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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事情搞砸了？的確如此！不過我相信你有辦法拿罐洗滌劑把它弄乾淨的。」

「要的話就淋點楓糖汁吧。把蔬菜當成甜點，滿足妳們愛吃甜的牙齒。」

「什麼感覺？」

「代表在這個家裡，妳不是唯一最慘的，就是這個意思。」

「他也回家和家人團圓嗎？」

「可是聖誕節布丁才噁心。」

「啊哈，這句搭訕詞真適合那片CD。說得好。」

「有些福利！根本就是從頭到尾都好命吧！來試試當老大的滋味呀。」莉莎扯著嗓子嚷嚷。

「他不是醉漢也不是乞丐，他是學生。」

「長得又帥？」

「是很棒。好了啦，妳們這些女人，別煩我了，管管妳們自己的事吧。」

馬克和安迪及史戴文在外面，表面上是要砍些樹來生火，實際上是溜出去抽菸和躲掉洗碗的工作，這早是公開的祕密，行之有年了。也沒人真的想改變他們這種招數。莉莎摘了朵金盞花，拿了愛爾蘭奶油酒及義大利杏仁酒，還有幾個艾曼達已經擦乾的小杯子，準備調製香甜酒。

「那我得考慮一下。」

「聖誕快樂。」

「現在這些菜真的好好吃！」

莉莎忙著洗碗，艾曼達負責擦乾，珍妮佛清理桌面，而漢娜則坐在吧台高凳上，直接用手指挖出碗裡的白蘭地奶油。

「所以才沒有宣布，沒有戒指……妳告訴他實話了，對吧？可憐的安迪！」

艾曼達害羞地笑著，「我想，應該是吧。幾星期前只約會過兩、三次，後wｗｗ.ｈｅｔubooｋ•cｏｍ.ｃｏｍ來就遇上聖誕節……」

「球芽甘藍沒有配上栗子和培根就是不好吃。」

「叫我艾德。」

「不過，沒這麼神采奕奕吧。」

「我不希望妳有這種感覺。」

「有男人喔？」漢娜睜大眼睛問。「當然，一定是出現某個男人了。」莉莎對著小妹眨眨眼。

「我要掛電話啦，『起司音樂先生』。」

「天啊，這成了審判異教徒的西班牙宗教法庭了呀？」艾曼達笑著，視線一一巡過姊妹們期待的臉龐，「好啦，好啦！是有個男的啦。」

所以艾曼達在姊妹面前合不攏嘴的笑容就是這樣來的。

「嗯，我不覺得啦，不是一般人眼中的帥哥。他有頭紅髮。」

「我們怎麼都沒看到。」和*圖*書

「跨年除夕可以見到妳嗎？」

「那，妳覺得如何？」

「什麼……竟然沒有保羅．楊？」

「不客氣，艾曼達。」

珍妮佛對小妹扮了個鬼臉，「真噁心！妳這樣會吐的。」

莉莎將她推開，雙手高舉以示反對。

「安迪向我求婚了。」

「那，我就答應了。」

「丁丁？」

「那，也沒有一九九〇年之後的歌？」

「是有個男的。我在地鐵裡遇到的。嗯，事實上我之前就見過他，總之說來話長。不過真正和他說上話是在地鐵裡。」

「什麼意思啊？」艾曼達開玩笑地說：「我不是經常喜上眉梢嗎？」

艾曼達伸手回抱大姊。「太棒了。」

「是妳自己讓我們以為裡面是知名品牌『內衣紅磨坊』的性感內褲之類的。」

「妳說要考慮，但我可是夢寐以求啊。」

「我把事情搞砸了。」

「我現在只希望清洗的時間和把食物掃光光的時間一樣短。」

「太棒了！」珍妮佛啜飲一口飲料，「有好戲可聽囉。我們就來聽聽別人的羅曼史過過乾癮吧。」莉莎聽出珍妮佛語帶嘲諷，不過珍妮佛避開莉莎投射過去的目光，轉向艾曼達。仍戴著聖誕節彩色紙帽的艾曼達瀟灑地將帽子往後推，那頂帽子戴在她頭上真好看。「那麼……」

