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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驚恐萬分的是,自己的鼠蹊部竟然傳來一陣痛苦的升騰感。他一臉火燙,將她狠狠推開,力道大得她失去平衡、摔倒在地。「要她做筆錄。」他說,速速轉身以便遮掩鼓起的褲檔。「把她拘留起來,等我們找到她該去的地方為止。妳們其他人小聲點。」他大步邁回辦公室,把門猛力摔上。
「你真的很有興趣。」
「我知道我不用說你也曉得。」
這個案子根本不是他非得參與不可的。他可以完全交給重案組去偵辦。他接到重案組組長菲立的電話。
「如果是死玻璃,就不會是純粹的。」
他朝她們踱去。「妳們全都閉上嘴啦!」他火冒三丈地說,「我頭都被妳們吵到痛起來了。」
「你可以拿到局裡的最佳喜劇演員金像獎,長官。我的意思是,你為什麼對這案子有興趣?」
「妳才剛認識那個老頭和_圖_書子。有他那種分局長,妳以為我敢幹這種事嗎?小鬼,農場那種地方才屬於妳。這裡是妳所能找到的最乾淨的管區了。」
當時門縫大到可以從外面把手伸進角落,拿走立在那裡的雨傘嗎?隨便哪個爛律師都可以拿這個問題幹掉他。
有。有個女人踏進電梯。他不確定她穿什麼,可能是紅色吧,紅色雨衣。電梯就在那裡,她走了進去。他沒注意到什麼雨傘。
「才不是老梗咧。」
「只要一通電話就成了。」
他們一定在暗想他腦袋是不是壞了,他知道。說到底,哪有什麼鬼雨傘啊?
「才怪,她哪有。」女孩的語調慍怒。「把我抓進來以前,幹嘛不把買|春的錢先付清啊。」
他、強森與拉米瑞茲把整件事來回檢討幾遍。他們沒注意到雨傘,當時還沒去檢查公寓的那個區域。拉米瑞茲當初有沒有把門關上?他以為自己有。唉,他不確定。他當時匆匆忙忙走出去趕電梯。有人到門口這裡來嗎?和_圖_書
「案子在我管區裡發生,我恰好路過,恰好聽到1010,也恰好有空。就決定進去一趟。我有時候就會這樣,讓屬下知道我隨時隨地都會出現,他們就會時時保持警覺。」他掛掉電話。可是他明白,每個部門都得保護自己,而菲立覺得備受威脅。菲立是他的朋友。
他們這次逮到的這群妓|女還真是鬧翻天了。她們害他頭痛起來。他出去查看到底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他的確不曉得。他希望那不是真的。他向來看不慣那些愛把私生活的挫折帶來辦公室的人。
「真的假的?真的會那樣嗎,菲立?」
不是,他的意思是他沒去注意。
「我不知道,可是那種把戲又不是專屬死玻璃的。還有,那不是被削掉的,法醫說是用咬的。」
他的意思是她手上沒傘嗎?
「沒錯,你是不用說。」他說。他沒說出口的是,「我可是分局長,你的上司。」他們已經認識太久,沒必要官腔官調。菲立以前是他的第一個夥伴。
「什麼傘啊?你也看到被削掉的屌了,還有誰www.hetubook.com.com會幹那種事?」
有位黑人女孩放聲大笑。「小鬼,沒人先警告妳,別去惹那位老拉比嗎?」
那個案子侵入柏尼的腦海。他並未嘗試抗拒,其中有點什麼讓他覺得興奮。他納悶自己是不是只是為了找事情占據心思。
「所以那是玻璃的雨傘。他們也會用雨傘。只要把傘找出來就對了。」
柏尼走進辦公室内間,關上門免得聽到他們的對話。他需要靜一靜,需要坐下來思考。他的身體正在顫抖。那女孩,那副強健青春的軀體,揉合了性|愛與廉價香水的氣味,就這樣觸動了他。他感受紛雜,有羞恥也有怒意。對琳達的怒意。他還年輕,精力旺盛、健壯如昔。他又不是石頭打造的。他必須跟她好好談談。她必須理解,她還是他的妻子。
那裡有一群女孩,總共有八到十位吧,身穿電光色彩的緊身長褲,大多年紀都滿輕的。雖然天氣還太涼,不到穿極短褲的季節,不過她們有些還是拋開夾克,只穿單薄料少的上衣。她們以前都來過局裡,只除了一位:非常幼嫩的金髮www.hetubook.com•com小鬼,可能才十五歲,穿著長袖低胸的緊身女衫,袖子底下肯定扎出不少針孔。
「真愛搞笑,督察。洗衣籃裡有兩種尺寸的男性衣物,沒有女性的。」
那個年輕金髮女生側步湊上來,近得足以讓他看到紅著眼眶、布滿血絲的眼睛,還有擴散的瞳孔。她高挑削瘦、豐乳纖臀,髮絲讓他想起小麥田,雖說他從未見過小麥田的模樣。
獨自在辦公室的柏尼意識到外頭的噪音:吵雜的人聲跟喧囂的笑聲、女人的聲音。是搜捕妓|女。近來,關於罪惡之城,報紙刊出了連篇沸沸揚揚的報導。市長老調重談,又端出原本那套淨化城鎮的市長宣言。那套訊息往下傳送到各個管區。「把她們抓起來。」那些女生真是該死的討厭鬼;過幾個鐘頭之後,還不是照樣又跑出來拉客,只是得要把工時拉長,或者向更多嫖客搶錢,來補償她們要給皮條客的分紅。
「為什麼?」
沒有吧。搞不好有。強森覺得自己聽到門口有人,探頭看去的時候,放眼卻不見人影。
「所以算了吧,伯恩斯坦,」他對自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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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別的案子去動腦筋吧。」「要命,妳少拿那種老梗來耍我。」警官笑出聲。
她會不會拿了雨傘呢?有可能嗎?要是提出那種問題,法庭可會拒絕審理。
當時走廊上有人嗎?
「快啦,明尼蘇達州來的,快起來。站起來啊。妳老媽要找妳。」有位年輕警官說。
「嘿,別這樣嘛,柏尼……你最近動不動就發火,你知道吧。」
「雨傘那部分是怎麼回事,督察?你確定你看到了?我是說,你知道的……有時候人會以為自己看到什麽,而其實只是想起在其他地方看過的東西。」
「我的手下覺得那純粹就是死玻璃的謀殺案,可能還牽扯到毒品。現場有不少貨。」
強森走到門邊的時候,門是開著的嗎?他朝拉米瑞茲瞥一眼,他不想讓夥伴惹麻煩上身。夥伴是警察生涯中至關緊要的人。可是,沒錯,門是開著的。
「那是弄到消息最簡單的方式。」
「我有治頭痛的最棒妙方。」她略微口齒不清地說,用雙臂攬住他的脖子,全身往他一貼。「你有什麼毛病我都治得好唷,爺爺。」她低聲呢喃朝他耳裡吹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