伯頓問道。

「對。我們只好使用追蹤器了。」史東說，「我們的掃描速度有多快？」

那隻大老鼠在籠子裡跑了跑，用鼻子吸了幾口空氣，伸了伸脖子。剎那間，牠噗地一聲倒向一側，爪子一蹬便再也不動彈了。

用靈長目動物做實驗的理論是：從生物學的角度來看，這種動物較接近人類。五〇年代，有幾個實驗室甚至試圖在大猩猩身上做實驗。用這些表面上看來最像人類的動物做實驗使科學家遭遇到極htｔｐs://ｗｗw.ｈｅｔｕboｏk•com•com大的麻煩，經費開支也相當可觀。然而，到了一九六〇年，實驗證明在生物化學方面類人猿中的黑猩猩比大猩猩更接近人類。（若以與人類的相似性選擇標準時，被選出的實驗動物往往令人吃驚。例如，人類最喜愛選擇倉鼠進行免疫和癌症研究，因為倉鼠的反應與人類非常相似，而進行心臟和循環方面的研究時，則以豬在這些方面與人類最相像。）

其他人點點頭。野火計畫準備使用猴子和類人猿，以及更小、價格更便宜的動物做實驗。使用猴子做實驗相當困難：這些小東西對人類懷有敵意、反應敏捷、腦袋聰明。在科學家的圈子裡，一致認為能用尾巴捲纏抓物的闊鼻猴尤其難以對付。許多科學家給猴子注射時，往往叫三、四名實驗室助手將猴子按住。結果，猴子甩去牠那能抓物的尾巴纏住注射器，把它扔到房間的另一端。

「他們與我們隔離開來嗎？」

「抓隻恆河猴試試看。」伯頓說。「反正hetubook.com.com我們終究會用牠來實驗的。」

他們走上彎曲的走廊，來到一間寫有中央控制室字樣的房間。萊維特和史東正在那兒默默地工作。中央控制室很狹小，裡面擺滿了電子設備。一面牆是玻璃造的，工作人員可以觀察到鄰室的情況。

史東操縱機械手返回牆邊，打開另一扇門，拖出一個裝有一隻褐色成年大恆河猴的籠子。恆河猴被吊起時憤怒地尖叫起來，一個勁地猛撞籠子的柵條。

萊維特說：「我們最好開始掃瞄太空艙。」

在史東的操縱下，機械手打開太空艙一側的一個勺形小槽口，內部隨即展露出來。

「這層樓，」他說，「和其他幾層一樣，都是圓形的。實際上都是一系列同心圓的布局。我們現正位於外環；這是我們生活和工作的地方。自助餐廳、臥室等等都在這兒。裡面一圈是實驗室，再裡面是密封隔離的核心部分。現在衛星和那兩個人就在那兒。」

史東把手放回控制鈕上，輕輕移動。透過玻璃，他們看見隔壁那黑色的金屬https://www.hetubook.com.com手指移向較遠的一堵牆，那兒養有幾籠實驗動物，用鉸鏈密封門與房間隔離。很奇怪地，那牆令霍爾想起一個自動裝置。

「好！」史東說，雙手離開控制鈕。這控制鈕看起來像一對金屬指環；操作員把手伸進裡面，當他想令機械手移動時，便移動他自己的手。

「如果需要的話，可以達到幾毫秒。」

這一切發生得如此快，令人吃驚。霍爾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

挪威黑鼠其實一點也不黑；這名字只是指實驗室動物的一個品系，可能是所有科學中最著名的一個品系。這種老鼠以前曾經是黑色的，也產自挪威，但這些年來的繁殖和無數代的培育，已使牠成為一種白色、馴良的小型老鼠。生物數量的急速增加使得動物必須具有一致的遺傳特質。在過去三十年，透過人工進化法，科學家培育出了一千多個「純種」動物品系。就拿挪威黑鼠來說，現在世界上任何一個地方的科學家都可以使用這種動物進行實驗，並確信其他地方的科學家也可以使用完全相m.hetubook.com.com同的生物體去重複或擴展他的工作。

沒多久，恆河猴便死了。臨死前一隻手捂住胸口，一臉驚恐的神色。

「老天！」史東說：「多快啊！」

史東搖搖頭。「哎，至少我們知道這東西仍具有生物活性。不管使皮德蒙特人死城空的是甚麼，那東西依然存在，依然能發揮作用。」他嘆了口氣。「如果可以用『發揮作用』這個詞的話。」

「我們的下一步，」他說，「是要確定太空艙是否有任何具有生物活性的東西。有甚麼建議嗎？」

「我要這些死去的動物。」伯頓說：「做媒介初始研究。然後再解剖牠們。」

「一點也不錯！你看看對他們有甚麼辦法沒有。這兩人都在我們的多用途室裡。那間房子正是為了處理這一類的異常情況而建的。那兒的電腦網路可以幫助你。護士會告訴你電腦網路系統如何操作。」

史東再次操縱起機械手。他吊起裝老鼠和猴子的籠子，把籠子放到房間後部的一條橡膠輸送帶上。然後按下控制台上一個寫著屍體解剖字樣的按鈕，輸送帶便開始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