「怎麼可能不小心答應嫁給某人，莉莎。」

「嗯，他家在西南部的康沃爾郡，顯然親友眾多，妳知道的，就是表堂兄弟姊妹上百人的那種大家族。」

「饒了她吧，」珍妮佛告訴莉莎，「女孩子該有自己的祕密。」

「和*圖*書艾德？」

「那他身上的毛髮應該也是紅色的囉！」莉莎同情地點點頭。

「這不公平，在大眾運輸工具上唯一會和我攀談的怎麼都是醉漢或乞丐！」

「你瘋了。」

「我來救妳，」莉莎一手環住艾曼達，「我來幫妳轉移話題吧。」

漢娜用手指挖了一大坨白蘭地奶油，「就連我都知道這樣很不好……」

「哇，那他一定很聰明囉！」

漢娜笑嘻嘻地說，「聖誕節沒人吐，就不叫聖誕節。」

「那，你們開始約會了？」珍妮佛問。

「不關妳們的事！」

「永遠都有音樂。」

艾曼達的下巴快掉下來。「真的？」

「如果聖誕節布丁這樣吃，我還沒意見咧。」

艾曼達嬉鬧地推了推莉莎，「我哪知道啊，我們又不是那種成天只想著翻雲覆雨的人。」

「至於小紅莓醬就算了吧，除了那個，其他都是一百分。」

「那算我好運，我出生時這種吃法已經過氣了。」

她點點頭，「對。他回家前一天送了我禮物，打電話來問我拆開看了沒。」

滿心期待的姊妹屏息以待。

是個正方形盒子，包裝得很漂亮，像媽媽的風格，漂亮到讓艾曼達懷疑這不可能是艾德親手包裝的。盒裡有張沒任何標示的CD躺在金色棉紙上。小字條上寫著：「我知道這是過時的老把戲，不過我很難偷得到妳的iPod把這些歌曲下載進去，所以只好燒成CD。希望妳家有CD音響。我想，妳是那種會一大早起床偷看聖誕禮物的女生，而我是那種會被家裡半打過動的甥姪吵醒和-圖-書的男孩。早餐之前聽吧，我會想著妳。」

「不是不小心，只是……」

「真的。上個禮拜在一個派對上。」

「妳們這些俗不可耐、被寵壞的大小姐，我們小時候沒有先吃聖誕節布丁還不能吃白蘭地奶油。」

「我之前就拆開了。」

「不該這麼快，我不該答應的。」

「這片CD很棒。」

「那……」

艾曼達哼了一聲，「可是我們家有兩個排中間啊，這代表什麼意思？」

「接下來艾曼達可以說說為什麼這麼喜上眉梢了吧？」

他打電話來時沒先報上名字，這通常會讓她很抓狂。不過，她當然知道是他，從來電顯示的號碼就．知道是丁丁打來的。

「沒過氣，只不過後繼無力了。」

是片混曲CD。她從十五歲後就不曾有過這種東西。少女時代流行將自己喜歡的歌曲錄在錄音帶上，其中一定有保羅．楊。眼前這片CD裡盡是通俗甜膩的傻情歌，真的，譬如克利夫．理查的《思念妳的夜晚》、菲爾．柯林斯的《絕妙愛情》，總之就是那種排行榜前十名的無聊歌曲。艾曼達趁著漢娜洗澡時溜進她房間拿了那台手提音響，這是家裡唯一每個人都用得到的科技產品。她邊換衣服邊聽，開心地邊聽邊跳，還跟著唱。最後一首是瑪麗亞．凱莉的《聖誕節我只想要你》。她手裡拿著梳子當麥克風，在床上忘情地跟著嘶吼。這實在是最棒的聖誕禮物。

「喔，學生通常既是醉漢也是乞丐，經常如此。」

「我說我不該答應的。我當時有點醉了，有點恍神了。」

「會有音樂m.hetubook.com.com嗎？」

「沒有，我還沒告訴他。」

「真好吃，我們做得太棒啦！」

「為妳而瘋。」

「今天早上那通電話就是他打來的嗎？」

「是哦。我還真懷念年少時的純真歲月啊。」莉莎故意裝出渴望回到純真年代的神情搖搖頭。

「什麼意思？」

「所以我們才幫妳們做了紅蘿蔔呀。」

艾曼達不悅地看了漢娜一眼，「閉嘴，漢娜。」

「什麼話題？」

「肯定是很棒的禮物，讓妳笑得這麼樂不可支。」珍妮佛兩眼直盯著艾曼達。

「是嘛，對不對？我也把這些歌下載到我的iPod，早上一醒來就聽。」

「真噁！」漢娜咕噥著。

「別再發牢騷了，誰要香甜酒？就算我們被困在自己的排行上很不滿，也比那些只能在外遊蕩靠狩獵採集維生的人好命多了。來喝一杯吧……」

「隨妳們怎麼猜。」

「那些歌我都有，我是可以錄戴米恩．萊斯、年輕歲月樂團的歌曲，不過那有什麼樂趣？全都是反對……」

「什麼事？」

「算了吧。排中間的最可憐，隨便問一個心理醫生他們都會這麼說。」珍妮佛半認真地反駁。

「他不是。他是學建築的，跟馬克一樣，妳們知道的，這科系要念比較久，可能比醫生、獸醫之類的更久吧。」

「謝謝你。」

「裡面是什麼？」

「沒有，他那首《我把帽子放哪裡，哪裡就是我的家》是描述非得離開愛人不可的情景，不是歡樂的歌曲，整首歌很不快樂。」

「當老么是有些福利可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