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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事跟世界有什麼關係？我心想。然後我看到我自己坐在秀格．艾芙瑞和XX先生中間縫被子。三人一排面對杜比斯和他那盒有蒼蠅來叮的巧克力糖。這是我有生第一次有對勁的感覺。

他開門見山的道出來意。

她從籃子裡隨便拿出一塊布來，拿到亮處，皺眉，你怎麼縫這種該死的玩意？她說。

我和蘇菲亞正在縫另一條百衲被。我有五塊正方形的布，攤在靠我膝蓋旁邊的桌子上。地板的針線籃中都是布塊。

XX先生抬頭看著我，我們四目相遇，這是我們感覺最近的一次。

亞伯特，你如何？他說。拖過一張椅子來。他用手摸著他腦背光滑的頭髮，掏掏鼻子看是否鑽進一條蟲子。他用手擦著褲子，拉平上面的皺褶。

你不坐嗎？我問，推給他一張椅子。要來一杯冷水嗎和圖書？

XX先生沒說什麼，眼睛望過樹頂，停留在哈波和蘇菲亞屋子。

去你的，杜比斯說，我聽說她快死了。外面傳的事是你聽了都不敢相信的。他摸著他的髭，用舌頭舔了舔嘴角。

她比瑪格麗特強多了，杜比斯說。瑪格麗特拿起針來會把你的鼻孔縫在一起。

我聽到杜比斯的椅子往後推，他說，秀格。

哦，兩個月了，XX先生說。

不多，我說。

世蘭小姐，你知道什麼？他說。

我才聽說秀格．艾芙瑞在這兒，他說，你把她弄來多久了。

世蘭，他說。我同情你，沒有女人會讓她們丈夫的婊子住進她們家的。

哦！我當然信，他說，唯恐不能向世界證明。

我扭著我的指頭。我並不覺得生和*圖*書氣，只是感到有趣。

今晚XX先生的爸爸來了。他是一個膽小畏縮的人，禿頭，戴箸金邊眼鏡。他拼命清喉嚨，好像他要說的每件事都是一個宣言。他說話時頭歪一邊。

我把我的方塊排起來，看著布的顏色。

我和XX先生抬頭看她，兩人一起站起來扶她坐下。她沒看他，拉了一張椅子，在我身邊坐下。

XX先生慢慢轉過頭來，看著他爸爸喝水。然後很悲哀的說，你到現在還不明白，我愛秀格．艾芙瑞。我一直愛她。我當時該娶她的。

她穿了一件我替她做的小花睡衣，此外什麼也沒穿。她的頭髮都梳上來時，看來只有十歲，瘦得像顆豆似，她的臉上眼晴占了大部分。

你非把她弄到你家裡來才肯罷休是嗎？他說，走上臺階。

他說，世蘭，把爸爸的帽子和-圖-書遞給他。

第二個來的是他弟弟杜比斯，他又高又胖，看來像頭大棕熊。XX先生跟他爸爸一樣矮小，他弟弟比他高。

我遞給她我正在縫的布塊，又去縫另一塊。她縫的針腳歪歪扭扭的，讓我想起了她哼的歌也是有點歪歪扭扭的。

我才不在乎她爸爸是誰，XX先生說。

XX先生把臉轉向他爸爸。秀格．艾芙瑞的小孩都是同一個爸爸，就是我。

親愛的上帝：

隔著窗子，我聽到秀格哼啊哼的，練習她的歌。我溜回她房間，把窗子關上。

我遞過去。XX先生沒從他靠近橫杆邊的椅子中站起來。我站在門口，我們看著老XX先生鼻子哼著走下臺階回家去。

你第一次試就縫得很好，我說。很好，很美。她看著我，嗤之以鼻。我做的每件事在你看來都很好很美，世蘭小姐，ｈtｔｐs://wｗｗ•ｈetｕbooｋ•coｍ.ｃom她說，那是因為你沒有好的感覺，她大笑，我偏過頭去。

她媽媽到今天還撿白人的髒衣服。她所有的小孩都是不同的爸爸生的，亂七八糟的。

她在哪？他問，笑著。蜂后在哪？我帶一點東西給她，他說。他在欄杆上放下一小盒巧克力糖。她正在睡覺，我說，昨晚沒睡好。

老XX先生清清喉嚨。這是我的家，我的地。你兒子哈波住的也是我的屋子，在我的地上。野草長到我地上，我要除掉。垃圾倒在上面，我要燒掉。他站起來要走，把杯子遞給我。下次他來時，我會放一點秀格．艾芙瑞的小便在他杯子裡，看他會怎麼樣？

秀格半病半好的。大多數時候，她給我和XX先生看她好的一面。今天儘管她很不舒服，她還是微笑著，像一把打開的刮鬍刀。她說，好哇！好哇！今天看ｍ.hｅｔuｂoｏｋ.ｃom•com看是誰來了。

但他不是對我說，是對XX先生說。

是啊！老XX先生說，然後賠上你的一生。（XX先生聽到這裡咕噥一聲。）揮霍掉我的錢。甚至沒人知道她爸爸是誰。

這是我第一次想到世界。

為什麼？老XX先生說，她甚至不乾淨。我聽說她生了骯髒的女人病。

一直忙、忙、忙，他說。我希望瑪格麗特像你，可以省我好多錢。

老XX先生對XX先生說，這個秀格．艾芙瑞是怎麼一回事？他說。黑得像焦炭，蓬亂的頭，兩條腿像棒球棒。XX先生沒說話。我放下給老XX先生的水。

女人不全是一樣的，杜比斯，她說。你愛信不信。

杜比斯和他爸爸老是談錢，好像他們仍然賺得很多。老XX先生賣掉不少地，所以他除了房子和田以外，沒剩下什麼。我和哈波的田生產的東西比任何人都多。